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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驭猫定江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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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姑娘,你到这里来?”

    把毒物都收拾好后,公孙君若抱着罐子转向展昭,眼底一片清冷。

    展昭的内心一怔,这才是平日里的公孙君若,那么……那个称呼毒物为宝贝的女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来这里是为了这些,不是案子,只怕要让展大侠失望了。”

    冰冷的语气,冰冷的眼神,令展昭再次晃神,仿佛之前那个惊慌失措的女子从来没有存在过那般。

    不,不对,冷漠不是她的本质,冷漠只是她的伪装,拒绝别人接近她的伪装。

    面对她的冷漠,展昭好似看穿了那般好脾气地笑笑,“即便是此目的,也许也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让案情可以扭转。”

    “展大侠真看得起我。”在前往莱阳县的路上,她心底知道找出有力反证不仅渺茫,而且只要花蝴蝶和文若愚死咬着包勉不放,案子势必是对他们有利的。而包公若要将案情判定,哪怕是冤杀包勉,也别无他法。

    一边是法律的无情,一边是恩重如山,相信包公心中看得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透彻,只是他也在寻找,找到有力的反证,哪怕只有一丁点的苗头。

    “如今只能看艳娘的了,若她愿意配合演一出戏,也许会有转机,若她不配合……”

    展昭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浓起来,“你也是这么认为?”

    “若文若愚真念这段情,若艳娘贪生怕死又贪爱钱财,这出戏就比较好演,就怕文若愚最后连艳娘都不顾。”

    展昭接着说:“就是因为他不顾,反而会让艳娘更加愿意卖力出演。”

    公孙君若看向他,知道她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微弱的烛光下,展昭对这种无言的默契感觉异常的舒心,如同久逢知己,一些事一点就透的心有灵犀。

    “展大侠若有空,麻烦你帮我把这些瓶子罐子收起来吧。”别开视线,公孙君若按捺着乱了方寸的心跳,故作镇定道。

    被逃开了……心里有些失落,可他还是笑着满口答应了,而直到真的收拾,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他以为的瓶瓶罐罐,和现实的瓶瓶罐罐,相差好大……

    包公因为要拜见他嫂娘的关系,回开封府的时期就往后推了几天,展昭和公孙君若就和包公一同住在包勉府上。公孙君若的饮食起居就都由包勉的正室慧儿一并打点,见正室的慧质心兰和细心周到,包勉更加觉得二房比起正室真的是过犹不及,纳闷之前他怎么就一门心思贴上去,即便人家对他不理不睬呢?

    然而包公的到来,到底还是让他提心吊胆着过,而老夫人心里清楚这次包公亲自前来莱阳县,不仅仅只是为了拜访她而已,只是她不愿说破,更或者说想相安无事地过,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然而两天后,她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天公孙君若和包勉的正室一起下厨,虽说包府是有厨子的,可是因为夫君在,加上还来了几个客人,这几天慧儿就亲自下厨。公孙君若不想她一个人太过忙碌,就转去帮忙了。

    一桌子的菜,几个人坐定下来,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提不起兴致。老夫人隐隐察觉出今日要有事情发生,可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强颜欢笑着让大伙儿用膳。一顿美餐,却食不知味,一向对慧儿的厨艺都赞不绝口的包勉,也格外的安静。

    “真是难为公孙姑娘帮我一起做菜,只可惜大家都没怎么动筷子。”饭后收拾时,慧儿叹息着道。

    饭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包公就提起要让包勉和他一起去开封府的事,即便包公极力安慰老夫人告诉她,他一定会保全包勉,也依旧不能让老夫人的心情平静下来。

    这一次,包公带着包勉和公孙君若先回去,展昭则扣押着艳娘迟了一点再回开封府,除了不想让包勉见到艳娘外,他也是为了案情可以更好发展的缘故。

    包勉唆使手下盗取紫河车的事弄得汴京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件事最让人称快可以吐口恶气的,自然是曾经包公得罪过的那些权贵,特别是庞太师,知道包公因为亲情的缘故迟迟不肯断案,所以找王丞相商讨此事。说是商讨,其实是旁敲侧击,想借王丞相的口给包公施加压力,好让他早日对这个案子有个判定。

    和庞太师的险恶用心不同的是,王丞相的女婿,之前的驸马爷陈世美虽然死于铡刀之下,但他看得透彻,那是陈世美罪有应得,抛弃结发妻子和一双儿女,还为了荣华富贵雇人追杀他们,加上他的身份,即使包公不除,他这个做丞相的也不能坐视不理。而庞太师因为儿子的死,就把一切罪过都归在包公头上,恨不能啃他肉饮他血,将他来个挫骨扬灰才解心头之恨。

    所以说,王丞相并没有对庞太师的话全信,他前往开封府是想要了解案情的真相。

    在得知案情的起始和包公那无人可以倾诉的苦楚时,王丞相决定这个忙,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大宋就一个青天,若他错判一个案子,对方还是自己的侄儿,这个打击只怕会成为包公日后难以愈合的痛。

    而另一边,公孙君若对艳娘开始了她的计划。昨天她见艳娘鬼鬼祟祟出去,知道她是去监狱里探望旧情人文若愚,就回到房间继续休息。因为狱卒那边,她早就交代好了一切,知道里头有个机灵鬼,即便不听声音,只要看人讲话的嘴型就知道说了些什么内容,所以她就吩咐对方为了包大人的缘故时刻密切注意艳娘和文若愚的互动。

    第二天,她假装婢女的身份去监狱里送饭,并从那个狱卒里打听她所要的一切。不出她所料,文若愚见到艳娘是又惊讶又慌张,到底艳娘是有姿色的女人,加上她知道能如何把握住男人的心,文若愚即便是精明能干的师爷,也难过美人关。

    狱卒说文若愚要艳娘咬死包勉不放,这样他俩才有双宿双飞的机会。

    双宿双飞?听到这四个字,公孙君若心里一阵冷笑。在谢过狱卒后,她马不停蹄地去找展昭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第二十五章 :

    展昭房间的门并没有完全闭合,而是开了一道缝,公孙君若站在他房门前,正准备敲门,才发现他的房门是开着的。

    出去了吗?她想,准备离开,却听见里头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然后只一眼,就见到一具壮硕的躯体。皮肤很白,肚子上没有一丁点的肥肉,常年习武早已令他练出一身的肌肉。刚毅的线条,清晰的纹路,身上还能见到受伤后留下的疤痕。

    长腿一跨,他一只脚跨出浴桶,浓密的毛发如同一片丛林。公孙君若一愣,理智告诉她应该转开视线,可是不得不说那人的身材是她见过的最完美的身材。

    “谁?!”一声怒喝,等到公孙君若回神时,脖子上已经被架了把冰冷的剑。

    见是公孙君若,展昭一惊,忙收回剑,“公孙姑娘,你怎么……”此刻的他已经披上了外衣,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水珠从发梢上滴落,在他的衣襟处开出一朵又一朵的水花。他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他的脸颊,没有狼狈倒有种风情万种的感觉。

    风情万种这个词本不该用在一个男子身上,可是公孙君若觉得,此刻的展昭,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了。

    在公孙君若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展昭红了脸。洗完澡准备出浴桶的那会儿,发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探他,等他反应过来时门口早已站了个人了,下意识地披上外衣,拔剑飞出去,不料是公孙君若,她恍惚的神情都不知道要避开剑。

    她到底在门口站了多久?又偷看了他多久?想到他被看光,展昭就说不出的别扭和尴尬。活了二十几年,除了家人之外头一次被外人看光呢。他身上那么多的伤疤,估计会很恐怖吧?

    “我来找你商量艳娘的事。”公孙君若面不改色,这才发现他已经穿上衣服了。

    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原来就是指这个样子。话说回来,他里面貌似还光不溜丢的吧?

    “哦,”展昭呐呐着回应,不知为何,他觉得公孙君若投过来的目光有些森人,虽然她是看一眼就转开视线的……最后还是做了个请的姿势,“进去再说吧。”

    屋内已经被他清理干净,展昭也换了一套清爽干净的衣裳出来,他给公孙君若倒了杯茶,说了句久等了,就坐了下来。

    “你说艳娘的事,可是有进展了?”

    公孙君若低头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嗯,她果真去找文若愚了,文若愚让她死死咬住包勉不放,这样他们就有双宿双飞的可能。”她特意把“双宿双飞”四个字咬得重了点。

    展昭把茶杯举到嘴边看着她,他本来想喝口茶润润喉的,可听到公孙君若的语调,他忽然有种她有了什么主意的感觉,而且那主意……快速看了她一眼,他低头不着痕迹地喝他的茶。

    “展大侠可有什么良策?”

    被点到名,展昭抬起头对上她的双眼,他放下茶杯,抿唇一笑,“想必公孙姑娘已经有了主意了,展昭愿闻其详。”

    公孙君若对着他讳莫如深地笑笑,“既然文若愚想要和艳娘双宿双飞,那我们何不成全他们呢?”

    展昭看着她,认真揣摩她话里的意思,又将连日来包公审理案情的经过重新回忆了遍,思路清晰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此事,恐怕包大人未必会答应,毕竟是那么大的案情。”

    “展大侠,你若有意想帮助包大人,那么接下来恐怕你的责任会多一些,所承担的也就会多一些,搞不好还会让包大人对你有嫌隙,”她顿了顿,抬眸认真地看着展昭,“就是不知展大侠愿不愿意配合。”

    思忖良久,展昭握起拳头,突然抓着公孙君若的手,一字一顿,“我信你。”

    我信你。简简单单三个字让公孙君若有片刻的晃神,展昭那双如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好似一双无形的手臂,紧紧抓住了她那般,手背上温热粗糙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激荡。那似曾相识的三个字,不就是之前他们被关在赵国栋房间的密室里,她对他所说的吗?

    轻轻抽回手,公孙君若盯着桌面,“这次的事很棘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掌心的空落落让展昭回归现实,此刻他才惊觉方才他竟然大胆地握住了她的手。再看看公孙君若,他意外发现她的耳骨呈现淡淡的粉色。心里一阵柔软——原来,她不是对他没有感情的。

    心情忽然大好,嘴角也抑制不住的往上翘,“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你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来找我商量,是吗?”

    眼神微闪,公孙君若以默认来回答他的提问。这点,他是说对了。只是对他来说,冒这个险,值得么?他是那么的敬重包公。

    日光无限好,特别是这深秋的日光,不刺眼不朦胧。

    他看着她,她看着窗外,无声胜有声。

    依照公孙君若的计划,因涉及的人比较多,所以她每次的游说都是严谨而肯定的,既要消除对方心中的疑虑,又要让对方愿意心甘情愿地帮忙,个中的辛苦她只一个人去面对与解决。而幸亏有展昭暗中的相助,让她比原计划要省力不少。

    找艳娘谈判,公孙君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替她分析利弊,比较到底是跟着包勉有前途还是跟着文若愚有前途。她指出包公最大的一个决定就是为了案情,宁可牺牲包勉也要将文若愚和花蝴蝶绳之以法,她并没有给艳娘下定论,而是留给她自己思考。

    三日后的清晨,开封府突然响起震天撼地的一声咆哮,紧跟着赵虎四兄弟齐刷刷跪在地板上,垂着头大气也不出一声。

    原来昨日,花蝴蝶、文若愚带着艳娘一起越狱了,而偏偏狱卒不知怎么回事,各个都昏睡,并且不省人事。戒备森严的开封府,竟然对犯人的逃跑一点都不知晓,怎么让包公不生气?包公下达了全城通缉令,务必要在三日内把犯人找回来。

    于是,开封府陷入无尽的忙碌中。

    “展护卫呢?”见展昭一大早就不在,包公抬头问公孙策。

    “听张龙说,他得知消息就出去了,想必是去追查了吧。”

    包公原本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展护卫在这件案子上废了不少的心思,他也是尽心尽力啊。”

    正准备给包公和公孙策送糕点的公孙君若听到包公对展昭的称赞,嘴角微微上扬。若是被他知道,文若愚他们可以逃脱与展昭脱不了干系,包公一定会气坏的吧?

    “大人,君若做了点糕点。”她抬腿进去,低头掩饰眼底的淡淡笑意。

    “放着吧。”包公有点心不在焉。也是呢,那么大的案子出了纰漏,他还有什么心情吃糕点呢?何况犯人逃跑一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他得罪过的人拍手称快,恨不得火上浇油,给他扣个罪名。

    公孙君若知道包公心里所担心的,只说了声慢用,就准备出去。然而刚转身,就看到庞太师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包大人为了犯人逃跑一事愁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却原来还有心情吃吃糕点喝喝茶水,看来是老夫多虑了。”

    皮笑肉不笑的阴险表情配上他阴阳怪气的调调,公孙策摇了摇头,心里有苦不能言。

    无事不登三宝殿,庞太师此次前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估计还巴不得开封府有事,过来凑个热闹顺便落井下石呢!

    即便心知庞太师是不怀好意过来,包公也还是起身,谦和有礼地请安。

    分了主宾入座,这次不仅是庞太师过来,王丞相也一起过来。包公知道王丞相是来缓解气氛的,所以对他投去感激的眼神。王丞相会意,笑着点头。

    包公看向公孙君若,说:“君若,厨房里还有糕点吗?一并带过来吧。”

    公孙君若应了正准备去厨房拿,听到背后庞太师阴恻恻的声音说,“哎哟!看来我们来的还是时候啊,竟然连糕点都有余。”

    如今,再是好脾气的公孙策也被激怒。原本为了此案就已经令开封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焦头烂额,吃不下睡不着,人都瘦了一圈,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有人过来找茬,叫人怎能不生气?

    “庞太师此言差矣。”

    公孙策一愣,发现早已有人抢在他前头发话了,而对方正好是他的妹妹。

    “包大人尽的是待客之道,是做主人的本分,如若为了案情而怠慢了庞太师,庞太师又作何感想?犯人虽然逃逸,但这并不是说开封府没有倾全力在追捕犯人,不然报信的怎会是其他衙役而不是四大护卫呢?”公孙君若顿了顿,继续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包大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捉拿犯人,也就不会忙中抽空陪太师您了。”

    一番话堵得庞太师面红耳赤,他瞪着公孙君若,突然大笑了起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包大人何时也启用了女子在身边?”

    这隐晦不明又带着侮辱性的话,公孙策实在想不到会出自一个太师之口。亏他曾经也是读过书的人,想不到竟然说出如此不成体统的话。何况庞太师说的还是妹妹,所以管他是太师还是什么,只要敢伤害他妹妹的,他一概不饶!

    “还没给太师介绍,这位是公孙先生的妹妹,公孙君若,不仅厨艺好,医术也过人。当朝状元周勤的脸和手就是她给治愈的。”

    又是让人抢先了……公孙策看了包公一眼,低头不说话。不过他的介绍,也足以让庞太师惊讶了吧。能让断臂治好的人,整个大宋都不见几个,连国手王大夫都啧啧称奇想要见君若一面,若不是两个人都忙碌,早就见面了。

    这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骄傲啊!

    “是你?”庞太师不禁上下打量起公孙君若,之前敖震的毒给解也传了开,传到皇帝耳朵里。一个周勤,一个敖震,令皇帝对这个医术超群的女子上了心,几次提示说想见她一面,若是可以想请她看看李太后的眼睛还能不能治。

    原来是她。凭什么有才华的人都投到开封府了?想他当朝一届太师,各方面都比包公好,若是能把公孙君若挖过来……

    庞太师心里打着算盘,忽然听到公孙策来了句“太师,家妹已有人选”时,一口气卡在胸口,愣是让他呛了好一会儿。什么叫做“家妹已有人选”?分明就是说他对她图谋不轨!虽然也确实是有图谋不轨,但绝对不是那方面的!绝对不是!

 第二十六章 :

    等公孙君若从厨房里拿了剩余的糕点进书房时,她感觉到里头剑拔弩张的氛围。

    庞太师和包公二人互相对视,并且互不相让,一个是幸灾乐祸,一个是怒气填胸,王丞相和公孙策都被晾在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王丞相出来打了圆场。

    原来是庞太师要求包公升堂,审问包勉盗紫河车的案情,而今文若愚他们都在逃匿,包公自然也就被扣上玩忽职守的罪名。

    玩忽职守这个罪名实在有点过分,可是想想犯人确实是在开封府丢的,包公也确实该承担起这个责任。可是无奈庞太师咄咄逼人,指责包公办事不利,竟然提出想请圣上把此事交由别的刑事官府来查,而这无疑是在触动包公的底线。

    明眼人都知道一旦事情真的发展成这样,那么庞太师势必会继续从中作梗,判包勉个死罪,哪怕文若愚等人找不回来也不要紧,因为当今的局势是,包勉成了唆使花蝴蝶盗取紫河车的主谋。

    庞太师的险恶用心,包公猜得出来,然而当局之下,他又的的确确处于弱势。若硬要给他扣个罪名,那么办事不利这个是坐实了的。庞太师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否则他也不会在文若愚逃跑后当天就到开封府拜访。

    “太师,王丞相,请慢用。”公孙君若进去,把装有糕点的碟子放下。

    庞太师捻起一块糕点,端详了好一会儿,“黄金糕,还有桂花的香味,即便还没吃也能知道必定会唇齿留香。想不到公孙姑娘不但人长得美,而且还是心灵手巧,此等人才待在区区的一个小小府衙上,是否太委屈你了?”

    公孙君若得体地笑笑,“太师谬赞了,君若跟随包大人并不是图个什么,而是他的为人深深吸引我,君若才会相随的,而且哥哥也在开封府,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

    言外之意就是,这个世间,已经没有几个像包公这样高风亮节的人了。

    庞太师不死心,“可是,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对吗?”

    “是金子,就算把它扔在粪坑里,也有人会稀罕的。”

    王丞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到庞太师带有警告的眼神,他才稍稍收敛了点。可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这个姑娘,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他喜欢!

    在公孙君若面前吃了闷亏,庞太师想到身份地位有别,也就只得生闷气,最后他转开话题,移到案子上,说是给包公三日的期限,若是不能将文若愚等人捉拿归案,让他等着摘头顶的乌纱帽。

    下午升堂,包勉得知艳娘和文若愚他们逃跑一事,又气愤又羞愧。之前他那个捧在手心怕坏掉,含在嘴里怕化掉,处处容忍她耍性子,对她千依百顺的女子,到头来竟然给他戴了一顶巨大无比的绿油油的帽子,关键是这姘头还是他的得力助手,一直信任的文若愚。这让他怎么不愤怒?而这一怒,叫他在公堂上出尽了风头,不仅将包公堵得哑口无言,就连庞太师也被他以“子不教父之过”为教训顶了回去,气得庞太师恨不得将他就地正法。

    王丞相对包勉的言辞刮目相看,末了还不忘对包公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令庞太师对他吹胡子瞪眼睛。审问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事到底还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想想也是,以庞太师那种分分钟想弄死包公的性格,怎会不明着暗着在皇帝耳边提点?他还巴不得皇帝能出手干预此事呢。如果皇帝能把这案子交由其他人来管,他会觉得他这一生都没有白活。

    入夜,秋高气爽,飒飒凉风从开着的窗户里溜进来,包公却对这让人觉得舒服的晚风一点知觉都没有。因为过了今夜,明日就是第三天了,而文若愚他们还没有信息,就连展昭也还没回来。这叫他怎么不担心?全部开封府的成员连同皇帝拨过来的一批士兵都用上了,也依旧不能捉住那三人,仿佛那三人从人间蒸发了那般。

    倘若明日不能交账的话,那么他只有辞官还乡了。

    “大人,还没睡啊?”

    包公转过身,见是公孙君若站在门口,招呼她进来,“你不也没睡吗?”

    “我刚和小红、小月她们聊完天,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

    包公笑笑,笑容里透着疲惫,“估计给你们三天三夜的时间也聊不完,知己难求,好好珍惜当下。”

    公孙君若点头,听见他问她以后的打算。她看着他,那双本该熠熠生辉的眸子,如今黯淡无光,一直以来,包公呈现的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极少有这么颓然的时候,为此案,他真的是心焦力瘁了。

    良久,她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回答,“在大人身边打打杂啊。”

    包公失笑,“以公孙姑娘的能力,完全能谋得一份很好的差事,为何要待在开封府呢?”

    “当初不正是大人您的想法吗?如今得以实现,大人怎么反倒把君若推开了呢?”话语顿了顿,她继续道,“大人不会是对明日没有希望吧?这可不像大人哦。”

    “哦?”对公孙君若的话来了兴趣,包公问,“那你觉得本府应该是怎样的?”

    “临危不乱,勇者无惧。”

    包公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评价他。一直以来,别人对他的称赞就是“青天大老爷”,或者铁面无私、公正廉洁、嫉恶如仇。勇者无惧……他看着一脸淡然的公孙君若,回味着她的话,笑容逐渐跃在脸上。

    是啊,勇者无惧。

    第三日,王丞相、庞太师都到齐了,令包公意外的是,皇帝也穿了便服过来了。皇帝从王丞相口中得知包公的痛苦和为难,是特意来安慰他的。包公万分感激,命人搬了椅子给他坐。

    比起之前那次不同的是,包公俨然有了思路,所以整个人看来都很精神,刚升堂不久,展昭、雷总镖头和敖震带着文若愚三人来到开封府。

    文若愚他们都是非常的狼狈,头发乱了,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破败不堪。而艳娘呢,脸上的惊恐还未退去,一双眼如同受了伤的小鹿眼睛,都不敢看人,直到见了包勉。

    “大人……”她突然悲戚出声,眼泪夺眶而出,“大人,救我,救救我!”她紧紧抓着包勉的衣服,哀嚎不止,泪水一颗颗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包勉又羞又愤,心想给他吃了那么多的暗亏还敢找他,可到底也是心软之人,艳娘在他面前哭的次数又是屈指可数,所以一双手举在半空,身子僵硬得不行。

    幸亏包公惊堂木一拍,责备艳娘扰乱公堂,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细问了展昭,才知道他一直尾随在文若愚他们身后,展昭知道以花蝴蝶的性格,绝对不会让有碍他活路的人存留。正如他所预料的,艳娘和他们一起逃跑后,来到郊外的一座荒庙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花蝴蝶怕艳娘会成为累赘,就对她起了杀心,被文若愚制止。而花蝴蝶对文若愚的一番劝解也逐渐动摇了他的心,然而按照文若愚的话来说,到底是相好一场,何况又是一个有姿色的女子,总不能明着杀了她。

    打定主意在夜里动手时,艳娘却突然逃跑了。原来她察觉出花蝴蝶有意要置她于死地,为了保命,她就趁夜深时出门小解为借口偷偷溜走,未料还是被惊醒的花蝴蝶察觉,并追了过来。所幸半路是被文若愚相救,她以为他会放她走,料想不到他在安慰了她后竟起意要害她,嘴里还说着对不起她的话。

    艳娘心灰意冷,而一直埋伏在暗处的雷总镖头及时出来救了她,而另一边展昭也制服了花蝴蝶。

    听完展昭的叙述,包勉欢喜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直问盗紫河车是不是与他无关了,而一直不说话的敖震拿出了文若愚和花蝴蝶的信件。

    这些信件上所记载的都是他俩认识之后的事,包括盗取紫河车也在其中。包公一张张看过去,心情越来越激动。信中交代了花蝴蝶想要盗取紫河车的原因,以及他锁定的目标,并恳请文若愚的相助,却独没有提到包勉。信中甚至还提到,紫河车制成的药丸还能让艳娘永葆青春。

    包公放下信,问艳娘是否也知道紫河车一事。艳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实情全部招来,凡她所知道的她都没有落下。

    包公捋了下胡须,问:“如此说来,包勉对盗取紫河车一事是一无所知了?”

    艳娘哭着连连点头。

    包公的目光射向文若愚,大喝:“文若愚,你可还有话要说?”

    文若愚抬起头,最后又挫败地低下头。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怪只怪他当初没有把这些信烧掉。

    包公做了最后的判决,文若愚和花蝴蝶一同用狗头铡,艳娘因为是这件案子的帮凶,加上又私自替包勉收下吴百万的贿赂,被发配到边疆做苦役。

    案情的了断,对包勉来说终于有了定局,而此刻,公孙君若突然站出来说话了。原来她指的是吴百万送银子给包勉的事,她说吴百万之所以能贿赂成功,也是艳娘和文若愚的意,包勉只是被文若愚一番花言巧语给欺骗,属于不知情者。

    庞太师不乐意了,指责包勉一个成年人连是非好歹都分不清。公孙君若笑笑,回了句“色字头上一把刀”,众人明白了个中缘由。

    包勉确实贪小便宜,可吴百万贿赂一事,他实在是属于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的一类,展昭亦证实他从吴百万口中套出,银子是经由艳娘和文若愚才转交给包勉之事。包公思考再三,征求皇帝的意见,得到他的首肯包公才决定再次翻案。

 第二十七章 :

    开封府的书房,包公和皇帝等人齐聚一堂,讨论着公堂上精彩的一幕。谁也没有想到,艳娘在最后会成为此案的关键所在,包勉因为最后的判决减轻,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精神不少,就连谈话时都会讲一些轻松搞笑的段子惹大伙儿一笑。

    谈话中,茶点自然是少不了的,当公孙君若带着小月和小红给众人端来茶点时,一群人的目光都转向从门口进来的三个妙龄女子身上。

    “包卿,朕还以为你的开封府只收男子呢,想不到你也学会了金屋藏娇啊。”

    皇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让包公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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