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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颠倒-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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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冷笑一声,“有孕时什么能做不能做,我这额娘可清楚了。还用的你说。”果真是个外心的,“行了,退下吧。这儿有你福晋伺候著便行。”
四爷闻言也不得不跪礼走了。留下宁西独自面对德妃。没多久,就听德妃吩咐,先让宁西给自己奉茶了。宁西不耽误地泡了一盏茶递上。这种伺候长上的基本功,英嬷嬷昨天特意给恶补过。
然而,事情还是要看背后本质。
果真见德妃啜了一口,便狠狠皱眉,不满地放下茶盏嫌弃道,“这么烫口,可如何喝的。再泡上一杯吧。”
低眉顺目应了声,宁西再泡上一杯较凉的。依旧得了德妃差评说,这次太冷,再来。
这应该就算精神攻击了吧。宁西猜想,便蹲了个福忧虑说道,“都是媳妇不好,还摸不著额娘喜好。许嬷嬷,就劳您先示范一遍,免得额娘总喝不到喜爱的茶,净让我折腾一番,实在不好。”
这话一说,许嬷嬷暗自瞧了德妃脸色。德妃大度似地摆摆手,“那就劳烦嬷嬷吧。倒是我想差了,以为泡茶这功夫哪儿都能学好了。不能勉强。”
喔,这又是暗指自己出身不够高,所以茶都泡不好?
宁西乖顺地接上一句,“媳妇惶恐,回头定会好好学习,总要像额娘这般贤慧大方了。”
德妃才要开口接话了,却发现这话竟不太好接。是承认自己贤慧大方么?那这也就认了泡茶跟出身没有关系,毕竟德妃的出身还比宁西低了。要说自己不会泡么?也不对,这不表示连学都没学好了。
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德妃心底冷笑,决定转移战场。
“做人福晋,是该贤慧大方了。瞧老四的前个福晋、乌拉那拉氏,端的是孝顺贤慧。平时总不忘抄写经书给额娘祈福。额娘每每见著都喜爱的不行。可惜了,这人一去,额娘这儿便再也没收过经书了。”
“是呢,前福晋心诚,能一边念经一边抄的漂亮经书。媳妇先前伤了脑子,字都还练著了,万万不敢送来伤额娘的眼。”
这脸皮厚的,德妃再接再厉。“而那乌拉那拉氏做得最好的便是,当家时候,一举让老四添了这么多孩子。可打自你晋了福晋,老四房里便沈寂下来,额娘就想问问,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了?”
宁西抿抿唇,竟一副颇不好意思的模样。
“哎,不就是爷么。爷就怕我没有子嗣,轻易让其他格格欺负了去,管不好府里,尽不了福晋的责,于是、于是就一个劲儿的使力了。”说毕还羞涩地摸了摸肚子。
猝不及防地被儿子狗粮塞了一嘴,德妃有些个噎。她没想这老四媳妇竟大大方方地认了这事,稍后脸色便是一厉。“那如今你也有孕在身,伺候不得老四,接著就该让老四多进格格们的房,否则尽是把爷拘在身边,那还成何体统了?”
“额娘教训的是。媳妇是万万不敢管著爷的。”
“……”
原想把老四过于宠爱福晋这事归成宁西的错,三言两语下来,又成了宁西管不得老四的事。德妃僵了僵脸色,又被噎了一嘴,当下不想再与宁西废话,便转头对许嬷嬷吩咐,让人送汤药上来。
许嬷嬷麻利地应了声,立刻吩咐下去了。
没多久,一名宫女就捧著一碗黑乎乎、又相当烫口的中药,端到了宁西面前。
这次还未等德妃开口,宁西就先问了许嬷嬷,“嬷嬷,想必太医诊治时,嬷嬷就在一旁听著的。太医可是有说,这汤药,是该热著喝、还是该冷著喝了?”
许嬷嬷躬身道,“回福晋,太医嘱咐,这药该是要趁热时喝的好了。”
宁西点点头,便让青络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手套。这也是连夜让绣娘赶制出来的。五指手套这个时代早就有了,只不过贵妇们多用的是狐裘做的手垄;就是将毛皮缝成筒状裹著手的御寒小物。
这会儿见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到手套上头,宁西亲切地解释,“这不是怕端个不好洒到额娘身上了,媳妇便就准备了这手套,这样额娘也不怕呢。”
德妃额角跳了跳,突然觉得让宁西来奉药并不是个好主意。
却没想,还有更郁闷的话等著她了。
“那么待会儿还得劳烦许嬷嬷先试药了。苦不苦,许嬷嬷一定知道额娘口味。我们再看得为额娘备上什么吃食。就是许嬷嬷,试完药可记得吐出来,漱漱口、千万别喝进去。是药三分毒,常人没事喝著药,可不是件好事的。”
这、这是说她装的这病,正好毒著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粗长!
☆、四爷怒
别说; 德妃想著整治老四他福晋; 也是有做几手准备的。
让太医过来诊脉,诊不出问题、还硬说头疼后,太医也就给德妃开了个症状治疗;换句话说就是止疼的汤药。德妃自是不会这么著; 回头还问太医说这药没事的人喝了行不行。否则被火眼金睛的太医一对照; 装病很容易就会被看出苗头。
然而宫里任何经过太医之手开立的药方; 尤其是给娘娘服用的汤药; 煎药送药都是有一定程序,有人在旁监督的,就防著被人窜改了又或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反倒不好。所以这汤药能端到德妃宫里; 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汤药。
于是汤药让没事的人喝下会不会有事; 德妃是转头问了通医理的嬷嬷的。与乌拉那拉氏的母亲觉罗氏一样; 德妃身边也是有以往跟在太医身边伺候、略通医理的嬷嬷在。
而嬷嬷先前虽说这帖药方没有问题,只是喝了会让人爱困些许; 可毕竟不是太医亲自拍胸脯保证过,这会儿又听了宁西这话; 德妃心底就更加不舒服了。
就见德妃面色僵硬地转过脑袋; “等等; 我像是有些晕了,这药就先放著吧。待我爽利一点时再喝。”稍后她就让人立马倒了!
宁西一脸忧虑; “可是额娘,这药不是该趁热的么?既然头晕,就是病症起了; 更应该喝药啊!”
许嬷嬷见状机灵地出来解围了,“回福晋,太医也交代了,说这药得等头不那么晕的时候再喝,否则药味冲著,娘娘要犯了恶心,反倒不好。”
德妃心底松口气,赶紧道,“正是如此。”
“那便好吧。就请额娘好好歇息,待状况好些了,媳妇再过来伺候额娘汤药。”
于是这天,在宁西申时末离开永和宫以前,德妃的头晕都还没有好了。
隔天,德妃就再不提让宁西伺候汤药的事。都说是趁宁西前去更衣时,让下人伺候用过药了。就是一整天下来,德妃依旧让宁西随侍在旁,要她做些泡茶、拿东西等等之类的琐事,不让休息以外,也持续加大精神攻击。
口头上,宁西有时也是会让让的。不中听的就当没听见了,免得把德妃激得狠了,做出不太理智的事大家也不好收场。只不过,这点客气没有收到任何效果,恐怕德妃没见著宁西倒楣,心底那股怨气是怎么都无法发泄了。
于是,侍疾的第四天,德妃出了一招狠的。
就是让宁西连续念了两个时辰的经书,好让头痛的德妃可以不用眼看著经书、也能修佛养性了。
宁西心底呵呵。用这坏心眼修佛,还能修得出鬼了。
而连续说话两个时辰;换算成小时就是四个小时,这天回到府里,宁西声音几乎整个哑掉,差点儿说不出话来。也是因为这嗓子太过娇嫩,否则放以前,宁西开上一整天的会跟人唇枪舌战的,最后也就是说话比较沙哑而已。
只是让外人乍一看来,倒是有些个凄惨的。
所以宁西这头笑笑、用著气音说“没事,歇会儿就好”的不以为意,四爷心里头就是真的动怒了。当晚叫了太医过来给宁西治嗓子以外,也多记上一笔近日过于操劳、得多加休养的脉案。
隔天,四爷不让宁西进永和宫,而是自己直接杀了过去。
跪礼请安时,德妃垂眼瞧著自己小指上套的珐琅掐丝指甲套,嘴里问,“怎不见你福晋了?”
实话说,昨日放宁西回去时,痛快是痛快,回头德妃也是有些后悔的。把人累的嗓子伤了哑了,这手段其实落了下乘。但德妃也是被宁西前几日相当淡定的态度给气著,不知不觉便使了更过份的出来。
今儿个见人果然没来,只有老四来,德妃不得不问上两句。
四爷却不提给宁西请假这事,头也不抬,直接说道,“额娘身子不适,儿子如何能置身事外。今日汤药,就由儿子亲自侍奉罢。”
德妃微微一顿,随即抬眼道,“你不还有差办在身,可别为额娘耽误正事。”
四爷垂著眼皮,“差办如何比额娘身子安康紧要。儿子已使人去皇阿玛跟前报过,告了假。自此以后,便能全心给额娘侍疾。”
这话一说,德妃脸色当即变了变。
使人传话给老四让福晋过来侍疾,是私下做的。德妃可没想大阵仗弄得人尽皆知,毕竟她是真的没病而硬说的头疼,自己都有些心虚。
同时,德妃也不以为老四能为她舍了差办过来。毕竟她就点了福晋而已;由福晋侍疾规矩上那是理所当然,没得挑剔,所以没想过这事竟会让自己儿子、用这样的方式捅到康熙面前。
可四爷这么做,完全不能说是错。要德妃病情是真,媳妇都让叫来侍疾好些天了,病没见好,他这个亲儿子要还一顿药都没奉过,如何说的过去?
但是,德妃没想这事捅到康熙面前的另一个理由是,她就不信老四猜不出她只是装病了!?
装个病、让他送媳妇过来,警告警告、欺负几下好消消自己怒气,这又算的什么了!?
如今假戏真做,要康熙问起、又或因此不来永和宫了,是要她如何收场?!
所以德妃半点感动都没有,心头怒气再起,僵硬说道,“额娘这不就是身子不爽利,想找个人陪著,又不想耽误你正事,这才叫了你福晋过来。你如此大惊小怪,还惊扰到你皇阿玛跟前,做事怎能这般失了轻重?”
四爷还跪著没起,用恭谨却冷漠的声音说到,“额娘连日头疼犯的莫名,连太医都查不出因由,如何不叫儿子担心?儿子本该亲自侍疾在侧,如今由福晋代劳大半,儿子已是于心有愧,此后自当多多尽心。”
四爷遇事多用实力解决,甚少怼人,可怼起来绝对不输人。
这下还刺了句德妃的头疼莫名其妙。
“你、你……”德妃完全被堵的说不上话。
就在这时,下人报说十四的拜帖递来了。人就在外头等著。而这种时间,本该是十四在上书房里念书的时候。
这下简直踩到了德妃地雷!竟、竟敢还去打扰十四学习!?
严厉的目光再无遮掩,德妃一拍炕桌,怒瞪著四爷,“你竟去扰了十四!?”
四爷只平静答道,“额娘身子连日有恙,十四若漠不关心,传出去如何能听了。儿子也是为十四弟著想。”
而德妃能说什么!?四爷的说法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但这下可好,两名儿子都被叫来她的跟前侍疾!这又会让皇上如何做想!?德妃心里才闪过不妙预感时,外头竟又报来。
“皇上驾到………”“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一连串的通报声自远而近依次响起!
德妃人这下也不用装病,唇色登时就白了。在许嬷嬷的搀扶下,下了主座的罗汉床,整整衣袍,不得不来到大堂前规矩接驾。
就见康熙身边跟著十四、一进厅堂便一脸忧色地把德妃扶起。
“可不是身子有恙,怎么还如此多礼,快起快起。”
德妃虚弱笑笑,先是瞧了眼一旁的十四。十四倒像是因为在宫门前巧遇康熙的缘故,挺高兴的模样,笑盈盈的都不像是过来探病的。四爷这时也给康熙跪了礼,随后安静待在一旁。
待康熙把德妃扶过罗汉床坐下,便细问德妃的病情了。一听德妃竟是犯了莫名头疼,查不出病因,面色不太满意,当即道,“去把李太医传过来!朕亲自问!”
立刻有奴才麻利的去了。
德妃的一颗心喔,听到此言狂跳了起来,强笑道,“皇上何需如此劳师动众。臣妾这般的小病小痛,不足挂虑。方才还念著老四了,都不知为皇上分忧,就想用臣妾病痛躲懒,著实不该。现下竟还惊动皇上移驾过问,臣妾、臣妾实在是愧悔无地。”
被德妃告了一状说躲懒的四爷面无表情,也不为自己辩解,就安静待著。
康熙却是摆摆手,帮四爷说了一句。“老四这性子,朕还不知道么。他来朕跟前这么说,定是太过担忧你的身子。你也是轻忽不得。查不出病因,那就该换个太医过来细查才是!”
德妃进退不得,也只得顺著康熙的话,试图转移,“皇上说的是。我这两个儿子,都好。尤其我们十四,这会儿也请假过来看望了,打小他就是贴心孝顺的孩子,我这头疼,瞧过十四都觉得好了大半。说不得,皇上可带对了臣妾的药呢。”
可见著额娘一个劲儿说自己好话、先前却还说了四哥坏话,十四也是别扭,只好道,“额娘是当多注意身子了。四哥说四嫂过来侍疾了好几天都没见起色,忧虑不已,这才来与弟弟说的。”
呵呵,这下被猪队友十四卖了一把的德妃胸口真的就闷了!
毕竟十四要不说,那她让媳妇过来侍疾这么多天的这事,说不得老四也还没对康熙说。可十四这么一说,那这事就绝对给见了光,等同也给老四躲懒的罪名,做了某种程度的开脱。
康熙面色果真一顿,皱眉问,“竟是如此严重?老四,你也是太过大意。这么多天过去,就不知仔细盯著你额娘病情了?”
四爷登时一跪,“是儿臣疏忽,请皇阿玛降罪。”
这般干脆的认错,就好像德妃是真的病重一般。十四也赶紧跪到四爷身边,同样请求康熙恕罪了。
就在这时,下人们带了李太医在外头等著。康熙便让儿子们起身,转头宣太医进厅,当下仔细询问了。
于是轮到李太医满头大汗。
被问到德妃为何连日头疼,连喝药都不见好转的这事,他他他、他也真的答不出来啊!就脉案看来,德妃明明一切正常,可她说的头疼,又像是非常疼、疼的无法入眠,但其实,他瞧德妃气色,又哪像是睡不好的模样了!?
但他能说怀疑娘娘装病吗?自然不行!毕竟也是有病症,是真查不出因由的!
最后李太医咬咬牙,跪地脑袋一磕,“都是微臣学艺不精!恳请皇上降罪!”
康熙垂垂眼皮,也没让人起,就道,“去找徐明枕过来!”
而这个徐明枕可就是御医等级了。比起跪地的吏目李太医,整整高了两级。
让给皇上看病的御医来给妃子看病,那还真是妃子的荣宠了。
可德妃这会儿高兴么,不,她简直心虚极了!冷汗一直地冒,人倒瞧著真不舒服似的。
连一旁康熙都多问了句,“可是又犯的头疼?”
德妃能说什么,就满身虚汗地点头。
这谎,便越撒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庆祝满40万哩~话说这文原订50万ZZ
☆、狼来了
不多久; 有一些年纪的徐明枕便被太监带了过来。边诊著德妃的脉; 边听著李太医叙述先前的处置。康熙还这里杵著呢,没空让徐明枕细看德妃历来脉案,直接来个病例汇报比较快了。
就见徐明枕恩恩恩、恩了一路; 也沉吟一会儿; 随后放开德妃的手; 竟是让人转动眼珠; 左看右看。而后又告了声罪,让德妃站起身、又坐下,左边右边的轮流回头。这一套古怪动作; 倒像是徐明枕有什么特别的怀疑了。
康熙面色于是认真了些; “徐医可是瞧出了什么?”
其实康熙会过来; 倒不是全数为了关心德妃身子。妃子那么多; 要一个两个生病他都急吼吼抛下政事过来,那这大清还运不运作了。可这老四也妙; 今儿个使人过来告假侍疾时,顺道还丢了本折子; 里头写著进入工部后迄今查到的重大错漏与贪污。
里头咬出的官员; 从大皇子党到太。子。党都有; 甚至四爷一向亲厚的佟家,也有两三个小辈被咬了出来。要有哪个官员真有幸见到了这份折子; 心底肯定会想送四爷个绰号,就叫疯子!也不想想这些人的背后都有谁了?这般把人得罪了遍,就不怕众人群起围攻么。
但康熙就爱这一款啊。
他最恨皇子与大臣结党; 先前就想扶老四起,打破大皇子与太子两党间越来越严重的对立。可若老四成了第三个结党的皇子,康熙最终也是会放弃他的。先前让武家办了南巡接驾,也算是在试探老四有没有这个心。
而从结果来看,康熙还算满意。这下老四又出了狠手,把抓到错处的官员;不管背后是谁都给撸了遍!为贪官气愤过后,康熙就觉得这老四公允办事、铁面无私,很是不错。就是人做事不能开了个头,把摊子丢下就这么跑了啊。
一听德妃竟是需要老四侍疾,掐著朝会刚完的一点空档,康熙就来过问了。
所以,康熙也算是被四爷引过来的。
而四爷把人引来,无非就是想给德妃一个警告。到底是自小接受汉学忠孝思想的皇子,德妃再过份,四爷还做不出回头陷害或伤害德妃的手段。顶多能做的,就是拉出德妃在意的人;十四、皇阿玛,好让她有个警醒是凡事别过了线,否则在旁看著的人,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了。
就在这种心思之下,却听徐明枕说了。
“禀皇上,以下官看,娘娘这脉象虽稍嫌急促,然而强健有力、稳定康健,确实不像风寒头疼应有之兆。不过,下官先前正巧遇上过脉象强健却亦是头疼不已的古怪案例。尤以娘娘先前转动目珠时,略带晕眩这一点,与早前案例之状况,极为相似。”
康熙就问了,“那早前案例又是如何?如今可已痊愈?”
徐明枕脸色一肃,躬身拱手才道,“早前案例是因脑中生淤,却因位置偏颇,脉象上完全诊治不出,但其带有强烈头疼与目转晕眩之症,与娘娘所显病症,著实类似。”
这话一说,四爷有些意外,登时以为额娘莫非是真的头疼?可细细一想德妃先前各种反应,再看德妃眼底并无震惊与忧虑之态,又把这个怀疑给打散了。
德妃这头表情微动,心底确实是半点不信的。头疼不就是装的么,就算转动目珠晕眩之症,确实是有少许的,可人人不都是如此了?让个人目珠转个不停,哪有不晕的了。
只有盯著御医、没见著德妃表情的康熙皱眉,“以徐医之意,莫名头疼便是脑中生淤?那脑中生淤,又该如何医治?”
“是否真是脑中生淤,下官也不敢完全肯定,只能说症状对的上。自古亦有少数案例,是因心绪忧思带起头疼,脉象就难显出,只是此种状况,并不会如娘娘所称这般剧烈。若不然,便是娘娘忍受痛感的程度较常人为低,那也是有可能的。”
话绕了一圈,康熙可听出这老家伙也不敢确诊了,不耐烦地道,“那你就给朕直说,怎么才能平了德妃的头疼?”
“若是脑中生淤之症,是万万不可大意,下官便替娘娘开一帖清血化瘀的方子,服下后人虽是会稍嫌体倦、苦口、食欲不振,可若服下后头疼有所改善,那便是对症。然若娘娘是因心绪头疼,症状当是无法改善,然届时,下官便能更加确认娘娘病灶为何。”
这不就是直接让病人试药了?德妃有些不满,忍不住道,“是药三分毒,若并非脑中生淤,却服著这化瘀的方子,如何是好?”
徐明枕又是躬身拱手,“回禀娘娘,若与脑中生淤这种致命病症相比,下官以为,纵算得挨上些许用药不适,务求对症下药是比一切都紧要的了。”
康熙听著原也不太满意。可若与微弱的服药风险相比,谁愿意拿性命开玩笑了?这种保命为先的诊疗策略,康熙不是没遇过。他也知道,医术有其极限,便是威胁要把人祖宗三代都砍头了,说不准的病还是说不准。
何况德妃又不是没的治了,康熙便拍拍德妃的手劝道,“有关身子之事,莫要大意。要不是朕还来这一趟,怕是你这病灶查都查不出了。”
德妃可是心知自己装的病,这下若真被康熙盖了个重病的章,岂不是把康熙自挡于门外了,赶紧道,“皇上实过于忧虑。徐御医不也说,臣妾说不得只是心绪引的头疼,养养就好。也是老四大惊小怪,胡乱弄的侍疾这大阵仗,倒令臣妾情绪紧绷了。”
德妃话里话外,隐约继续嫌弃老四,康熙这会儿可算听出来了。登时表情淡了淡。
毕竟德妃对老四这般不喜,御医又说头疼可能是心绪所引,康熙又不是被瞒著耳目的昏君,轻易就能想到芙雅这事上头。。
要说,康熙收用芙雅时,芙雅身穿宫女宫装,无庸担心来历会有问题,可什么具体背景在被临幸过后还是会重新清查一遍,毕竟身份自此不一样了。而这一查,康熙如何不知,这芙雅正是德妃南巡前赐给老四的婢女。
但赐了便赐了,又如何。一个伺候的宫女而已,又不是老四侍妾。康熙对此半点没放在心上,也认为德妃爬到这个位置,不会去与一个连位份都没有的宫女纠缠生事。
不过心里怕是对老四不痛快了,可若要为这种小事误了老四差办,康熙也不乐意。
正好,他还想把老四拎到前头办事,既然德妃看人不顺眼,康熙遂道,“行了,但凡做事仔细点都好。你喜爱十四贴心,那便让十四在你跟前伺候著吧,十四,什么时候你额娘头疼好了,再回上书房读书。朕特准了。”
德妃脸色微僵,这、这不就耽误了十四的功课了么!?但十四这会儿已跪下领旨了。
“是,儿臣谨遵皇阿玛吩咐!”
“至于老四,等会儿就给朕到懋勤殿去候著,朕还一堆事交与你办了,耽误不得。”
而康熙这天领四爷走的时候,又恼又怒的德妃还不得不微笑恭送了。回过头,又见小儿子一脸羡慕又崇拜的眼神,德妃动动嘴,最终这一肚子气,也只能自己吞下。
当然,而后徐明枕开的方子,德妃是怎么也不会喝下的。所有头疼都是她装的,又有宁西说了句“是药三分毒”的提醒,于是汤药就像先前的那般,把十四哄走了之后,全数倒花盆里了。
以致于,小小晕眩的这事儿就被德妃略过。就连许嬷嬷也没有注意。德妃现在只关心著,得让十四侍疾几天,自己这病好的才不那么奇怪了。而对于四爷么,德妃心头虽依旧怒,可目前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毕竟康熙离去前说的那句话,德妃能品出,那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
九月底过十月初的时候,宫里发生了一件事,让宫里气氛沈寂下来。
十三的额娘章佳氏,终于是去了。
先前四爷在太医院里帮了十三一把,让章佳氏得了更好的照顾,然而她身子状况已是如此,太医们也无力回天,拖拖拉拉大半年之后,为此十三侍疾在侧连先前康熙点名南巡都婉拒了,终究,章佳氏还是去了。
这事儿所有人心里都预先有个底,并不意外。便是十三见额娘身子就只是一天苦撑过一天,她阖上眼的这天,床边痛哭失声的十三也不无一丝安慰,安慰著额娘终能自深刻的病痛折磨中解脱,往西方极乐去了。
见十三这般侍亲至孝,原是对性子胆小怯懦的章佳氏不怎么喜爱的康熙,也不无触动,在章佳氏去了几天之后,下旨封了章佳氏为敏妃。
只要晋了妃位,就算是皇帝比较正式的小老婆。对于其他皇子来说,那就是庶母。不过这庶母算位份低的,妃上头还有贵妃与皇贵妃了,于是除太子不服以外,皇子服的丧便只有三个月。
但也就是短短这三个月,就出了历史上留有记载的事儿。
便是三阿哥孝期剃头了。
先前宁西就搞不清楚这三阿哥究竟想的什么,连宁西都挺著肚子按规矩去上香了,一个还颇有汉学素养的皇子,什么不犯却犯在了服孝上头。听到这消息后,心底乍舌之馀,忍不住就问了细节。
四爷对于三哥这般放浪形骇,竟不意外,只冷笑道,“三哥心思野惯了,怕是难以收回。听说是给福晋禁的足即将满了,连日都在府里夜夜笙歌,剃的这头,还是醉酒与小妾玩笑给闹的。”
记得么?秋猎时,也是因为宁西的缘故,三阿哥颇威风的就把三福晋给禁足了。这一禁,便是整整一年,让人都待在正院里轻易出不得院。虽是打著皇阿玛教训的名义,但三阿哥趁著这期间,与妾室们玩的相当哈皮。连孩子都多添了两名,一子一女,健康的很。
而眼看一年将满,三福晋就要出关了,三阿哥如何不郁闷。想著之后又有人凭藉荣妃的支持来管束自己了,三阿哥就想把握这最后机会及时行乐。这下一乐乐过了头,郡王的身分登时给勃然大怒的康熙撸成了贝勒。
而这一顶不孝的帽子终身会扣在三阿哥头上,荣妃听见这事都气病了,便是被放出来的三福晋,才出了院门,却发现自己竟由郡王福晋降成了贝勒福晋,也发了疯,这下三阿哥的后院可真正起火了。
宁西听完还真有些无言。想这人被管束久了、反弹力道还真是大。又瞅瞅同样被自己拘著下半身的四爷,不由想,会不会这人心里也有不甘不愿了。
宁西拢拢袖子,嘟哝道,“爷要也像三哥这般,忍不住了,说出来好商量啊。”
四爷闻言气笑,“能怎么商量?”
宁西哼声,“格格侍妾通房丫头,我肯定都给爷弄来。从此以后,咱便只是爷与福晋了。”心都跑了,他拘著身体有什么用。
四爷可听懂了那句“爷与福晋”,又见圆润的小福晋难得带了丝醋意,下巴高高的,可爱极了,忍不住就把人抱过,喜爱地揉了揉。
“爷瞧这胎肯定是个阿哥。都这么酸了。爷喜欢。”
☆、洋人事
不过三个月的孝期; 正好与宁西孕期五、六、七个月重叠; 正是食欲大开的时候,一个不能吃肉的限制,让宁西实在有些郁闷。
虽说其他两位格格先前有孕; 也碰上福晋大丧的孝期; 人家都很好地撑过来了; 生的孩子还健健康康; 显见这孕妇吃素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一到桌边看著又是满桌子的炖菜烫菜卤豆腐,虽然样样费工; 还配上一大碗羊奶; 宁西突然就没胃口了。
抱著微突的肚子; 宁西匝匝嘴; 愁眉苦脸的。不是没听同事甜蜜的抱怨过,说孕妇会突然发疯地很想要吃什么东西; 吃不到心情会整个忧伤郁闷,逼的老公不得不半夜出门买回来不行。好像; 自己竟也有点儿这种征兆了。
四爷也知小福晋一直以来无肉不欢; 多了个孝期让她没法吃上喜欢吃的; 颇为心疼,只能哄著道; “没有胃口么?要不,爷再找几个掌厨过来,给你变一些新花样。”
但宁西这会儿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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