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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颠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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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福晋房里那些人,可也被拖下去盘问了好半天。就为了问出福晋到底是哪里伤心了,不满了,还在主子爷面前哭了。这些人被放出来的时候,都是脸色苍白、步履蹒跚的,还被禁著到福晋面前伺候了。
但无论如何,福晋总归是跟主子爷和好了啊!!挨过了两天阴霾,所有人这才知,平时和平的日子是多么可贵。主子爷与福晋间的感情和睦,简直是生命安全的第一线保障啊。
所以,汪大全这次直接被苏培盛给打了一顿板子。
又是这小子传的话!也不先打听打听主子爷在哪了!就知道添乱!!
便是汪大全自己,挨这顿板子都挨的无话可说。他也真的收到教训了。
以后传消息,肯定打听得清清楚楚、全全面面了,再去跟福晋报告!!(还是不忘报告)
不过,这一阵突如起来的惊喜与混乱之后,还有件事差点儿被众人给遗忘了。
就是那名新宫女芙雅,没回下人房的那天,她究竟在哪里伺候的呢?
宁西后来没特意问四爷这件事,不过几天后,倒是在船上看到她了。
那会儿,她待的舱房已是不同,可是与康熙的答应们一间房了。
……好样的。
德妃送出来的人,竟又被康熙捡回了宫。
宁西望天。
这德妃,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子了。
☆、进武家
船队入了洪泽湖; 其实也就进了淮河区域; 此地便是武家驻扎河营的势力范围。
武宁溪的大伯武察泰前次被康熙升做河营副将后,宁西的嫡兄武宁海也跟着升了官,由从六品晋到了正六品的河营百户。因此迎接御驾的仪仗里; 也有武宁海领的小队; 只不过他们不是骑的马; 而是驾着船了。
就见滚滚滔滔的河面远处; 缓缓驶来数十艘大船,高桅大帆、旗帜飘飘。
所有船只列队航行在康熙船队两侧,操控精准; 谨然有序。这等无声恭迎圣驾的阵仗; 虽是安静; 却是另一种声势浩大。就像阅兵一样。莫怪最顶上的那个位置; 有这么多人失却了所有,也想争上一争。
宁西被扎了针、又是按穴道的; 之后晕船/孕吐没那么严重,抵达淮安的这一天; 早早抱着元宝在船舷边上吹风看热闹了。
元宝也看得很认真。一双大眼瞪得大大; 两只小手紧紧攀在船舷边。宁西怕甲板上危险; 早早把元宝绑在自己身前,像袋鼠一样; 再加一件披风,这样两个人都不冷了。
“床,好多大床!”
“对; 大船呢。元宝喜欢么?”
“喜欢!弟弟,一起大床!”
跟元宝说过以后会有新弟弟或新妹妹,大概只知道弟弟这种生物,在元宝这里就喊弟弟了。
“呵呵,好喔,以后你们一起搭船。”
“那、弟弟呢?”元宝每日必问。
“他还在睡觉,睡饱才来。”
“弟弟快来,元宝、荡羹给他!”
“唉呦,元宝真乖。”亲一口。
“恩恩,元宝最乖。”
元宝点著脑袋、自我认同的模样,把宁西逗笑了好一阵,稍后,便有人来通知请主子们准备下船了。紧接著一阵忙乱,船队转车队,转到陆上。两旁道路都是跪地恭迎的百姓。长长一串人流,绵延了数百里。同样令人咋舌。
邻近城镇以前,路边还出现了一处处张灯结彩、妆点得相当喜庆的牌楼与棚子。地面也铺上红巾恭迎圣驾,正好阻隔土路的烟尘飞扬。棚子内有些还请有乐手奏乐吟唱,热闹非常。这等夹道欢迎的阵仗也绵延数十里有,乍看还真是手笔不小。
不过瞧著每处棚子边都挂有名牌写著清河X家又或山阳X家。宁西心中暗中猜测,应当是四爷变著法子让武家把这些“发包”出去了。
果不其然,銮驾内的康熙就问了骑马骑在一旁的武察泰怎么回事儿。作为接待阵容里的最高官,车队一上陆之后武察泰就全程陪著。
闻言武察泰恭敬答说,当地民众听闻圣上亲临,且会小住几日,不无衷心欢庆,就盼圣上记得当地之好。遂有各地乡绅之士提出愿自主赞助迎驾,又人人想得圣上亲顾一眼,分得庇佑,故都在棚子外头摆上名牌了。
无形间被捧了一把,康熙心中那是妥贴。他虽说南巡不想扰民,可要是一到地儿没动没静、冷冷清清的,心里也不会真的痛快。而外头瞧著杂乱不统一的大小花棚子,虽是比不上前次曹家办的整齐风光,但别有一种热闹喜庆的纯朴味道。
康熙满面笑意地嗯了一声,还格外注意起各个棚子上都挂著什么牌子了。四爷这会儿也跟著骑在附近,与武察泰交换过视线,心想到底是过了第一关。只要这时没被挑剔说是另立名目的取之于民,之后接待都能这么继续了。
稍后,车队抵达了落脚地,是一处由武家提供充作康熙行宫的独立院落。院子并非新盖,但胜在它带著的江南庭院非常典型,杨柳水榭、曲桥亭阁,配上初夏的绿意花草,颇是雅致宜人。
宁西只会在这里待上一晚。到了这,他娘家就在附近,没道理还跟康熙挤在行宫,宁西隔天就会被四爷送回娘家住。这一住,得住上近月馀,一直到康熙结束南巡启程回京为止。
而四爷得跟在康熙身边听候吩咐办事,不可能跟著。所以明日一别,再见怕是一个月以后。但宁西正是怀孕初期,又是吐、又爱哭,娘家的人也被她忘的全了,叫四爷如何放心。临别前的这晚,送元宝回房睡之后,四爷不得不抓著小福晋的手吩咐。
“要是不适应,就让张保给爷送信,爷去接你回来,知道么?”
张保与苏培盛、李中贤,还有另一名王以诚是四爷身边的八大太监的头四名,颇得四爷信任。明天以后张保会被四爷留下来在宁西身边伺候。也压著汪大全这种经验少的。
待宁西应了一声,四爷却又改口,“不,天天给爷送信罢。又不远。爷会看的。”
宁西安抚道,“我是回家。阿玛额娘都在。爷不用担心。”
四爷把人揽过,有些后悔自己竟没把武家状况给查的更细,只查了家庭成员而已,“武家人多,自然事多。无论如何,记著你可是皇子福晋,没谁可以压你头上,记住了。”
武家这种当地大族,分家的情况是比较少的。武宁溪他阿玛成家后没有分出来住,还是与大伯及其他兄弟们一起,上头还有两房叔公,近百个亲戚住一处,大小摩擦是免不了的。
宁西乖乖应声。
“还有,别让元宝轻易撞著你,东西就吃张保让端的,身子不舒服也让张保来爷这边请太医,眼泪别随便掉,一天最多一次。知道么?”
宁西连声应著。也不知是哭一场吓到了人,别人怀孕没见四爷如此啰唆,而这势头还没像要停下,宁西听著听著,决定拉下人脑袋,送上柔软的小嘴给堵住算了。
孕事来的突然,满三个月前太医叮嘱不能行。房。船行那会儿四爷也顾虑宁西晕船,好一阵没动人的。这下一吻燎原,登时把四爷的火都给弄了上来,热情难耐地抱著宁西啃咬揉弄了好一阵。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嘘嘘。
“这就嫌爷啰唆了?”四爷沙哑道。
宁西也觉得有把火在体内烧著,软著身子蹭蹭,“是爷重点错,都小别前夕了。”
四爷制著宁西乱动的腰,恼了,“还能做什么,你是故意勾的爷?”
宁西瞅瞅四爷,那副呼吸未平又隐带情*欲的模样,让冷峻的五官显得异样性感,突然不想顾虑太多,宁西舔舔唇,默默伸出了他的小手……就让四爷尝尝他多年的手活儿吧。
稍后,四爷被他弄出的喘息、压抑与震动,可是宁西以往没能注意到的(因为他通常是更惨的那一个)。不过再稍后,四爷依样画葫芦地还了回去,轻易就把宁西弄哭了。
小别胜新婚。于是小别之前,两人这晚都在新婚。
***
隔天,康熙放了四爷一天假,让他陪宁西回武家。宁西虽是格格晋的福晋,少了明媒正娶这些程序,后来聘礼也算补了,嫁妆也送了,四爷就把这天当作回门。载了一车的回门礼,送进武家大门。
武家目前是宁西大伯武察泰当家。武察泰是宁西祖父阿平赖的嫡子,宁西父亲武察安这辈有六个兄弟,嫡子两人,庶子四人,宁西父亲是排行老三的庶子。六个家庭,连带他们的妻妾子女都住的这,人数自然众多。而武察泰往上数,还有宁西祖母韩氏,以及两房伯叔携家带眷地住著。
就是四爷过来的这天,在外当官的男人们都不在。附近有康熙杵著,该当班的该出队的,都不会挑这个时候偷懒,全在外头忙著。
于是就由府里辈分最大的宁西祖母韩氏,领著小辈,出来给四爷这个皇阿哥女婿见礼。四爷陪著宁西见过一轮,送了礼,便就得走了。否则留在只剩女眷们在的武家,他也是别扭。
宁西则是一看到与自己老妈八成像的武察安嫡妻安氏,也是这身体的额娘,眼眶就红了。没立刻哭,是因为旁人立刻介绍了他爹其他的三位姨娘。
放现代,自己老爸要敢娶上小三小四小五的话,绝对被他老妈离婚离到死了。所以瞧著像,亲切是亲切,终究不可能一样。一想到这,泪珠又掉下来,四爷见状,握握宁西的手,无奈地看著人。
宁西泪眼婆娑地帮他OS:你这样,爷怎么放心喔。
四爷却凑近道,“鼻涕,快用巾子擦擦。”
“……”
宁西吸吸鼻子,立刻就被振作了。
不过最后,四爷还是把宁西留下,走了。
望著四爷跨过门槛离去的背影,宁西眼前悄悄模糊了一阵。这下当真有的感觉是,四爷,还真就是这世上他最熟悉最亲近之人。这边的四爷出了门,也似有所感,回头瞧了眼,这便看出宁西眼底的泪花。无奈的表情,还真应了稍早宁西帮他OS的那句话。
牵挂牵挂,有情牵就有心意挂。还未分离的两人,这会儿就尝到了牵挂的滋味。但到底是要分别的,宁西振振精神,重新给四爷挥了手再见,便回头开刷武家这个新副本。
他顶了武宁溪躯壳,好歹,也要哄的人阿玛额娘安稳放心才好。
于是让身后的奶妈带过元宝,重新给安氏介绍过。有孕之后,四爷就不爱让宁西抱著元宝。两岁的元宝骨头重,也挺沉,瘦瘦小小的宁西要抱的久了,是会真累的。就是牵过元宝才跟安氏没说上几句话,疑似找事儿的就来了。
“溪姐姐。听闻你落了水,记不得事儿了。这可是真是假呢?”一个细细的声音问道。
宁西视线移过去,发现是个打扮颇为精致的少妇,手里也抱著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儿。
粗略回忆方才的介绍,宁西依稀记得这是自己十几个堂姊妹当中之一,还是出嫁后今日特意回来的,遂笑道,“姐姐确实记不清,妹妹莫怪。”
以为应了就没事了,一抬眼,却发现周围的人甚至包括安氏表情都有些异样。
怎么,这是忘了好还是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连两天比较忙,周2能不能更尽量ORZ
☆、堂妹们
就见那少妇抿嘴一笑; 像是不怎么信似的; 略带挑战的口气说道,“如此,妹妹可真是伤心。以往我们姊妹俩感情多好呢。趁姐姐归家的这阵; 妹妹可得多来见姐姐几趟; 好捡回以前情谊了。”
宁西眨眨眼;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还没决定怎么回,一旁的安氏就接口温声说道,“宁洛就体谅体谅三伯母了。千盼万盼小溪总算归家; 且让三伯母母女俩先好好聊够了呢。”
被叫宁洛的少妇却当听不懂这拒绝似的; 转了个说法笑道; “三伯母说的是。那妹妹便隔几天再过来了; 正好跟少源提一声。说不得,还能让少源带著我们一起到附近香会逛逛。姐姐难得回家一趟; 肯定也想念的紧。”
安氏明显一顿,脸色有些不好; 这时一旁又有另一名年长妇人开口赞成。
“说的是呢。本来宁溪归家; 就该与家人好好处处; 老被拘在院子里怎么行。要五叔母瞧,这姊妹间就得多往来往来; 日后才好互相关照啊。”说话的是老五家的。老五也是庶子,膝下还有两名十四五岁的闺女还未出嫁。话里话外,是透著些许攀附之意了。
闻言; 老二家的也点头发话,听著倒有一丝明显敌意。
“宁溪回到了家,便就是武家闺女,自是得天天到玛么跟前请安。五弟妹不用心急,这要说话,可多的是机会不是?”只用一句话,老二家的就想把宁溪当作家里闺女一般对待了。
于是坐上头一直垂著眼皮的老夫人韩氏,终是敲敲手里镶著偌大玛瑙的手杖。
“行了。见著皇子福晋,老婆子这诰命还得见礼了,你们这些爱折腾的便自去,老身可不奉陪。所以溪ㄚ头,回来就好好歇息,那些虚礼在玛么这就免了。四阿哥不说你才怀著么,好好在院子里养著,自在些,想见谁就见谁,可知道了?”
说话的同时,座上的韩氏警告地扫了方才几人一圈。这些个短视健忘的,还当真忘了这溪丫头是格格晋的福晋了。
这表示什么?表示她们这个亲家,原是不怎么让圣上看入眼的。圣上额外开恩封的福晋,怕是四阿哥特意求的又或有其他缘由,如此,武家这边更加不能瞪鼻子上脸,回头还把溪丫头当一般闺女对待了。否则,岂不变相下了圣上脸面?
一个个全不会想,还想著攀附、还想著打压!还有宁洛的那些小心思,全都给她收起来放著!
群魔乱舞中,有韩氏这么个脑袋清楚的定海神针定著,可以想见武家后院目前还算是平静的。
宁溪听完一轮,当即福了礼笑笑,“宁溪多谢玛么恩典。玛么要不嫌弃宁溪忘了事,宁溪还想带元宝给玛么多逗乐儿了。”
“呵呵呵,好、好,溪丫头有这个心,玛么可就高兴了。”
就算元宝与武家没有血亲,可四阿哥能让元宝跟著来,这是认了溪丫头这个继福晋的嫡母地位,是多给的脸面。武家是万万嫌弃不得的。韩氏可清楚的很。
于是回家的第一场见礼,就在韩氏的镇压之下,平顺地结束。
当晚,宁西在晚膳过后见到了自家阿玛武察安,武察安也神奇地与自家老爸有七分相似。但该是有姨娘的这事印象太深,宁西见著武察安,亲切是有,就是比安氏多了些许别扭。
不过武察安可没有对宁西太过客气。问过一两句宁西的身体状况,接著就开始啪啦啪啦训话了。大意是,年轻时性子傲不懂事就算,如今成了皇子福晋,可要时时刻刻循规蹈矩,不可乱使脾气,胡乱给家里招了麻烦才好。
说的好像原本的武宁溪性子是有多冲似的。不过想想自己查到的那些蛛丝马迹,或许这武察安的严厉叮嘱,也是其来有自。
之后该见的人都见了一遍,宁西就在武家安顿下来,悠闲养胎了。
从武家送来的嫁妆可知,武家的经济实力是相当不错的。所以武宁溪自小住的院里,除了琴棋书画都摆上最昂贵的(可惜宁西不会赏),整个小院也是宽广舒适,还有临著造景湖的水榭亭阁,边上一排依依柳树,夏天在水榭边待著,不用冰盆就能惬意非常。
所以宁西接下来几天,便过著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日子。闲暇时,就抱著元宝与小灰、陪安氏说说话。最多是聊聊以前自己有什么事迹、是什么的性子。
宁西原是想打听过后,好让自己在某些小地方配合一下原主,以免这段期间让安氏看出什么不妥之处,徒增烦忧。
只不过在安氏眼里,以前的宁溪即便有些小性子,也是千好万好的。什么事迹被安氏说来,都是万分灵气可爱,没半点不好。宁西只消问了一半,就放弃原有打算。照安氏这样想著自己女儿,怕是无论自己再怎么变,那也依旧千好万好。真是个无条件宠爱孩子的妈妈了。
唯一一点古怪,就是提到那个宁洛与什么少源表哥的时候,安氏明显带著闪躲与隐瞒。宁西旁敲侧击了几次,都没有结果,好奇心有些被勾了起来。可除了安氏,宁西没有旁人可问,问了也无法完全信任,暂时就被宁西搁下了。
却是在这时,宁西收到了武宁洛送来的帖子说,想邀自己过几日去附近寺庙上香,正好也为宁西怀的这胎祈求顺产。
明显的不安好心宁西是不想理会的,正摆弄这帖子时,就又遇上张保来催。
“福晋,给主子爷的信儿可是写好了?奴才正要跑一趟呢。”
宁西无奈瞧瞧张保。
没什么事么,四爷还一定要天天见著自己字条。有次不知该写什么,宁西就取巧地只问了四爷状况。隔天便得了回信,上头写著四爷一整天的行程细节,最后加了句,就得像爷这么写,知道么,别偷懒。
宁西就回一句,让张保直接跟他说了比较快。
四爷很快也回,话说完便没了,不能反覆琢磨。还是得写。
于是宁西又被四爷搞得脸热。反覆琢磨什么了,不就是日常大小事而已了。好笑当中又有一丝开心的宁西,从此之后,倒真愿意提上几句心里的话。比如说给四爷吐槽一下武家的状况之类的。
所以张保这会儿既然又来讨纸条了,宁西想想,干脆就把对武宁洛的疑问给写了下来,想著,也没什么好跟四爷隐瞒的,就当闲来无事,一起来猜猜事情真相好了。
只是宁西这一写,四爷如何不会去查。
而只要四爷想查的事,广撒人手,还没有查不到的事儿。
几天后,得了报告的四爷,脸色立刻就如锅底般黑了。
不过这会儿的宁西,正满头汗地陪著两位小堂妹说话。
五房的林氏,先前虽然得了婆婆警告、不得随意攀附,可老的不出马,让小的过去联络感情一下,那也就是姊妹情深而已啊。而要是宁西能发现自家两位闺女教的好,动了作媒的念头帮上一把,便是皆大欢喜了不是。
秉持这种想法,林氏忍了好些天,还是把两位闺女急巴巴送来了。
而这两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过来时,宁西正在水榭边、吃著冰糖枇杷。
枇杷是日前四爷让人不知从哪儿寻来的。说是对有孕妇人挺好的水果,有止吐开胃、润肺养目之效。给爱吐又爱哭的宁西吃,再好不过。这一送就送了一大车,由张保使人盯著,让掌厨的去皮熬煮,花费好一番功夫,才做出得的这汤品。
给韩氏跟几房长辈都送去一些后,剩下便全归宁西享用了。这会儿宁西正端著冒著凉气的瓷碗,自己一口、元宝一口,吃的正开心了。小灰则是窝在宁西脚边,自己一叠一口口舔得满意。
配上宁西身上穿的淡藕色纱袍,舒袖边累累的葡萄花样缀出几许娇俏,嫩绿的细致滚边呼应水榭旁被吹著飘动著的柳叶枝条,还有宁西白晰手腕上套著的一只冰凉剃透的紫玉环,单单在旁看著,好似就能令人消了大半躁意。
即便有些小心思,小堂妹们瞧著溪堂姐这番惬意悠哉的模样,心里羡慕可是实打实的。
瞧这溪堂姐浑身上下的精致,一看便知这些都是精挑细选后,才给穿上身的。而能让四阿哥这么牵挂于心,差办时还不忘特意送水果过来,纵使洛堂姐说这些肯定都是溪堂姐爱面子、硬求来的表面功夫,可一个皇阿哥愿意这样配合,不也是一种宠爱了么。
而想想以后自己的夫婿,还不知在哪儿呢,便是溪堂姐没要帮的作媒,可要是能教上几手得夫君宠爱的功夫,那也是很好的啊。这么一想,小堂妹们对宁西就更亲热了几分。又让宁西分了几碗冰糖枇杷喝下肚后,话题就聊开了。
她们叽叽喳喳地争著问,问堂姊夫平时好不好相处啊?京城的公子是不是都这样的啊?是喜爱文静的多些还是活泼的多些啊?琴棋书画跟女工,哪样才好得了老爷的注意啊?等等之类的问题,问的差点让宁西忽悠不出来。
所以这天宁西给四爷写的纸条,跟著调戏了一把:爷,堂妹问我喜欢爷哪里了?我答不出。
四爷这一看,差点儿就待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灭哈哈,今天更惹,所以明天会很晚更ORZ
☆、游荷园
宁西写这字条时是玩笑居多; 但看在查清了往事纠葛的四爷眼里; 那种无法掌握的焦躁感可又重新涌了上来。
这就得从四爷查到的旧事说起了。
话说武宁洛与武宁溪这对堂姊妹,打小就不对盘,其中缘由相当的多。
武宁洛的阿玛武察富; 正好是武家六个兄弟中的嫡次子; 排行老四。与老大武察泰是嫡亲兄弟。自认出身嫡系的武宁洛; 自小便有些瞧不上庶房的堂兄弟姊妹们。
但自视甚高的武宁洛; 连同她家阿玛,却是武家里表现平平的一支。
武察富武的不行,功名也考输宁西阿玛武察安; 最后只沦落为类似师爷的职位; 在一名当官的伯辈身边帮忙。同样的; 武宁洛自小也被才气颇高的武宁溪给比的不行不行。琴棋书画样样都输。武宁溪还是众位堂姊妹中颜色最好的; 更是无刻不刺激著心有不服的武宁洛。
于是武宁洛经常变著法子找武宁溪麻烦,武宁溪也是被她额娘宠得性子渐傲; 容不得人压,两人一路较劲儿到大。一直到远房表哥方少源借住武家之后; 情况更是越演越烈。
长相白净斯文的方少源是到武家借住的一远房表哥; 就为了就近上的私塾。一住就是三五年。这种时代; 只消过年过节偶尔见上个几面,距离产生美感; 就足够让少年少女芳心暗许。
方少源最先看上的,自然是颜色最好的武宁溪。武宁溪也颇是意动,被额娘安氏看了出来。安氏透给武察安知道后; 武家原也是乐见其成的。可后来武宁洛加入了争夺,有意无意地透著信儿,让方少源母亲知道了,自然更偏向嫡房女儿。认为选了她,日后才能得嫡长大伯武察泰的眷顾,一直劝著儿子换人。何况武宁溪那时身子也弱,看著就是不好生养的。
对此方少源的态度有些暧昧,可毕竟还没有正式下聘定亲的,没人能说什么。却是在一次武家的聚会中,也不知怎的,落单的武宁洛竟是落了水,让刚好在一旁的方少源见状跳水救了。
时间、地点、场合虽是都可疑极了,但这一救,适婚男女浑身湿答答都抱上了,方少源也就顺理成章、又或者说不得不娶了武宁洛以示负责。加上方少源母亲对此也多方赞成,原先武家打算许给方少源的闺女,就当真换成了武宁洛。
自此之后武宁洛就春风得意了。她虽处处输给了武宁溪,可终是在男人上头赢了最重要的一把。
心高气傲的武宁溪自是又气又伤心,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正巧碰上康熙带著皇阿哥们南巡,武家参了接驾一脚,多少接触那令人咋舌的权势了,武宁溪便就不管不顾,硬闹著要随便给一位皇阿哥做格格去了。
而四爷就是那随便谁都好的皇阿哥,这会儿再见著宁西写的纸条,如何不黑脸了!?
所以隔几天,四爷便就向康熙请了假,亲自跑一趟武家。名目是说要带宁西到附近赏荷。否则千里迢迢把妻子送回娘家,又不放心地过去看望,人还以为宁西是被娘家亏待、所以写了信给四爷告状了。
而正巧,洪泽湖这一大区附近有著大大小小的荷园,算是当地名胜之一。夏季正是赏荷季节,为此,四爷便安排了游湖的平头画舫与摆在湖边亭阁的荷花宴。
一整个行程四爷计画的很快很迅速,却没察觉,他正全依著宁西的喜好来了。
于是在武家大门前接人时,四爷就收到一只欢乐扑过来的小福晋,连头她后头跟著的元宝(再坠著小灰)。一只扑上四爷的腰、一只扑上四爷的腿,两双笑意满满的眼睛,让四爷都差点忘了叨念几句宁西动作太急。可不得不说,那心中莫名的焦躁,却是被冲散了许多。
之后,四爷接人上了马车,带上护卫,一路大摇大摆地往荷园去了。而四阿哥带福晋出游的消息,也没什么好隐瞒,颇巧地就被稍后再度过来武家拜访的武宁洛给听到了。
武宁洛日前见宁西回绝自己邀约,心中是更加笃定宁西所谓的失忆,应是作假。
基于两人往日恩怨,武宁洛无论如何就想戳破宁西这蹩脚的谎言,好找一找存在感。这天竟还带上正准备著明年乡试的方少源,过来拜访。即便男女有别,三个人无法坐一起“叙旧”了,但若带上人来就能气一气武宁溪,武宁洛心中也是会舒坦许多的。
就是不巧,竟是错过。武宁洛眼珠儿一转,“要不,今日我们也去荷园赏景吧。能碰上溪姐姐他们,就更有伴了。”
摇著折扇、一副文人扮相的方少源斯文一笑,状似无奈地说道,“这般打扰堂姊夫他们雅兴,倒是我们不好。”
“哪能这么说了。出游是人多热闹么。爷最近备考也累著不是?趁此出去散散心,说不得,若能与京城来的堂姊夫聊聊,还能多探听些考试的消息呢。”
方少源握握武宁洛的手,温声道。“娘子总为爷如此著想,爷真是个有福的。”
武宁洛抿唇笑笑,面上羞怯,心里却得意地想,可一定要让武宁溪亲眼瞧瞧,自己与少源表哥这般琴瑟和鸣的融洽模样了。
于是两夫妻互相说了几句,便就决定跟著四爷他们后面,也到荷园晃上一圈,想要与四爷他们来上一次惊喜的偶遇。
只不过,这年代想要偶遇,也得有相应的身份与地位。
毕竟人家四爷出游,那就是皇子出游的规格。区区一个荷园要封,几句话吩咐下来就能轻而易举地办到。也为了安全起见,不让闲杂人等惊扰主子,附近还被侍卫们给看守了起来,平头百姓是轻易接近不得的。
所以,即便武宁洛瞧著四爷与宁西搭的精致画舫,就穿梭在视线可及的一汪绿波带红的荷园之间,轻轻巧巧、悠悠哉哉,再如何强调“我是你们皇子福晋的堂妹啊,放我们过去!”,这两人也还是被侍卫们远远挡著,接近不得。
而顶著侍卫略带轻蔑的眼神,就像碰上穷亲戚想胡乱认亲的了,方少源压下怒气僵硬一笑,缓声说道,“娘子别著急。不若我们就在这稍等,溪妹妹总归也是会结束游湖、回到这儿的。”
武宁洛没发现方少源许久不叫的“溪妹妹”又重新被挂回了嘴边,这会儿只记得气呼呼地对那些侍卫口出威胁,“好!待我见到了溪堂姐,我定要好好告你们这些无礼的奴才一状!”
于是荷园外头,武宁洛夫妻俩就顶著初夏的太阳,与侍卫们大眼瞪著小眼等人。
而荷园里头,宁西游得开可心了。
乘坐著摇橹的平头画舫,晃荡在被染得翠绿的湖水之上,幽静宜人,没有旁的打扰。单单听著橹桨划过的水波声,湖面清风阵阵吹来,就足够一整个悠闲自在。而出污泥不染、挺立生姿的大小荷花就在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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