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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拿命攻略反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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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过要保护你。”
  苏玛想起在炼刃谷那日的艳阳,声音放轻了些:
  “那只是为了利用我而已……”
  然而是这样吗?
  苏玛扪心自问,好像不是这样。
  她能感觉到百里骁对她的不同。
  无论是对她的保护,还是对她的放纵,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柔软与郑重。
  只是以往想到此事会沾沾自喜,但此事面对天道,她又觉得那是蜜糖做的刀,虽微甜,但也能刀刀见血,直至吸干了百里骁的生命。
  她深吸一口气,说着百里骁对她的“‘冷待”,最后就像是说服了自己一样,声音变得冷漠下来:
  “总之,现在绝对不是下手的好时机。我会让他暂缓挖掘真相的步伐,早点离开烈火山庄。”
  天道却没有松口:“你自行做主就好。只是临近结局,若百里骁真的威胁到了主角的生命,我就算是冒着被规则惩罚的危险,也要诛杀他。”
  苏玛一惊,她下意识地看向天道,对方早已经翩然飞去。
  “苏夭。”
  这一声低沉,毫无情绪。
  苏玛猛地回头:“公、公子?”
  百里骁问:“为何在这里失神。”
  苏玛勉强一笑:“看到了一只蝴蝶,有些好奇。”
  百里骁转过身:“万物枯寂,如此斑斓蝴蝶确实让人好奇。”
  苏玛:“……你刚才看见了?”
  百里骁:“只看见了一角,并不清晰。”
  苏玛干笑了一声:“许是成精了吧,要不然哪里会那么大。”
  心里不由得吐槽天道就算是化作动物,也得化个低调的,这下好了,这么骚包被百里骁看到了吧。
  好在百里骁没有和她纠结此事,两人回到房间,苏玛问:
  “你刚才和叶夫人说了什么?”
  百里骁将叶夫人给的茶点放在火上,垂眸:“说起了我的奶娘。”
  “奶娘?”
  苏玛知道百里骁有个奶娘,但是在原著里也只是一笔带过,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百里骁的神色有些怔忪:“她们是一样的。”
  看向自己的神情是一样的,谈及孩儿幼时的慈爱是一样的,连让自己吃糕点的温柔也是一样的。
  那是属于母爱的温暖。
  苏玛不解:“什么一样?”
  百里骁看向她,想说什么却先是摇了一下头。
  奶娘和叶夫人怎么可能一样,定是自己的错觉。
  苏玛暗道他又说一半的话,自己这次就偏不问了。
  于是道:“你应该和叶夫人聊得很好吧。”
  百里骁道:“没有。”
  苏玛抹去他嘴角的糕点屑,笑道:“嘴硬。”
  他虽是皱着眉,但是脸上并没有刚才的抵触了。
  可见,有些血缘是什么都斩不断的。
  苏玛松了一口气,只要百里骁有些许的软化,就能让悲剧的概率少发生一分。
  她看了一下天色,想起天道说过的话,道:
  “公子,我怕叶鸣他们随时回来,咱们还是先走吧。”
  百里骁抿了一下唇:“尚未知道真相,如何能走?”
  苏玛有些纠结:“万一你们打起来该怎么办?”
  百里骁道:“明早我送你出去,我一人留在这里。”
  苏玛气闷。
  夜半,她推开门窗,看对方坐于树下,月下独酌,劲瘦的身影似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知道对方心中烦乱,因此也不劝他放下酒杯,只是走到对方面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我陪你喝。”
  百里骁盖住她的酒杯,不许她喝。
  她难得来了脾气,拨开他的手一口饮尽。
  这酒辛辣无比,她顿时咳出了声。
  百里骁脸上的淡漠一扫而空,给苏玛拍了拍背,道:“这酒你喝不得。”
  苏玛只感觉胃中有如火烧,她咳得脸色晕红,眼角沁出了泪:
  “谁说我喝不得,你能喝,我就能喝。”
  百里骁道:“那我便不喝了。”
  苏玛得意地扬了一下嘴角,却道:“喝吧。”
  她亲自给对方斟一杯:“有些事藏在心里不能说,也只能喝酒了。”
  百里骁这二十年活得太压抑,再炼刃谷那一日走火入魔才得以发泄出来,如今又被这么多的事情所纠结,喝酒就算是一个很平和的发泄方式了。
  她问:“你要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后,会干什么?”
  百里骁想了想:“报仇。”
  然而想了想,他要向谁报仇?
  百里一海?
  那毕竟是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亲。
  杀死母亲的凶手?
  似乎已经被百里一海杀死。
  然而短短几个月内,他发现自己这过去的二十年都生活在谎言之中,不仅希冀是假的,未来是假的,也许现在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没了恨意的支撑,该何去何从?
  苏玛想起天道说过,百里骁报仇后这世界有如人间炼狱的场景,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道:“我不反对你报仇,但是有时候莫要因为报仇失了本心。你只要记得,你是百里骁,不是无上峰的百里骁,也不是百里一海的百里骁,你要做的,唯有自己而已。”
  百里骁静静地看着她,轻声呢喃:“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不知不如你活得肆意。”
  苏玛内心一动,许是喝了一些酒,她道:
  “我和你怎么一样,我生下来就无父无母,当然没有那么多的羁绊。”
  百里骁垂眸,似有月色在瞳孔流动。
  他抬眼,给苏玛倒了一杯酒,随意地问:
  “我还从来都没有问过你的过去。”
  作者有话说:新年快乐!


第80章 
  苏玛喝了几口酒,神智有些模糊起来,含含糊糊地道:
  “我的过去也没什么可说的啊,无父无母,自由自在。”
  百里骁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我想知道你在进入云欢宗之前的事。”
  苏玛一愣,进入云欢宗以前?
  那不就是“孤女“、“小桌子“、“小梨“的时候吗?
  那时她在干什么?好像也是在勾引百里骁,她总不能把这个告诉他吧。
  苏玛虽然喝了点酒,但却清醒地知道,百里骁目前最听不得欺骗,要是自己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不仅规则不允许,对方也会彻底对她寒了心。
  那……如果说在遇见百里骁之前呢?
  她勉强在剩余的理智中搜寻二十多年的记忆。
  她身为玛丽苏,是没有童年的。生下来就是这般的模样,注定了要用各种惑人的面孔完成任务。
  因此虽然面对的人千奇百怪,但经历也算是乏善可陈。
  如果要是总结的话,那就是“攻略”、“攻略”再“攻略”罢了。
  她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该说什么,只得含糊地道:
  “和在云欢宗的生活也没什么不一样……“
  百里骁眉眼一敛,看她的目光像是浸了露水,微微波动。
  苏玛没有发现,说着,她又得意地哼哼了两声:
  “不过我可比她们厉害多了,我一个眼神都能让那些人软了骨头,都不用练什么武功,修什么内力。”
  百里骁一挑眉:“那些人?“
  “不,不是'那些'。”她迷糊地拄着头,声音含糊:“是很多、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多。”
  说完,不知何时吹起了夜风,她猛地打了个了冷颤。
  一抬头,就看见百里骁深沉的望着她。
  如果是平时,她定然能发现他的不对劲,但是两口酒下去,这脑袋就不清楚,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一旦开了闸,就关不上了。
  她拎着酒壶来到他的身边,晃晃悠悠地往他身上倚:
  “可我怎么就栽在你身上了呢?”
  她委屈地道:“我怎么勾引你你都无动于衷,每天冷得像是冰块,冰块都比你有温度!”
  百里骁拿下她手中的酒壶。
  她又把酒壶夺回来,接着抱怨:
  “凭什么徐思思看你一眼你就喜欢上了她,我跟了你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喜欢上我!”
  一说起徐思思,她这声音就变了。
  她本来是不想委屈的,但是人就怕对比。一想起在原著里百里骁对徐思思死心塌地,对她喊打喊杀。她就更加怄气。
  百里骁愣了一下才想起徐思思是谁,皱眉:“我不喜欢她。”
  苏玛容不得他反驳:
  “你胡说!你就是喜欢她!“
  说着,她又吸了吸鼻子:“你说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你自己好好数数,你都怀疑我几次了?”
  几次?
  百里骁下意识的想到了小梨的那一次。
  他确实怀疑过小梨。只是听苏玛这么说,仿佛又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苏玛越说越委屈,想起自己被马车压死的情形,想起自己被对方一招就拧断了的脖子,还有自己被一剑穿心时的剧痛,不由得抽噎:
  “你个王八蛋,你不知道我为你吃了多少苦,你都不知道我受了多少伤!”
  月色下,她哭得鼻头发红,难得哭得这样狼狈。
  百里骁神色一动。
  “不过也算了。”她抹了把眼泪:“反正我也在骗你,都是我咎由自取。”
  攻略过无数人,也被无数的人爱慕的她最是知道,这种一厢情愿的付出最是无用。
  况且她是要勾引对方再让天道杀了对方的,被他反杀也是理所应当。
  她难受个什么劲儿啊。
  这么想着,她觉得哭过一场也就算了。
  于是哽咽地道:“你就当我胡说吧,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
  百里骁却是抿直了嘴唇,沉默不语。
  他想起小梨倒在他面前的场景,恍惚眼前都染上了血色。
  对面的她眉目明艳,但是眼中的委屈与小梨倒在怀里时的如出一辙。
  他的胸膛深深地起伏了一下,抹去她的眼泪。
  罢了,他若是相信一人,绝不会有二心。
  既然知道对方本性,又岂会在意对方过往。
  即使再有“很多”的过去又如何,现在站在对方眼前的,只有他一个。
  他将委屈的苏玛抱进怀里,隔着胸膛感受她的心跳:
  “我岂会忘掉……不是你咎由自取,是我太过愚笨,没有发现这一切。”
  苏玛破涕为笑:“你要是笨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百里骁顿了顿,颤声问:
  “伤口还痛吗?”
  苏玛以为他在说自己脖颈上的伤口。其实早就开始愈合了,现在也不痛了。
  但是难得看对方对自己如此温柔,她就故意说:
  “还是很痛。”
  背上的手臂突然一紧,紧到似乎要将她揉进怀里。
  苏玛静静地感受他的气息,半晌迷糊地开口:
  “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含糊地,如果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这句话她问了无数次。
  试探的、挑衅的、揶揄的,每次问对方要不然无视,要不然斥责。
  只有这次,他听到了她的问题。深深地看着她,眉眼如月色朦胧。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
  很轻很轻,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随风碎了。
  苏玛的心脏猛地一顿。
  她慢慢瞠大眼,脸上的惊喜如同桃花盛开,从嘴角蔓延到全身,甚至差点站不稳。
  百里骁紧紧揽住她,将她拥进怀里:
  “从今以后,我绝不怀疑你。”
  “真的?”她弯着眼角问。
  “真的。”
  苏玛美滋滋地搂住他:“这句话我记住了,你要是再怀疑我,你就是王八蛋。”
  百里骁一笑,用外袍盖住她:“嗯。”
  风起,枯叶扑簌簌地落下。
  月光朦胧,两人依在一起。
  苏玛缩进他温凉的胸膛,有些昏昏欲睡:
  “你要是信我,可以明天就离开烈火山庄吗?”
  “为何?”
  苏玛刚想说话,却在寒冷中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她的大脑虽然混沌,但是在这种冰冷中下意识地止住了想要坦白的思绪。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半晌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急得脸上都出了汗:
  “我如果说,我不喜欢这里你信吗?”
  她说着,抬起眼,眼角带着晕红。
  眸中的紧张快要溢了出来。
  百里骁眯起眼,他的手抬至她的眼前,挡住这微凉的夜风。
  “信。”
  苏玛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她贴回他的胸膛上,困意渐渐涌来:
  “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个事。回到无上峰后,你要是知道了真相,千万别太生气好吗?”
  百里骁看着她。
  她顿了一下,混沌的大脑勉强找出适合的,不会触到他伤痛的话语:“我知道你不可能不生气的,无论百里一海和叶鸣是什么关系,他冷待你是真。”
  她不会为了和平让百里骁放下仇恨。只是她不希望他像是原著那样,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但是前二十年你是为了无上峰而活,是作为无上峰的少主而活,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为了他们放弃自己。
  没有人值得让你堕落,你只是百里骁。”
  你只是百里骁。
  这句话苏玛对他说了很多次。
  然而他永远都不知道这其中的意味。
  他只是百里骁,是一个冷漠的、却喜欢吃甜点的,一个杀戮的,却残存善心的普通人。
  他不是《神剑奇缘》的反派,也不是无上峰的少主,更不是一个无情的杀戮者。
  百里骁只是百里骁。
  他却像是听出她话中的深意,他低下头,郑重地“嗯”了一声。
  苏玛放了心,终于沉沉的睡去。
  于此同时,这冰冷的夜风终于停止吹拂,枯叶旋转着落下,一切变得死寂。
  百里骁感觉那股无所不在的视线从身上撤去,这才微微睁开眼。
  这一次,他确定不是错觉。
  确实是有“人”在盯着他,如同绵密的针,几乎要刺破他的每一寸皮肤。
  在苏玛说话时更甚,那股威压无所不在,除了风声,竟然连半点声响都听不到
  他想起刚才苏玛说话时,身体若有似乎的颤抖,眉眼一寒。
  这让他想起在炼刃谷,仿佛一切活物都失去了生气。
  这绝对不是人力所为。
  他想到苏玛说过的“主角”、“反派”,以及说书先生说的“老天”。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了脑海:
  难道真的有上天在惩罚他?
  这样的念头绝不是无的放矢。
  在炼刃谷时他就看到了那个会说话的乌鸦。
  从苏玛和乌鸦的口中得知,自己罪大恶极,必须被诛杀。但是乌鸦因为某种原因被束缚,无法下手,只能通过苏玛。
  可是无上峰之人自古以来就是亦正亦邪,行事肆意。
  他知自己不是叶鸣般的正派之人,但也绝谈不上罪大恶极。
  所以,上天为何要惩罚他,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是苏玛口中的“反派”之人吗?
  而苏玛口中的“喜欢徐思思”又是怎么回事?
  他回想在沛城遇见徐思思的一切,对方在他的印象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并无多少印象。
  他肯定自己没有对徐思思动过心。
  但苏玛刚才的委屈又似乎不是臆想。
  看来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已经发生,这一切似乎比他所遇到的一切还要复杂。
  但是他有预感,真相就在眼前。
  他抹去苏玛额上的汗,看着对方的睡颜沉默。
  她说过,她在骗他。
  然而她的“骗”,却像是带着面具,却掏出了一颗血淋淋的,真切的心。
  她满身枷锁,蹒跚地向他走来,却是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拿着刀随着他踉跄前行。
  他们走过火海,穿过幻境,见过熔炉。
  一路上血色淋漓,刀刃沾满了鲜血。
  然而刀口,却对准她自己。
  百里骁微微眼热,他压低身体,薄唇感受她脸颊的温热。
  若是她受制于人,他愿意当她斩断绳枷锁的刀。


第81章 
  苏玛静静地躺在床上,眼角还挂着泪痕。
  百里骁抹去她眼角的泪,点了她的睡穴,抱着她飞跃至周边的一家农户。
  夜半敲门,农户打开门顿时一惊:
  “敢问你是……”
  百里骁道:“大娘,我妻子生了病,我必须连夜给她找大夫,能否放在你这一晚,明日我就带她走。”
  大娘看了一眼苏玛,见她长相明艳,但神态平和,顿时放下了戒备:
  “好吧,你带她进来。”
  百里骁致谢,他将苏玛放在简陋的木床上,看她略微一皱眉,不由得一笑。
  她这一次似乎很是娇气,记得刚见面的时候,被他碰疼了就眼泪汪汪,委屈的看着他。
  然而随着他出了无上峰之后,她就很少呼痛了。
  如今手臂上、胸口上和脖颈上的伤一层覆着一层,竟然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用此来威胁他过。
  他拨去她脸上的发丝,微微叹口气。
  大娘拎着油灯,颤巍巍地走过来:“小兄弟,你妻子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百里骁道:“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嗜睡。明日也许就能醒了。
  她若是转醒,您就告诉她我马上就会回来,让她安心等待。”
  老大娘点了点头,将油灯放下:“那就好、那就好。”
  待室内又剩下两人,百里骁低头看苏玛,低声道:
  “对不起,我又要食言了。”
  他明天走不了了,他必须留下。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他贴着她的额头,无声地说。
  苏玛的睫毛一颤。
  他戴上面具,瞬间飞掠出去。
  月黑风高。
  烈火山庄的周围是影影绰绰的黑影,百里骁落于树上,有潜藏的人一惊:
  “你是谁?!”
  “百里骁。“
  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瞬间就被拧断了脖子。
  他甩去指尖的鲜血,像是鬼魅一样瞬间收割了无数生命。
  今夜,他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秘密。
  带着一身血腥,他走回庄内,家丁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脸色一变,刚要喊叫就被他打晕。
  他无声地打晕了所有的家丁,来到桑竹芸的门前。
  门内,烛火通明,似乎对墙外的杀戮与墙内的死寂一无所知。
  他敲响了房门。
  随着三声清脆的响声,桑竹芸问:
  “是谁?“
  与此同时,门被打开了。
  桑竹芸一抬眼,顿时吓了一跳。
  百里骁摘下面具:“叶夫人。“
  她有些意外:“白公子?”
  百里骁微微抬眼,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倚在门口昏迷的家丁突然倒在地上。
  桑竹芸吓了一跳,她看见百里骁的表情,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百里骁道:“我有事问您。”
  她的喉咙动了一下:“可否明日再说。”
  “来不及了。”
  桑竹芸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道:
  “莫要伤了别人,进来说话。“
  百里骁随她进了房间,桑竹芸给他倒了一杯茶,只是指尖微微发抖。
  百里骁道:“您放心,我答应过她,不会伤害您。”
  “她指的是苏姑娘?”
  提到苏玛,眸中的冷色少了些许:“是她,她让我不要伤了你。”
  桑竹芸露出一个苦笑:“我以为你会和我相安无事。”
  百里骁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本以为会慢慢查探出什么。但是上天不给我时间。”
  桑竹芸以为他口中的“上天”只是托词,并未深想。
  她缓缓坐下来:“你要问我什么?”
  百里骁将那封信放于桌上。
  桑竹芸一愣:“这是什么?”
  百里骁:“您看了就知道了。”
  桑竹芸小心地打开那封信,一看见字迹她就愣了。
  “这信是从吴岩的铸剑炉里拿出来的,他放在最重要的地方的东西竟然只是一封信,而这封信竟然是写给你。”
  桑竹芸抖着唇,她缓缓地看完信,泪如雨下:“我竟不知道……”
  百里骁道:”您身怀有孕,不可太过激动。”
  桑竹芸捂住嘴巴哽咽了几声,这才抬起头看他:“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有这封信?”
  百里骁道:“我就是传说中屠他满门的人。”
  桑竹芸的手一顿,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骁:“原来你、你就是百里骁?!”
  百里骁道:“看来我的名字无人不知。”
  桑竹芸的脸上的血色又没了一层。
  她尽力镇定下来,许是想着百里骁在江湖上的那些传言,神色也微冷了下来:
  “你想问我什么?”
  百里骁道:“我想知道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是否和你们有关。”
  “你娘?”
  桑竹芸的脸上闪过复杂。
  百里骁眯眼:“看起来您也认识她。”
  桑竹芸道:“我并不认识她,只是偶然在吴岩的嘴里听到过几句。”
  “她叫什么?”
  百里骁的声音越是低沉,就越显得他的焦虑。
  “你竟然连你的母亲叫什么都不知道?”
  “父亲从未提起。”
  桑竹芸面上一怔,好久,她又是复杂又是怆然地道:
  “她叫宁婉歌,听吴岩说是你爹的婢女。”
  她闭了闭眼,尽力回想起吴岩对她说过的话。
  “竹妹,那女子是他的婢女,对他用情至深,甚至跑到了我的庄里寻他。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既已嫁为人妇,往事就忘了吧。”
  她笑得勉强:“吴哥,你说得什么话,我若是把你们都忘了,你该会说我没良心了吧。”
  “罢了罢了,你知道我说什么就好。震天是我的好兄弟,以后也会是一个好丈夫……你和他定要美满。”
  “宁婉歌……”
  百里骁有些怔忪:“我娘竟然叫这个名字……”
  桑竹芸看他失神,竟然心下一痛。
  想来和她儿子一般大的年纪,竟然至今为止才知道母亲的名字。
  也不知道百里一海究竟做了什么……
  她忽略这种异样,轻声道:
  “至于你娘的死……”
  百里骁抬眼,桑竹芸对这种眼神不忍,她偏过头道:
  “当年我也对这件事一知半解,吴岩并没有对我详说。只是说是他的一时不察,才让你的母亲丢了性命。”
  百里骁面色冰冷: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她是如何死的。”
  桑竹芸看他眼角晕红,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就道:
  “我猜能让吴岩如此后悔且惋惜的,应该是与神剑有关,但是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神剑……”
  百里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
  桑竹芸看着他:“你是要来为你的母亲报仇吗?”
  百里骁道:“我答应过她,若与你无关,我不会伤你。”
  桑竹芸沉默落泪:“你若是想要为母报仇,何必杀了吴岩全家,他的妻儿是无辜的……”
  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仔细地回看了一眼那封信:
  “不,不对,杀死吴岩一家的人手法如此狠辣,怎么可能是你下的手,难道是他……”
  她抖着唇:“难道是你爹为宁婉歌报仇?”
  百里骁握紧了拳头。
  “不止,他还要为你们的儿子铺路。”
  “我们的儿子?”桑竹芸怔忪抬眼。
  百里骁微微眯起眼:“你和百里一海的儿子,叶鸣。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叶鸣。”
  “你胡说!”桑竹芸面上的血色尽失,声音有些凄厉:
  “叶鸣是我和叶哥的儿子,和百里一海没有关系!”
  百里骁沉声道:“叶鸣若不是他的儿子,他为何会千辛万苦将神剑给他,还教他能驾驭神剑的绝世神功,更是不惜顶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亲自来到烈火山庄教叶鸣练剑!
  他杀了吴岩全家,根本不是为了心爱的妻子报酬,而是要将我推向深渊!”
  窗外猛地一声炸雷,闪电撕裂天空。
  在死寂一般的寂静中,桑竹芸沙哑的开口:
  “你是说……那个剑师就是百里一海?”
  百里骁闭了闭眼:“我绝不会错认。”
  桑竹芸浑身颤抖,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绝不认为百里一海会爱屋及乌到连她和叶震天的儿子都喜欢,对方连宁婉歌的名字都不让百里骁知道,却能每年来此尽心尽力地教叶鸣练剑,难道真的是……
  “不、不可能的!”她的神情慌乱起来,恍惚间打碎了几个茶杯。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知道了那一夜?”
  她复杂地哭出声:“他是不是知道了?他怎么可能知道,除了我谁也不知道!”
  百里骁见她脸色煞白,赶紧向她输入内力:
  “叶夫人!冷静!”
  桑竹芸深深地喘了几口气:
  “你父亲有没有和你提过我?”
  百里骁道:“没有,他连我娘都没有提过。”
  桑竹芸失笑一声:“这么多年,他还是记恨我。”
  她想到叶鸣,神色恍惚:“现在想来,鸣儿确实和叶哥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只是他怎么可能是、是他的儿子……”
  她想起生下叶鸣的时候,在一个雨天的破庙里,她受到惊吓提前产子,为了防止山贼追上来,几乎将自己的手臂咬烂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生下孩子后,她神智开始迷糊,都没有看到孩子一眼。
  在昏迷之前,她一直祈祷孩儿的哭声不要招来山贼,却没想到他一声未吭。
  这个孩子救了她的命,因此她才对叶鸣如此溺爱。
  只是叶鸣怎么可能是百里一海的儿子?
  若真是,那么对方为何不将叶鸣认回?又为什么如此冷待百里骁?
  若真是更加看中叶鸣这一个儿子,又何必对百里骁苛刻至此,仿佛不是亲子?难道叶鸣和百里骁都是他报复的工具?
  百里骁苦笑一声:“我也不愿。我从小在他的身边长大,他却从未给我半分侧眼。
  以前我不知他为何屡次罚我下跪,为何从不告诉我母亲的名字。
  龚叔曾经说过,我小时很少哭,就在一次被罚跪高烧之后,呢喃着叫母亲,他也从不曾对我心疼半分。
  现在想来,他只是有了更喜爱的儿子罢了。”
  “等一下!”桑竹芸突然止住了眼泪,她怔怔地看向百里骁,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着他:
  “你刚才说,你小时很少哭?”
  百里骁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与沉重,微微拧眉。
  桑竹芸也不需要他的应声,捂着额头,反反复复地想起二十年前的事。
  她成亲前的那一场暴雨,她上香时那突然而至的山贼,还有叶鸣在被救时,嘹亮而已违和的哭喊……
  一个一个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似乎是一张张手,将她拖入深渊。
  半晌,她紧紧地攥住他的手臂,像是攥着一把刀般的疼痛,也像是握住一段浮木那般地紧:
  “你是不是喜欢吃甜点?”
  “是不是喜欢喝茶?”
  “是不是不喜雨天?”
  百里骁迟疑地点头。
  桑竹芸的眼眶顿时一红,她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哀鸣,抖着手碰了碰他的轮廓。
  她为何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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