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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拿命攻略反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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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火光的跳跃,让她有一种对方在示弱错觉,这极大地满足了她这几天受挫的心理,她还隐隐有些自得起来。
  再冷酷又怎么样,再对她不假辞色能怎么样?
  只要她一出手,对方还不是说动心就动心,说任她摆布就任她摆布?
  她得意地一笑,对百里骁吐了一口气:“公子,你若是再不挣扎那可就晚了。”
  百里骁垂下眸子,没有说话,只是放在她背上的手若有似无地一颤。
  最后放弃似地一落,抿直了嘴唇。
  这、这是从了?
  苏玛一愣,接着有更大的狂喜涌上来。
  她压抑着兴奋,小声地道:“公子,你可别后悔。”
  百里骁捏起一枚石子,袭上了吴用的睡穴,然后回头看她。
  如果这时候还不动手,她就不配当玛丽苏!
  她搓了搓手,恨不得化身为狼把对方一口气扒干净。就在她扒到对方的里衣时,却突然碰到一块微凉的僵硬,她有些惊讶地看向百里骁的胸膛,她记得在无上峰,她就已经发现对方身上藏了什么东西,看来就是她手心下的那块。
  她转了一下眼珠,趁着对方不注意就想把它拿出来。
  没想到刚才还一副任人摆布的百里骁突然抬眼,他眉头一皱,瞬间点了她的睡穴。
  苏玛:“。。。。。。”
  靠!
  她又失手了!
  眼前一黑,她顿时栽倒在地。
  意识的最后一秒,是百里骁稳稳地接住了她,若有似无地一叹。
  这一觉睡得很沉,早晨她是被暖热的太阳晃醒的。
  还未睁眼,就能感受到脸颊下的温暖,她迷迷糊糊地转过头,一睁眼,正巧看见百里骁绷I紧I的I腰I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枕的是对方的哪里,脸色一红,慌忙地坐起来。
  百里骁:“醒了?”
  他递给她一碗水:“去洗漱,回来用饭。”
  苏玛喝了一口水,脑袋清楚了一些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顿时恼羞成怒: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点我的睡穴?”
  百里骁翻了一下在火堆上的野兔,没有说话。
  苏玛越想越气,她昨天晚上明明已经快要得手了,为什么突然就点了她的睡穴?
  难道。。。。。苏玛的眸光一闪,难道对方的怀里真的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放下碗,气冲冲地凑到他旁边:“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把我推开?难道你身上的东西比我还重要?”
  百里骁停下,回头看她: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她绷起脸就想去扯他的领口,百里骁桎梏住她的手腕,却是不紧,让她很容易就挣扎开来:
  “你怀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看?”
  他回过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她的眉眼处细细搜寻着什么,眸光晦暗似有暗潮翻涌,深邃得让人心惊肉跳。
  半晌,他哑声开口:“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苏玛无奈。
  半晌,她嘀咕:“可是昨天晚上你伤了我的心,你总得补偿我吧。。。。。”
  百里骁一愣:“补偿?”
  正说着,门外的吴用突然蹿了进来:“美人姐姐!看我、看我找到了什么?”
  说完,他往地上噼里啪啦地一扔,顿时石头草木散落了一地,他嫌碍脚向前一踢,突然有一只毒蛇从里面爬了出来。
  苏玛吓了一跳,百里骁捡起一根树枝,瞬间就穿透了那条毒蛇。
  “为何带它们回来?”
  吴用将软趴趴的毒蛇捡起来,往火堆里一扔:“烤!烤!”
  苏玛:“。。。。。”
  她问百里骁:“这兔子你从哪里抓来的?”
  百里骁重新给兔子翻了个面:“在后山。”
  苏玛嗅着烤兔子的香味,被忽略几天的胃终于开始抱怨地闹起来,她盯着兔子,看着上面滴下的油,不断地咽口水。
  百里骁道:“后面有一条小溪,让吴用带你去。回来就能吃了。”
  一听说到能吃,吴用立刻欢欣鼓舞,上来就要拉着苏玛走。
  苏玛站起来,临走之前,在百里骁的耳边撂下一句话:“别以为你能躲得过,等我吃饱了再回来向你要补偿。”
  百里骁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垂下长眸。
  苏玛随着吴用来到后山,吴用在这里生活多年,已经能够随意地躲过各种机关了。
  此时他看着山野间跳跃的各种飞禽走兽,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跃跃欲试地想要把它们抓起来让百里骁一起烤了吃。
  苏玛来到溪边,溪水清澈,她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原来她的脸在这几天的摸爬滚打,已经沾了不少灰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就顶着这张脸去勾I引百里骁,她就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
  洗了一把脸,她精神了一点。想来又有点好笑,也不知百里骁是怎么对着她这张脸乖乖躺平的。。。。。。
  想到昨天晚上,苏玛的指尖在溪水里一停。
  百里骁昨天晚上的反应,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对自己动心了?
  即使达不到动心的程度,至少也是有感觉的吧,要不然她找不到对方没有推开她的理由。。。。。
  她一恍神,竟然看到水面的自己嘴角控制不住微弯,眼角的笑意像是要溢了出来,顿时一惊,她心烦意乱地把水面打散。
  待水面平静之后,这才安慰自己这是志在必得的笑,这是得意洋洋的笑,才不是情不自禁的笑!
  正巧,有一只乌鸦扑腾到她的面前:
  “昨天晚上你做得很好。”
  苏玛先是脸上一红,接着眯眼:“你连这个也看?”
  乌鸦:“非礼勿视。不该看的我不会看。”
  苏玛鄙视地看着它:“谁知道你会不会偷看。”
  乌鸦顿了一下:“我从不打诳语。”
  “但愿。”说到昨晚,苏玛就想起关键时刻百里骁“中途下车”之事,既然她弄不明白,天道总该知道一点吧。
  “你知道百里骁的身上到底藏的是什么东西吗?”
  乌鸦道:“他身上藏了很多,你问的是哪里?”
  苏玛指了指胸口。
  乌鸦道:“不知。”
  “不知道?”苏玛惊讶:“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我以为你在天上看着,无所不知。”
  乌鸦叹了一口气,它抬了抬翅膀,一根羽毛飘然而落,顺着小溪流向远方:
  “最近我的精神愈发疲惫,不能随时保持警醒。故只能观察一些大事,至于他藏了什么东西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苏玛见它身上羽毛的光泽暗淡了许多,连黑豆小眼都不像以前那么有神了。
  虽然她讨厌这个天天压榨她的天道,但是看在相处了几个月的份上,还是有些担心:
  “你没事吧。”
  乌鸦摇了摇头:“暂且还能坚持住。”
  它抬眼:“所以你更要努力,未来的成败都在你身上了。百里骁马上就会知道真相,这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更容易得到他的心。”
  苏玛沉默了一会,她不知道此时自己心里的烦躁是因为什么,像是吃到了一块糖,正滚在舌尖反复汲取甜意,却被人告知这糖中带毒,让她舍不得吐,又咽不下来,格外难受。
  在天道面前,苏玛不想向上次一样暴露太多自己的思绪,她点了点头。
  天道刚想飞走,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冲了过来。
  天道粗哑地叫了几声,还是被吴用抓在手心里:“鸟!鸟!”
  苏玛一惊,想要解救但是也晚了。
  吴用上来就拔毛,在他眼里天道已经是一只香喷喷的烤鸟了,他还邀功似的把叫得惊慌失措的秃毛天道举给苏玛看。
  苏玛:“。。。。。。”
  这也太惨了。
  她道:“吴用,一会我再给你抓一条兔子来,你先把它放了好不好?”
  吴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上的乌鸦,有些纠结地皱起眉:
  “可是,我想要吃它。”
  天道要是被吃了那还得了?苏玛刚想劝他,就见那只乌鸦扇了两下翅膀,突然化作一团黑羽,随风消失在了吴用的掌心。
  吴用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摊开手心。
  苏玛:“。。。。。”
  天道也就仗着吴用有些傻了,要是百里骁在这里,看它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小鸟没了。。。。。”
  吴用有些慌了,苏玛安慰他:“它是飞走了,我再给你抓一只。”
  他摇了摇头,还是道:“小鸟没了。。。。。。”
  他其实想说的是,小鸟不是飞走了,是化作羽毛消失了,然而他说不出这么复杂的话来,只能无意义地重复小鸟没了。
  苏玛无奈,她转头看了看,这里的鸟雀飞得太高,她抓不到,但是水中的鱼不少。她废了半天的力,只能捞到一条小鱼哄他,吴用本来不干,但是一看见她满头大汗,湿了衣衫的样子,还是接了。
  苏玛道:“回去之后,你千万不能讲这件事告诉百。。。。。白潇,否则我就不理你了知不知道?”
  美人姐姐的话不能不听,吴用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回去后,百里骁问她为何全身是水,苏玛心虚地道:“我想吃鱼,就抓了一条。”
  说完,吴用小心地捧着一条不过半个手掌大小的鱼,兴冲冲地走进来,“啪”地扔进了火堆里。
  苏玛:“。。。。。。”
  百里骁无奈道:“你若想吃,我去给你捕来便是。”
  苏玛赶紧拉住他:“不用不用,太过麻烦了。”
  最后还是给她捕来了一条大鱼,烤了吃了。
  这顿饭吴用吃得满嘴流油,苏玛吃得忧心忡忡,她想起天道说的话,总感觉有什么堵在心里,吃什么都不香了。
  饭后,百里骁将火灭了,看她皱着眉,脸上布满愁绪。想了想,抿直了嘴唇沉默坐在她的身边。
  苏玛回过神,她看了一眼百里骁,突然想起自己临走之前放的狠话——她要找对方“补偿”回来。然而现在她一想到天道的催促,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于是叹口气,小声地对百里骁道:“今天我恐怕不能找你要补偿了。”
  百里骁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苏玛失落了一下,就马上振奋起精神:“不过你要是现在放松,那可太早了,我早晚会把你弄到手。”
  百里骁无奈地摇了一下头,起身走了。
  苏玛问:“今天要找什么?”
  百里骁看了一眼吃完就呼呼大睡的吴用,眸光一闪,道:“你想找什么就找什么。”
  这是什么话?
  她能找出什么来啊?
  别说,还真让她找出了一个。她在破败的书房里,找到一个画轴。许是这幅画被人好好地珍藏在角落,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有被完全烧毁。
  苏玛小心地打开,发现画像上是一个女人,虽寥寥几笔,但仍可见容颜倾城,标注一个“竹”字,落笔:“吴岩。”
  苏玛一惊:“这难道画的就是竹夫人?”
  百里骁闻言,接过画轴,看到上面的画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
  苏玛看了一眼百里骁的脸色,想到既然已经决定帮他一把,这个时候倒不如提点一下:
  “吴岩怎么会有竹夫人的画像,还藏在这么深的地方?”
  百里骁皱了一下眉,他曾让属下查过烈火山庄与炼刃谷的人,但在信息中只提到这几人年轻时相识,并未提及具体关系。
  他本以为吴岩和叶震天只是好友,但如果吴岩对竹夫人。。。。。。那么他就要将追查的重点放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他放下画卷,道:“他人已死,当年情况未可知,不可做过多揣测。”
  苏玛点了点头,她知道有些事点到为止,更何况百里骁和竹夫人是那种关系,她要是引导他猜测过多反而不好。
  事实证明找到那幅画完全是苏玛狗屎运,她搜寻了一天,也没有再找到什么。
  刚到了黄昏,累了一天的她就开始昏昏欲睡,看百里骁闭目打坐,她的视线就落到对方的大腿上。
  她可没忘记今天早上是在哪里醒来的。
  她咳了一声,挨挨蹭蹭地走过去:“公子,我困了。”
  百里骁抬眼,将袍子递给她。
  她随意地披在身上,却不走,委委屈屈地道:“地上太凉了,我睡不着。”说完,她的小眼神一个劲地往他的大腿上瞄。
  百里骁一愣,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不知是否是火光的闪烁,他的面颊渗出一点红。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偏过头。
  苏玛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她赶紧美滋滋地躺下,感受到脸颊下的温热,舒坦地叹口气:
  “公子,你为何开始对我这么好了?”
  百里骁闻言看她,虽无言,但胜过千言万语。
  苏玛被她看得脸红心跳,转过头道:“好像是从沣城外开始,你就对我不那么冷冰冰了,出了客栈你就又变了一个样子,直到过了这里的幻境,你就开始大变样,任我予取予求。”
  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瞪他:“你不会是想要把奴家卖了,因为感到愧疚,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吧?”
  她一旦说出“奴家”这两个字,半是不正经,也半是嘲讽。
  百里骁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惊慌与指责。
  他若有似无地一叹,慢慢把她压了回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转变态度?
  是从发现她手臂的伤口却故作无意时?还是发现她虽巧言令色但偶尔泄露出的温柔时?
  是看见她房间里昏黄温暖的灯光时,还是在幻境里,看到那双熟悉的泫然欲泣的眸子时?
  又或者,是越来越相信自己心中的直觉时?
  无论是哪一个,都像是点点星火,潜移默化地融化他心中的雪峰。
  然而超出常理的推测与心中笃定的直觉像是两股绳子,拉扯着他的理智。
  他一边沉浸于幻想,所以对对方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一边又唾弃自己的妄想,因此每次都会点到即止。
  他有时也暗叹,向来冷情冷性的百里骁,何时这么磨蹭犹豫过?
  只是小梨的死,就像是一副枷锁,牢牢地捆住他的手脚,让他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泥沼,不敢肆意。
  在这一瞬间,他想要对苏夭说很多,然而千言万语,都在迷雾般的迷局中变得苍白。
  半晌,他只能道:
  “不会。”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会保护你。”
  苏玛想,百里骁向来不说谎话,管他心里怎么想,有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百里骁点头。
  她美滋滋地闭上眼。
  夜半,吴用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突然惊慌地喊:
  “小鸟!小鸟!”
  “乌鸦!乌鸦!”
  百里骁看苏玛皱了皱眉,正想点了吴用的哑穴,吴用突然又喊:“消失了!突然消失了!”
  他的眉心猛地一跳。
  作者有话说:睡了睡了


第72章 
  百里骁猛地一惊。
  苏玛被吴用的声音吵醒,就要醒来。
  他伸手点了她的睡穴,起身走到吴用身边,一把捏起对方的脖子:
  “你在说什么?什么乌鸦?”
  吴用迷茫的转醒,看见他的表情顿时骇了一跳:“啊!”
  百里骁收紧手指,瞳孔像是波澜一般颤动:“说清楚,你口里的乌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用被他捏得脸色涨红,连连咳嗽,挣扎地去抠他的手腕。
  百里骁意识到是自己太过急切,于是微微松开了对方,吴用猛地喘了一大口气,瘫在地上迷茫地看向他。
  百里骁问:“你刚才可是梦见了乌鸦?你为何说乌鸦突然消失了?”
  吴用想了半天,才能微微理解百里骁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在梦中反复消失的那只乌鸦,又想起苏玛的嘱咐,眼神不住地往苏玛身上飘,脸上纠结起来,半晌不说话。
  百里骁一皱眉:“是不是苏夭不让你说?”
  吴用下意识地点头,又摇了摇头。
  百里骁抿了一下唇,循循善诱:“她不让你说,并非不能对我说。我与她乃是至友,你若告之,她不会生气的。”
  吴用一时之间被他的大道理弄晕了。
  百里骁又用明天烤三只兔子诱惑他。
  吴用终于被买通,他犹豫地道:“乌鸦变成羽毛飞了。”
  百里骁皱起眉,乌鸦变成羽毛飞了?乌鸦怎么会变成羽毛?是吴用不会组织语言所以说错了,还是对方看错了?
  百里骁看了一眼睡得深沉的苏玛,按捺下内心的焦躁,蹲下身一字一顿:“你在哪里看到的,哪里来的乌鸦,是怎么消失的,一点一点地说。”
  吴用有些惧怕地看着他。
  最后艰难地道:“白天,乌鸦从天上飞,飞到美人姐姐前。。。。。。她们说话。。。。”
  百里骁的呼吸不由得一滞,半晌,他的胸膛才有明显的起I伏:“接着说。”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
  吴用总感觉对方的目光像是被什么压着,沉重得很,他就算是脑子不灵光也能感受到这种情绪,不由得说话也更小心了:
  “我抓住乌鸦,美人姐姐不让。然后乌鸦就成了羽毛飞走了!”
  他摊开手,脸上重复着白天的惊诧。
  百里骁沉默地看着他:“可有说谎?”
  吴用摇了摇头。
  他猛地站起身,将吴用拉起来:“在哪里看到的,指给我看。”
  吴用跌跌撞撞地跟着他,最后凭借着记忆来到了溪水边,战战兢兢地指了指苏玛之前洗脸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
  百里骁放开他,小心地蹲在溪水边。
  黑暗中,水声潺潺,清冽的寒气逼人。
  借着月光,他找到了对岸一块淤泥处,清楚地看到了几个鸟类的脚印。
  他的下颌一绷,问吴用:“它果真变成羽毛消失了?”
  吴用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激灵,赶紧点头。
  百里骁闭了闭眼,又问:
  “你可听见她们两个说什么了?”
  吴用艰难地回想着:“美人姐姐说、说那只鸟什么都知道。”
  说完,又回想起苏夭谨慎的表情,道:“而且我看美人姐姐好像很听它的话。”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补充:“那只鸟很厉害,可是我听它似乎快不行了,有时候会打盹。我一碰它就掉毛。”
  百里骁敛了眉眼,看不清楚神色,他接着往下游走,走了不长,就看到一根漆黑的羽毛静静地躺在岸边,他敛了眉眼,刚把那枚羽毛捡起来,突然神色一变。
  自从他碰到这枚羽毛,就像是碰到了什么开关,叫醒深渊巨兽。
  刚才还隐有鸟兽蹄鸣,流水潺潺,但是此时此刻,仿佛一切都凝滞了一般,压抑颤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他听不到半点声响。无论是风声、水声,还是鸟兽的名叫,在这一刻都像是被一只手抹去。
  这个欣欣向荣的山谷,顿时变成了一幅沉默死寂的水墨画。
  百里骁肯定,这不是他的错觉。
  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凝滞,他确定有人在看着他。
  这种感觉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仿佛是在无上峰。幼时被罚跪,风雪中父亲如冰一般的视线直直地射在他的身上,每次都让他颤栗不止。
  然而在那时所受的冰寒远远不及现在。
  他仿佛置身于千年的冰湖里,被千万根冰棱所对。
  不像是一个人在看着他,像是有千万个人在看着他。
  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呼吸,他胸膛的起伏,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暴露无遗。
  然而这里怎么可能会藏着那么多的人,一个人又会有这么多双眼睛吗?
  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人”?!
  吴用在这种沉默中感受到了危险,战战兢兢地问:“你为、为什么不说话?”
  百里骁慢慢地直起身体,像是负重着一座山,每直起一寸似乎就能听到骨骼的响声。
  他将羽毛紧紧地攥在手心,看向吴用。
  眸光晦暗,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像是深海下的翻涌,潜藏在幽深之中不见踪迹:
  “无事。”
  声音哑了起来,像是含着砂砾。
  他将羽毛随手扔了,神色淡然:“乌鸦不可能会变成羽毛消失,是你看错了。”
  他看着对方,眸光是深不见底的晦暗。
  吴用一愣,刚想反驳就听百里骁就又重复一遍:“是你看错了。”
  吴用被对方的语气吓得一哆嗦。
  单纯的人直觉最准,虽听不出来百里骁的情绪,却能感受其中的沉重。
  于是吴用开始怀疑自己,他想起美人姐姐说过,那只鸟是飞走了,不是消失了。美人姐姐是不会骗他的,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
  百里骁又道:“今天晚上的事不许告诉苏夭。”
  吴用:“为、为什么?”
  百里骁:“你已经答应她不会说出去,若是告诉她,她会生气。”
  吴用懵了,刚才百里骁还不是说她不会生气吗?怎么转眼就变了?
  只是心中有再多的疑惑,对上百里骁的眸子也只得咽了下去。
  吴用不情愿地往回走,百里骁没有选择回去。
  他沉默伫立,劲瘦的身影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如玉的侧脸仿佛是这幽暗里唯一的一抹白。
  他向来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是在小梨死前的那只乌鸦,和总是盘旋在苏夭旁边的乌鸦,像是一条绳索,将这几个月以来的事情穿在了一起。
  在沣城外,他是第一次看到苏夭与那只乌鸦对话,当时他就开始怀疑,为何那只乌鸦只张嘴却没有发出响声?
  为何苏夭看起来能与它对话?那只乌鸦到底代表着什么?
  小梨和苏夭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们是否与陷害他的幕后之人有关系?
  几件事情压在他的心底,让他开始观察起了苏夭。
  直到到了客栈,他故意说出自己的要来此地的目的,然后故意留出时间给苏夭。
  果然如他所想,那只乌鸦又出现了。他对苏夭的怀疑又加重了一层,只是在她俯身熄灭烛火时,又不由得一怔。
  那么温柔的神情,他只有在小梨的身上见过。
  怀疑与直觉像是两根绳索拉扯着他的理智。
  他想相信,却又不敢相信。
  直到碰到了那个幻境,他才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他一直很想相信。
  到了今晚,所有的怀疑都像是被洪水卷带的淤泥,终于沉淀了下来。剩下的就只是清澈的、如同深海一般厚重的思念。
  因为他知道,既然乌鸦会说话,那么这世上就有鬼神,就有死而复生之说。
  小梨与苏夭,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这个念头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胸口,一次又一次地涌入他的经脉,如果不是着夜风寒凉,他怕自己会瞬间冲回去,把那个还在装模作样的女人揉进怀里,用力到将对方揉碎。
  他想要质问对方,为何故意接近他。
  那个乌鸦到底交给她什么任务?
  她又为何如此惧怕它?
  她除了这两个身份,还有什么身份?
  然而所有的疑问,都敌不过他最想问的:
  “被长剑穿过的伤口,是否还痛。”
  东方吐白,百里骁回到了山庄。
  火焰下,苏玛安静地睡着。
  他微微顿了顿,待身上的寒气消散后,这才进了屋里。
  。
  苏玛是被一股凉意惊醒的。
  她一睁眼,就看到百里骁的胸膛,还带着深夜的霜寒。
  他就躺在她的面前,似乎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气息只有她能听出来的乱。
  苏玛顿时一愣,她刚想抬头,就被他按了下去。
  他的手有些凉,还微微发抖,将她轻轻按在他的胸膛。
  “莫动。”
  声音也带着喑哑,像是沉甸甸地承载了所有的夜色。
  苏玛嗅着对方身上冷冽的气息,看他微微起I伏I的I胸I膛近在咫尺,喉咙不由得一紧:
  “怎么了?”
  百里骁道:“无事。”
  苏玛以为他是找不到线索所以心情不好,于是乖乖地躺在他的身前,轻声道:“你不要着急,明天一定能找到线索。”
  然而线索是什么苏玛也不知道,这一段书里也是寥寥几笔。只是说百里骁知晓了真相,然后揪着吴用的领子,就出了炼刃谷。
  然而真的融入了这个世界,才知道作者笔下的寥寥几笔,到底有多么惊心动魄。
  作者不会知道,百里骁怀着恨意强闯机关阵时,到底会承受多么大的反噬。
  作者也不会知道,百里骁颤抖着手寻找真相时,会受到多少的煎熬。
  作者更不会知道,百里骁知晓真相时,会痛到神志错乱,经脉逆行——那比被桃园的毒箭穿心还要痛上无数倍。
  不过幸好,这一次有她在身边,她不会让对方再遭受一次了。
  苏玛听着他虽然微乱但却有力的心跳声,有些难受地揪住他的衣领,微微叹了口气。
  百里骁的手垫在她的脑后,指尖轻抚,苏玛被对方顺毛顺得束缚,又开始昏昏欲睡。
  对方突然问:“这么长时间,不曾听过你提及父母。”
  苏玛迷糊,下意识地接:
  “我无父无母。”
  反应过来后猛地一惊,后来一想这也不算是暴露身份,于是道:“我从生下来就不知道父母是谁,但是这也不错,我一直都是自由自在,也不会有人管我。”
  说完,她抬起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百里骁没有回答,他深深地看着她,似要把她的身影盈到瞳孔里去。
  苏玛一笑:“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他的胸I膛I起I伏了一下,视线落在她的左胸I口。
  目光微颤,他拧眉看着她,然后缓缓低头。
  火光下,即使是在冷硬的夜也遮不住他眼中的柔软。
  苏玛感觉额上一热,带着熟悉的气息。
  珍重。轻柔。
  顿时,这一点点热度像是星火燎原,顿时点燃了她的全身。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滞住了。
  百、百里骁亲了她?
  百里骁亲了她!
  那个冷情冷性,只有被逼急了才会动一动的百里骁竟然会亲了她?!
  她开始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那种温软似乎印在了脑海里,怎么抹也抹不去。她这才知道,百里骁的唇和他的心不一样,也是热的,也是软的。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完全地失去了身为“玛丽苏”的出息,她想要捂住它,不想让它蹦得太欢以至于让百里骁听见,但是那个吻似乎带着毒,不仅扰乱了她的思绪,还僵直了她的身体。
  她不仅连动都不能动,似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半晌,百里骁的指尖在她的下颌一抹:“呼吸。”
  苏玛猛地喘气,她听出他语气中难得的笑意,有些羞窘,也有些微酸。
  她认识百里骁这么长的时间,很少。。。。。。不,是几乎没有看见过他笑过。
  今天晚上,若是他能笑一次,她被嘲笑一回也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她从对方的笑意里听不出任何嘲笑的意味,反而是春风化水,冰雪消融,带着她有些陌生的轻柔与甘甜。
  她咬着唇道:“公子,我的额头可不是谁都能亲的,你要是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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