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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拿命攻略反派-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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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玛没了依靠,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不过看在对方停下来的份上,她倒也没发作。
  追天体贴地跪下,她却不动,只是用那双水眸无辜地看向他。
  百里骁顿了一下,他抬手将她带下,这一次掌心微弯,已经能够精准地衡量出她的腰肢了。
  苏玛下了马,感觉清冽的空气进入胸腔,深吸了一口气。
  远处就是汴城。上次两人路过这里,在她还是小梨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汴城的琼花节,她还记得那夜漫天的烟花,以及护城河上醉人的芳香。
  百里骁抬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是微微一怔。
  半晌,他阖上眼皮,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纤长的睫毛后,道:“走吧。”
  苏玛抿唇一笑。
  两人一马缓缓前行,待进了汴城,看路旁白烟袅袅,已经有小贩掀开笼盖,亮出热腾腾的大馒头了。许是时辰太早,摊子前只有零星的几个客商和江湖人。
  苏玛和百里骁走到一家铺子前,还没坐下就被热气熏了满脸。摊前只有店家一人,布满皱纹的脸上被热气熏得微红。
  苏玛走到老板面前,问:“店家,你们这里有什么吃食?”
  “包子馒头什么都有。”店家随意地抬头,顿时一愣。如果说脸色之前是微红,现在就是红得发胀,眼神发直,嘴唇颤抖,半晌勉强说出话来:“姑、姑娘,您要什么?”
  苏玛要了几个包子馒头,然后回头看了百里骁一眼。
  百里骁沉默,苏玛拧眉:“我现在身无分文,您总不能让我卖身给您买早餐吧。”
  说着,她就要扯自己松散的肩头,百里骁眉头一拧,给了店家一锭银子。
  店家立刻惊慌:“公子,一点吃食要不了这么多的钱。”
  百里骁道:“收着。”
  苏玛看他不容置否的样子,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打烂了茶摊上的几个桌子,当时也是掏出一锭金子,差点把老板吓坏,他只道一声:“赔罪”就径直离去。
  想来距那时只短短几个月,恍然像是过了半辈子。
  她坐在他对面,看他垂眸倒茶,笑道:“峰。。。。。公子,您出手既然这么大方,可否破费些给我换身衣裙。奴家穿这件袍子,像什么样子。”
  百里骁抬眼。见她纤瘦的身形被裹在宽大的袍子里,松散的领口挂在肩上摇摇欲坠,大片白皙的肌肤在风中暴露,娇嫩的肌肤已经微微发红,再往下,是再宽大也遮挡不住的起伏。。。。。。
  如此美艳,却又莫名狼狈,脖颈咬痕尚在,不让人浮想联翩都难。
  周围已有人频频看过来,皆是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他顿了下,扔给她一锭银子。
  苏玛拿起,放在指尖颠了颠:“给店家是一块银子,给我也是一块银子。原来我在您心里还不如几个包子纸钱。”
  百里骁道:“收声。”
  苏玛支着手背,嗔怒地看了他一眼。
  不一会,店家把吃食端上来,还赠送了不少的小菜,全程不敢看苏玛一眼:“客、客官慢用。”
  苏玛笑着对店家道谢,店家给百里骁倒茶,差点洒了他一身。
  百里骁看了苏玛一眼,苏玛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殷勤地将菜推了过去。
  只是低头一看,这些菜能买十个包子了,不由得一叹:“看来我的美貌比包子值钱多了。”
  百里骁一敛眉,刚想说话,却见旁边的客栈老板从楼上探出头,问小摊店家:
  “李大力,你怎么还在那出摊啊,也不怕有钱挣没命花!”
  李大力笑道:“这地方往来的人多。客官们也都熟悉了这里,我不上这还上哪儿。况且我行的正坐得直,这青天白日的,怕什么?”
  “你不知道?”客栈老板又是兴奋又是后怕地对他指了指:“你身后的那条巷子昨夜出了命案。听他们说是有两个门派的弟子发生死斗,双双身亡。还是官府出来收的尸,墙上的血迹还没干呐。”
  李大力一哆嗦,还未等说话,一身负双剑的白衣剑客就道:“哪里是什么门派弟子,是魔教的走狗罢了。”
  “魔教?”汴城与洛城相隔甚远,且百姓安居乐业,对江湖事物并不熟悉,因此听到“魔教”两个字,有些陌生。
  苏玛咬了一口包子,竖起耳朵听。
  剑客接着道:“我昨夜已经打探清楚。死的是一个四象剑派弟子和的地煞宫的恶贼。
  剑派弟子出师门任务,路遇恶贼,心生不忿,于是想要替天行道。将那恶贼一剑穿心,没想到被那恶贼反手偷袭。恶贼死不足惜,可惜了那个弟子,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说完,他脸上出现怒色。
  同行者让剑客收声,剑客眉眼戾气一浮:“莫要劝我。如今魔教当道,正邪战火早晚会烧到汴城来。我也是让店家小心罢了。”
  李大力道:“多谢少侠关心。”
  许是这话题一起,同行者心有戚戚:“自从百里骁当上无上峰峰主之后,整个武林就开始风声鹤唳,我看汴城早晚也会变成下一个洛城。”
  剑客咬牙道:“若不是百里骁横行无忌、作恶多端,邪道之人怎会如此猖狂?有当一日我定要手刃魔头,为武林同道报仇雪恨!”
  苏玛抬眼看向百里骁,对方毫无波动,好似他们口中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不是他。
  苏玛想了想,慢慢放下筷子。随着一声轻响,两人回过头,看见她的面容,顿时一愣。
  苏玛以手拄着尖细的下巴,冲那两人一笑:“二位少侠对武林之事说得头头是道,想必是哪个名门的弟子吧。”
  刚才还愤愤不平的剑客立刻软了脸色,嘴巴也不利索了:“回、回姑娘的话,在下乃是破元山的弟子,白常,这位是我的好友王戈。”
  苏玛一弯双眸,有如水光潋滟:“你们口中的那个百里骁。。。。。。果真如此可恶?”
  白常被她这么看着,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一脸正气:“姑娘不是武林中人有所不知。短短三个月内,这魔头就重创了霄山、四象剑派,还吞并了几个中立剑派,有屠戮中原之势。但那魔头再凶残,我等正派弟子胸怀正义,自是不惧。”
  王戈道:“那魔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姑娘也莫要害怕。”
  苏玛边听,边揶揄地伸出指尖,悄悄地爬向百里骁的手。百里骁的手掌一翻,猛地将她的手腕压在桌上,推了回去。
  百里骁背对两人,白常王戈自是看不到这里的蹊跷。
  她不满地揉着手腕,嘴里轻道:“但是在小女子看来,这百里骁也真是不中用。”
  “此话怎讲?”
  苏玛眯眼一笑:“我要是他啊,定然要把你们全都杀了才好。”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静,百里骁抬眼看了苏玛一眼。
  白常两人又惊又怒,但一看苏玛言笑晏晏脑中骤然一空,勉强压下怒气问:“姑娘何出此言?”
  苏玛不紧不慢地给百里骁续上半杯茶,问道:“我问你们,百里骁这三个月可曾主动屠杀你们门派?”
  白常脸有不忿,还是回答:“没有。”
  “可能伤及寻常百姓?”
  白常想了想,不情不愿地道:“没有。”
  “这就对了。”苏玛将茶杯递到百里骁的手里,挑眉笑道:“我虽不是江湖人,但也知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道理。百里骁虽残酷无情,但并不滥杀无辜。
  相比之下,你们这些正道才是作恶多端,昨天晚上发生的命案,在我看来完全是地煞宫的弟子天降横祸。他既没杀人又没越货,只是碰巧遇上了那个剑派弟子就有了杀身之祸。如此倒霉之事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咎由自取?”
  王戈道:“邪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你看。”苏玛抬眼:“这就是你们该杀之处。在小女子看来你们这些武林人太过自负,不是正道就必须是邪道不成?那四象剑派弟子和百里骁有仇,就杀上无上峰去啊,欺负一个小小的弟子算什么本事?
  他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你!”白常胸膛剧烈起伏,就要站起来。
  百里骁抬眼,指尖似凝聚着力量,杯中茶水微荡。
  苏玛笑看着他:“小女子还没说完,少侠切勿动怒。前一段话是说你们不辨是非,后一段话才是重点。你们既然想要杀了百里骁为武林同道报仇,但却龟缩在汴城里,只敢在背后对百里骁指指点点,实非君子所为,又无大丈夫之勇。如此不明是非、无勇无谋的人却说自己是正道,实在令人笑话。
  所以我说百里骁实在是不中用,他既已背上这骂名不如就将着坏人做到底,把你们全杀光,免得还要被别人说是狠辣无情之人。”
  王戈白常两人脸上红白变幻,半晌白常反驳道:“你、你一个女子懂什么!胡说八道!”
  苏玛抬眼,微微一扯自己的领口,转而叹道:“小女子无父无母,被人收养长大。刚被卖给眼前的这位公子,他就家道中落、四面楚歌。
  即使如此,我也不离不弃。不仅将衣裳典卖做了盘缠,还、还。。。。。。”说着,她咬了一下唇,一低头露出脖颈上的红痕:“总之,可比你们两个有情有义得多哩。”
  百里骁的指尖一顿,杯中茶水洒了出来。
  白常二人哑口无言,一时同情一时愤怒,脸上好不精彩。
  还是李大力憨厚一笑,跑出来打破沉默:“我一个老百姓可不懂你们说的什么百里骁还是千里骁。正道邪道离我们百姓还远着呢。只要不伤及无辜,那都是我们的客人。再说。。。。。”
  他一甩肩上的抹布:“百里骁那么大的人物也不会来我这小小的摊子,小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苏玛不由得掩唇一笑,戏谑地看了百里骁一眼。
  却看对方看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发怔。说是看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目光深沉,似乎穿透了她的面孔,落到了不知名的虚空里去。
  她有些不满:“公子,您发什么呆,我的脸还不够您看吗?”
  百里骁回神,放下茶杯:“走吧。”
  两人一转头,白常二人早已经灰溜溜地跑了。
  因为要买衣衫,两人不得不在城内逗留一段时间。日出东方,城内的游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人容貌皆是非凡,自然吸引了很多目光。
  百里骁自是不在意,苏玛自恋得很,恨不得别人多看她,最好都看她的脖颈才好。
  百里骁停下,让她走在中间牵着马。突然问:
  “你对正邪的看法似与常人不同?”
  “常人是怎样看的?”苏玛转头:“您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像旁人一样唾弃无上峰?”
  百里骁沉默,苏玛一笑:“我出身在云欢宗,宗主让我巴结您,为无上峰说好话不是自然而然的吗?”
  他一拧眉,直觉这句话不对,但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正欲开口,突然瞄到远处的一座桥,脚步一停。
  苏玛不解,随他的视线望去神色也不由得一怔。
  那是琼花节,两人路过的桥。她还记得那一簇簇洁白的花,还记得穿过河的那条红线,还记得对方腰后的那节绿枝,还记得那首诗:
  “我心悦你,不问朝夕。”
  恍然间,几个月过去,还是他们两个,却也不是他们两个。
  桥上有行人徐徐而过,虽不是琼花节,但也可见有男女爱侣光明正大相携而行,让人艳羡。
  苏玛莫名觉得喉咙有些梗塞,像是含了一汪酸水一样,呛人的鼻息直往人的双眼里冲。
  她掩唇咳了一声,低声道:“我看身后就是一家布衣店。公子,您暂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着,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回应,转身就走。
  百里骁并未回头。他看着护城河的水面,恍惚那点潋滟都流进了他的眼里,却也是不甚分明。
  往来行人不绝,他久久伫立,若不是发丝微动,就像是河边沉默的石像了。
  猛然,一道红影从身边路过,突然又蹿了回来:
  “喂!”
  百里骁回头,见一红衣女子拉着一个男人,惊喜地看着他。
  那女子见他不做声,有些着急:“你不记得我啦。几个月前在这里咱们还见过一面呢!”
  百里骁拧眉,红衣姑娘又道:“在琼花节的桥边,我还记得你的腰上挂着琼花枝叶呢!”
  百里骁猛地想起了什么,眸光一动,但脸上却无欣喜之意。
  女子身旁的王公子却察觉出了什么,下意识地拽了红衣女子一下,女子尚处于兴奋中没有看到:
  “没想到隔了几个月就又见面了。”说完,在百里骁左右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别的人影:
  “你身边的那个黄衣姑娘呢?怎么没有随你一起出来?”
  百里骁猛然抬眼,眸中像是冰湖炸裂,有物坠入,直到坠到深不见底的晦暗里去。。。。。
  苏玛走进布衣店。说是布衣店,其实也是沛城里有名成衣店。因为琼花节游客众多,这里的成衣也是多种多样。
  店主是个微胖的女人,见到她眼前一亮,但又看她只披了一件袍子,经过一晚上的奔波有些狼狈,不由得唏嘘: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苏玛知道穿成这样肯定让人误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老板娘看她这样,又不知脑补了什么,面上闪过同情,把苏玛拽到角落,又见她脖颈上的伤口,眉头一皱:“你放心跟我说,我可帮你报官。”
  苏玛知道她想歪了,笑道:“老板娘不必担心。只是路上遇见了一点意外,扯坏了衣服,但我安然无恙。”
  老板娘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
  又问她想选什么,苏玛选中了一件白色衣裙,刚想付钱,就看到旁边一件黄色纱裙。层层叠叠,恍惚间是梨树下飞扬的倩影。
  她内心一动:“老板,这件多少钱?”
  老板娘一笑:“这件是用上好的纱料做的。。。。。”
  扯了半天,就是在说这件裙子很贵,非常贵。苏玛手上的那锭银子是肯定不够的。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粒金子。
  这粒金子还是在她是小桌子的时候百里骁给的呢。她拿到手之后一直没有机会花,后来对方在溪水村的悬崖前遇险,她用这粒金子救了追天。
  直到如今,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她没有扔掉,一直藏在怀里。
  老板娘看她手心里的金子,眼睛都放亮了:“姑娘,你这金子买这裙子绰绰有余,可是要付账?”
  苏玛回过神,顿了一下:“不了,白色的也很好。”说完,生怕老板娘来抢一样塞回怀里。
  她来到里间换上白色的衣裙。一出门,老板娘饶是一个女子,也呼吸一滞:“这衣服在姑娘身上,也算得上荣幸。”
  苏玛一笑。
  老板娘见她就要走,赶紧拉住:“姑娘。你带着金子单独出行实在不妥。可有人来接你?”
  其实有话未说,能从这店里买得起衣服的非富即贵,再加上苏玛长得招摇肯定招人惦记。
  苏玛知道老板娘是好意,于是一指身后:“有人在等我。”
  老板娘抬眼,见一玄衣男子立于桥边,身形修长、有如苍松劲竹。她顿时放下了心:“那就好。”
  想来是小两口赶路,遇上了一点事,这才穿了相公的衣服。
  老板娘送苏玛出去,苏玛远远地就看到一红衣女子在百里骁身旁乱转,声音也若有似无地传来:
  “你怎么不说话?那姑娘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苏玛一叫:“公子!”
  几人顿时回头。
  微风拂过,皆都乱了眼。
  红衣女子看了一眼苏玛,又回头看了一眼百里骁,脸上闪过迷茫。
  老板娘突然笑道:“公子,看你娘子的这身衣裳合不合身?”
  作者有话说:今天我能早点睡了


第59章 
  周围顿时一静。
  风声骤停、流水暂歇,只有沉默的树影,在无声地摇曳着。
  最先动的还是那红衣姑娘,那姑娘猛地冲上来,对老板娘瞪大眼:“刘大娘,你刚才说她是谁的娘子?”
  老板娘——刘大娘许是和这红衣姑娘相识,见她如此着急先是一愣,接着有些不安地回答:“红儿姑娘。。。。。我、我这是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李红儿一跺脚:“哎呀,您可别磨蹭了。我就问您您说她是谁的娘子?”
  刘大娘犹豫地指了指百里骁:“不、不就是他吗?”
  风动,百里骁回头,目光波澜不惊。李红儿顿时懵了。
  她恍然大悟,为何百里骁的身边并无那个黄衣女子,为何他一直沉默,原来是旧爱抵不过新欢,换人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苏玛,见对方裙摆飞扬,纤腰若素,即使是最纯洁的布料都挡不住身上的妖娆,连她自己见了都会恍惚,更别说男人了。但女人的美貌向来是最好的利器。李红儿看她生得这样美艳,想起几个月前在月下看到的那个笑起来都轻轻浅浅的黄衣姑娘,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走到百里骁的身边,问:“她果真是你的妻子?你没有和那个姑娘成亲?”
  她这话问得如此直白,王公子有些无奈:“红妹,莫要无理取闹。许是这位公子和那姑娘有缘无分呢,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红儿甩开他,小声道:“我才没有无理取闹,我就是奇怪被琼花神眷顾的眷侣为什么也会分开!”
  在汴城外的人看来,琼花节只是一个节日或者热闹。但是对于土生土长的汴城人来说,琼花节是百年的传统,是盛事更是一种信仰。
  在琼花节找到命定之人定会白头偕老,多少年来无数对情侣验证这个道理,李红儿也深信不疑,但是今天,她有些怀疑人生了。
  苏玛看了半晌的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姑娘以为百里骁抛弃了“小梨”,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所以为“小梨”打抱不平呢。
  但是对方飘过来的小眼神明摆着是看不上她这个“妖艳贱。货”,身为“新欢”又是“旧爱”,苏玛的内心无比复杂,她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只是。。。。。。这姑娘已经提到了小梨,百里骁是怎么想的?对方是怀念还是。。。。。。厌恶?
  她看向对方,却见他长眸一垂,转身欲走。
  苏玛赶紧拉住他,想了想问:“公子,你和这姑娘认识?”
  她低声说着,若有似无地贴在百里骁身上,如同倚墙而立的蔷薇,侬声软语一出,周围的风都缱绻了几分。
  只是她越亲近百里骁,李红儿就越是气闷:“我和他当然认识!”李红儿指向石桥:“几个月前就在那个桥下,当时还有一个黄衣女子在他一起。他们两个还抽到了一句对诗,我记得清清楚楚!”
  苏玛回头看向百里骁,看似无意,实则仔仔细细地盯着对方的眸子:“公子,她说得是真是假,你可还记得?”
  她眼角狭长,和柳眉斜飞入鬓,一笑似潋滟生波。没有杏眼的无辜与秀丽,但定定地看着人时,瞳孔微动,恍惚是溪水村前小河里的夜空,澄澈透亮。
  百里骁垂眸看她,长眸似水墨一蹴而就,在浓黑之下,是任何星光也照不亮的晦暗。
  半晌,他道:“无用之事,不值一提。”
  说完,眸色的瞳孔在空中晃出一道纤长的墨痕,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恍然变小。
  苏玛的内心骤然一空。
  竟然是提都不愿意提了吗?
  也是。百里骁那么一个执拗的人,人要是伤他一分,他必还回十分。她在是小梨的时候就骗了他,还骗了那么长的时间。
  她设定自己是医馆馆主的女儿,对方就查出这世上并无这么一个人。
  她表达自己不会说话,却被鬼医指出自己的喉咙完好,绝不会哑。
  跟在对方那么长的时间,每天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现在看来都是别有用心。她在对方的心里,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却十分虚伪的正道并无分别,已经是一个满口谎言、不值一提的女人了吧。
  不过,她攻略了对方那么多次,十分了解他的性格,这种结果早就在她的意料之内。
  她想要勾一下嘴角表示不在意,但是却像是坠着两颗巨石,咧出来的弧度如此之难看,像是有人生硬地在她的嘴角划了一刀。
  她暗道今天的风实在是可恶,如此粗糙,像是混着砂石冲进她的喉咙,翻滚出一口的酸涩,再滚进她的胸口,冲击出一腔的疼痛,非把她的眼角疼红了不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正要跟上,正巧听到李红儿在背后道:
  “这么快就换了女人,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无情人!”
  苏玛的脚步一顿,回头笑道:“姑娘,只凭一面之缘就随意判定别人,这样的行为可不好。而且我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什么黄衣女人。只是我家公子既然不提,那定然是那个姑娘。。。。。。”
  “苏夭。”
  苏玛一顿,一回头就看到百里骁眉眼晦暗,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他难得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是冷冽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与威慑。
  苏玛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心想不说就不说,你既然连关于小梨的一个字都不想听,那我还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只为你说好话。。。。。。
  她敛了一下神情,快步跟上。
  两人沉默地走到汴城外,追天出了城,一见到一望无际的平原就撒了欢,吃够了草就乖乖地屈下前膝,等着两人上来。
  百里骁刚想伸出手,指尖在苏玛的腰带上一碰,就触了个空。
  一转头,就看苏玛自动地坐上去,眉眼微垂,嘴角也向下撇。
  她难得面上不带笑,负起的样子反倒稚嫩了许多,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孩子。
  百里骁一顿,他翻身上马,喝了一声:“驾!”
  一路上,苏玛难得不说话。两个人都像是憋着一股劲一样,一路上紧闭双唇,只能偶尔听到追天的响鼻声。
  百里骁的目的地是炼刃谷。因此路上免不了路过洛城。远远地,看着那座城在平原上起伏,如同看到一只沉睡的巨兽,静静地蛰伏着。
  苏玛一看到这座城市,眼前就恍惚闪过客栈里昏黄的灯光,对方蓝白的背影,还有湛蓝的天空下,那殷红的血。
  对百里骁来说,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但对她来说,只是几日之前的事。
  她的左胸口下意识地一痛,心道应是那一剑伤得太深,让她现在仍有余悸。只是这样想着,她的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对方站在溪水村前,冷漠的背影。
  她心绪难平,并没有发现百里骁的呼吸也是一滞,自始至终,不敢向那座城看上一眼。
  日薄西山,两人终于出了洛城的地界。就快要到炼刃谷的范围,远处突然出现一辆马车。马车并不华贵,在落日下滚出烟尘,几个家丁在车后狼狈奔逃,像是在躲避什么。
  两人转头一看,在马车后有一伙马贼,穿着粗糙随意,个个袒I胸I露I乳,却是凶神恶煞,挥舞着长刀欢呼嚎叫,像是收割人命的刽子手。
  有家丁捂着受伤的手臂哭喊着:“快带夫人先走!不用等我们!”
  几个马贼狞笑一声:“一个都别想逃!”
  说完,有人道:“老大,那边又来了两个人!”
  苏玛听见声音,微微转头。风过,长发飘扬,精致的五官如同一点殷红,给这幅风沙画卷填上最浓烈重彩的一笔。
  为首之人呼吸一滞,差点跌落马下,但转眼一看百里骁,犹如被一盆水泼下,瞬间打了个激灵。
  他行走江湖多年,哪里看不出百里骁浑身的气势乃非常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顿时向身后的人甩了一鞭:“别人的女人你也惦记,真tm没出息!”
  手下被抽得呲牙咧嘴,皮糙肉厚倒也不碍事,只是免不了嘀咕:“你少惦记了?”
  这伙马贼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马车,家丁被一刀砍了脖子,鲜血淋漓。
  马车被迫停下,危在旦夕。
  苏玛心下一揪,扯了扯百里骁的袖子,让他停下马去救人,百里骁眉眼含霜,不为所动。
  无上峰的人向来不会多管闲事,他也不是心善之人。
  一只乌鸦猛地升空,带着预兆死意的不安,发出粗哑的叫声。
  苏玛看了一眼远方的那辆马车,一咬牙猛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百里骁眉头一皱,瞬间勒紧缰绳。他翻身下马,冷冷地看着她。
  她捂着手臂,难得执拗地回视他,却也不说一句话。
  风沙将她的衣裙扬起,她脸色苍白,眼角晕红,让人爱怜的神态却是眼神坚定,像是曜石一样闪亮。
  远处,传来女人惊慌的叫喊与马贼得意的大笑声。
  似是被风沙迷了眼,她灼亮的目光变得无比晶亮,恍惚似与有梨花下的那一双一样执着,百里骁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天际,乌鸦仍在翱翔,似是在寻着血腥,希冀能分得一点血肉。百里骁闭了一下眼,从背后抽出长剑,迎着夕阳转身就走。
  长风猎猎,他的衣摆随风鼓起,剑刃猩红,恍若杀神。
  片刻,就有凄惨的叫声传来,连这刮过来的风,都有了血腥之气。
  苏玛松了一口气,她冲那边跑去,见剩下的家丁对百里骁连连拜谢,马车颤抖地停下,接着几根洁白的指尖慢慢地拨开车帘。
  然后,一个貌美的夫人走了出来。
  说是夫人,她虽梳着妇人的发髻,穿着素雅,但面容姣好,还似少女,微微一笑,实乃倾城。
  即使刚才差点遭到毒手,她也面不改色,甚至还笑着安慰众人。
  苏玛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百里骁,扶了一下对方:“夫人,您没事吧。”
  夫人让两人称呼她为竹夫人,且万分感谢百里骁的救命之恩,要把车上所有的东西都相赠,苏玛推辞,道:“夫人,我们正在赶路用不上这些。您还是自己用吧。”说着,打量了一下对方,问对方刚才如此危急,可有受伤。
  嘴上不停,眼睛也不停地打量着。紧张生动的劲头,和白天一言不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百里骁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苏玛问对方为何只带了几个家丁就敢单独出来。竹夫人先是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我家官人有要事在身,常年在外。最近儿子又野了心,天天向外跑。偏偏这爷俩看我看得紧,我要出个门都要被三令五申。这次趁着两人不在,我才偷偷地溜出来看看自己的旧友。”
  说到“旧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就一闪而过,摇头笑道:“本想着多带两个家丁,以防万一,没想到还是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苏玛安慰了她几句。竹夫人轻轻试泪,见百里骁一直不说话,于是看了他一眼,不由得道:“这位小公子武功高,人又稳重,不像是我家那个孩子,能取媳妇的年纪了,还总是往外跑。”
  听说这竹夫人儿子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百里骁有些意外地转过头。
  竹夫人一笑:“要是他能有你一半的稳重,我也就放心了。”
  天色渐暗,夫人与两人话别。因为两人拿不了东西,也不收金钱,于是送了一点吃食。
  苏玛挥手和夫人道别,见百里骁无动于衷,于是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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