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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拿命攻略反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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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步向前走,刚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听这声音还不止一匹马。一回头,就看到浓烟滚滚,几匹干瘦的马儿卷着尘土奔来,马背上坐个几个浑身煞气的大汉,各个眼若铜铃,背负弯刀,一声声嘶哑的叫喝声回荡在山壁之间。
  小梨被尘土迷了眼睛,不由得抬起袖子遮挡,却听那马蹄声近在咫尺,一放下手就看到那一行人团团将自己围住,马鞭甩得噼啪作响: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不坐在屋里绣花跑到山路上干什么?”
  小梨一惊,看向为首那人,那人脸上带疤,膀大腰圆,说话也似雷声嗡鸣:“管她是谁家的,老子看见了就是老子的!”
  说着,他甩起马鞭就向她腰间袭来。
  她一惊,听他们说话原来自己是遇上了山贼!
  她听曹阿婆说过,这里地处偏远,家家穷困潦倒,因此山贼也是格外狠厉,杀人抢货不说,有更狠的为了不暴露行踪直接灭门。
  更别说那些落单的女子了,曾遭受了非人般的折磨。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也下意识地从篮子里掏出匕首,狠狠地一划。
  马鞭顿时被割开,匪首没了力道顿时向后一仰,接着看着小梨绷紧了脸,顿时来了兴趣:
  “哎呦,看起来文文弱弱,没想到是个辣的!”
  旁边有人叫道:“洪哥,这小娘们从头到尾没吭声,别是个哑巴!”
  匪首一搓牙花:“哑巴更来劲!”
  说着,他抽出背上的长刀对,对她的手腕就是一划:“一个女人拿什么刀,这手就不要用了,有脸蛋就行!”
  那长刀似乎刃上带血,刮过一阵腥风直冲着她的手腕而来。这一刀下去,她就算是保住得了手腕,也保不住手指。
  小梨吓得脸色一白,叫也叫不出来,只得紧紧闭上眼。
  片刻,只听清脆地一声撞击声,但她的手上却毫无痛楚。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不由得试探地抬眼。这一抬,却是一怔。
  直见地上断了一把刀,有一柄纸扇飞入山壁,入岩三分。


第26章 
  山风烈烈,一时之间只能听到风击崖壁,回转哀嚎,连马儿都似乎感受到什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一伙山贼像是被混入雄狮的猎狗,面面相觑,风声鹤唳。有一人壮着胆子从悬崖上小心地拔下扇子,哆嗦地道:“老大,这是一柄扇、扇子!?”
  扇子?一柄扇子竟然能切断一把刀?
  那得是多么高超的功力?
  贼首的额上赫然掉下一滴汗,他捡起地上的长刀左顾右盼:“是谁?有种就出来跟老子单挑,不要藏头露尾!”
  他说得嚣张,语气却战战兢兢,让人不由得发笑。
  小梨忍不住一抿嘴,微风拂过,纤长的脖颈一弯,如同扶风翠柳,让人心折。
  只是那脖颈上的红痕无比惹眼,正巧被一手下看见了,不由得怪叫:“老大,这女人是有主的!”
  匪首一惊,一把把小梨拉了过来,看见她脖颈上的红痕,眼睛都红了:“妈了个巴子的,还是个有主的!”
  有主?小梨迷茫地看着他,匪首把那柄扇子塞到她面前:“这是不是你相好的?”
  那柄扇子通体雪白,毫无装饰,却像是刀刃上的一滴血,散发着冰冷的血腥。
  这样的扇子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她怎么可能会认得?
  况且她哪里有什么相好的。。。。。。
  “老大,这女人脸红了,定是她相好的在暗中窥伺!”
  匪首啐了一口:“真是晦气!”
  他本看她柔弱,想着能把她俘回去当个压寨夫人,没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这人还是武林高手!
  将小梨一把推过去,再将扇子扔在她身上:“看什么看!赶紧跟我走!”
  眼看着一行人卷土离去,小梨有些回不过神。这、这就解决了?那么嚣张的山贼就被一柄扇子给吓跑了?
  她哪知道这些山贼能无往而不利,靠的不只是无情和凶狠,还有能审度时势的谨慎。能仅凭一把扇子就斩断大刀且入岩三分的,根本不是他们这群山贼能对付得了的。
  小梨捡起地上的扇子,拍了拍上面的土,然后踮起脚看了看。四周除了悬崖峭壁,就是绿树花鸟,并没有什么人影。
  她的檀口无力地张了张,最后什么都没有发出来。算了,赶路要紧。白潇还在家里等着她呢。
  半晌来到城郊,这里才零零散散地出现了行人。
  天际晴朗,远处有一座茶摊,茶香清幽,有鸟儿在茶摊上一绕,轻巧地落在她的肩上:
  “苏玛,已到。”
  鸟儿在她耳边低语。
  小梨——苏玛听罢,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眉毛眼睛无比不是冷淡。她歪了歪脖子,松了松筋骨,毫无形象地靠在树上:“终于到了,快让我歇一歇。”
  天道叹:“今之略或更有用,其已怜汝矣。”
  苏玛恨不得掀起裙子给自己扇风,却碍于旁人只能频频抹汗。几天不说话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不,你小看他了。他现在对我根本没有多少爱怜之心。退一步说,就算他怜惜我,只要我露出马脚,他就会马上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天道叹息:“任重道远。”
  说着,那只小鸟跳到她的头顶,绿豆大的小眼眨了眨:“既如此,何不让其一直卧病在床,便于掌控?”
  苏玛刚想说话,眼前突然闪过那一双瞳孔而又赤红的眼睛,她抿了一下唇,如常笑道:“他本就多疑,我怎么能冒这个风险?”
  说着,她挥走鸟儿,再抬起头已经是细眉微蹙,眉眼柔柔:“莫要扰我,我必须要去给他找大夫了。白潇的病情严重了可怎么好?”
  天道被她挥得差点栽到地上,饶是心性坚定的它也忍不住抱怨:
  “如此无情,名伶也不及尔!”
  *
  小梨跟着人群一路到了汴城。这里离溪水村不远,地方也不大,却是附近几个村落的交流往来中心。路上不乏有和她一般大的小娘子进城采购,却是各个结伴而行。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又是长得清秀柔弱,让人不由得多加注目。
  她也是提着心来这里求医。因为她知道百里骁的病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他不仅是受了内伤,还在内力上出了岔子。
  只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去给他高手疗伤,只能找一些医术高明的暂且缓解他的伤势。
  她在这城里转了半天,找到的大夫不是太过不靠谱就是听她提起伤势,觉得应付不来而拒绝。
  眼看太阳偏西,她还没找到一个大夫,急得额上见汗。
  正当泄气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一年迈的大夫提着医箱,持着行医幡慢悠悠地走在前方。她定睛一看,不正是在沛城的时候给百里骁看过病的那个馆主吗?
  她一喜,赶紧拉住对方,连比带画才让对方明白,在溪水村有一个重伤的病人。
  馆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眯眼道:“说起来我前段时间倒也接触了一个病人,病因和你这个有些相似。也罢,相遇即是有缘,老夫就跟你走这一趟。”
  小梨喜不自胜,看馆主年迈,如果走山路恐怕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于是难得雇了一辆马车,两人颠簸地回了溪水村。
  还没等她到家,就看到村边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曹阿婆一看见她眼前就是一亮,连连摆手跑过来:“小梨啊,你怎么突然就走了,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小梨摇了摇头,她跳下马车,又把馆主接下来,馆主捶了捶老腰:“你这女娃倒挺有眼力劲。”
  曹阿婆道:“小梨是老婆子活了半辈子看过的最好的女娃。”说着,她把小梨上下打量了一遍,看她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今天早上我去找你的时候,却听到你早就出发了。”说着,她脸上的褶皱动了动,若有似无地啐了一口:“那个什么白潇,听说你独自出门,却什么都没说。这等狼心狗肺的,你还救什么?”
  苏玛着急地比了比,白潇一个病人就算知道她一个人出去又不能做什么,也许现在正病得起不来床呢!
  只是她比得又快又急,曹阿婆看不太清,推着她就道:“行了行了,我老眼昏花看不懂你在‘说’什么,既然大夫找来了那就赶紧回去吧。”
  回到木屋,小梨小心地把馆主扶进来,她向里面探头看了看,却没见到百里骁半个人影。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前的白纱微微飘荡。
  她一急,转身向外走去,却没防备猛地撞进一个怀里,她揉了揉鼻子,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一抬头,就看到百里骁半阖着眸子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对方身上的气势不对,像是淌过血海、迈过骨山,明明双手血腥却是仍掩藏暴戾、岁月静好的隐忍。
  她略微一低头,就看到他袖口上的红点。
  “你既回,无事便好。”
  他的声音除了比平时沙哑之外,并无什么不同。
  苏玛回过神,余光瞄到一直向这里看过来的馆主,终于想起来正事,强行地把百里骁拉到馆主面前。告诉他这就是她找的大夫。
  馆主眯眼看了看,顿时一惊:“你不就是在沛城找我看过病的那个公子吗?”
  百里骁看起来毫不惊讶:“馆主,幸会。”
  馆主眯了眯眼:“你上次的内伤未愈,看起来又填新伤。也罢,既是缘分,就让我看看吧。”
  他切上百里骁的脉,沉思了片刻道:“刚刚可是动了内功?”
  百里骁的神色毫无波动:“不曾。”
  馆主身为大夫,最看不得人明知有伤却不看重身体,哼了一声:“你还能瞒得过我?你这脉象正好证明刚才动了手,既是有伤在身,为何不卧床休息?为何冒此风险擅自动武?”
  百里骁抿了一下唇,不说话了。
  小梨却是一惊,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花篮。里面有一柄纸扇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算了算时间,又想起对方身上的血腥味,难道是。。。。。
  她的神情一动,怔忪在原地。
  馆主切脉切了半天,让小梨的心高高地悬了起来,半晌,他道:“内力错乱,这已经不是受伤的问题了。病体之痛我还可以缓解,至于这武功之事,就需要高人来指点了。”
  小梨有些惊慌地看向百里骁,对方的反应很是平淡,就似乎这条命不像他的一样。只有干巴巴的两个字:“多谢。”
  小梨着急地拉了拉馆主的袖子,问他可否有什么办法根治,馆主摆了摆手:“这个问题老夫也无能为力。白公子若是有师傅倒不妨去问问他。术业有专攻,江湖人士总比我这个大夫懂得多。”
  百里骁眸光微闪:“在下谨记。”
  馆主三两下就写好了药方。小梨面上哀愁,但也不忘把在他走时,从钱袋里掏出银两交给他,又主动送了一些吃食。
  馆主拎着一包东西,眯着眼笑了一笑:“还是你这个小丫头有眼色,上次我给这小子疗伤,他一声不吭就走了不说,竟然连药钱都没留下。”
  小梨:“。。。。。。”
  百里骁本来站在窗前闭目养神,闻言突然抬眼:“馆主可曾看到桌上的金子?”
  “金子?”馆主甩了甩袖子:“老夫连银子都没看到!”
  百里骁的眉头一皱,似是想起什么,眸色汹涌。
  小梨把馆主送出门,又让葛大叔把他送出山,这才回屋。
  回到屋里,她看了看天色。日薄西山,桌上的草叶都被染成了橙色,百里骁的长睫变成暖融融的一团,眼底却似有冷光波动。
  她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篮子里掏出那柄纸扇,在他面前试探地晃了晃,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百里骁回过神,他没有接扇子。
  小梨坐在他身边:谢谢你救了我。
  百里骁偏过头:“不是我。”
  小梨:“就是你。。。。。”她看着百里骁冷漠的脸,于是摆正他的面孔,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张口好让对方能看清她的话:“就是你,我知道。”
  夕阳下,那双眼潋滟湿润,执拗之中又带着温暖。
  “就是你刚才救了我。还是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大夫都说了!”
  半晌,他似乎放弃,只得道:“时间不早,你去歇息吧。”
  能看见白潇放弃抵抗,可是很罕见。小梨彻底笑开,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凝滞的,接近于笑的声。
  这笑声与门上的铃声缠绕在一起,莫名地悦耳。百里骁抬眼,向来毫无血色的脸颊也似被夕阳晕染,恍惚间有了血色。
  他接过扇子,看向小梨的笑脸,对方的笑容在夕阳下如同潮水潋滟,让人不由得想要掬上一捧,徜徉在这温暖里。
  入夜,百里骁喝过药,虽身体的寒冷稍微缓解,但午夜却仍抵不过寒冷,猛地惊醒。
  他抬眼,看向窗外的月光,月朗星稀,夜风怡人。
  窗下有逐地的喷鼻声,他却听不见屋内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脸色一变,拉开门帘,却看床上空无一人。转身出了门外,逐地见到他嘶鸣一声,欢快地踢踏着蹄子,带着他向前走。
  走到后山之上,两山之间有一峡谷,正好通过一人一马。两人穿过缝隙,柳暗花明,隐闻水声。
  再向前走,却见岸边有一叠摆放整齐的黄色衣衫。
  他猛地停住脚步,在这水声之中,又听到一个女人磕绊的低低哼唱。
  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像是这夜风一样,悄无声息地缠绕在心头。
  作者有话说:苏玛说的话大部分是真的。
  小梨说的话小部分是真的,连想的也不是真的。


第27章 
  这声音虽短促,但百里骁却能听出主人。
  是小梨。
  他从未听过她说过一个字,自然也没有听过她唱过歌。
  在短短的两天相处,她似乎一直沉默微笑,连笑容都似乎像是山花烂漫,无声绽放。
  只是虽说是唱歌,却只是磕磕绊绊的低声哼着,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不成曲调。却在激扬的水声中,如雷中滴雨,滴滴落在人的心上。
  这片峡谷幽深,树木郁郁葱葱,在夜色之下黑影重重,让人不由得发寒,更别提偶尔蹿过去的各种动物,一个弱女子单身来到这里,应是提着极大的胆子。
  百里骁想到这几天两人共处一室,对方晚上换下衣服躲闪的眼神,顿时明了。
  想来是多了一个人,不得不出来单独洗漱了吧。
  百里骁下意识地转过身,却看逐地踢踏了两步先走了,他一顿,刚想抬脚,就听见远处穿来一声狼嚎。在月夜里随风送来肃杀。
  他微微一敛眉,身后的水声也和歌声也猛地一停,连呼吸都放缓,像是在倾听着什么。
  他长眸微垂,看着脚下的青草,浑身气势收敛,似要彻底融入黑暗,连呼吸都接近于无了。
  半晌,似乎察觉到暂无危险,身后又传来了淅沥的水声,一声接着一声,似是清冽浇滴着花瓣,又似玉液倒入杯盏,幽幽清香、熏人欲醉。
  仅仅隔着一道山石,那水汽却像是近在咫尺,绕过粗壮的树枝,在草叶上轻轻拂过,顺着夜风送到了他的鼻端。
  百里骁拧了一下眉,他定定地看向眼前那嫩绿的草尖,突然想起在年少时,奶娘曾跟他说过的话。
  无上峰乃是天下恶人齐聚之地,峰上的女人不论是妖娆或是纯良,无一不是蛇蝎心肠。那一张张精致的皮囊之下,全都是红粉骷髅。
  奶娘看他不知是麻木还是无意,对这些女人始终漠然以对,于是告诉他。女人就像是水,无论她被承载在什么样的容器里,那只是表象。
  至于这是清水还是浊水,还需他小心掬着,按在怀里,尝在舌尖,只有身心都被对方濡湿,那才能知其妙处。
  水声渐歇,有昆虫鸣叫。百里骁刚回过神,随着水花一响,就听到一声低哑的惊呼。他眉头一拧,却没动。
  半晌,那惊呼声沉寂,只能听到隐忍的闷哼声。那声音小得很,一声虫鸣就能把它压下去。却能随着夜风,无比清晰地传入他的耳里。
  他的眼睫一颤,转身走了出去。
  他长靴软底,踩在青草上的声音却无比清脆,他捡起地上的纱衣,一步一步地走向幽暗。
  一步一步之下,幽暗渐渐褪。去,如同深海之下被挖出的明珠,远处渐渐升起光亮。
  四周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
  在那瀑布之下,有一块水池。月光朦胧,有一道似纱非纱,似雾非雾的人影隐藏在两块山石之间。她似乎受了伤,眉头紧拧着,小心地把脚腕放在岩石之上,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鲜红的血液从脚踝处渗出,顺着水流缓缓流入池里。
  红得惹眼,白得惊心。
  似乎是听见声音,苏玛猛地回头,看见百里骁拿着衣服走过来,先是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自己的状态,突然一惊,惊慌失措地转过身体。
  她此时又羞又恼,眼眶都发红了。
  百里骁转过身,将衣服递给她:“吾闻声而来,全程闭目,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苏玛顿了一下,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他双目微垂,嘴唇微抿,看起来比这夜色还要冷淡。
  她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接过衣服。
  百里骁感觉手上一轻,接着触到了一点柔。软,收回手时,沾上了一点水渍。他看了一眼,背过手去。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却不闻呼吸声,似在压抑着什么。
  百里骁道:“我在山外等你。”
  说完,他抬脚便走。
  待他出了峡谷,这里就只余苏玛一人。
  有虫儿在岸边动了动触须,慢慢爬到潭边一片草叶上。从旁边伸出一只晶莹白皙的手臂,指尖一点就把那只小虫接到了手心里。
  小虫用触角轻点了一下她的指尖,小声道:“他已走。”
  苏玛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无力地靠在山石上:“这一关险象环生。”
  虽然把百里骁引来的条件看似是巧合,其实都是在她的设计之中。在百里骁转醒之前,她每晚都会带着追天逐地来这里吃草。两个家伙吃惯了这水边的嫩叶,某一天晚上她不在,自然会克制不住跑过来。
  但百里骁能不能跟上来就不在她的设计之中了。
  幸好,一切都按照计划完美地进行。只是她刚才磕这一下是真的疼。她呲牙咧嘴地站起来,想着自己为了攻略可真是下了血本。
  天道一叹:“声色俱全,天时地利人和,他应动心。”
  苏玛摇了摇手指:“还早着。你放心,我还有后手等着他呢。”
  苏玛出了峡谷的时候,就看到百里骁站在逐地的旁边。
  山风烈烈,他的衣摆飒飒作响,夜风勾勒出他的腰身,乌黑的发随风飘荡,侧颜俊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同这绿海里的一座白帆。
  苏玛微微一愣,接着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她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百里骁回过头,静静地看她走来:“日后。。。。。若想洗漱,可与我告知。我自会回避。”
  苏玛点了点头,想起刚才的情景脸色还微微发红,那抹红色似乎要随着脸颊上的水珠滴下来。
  逐地打了一个鼻息打破了沉默,百里骁看向她的脚踝。虽被层层叠叠的纱裙掩盖,但仍可看见点点血丝。他问:“可能行走?”
  她走了两步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只是踉踉跄跄,随风欲倒。
  百里骁一伸手就桎梏住她的腰,将她猛地举起。
  苏玛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短促的声音过后,发现自己被举到了马背上。
  她的手下意识地拄在他的肩,两人四目相对,夜风拂过不约而同地错开了视线。
  逐地欢快地踢踏了两下,带着苏玛稳稳地向前走。
  半晌,百里骁看向逐地,打破了沉默:“这两匹马似乎都很喜欢你。”
  苏玛还有些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中回不过神,轻轻地摸了摸逐地的鬃毛没有回应。逐地晃了晃马头,欢快地叫了一声。
  许是夜色正好,他难得柔和了眼波:“它们自小就跟着我,除我之外皆不认。追天虽少了一只耳朵,但被你照料得很好。”
  这两匹马被百里一海带回来,在无上峰生活多年,早已染上血性,除百里骁这个主人之外皆不认那是自然。但是它们两个竟然会喜欢小梨,并且对她一见如故,那只能说是缘分了。
  苏玛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这没什么。她也喜欢这两匹马。最起码在主人危难时能忠心护主,就是好马。
  百里骁道:“谢谢你。”
  谢她的救命之恩,谢她的温柔照顾,谢她对两匹马的眷顾。
  苏玛温柔一笑,眼底是波光流动。
  两人一马慢慢走着,她腰上的铃声被夜风带得很远。
  第二天一早,她从床上起来,发现自己有些浑浑噩噩,不由得摸了摸额头。
  略微有些烫,却没有那么严重。她呼出一口气,艰难地下地。
  脚踝昨晚已经包扎过,却仍能看出肿胀。洁白的脚腕上一层纱布更显纤弱。她拧了一下眉,踉跄地站起来。
  窗外微风拂过,门帘微微掀起。却没有看到那个蓝白的高大身影。
  她一惊,赶紧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客厅也无人,只有桌上的一面纸扇。
  她口不能言,只能摇了摇手上的铃。铃声过后,却无人影出来。她拧了一下眉,向外走去。
  门外,一直吃草的逐地却不见了,她一惊,赶紧四处张望,然后看到门后假寐的追天,她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追天还在在那就代表他没有走。
  她抿了一下唇,此时也说不明白刚才的那股后怕是为何,是因为怕攻略不成,还是怕他不辞而。。。。。
  突然,追天的耳朵一动,警戒地抬起头。
  苏玛随着追天的视线一看,远处有一膀大腰圆的娘子拽着一个男人的耳朵风风火火地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小娘子。
  各个斜着眼、撇着嘴,说不上是嘲笑还是要看好戏。
  她心一沉,她认得为首的那个娘子,是她给百里骁找大夫时,不小心踹到小溪里的那个女人。
  看她来势汹汹的样子,今天也许不能善了了。
  她看了一眼已经跃跃欲试磨擦蹄子的追天,哭笑不得。虽然有这匹神驹在能给她壮胆,但是那个娘子体格再还也挡不住它的一蹄子。于是赶紧把它拴好,静静地等着那个娘子到来。
  女人名叫吴玉环,没有那个美貌却敢比上那个姓杨的玉环。一叉腰方圆十里都能听到她的嗓门,人送外号:“吴大嗓。”,村里人碍于其威,都叫她吴大嫂。
  她丈夫姓李,常年在外干伙计,十天半月不会回山村一趟,也就是他看苏玛看得最起劲。百里骁昏迷这三天,李伙计回来的次数比半年还多。
  吴大嫂记恨上了苏玛,上次让她逃掉那是自己大意。这次找上门来是由于自己爷们昨天晚上出去撒尿,看见了苏玛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山后回来。
  本来这事她私下嘲笑满足一下自己也就算了,怀就坏在李伙计多说了一句:“她可真白。”
  在夜色里像是发光的明珠一样。
  吴大嫂气炸了,相公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夸她白过!这还不止,一觉醒来看他不在,竟然要找个机会偷瞧人家。吴大嫂是可忍孰不可忍,干脆就把他揪了过来,让他看个够。
  她把李伙计往地上一掼,叉腰指着他就骂道:“老娘再让你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的挖出来!”
  李伙计一缩脖子,嘿嘿赔笑:“玉环,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去说,在这里多丢人。。。。。”
  “在哪说都一样!”吴大嫂粗眉一竖:“我今天就让大家给评评理!”
  她说得口沫横飞,苏玛想要给她端杯茶,有什么话好好说,吴大嫂却以为她要逃走,于是一把拉住了她:
  “你也别想跑,你的错我还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苏玛:“。。。。。。”有她什么事?
  “你每天在外抛头露面,矫揉做作,可是故意要勾。引我家相公?”
  苏玛一笑,她受了风寒,脸色苍白,被人诬陷反而不气不恼,似乎所有的怨怼在对方的双眸下都是无理取闹,李伙计看得心折,不由得道:“这不关小梨姑娘的事。。。。。。”
  吴大嫂一脚踹开他,拉着苏玛在众人面前走一圈:“你们给我好好看看,就是这个女人,现在还故作可怜勾。引我家相公,实在可恶,而且她屋里还藏着一个汉子!”
  众人眼神一变,有知道前因后果的嘀咕一句:“人家那是救回来的。”
  吴大嫂怒目:“她说救回来就是救回来的,我还说他们是奸。夫。淫。妇,一起私奔而来的呢!”
  这等诬陷苏玛可承受不起。
  她下意识地挣扎,却被吴大嫂死死地握住。脚下在地上硬生生地转了一圈更加疼痛,脸上不住地冒汗。即便如此,她也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地看着对方。
  她知道自己口不能言,如果此时退缩半点可就被人泼了屎盆子解释不清了。
  她目光柔和,却在眼底有一丝执拗,吴大嫂被看得有些心虚。旁边看的几个姐妹拽了她一下:“你发什么愣啊。就算他们不是奸。夫。淫。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定是不正派之人。咱们溪水村怎么能收留这种人?”
  “对!溪水村虽然人不多,但都是老实人,怎么能留下这两个不清不楚的狗男女?”
  “可是这是曹阿婆留下的人,曹阿婆活了这么多年总不会错吧。。。。。。”
  “要不然,去问问村长?”
  村长和曹阿婆的关系可好着呢,可不能让村长出来。吴大嫂的眼神一厉,拽着苏玛就把她往门里塞:“你那个奸夫呢?赶紧叫他滚出来!是不是长得太过寒碜不敢出来见人?”
  说到“奸夫”,众人来了兴趣,连远处干农活的汉子都凑过来了。这几天只见苏玛出入,不见那个男人,难道真是长得丑陋无比以至于不敢见人?
  苏玛的脚一个错位,猛地扭了一下,她脸色一白,彻底瘫了下来。
  吴大嫂以为她在装可怜,强行要把她拽起来,却在一伸手的时候,手腕突然剧痛。
  就像是被箭东川,整个手臂都麻痹了,她一个颤。抖,反射性地松开苏玛,弯下腰就哀嚎出声:
  “我的手啊!”
  众人一看,从她手腕上掉下来一粒石子,顿时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却在吵闹声中,有一个步伐不紧不慢地过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男子手牵白马,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眸光流转,让人胆寒。
  “可是有人找我。”
  作者有话说:我每天更新很晚,可以第二天早上起来看


第28章 
  山风拂过,白马嘶鸣。
  一行人看那道蓝白的身影站在远处,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一双长眸淡然扫过,不禁浑身发寒。
  配合吴大嫂捂着手腕的哀嚎,更让人胆寒。
  这群人虽是山野农夫,但是周围山贼土匪肆虐,他们担惊受怕了多年,面对危险时的直觉还是有的。一看这人就是江湖中人,仅凭飞石就可伤人,功力可比那些山贼们高了不知道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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