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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的古代科举青云之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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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徵兄,我实有一事相求。”秦先鸣抱拳向他作揖:“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家里头放着两个才子,而我家里头则只有两个草包,你看,能不能让我把秦真放到你家里住段时间,让他跟琬哥儿、玠哥儿好好学点性情、修养,拜托拜托。”
  “这,我家中……嗐,真哥儿愿意吗?”姜徵躲开秦先鸣期盼的眼神,印堂皱成了川字,一百个不情愿。
  姜琬才上到正道没几日,万一被秦真带坏了,他岂不是白费心血。
  “哎呀哎呀,是我考虑的不周了。”秦先鸣眼角的余光瞥见姜如玉搀着她祖母在那边送客,汗颜道:“要不,让琬哥儿去我家里头住着?”
  姜家养了三位小姐,自己送个儿子过来真是欠考虑,而他则只有两个儿子,邀请姜琬去他家里住着似乎更为妥帖。
  “世兄说笑了。”姜徵脸上的笑都凝固住了,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最后,他想了个折衷的法子:“前段时日玠哥儿他爹来信,要我给他请位先生,专门教些学堂里讲不到的琴、棋、书、画之类的风雅事,世兄想想,咱们苏州城里可有这样的人物?如有,咱们聘他来,每日傍晚让真哥儿、玠哥儿、琬哥儿三个与他学着,你道如何?”
  现如今是太平盛世,皇帝裴秀好雅事,所以上流的士子文人,除了文章、诗赋锦绣之外,如果书画、棋艺再拿的出手,就更为人推崇,备受重用了。
  姜徵想过了,儿子既然拿定主意和宗家结亲,日后,宗东方不会不提携他往仕途上走,若姜琬没点俱全的本事傍身,如何教下面的人听他的话呢。
  “你这主意好。”秦先鸣佩服道:“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找个私家先生容易,包在我身上了,你等信儿吧。”
  只要能找个办法让秦真走正道,别天天瞎混,他愿意出钱出力,一手揽下这事儿。
  二人又详细商量一番,秦先鸣才辞别他,带着秦真回去。
  大人们怎么商量给姜琬他们请先生,上课外补习暂且不提。
  *
  姜琬这边,又过了两日,学堂开学了。
  他按照往常的作习时间,早上辰时初出门,拎着书包去上课。
  这天,到了州学,一进门的影墙上便贴出通告——
  重新分班了,并且,州学里来了不少新面孔,以二十岁以上的居多,甚至还有四、五十岁,头发花白的,看穿衣打扮,不像先生,应当和他一样,是来进学的。
  “文理平通、文理亦通、文理略通、文理有疵、文理荒谬、文理不通……”,姜琬看着重新分配的班级人员后面的标注,大概知道学堂里是按照这个标准分配学生的。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这是明代朱棣之后,各官学中举行岁试的时候,按照生员的卷子优劣,给的等级标准,就像现代大学课业中的“优”、“良好”、“及格”之类的,没想到他穿来的南朝,竟也用的这个标准。
  大概是参考了县试的名次吧,毕竟,这次大比,州学里的学生几乎都去了。
  噢,对了,姜琬知道了,方才那些陌生面孔,应该是这次在县试中取得名次的庶民子弟,过了县试,他们便取得了来官办学校进学的资格。
  这也是朝廷招揽人才的途径之一。
  姜琬找了找自己,他的名字后面注了个“文理亦通”的四个小字,被分在次甲班,班中有二十五名同学。


第22章 真相
  姜琬到今天才弄清楚,能进到官办学校来读书的,叫做生员,出身官吏阶层的子弟,生来就有入学读书的资格,有点义务教育的意思,而庶民的子弟,则需要在通过了县试之后才能进到学堂里来,大概是选拔尖者培养的意思,就有门槛了。
  不仅如此,州学里的学生还是分等级的,不仅在班次上有所区别,就是在待遇上,也不相同。
  “文理平通”的甲班、“文理亦通”的次甲班以及“文理略通”的乙班,这三个班级的学生,享受朝廷的补贴,每月有米粮可领,据说每年还有冬衣夏衣各一套,并发放少量银钱,除了保证基本生活之外,还能余出一点点儿钱来买灯油读书。
  排在后面的“文理有疵”的次乙班的同学,没有朝廷的补贴,自己读的起书就来,读不起就算,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文理荒谬”、“文理不通”的丙班、丙次班的同学,不仅领不到朝廷的钱,每个月还要向学校交纳一笔费用,跟私塾里的束脩差不多数目,虽然不算多,但也不是庶民子弟轻松就能拿的起的。
  对比一下,他所在的南朝,政府对学生的激励制度差不多类似明代,明朝自朱棣之后,官办学校里的生员分为廪膳生员、增广生员、附学生员还有复杂的贡生和监生等,同样是根据成绩好坏定的级别,待遇不同,有领钱的,不领钱的,还有倒贴钱的,套路都差不多。
  不管怎么说,姜琬深深地舒了口气,是不是以后就算不靠姜家,他也可以养活自己了。
  勉强温饱这一步,他算是稀里糊涂地达到了吧。
  姜琬有些小小的自豪。
  伯、爹守着朝廷发的那点儿俸禄,庄上的佃户一年到头早出晚归,没个歇息的时候,栉风沐雨,遇到不顺的年头租子收的少了,姜家就要算计着度日,生计也不容易,他能为他们减轻一点儿负担是一点儿吧。
  若不是古代限制太多,他甚至可以边读书边做生意赚钱,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养家。
  ……
  哎呀,走神了,还没去谢谢曾泰呢。
  今早出门的时候,姜母特意拿了两封银子给他,教他到了学里先谢谢先生,之后再去办其他的事情。
  姜琬也正有此意,他捏了捏口袋里的银子,从人堆里挤出来,去门口等着曾泰。
  大概到了辰时半,曾泰一身灰色长袍,双手背在身后,迈着稳健的步子来了,瞧见他,微笑道:“此番过了县试,可喜可贺啊!”
  “蒙先生教诲,学生忝列名次,不胜感激。”姜琬口气郑重,双手托着银两:“小小心意,恳请先生收下,日后多多指点学生迷津。”
  曾泰看着那谢钱,目光微顿,捻着胡须呵呵笑起来,道:“听说宗永明那闺女许配与你了,将来你和她成亲,我少不了要送一份贺礼,银两搬来搬去的,啊,麻烦麻烦,这个就先存在你手上,到时候我少出点就行了,抵消,呵呵呵呵。”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吃了一大惊,想不到宗东方眼界那么高的人,会选一个小吏之子做女婿,真是怪哉。
  不过姜琬这孩子,他倒是看着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能成器。
  姜琬:“……”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他这么说,尽管被拒绝了,但姜琬在心里对曾泰的敬重又多了几分。
  他的话既表明自己没有清高之意,又不让别人难堪,总之,非常舒服,如沐春风。
  曾泰拍着他的肩,垂着眉,和蔼道:“京城传来消息,说皇上有意加开恩科,快则明年,最慢后年,如果你能再加把劲儿,把握住这次机会,一试中举,前程就不可估量了。”
  不用等三年,太好了。只是明年考的话,时间有些紧张,后年的话,他的把握就相对要大些。
  “学生定当尽力以赴。”姜琬道。
  “学得经纬术,卖与帝王家”,出将入相,挣功名利禄,对古代男子来说,是最快意的追求,他焉能不竭力而为。
  “那就好。巧了,这次,你正好又分在我带的学生之中,咱们也算是缘分长着呢,走吧,回教室上课去。”曾泰满意地道。
  姜琬与他相视一笑:“谨遵师命。”
  *
  下午放学。
  淡云融融,秋风拂拂。
  姜琬从学堂里出来,脚步轻快,他还是向往常一样,从巷子里转进去,朝柳家武馆的方向走去。
  县试之后,顾玠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柳家武馆里呆着,和那里的人打的火热,他同别人学拳脚,别人同他学认字、写字,倒也十分互补。
  他很享受这种生活,柳家武馆的主人柳桐也非常喜欢他,二人成了忘年交,私下里都开始称兄道弟,非常不见外了。
  这让姜琬很讶异,原来顾玠那样出身的贵公子的躯壳里,住着一个尚武的侠士灵魂。
  更妙的是,柳桐得知二人考过了县试,专门把武馆里一座小园子腾出来,里面安放了书桌、藤椅,专门作为他们不想练武时的读书之地,非常之贴心。
  所以一放学,姜琬的心就飞到了柳家武馆,路上几乎是小跑着的。
  *
  “姜琬——”
  隐隐听见有人喊他,姜琬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色袍子的孩子从后面追上来,跑的气喘吁吁的:“你等等我啊。”
  “你……”这不是长春院的那个小伶人路青荷吗?就是他们说的小什么官儿的那位。
  果然长的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妩媚入神,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可比。
  路青荷站住半天才放缓呼吸,道:“姜琬,听说你过了县试,我几次想去你家道贺,又怕你不肯见我,所以才来学堂堵你的。”
  姜琬:“……”
  你妈妈知道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吗?别以为是我拐的吧!
  “你为什么不和我好了?”路青荷又往前走了两步,去拽姜琬的袖子。
  姜琬躲开了:“公子请自重。”
  孩子,你也太早熟了吧。
  路青荷红着眼睛,哭了:“听说你因为和我好被你爹打了个半死,所以才和我断了对不对?”
  姜琬好奇地盯着他,半天:“你是个女孩子吗?”
  怎么仔细一看,又是个女扮男装的。古代人真奇怪,女孩子套上男服,就有人深信不疑地把她们当男子看,那些明显的女娃特征,难道他们看不出来?!
  路青荷破涕为笑:“原来你早知道了。”
  姜琬:“……”
  就算你是个女孩子,我也不能和你有什么呀!
  “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攒够了钱,可以给自己赎身脱去伶籍,可是出去之后,我无处可去……”
  姜琬:“……”
  他也无力收留她啊。


第23章 闲事
  “路姑娘,你,没有父母家人吗?”姜琬心中生出同情,放轻了语调问她。
  若有家人,还是去回家去的好。
  路青荷听了面色黯然,不觉扑簌簌泪如雨下:“三年前我父亲因江南科考案犯了事儿,被发配到塞外沙漠之地服役,听说那里夏日酷暑,而到了隆冬又寒冷异常,霜雪载道,虽壮年之人亦难生存,他去的时候带着病,恐已不在人世了。”
  姜琬蹙眉:“江南科考案?”
  “正是。”路青荷点点头。
  路家的不幸,缘自三年前的一场江南府试。
  当时那场考试,有人动了歪心,拿重金贿赂主此科的主考官赵藩,副主考官左善,以致于后来录取的举人中,很多人不是凭文章,而是靠孔方兄的魅力晋身的,所以落榜的考生不服,聚众抗议,请人将“卖完”两个字贴到江南贡院的匾额上,还有人串了一副对联,讽刺二位考官——
  赵子龙一身是胆,左丘明有眼无珠。
  明褒暗损,意在讽刺赵藩卖官的胆子堪比赵子龙在战场上还猛,买卖功名无法无天,左善对文章的识别比春秋的瞎子史官左丘明还瞎,只看钱财不看文章。
  此事传出去之后,舆论大哗,不久就捅到了皇帝裴秀的御案上,他龙颜震怒,下令彻查,但凡有官员涉案,一律罢免发配。
  路青荷的父亲路贞当时不过是名知县,因为和此科的副主考官左善是同年,上疏为他辨了几句,就被皇帝迁怒,发配到塞外去了。
  家中经历一劫,斧柯烂尽,连个投亲的去处都没了。
  她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她父亲得罪了上头的刺史,被诬陷下狱,抄家发配,她这才入了乐籍,当了长春院的一名伶人。
  当初的时候,她年纪小,牙婆贪图她一副好嗓子,就没给她卖到青楼,而是隐瞒性别把她以高价卖到了小倌儿聚集的长春院。
  这两年她渐渐大了,怕性别之事隐瞒不住,再被老鸨转手卖到青楼,所以偷偷积攒了些钱,想尽早赎身出来。
  可赎身之后去哪儿呢,她能想到的人,可靠的就只有姜琬了。
  而且姜家门户不算高,路青荷盘算着,先到他家里去做个丫鬟,将来给他做个妾,应当不会被拒绝吧。
  姜琬听她说的酸楚,忽觉心中来了一股侠义,没想别的,未经深思就说:“我替你想想去处吧。”
  路青荷以为他答应了,欢喜地收起泪,细致的眉眼轻轻一弯,笑了:“多谢公子,青荷至今守身如玉……”
  “路姑娘出来这么久,不怕被人发现吗?”后面的话,姜琬没打算再听下去:“快回去吧,有信儿了,我找人去告诉你。”
  路青荷见他和自己疏远,连手都不肯让她拉一下,眼眶又红了:“那我回去了,恭喜公子县试得中。”
  她是偷偷从长春院里跑出来的,也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
  “嗯。”姜琬点点头,目送着她一步三回头,渐行渐远的离开。
  *
  姜琬快步穿过窄窄的小巷,走到柳家武馆,进了门,他拐去后院,摆开架势,慢慢进入练武的境地。
  一招一势,左右右左,腿脚脚腿,他已经学的有板有眼儿了,半个时辰之后,一轮拳脚打下来,浑身的汗出了个透,很酣畅。
  不过也到了他的体力极限,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柳大哥,你手边,有没有可靠的徒弟?急着娶亲的?”见到柳桐在一边坐着喝茶,姜琬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柳桐放下茶杯,浓眉抖了两下,满不在乎地问:“怎么?姜老弟你要给谁做媒?”
  熟识了,他们便胡乱以兄弟相称,开起玩笑也无所禁忌了。
  “我就想问问。”姜琬端起他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面带几分犹豫地开口。
  柳桐望向他:“有什么话直说吧。”
  “那个……”姜琬迟疑了下,还是往下说:“我从前有个相好的想从良,手头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可是家中没人了,想找个人投靠,我现在一门心思读书,没那个心思,因此想为她牵个线,了了此事,安心准备大考。”
  算是替原主管了这件闲事吧。
  柳桐一听便知他说的“相好”是什么人,世家公子嘛,被这种事情缠上也不稀罕,以为他急着脱身,所以才要给这位“相好”找个人家,促狭笑了:“干脆大哥给你找个房子,你把她养起来得了。”
  姜琬汗了汗:“……使不得,使不得,她从前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家中败了才落难至那种地方,我只是同情她,没有别的想法。”
  他是那种人吗?真是的。
  “那你看大哥我怎样?打了二十多年光棍,还没讨上媳妇儿。”柳桐眼睛一亮,闪着和他年纪不吻合的光泽,急切地道。
  姜琬打量了他两眼,噗嗤笑起来:“我那个相好才十二岁,当你女儿都嫌小。”
  柳桐老脸一红,不大好意思地说:“你早说啊。”
  害的他跟个老淫棍似的。
  “柳大哥,说认真的,不如你认了她当闺女?”反正柳青荷扮的是男儿,赎回来改个名字,穿上红妆,谁知道她从前是伶人出身啊。
  “她愿意?”柳桐有点心动。
  “应该没问题。”姜琬觉得这是条光明大道啊。
  “那我就腆着脸等着她来叫爹了。”柳桐是个豪爽人,凡事不想那么多,一口答应下来,脸上笑的灿烂。
  姜琬:“……”
  您老脸上的表情,有点儿贱兮兮的。
  *
  回去的路上,顾玠听说此事,意外地表情凝重:“没想到三年前那场科考案牵涉到这么多人,我估计有许多人并未直接参与,而是被迁怒的。”
  姜琬:“我和你说的是柳大哥要收养女儿的事。”
  这位老兄的关注点还真是独特呢。
  顾玠拿手里的绢面玉扇轻轻敲了他一下:“你说,等到咱们去比试的时候,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他的心思始终在科考上。
  “不好说啊!”受贿这种事,任何时候,任何朝代,都有人铤而走险,对吧。
  “不如咱们去京城一趟,打探打探下一任恩科的主考官是谁?如何?”,顾玠道,若不是正直之人主持,他就不打算考了。
  也借这个机会进京游历一番。
  “你也顺道看看你的小未婚妻呀。”
  姜琬的脸红了下:“我这里才刚开学,家里又说要给咱们请先生教授棋艺、书画,走的开吗?”
  “你不亲自去给宗小姐送信物啊,这是个多么完美的去京城的理由啊!”,顾玠陶醉地道。


第24章 办妥
  姜琬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古人不是讲究矜持嘛,婚事全凭父母和媒人做主,有他何事。
  “不妥,不妥,太过轻浮。”
  即使去了京城,他也不能直接上门去看望宗小茹啊,更遑论以此为借口离开家中去游历了。
  顾玠这厮,天天拿宗小茹的事来调笑他也罢了,关键时刻还撺掇着他犯错,是时候该教训他一顿了,姜琬下意识地撸起袖子。
  所以说人果然是不能习武的,一旦有功夫傍身,就好斗了。
  “想打架啊你?”顾玠见姜琬摩拳擦掌,眼神不善,识相地往后退了两步,冲他一笑,不痛不痒地道:“你打不过我的,别自不量力了。”
  姜琬:“……”
  他的气一下子全消了,并且想笑。
  所谓脸皮厚,大抵如此。顾玠虽然痴迷习武,但学的很烂,是真的很烂,他们在柳家武馆里比试过几次,姜琬没有一次不胜过他的,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
  “上京的事儿你现在别想了,过段时间再说吧,反正下次府试,最早也在明年,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处理再说吧。”
  一个是和宗小茹订婚的事情,姜家商量着拿什么信物下聘,一个是路青荷赎身的事情,起码要把这两件事情办妥了,抽空去京城游历一趟也未尝不可。
  顾玠啧啧两声:“你说你不过挨了舅舅一顿打,怎么就跟换了个脑子一样,思虑事情面面俱到,有这么好的事儿,我也去求他打我一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拌着嘴,不消片刻功夫,就回到了姜家。
  姜如玉在姜母门口立着,见了二人,嫌弃地掩住鼻子:“怎么每天回来都一身臭汗,你们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姜家的人还不知道他们二人在柳家武馆习武的事情,他们守口如瓶,一直没说。
  “自然是有好去处。”顾玠应了她一句,有些得意。
  姜如玉哼了声,扭头跑去状告她祖母:“祖母,你看他们两个人天天放了学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回来,说不定又去那些个地方了。”
  说完,她眉间染着一抹羞红,看向顾玠,欲语还休。
  顾玠只当没看见,瞥过视线去,表情淡淡的。
  姜琬:“老祖母,我们这一身臭汗,口袋里只揣了两个铜板,哪里去得了温柔乡啊,我二人在外面打了会儿拳脚才回来的。”
  他没打算瞒着老太太,如果她追问的话,他就只好如实说了。
  “拳脚?”姜母眼睛亮亮的,好奇地打量着他两个问。
  他二人是比之前脸蛋黝黑,看着壮实了许多。
  “孙儿和顾表兄没事就对着练练。”姜琬摆好姿势,一伸胳膊来了个左右穿花手,带着风嗖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拈花擒拿手。”顾玠伸出细白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繁复的弧线,嘴上喊道。
  “哈哈哈,祖母,他俩这不会是跟戏班子学的吧?”姜如玉被他逗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姜琬:“……”
  顾玠:“……”
  两位渴望骚气的少年无语对望,社会我大姐啊。
  姜母也跟着笑起来:“好好好,练把式结实身体,跟谁学的都不要紧,只要不耽误念书就成。”
  老太太被他们逗的无比开心,没再就此事追问下去,她是个开明的老人,从不会把孙辈们管的那么死。
  “下次去的时候拿上几吊钱赏人,唱戏的也不容易。”末了,她还交待道。
  姜琬和顾玠几乎是同时道:“孙儿记住了。”
  姜母又道:“你舅舅今天又来催了,说他过两日就要上京,想带件信物给宗家,琬哥儿这亲事就板上钉钉了。”
  姜琬这几日也在考虑这事儿,古代结个婚比较麻烦,什么信物儿什么六礼下聘的,听着就头皮发紧,想逃避。
  但对方偏偏是宗小茹,他对宗家父女莫名的好感,又不得不说服自己认真起来。
  “一切但凭祖母做主。”
  姜母拿出个朱漆钱金链瓣式黄花梨妆奁,打开鎏金铜箍,从中取出一把回旋纹透雕象牙梳子,看了又看:“就这个吧。”
  “……这,太贵重了些吧。”姜琬看了眼顾玠,眼神带着求助之意。
  喂,古代土著男,订婚可以用别的吗?
  比如戒指。
  不,古代叫指环来着?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瞧这寓意,多深情绵绵。
  顾玠会意,走到姜母身边:“外祖母拿出这个可见保守了,如今用玉的较多。”
  玉佩啊,玉坠啊,多好。
  姜母恍然,却为难地道:“家中玉镯子、玉坠子倒有的是,都是带过的,不好吧。”
  “如果讲究的,花些银子到外面买件好了,苏州玉器行出来的东西很不错。”顾玠道。
  “还是买一件吧。”姜琬摸了摸口袋。
  窘,没银子,拿什么买。
  姜母看到他的动作笑了笑:“这钱啊,我出,东西你自己去挑,呵呵呵。”
  说完,叫人拿了二十两银票给他。
  姜琬接过去,道:“谢谢祖母,孙儿明白放学就把这事儿办妥。”
  姜母瞧着他的神情越发老成:“好,好,好。”
  满口的“好”字,别的就说不出来了。
  次日,放了学,姜琬带着20两银票,去苏州城里最有名气的玉器行买了一枚白玉指环,要说订婚用嘛,他还是看着戒指顺眼,啊,不,是指环。
  他又给宗东方写了一封信,酸酸溜溜的,以示郑重:令爱贤淑多才,甚生欣慕,意欲永结百年之好……能想到的矫情句子,都让他用上了。
  弄好这些,姜琬心头轻松许多,他忽然恶趣味地想,这算不算靠脸吃饭的,好歹他也是个潘安再世、卫玠复生的美男子啊。
  两日后,符青双带着东西动身进京,订婚这事儿,算是暂时不用操心了。
  *
  姜琬又上了几日学,这天放学,他意外地拉上秦真,说:“走啊,去长春院一趟。”
  “想路小倌儿了?”秦真以为他故态复萌,坏笑:“装不下去了吧,我就说……”
  姜琬拔腿就往前走:“你爱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秦真从后面追上来。
  “身上带银票了吗?”姜琬上下打量他一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伶人赎身脱去贱籍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还没搞懂南朝是个什么程序,是不是只要把钱给长春院的妈妈,把人领回来就行了呢,待定。
  “带了,你要做什么?”秦真问。
  “路青荷要赎身,我怕长春院不放人,所以要多备些银两。”姜琬回道。
  秦真目光锁着姜琬,愕然:“他要赎身?赎出来去哪儿?”
  难道姜琬要养着他,两个人来真的了。
  “以后跟你说,你先帮我把这件事情办了,行吗?”姜琬朝前头走的很快。
  他本来想要叫上柳桐的,可听顾玠说那人十分洁身自好,从不涉足这等地方,就没多事,自己上了,反正原主从前也不是没光顾过长春院,再添一次黑历史,不算什么。
  秦真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还当是去行乐的,想不到是找自己来做冤大头的,要命啊。


第25章 门生
  姜琬走的很快,到了长春院门口,他深吸口气,不理会旁边人瞟过来的猎奇的眼神,径直走了进去。
  “哟,两位公子,好久不见呀?”长春院的老鸨靥红展笑,顿时挤下不少铅粉末子,“快坐呀,妈妈去叫小倌儿们下来。”
  “你只找路青荷出来就是了。”秦真最不喜欢她,口气冲冲的。
  那妈妈面色一沉:“哟,他呀,不中用了,唱不了曲儿,养着病呢。”
  “病了?”姜琬讶然:“妈妈能否带我去看一下她?”
  “怪晦气的,公子还是找别的人相陪吧。”老鸨不情愿地假笑着道。
  秦真大剌剌地坐下,翘着二郎腿:“我们是来给他赎身的,管病了还是怎么着,你只管把人给我们就成。”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哟,原是你们二位公子给他当的依仗,我当是谁呢。”老鸨高吊着眉梢,薄唇更显得尖刻:“我说他怎么近来拿三捏四的不肯待客,就等着合伙算计老娘呢。”
  姜琬听了火大,人家攒够了银子要赎身,你明码标价,你怎能吃亏要算计也是你算计我们啊。
  “你养了她这么几年,说走就走,我只当是你舍不得。这样,除了60两的赎身银子外,我这里还有5两,一并给了你,放他与我们走,如何?”
  他那天问了路青荷赎身的行情的,他今日就是怕节外生枝,所以才多带了10两银子出来,这钱,还是问了顾玠借的。
  姜琬觉得挺没面子的,所以心中出人头地的念头更加强烈。
  长春院的妈妈嗤的一笑,道:“100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你们要是有呢,就领了她去,没有呢,就乖乖坐下来喝杯茶,听个曲儿,我的场子,就凭你们两个是砸不动的。”
  秦真一拳头砸在梨花木的八仙桌上,险些将桌面砸出个坑来:“别人赎身只要60两,为何独独到了他这里,就要100两,你这是明显刁难人。”
  姜琬在心中惊呼:100两?你这也太能坑人了。
  到了古代,他才知道,原来银子是多么地值钱,比金子还稀有,一掷百金容易,可要是一口气拿出百两银子,那可真是大手笔,他目前还没有这个实力。
  老鸨扭了下腰肢:“二位公子请便吧。”老娘就这个价位了,爱赎不赎。
  姜琬握了握拳头,正要先应下她,哄着见一见路青荷再做打算,忽然肩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一回头,就看见顾天全一张肥横的脸,他蹙眉扳开肩上的手:“顾同学。”
  呵呵,冤家路窄,不意在这里见面了啊。想不到顾天全也有这种男风的癖好,叫他大开眼界啊。
  “前脚才成了宗太傅的乘龙快婿,后脚又来这里销魂,情种啊。”顾天全半阴不阳地道。
  姜琬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彼此。”你家中不也给订了亲事的吗。
  “妈妈,把路青荷叫出来陪小爷我坐坐。”顾天全哼道,洋洋自得地坐下,眼神满含挑衅。自从得知姜琬中了县试之后,他恨的咬牙,一直在寻机会叫姜琬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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