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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琬的古代科举青云之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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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却在府中找不着一件。”
姜琬:“殿下,臣该回陛了。”
太子这是诚心要出丑,他怕呆久了会被殃及。
“不准走。”太子抬手把玉盏拂到地上:“姜琬,你敢忤逆本太子的话?”
姜琬动了动唇,最终没说话。
太子妃不和心意,不过放在府中养着便罢了,但凡帝王登基之前,有几件事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太子如此,格局实在不够大。
“说话。”太子不悦。
“殿下,府中有几进院子?又有多少间房屋?”
太子双目微眯:“本太子的王府不比你们,算的几进,屋数倒是数的清楚,四百二十六间。”
“那么,太子妃来了,按礼会占几间?”姜琬又问。
“一个院子,多不过三十间屋子。”太子道。
“殿下每日又用几间房屋?”姜琬追问。
太子不耐地道:“本太子在府中时左不过一间书房,一间卧榻。”
“太子妃娶进来,殿下换个书房和卧榻就是了。”姜琬道。
太子长腿一伸,踩了踩姜琬映在地上的影子,轻佻地笑道:“绕了这么大圈子,你不过要本太子在府中养个闲人罢了。”
他搬的离她远点,相厌两不见,也是好的。
何必与陈家撕破脸皮。
“殿下,臣不敢这么想。”姜琬的冷汗又落下来,心道,这话要是传到皇后耳中,他们姜家可要倒大霉了。
“君逸,本太子心里……”甚苦啊。
姜琬觉得自己在哄孩子,心累不说,还担着不知何时就会兜头而来的风险,一瞬,他对仕途起了心灰意冷之念:“殿下,别误了时辰。”
外面礼部的官员,估计等的都要气绝了。
太子似乎被说服了,正要开头让姜琬滚蛋,忽然听见外面兵器铿锵之音,他一惊:“什么人?”
“禁卫军杨骁,奉陛下之命前来擒拿户部侍郎姜琬。”
姜琬浑身一个激灵,一并太子都怔住了:“何罪?”
“谋反。”外头一声穿进来,如平地惊雷。
“哈哈哈……”太子忽然失态地大笑起来:“杨将军,你也如本太子一般,昨夜喝至宿醉了吧?去去去,本太子今日大婚……”
呸!
一想到要娶的太子妃是陈韵儿,他就堵的慌。
“这与殿下无关。”杨骁不磨蹭了,直接进来,瞧准地上跪着的姜琬,手中绳索一扔绑了人,立马便拖着出去了。
姜琬被拖拽的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恨不得移位,一口血涌上头,顿时天旋地转起来,他勉强道:“请杨将军把话说清楚,在下不曾谋反。”
他虽没想过要做个地地道道的忠臣,可绝不打算当个乱臣贼子。
“等见了陛下,姜侍郎可用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辩白。”杨骁显然不想和他废话,接着用力一丢,直接将姜琬扔进太子府外的囚车中,押走了。
太子被这突来的变故惊了个彻底,险些稳不住声音:“快,找郑公子、顾公子,快,快去。”
姜琬是在他府中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带走的,难道昨夜,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昨夜的乐师在哪儿,叫来,叫来……”
贴身的心腹瞬间闪了个精光,余下伺候的丫鬟奴仆见他这般,顷刻乱了阵脚,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诚惶诚恐。
“殿下。”礼部侍郎君仲端不得不亲自出面,他道:“太子府该迎亲了,请殿下速速更衣着冠。”
一见是个老家伙,太子上前便抓住他的衣袖:“君侍郎,本太子今日还能大婚否?”
君仲端平静道:“今日本就是殿下的吉日,殿下为何如此问话?”
“姜侍郎……”
君仲端轻轻把话岔开:“殿下,昨夜毅王殿下进宫了,一直没出来。”
太子定了定神:“如此说来,这件事与本太子毫无瓜葛。”
“殿下只管迎娶太子妃就是了,别的,都暂且不要过问了。”君仲端道。
太子一想,还是不对,今日他大婚,普天同庆,帝后必然要等着佳儿佳妇去磕头的,难道今日他父皇要在宫中审理谋反一事不成。
那敢情好啊,他只需把太子府开个门,命人把陈韵儿的轿子迎进来就是了。
与此同时,刑部大狱。
姜琬被带进去后,第一个见着的就是毅王裴丰。
这位年过三旬的虽换了囚衣,但其凤目修髯,仪表堂堂,顾盼之间自有摄人的威严,比之皇帝父子气质上不输半分。
“姜侍郎,为何如此狼狈呀?”
地牢光线晦暗不明,处处散发着幽森之气,姜琬脚步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回殿下,这……”
都到这里来了,难道还能气定神闲不成。
何况他刚才被推搡的厉害,此刻尚惊魂未定,犹如坠入山崖间的云雾之中一般,不知是梦是醒。
第144章 乱臣贼子
“刑部大狱。”裴丰噙着淡笑望向他:“本王忘了; 姜侍郎任职的是户部,自然没见识过大牢是什么样子的。”
“殿下。”姜琬照旧当他是那个毅王:“在下进过大狱。”
那次托朱楠之的福,他被人诬陷与反了的瑱王之女有勾连,在监狱中蹲了几日; 不过后来逢凶化吉,白白虚惊一场; 不知这次还有没有上次幸运了。
“那还立着做什么?”裴丰道:“坐下来喝一杯?”
姜琬到底年轻; 来了这种地方怎么说也有些沉不住气:“殿下; 在下这次进来的罪名可是——谋反!”
“谋反?”裴丰皱了皱眉头:“姜侍郎谋反?怎么; 想自己当皇帝?”
姜琬苦了脸道:“殿下别再说风凉话了; 还是想想眼下的处境吧。”
忽然他想起一事来; 怔在那里:“莫非,殿下……”
已经安排好造反了; 所以自己才稳坐狱中吗。
“本王啊。”裴丰意味不明地道:“出入这里次数多了,怕什么,皇兄又不能拿本王怎样。”
姜琬不知他话里的深浅; 抱膝坐下; 敛着眸道:“是啊,殿下皇室贵胄; 在下怎能想比。”
“皇室贵胄?”裴丰忽而大笑起来:“少年人,你还真单纯。”
姜琬本来不过那么一说; 听见他的话更觉得不对:“殿下; 慕容……不; 路贞……”
慕容深从北夷消失后来了京城; 他不会只是来找失散多年的女儿的,绝对不会。
姜琬忽然脊背发凉:“外头,是不是有人反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咣当一声,外头有人跌跌撞撞跑进来:“殿下,人到了。”
顿时,姜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刑部大牢之中竟都是裴丰的人,瞬间的天旋地转之后,他反倒冷静了下来,继而如木头般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到了好。”裴丰摆摆手:“先别动,好歹让本王那皇侄儿成了亲。”
气定神闲。
“本王是为你好,姜大夫。”冷不丁撇过头,他对着姜琬道了句。
姜琬呵呵两声,靠在大牢阴冷的墙壁上不动了。
“你笑什么?”
“在下赌,殿下此次造反,不会成功。”
裴丰仰头哈哈大笑:“本王也觉得皇兄那把椅子没那么容易抢。”
姜琬闭上眼眸,他不想跟一个疯子多嘴。
两个时辰后,狱内油灯如豆,隐隐能听到外面的嘈嘈杂杂的声音,片刻不得安宁。
“殿下,成了。”有人扯着破锣嗓子喊了句。
姜琬的心忽地提到了嗓子眼处,耳朵警惕地竖着,却没有开口。
裴丰朝那报信儿的人点点头,转身睨着姜琬道:“姜侍郎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废话。
姜琬心里比谁都想问问到底什么成了,皇帝被杀了吗,慕容深真的在京中作妖吗?
“回殿下,这不是我该问的。”他淡然道。
不管谁坐在宫中那把龙椅上,他都是个臣子,都一样。
“好。”裴丰抬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本王就欣赏你,没那些个迂腐劲儿。”
那些个所谓的忠臣一听改朝换代就要死要活的,说到底,谁还不是流着皇家最高贵的血统?
他的出身可比如今坐在龙椅上那个人强多了。
“殿下。”大狱中接二连三又涌进来乌泱泱一群人,为首的不出意外地是慕容深,他身边站着的,竟是户部尚书齐可宣,他们齐齐道:“太子殿下不肯登基。”
姜琬:“……”
他又彻底懵了。
倘若裴丰造反成功,不该自己登基吗?
裴丰扫视众人一眼,脸色变了变:“有些事,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太子殿下,他,他不信臣的话……”户部尚书齐可宣道:“唉……太子殿下骂殿下是乱臣贼子……”
裴丰听得乱臣贼子的字眼又是一阵大笑:“他少不更事,慕容深,你去把当年之事跟他说清楚……本王,本王就在这里等他来请……”
慕容深。
姜琬的视线越过一排人投向他,只见慕容深抽了抽面皮,有些难为情,却道:“是,殿下。”
他出去后,裴丰对齐可宣等人挥挥手道:“诸位官升三级,先下去吧。”
一帮“乱臣贼子”陆续谢恩告退,只留姜琬没走,立在原地。
“姜侍郎留下了,是不是要问问皇上为何独独擒了你过来?”他顿了下:“而本王为何又是如何造反成功的,或者你还想问问,本王为何自己不当皇帝?”
“臣不想问这些。”姜琬道:“臣只想尽快见到太子殿下。”
皇帝裴秀,不,据说已经被造反弄下台的那位为何会以谋反的罪名抓他,可能在裴丰的设计之中,也可能不在,不过都不重要了。
而裴丰是如何造反成功的,他若不死,出去后自然有人会告诉他。
至于裴丰为什么不当皇帝,他似乎猜到一点儿。
那是一年多之前了,有人曾传出太子的身世问题,那会儿听到的说法是皇后不能生育,于是帝后二人找了个宫女来借腹生子云云,现在看来,这个版本可能不对。
裴丰造反成功了,应该把上一届皇帝那一枝血脉斩草除根,哪里还有留着太子的道理?
难道要扶植个傀儡皇帝?
“姜侍郎当真让本王刮目相看。”裴丰道:“太子,你很快会见到。”
他的话音才落,又是一阵咣咣当当的声音,而后,明晃晃的八角宫灯开道,一道紫色身影行至眼前,他脚步顿下后,劈头就给了裴丰一拳:“小叔父,我父皇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竟要造反?”
“承烨。”裴丰精于武道,根本没被伤着:“慕容深没有告诉你吗?”
太子裴据,小字承烨。
“我不信。”太子狠狠地掷了手中一枚环形玉璧:“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烛光晃人,裴丰深吸了口气:“你娘,还活着。”
音落,大狱中登时落针可闻。
太子的眸中瞬间起了些什么,蓦地又消散了:“裴丰,如今慕容深的人控制了京中,我和父皇技不如人,败就是败了,我无话可说,但我绝不会如你的愿登基为帝,你死了这条心吧。”
第145章 妖人
姜琬在一旁听着听着就明白了; 这俩人,太子裴据和毅王裴丰并不是叔侄关系; 极有可能是——父子,并且二人似乎还清楚这层关系。
皇家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承烨。”裴丰的声音在暗夜中渗出丝苍凉:“是我对不起你娘; 你登上皇位; 也算我弥补你们母子一二了。”
“裴丰,你这说疯话的病改治一治了。”太子冷笑。
他九岁就被立为太子; 本来就要继承大位的,用得着他来成全;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不登基,可管不了我的病。”裴丰一字一句道:“你以为裴秀他会放心地把这天下给你?”
太子盯着他; 眸色愈冷。
“他不放心你; 不放心。”裴丰继续道:“陈皇后一门犯了事儿; 他是怎么处置的?不过罢了官关在府里不让出来罢了。”
陈韵儿照样还能嫁去太子府做太子妃,不是吗。
“裴丰。”太子语气阴沉:“本太子来这里; 不是想听你废话的; 叫慕容深把兵撤了; 你的命; 我不要; 给你留着,如何?”
“你娘……”裴丰侧过脸看向别处:“只怕她不会同意。”
太子闻言陡然从腰中抽出一把刀; 横亘在裴丰跟前:“不要跟我提你们这些脏事。”
“太子殿下。”姜琬一看这两人就要谈崩; 道:“殿下您新婚燕尔; 贵足不该踏足这里; 快请回吧。”
他听明白了,有些东西在这里根本掰扯不清,何必浪费时间。
“姜侍郎。”太子似是被气昏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姜琬:“……”
他不是被扣上“谋反”的罪名身陷囹圄的吗?
“殿下快回吧。”姜琬没说别的:“外面还等着殿下去稳住局面呢。”
皇帝不知道被慕容深弄去了哪里,恐外面人心惶惶,乱成一锅粥了吧。
慕容深的兵,非正规皇家士兵,没了约束还不知道怎么祸害京中百姓呢。
一瞬的对视间,太子从他扫过来的视线中捕捉到些许深意,道:“姜侍郎这是在为毅王殿下做说客呢?”
“殿下。”姜琬不能当着裴丰的面把话说明白,只好道:“臣如今身陷大狱,顾不得家眷,臣请太子怜悯家中老少姊妹……为臣做主。”
他意在提醒太子,京中大臣们的家属如今都在慕容深的虎视眈眈下,如若没有人出去掌控局面,不知会发生什么样失控的事情呢。
若太子站出去让慕容深那个老贼不敢轻举妄动,正是树立威望的不可多得的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可浪费啊。
太子却在这个时候脑回路清奇的不可思议:“姜琬,本太子若这次保住你姜家,姜家的女子,是不是该送进宫来报答本太子啊?”
姜琬和裴丰听着同时一愣,几乎是同时在心中嘀咕:这都什么时候,殿下您还惦记着风花雪月呢。
“殿下快请回吧。”姜琬再一次道。
太子看了看二人,嘴角挑笑,而后甩了甩袖袍,转身走了。
翌日,先帝崩,太子在灵柩前登基,大赦天下。
先帝之死,若干年后姜琬才知道,是绝望之下情绪激动,一下子就过去了的那种,用他上一辈子的常识去猜测,可能是突发性的心脏病吧。
丧钟声和新帝登基的钟声穿透牢房内的墙壁,震的鼓膜阵阵发痛,姜琬一夜未眠,他看着裴丰道:“毅王殿下,今日的晚餐有酒喝了。”
“哈哈哈……”裴毅大笑之后道:“怕是毒酒。”
知子莫如父,昨日把太子逼急了,今日等着他的也就是死路一条了。
姜琬蹙了下眉,没开口,他没有这么悲观,太子想杀裴丰吗?自然是想的,能杀吗?不能。
太子刚刚坐稳天下,他不依赖手执兵权的毅王,还能依靠谁去?姜琬觉得,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衡量这个问题,所以,他觉得裴丰想多了。
“未必。”
裴丰端了个水杯遥遥举着:“但愿姜大夫能料事如神,蝼蚁尚且偷生,本王也不想死,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殿下是条汉子。”姜琬懒懒地应了他一句:“若这次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定要请殿下喝个痛快。”换了语气:“只是在下实在想不通,为何文武百官就我一人被殿下设计到此处了?”
跟裴丰走的最近的户部尚书齐可宣都没事,他却被人扣了一顶“谋反”的帽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姜公子想不通,老朽来为姜公子解惑。”牢房之中光线又是一换,走进来的人带着几分妖气,又混杂着沧桑,声音却像个儒雅之士:“公子对犬子、小女的救命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姜琬之所以会“谋反”,是他一纸书信送到先帝案头的,他不过用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想不到倒霉的老皇帝竟稀里糊涂地信了。
天助他也。
姜琬心中微愕了下:“老丈可是十二年前被江南科考舞弊案牵扯的路先生?”
路贞,路青荷、青升的父亲,后面摇身一变成了北夷国师的慕容深。
慕容深面上的妖气愈重:“正是老朽,苟延残喘让公子见笑了。”
“慕容先生谦虚了。”苟延残喘这话说的,不管是北夷的国师还是眼下,都风光的要紧,姜琬想起秦真逃命回来时的一句话,慕容深就是个心理阴暗的妖怪,杀人的手段要多残忍有多残忍,忽觉得心惊肉跳:“一家老少,还望先生庇佑。”
不是一家,是两家,还有宗东方父女二人,方才慕容深提及路青荷时他心里就咯噔一声,莫名地担忧起来。
“呵呵呵。”慕容深笑着瞟了裴丰一眼:“殿下觉得老朽是滥杀无辜之辈吗?”
当年他也是有报复有雄心的,奈何被陈遂那个小人陷害不得已才遁走北夷,而今不过嗜好杀个人,竟让人这么生畏了吗。
裴丰脸色微僵:“先生到这里来,是要向本王汇报军情吗?”
“殿下觉得可能吗?”慕容深大笑:“我是来告诉殿下和姜公子,以后,京城的地上是我慕容深的地盘,这里,就是殿下和姜公子的了,保重吧。”
第146章 反击
言毕,他摆了摆袖袍; 转身; 大笑着出门去了。
裴丰脸色骤变; 一双狭长的凤眸里面怒火闪闪:“娘的; 这老东西竟摆了本王一道?”
“殿下的兵不会全在慕容深手上吧?”姜琬也淡定不到哪里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慕容深一开始就没打算效忠裴丰,这是回来复仇来了?
“本王手中并没有多少兵权; 这次; 是借了慕容深的兵力。”裴丰无力地道。
是啊,先帝防他防的跟什么似的,怎能让他兵权在握。即便后来领兵打过仗,那些人也都是朝廷调拨的,战争一结束; 谁还会听命于他。
“那可真回天无力了。”姜琬泄气地闭上了双眼,黑暗中他一颗心揪的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听说他一双儿女都很听你的?姜琬。”冷不丁地,裴丰问了句。
姜琬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
裴丰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姜琬; 你真是个书呆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了三分惋惜,见姜琬不语,又接着道:“朝廷就是这样的,有动荡不安也有血雨腥风; 身处其中; 你躲不掉。”
姜琬总算睁开了双眸:“殿下说的是。”
就算他知道; 难道真去利用慕容深的一双儿女吗。
他终究有些不忍心。
狱中光线摇曳了下; 随后听见有人道:“路姑娘小心。”
裴丰闻言低低道了声:“来了。”
姜琬木然地看向纤纤女子走过来的方向,半晌,没说话。
“公子。”路青荷焦躁地让狱卒们开了门:“让公子受惊了。”
说着就要拽着他往外走,姜琬道:“路姑娘,你这是干嘛?”
路青荷眼中水光弥漫,她一字一句道:“太子登基,我爹成了兵马大元帅,公子,你,你跟我出去吧,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路姑娘。”姜琬懵了片刻,拂袖道:“恭喜你了。但是我不能跟你出去。”
这算什么。
慕容深要关着他,路青荷这是要背着他爹救自己出来吗?
他不想欠她的恩情,何况出去后怎么跟天下人交待呢。没脸。
“公子,你这是何必——”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听见一声娇呵:“路姑娘这样拉拉扯扯我的未婚夫,未免太不成体统了吧。”
姜琬一个激灵扯开自己被抓在路青荷手中的袖子,转头看向来来人,眸中多了几分柔情:“小茹。”
忽而他额上大汗淋漓,生怕宗家得罪了慕容深,眨眼道:“你来这儿干什么?回去。”
宗小茹狡黠地看了他一眼,上前扯住了路青荷的手臂:“是你自个送到这里来的,别怪我不客气。”
一瞬,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就挟制住了路青荷,把人结结实实地押在了手上。
路青荷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人,只一个丫头吓的魂不附体,跪在角落里只顾着哭了。慕容深自封天下兵马大元帅,路青荷看着外面都是自己父亲的兵,大意之下也着实没想那么多,她咬牙盯着宗小茹:“宗小姐好大的胆子啊。”
宗小茹冷笑一声:“哼,慕容深自以为挟持了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乱抓朝廷命官,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搅动的天下动荡不安,如此乱臣贼子之女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指手画脚?”
她理论起来的时候眉间英气十足,很是让人心动,姜琬怕引火上身,立刻挺身护住她道:“路姑娘,你的确不该来这里。”
路青荷泫然欲泣:“公子,我是怕你受苦……”
“只好委屈姑娘了。”姜琬把心一横道:“来人,去告诉慕容深,就说我要见他。”
裴丰在那边抚掌大笑:“哈哈哈,宗小姐,不错,不错,有胆有识。”
姜琬却微拧了下眉,抓一个路青荷就胜券在握扳倒慕容深了吗?绝不可能。
甚至还可能激起他更疯狂的举动。
“小茹。”姜琬为难地开口:“别为难路姑娘。”
“君逸。”宗小茹似乎也没把希望寄托在路青荷身上:“你想差了,我并非要用她来要挟慕容深。”
她没蠢到那个份儿上。
“那你……”姜琬一时没转过圈来,愣神地看着她:“总之,这件事跟路姑娘无关。”
宗小茹眨了两下黑眸:“我们带着她,入宫见皇帝。”
她要把这个人质,抛到新登基的皇帝手里。路青荷在他们手里没什么用,但是若到了皇帝手里……慕容深再混蛋,行事都不可能无所顾忌。
除非他造反个彻底,直接把皇帝砍了自己上,否则,他还是要和皇帝之间找个相处的平衡点的。
一句话,路青荷到了皇帝手里,被动的一定是慕容深。
姜琬往外面看了看,心里佩服她的敏捷却没底,不知道皇帝有没有血性和慕容深周旋:“我去吧。”
试试何尝不可,不过他不想宗小茹惹上麻烦。
“君逸。”宗小茹扔过来一个进宫的腰牌:“皇帝赐的,外面的人不敢拦着。”
在慕容深和皇帝还没有彻底撕破脸面的时候,外头的人眼睛亮着呢,这腰牌绝对的好用。
姜琬接过来叹了口气,暗暗想,古代忠君的观念可真深啊,即便一个傀儡皇帝,手里没什么权力,照样有人给面子。
“公子。”路青荷被人押着无声地哭了起来:“你竟这么狠心。”
她可是为了他才来这里的。
姜琬没去看她,对宗小茹的两个丫头道:“堵上她的嘴,走吧。”
事不宜迟。
他又看了裴丰一眼:“宗姑娘就拜托给殿下了。”
好歹这狱卒中有几个还是卖裴丰面子的,宗小茹没了腰牌走出去必然麻烦,不如留在这里等他回来的妥当。
慕容深得了荣升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旨意,正在府中庆贺,酒过三巡他忽然道:“本帅有一双儿女,早年失散,如今找了回来,怎么却不见他们来贺我?”
有人道:“老爷,已经打发人去请小姐了。公子的商队正在回京路上,暂时怕是见不到的。”
路青荷嫁的谁家,以及青升在哪里,他们都打听清楚了。
慕容深抚着飘髯,仰头饮尽一杯:“嗯,且去请小姐过来一慰膝下寂寞吧。”
那人刚跑出去,就听见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小姐,小姐被姜琬送到宫里去了……”
“什么?”慕容深一杯酒砸了过来:“荷儿不是在家中吗?”
姜琬又是如何从狱中跑出来的。反了,反了。
“听说,听说小姐去大牢里探望姜公子,被他当作人质押出来一路进了宫里。”那人战战兢兢地道。
“混帐——”慕容深目光发狠,咆哮道:“好啊姜琬,竟敢……”
他咣的一声拔出刀来,披甲就往外走,却被副将于忠拦了个结实:“大帅,您不能进宫,若您去了,明日天下人都知道您要造反。”
他们现在是挟天子控制了京中局势,若是真格的反了,称帝却名不正言不顺,京外的州县区道,能安分吗?
“造反?”慕容深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京中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逼走一个皇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问题在于,他自己能称帝吗?
不能。
天下没有人会认他的。
“大帅,咱们既然不能真正造反,为何要担个名声呢?”于忠反问道。
慕容深哼了声:“我要去杀了姜琬。”
“姜公子进了宫。”于忠提醒道:“难道大帅您带着刀剑进宫去杀人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慕容深埋怨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原本是个儒士,这些年在北夷渐渐的沾染了些粗鲁之气,声音瓮声瓮气:“难道等着皇帝来找本帅?”
于忠点点头:“静观其变。”
慕容深哼了声:“你说的轻巧。”
于忠道:“大帅若为了一个女儿置将士们的名声于不顾,那咱们离被人剿杀就没多远了。”
跟着慕容深来京的军士之中大部分是北夷人,他们叛逃了自己的国家,若再在京中造反,且不说成功与否,但是这一行径会把他们的名声拖到什么地步……不好说。
孤注一掷的事儿并非人人敢做。
“奶奶的,憋屈。”慕容深没想到会出这么个纰漏,心情一下子跌落至谷底:“且看看皇帝小儿要做什么。”
于忠立刻打断他道:“大帅,这种话不能明说。”
这里不是北夷,讲究的是君君臣臣,礼仪不可废。
慕容深也曾是科举出身,后悔道:“唉,本帅喝了酒,又把持不住自己了。”
“圣旨到——”就在二人举棋不定之际,外面一声高亢的喊声传了进来:“慕容大元帅,陛下传旨,请大元帅进宫,恭喜大元帅贺喜大元帅。”
慕容深赶紧行了个礼:“公公说的喜从何来啊?”
他见来的人是裴据身边的大太监李玉,又见他淡淡定定的,一时心中的气焰矮了几分,狠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李玉掂着腔调:“陛下说他得大元帅帮助登基,看见路小姐又甚为喜欢,特地加封路小姐为漫城郡主,暂且留在宫中一段时日,大元帅,你说这是不是喜事啊?”
第147章 黎明前的黑暗
听完; 慕容深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之中;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抽搐着一张脸道:“陛下厚爱,臣自当亲自去谢恩。”
“那老奴先一步回宫了。”李玉不动声色地笑笑,带着人走了。
慕容深眼珠子气的通红:“唉,姜琬他竟敢算计我。”
于忠道:“大元帅,即便如此您却万不可表面上给他难堪。”
慕容深哼了声:“想不到这样拙劣的办法竟能掣肘本帅。”
宗小茹的办法并不高明; 却是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的,又因为发生的突然; 他们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只能措手不及被动地等着新帝的动向。
“唉; 依我看,那姜琬一伙儿怕是狗急跳墙了,要不; 咱们也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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