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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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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兰陵公主出声叫道。

听见兰陵公主这一声叫,窦怀悊只觉心头一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兰陵公主还顾着夫妻情面,心疼着这两个孩子,这事就不会太糟糕。

『板子就免了。』兰陵公主道。见窦瑶明显的脸上一喜,她又道:『将她关到佛堂里,抄两百卷经书,每日只一饭一素菜,不许让丫头伺候,不到抄完不许出来。』说完她睨了窦怀悊一眼,『当然,这是我的命令。作不作得数,还得你们家老爷说了算。』

『作数,作数。公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窦怀悊点头如捣葱,心里越发的放松下来。

窦瑶面如死灰。

两百卷经书,没有个半年根本抄不完。而且只有粗陋的饭菜,还没有丫头伺候。这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对她而言相当于慢性折磨,那还不如给她几板子来得干脆痛快。

兰陵公主见窦瑶被带了出去,而她身边的那些丫头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喝叫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东西去。』说完用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将手伸给江凌,『扶我出去,赶紧叫了车来,把东西收拾好,先搬到别院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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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搬离窦府

『是。』大家这才知道兰陵公主说的不是气话,赶紧应了一声,行动起来,齐齐地奔出门去收拾东西。

『公主,公主……』窦怀悊一下懵了。这说着说着,怎么又说要走的话?他也不顾众人在面前,一把将兰陵公主抱住,『公主,孩子有错你想如何打如何罚都行,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咱们这么多年夫妻,怎么能够为了孩子的淘气就说分开的话?为夫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好,难道就一点不让你留恋吗?』

兰陵公主停住身子,看着窦怀悊,叹了一口气道:『你对我的好,我知道,也记在心里。这件事,我会劝着秦忆不要闹到皇上面前的,给你留些脸面。然而这个家,我真不想呆了。驸马,这么些年,我对两个孩子如何,你也是看到的。我对凌儿有多欠疚,为她流过多少眼泪,你也是清楚的。然而凌儿来到这个家里,只这几天的功夫,你知道瑶儿当着她的面,说过多少嘲讽挖苦的话、对她有多不敬吗?你知道玮儿当面没说,背地里又盘算着什么、想着如何破坏凌儿的婚事,好对我手里的财产徐徐图之吗?他们心里,估计只盼着凌儿这孩子从这世上消失吧?他们这样对凌儿,可曾想过我对他们的恩情?她再如何,也是皇家的血脉,可能容得了你窦家的庶子庶女们讽刺挖苦、欺辱陷害?你想想我这作母亲的看着吃尽了苦的孩子回到我身边,我尽心抚养长大的孩子这样欺负谋害她,我这心里是怎样的流着血,遍体生寒?而你呢?出了这样的事,你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只想着息事宁人,只想着维护你的儿子和女儿。你当我母女是傻子,是孬种,是任人随意压圆搓扁的么?便是泥人都有三分心性,何况我李淑,堂堂大唐公主,被你们窦家一家三口欺负到这个份上,我要是还留在这个家里,任由别人算计我的女儿,算计我的财产,我干脆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兰陵公主越说越气,一把将窦怀悊推开:『走开你也别说对我多么好的话。如果我要不是公主,你又何尝把我看在眼里?』又指林嬷嬷道,『你,赶紧去看看,把我当年的嫁妆,这么多年以来先皇的各种赏赐,别人孝敬我的各种东西,全部装到车上,统统搬走,一个铜钱都不许留下。』又恨恨道,『算计我?我也是你们能算计的?忘恩负义的一群白眼狼……』

『母亲,母亲……』江凌看她说得正激动,忽然一下仰面倒在了榻上,一个劲的喘气,像是呼吸很困难的样子,慌得连忙上前,一面往她鼻子里输灵气,一面从怀里掏出小瓷瓶,将里面浓缩的空间水给她灌了下去。而窦怀悊比她还要紧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连声地叫传太医,又伸手想将兰陵公主扶正躺好。

兰陵公主喝了空间水,呼吸慢慢好转了过来。她推开窦怀悊的手,对江凌虚弱地道:『让……让窦家的人……离我远远的,我怕……哪天下药把我给毒死了,还……还美其名曰是让我解脱痛苦,早日超生……』说着,她的眼泪一滴滴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浸入绸缎榻垫上,一点点地晕散开来。

『母亲,母亲,您别伤心了,你还有凌儿呢。凌儿一定会将您治好,好好地孝敬您的。母亲,您还要看着凌儿成亲呢。以后凌儿有了孩子,还需要您帮着教导他。母亲,您不会让凌儿刚找到母亲又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吧?』江凌看着兰陵公主脸上的苍白与虚弱,心里莫名地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悲痛来,一时之间,泪如雨下。

兰陵公主,对窦怀悊,对窦玮、窦瑶,对这个家,还是有感情的吧?否则,她也不会这么伤心,这么难过。她这一生,先是被亲生母亲所伤,然后又被丈夫、养子养女所负,都没有能感受到温情与暖意的时候,难怪才三十出头就百病缠身,缠绵病榻。既然她在窦府过得不开心,如果她愿意,不如将她接到零陵去,跟自己住在一起,让她能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幸福美满,对她而言,应该会开心一些吧?

『公主……』太医跑了进来。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窦琅。他看着兰陵公主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再看看窦怀悊站在一旁,满脸的灰败之色,顿时担忧起来:『婶婶,您怎么了?』

屋里却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太医给兰陵公主拿了脉,一面开药方,一面连连叹声:『下官说了,公主这病不能动气,要静养,要静养,唉……』

『太医,公主没事吧?』窦怀悊一把拉住太医的胳膊。这要是把兰陵公主气死了,他们窦家真无葬身之地了。

『没事,暂时没事。』太医将方子写好,站起身来,看着窦怀悊,一脸的严肃:『窦大人,公主这病绝不能再生气了。我不管你们家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但如果因为你家的事把公主气着了,出了事,你也明白,这事皇上必是要过问的,我到时绝不会有丝毫隐瞒。有什么后果,你准备一力承担吧。』说完,转身出去抓药。

窦怀悊灰败的脸上又白了一白。

『叔叔,玮弟那里,不能再打了。』窦琅到此,就是被窦玮的小厮拉来讲情的。那时窦怀悊心里有气,嚷嚷着要将窦玮打死了算,也没说要打多少下。那些下人们虽说在下板子时控制着力道不敢下死力,再打得久了也会出大问题。然而窦琅进来见得兰陵公主情况危急,而窦怀悊又是一副天要塌下来了的表情,也不好出声。此时得了空,这才走上前去轻声道。

窦怀悊一愣。刚才被兰陵公主所吓,他都把窦玮之事忘记了。这一想起来,心里不由又悔又急。他看了兰陵公主一眼,将牙一咬,对窦琅道:『让他们停下来,请太医看看。』

『是。』窦琅急急地奔了出去。

窦怀悊上前一步,走到兰陵公主的榻前,也不敢太过靠近,对着闭着眼睛的兰陵公主轻声解释道:『公主你放心,窦玮我让他过几天就从军去,到军队里吃几年苦,历练历练,一定能让他懂事些。而窦瑶,就照你说的,在佛堂里清修。半年后出来,我再给她请两个教养嬷嬷,好好地教导教导她。』

『那是你家的事,跟我无关。』兰陵公主的呼吸已平稳起来,脸色也没有刚才那般吓人了。不过不想看到窦怀悊,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好,我纵了孩子,又处理不当,让你伤心了。淑儿,看在我们多年的夫妻情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可好?你既要想去别院住几天,那就去住住,让凌儿陪着你,好好静养静养。等我把这两个孽子孽女的事处理了,我再去接你回来。』

兰陵公主还是闭着眼,没有作声。

窦怀悊见兰陵公主不理他,转过脸来又对江凌道:『凌儿,这几天就劳烦你好好照顾你母亲。有什么缺的、不满意的,只管打发下人来跟我说。昨晚这事,父亲处理不当,委曲你了。在此,父亲给你陪礼道歉』说完,对着江凌就是一揖。

江凌连忙侧开了身子,心里叹息一声。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这窦怀悊,娶了兰陵公主,在皇家权势面前,活得这般小心翼翼,也是够累的。

待得太医将药煎来,给兰陵公主服下,林嬷嬷便进来禀道:『公主,软轿准备好了,车也准备好了。东西在库房里,一下也搬不完。不如公主回房休息,或是先去别院,老奴在这边看着他们将东西搬好再过去。』

兰陵公主向旁边立着的健壮媳妇子伸了一下手:『去别院。』

那媳妇子上前,一把将兰陵公主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放到了门口的软轿旁边。

窦怀悊连忙跟了上去,亲手掀开轿帘,让兰陵公主坐进去,转头去问林嬷嬷:『外头的车可垫柔软了?可暖和?可不能有一丝风透进去。让他们驶慢些,不能颠簸了。』

『垫柔软了,很暖和,老奴会吩咐跟车的丫环不让风吹进去。赶车的是老王头,最是稳当。』林嬷嬷回道。

窦怀悊点点头,凑到轿前柔声嘱咐兰陵公主:『淑儿,你晚上可要勉强吃些东西。我今早上出去时,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酱瓜,一会儿我让下人们给你带过去。那东西虽好,也不能多吃,你尝尝味道就好。』

兰陵公主看了他一眼,虽然仍然没有作声,目光却不像刚才那般寒冷。

『姑娘,您坐这一乘。』林嬷嬷给江凌把后面的一乘软轿门帘掀开。江凌看了一眼院子,坐了进去。

这个地方,或许她不会再来了。

公主别院在城外一处山青水秀、风景秀丽的地方,占地颇广,是李世民给兰陵公主的陪嫁之一。以前兰陵公主在窦府住得烦了,就会到这里来住上一段时间,所以这里常备着些下人,各处院落房间平常都有人打扫,干干净净。兰陵公主这一次搬家,却跟往常不同,原来在窦府里她的下人,两个太医,全都带了过来,足有三、四十人。这让这座沉寂的公主别院一个热闹起来,充满了生气。

江凌将兰陵公主安置好,看着她躺在床上,情绪很是平和,放下心来,正要出门去亲手给她煎药,林嬷嬷却进来了,禀道:『公主,东西都已搬了过来,您看如何清点?』

兰陵公主向旁边的一个丫头招了招手:『你将我那梳妆匣子拿来。』

刚才乘车时,这丫头就一路抱着这匣子,坐在公主的车里一起过来的。这会儿听得兰陵公主的吩咐,连忙取了过来,递给她。

兰陵公主取出用绳子系在脖子上的一把钥匙,将匣子最下一层打开,拿出一迭纸来,递给江凌:『这是母亲的财产,你跟着林嬷嬷出去,照这单子,好好地点一点。这些东西,以后就是你的了,算是母亲为你出嫁准备的嫁妆。』

『……是。』江凌接过那迭质量上乘的精美宣纸,心情复杂地看了兰陵公主一眼。她对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心晨隐隐地猜到了兰陵今天的所做所为,大概就是为了让她带走这些财物。

『去吧。』兰陵公主见江凌犹豫,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收这些财物,笑道,『我这身体,也不知还能活多久。这么些年,母亲也没能照顾你,让你受苦了。如今能给你的,只有这些,多多少少的,你也不要推辞,这只是母亲的心意。趁我活着,把它们完完整整地交给你,是母亲现在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心愿。我让他们将一个院子收拾出来,你跟秦忆过几天就在这里成亲,然后将它们当成嫁妆带回零陵去。财物虽然不能保证你一辈子幸福,但有了它们傍身,你至少不会受苦。』

『母亲……』江凌眼角有些湿润,『与这些东西相比,女儿更愿意看到母亲能健康、幸福的生活。』

兰陵公主笑了起来:『健康还是幸福,都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也不是能用财物换得来的。你以为我在窦府散尽家财,就能得到别人的真心吗?没准比现在更糟糕呢。能看到你幸福,母亲就知足了,别的,我都不想,也不去计较了。秦忆这孩子不错,又有你祖父祖母照看着,你会比母亲过得好的。』

『母亲,您跟我去零陵吧。我在那里,建了一个大宅子,虽然没有母亲这个院子大,景致却也很好。到了那里,您跟我娘……咳,就是青荷娘……两人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给我带带孩子,可有多好』

兰陵公主听了,倒是一脸的神往。想了一想,笑道:『现在先不说这事。我这身体,估计想去远地儿也走不了。咱先将眼前的事办了。好了,你跟林嬷嬷出去清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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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他来,打出去

江凌道:『林嬷嬷,东西还得麻烦你看一看。我去给母亲煎了药,才有空出去清点。』

『凌儿,你对母亲的心意,母亲都知道。不过这些下人做的粗活,你还是别做了。煎药也有太医看着呢,你放心吧。』兰陵公主道。昨晚虽然江凌生了那么大的气,但早上还是亲手给她做了早餐,这让兰陵公主十分感动。不过她心疼女儿,无论如何不肯叫江凌再去做厨活。

『女儿也做不了别的,只想为母亲做这么一丁点儿事,还请母亲成全。』这件事江凌自然不肯假手于人。她的空间水,要是直接拿出来交给太医煎药,不但要费许多口舌,还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看着江凌出了门,林嬷嬷叹道:『公主,足见姑娘对您的一片真心呐。瑶儿姑娘长这么大,连给公主端杯茶的事都没做过呢。』

兰陵公主摆摆手:『别提那些人。』又问,『秦公子现在在何处?』

『秦公早上从厅里离开后,就直接搬离了窦府,搬到驿站上去了。』林嬷嬷看着兰陵公主,迟疑了片刻,还是道,『您离开后,驸马就赶紧到驿站去给他陪礼道歉,秦公子却让人拦着,说他不在,面都没让驸马见上。』

兰陵公主笑道:『那孩子,倒是个硬气的,跟凌儿一个脾性。你让人给他传话,告诉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看着我的面子。我姓李,不姓窦,窦家的事,与我无关。』

『是。』林嬷嬷应了一声,又有些担忧地道:『姑娘说秦公子不愿成亲的话,应该不是真的吧?』

『不会,那应该是凌儿故意这么说,来吓唬窦家人的。』兰陵公主不以为然。

『可昨晚秦公子跟姑娘吵了起来,看样子挺生气……』

兰陵公主摇了一下头:『为了我用媚儿试他的事,秦公子有气,跟凌儿吵几句嘴,也是正常。男人嘛,也要有几分血性。要是像窦怀悊那般,我还不想让凌儿嫁给他呢。也好,倒也正好看看他们相处的情形。如果他敢给凌儿气受,咱们就抻他一抻,或是劝着凌儿另嫁他人。我的女儿,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说到这里,她想起窦瑶对江凌的不敬,心里的气又上来了。

林嬷嬷看了看兰陵公主的脸色,忙笑道:『姑娘那性子,比秦公子还要硬气。只看她逼得秦公子和秦将军夫妇俩答应,除了她,秦公子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有别的女人就知道了。依老奴看,只有她给秦公子气受,没有她受别人气的道理,就是她未来的婆婆都不行。公主您就放心吧。』

『那倒是。』兰陵公主笑起来。

『公主,老奴说句僭越的话,如果姑娘嫁到了秦家,您指定得不放心。您这些年在窦府过得也不开心,倒不如跟着姑娘去零陵,守着她看着她过日子,也免得您挂心。』

兰陵公主叹了一口气:『我这一辈子,别的都看淡了,就只有凌儿这孩子让我放不下。如果能去,那当然好。只是我这身体……』

『自从姑娘来了之后,老奴看您这身体一天好过一天。再调养一段时间,一定能好起来。』

『太医也这么说。』兰陵公主笑了起来,『行。如果我这身体能好起来,就跟凌儿去零陵,守着她过日子,总比在窦府里看着那些人闹心强。』

『您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只要您过得开心,皇上也会高兴的。』林嬷嬷见兰陵公主心情好起来,极为高兴。

江凌煎好药看着兰陵公主服下,这才跟着林嬷嬷出了院子,到了附近准备用来做库房的地方。然而看着一路上一长溜三、四十辆一眼看不到尾的马车,她顿时有些傻眼。

『前面的五辆车,跟上。一辆一辆地,相跟着到这边来。』林嬷嬷叫道,带着那五辆车走到一间库房,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立刻就有健壮的家丁上前,将车上的东西一一搬进库房去。

看着搬了十个箱子,林嬷嬷就叫停:『好,就先搬到这儿,都出去等着,等姑娘点完数再接着搬。』

见家丁们应声出去,林嬷嬷对江凌笑道:『姑娘请。』

『哦,好。』正对着手上的清单发呆的江凌应了一声,有些机械地跟着林嬷嬷走进库房,脑子仍未从刚才所看到的财物清单里清醒过来。她现在终于知道窦家兄妹为何要千方百计地算计这些财物了。兰陵公主手里的财物,还真是吓人。光是各色大型金银器皿就有两三百件,珠玉首饰五大箱,其他古玩字画、贵重皮毛、绫罗绸缎、珍贵药材……不计其数。

林嬷嬷掏出一大串钥匙,对着箱子上刻着的数字,一一打开了箱子,对江凌道:『这是十箱金器,姑娘点点。』

江凌上辈子也不是个缺钱的主,银行折子里的钱也有不少,这辈子刚穿来时虽然穷过一阵,但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她自己能挣钱,陆家的财产又全是她的,再加上秦忆有俸禄,又是个独子,从秦夫人的吃穿用度来看秦家也是有家底的,所以对于钱财,她实在没有什么欲望,能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就觉得可以了。然而现在对着一箱箱金光灿灿的东西,江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发懵,感觉自己就像传说中发掘到宝藏的人,看到满室的金子即将属于自己,隐隐的兴奋里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这种状况只是短暂的一瞬,江凌便恢复了正常。她对着单子,将里面的东西清点了一遍,便点头道:『没错。』

看到江凌一开始有些呆怔,继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林嬷嬷不由啧啧称奇起来。她活了这么大岁数,面对一大堆的金子能这么淡定的,她还真没见过几个人。心里感慨着,真不愧是皇家的血脉,眼界、心性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这些东西,都是先外祖父给母亲的陪嫁?』江凌有些好奇。如果真是,那大唐皇室还真是够富庶的。

林嬷嬷笑起来:『公主的这些财物,有五分之一是陪嫁,还有五分之二,是杨才人的积攒。公主出嫁时,她大概听到了风声,先皇察觉了她做的事,等公主一出嫁就会将她打入冷宫,所以便把她在宫中积攒的东西和得到的赏赐,全都添给了公主。先皇怜公主命运多舛,便也默许了这件事。另有五分之一,是这么多年来先皇的赏赐。还有五分之一,是每年过年和公主过寿时,山东各官宦夫人送的礼物。街上还有几个铺子,每年也赚一些钱。您来之前,公主叫帐房来算过数,不算铺子,公主的财物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万贯钱。』

二十多万贯,是个什么概念,江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正照她现在在零陵的生活标准,十贯钱够她们一家过上一年小康生活了。

果然是财帛动人心啊这么多的财物,足够窦家兄妹挺而走险,不顾惹兰陵公主大怒也要下手算计了。成功了自然好;即便不成功,他们觉得兰陵公主看在窦怀悊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追究的——难道,还能真把他们打死?至于窦怀悊考虑的窦家一族在大唐的地位问题,估计不是那两个被宠坏了的半大孩子所能想到的。

江凌感慨之余,也在庆幸这些财物没被那两兄妹算计了去。她虽然对钱财没有多大的欲望,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赚钱过好日子,但如果这些财物她不要,到头来绝对是便宜了窦家人,那她还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嗯,还是自己拿着吧,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点完金器,接下来是银器,然后是金银珠玉首饰……江凌开始看时,还有些新奇,待到后面,就已经麻木了,只管核对数量。

『姑娘,别院外面,秦公子求见姑娘。』门外一丫环喊道。

江凌头也不抬,一直到数完自己手头上那一箱头面首饰,这才对着门外道:『不见。』

『是。』那丫环施了一礼,正要转身,背后却又传来江凌的叫道:『慢着。』她赶紧停下脚步。

江凌走到门外,看着那丫环:『叫几个家丁,带着水火棒,把他打出去。』

『啊?』不光是那丫头,便是林嬷嬷也吃了一惊。

『快去。只要他来,就打出去,不许把他放进门。』江凌面色如常地吩咐完,转身又进了库房。

那丫环看了看林嬷嬷,迟疑着不敢动。

林嬷嬷忍着笑,对那丫环挥挥手:『去吧,照姑娘的吩咐做。』

『是。』

林嬷嬷进到库房里,见江凌点数对货还是那么干脆利索,没有一点心不在焉的迹象,暗自点头。

可两人只对了小半箱东西,那丫头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姑娘,秦公子把家丁们打了,然后还是立在门口,要求见姑娘。』

江凌的手一停,抬起头来,想了想,冲着门口道:『叫几个健壮的仆妇,用盆子、桶,装了水去泼他。』

(谢谢大家的粉红票这几天是双倍粉红,泠水一下有了一百多张粉红票,虽然排不上名次,却也很高兴。也谢谢哪位亲给泠水投的年度评选票。不过那玩意要花钱,泠水半点也没希望选上,亲们还是不要投了。如果觉得喜欢本书,那就换一个方式,给泠水打赏吧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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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依不饶

『……是。』门外好半天才传来那丫头的声音,然后挪着小碎步朝远处去了。

『姑娘,这……』林嬷嬷抬眼看了看江凌,『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万一秦公子生气转身走了……』

江凌头也不抬:『他不是喜欢一生气就转身走吗?尽管走就是。本姑娘才十五岁,不急着嫁人。』

林嬷嬷微张着嘴看着江凌,又转头向门外看看,猛地哑然失笑。看来这孩子,公主实在用不着担心。

两人刚清点了一会儿,那丫头又跑来了,这回大概跑得急了,喘了好半天气都没能说出话来。林嬷嬷见江凌仍若无其事的继续在那里点数,自己倒按捺不住,抓着那丫头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秦公子被气跑了?』

『秦公子……秦公子被……被大娘们泼了一身湿透,仍嚷嚷着要见姑娘。』

林嬷嬷见江凌的手顿了顿,却仍低着头在那里,没有说话,忍不住道:『姑娘,这虽然是夏天,但山风还是挺凉的,这穿着湿衣服要是受了凉,可是不好。』

『没事。他皮糙肉厚的,受不了寒。』

林嬷嬷见江凌仍在那里专注地对付面前那迭皮毛,转头看了看那脸上有些焦急的丫头,又转过来笑道:『照理说,秦公子武功高强,这些婆子媳妇们哪里能泼得到他?怕是他为了让姑娘消气,故意让人泼湿的吧?』

江凌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低下眼眸没有作声。

那丫头见江凌不说话,有些焦急地问:『姑娘,接下来奴婢们怎么做?』

江凌终于抬起了头来,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找一身男式的衣服,让他换下来;然后告诉他,我今日要将东西清点入库,没空接待他,让他改日再来。』

『是。』丫头屈膝行了个礼,却不急着走,有些为难地转头看着林嬷嬷。正院上房不是她们这些二门上当差的下人能进的。如果让她给秦忆找衣服,就只能找些下人的来,这似乎不太妥当。

林嬷嬷明白这丫头的为难,放下手里的东西,笑道:『别院正房里有驸马留下的衣服,虽然秦公子穿着短了些,但好歹能换上,我去叫人寻了拿出去。』

江凌微微颔首,又埋下头去认真地清点余下的皮毛。

林嬷嬷到上房找了衣服,并将这事禀了兰陵公主。兰陵公主听了,抿着嘴闷笑了好一会儿,道:『看吧,这孩子今晚指定得来爬咱家墙头,非得把凌儿哄高兴了才放心。』

林嬷嬷感慨道:『秦公子能做到这一步,还真是难能可贵的了。』

兰陵公主摇摇头:『这不算什么。但凡对女子上心的男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五年十年后如果还能这样,那才是真难得。倒是凌儿的做法,甚是让我欣慰。对待男人,可不能成天捧着,否则除了让他越来越不把你放在眼里,没别的结果。凌儿能这样,我就放心了。』

林嬷嬷道:『可不是?这夫妻相处之道啊,可是一门大学问。姑娘现在就能这样,想来往后的日子,秦公子也能让她吃得死死的,不敢有半点歪心思。』

『由着他们折腾去吧。』兰陵公主挥挥手,『赶紧去吧,别让秦公子着凉了。』又叹道,『年轻,真是好啊』抬头望着窗外,满眼的怅惘。

林嬷嬷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出到正院外面,她想想不放心,还是亲自拿着衣服去了大门口,看秦忆跟个落汤鸡似的一身湿透,坐在门房里。然而手里端着一杯茶,极为悠兮游兮,那样子,自在得像是在家一样,全然不像她想像的狼狈尴尬。

『秦公子,这是我家驸马的衣服,也没上过身。虽然驸马比您矮,衣服不是很合适。不过现在也来不及改了,您暂时凑合着吧,免得着了凉。』

秦忆倒认得这林嬷嬷是兰陵公主身边的人,连忙站了起来,放下茶杯,接过衣服,眼睛却看着林嬷嬷:『是公主派你送过来的?』

林嬷嬷笑了起来:『是姑娘让老奴送来的。』

秦忆眼睛一亮,顿时觉得手里那件有些女气的紫红色长袍也顺眼起来。抬起头又问:『她还说什么了?』

『您也知道,公主跟姑娘今天刚搬家过来,东西挺多,要一一清点。公主身体又不好,便托了姑娘将贵重东西清点入库。姑娘忙着,让转告您,说让您改天来。』林嬷嬷话说得极婉转。

『改天?』秦忆拧着眉毛。不过看了看手里的衣服,眉头又舒展开来。

『公子请随老奴到偏院换衣服吧。』

秦忆应了一声,跟着林嬷嬷去了偏院。到得他换了衣服出来,林嬷嬷看着他那样子,差点没笑起来。秦忆身高足有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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