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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千顷-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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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说那药是窦家兄妹下的?要不是你生出了这样的心,派了女人去,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他们怎么可能下药?这是你的家,你手上有这么多可用之人,事态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却还是让秦忆喝下了药,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说到后面,江凌的声音哽咽,眼泪一滴一滴落到了衣襟上。她摇着头,抹了一把眼泪,泣不成声,『我以为,你是母亲,再如何也不会害我。没想到……你真是让人失望了。』说完,扭头跑了出去,『入画,收拾东西,咱们明天就回零陵。』

入画应了一声,回头担忧在向兰陵公主的房间看了一眼,转身跟了出去。然而只走到院门前,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惊呼:『公主,公主……』声音急促,充满了惊慌。

江凌听得这阵惊叫,缓缓地停止了脚步。

『姑娘,再怎么样,公主也是你的母亲。她被这一气,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张婶劝道。可还没等她说完话,就见江凌转过身来,往回飞快地掠去。待张婶与入画跟着进到房间时,只见兰陵公主面如金纸,两眼紧闭地躺在床上,身边的丫头婆子掐人中、拿嗅盐、叫大夫,乱成了一团。

『让开。』江凌急急奔过去,将趴在床前的两个下人扒开,将灵气输进兰陵公主的鼻子里,又将一只手指伸进了她的嘴,给她灌空间水。

幸好兰陵公主只是昏厥,还知道吞咽,这空间水灌下去,不一会儿,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江凌的面容,一滴眼泪流出了眼角。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两名太医就到了床前。紧接着,窦怀悊也衣衫凌乱地跑了进来。

『急火攻心,人醒了就好,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太医拿了脉,松了一口气。又吩咐:『公主这病,还需静养,不能受刺激。』

『怎么回事?怎么会急火攻心?』窦怀悊担忧地看着兰陵公主。见兰陵公主张嘴想说话,连忙抬手阻止,点着旁边的一个丫头道:『你说。』

那丫头抬眼看了兰陵公主一眼,见她微微点头,垂眸开口道,『凌儿姑娘刚才冲进来,跟公主说了一番话,公主……就这样了。』

窦怀悊倏地抬起眼来,看着江凌,目光极为凌利。江凌感觉到他这目光,抬起头来,也向他看来,目光冰冷,毫不退让。

『驸马……』兰陵公主唤了他一声,眼泪流了出来,声音微弱而哽咽,『你让人给我收拾东西,我要跟凌儿回长安去。这个家,呆不得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马上成亲吧

窦怀悊表情一僵,急急走到兰陵公主面前,握住她的手,温声嗔怪道:『这是你的家,有什么呆得呆不得的?谁犯了错,你只管责罚便是,怎能说这样的气话呢?』

兰陵公主只管默默流泪,一语不发。

窦怀悊盯着兰陵公主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对后来的丫头婆子冷声道:『谁来跟我说说,竟然是怎么回事?』

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都默不作声。

窦怀悊放缓了语气,对江凌道:『凌儿,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话声刚落,『啪』地一声,兰陵公主就将床头的一个茶杯扫落到地上,哭叫道:『你问她,她问谁去?要是她知道,就不会凭白遭人暗算了。』说完又一连声向丫头婆子道,『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呆着干嘛?咱们回长安,这里没法呆了。』说完,又掩面哭泣起来。

窦怀悊听得这话,皱了皱眉头,看了江凌一眼,转过身去哄兰陵公主:『淑儿,你身体不好,刚才太医就说了,你不能再激动。来,不哭了,我让人去查,一定给你和凌儿还一个公道。不过,你总得将事情说给我听,我才好叫人去查不是?』

兰陵公主含泪道:『驸马,嫁给你这十几年,我替你管后宅,抚养孩子,也算对得住你了。现在我时日不多,只想用这么一点点时间来弥补凌儿,她这么些年,小小年纪,就尝尽了人世艰辛,吃尽了苦头,最后这些日子,就让我跟她一起到长安去吧。驸马,你往后多多保重……』说完,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窦怀悊见兰陵公主对事情避而不谈,只管一个劲要回长安去,心里又痛又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妻子,凌儿也是我的女儿,这就是你们的家,说什么去长安的话?你别哭了,也别想那么多,我这就叫人去查去。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凌儿一个交待』说完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对江凌道,『照顾好你母亲。』又拍了拍兰陵公主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见窦怀悊出了房间,带着下人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院门外,兰陵公主慢慢收了眼泪。

看着这一幕,江凌眼眸闪了闪,转身也准备离开这里。

『凌儿。』身后传来兰陵公主的叫声。江凌停住脚步。

『凌儿,你回去好好准备,择个吉日,母亲给你跟秦忆完婚。』

江凌转过身来,看着兰陵公主,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说完,快步离去。

江凌出了正院,正回自己的院子去,远远听到身后林嬷嬷的呼声:『姑娘,姑娘……』她脚步缓了缓,林嬷嬷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江凌脚下未停,淡声问:『她还有什么话?』

『姑娘,不是公主让老奴来的,是老奴自己来的。有些话,公主不好明说。可看着姑娘误会公主,老奴心里难受,想替公主把话说一说。』

江凌看着远处自己院子明亮的灯火,没有说话。

『姑娘,公主对姑娘的一片心,天地可鉴。便是她叫人去试探秦公子,也是因为担心姑娘,生怕姑娘遇人不淑,以后吃亏……』

『如果你来,只想说这番话,可以闭嘴了。』

『姑娘,您听老奴把话说完。』林嬷嬷急道,『那媚儿,虽然是公主派她去的,但却告诫了她不许做出过份的事来。而那药,确确实实不是公主让人下的。』说完,上前几步,走到江凌面前,低声又道,『您也知道,您是公主的孩子,玮少爷和瑶姑娘则是附马的孩子。今晚的事,如果公主直接跟驸马说,附马明面上虽然会生气发怒,但私底下难免不会袒护自己的孩子,势必雷声大雨点小,倒让姑娘平白受了这场委曲。而且公主抹不下情面,或许还得为他们讲情,这也违了自己的本心。所以,公主才让驸马自己去查,到时再就势发作,必会给姑娘一个交待。到那时候,姑娘就能体会到公主的一番苦心。』

『苦心?』江凌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半轮明月,长长在叹了一口气,抬脚往前面走去。林嬷嬷站在原地,看着江凌的身影消失在她所住的院门外,也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到房间不久,张婶就进来禀道:『姑娘,公主派来贴身伺候您的抚琴,被驸马派人来叫走了。』

江凌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

张婶把房门关上,走到江凌面前,轻声道:『姑娘,您别再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生气也没用。还是想想如何劝秦公子吧。』说完,担忧地看着江凌,欲言又止。

『劝?劝他做什么?』江凌解开外衣,抬脚上了床,平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姑娘。』张婶这下着急了,『这可不是斗气的时候。您要是不马上成亲,这要是有了,那可怎么办啊?您这一世的名声可就毁了。刚才公主可也叫你马上成亲的。』

有了?江凌疑惑地看着张婶,正要开口相询,忽然瞬间明白过来,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婶,瞠目结舌。

张婶接着又道:『秦公子也是。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您都是他的人了,他却说生气就生气,说跑就跑了,也太不负责任了。』

『谁是他的人了?张婶你别瞎说。』江凌哭笑不得,『我跟他啥都没发生。』

『啊?』张婶吃了一惊,『那他吃了药,莫不是跟别的女人……』

『也没有。他吃了解药,啥事都没发生。』

张婶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没事那就好。』说完,她看了看一点精神也没有的江凌,悄声道:『姑娘,这话,您可别对别人说。』

江凌抬起眼,看着张婶。

『您想啊,公主对秦公子总感觉不满意,一心想让您嫁给窦大公子。而且我看那窦瑶姑娘虽然年纪小小,对秦公子似乎有着别样的心思。你们这婚事要是再不办,恐怕会一波三折。再说,国丧虽然马上就要过去了,但先皇毕竟是您亲亲的外祖父,要是不守孝三年,到时有人拿这事来说闲话,也是让人闹心的事。倒不如趁现在这机会,默认了今晚的事。反正这院子里这么多丫头婆子看着秦公子从您房里出去的,您就说什么也没发生,估计也没几个人相信。倒不如承认了,趁机让公主给你们将婚事办了。反正这事错在窦家,是窦家人给秦公子下的药,他们遮掩还来不及,必不敢将这事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会有影响。而且,在公主病重之时,受公主之命成婚,给公主冲冲喜,这也是孝道,没人敢再拿守孝的事来说嘴。您要是想着老爷夫人他们不在跟前,到回到零陵,再重新办一次酒就是。知道你们成亲,老爷夫人就只有高兴的份,绝不会怪罪于你。』

江凌将眼睛闭上:『这话说得虽然很有道理,奈何我跟秦忆现在,不适合成亲。他既要生气,那便让他生好了。我才不上竿子求着要嫁给他呢,他受娶谁娶谁吧。』

『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张婶又气又急,『这个时候呕什么气哟不行,天一亮我就去找秦公子说说。我跟您说,不许再生这闲气了,这事要拖下去,可不定再生出多少事来。这要是公主……唉,不说不说,大吉大利。』

江凌睁了一下眼睛,沉默起来。

『好了,还有两个多时辰才天亮,您赶紧睡吧。』张婶知道她把话听进去了,给她把被子盖好,再将帐子放下,熄了灯出去。

『张婶。』江凌叫住她,『不许去找秦忆。你要去找,你就别跟我回零陵了。』

张婶叹了一口气:『好罢,不找。您快睡吧,别多想了。没准明儿一早,秦公子就来跟您道歉呢。』说完,把门关上。

江凌在暗夜里睁着眼睛,盯着帐顶,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朦胧睡去。她却不知道,这一夜有多少人没有睡意。

虽然折腾了大半夜,但第二天江凌还是按时起了床,到空间里练了一会儿功,这才出来洗漱了。然后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了早餐,让入画端去给兰陵公主;自己吃过早餐,便坐在院子里发了好一会儿呆,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这兖州,越呆越无聊,越呆越烦了。可她不是三岁小孩儿,不能够说走就走。

『姑娘,公主今天胃口不错,把您煮的粥都喝下去了。』入画回来禀道。

江凌点点头,将目光移到手里看了十几遍的那本《齐民要术》上。

入画刚将东西放到厨房去,出来就看到公主的一个侍女进了院子,对江凌施礼道:『姑娘,公主和驸马唤您过去。』

江凌和张婶对视一眼,将书放下,站了起来。看来,窦怀悊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

主仆三人进到兰陵公主的院子时,江凌发现除了兰陵公主和窦怀悊,窦玮、窦瑶和秦忆也在内。见她进来,窦怀悊指了指椅子道:『坐吧。』

江凌表情清冷,目不斜视,对屋里的目光浑然不觉,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解释

『除了我,还唤了何人?』江凌问。

『回姑娘话,奴婢来时,驸马还派人去请秦公子。』

『只请了秦公子?』江凌两眼一眯,冷笑了一下。也不急着走,转身进房去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带着张婶和入画慢慢走过去。

进到院子,有丫环直接将她领到了花厅里。兰陵公主被人扶了出来,躺在主座位置的一张软榻上;而窦怀悊端着茶杯,正坐在她身边,跟她说着话。

江凌施了一礼,刚在兰陵公主的下首坐了下来,秦忆也已经到了。

窦怀悊赶紧站起来托住秦忆作揖的手肘,笑道:『秦公子,实在是惭愧。我府御下不严,昨晚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实在是让我惭愧。在此先给秦公子陪个不是。』

秦忆笑了一下,拱了拱手:『不敢当。』笑容淡淡的。

见秦忆客套话都不说两句,大有将事情一追到底的架式,窦怀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不过他与秦从毅都是都督,各执一方军务大权,彼此都是平级。就算秦忆不买他的帐,他也无可奈何。

见秦忆坐下,又上了茶,兰陵公主便开口道:『驸马,昨晚的事,想必你已查清楚了吧?两个孩子都在这里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窦怀悊对站在门口的一个婆子示意了一下,道:『将人带上来吧。』

那婆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推搡着一个人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江凌在兰陵公主门口见到的媚儿。这媚儿头发凌乱,表情惊慌,被婆子在后面推搡着,步履踉跄。然而就算如此,仍掩不住靓丽绝艳之容,娇媚动人之姿。

她进得门来,也不敢抬头,走上几步便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喃喃道:『公主饶命,驸马饶命。公主饶命,驸马饶命……』

窦怀悊目光凌利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吴媚儿,你将你昨晚干的好事,仔仔细细说给公主和秦公子、陆姑娘听。敢有半分歪曲和隐瞒,不光是你自己的性命难保,便是你家里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吴媚儿满脸惊慌地抬起头来,嘴里的声音更大了:『公主、驸马饶命。我说,我说……』说着,身体转了个方向,向兰陵公主叩了两个响头,哭泣道:『奴婢的表姨母在松龄院做事,奴婢去找她,曾在院子里见过秦公子一次。那时他在院子里练剑,奴婢见他高大英俊,武功高强,又听说他年纪轻轻便做了五品官,而且还没有成亲,便生出了爱慕之心。虽然知道身份卑微,可想着哪怕是给他做个暖床的丫头,奴婢也是愿意的。又听表姨母说,公子对下人甚为和善,是个极好的人。所以想着他是个心软的。只要把他伺候好了,让他答应讨了奴婢回去,就算公主怪罪下来,想来也没有大碍。所以在昨天回去之后,便求了表姨母,让她帮忙弄了些药。到了天黑时,我那表姨母见秦公子是被人扶着回来的,显然是醉得厉害,生怕他人事不知,不好行事。见秦公子的亲兵吩咐要醒酒汤,她便将这事搅了下来,到厨房去让人做了醒酒汤,路上走到没人的地方,将药放了下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才道:『可是,这药虽然放了下去,奴婢并没有跟秦公子成就好事。奴婢进去时,秦公子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然而奴婢只开口说了两句话,秦公子就一掌打了过来,将奴婢打倒在地,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等奴婢跑到窗户看时,公子已不见了踪影。』说到这里,她又磕了头下去,情绪越发变得激动,泣不成声,『公主,公主,请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兰陵公主听得她这解释,抬起头来,眼睛直直地看向窦怀悊。窦怀悊却没有看她,对着秦忆道:『秦公子,事情就是这样。公主生病在床,而我又事务繁忙,对府里下人管束不力,出了这样的事,唉,还请秦公子原谅。秦公子如果想要亲自处理这丫头,我便将这丫头交给你发落;要嫌麻烦,我便让人将这丫头打一顿,发卖出去。秦公子你看如何?』

『事情真的如此简单?』秦忆脸上的笑容极淡,看向窦怀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

窦怀悊脸色微沉:『秦公子这话是何意思?』

秦忆看着窦怀悊,冷冷一笑,转头看了江凌一眼,没有再说话。他那意思很明确,不相信事情有这么简单,但如果江凌和兰陵公主不欲追究,他便也就此作罢,不再追究。不过,他不希望窦怀悊把自己当成白痴,拿这些话来糊弄自己。

窦怀悊对秦忆的态度虽然极为恼怒,却也不是很在意。他只在乎兰陵公主怎么想。吴媚儿是兰陵公主派出去试探秦忆的,这事要是说出去,不光兰陵公主没有面子,连带着江凌在秦忆面前也要矮上一截。要是江凌不嫁给秦忆便罢,可兰陵公主要是想让两人成亲,这事必然要瞒着为好。再说,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认为像吴媚儿这样的一个女人去yin*秦忆,并下点*药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互相给点面子,不要太过深究也就算了,何必为此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呢?

江凌冷眼看着窦怀悊跟吴媚儿在那里唱戏,一直也没有作声。她现在,倒是跟窦怀悊一样,最想知道兰陵公主是怎么想的。虽然嘴里说着气话,但她对于这个亲生母亲的态度,还是极为在意的。如果兰陵公主对于这件事的处理不能让她满意,那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明天就打包回零陵去。

『吴媚儿,是我派她去的。』兰陵公主看着秦忆,开口道,『我不放心把凌儿嫁给你,生怕你抵挡不住诱惑,所以派了媚儿去试探你。不过吩咐了她不得做出出格的事。而那种药,我们这府里是没有的。』说完,她转头看着窦怀悊,淡淡道,『驸马,这事,我倒跟秦公子一样的看法,怕是不那么简单。昨晚时间伧促,大家又在休息,驸马一下没查出来也是有的。不如今儿再仔细查查,或者驸马会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这话一出,窦怀悊顿时一怔,看着兰陵公主的目光含晦难懂起来。江凌和秦忆眼里却有了一丝暖意。

有了兰陵公主这句话,江凌便轻松起来,许多话,兰陵公主不方便说,不方便做,她却是没有什么顾忌的。她既不吃窦家人的饭,也不穿他们的衣,便是这淑娴的名声,她也用不着。完全没有必要给窦家人留什么面子。

她站了起来,走到吴媚儿面前,看着这娇媚的姑娘,开口道:『既然驸马发了话,要把这位姑娘交由秦公子处理,那便让人将卖身契拿过来吧。』

这话一出,窦怀悊又是一怔,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秦忆。兰陵公主就说要再查下去了,难道江凌却想要就此了结这件事?不过他转念一想,似乎又理解了。说到底,他就没把江凌放在眼里,总觉得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又是在乡间被一个丫头抚养长大的,再如何也不会有什么见识与胆量,敢与他这个窦将军较劲。最多是想抢先把吴媚儿抓在手里,赶紧发卖了,不让秦忆被迷了去。

见秦忆看了江凌一眼,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窦怀悊心情大好,对旁边的丫头吩咐道:『你叫总管将这丫头的身契拿过来。』

看着那丫头出去,他便转过头来,对兰陵公主笑着温声道:『公主身体不好,还是回房躺着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小孩子胡闹,既然凌儿不在意,那就这么算了吧。你也别操那么多心,好好地把身体养好。好不容易找到凌儿,你还要守着她成亲生孩子,看着她好好过日子呢。来,我陪你进去吧。』

兰陵公主摆摆手:『不用了,我就在这跟孩子们说说话。』江凌的性格,不光是去零陵接她的两位公公禀报得清楚,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也看明白这孩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了。昨晚能在半夜冲过来质问她,而且听那话语,是极明白这事是谁干的,她才不相信江凌对这事就这么算了。要吴媚儿的卖身契,那一定有什么想法,她得在这里好好地给孩子撑腰才行。

窦怀悊的吩咐,管家不敢有丝毫怠慢。大家坐在厅里只喝了一会儿茶,窦府管家就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吴媚儿的卖身契。

吴媚儿听得江凌向窦怀悊要她的卖身契时,便一脸的紧张,不知江凌会如何处置她。此时见管家将卖身契拿来,手里绞着裙摆,一脸哀怨地看着窦怀悊,那可怜巴巴地动人姿态,便是兰陵公主和江凌这样的女人,心里都软成了一团。

窦怀悊却面不改色地吩咐管家:『给凌儿姑娘吧。』

吴媚儿顿时面如死灰。

江凌在心里摇了摇头,接过卖身契,看了看,折好放入怀里,走到吴媚儿身边,笑眯眯地问道:『媚儿姑娘还有什么家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用查

吴媚儿惊慌地看着江凌,战战竞竞地回道:『奴婢……奴婢……』吱唔了两声,她抬起头来,看了窦怀悊一眼,这才接着道,『奴婢除了表姨母,再没有旁的亲人。』说完,匍在地上,不敢动弹,提心吊胆地等着江凌决定她的命运。

江凌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卑微的美人儿,脸上的笑容仍是未变。这吴媚儿,长得如此之美,应该不是什么家生的奴婢,而应该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歌姬、舞姬,是上流社会男人们用来互赠的备用礼物。这样的人,辗转被卖送,早已跟亲人失去了联系。估计就是那『表姨母』,也是为了圆话故意牵扯进来的。如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她转过头去,对窦怀悊道:『不知她那位表姨母,现在在何处?能否交由我一并处置?』

窦怀悊看了江凌一眼,微一沉吟,对伺立的婆子道:『将她带上来吧。』既然是这两个人对秦忆下的药,那么江凌提出要处置这两人,再正常不过了。如果她对那『表姨母』不闻不问,才是真有问题。想到这里,窦怀悊不由自嘲的一笑——他堂堂一方都督,何尝用得着这般小心翼翼?一个小小女孩子,就算明知这事不简单,她还能有胆量翻出天去?

倒是公主的怒火,得想办法平息才是。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去,再一次劝兰陵公主回房去躺着。

『不用,整日躺在那床上,我这心里都长草了,呆在这里正好。』兰陵公主却一口回绝。

江凌却不管窦怀悊想的什么,将入画唤过来,让她到门口去,如果窦府的人押了『表姨母』来,就接管了带到旁边的小厅去等着,待她唤入再进来。

见入画和张婶领命而去,江凌又走回吴媚儿面前,仍是一脸的笑眯眯:『好了,你跟你那表姨母都是我的人了。你的小命都捏在我的手里,我想如何处置你就如何处置你。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把话说出来吧。你可想好了,这药是你放的,跟不是你放的,下场可是两回事。是生还是死,如何死法,那可大有讲究。还有啊,你那表姨母等一会儿就到了。到时候,我会避开了你再审她。如果她比你聪明,先说了实话,那个活着的机会可就给她了。到头来我查出来的不管是不是你放的药,你都难逃一死。所以,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说。』

窦怀悊听得这话,拿着茶杯的手一僵,顿时阴沉下脸来。他大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兰陵公主,见她两眼看着江凌,一脸的兴致勃勃,没有半分要劝阻江凌的意思,心里大怒,对江凌道:『凌儿,你说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这事是我查的,你当着我的面,是想质疑我这堂堂朝庭大员的能力,还是怀疑我唆使这奴婢撒谎?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惊师动众,大半夜的折腾你母亲,现在还让你母亲为了你在这儿吹风,这就是你的孝道?当面质疑长辈,打长辈的脸,这就是你的教养?我看从明儿起,你就跟瑶儿上闺学去,学学如何做大家闺秀,好让你母亲少为你操些心。』

江凌将脸上的笑容一敛,看着窦怀悊,淡淡道:『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觊觎别人的东西、给人下药,四求实事求是、不隐瞒真相,教养方面比许多人强,这方面不劳大人操心。至于孝道,我的事能自己处理,受的欺负自己能讨得公道,我想这是我母亲最愿意看到的,倒比那些长这么大却不懂事,做错了事还要长辈在后面跟着收拾的人强,也不劳大人费心。』

『你……』窦怀悊被江凌这夹枪带棒的话呛得眉毛倒竖,但江凌并不指名道姓,他一大男人也不好跟一小女孩儿吵架,只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简直不可理喻。』站起身来,就想拂袖而去。

『驸马,您可不能走。』一直默不作声的兰陵公主赶紧叫住他,『秦少将军可是在咱们窦府遭的暗算,要是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交待,这事传扬出去,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驸马可要担一个追查不力、纵容包庇家人欺辱朝庭官员的罪名。』

窦怀悊回过身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兰陵公主,嘴唇紧抿。他一直认为这是一件小事,就算这药是窦家人所下,兰陵公主毕竟是窦府之人、他窦怀悊的妻子,历来对庶子庶女亲和有加,断没有不解决遮掩这件事而将它大而化之的道理。却不想这会儿,她竟然说出这一番话来。看来,十几年的夫妻之情不如她跟江凌的那点血脉关系啊

他闭了一下眼,抑制住心头的失望伤心,走回主位,重重地坐了下去。

江凌见状,心情极好地看了吴媚儿一眼,转头对张婶道:『你看入画带了那婆子来没有。』

『我说,我说。』吴媚儿见兰陵公主一定要追查这事,而窦怀悊根本就阻止不了,自然不愿再承担不属于自己的罪名,赶紧开口,『奴婢昨晚奉公主之命,去试探秦公子,便是稍微出格一点的举动都不敢有,更不要说放药了。那药不是奴婢放的,也不是奴婢指使别人放的。奴婢就那么点月钱,哪里指使得动别人去?至于是谁放的,奴婢实在不知。』

江凌点点头,表情轻松地转身对兰陵公主道:『这事既然不是吴媚儿做的,那也好查。那碗醒酒汤,经过了几个人的手,现在将他们捉来一一查问就知道了。母亲,您将您得用的人借给女儿使唤使唤,一会儿这事就有结果了。』

其实,这事连查都不用查。兰陵公主是皇宫里长大的,又经历过被亲生母亲算计的事情,心机手段绝不会太单纯。只看窦怀悊对她的忌惮态度就知道了。她既然敢让吴媚儿去试探秦忆,应该是将一切掌控在了手里。是谁下的药,她也绝对清楚,而且,也有证据。否则,她也不会任由自己在这里闹腾,打一场没有胜算的仗。不过她是不好直接指出来,打窦怀悊的脸的。现在借她的人去查,正好趁机将现有的证据拿出来。

兰陵公主正要开口答应,一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秦忆开口了:『不用了。刚才我来的时候,已经将一切都查清楚了。』说完,对张婶道,『你去我院子里,叫我的亲兵将那两人押送过来。』

窦怀悊『腾』地站了起来,盯着秦忆看了两眼,又『咚』地一声坐了下去,脸色极为难看。秦忆明明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却不明说,坐在这里看自己的笑话。看来,这三人是商议好的,就是要看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在这里蹦哒,枉作小人。想到这里,窦怀悊转过脸去,看了兰陵公主一眼,目光阴沉。

兰陵公主却像是看不到他的目光与脸色一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管躺在榻上,满眼慈爱地看着江凌。

不一会儿,张婶就回来了,将一个丫头、一个小厮带了进来。这两人都被点了穴,虽然能够走路,却说不出话,看着秦忆,满眼的惊恐。看来,秦忆已经给过他们苦头吃了。

秦忆走到小厮面前,拍开他的穴位,道:『说吧。』

『是,是。』也不知秦忆使了什么手段,让这小厮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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