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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刀玉步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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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睡罢,明日还要早起呢……”图那迷迷糊糊地来到马桶边开始方便。

赵心玉连忙转过头去,心儿还在怦怦地跳:想来他是清醒了,在和自己说话,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他醉着的还好说,如今这醒了……想着,将手里的箭攥得更紧。

“睡罢……”图那方便完,倒是什么也没有做,含糊地说了这一句,又歪歪斜斜地走到床边,将自己重重放倒在床上,鼾声立时响起。

看来,酒还是没有醒的。

“这是怎了……”

赵心玉本害怕这夜半醒来的图那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不成想对方的酒还没有醒,倒是老实,可见对方又再睡了,她这心里倒是有些儿奇怪起来,一种莫名的不悦也涌上心头。但总归是女子,立时便意识到自己这是真真儿地念着对方了!想着,脸上再次一红。

“呼……”

赵心玉长长地舒了口气,觉得一时间图那也不会再醒了,便将箭放下来,复又来到床边,再次给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些事情,正要转身回到桌旁时,只觉得手腕被猛地拉住,随即身体一倒,摔在床上,脸儿正与图那的脸相对。

“……你是真醉着,还是假醉着?”赵心玉怯怯地轻声问道。

图那没有答话,可眼睛似乎微睁了一下,想来是听到她问的话了,只是又快快地睡了,拽住她胳膊的手也松了下来。

“醉着了还有这般力气!”赵心玉有些恼地,松了他的手,回到桌边又睡起来。

她是知道自己对图那的情谊的,也知对方对自己的情谊,可不知为何,这其中总有些微妙:自己如何拒绝不了他,可有时又对他很是厌恶?这情感杂乱得无以复加,兴许,连她自己都不会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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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里的炭火“吱啪吱啪”地响着,烧了一夜,已然变得弱了许多,只是这院里的丫鬟、小厮和士兵都被赶了出去,自然没有人来换了。

吱——啪!

“……”

图那被这一下稍大点的声音惊醒了,有些费力地挣开眼睛,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纸照射进来,投在盖在自己身上的绸缎被子上,显得那么暖暖的。再向周遭看去,自然见到了仍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儿,身边的铜壶在小小地沸腾着,想来刚放上去不久。

——若不是时时守着,这壶难不成还能自己煮上一夜?

“嗯?你醒了?”

赵心玉感到些许动静,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支起身子,果见图那已经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自己。

“醒了便好,你昨夜吃太多酒了,”赵心玉一边说着一边倒了碗马奶,端到床前,“喝罢!”

“……你如何来的?”图那接过碗来,痴痴地看着她。

“昨夜我才睡了,你那两个好兄弟就把我寻了来,我不晓得他们是何用意,可来了这里,见你确是醉了,便留下来照顾。”

“你一夜未睡?”

赵心玉笑了笑:“睡了一会子。”

“哎呀!我怎么……”

图那顾不上去喝马奶了,放下碗来,一把抱住她:“睡一会罢!”说着轻轻一用力,将对方拽到床上,自己顺势将身体形成一个“罩子”,架在上方。

“你做什么!我不睡!”赵心玉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对方蒲扇般的大掌轻轻扣住双臂,动弹不得。

窗外的阳光照进,映衬着图那愧疚不已的神色。

“看我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让你一夜都没有睡!”图那愧疚地说着,恨不能抽上自己几巴掌才好,“你就在这里睡一会罢,我去和其他人说,让他们不要来打搅你。”

赵心玉一时间被对方控住,自是动弹不得,但也知应不会有事请发生,方才放下心来,撇撇嘴,说道:“若真的不想让旁的人来打搅我,你昨夜就不要吃醉了。酒是什么好东西?吃多了,上不得战场,去不得书房。往远了说些儿,便是你那两个好兄弟洞房花烛之时,你们也是吃多了酒的,他们还不是错过了良宵?足见酒这东西是……”

图那适时地打断她的话:“我这便去找他们两个理论,让他们向你赔罪!”可虽嘴上这样说了,心里却很是感激自己的义兄义弟:若没有他们,如何更清楚地知晓人儿的心意?

——又如何获得这“一夜未睡”的感动?

赵心玉叹道:“找他们理论倒不必了,只是我要快些回去,睡在你的房间,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昨夜他们两个已经将院里的人都赶了出去,我这早晚还待在这里,不是更百口莫辩了么。”

“难道你要‘辩’些什么?”

图那看着她,深黑色的眸子中透出不一样的诡异:好似是一柄温柔的剑,见到的人会为它的锋利感到害怕,但在中剑的时候,又会为霎时间的异样感到些许舒心。

——纵然这“舒心”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心儿在“咚咚”地跳着,似乎要跳出嗓子来。

“看什么呢?”

图那随口问了一句,却不等对方回答,已经俯身下去,霸道地覆上那两片薄薄的香唇。赵心玉顿时大惊,想要挣扎开来,可怎奈双手已被控制住,双腿也被对方压在身下,对方是何等的力气,自己自然是丝毫动弹不得,只有被堵住的嘴还可以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自己的不满。

图那才不去理会这些,他要趁着这份“一夜未睡”的感动和院中空无一人的大好机会,好生享受一番!于是索性闭上眼睛,霸道地在两片薄唇上汲取着对方的味道,一只手也跟上来,轻抚着柔软的青丝,大掌轻扣在对方的脑后,让这缕温香一时间完全属于自己。

赵心玉虽对他也是有情谊的,可在这疲倦的时候,又经对方如此霸道地作为,心中自然有些不满。

——可挣扎为何变得如此苍白无力?心儿为何跳得如此厉害?

好像并不是拒绝一般。

“此时无人,也断不会有人来的,你给我罢!”

图那大着胆子说出这句话来,旋即一只手伸向对方的胸前……

咣!咣!咣!

猛烈的砸门声骤然打断了这一切。

图那被小小地惊吓了一遭,颇为不悦地皱起眉头,依依不舍地松开这缕温香,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人敲门呢,你还不去么?”赵心玉有些慌乱地指指门外。

图那只得起身去开门,见到的却是韩忱鹳的一张脸。只见开了门来,对方却不看自己,而是笑眯眯地伸长了脖子向屋里望去,见到正在床上蜷成一团的赵心玉,伸手便推了图那一下,笑道:“今天是年初一,要吃你的喜酒啊!”说着就要去。

“你究竟做什么来?”图那赶了上去,一把拽住他,不悦的神情更是明显。

第二十九章   元宵灯会明心意

韩忱鹳知道方才要有一场好戏,想来被自己搅了兴致,图那定是不悦,于是也不与他大声说话,遂耸耸肩膀:“今天是年初一,大汗命人宰了许多牛羊,备了许多奶酒,要同城内的百姓一同过节,文武百臣都要去的。让我来这边叫你,又让大哥去请王爷和公主。大哥去了景王府,我就到这里来了。没有看到好戏,委实可惜……”

图那看了看身后房间中的人儿,又转过身来,低声道:“你和大哥搞的什么把戏?”

韩忱鹳“嘿嘿”一乐:“你在问我么?我如何知道?你昨夜做了什么事情,难不成你自己都不清楚?”

图那俩眼一瞪:“我昨晚一直醉着……”

“罢了,失了一次机会喽!”韩忱鹳打断他的话,摆摆手去了,“收拾好了就快到大厅来,如此大的事情,少了你可是不行的,”说着去了。

图那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到屋里,见赵心玉已经穿戴齐整了,只是将头上的发髻放了下来,将头发全部靠拢一边,梳于胸前,简单地扎了条辫子,如此素朴的打扮,倒是更显出她的活泼无邪;脸上虽没施任何脂粉,却仍遮掩不住她那惹人怜爱的气息,只是神情有些疲惫,想来一夜未睡实整的人都是如此的。

“你也要去么?你一夜未睡了,”图那微皱着眉。

赵心玉笑道:“文武百臣都去,难道我不去么?于公,可与百姓多接触些,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也是好的;于私么……”说着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若我爹问起我来,你如何作答?”

图那一愣:“这倒是了……”

“走罢!”赵心玉说着抓起桌上的弓箭来,甜甜一笑,“虽然有些困倦,我还是撑得住的,”说着先到外面去了。不料刚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回身笑道:“不要忘了你昨夜说的,要陪我去看十五的花灯。”

图那恭恭敬敬地一抱拳:“求之不得!”

赵心玉又是一笑,忙忙的去了。

对于图那来说,这样的机会时而易得,时而难得,若不是在战乱之中,他怕早就放心了,也不用如此地“偷偷摸摸”。可是话又说回,若不是因为这场战乱,他也不能与佳人相识,又哪里来的“易得难得”?

不过,总之现在他是放心了:依她的性子,宁可死去了,也不要让厌恶的人近身一步,如今自己能达到的又何止“近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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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这虽只是句农谚,但在正月十五这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之际,柔和的灯光配上飘飘洒洒的雪花,实在是个让人心情舒畅的美景。

蒙古人虽不惯吃江南糯米之类的东西,可既要入驻中原,便要时时入乡随俗,于是忽必烈便命人煮了许多元宵、汤圆之类的小食,分给文武百臣和巡城的将士,自己则同几个妃子到城内观赏花灯去了,——多日来的劳累,他也确实需要好生休息一番。

图那可是为今晚不举办宴会而高兴:既已允了赵心玉,便不能食言。可在晚饭之后他却突然想起来,若是让赛罕看见了,自己倒是不怕与他打架,只是怕给这喜庆的日子添上些晦气,让忽必烈知道了也是不好,若将自己看成个只为儿女私情而好斗的人就更加不好了。

“好姐姐,你去告诉公主,就说我在后厅的假山处等她,”图那找到阿菊,抱拳作揖道。

阿菊笑道:“将军是沙场上威猛的雄鹰,瞪一瞪眼睛敌人都会害怕起来,怎地今日向我这个仆人这么客气,可不像将军之风啊!”

图那笑道:“好姐姐若能把话传给公主,图那自然还要更客气才是。”

“将军如何自己不去找她?”

“这才罢了饭,不定有不愿意看到的人到处走动,被他看了去,又要闹出些事端来。今日我已经允了公主一同去看花灯,若是被这样的人搅了兴致,我可是担待不起的。”

阿菊笑道:“原来,将军还是惧怕公主的……”说罢笑着去了。

于是,图那便到后厅的假山处等待。不多时,就见阿菊已经引着赵心玉从小路走了过来,一路小心而又再小心:怕赛罕见了,再与图那争持起来,便没有打灯。

“这是何苦的!”图那连忙迎了上去,“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漫说那家伙不是我的对手,便是我的对手,我也毫不惧他!就因为怕他见了与我打架,你们就要摸黑行路,若真的受了伤,岂不是我的罪过!”

赵心玉还未说话,便被阿菊抢了先:“阿菊受伤不打紧的,倒是公主伤了,大汗怪罪下来,便要说是约她出去的人不对!”

“行啦行啦,快走罢!”赵心玉有些急切地催着她,“你不快些回去,若是来了人,谁抵挡一阵啊?”

阿菊掩口而笑:“公主何时变得如此急切了?”

“死丫头,看我不打你!”赵心玉笑骂道。

阿菊也不再耽搁,向二人福了一福,笑着去了。赵心玉转过身来,只见图那手里正举着一只暖手壶,朝自己傻傻地笑着。

“傻笑什么?”

赵心玉确觉得手脚有些冰凉,便上前去拿过了暖手壶,顿时觉得有股暖流速速地通过双手直达心田,身体霎时暖起来,纵然雪花飘在脸上也不觉得凉了,一时间更是感动,扑闪着一对长长的睫毛看着图那,也不说话。

图那笑道:“知道你笨,急着出来定忘了带上这个东西,我就拿上了。你想不起来,因为你……”说着突然欺身上前,两只手穿过对方的耳边,按在假山石上,将人儿控在自己的两臂之间,言语之中充满了霸道、挑逗的气息,“因为你只想着我,对不对?”

“大将军何时变成登徒浪子了?”

赵心玉的脸立时变得通红,忙忙地向下一伏,钻了出去,紧着跑了几步,才回身道:“快走罢,不然花灯会要结束了!”

图那笑了笑,觉得这个小女人好生可爱:怒时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害羞的时候,却又让人忍不住要挑逗她一番,当真是可爱至极!

“你这么笨,小心走丢了!”图那笑着追了上去。

二人一道出了大营,来在了街景之上。百姓的灯会与富丽堂皇的皇室是大为不同的,更多的注重花样而非奢华。一路上虽没有波斯国的宝石琉璃灯,却有盛京的兔儿爷举桃灯;没有扶桑国的箭竹红木灯,却有苏州的仿丝绸缎灯;没有皇宫里那些个镶金镶银的东西,却有许多小巧而精致的百姓常用之物,同那些可口的小吃一并摆出来叫卖,如此车水马龙的街景,如此的世俗热闹之气氛,也难怪就连忽必烈都要携妃子出来一同观赏百姓的花灯会了。

“快看快看!真漂亮!”

见不远处升起一团如云似雾的烟花,在半空中炸散开来,形成一朵漂亮的莲花形状,旁边又有一朵似桃花的烟花炸开,一时间奇葩争艳,奇丽万状,赵心玉不禁高兴地拍手叫好,拉住图那,也要让他看着。

图那委实没有心情去看这些,他只觉得在这些烟花的映衬之下,这小女子的脸儿更显得娇嫩,如晶莹的苹果般惹人怜爱,便不能自已,低下头去在她的额角亲了一下,顿觉幽香满口,心下激动不已,伸手便搂住了对方的纤腰。

“你还能想些别的东西么!”赵心玉又羞又怕,跳到一边。

图那坏坏地一笑:“莫非你还‘想着别的东西’?”

赵心玉撇撇嘴:“今天是正月十五,你不要搅了看花灯的兴致!”

图那耸耸肩膀,并不作答。

“那要怎样才能让你静静的?”

图那仍不说话,却又坏坏地笑了一下,指指自己的脸,随即垂下双手,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模样。

“……只有这一次!”

算是怕了图那的霸道和无礼,也是想安安静静地看烟花、赏花灯,也加上……

也加上自己并不讨厌他,——不讨厌到已经对他有了情谊。

于是,赵心玉算是“妥协”了,可见周围人来人往的太过不便,便拉了图那来到一条小巷处,想要蒙住他的眼睛,敷衍敷衍完事。可她哪里有对方的心眼灵活?图那先是等她蒙住自己的眼睛,当感到一缕幽香渐渐靠近时,一只手却猛地扣住对方的后脑,充满野性的唇也狠狠地覆上那两片让他魂牵梦绕的嫣红……

她是属于我的!永远只属于我!

图那无不霸道地,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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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了,便是入春了,虽然积雪还没有完全化去,将士们却已经跃跃欲试了,但又不能犯上地直接对忽必烈说些什么,便在平日的操练中将口号喊得更响、操练得更加刻苦,心想着聪明的大汗难道还不能看出什么来么?

事实也是如此,——纵然忽必烈看不出什么,其实他也早想到这些了。

于是,他这一日便召集了一干重臣商讨攻陷临安之事。早在库里台大会的时候赵心玉和赛罕就说了很多关于临安的事情,但只是熟知里面的情况,若要攻打,还需细细商讨。

“你们两个该是最熟悉临安情况的,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忽必烈问赵心玉和赛罕。

赵心玉先是看看赛罕,又看看图那,笑道:“我是不懂什么战术的,这应该都是男人的事情罢。不过,临安的情况已经清楚了,我们却并不深知城里面的每一个士兵和每一个百姓。我和赛罕在临安的一些时日,因总是见他们的士兵进行‘演练’,以熟知突然出现的事情。我觉得这法子委实不错,既能锻炼士兵们的反应,战术也在其中,我们也应当如此操练,才算是‘知己知彼’。父汗,在之前的库里台大会上,我可就这么说过的,您怎么忘了?”

忽必烈向众人笑道:“看看,现在的我已经老了,要轮到孩子们了。”

众人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忽必烈又看看图那和赛罕,稍稍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便是了,‘演练’还是需要的,这事情就交给……卜远和韩忱鹳去做罢!”

“是,大汗!”卜远和韩忱鹳连忙行礼。

图那心思多,当即便猜出了忽必烈的意思,只是赵心玉的性子很是直,倒有些急了:“父汗!如何不让赛罕或是图那去?他们一个深知临安的情况,另一个则是战功显赫。再不然,我也可……”

忽必烈以和众人说话的方式打断她的话:“图那和赛罕都是我的大将,他们要细细商讨攻陷临安之战术,这将是几万人的作战,会用到我们蒙古人的马刀和汉人的战术,丝毫不能马虎!如此大的事情,演练之事,就可不必麻烦他们了,”说着转向赵心玉,“你方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赵心玉讷讷地答着,刚想坐好,忽又抓住忽必烈的胳膊,“父汗,我有话要说!”

忽必烈笑道:“哦?我好像没有阻止你说话。”

众人再次笑起来。

“笑什么笑什么嘛!”赵心玉有些生气地嘟起嘴来,粉嘟嘟的样子着实可爱,“我才要说正经事呢,都不许笑!”

“好,好……不笑了,都听听我的玉儿要说些什么?”忽必烈拍拍她的头。

赵心玉顿了顿,说:“虽说骑马打仗是男人的事,可女人就不行么!我可不服气!骑着马,在草原和战场上驰骋,快意恩仇,好不快哉的事情!我已经和赛罕学了些箭法,虽不精湛,倒也能让敌人不近我的身。摔跤、马刀、飞镖……我全都要学!”说到激动之处,“突”地站起来,一指图那,“我可不能比你差!”

忽必烈故意装作糊涂:“为什么偏偏不能比他差啊?”

赵心玉还未及回答,图那便已行礼道:“公主若能敌得十个图那,自然是大元的福气。”

“都不许笑!我知道你们又要笑了!”这一次,赵心玉在众人还在拼命忍住笑的时候,及时地说道,随即转向忽必烈,“我要学武功!”说着又转向景王爷,“我要学武功!”

景王爷皱眉道:“女孩子,还是不要打打杀杀的好。去临安的时候我就很是担心,你如今学了箭法,已经够了,还是安安静静地做你的刺绣罢。”

“哎,丞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忽必烈笑道,“我们蒙族的儿女是马背上的民族,不论男女老幼,会骑马射箭都是极平常的事情。玉儿是公主,会打仗又有何不可?我知道你心疼女儿,可玉儿也是我的女儿。你呀,放心罢。草原上的‘萨仁’,是要经过风吹雨打才会更加美丽的!”说着转向赵心玉,“去罢。”

“谢父汗!”赵心玉欣喜地行礼道,“不过,我想到城外的演练场中去,那里的将士们更多,我也可以学到更多战场上的东西。况且在这里……”说着看了看赛罕,故意沉着声音,“还要商讨战术,都很忙的,我听不到别的东西,还是算了罢。”

漫说是身处事情之中的图那和赛罕,就是忽必烈和景王爷,顿时也听出了几分来:她若在这里,图那和赛罕难免吵架,确听不到别的东西,只有争吵之声,于战事来说也是不好的。心里便由衷地高兴:这小妮子说话倒是婉转,既不让旁的人失了面子,事情也能办得好。

“大汗!”赛罕挪出座位,上前行礼道,“城外的校场距这里较远。兀良哈将军的战功和作战的手段都胜于赛罕,因此,他就要留在城中辅佐大汗商讨攻占临安的事情。所以,为保护公主,不若就让赛罕护送公主去校场罢!”

“我自己能去的!”赵心玉急得直跳脚,“我就要自己去!”

“算啦!”景王爷叹道,“总是如此任性,虽然知道你的心思……这样罢,反正你也要带些东西和仆人,我就再派一些家丁罢,”说着扭头看忽必烈,“大汗觉得如何?”

忽必烈点头道:“虽是去了校场,公主还是公主,一些平日里用的东西还是需要的,就派他们送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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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现在乍暖还寒,你带了这许多单衣……”阿菊一面替赵心玉收拾着行礼,一面嘿嘿笑道,“是不是因为都是兀良哈将军送来的呀?”

“死丫头,没人把你当哑巴!”赵心玉笑骂着。

不过,阿菊说的确是事实:正在收拾的这些衣服是她在第一次动身去临安前图那买给她的,那时已经入夏,衣服自然单薄些。只不过这会子她收拾出来带走,一是为了习武方便,二也是为了时刻能看到这些衣服。

这些衣服是图那送的,看到它们,自然也就像看到了送的人一样。实际上,赵心玉的心里始终有个结:自己虽是公主,却也是因为在这个位子上,周围的人有大部分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倘若不是如此,作为旧朝的郡主,以她的脾气秉性和所为得人心是一定的,但恐怕也只能做个终日以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为生的被幽禁的人了。

在她看来,男子和女子都是一样,所以对于已经有了情谊的本就本领高强的图那,现在又有了许多战功,她自然觉得对方有些遥远,甚至有些遥不可及。

可是,每每在面对对方的时候,她又不由自主地抛开这些束缚……

“公主,你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见赵心玉好端端的竟流下泪来,阿菊吓得不行,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照顾不周而让她不高兴了,还是说错了什么话,刚想请罪,就见门口处人影一闪,图那大步迈了进来。

“为什么哭啊?”图那在对面坐下,笑呵呵地看着她。

“没什么!”赵心玉没好气地,“是我自己要哭的,你很开心是么?”

“这是哪里话,伤心的应该是我!”图那看也不看左右,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很是心疼地,言语中的真情真真儿地发自心里,“你若是喜极而泣,我自然高兴;若是有什么不开心了,我就和你一起,这样,你能少些伤心。”

赵心玉叹道:“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想到我此次习武,必定要学很多东西,否则与你差得太多……”

“你的武功不及我,就不是我心中所爱了么!”图那脱口而出。

赵心玉的脸颊瞬间变得赛过桃花般嫣红:“你怎么……”

“公主,将军,阿菊先告退了……”阿菊抿口而笑,忙忙地退了出去。

“你说这些话时怎么也不看一看?”赵心玉的心儿怦怦地跳得厉害。

图那挑了挑剑眉:“哦?这么说,你倒是愿意听我说这些话喽?”

“谁愿意听!”赵心玉又急又羞,甩开他的手,坐到身后的床上。

图那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顿了顿,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你,你要做什么!”赵心玉有些害怕地,顺手抓过一支箭来。

“你如此主动,我又怎能不如你的愿?”图那说着将脱下来的长袍放到一处,身形一闪,燕子般地扑了上来。

赵心玉急了,一声大吼:“你敢动我,我就和你拼命!”

“那这样呢?”图那骤然停住脚步,趁对方还未及反应,已揽住那杨柳般的细腰,霸道地在其香唇上亲了一下,而后舔舔嘴唇,一副万分享受的样子。

“你除了这些,还能想些什么?”赵心玉夸张地用力抹抹嘴唇,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我是将军,可我更是个男人!”图那顿了一下,而后慢慢地欺身上来,一手搭在床框上,另一只手则轻抚着对方柔软的青丝,沉声道,“如果说,我不想那种事情,不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鸳鸯戏水,那是假话!可我现在不能。你是公主,——纵然不是公主,也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会在洞房花烛之夜……”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赵心玉羞得满面通红,双手捂住耳朵拼命摇头,“你从哪里学来的话,这般……这般不堪!快出去!我……”

“我担心你!”图那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你此番去城外校场,本应是我将你送去,可被那家伙抢了先,我怕,我……”

赵心玉抬起头来看着他:想不到这个在战场上当敌人的刀剑刺到眼前时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铁打的汉子,这会子说话竟然吞吞吐吐起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赵心玉甜甜一笑,不表下文。

图那沉声道:“我担心你会受伤。”

“还有呢?”

“……没了。”

赵心玉笑道:“你说谎话的功夫和你的武功一样好!”

“我没有。”

“你放心罢!”赵心玉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满心幸福,“我只当你口中的‘那家伙’是我的哥哥,——蒙古人不是有结‘安达’之说么?我便当自己是他的‘女安达’!”

第三十章   情深意切叙旧情

冬春交替,风霜雪雨,电闪雷鸣,皆为天地之景象,世间万物皆不可违背。

赵心玉去城外的校场习武已经半月,襄阳城内的一切也都在慢慢恢复,待到百姓能像战前那般过日子了,也就是忽必烈下令攻占临安的时候。

“今日的议事便到此,你们都回去歇息罢,也要好生操练,攻下临安指日可待。图那,你稍歇,我有话对你说。”

这一日议事完毕,忽必烈让众将都退了出去,唯独留下图那。

见众人都一一退出了,图那才适时地问:“敢问大汗有何……”

没等他说完,忽必烈虎目一凌:“除夕之夜,你可同玉儿发生了什么?”

图那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己虽然知道什么都未发生,可对方并不知晓,更何况他不晓得对方是从哪里获悉了“除夕之夜”的事情,又被对方如此一问,吓得他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忽必烈是何等人物,一个眼神都能将敌人吓得七魂六魄出窍,又何况是关系到心爱的义女的事情?

“大汗!”图那壮了壮胆子,上前行礼道,“图那那日确是做了不妥之事!”

“说!”忽必烈咬着牙,手已然按上腰间的刀柄,面目变得有些恐怖。

——对于敌人,也不过如此了。

“图那不敢对大汗有半句假话!”图那又行一礼,低着头,“那日图那吃醉了,因两位结义兄弟早知图那钟情于公主,便去将公主寻了来。那一晚公主屈尊为奴,照顾吃醉之人一夜,自己却在长凳之上一夜未眠。图那钟情于公主,却做出这等让她受委屈的事情,岂不是不妥!”说着深行一礼,“大汗若要处死有罪之人,有罪之人也绝不喊冤!”

“起来罢!”忽必烈松开按在刀柄上的手,似是长长地呼了口气:适才险些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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