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金马刀玉步摇-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步,“改朝换代……改朝换代……改朝换代啦……”
“慢着……”
图那疾步上前想要拉住他,怎奈辛风贺先他几步,已经利落地将自己扔下城墙,顿时气绝身亡!
忽必烈叹道:“此人也算有骨气之人……罢了,虽他害得玉儿好生辛苦,也葬了他罢。”
图那应着,一边将辛风贺方才对自己说的重说了一遍,忽必烈自是听得怒火中烧,恨不能现在便去亲手宰了徐子成!
“兵马粮草可都备好?”忽必烈目视前方,心中的火已然烧起。
图那道:“均已备齐。漫说三日后,便是今日攻占,一个时辰内也可备好出征。徐子成如今已是饿军,外城现在又无百姓,攻占,只需半个时辰便可。若他负隅顽抗,只是死路一条!而对于那些在他胁迫之下才谋反的将士,可只赐予二十军棍的刑罚,完罢还可当自己人,——因他们也都见了徐子成的狼狈!”
忽必烈微微一笑:“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说出许多来,当真把自己当成家里人了?”
图那急得抱拳道:“大汗,我……”
忽必烈伸手打断他的话,笑道:“你若不是家里人,谁还配得?”说着不容对方再说些什么,将佩刀抽了出来,向前一指,“传我的命令,一个时辰之后,攻占外城,务必手刃徐子成!”
“是!”
第二十五章 战场又收新兄弟
都说“残阳如血”,可若在充满杀气的早上,怕是才出来的太阳也是血红的罢。
城墙上的忽必烈看着整装待发的勇士们,看着他们那握在手中的已经磨得锃亮的马刀,光亮得似乎要刺瞎眼睛。
此时的太阳早已升起,将温暖的光撒给这些勇士们。
忽必烈再次将他们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队伍最前面的图那身上。此时,他这个远征将军披金上阵,端坐在骏马之上,手中的马刀更甚于周遭人威武,健壮的身躯像一只骄傲的雄鹰!而令他放心的还是对方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能即刻冲将出去,挥舞着草原特有的利刃,彻底收复襄阳!
忽必烈点了点头,在想着若能将赵心玉交与这样的人,委实是个不错的事情。想着,走了下来,面对着自己庞大的军队和诸多大将,心中甚慰。
“大汗……”图那早已按捺不住杀敌的心,手里的刀似乎好久都没见过敌人的血了。
忽必烈一伸手,立刻有士兵将缰绳递了过来。
“大汗……”
“你是说我老了么!”忽必烈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我是年长你们几十岁,可要是连马也不能骑了,那,我也就不配是你们的汗王了!”
图那笑道:“人都会老,只不过大汗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咱们草原的英雄。中原有句话叫做‘杀鸡焉用牛刀’。一个微不足道的徐子成,大汗若是亲自出马,不是太给他们脸了么?”
忽必烈看着手里的刀,叹道:“我的曾祖也速该,我的祖父铁木真,我的父亲拖雷,他们都是像雄鹰一样的英雄!若是兵不血刃,如何征服了漠北、漠南蒙古!哪一次出征不是他们亲自带兵?你们觉得奇怪,许是因为这不是在草原罢。可将来,我们便是这中原的主人!不是说,有了你们这些孩子,我就要整日的与马奶酒和干酪为伴,数着剩下的日子了。如今,我要将四分五裂的中原大地聚合起来,那么,我就要让我的马刀发挥它的威力,我要有资格去喝胜利后的马奶酒!”
“大汗,”图那下得马来,行礼道,“请您相信,我比任何人都更想亲手杀掉徐子成!是因为他害得萨仁公主险些丧命!公主是大汗的义女,大汗自然更有权利去手刃仇人!可是大汗,我们最痛恨的人并不一定是我们最强的对手,而我们最强的对手,或许正是我们需要的人。就像是徐子成,就像是叛军,我们痛恨他们,可是,他们却软弱得连我们的弓箭都拿不起来!而汉人的文天祥、陆秀夫,他们的智慧和胆识让我们佩服,若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大好事!大汗,图那认为,您身为我们的汗王,切不可失了威严,您大可不必只为了杀掉让我们感到痛恨的人而拔出您的刀。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战争,图那可以向您保证:一个时辰之内,必定拿下襄阳城!”
“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我,”忽必烈看着他,颇是怜爱,“我已近耳顺之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你们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图那,现在的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一样依照自己的性格可以反驳任何人,你的智慧也没有变,就像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用你的智慧迫使我让你参加了捆羊比赛。”
“大汗,蒙古人的血性是不分年龄的,只是,您是大汗……”图那没有再往下说,而是迫切地看着他。
有此大将,何愁不得天下?
“也罢……”忽必烈下了马,想了想,将自己的镶金马刀摘下,递到图那手里,“我确是老了,不过,我会将蒙古人的血性带到任何一个地方!你就用这柄刀去杀死你想杀的人罢。”
图那接过刀,说道:“请大汗放心,于公于私,图那都会将徐子成除掉!”说罢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兵将们,猛地抽出刀来,“此次一战,不可对徐子成人等心慈手软!”说着翻身上马,挥刀带风,“给我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勇士们或在马上,或徒步冲出,如飓风般地卷向外城。当连接内城与外城的两道大门被狠狠地撞开后,一直待在襄阳城外因为怕打起仗来而惊扰到百姓的元军也同时冲了进来,这使得徐子成的军队顿时腹背受敌,也难怪图那会向忽必烈许下“一个时辰内结束这场征战”的诺言了。
徐子成的人马远远地就听见元军的呐喊声,可无奈于徐子成本人这会子也在已经空荡荡的百姓家中寻找吃食,何谈他的那些兵将们?直到听见了雄壮的牛角号声,才意识到元军已经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快……快……回营!回营!”
徐子成几乎是颤抖着抽出已经许久没有向敌人动过的刀,也不去管自己的跟随了,跌跌撞撞地从后门跑了出去。此时他虽然能听见元军的喊声越来越近,因没亲见,才稍稍放了心,也不敢骑马,飞快地向大营奔去,只盼得能多活一会是一会,若能逃得出去倒是大好事了,怕也要烧高香了罢。
“把徐子成留给我,我要亲手杀了他!——若是见了他的,生擒来便好!”
“图那,图那来了……”
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徐子成惊得立时站住了脚,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子里飞快地搅动着!
“大人!”才追上来的士兵赶忙扶助他。
徐子成晃了晃硕大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点:“走,快走……他不会放过我的!我得走了……我得走了!”说着就要迈腿。
“大人!”士兵一把拉住他,急道,“咱们当初投降了元军,可您又带着我们反了出来,说是能打败他们!可现在他们来了,您又要逃走,这让世人怎么说去,您还让襄阳城的百姓怎么活!”
“滚!”徐子成狠力一甩,将士兵推倒在地。
奇?“不能走!”士兵狠下心来,一个鲤鱼打挺飞身而起,持刀拦在前面,牙根咬碎,“要不是为了多挣些救家的钱,谁愿意打仗!你是我们的将领,就要把襄阳守到底!”
书?“随你怎样说,今日谁能逃了谁便能活着!”
网?徐子成挥刀砍上,士兵也想招架,可他并不知一只已经走到末路的疯狗的气力是如何之大,虽然架住了对方的刀刃,却被掀了个趔趄,摔在地上。
“这刀现在见了血,就好杀图那了!”
徐子成狰狞地笑着,将刀尖向下,刚要刺到士兵的肚子,只觉得从侧面来了一阵强风,还来不及抬头,只听得“铛”的一声,刀竟然成了两半!扭头看去,另一半已被一支弓箭牢牢地钉在墙上。
看着那支箭尾部的金丝环,徐子成胆战心惊地咽了下口水,将头慢慢地转向另一边……
“你叫什么名字?”图那勒住缰绳,俯视着。
徐子成急道:“你不知道么……”
啪!
一声脆响,马鞭正抽在他的左脸上,直将这个败军之将抽得眼冒金星,一条血痕立现。
图那斥道:“谁与你说话!”说着看向那个将背挺得笔直的宋军士兵,“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俘虏,应当向主人下跪。”
士兵冷笑道:“上次投降于你们,我又何曾跪过!”
图那笑道:“哦?如此说来,你对小皇帝倒很是忠心呐。只可惜,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否则我们大元的人马也是打不进来的。”
士兵看了看正在一旁揉脸的徐子成,恨声道:“像我这样的人少又有什么关系!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将领无能……完啦,完啦——”
士兵说着把刀架在脖子上,正要抹下去,图那又是一记马鞭挥来,打掉他手里的刀。
“我连死也不行么!”士兵歇斯底里地吼着。
图那摇摇头:“没有主人的命令,奴仆是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的。”
“……与其生还下来遭你们羞辱,既不能自刎,不如战死!”
士兵说着扑了上来,就要与图那决一死战,一旁的徐子成见了以为是个机会,转身要逃,不成想图那甩手将套马绳扔了出去,顿时将他捆了个结实,自己也随即下马。士兵见状,拾起方才被打落的刀挥了上来,图那并不躲闪,抬起胳膊,以铁护腕挡住了刀,另一只手旋即跟上,铁护腕上的刺立时抵住了士兵的脖子。
“哼!”士兵将头扬得老高。
图那笑了笑,松下手来:“此次你们叛逃,可见外城之中有百姓的身影么?”
士兵气道:“不是都被你们杀了么?”
“谁与你说的?”
“徐子成!”
图那看了看还在绳索中挣扎的老小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士兵奇道:“若不是被你们杀了,如何一个人影也不见?”
“如今他们都在内城,与我大元的兵将们吃在一处,住在一处,等到此战结束,他们便可回家。——今日一战,你不见毁了多少房屋么?”
士兵愣了一下,旋即又问:“你们若不是绑了他们去,他们如何甘心情愿地走?”
图那笑道:“莫非你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攻下襄阳的时候?那时,大元的十万人马就驻在城外百姓的村子里,你可曾听到一点消息?”
“……”
图那笑了笑,转过身抓起正趴在地上挣扎的徐子成,似乎对士兵毫无戒心:“那时若是用强的,怕不出三日,你们就会知道消息。想我大元的先祖,对待敌人从来无情,对待自己的子民,又有哪次狠下心来?”说着翻身上马,“我这便走了,你可细细想一想,若再不信,大可等城内的百姓回到家中之后再做决定!”说着打马去了。
图那抓着徐子成在城中纵马,直向大营奔去。一路上看到元宋两军的士兵打在一处,却不甚激烈:宋军被逼得饥寒交迫,已经溃不成军,如今强敌再次来袭,何谈抗争?或逃或被杀被俘,在再次被战火点燃的襄阳城里,随处可听见宋军士兵的求饶之声。
“知道大汗会如何处置俘虏么?”图那冷冷地问。
“不,不知道……”徐子成不知此时说什么话才能称对方的心,只得表示不知。
图那冷笑道:“求饶的,没骨气的,一律杀掉!若是那些身怀绝技又肯真心归降的,自然留下他们。至于你么……”
“我如何!你当教头那会,我可待你不薄啊!”
图那怒从心中起,两条腿暗中用力,夹住马肚子,腾出那只抓住缰绳的手,蒲扇般的大掌照着徐子成的脑袋就抽了过去:“纵是大汗能饶了所有人,你也饶不得!我早已向大汗说了,你由我来处决。用你的牛脑子想一想:我会放过你么?”
徐子成被他这一下打得口中鼻中都溢出血来,头痛欲裂,恐再说话的话还会遭到痛打,便闭口不语了,心存侥幸地希望能够有条活路。
图那带着徐子成一路来在了大营,此时也陆续有元军俘获了宋军的士兵回来,半个时辰不到,已可看出战果了。
“走罢!你这只没了威风的豺狼,死前能见一见我们的大汗,也是你三生有幸!”
图那心里有恨,觉得如何说对方都不解气,单手提了徐子成往大厅中来。而此时在厅里的忽必烈频频接到前方的捷报,卜远和韩忱鹳也早就带了宋军的几员将领在厅里,还没来得及问话,图那就提着徐子成进来了。
忽必烈早料到图那是首功一件,便笑道:“这是被捆绑的羔羊么?”
图那道:“他若是有羔羊般的心,如何能作出豺狼才能作出的事情来!”说着将徐子成往地上一扔,也不再问话,狠狠地抽出刀来指着他的脖子,恨声道,“还有什么好说!”
徐子成刚想张嘴,却是一记鞭子甩来,正抽在他的嘴上,两颗牙齿顿时被打断,直疼得他哀嚎着满地打滚。
图那道:“大汗的马鞭是用来征服天下的,如今用来抽打这样的人,不是太浪费了么?”
一旁的卜远笑道:“想是你被恨充满了脑子,想不出大汗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图那一头雾水。
“对于在战场上的弱者来说,最痛苦的不是被敌人杀死,而是死前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留给敌人说话的机会,才不是草原英雄所为罢。”
“我们可不是草原长大的,”韩忱鹳颇有些得意,“可都看出来了,怎地你现在倒糊涂了?”
图那想了想,收起刀来,向忽必烈行礼道:“大汗……”
“你倒是说说看,要如何处决这个人?”忽必烈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要将他点了天灯!”
忽必烈笑道:“若是这样,他被烧得散了架,纵然不是全尸,也死得痛快些。若对敌人都如此仁慈,怕成不了大事。”
图那奇道:“这等人还给他留全尸做什么?”
“留个全尸,他会去得更痛苦,也解心头之恨了!”忽必烈说着向站在外面的侍卫道,“还有没有新鲜的牛皮?”
侍卫有些面露难色地:“请大汗恕罪!牛皮大多用做了箭囊水壶,新鲜的整张牛皮,委实没了。”
“将他千刀万剐了也是好的!”图那说着一把拽起徐子成,“我这便动手去……”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人影自门口从闪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个东西,高声道:“是不是这个?”
“你还是来了,”图那看着来人,心想着自己的猜测还是不错的。
原来,此人正是方才被救下来的宋军士兵,这会子手里正举着一张半新的牛皮。
“拜见大汗!”士兵说着又转向图那,“拜见将军!”
“这是……”忽必烈看着图那。
图那笑道:“大汗,此人可是有骨气得很呐!”
忽必烈点点头:“你既如此说了,那便是了。我大元的军队,可不要软弱无能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道:“小人在家行三,没有名字,爹娘都叫我‘三儿’!”
忽必烈笑道:“这名字太不好了些……你都会些什么?”
“小人家里世代行医,因此会些医术。书也看过一些,虽不及大学士,文章也还勉强能看得下去。”
忽必烈想了想,道:“既收服于征战,不若,你就姓‘战’吧。中原古时有位神医名‘孙思邈’,你既会医术,又懂文章,各取一字,便是‘思文’。‘战思文’,你觉得如何?”
战思文连忙行礼:“谢大汗赐名!”
又得一员可用之才,忽必烈心里自是高兴得很:“那么,战思文,现在你来告诉我,这张牛皮是做什么用的?”
战思文听罢先是将牛皮交到图那手里,待图那再将东西递到忽必烈处,才说道:“前些时候《奇》粮草不济,徐子成《书》饿得急了,便让我们到《网》百姓家中去搜,我们也都饿着,只想着速速找到些吃的才是正经。没想到整座外城竟不见一人,想来都是逃走了,现在才知晓是被带到了内城。百姓们不在了,家里还是有些带不走的东西,桌椅板凳,箱子柜子,席子也是有的。那日在一户百姓家里搜到了这张牛皮,那时还是新的,就拿上了,不想现在派上了用场。”
“哈哈哈哈……好!好!”忽必烈一边笑着,一边复又将牛皮递给图那,“交给你罢,别让他去得太痛快!”
“请大汗放心!”
图那应着,一手拿着牛皮,一手拖着徐子成,自门口出去了。徐子成自知死期已到,但不知是个什么死法,想来是比“点天灯”还可怖的,不然也不会特意等到牛皮来才行刑,心下里怕得不行,于是更是大声叫喊。
图那也不理会他的哀嚎,径直来到城墙处。此时虽然已入秋,阳光还是有些烈的,便找了个阳光最为充足的地方,铺好牛皮,图那便拽过徐子成,纵然对方有死命的挣扎,可怎奈在他看来都是徒劳无功的,轻而易举地就将对方牢牢地捆在牛皮里。
时值正午时分,阳光最为足实,只消一会儿,就见那牛皮开始慢慢地往回缩,被裹在里面的徐子成自是喘不过气来,开始发出慎人的呼吸声。
这是草原上特有的一种刑罚,因牛羊众多,因此牛皮也就有了它的新用途,只不过这种刑罚太过残忍了些:让犯人慢慢地窒息而死,远比将他“点天灯”还痛苦万分,想来,这也是旁的人不及蒙古人的一遭儿罢。
时间又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当宋军已经完全溃败、襄阳再次被元军攻下的时候,徐子成也彻底地不动弹了……
第二十六章 临安之行多坎坷
襄阳城终于平静下来,百姓们也陆续回到家中,那些房子被烧了、毁了的,图那便派士兵到其家中帮忙再建,因此战后月余,城中随处可见建造房屋的忙碌景象。之前曾受徐子成怂恿的襄阳百姓,此时也完全不再惧怕元军,都感动于他们的真诚,因此有时还会给帮自己建造房屋的元军送去精心准备的吃食,以表谢意。
“事情就交给我们罢,”卜远拍拍图那的肩,想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总归我们也是去不了的,宁宁又有了身孕,更不能远行。”
图那看着城中忙碌的百姓和士兵,叹道:“自古战争起来,受苦的总是百姓。此番还好,没吃多大苦,可房子毁了的……”
“你如何变成碎嘴子了?”一旁的韩忱鹳白了他一眼,“是说我们什么也做不成是么?你若再去得晚了,说不定公主真就不是你的了……瞪我做甚?”
图那心里本就担心着人儿,此时又听到韩忱鹳如此说了,更是有些怕起来,瞪着一双牛铃般的大眼,他倒不是听不惯对方的话,而是觉得这话实在是有些道理:赵心玉已然平安到达临安多日,就算有重任在身,身边也还是有个赛罕,无事的时候,就算她不屑与对方说话,可那个同样对佳人倾心的“轻薄之徒”可就难免要动些手脚,若是再用些儿手段的,自己岂不是更要好生争夺一番了?
卜远见他的眉头皱得像一头蒜,便笑道:“我若是你,这会子怕早就飞了去了!就算你不念着她,她也是念着你的,如何让佳人为你担心,这才不是大丈夫所为罢?还不去?我猜大汗也是这般想的……哎,我还没说完呢……”
见图那一溜烟儿地向忽必烈的议事厅去了,卜远和韩忱鹳相视一笑:但凡是提到赵心玉的心情,没有他不急的,纵然直接面对忽必烈,他也是莽莽撞撞的。
此时忽必烈正在厅中仔细阅着俘获物品的清单:战争结束,是要将物品公平地分给将士们了,而对于那些真心归顺大元的宋军将领,也会分给他们一些,以稳定军心。
图那风风火火地来到门口处,侍卫见是他,也没有通报,谦恭地让出一条路来,于是图那迈步便进。
“是图那么……”忽必烈头也不抬,仍旧看着清单。
“大汗真是先知!”图那不得不有些佩服:元军将领众多,如何单单就猜到是自己了?
忽必烈笑了笑,抬起头来:“我算着你也该来了:襄阳的大事已近结束,接下来不过就是帮助百姓,只要有仁爱之心的将领都可做这件事,等着你的,还有更大的事……临安!”
“大汗!”图那深行一礼,顿了顿,道,“图那的心早已飞到了临安!惦念着公主是最重要的!大汗说图那孩子气也好,小心眼也罢,图那,就是看不惯那个……”
“不要说了……”忽必烈伸手阻止了他,笑道,“你厌恶何人,我自然知晓,只不过这是你们小儿女之间的事,我就算中意哪个,现在也只能是点到而止,不便明说,毕竟玉儿……呵呵……”
图那急得抓心挠肝的:“那大汗的意思是……”
忽必烈笑道:“去罢,准你即刻启程!”
“谢大汗!”
“近来事情繁多,你走的时候我就不去为你斟上马奶酒了……”
图那忙又行一礼:“大汗这是哪里话!图那怎敢要大汗来践行……”
“你是我的爱将,对你如何封赏都不为过。我要对你说的是……”忽必烈忽然有些正色着,“玉儿虽是我的义女,我却视为己出,我要给她最好的生活!所以,就算是她未来的夫婿,我也不会随意按照自己的意思给她指配,要她自己如意才好。赛罕也是我的大将,否则我不会要他来保护玉儿。不过,玉儿较中意谁,我还是知道的。和你说这话,是要你更加尽心尽力,保护好我的玉儿,并不是准你可以胡乱猜想!”
图那聪慧至极,在忽必烈说出那些话儿的第一句来时,他就已知晓了对方的意思,如今听到最后了,才更放了心,忙道:“请大汗放心!图那定尽心竭力保护好公主!图那的每一滴血,都会为大元而流!”
“去罢。”
“谢大汗!”
图那忙忙地出了大厅,直往自己的大帐而去,心里欢喜得就像装了只兔子,“怦怦”地到处乱跑,三步并两步地来到帐中,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出帐跨马,孰料还未走几步,马儿却猛然停住,四蹄虽然着地,却是急急地向后滑去。
“二弟,怎地饯别酒也不喝了?”身后传来卜远的声音。
图那笑了笑,下得马来,双手接过酒碗:“咱们兄弟,还有这许多说道么?”说罢将奶酒一饮而尽,“大哥的气力是越来越让图那佩服了。”
卜远松开拽住马鞍的手,笑道:“哪里及你的一半?若不然,大汗怎叫你去临安?抛开公主不谈,能成为大元入主中原的元勋,怕一万人里也出不得一个,叫我好生羡慕呐。”
“若不然,两位哥哥一同去?”韩忱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也递上一碗马奶酒,“不过,大哥若是去了,怕嫂子生产的时候身边也没个安慰的人了。”
图那再接过碗来,又是一口喝干,笑道:“饯别也不是这么个方法,若然这样,你不如劝劝大哥,还是和我同去的好。”
“兄弟间,不说许多话了……”卜远正色起来,“此番去临安,大汗交与的事情办好,自己的事情也要办妥:我若是你,决计不留给对方半分机会。”
“大哥的意思是杀了他?”韩忱鹳故意装傻,又看向图那,认真地点点头,“相信以二哥的脾气,这样的事情是做得出的。”
图那笑了笑,拉缰绳上马:“请大哥和三弟放心,图那定会平安归来!”说罢打马而去。
——————————————————————————————————————————
初冬的临安也显得热闹,在百姓看来,这样的生活可是难得,不论汉人或是蒙古人,平静的生活才是最要紧的。
从襄阳到临安,图那只行了十余日,因念着赵心玉,恨不能立时就飞到这里!如今到了,便是一刻也不能停歇,只是拉着马儿在街上转,希望能早些见到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哎……”
图那顺着小贩的叫卖声望了过去,看着那些晶亮得如同红玛瑙般的果子,不禁又想起赵心玉来:若是她在,这会子怕又要吃这些东西了。想着,便要去买一支来。
“可是兀良哈将军?”
图那虽是平静,心里却有一丝疑惑:怎地自己刚到这里便被人认出来了?就要回身应答,不成想还未转过头去,一记翠色的长袖便带着风迎面而来,力道之足,恐不能抵住,图那只得稍稍偏头,躲过这一记,不料又从旁边上来另外一只,此次再躲是来不及了,图那顿时运足气力,让这记铁袖结结实实地打在自己身上。
“前辈这是何意!”
图那沉声说着,只觉得被打中的左臂生疼,似要断掉一般,想来对方是用了力的,不若凭着自己的内力,便是那峨嵋派的莲花铁袖也决计伤不得自己半分!他怎地也想不出,金鹊儿如何也到了这里来,还要对自己这般,自己也不同她有什么仇的,而这也正是他万分不解之源。
金鹊儿冷笑道:“不愧是忽必烈的爱将,若是旁的人挨了这一遭儿,怕已经筋断骨碎了!”
“图那也是勉强才抵住的,”图那抱拳道,“敢问前辈这是何意?”
“你不要去找他们。”
图那脸上的笑容登时没了:“前辈说的可是赛罕与赵心玉?”
“不错!”
图那顿了顿,没有即刻回答,转身跃上马背。金鹊儿不知他要做些什么,只当他要逃,忙打出一记铁袖,箍住马鞍子。图那也不啰嗦,抽出刀来便要砍下去。金鹊儿忙又将另一只袖子打上,弹开他的刀,随后借力也跃上马。
“前辈这便不讲道理了!”图那头也不回,语气已然变得冰冷,“晚辈是奉了大汗的旨意前去打探敌军的虚实,也要保护公主,前辈有何道理阻拦?”
“你不能娶萨仁公主为妻!”
“如果,我偏要呢?”
金鹊儿一声冷笑:“找死!”
又是一记铁袖甩出,将图那像包粽子般地裹了起来,重重摔向周遭的屋顶。图那借势向屋顶窜去,双脚一用力,将身体稳稳沉在一片瓦上,而那片瓦却是纹丝未动!金鹊儿飞身跟上,甩出藏于袖内的长剑,急挺刺去。图那想要向下伏身躲过,怎奈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双脚用力,竟生生地将屋顶穿了个洞出来,人自然随之落下。刚刚落地,金鹊儿还未及跟来时,早又用那身天生的好气力挣断铁袖,持刀在手。
“图那并不想冒犯前辈!”图那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金鹊儿似没有听到一样,自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竹笼,刚一打开,立即便有十几只翠绿色的小蜻蜓飞了出来,直冲了过去。图那自然从赛罕处和赵心玉的信中深知了这种蜻蜓的厉害:定不能触碰!想着,便跳出圈外,用刀挑起方才挣断的铁袖的一些碎片,飞快地舞动着,霎时间在面前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风,让那些小东西近身不得!
且说铁袖这种东西,实是柔软至极的绸缎等物,使用之人若无高深的内功且没有再练上许多年,拿在手里也是废物一般。能使用铁袖已属不易,而能将袖子的碎片舞成一道让异物甚至人都不能近身的锐利屏风,足见内功之深厚!
金鹊儿虽是佩服,却也又急又气:“你若再不认,我真的杀了你!”
话虽说了,却没有用:那铁袖本就浸了蜻蜓毒的解药的,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