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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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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科学!
得了华羿的‘指导’,小皇帝心满意足地去了。
临走之前还给小羿和小颜一人手里塞了块金光闪闪的腰牌,说是只要带着这个,以后小羿和小颜就能自由地出处皇宫,就算是在宫里也能横着走。华青弦一听,两眼立马发起了光,待小皇帝一下车,她便赶紧从两孩子手里将金牌捞过来上上下下地瞅着,瞅完后还狠狠地感慨了一句:“好东西啊!”
24K纯金的,一块至少有半斤重,两块加起来一斤多,一斤等于五百克,一克金价在现代大约算三百,三百乘以五百等于十五万。
啊啊啊啊啊!这要是卖了……
见华青弦抱着两块金牌直流哈拉子,她家的两个宝贝蛋便大大方方地将金牌送给了她,华青弦一听,立马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笑的跟那偷油吃老鼠一样得意。
马车又徐徐开驰,和昨日一般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宫门口,负责例行查看的侍卫长得很健壮,淡淡地瞥了一眼马车里的人后,自然而然地将眼光落在了华青弦的身上:“郡主,骁云将军有请。”
“什么?”
那侍卫表情很严肃,请个人就跟汇报战况一样的冷冽:“将军的马车就在宫外,请您过去一叙。”
“这,不好吧!”说着,华青弦下意识朝林妈妈和泌梅的方向瞄去,这一车的人里,要堤防的就有两个,一个林妈妈,一个泌梅。只是……咦!那两个人方才方才还精神奕奕的,怎么突然就都睡着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壮汉子,正怀疑是不是他出手给她们点了睡穴,那侍卫便忍不住又开口了:“郡主,请!”
“我还以为,你是皇上的侍卫。”
这话说得含蓄,那壮汉子一怔,面上浮出几丝不自然,却并未退却:“将军在宫门外等了您一夜了。”
这话倒是有点意思,华青弦眉峰一挑,也没多说,只对着身后的云妈妈交待了几句好好照顾孩子的话后,便大大方方下了王府的马车,改去找传说中的骁云将军‘会唔’去了。
两辆马车并驾齐驱,缓缓行驶在离宫的官道上。
华青弦吊着眼睛坐在车里,手里还把玩着那朵曼珠沙华。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打量着车内的男人,每见他一次,感觉似乎都差别很大。骁云将军有一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不笑的时候,眸间的雪光凛凛有如西伯利亚来的寒流,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成一个让人羡慕的弧度,衬着他面上的那个金色的面具,份外的妖娆。
一袭青衣灰袍,本是别人所驾驭不了的颜色,配合他颀长挺拔的身材,却让人感觉别样的笔挺帅气,无时不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他明明腿有隐疾,可华青弦却从他身上找不到一点残废的气息,反而是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气场,让她隔了老远都似乎被他的阴影所笼罩。
清晨的阳光淡淡地投进车内,在他看不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华青弦嘴皮子一动,忽而缺心眼地问了一句:“不是说你喜欢戴那个鬼面具的么?怎么换成金子做的了?”问完华青弦就后悔了,都是刚才那两金腰牌闹的,害得她现在看到金色的东西就两眼发光,只想到钱。
似是未料到她一开口就问这个,他想了想,抬眸看着她手里的那朵花,温温和和地笑:“母亲说,这个戴着更好看。”
“……”
这个答案也太实诚了一些,直接就噎得华青弦说不出话来,她又‘色色’地瞥了他的脸上的面具,不得不说,将军夫人眼光挺不错的,这金灿灿的面具,配上这货的绝顶气质……确实好看。
“姐姐没有为难你吧?”
夜云朝说起太皇太后的时候口气很温柔,没有尊称什么太皇太后之类的,只是很家常地叫她一声姐姐,可见他和太皇太后姐弟情深之事,绝不是虚传的,而是真的感情很好,好到既便她如今高位在座,他却依然只记得她是自己的亲姐姐。
“没有,太皇太后脾气很好。”
她不怎么真诚地说着,很快便换得某人一记‘你不老实’的眼光。
“脾气很好?嗯!姐姐听了肯定很欣慰。”
“……”他这是在夸自己么?她要求低,权当他是夸好了。
“我还以为你会把孩子们一起带过来。”
一听这话,华青弦突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有些话他们不方便听。”
“喔?”
他挑眉的样子很风流,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面具下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邪魅,*,或者是,万种风情……
“直接点吧!将军想要什么?”
和见闻广博的人说话,要有辨析能力;与位置高的人说话,态度要轩昂;与有钱的人说话,说话要豪爽,那么,与夜云朝这种即见闻广博又位置高还有钱的聪明人说话的话,华青弦觉得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的好,所以,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眼神坦率而真实。
“你。”
“……”一时不妨,华青弦差点被他一个字噎死。
话说,她们总共见面也不过两次吧?就算加上昨日那没碰过头的半次,撑死两次半啊!他怎么就能这么直接地认定她?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害她心口怦怦跳得按得按不住。虽然,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这种话听起来也确实格外顺耳。可是,她还是很有自知知明的,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处境来说,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她在世人的眼中,简直是‘一无是处’。这样的她,怎么就能入得了这位神勇将军的眼?
难道,残废之后,他的‘审美’也不幸扭曲了?喜欢比较‘残缺’的女人?
“不相信?”
她撇嘴,同样很直接:“将军,我可不是十几岁的小丫头,这种话骗骗她们可以,对我不管用。”从心理年龄上来说,面前这小子都得喊她一声姐姐,这么明骚的话要是能放倒她,那她就不配称‘华天后’了。
“那,我要说什么对你才管用?”
“说实话。”
“那郡主想听什么样的实话?”
华青弦眯起眼,半倾过身子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道:“其实,小羿和小颜根本就不是你的骨肉,你为什么要认下他们?还这么大张旗鼓地跑去找太皇太后求赐婚,骁云将军,这,不像是你的智商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他笑,云淡风轻:“你说他们不是我的骨肉,证据呢!”
“没有证据,可我就是知道,绝对不是你。”这位骁云将军看着也不像那么纯情的娃啊!难不成他以为生孩子就是那种‘一炮就中’的事?五年前就算笙华郡主真的和他睡过,那也仅仅只是睡过,不代表一定能在她肚子里种出点什么的。
“那是谁?”他笑问,仿佛只是在问着吃饭睡觉那样无关痛痒的事情:“他们的父亲,到底是谁?明相么?”
华青弦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将军也知道他去王府提亲了?”
金色的面具下,某人的眼神幽幽沉沉:“真的是他?”
“是。”
华青弦是打定了主意要拒绝他的,所以,她要把所有的话都说死说绝。虽然华青弦自己很清楚明相也不太可能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但,这个时候,貌似只有拿他当挡箭牌才比较有说服力。没办法,谁让她的孩子长得像明相呢!在这个不能抽血也不能验DNA的年代,长得像,就很能说明一些模糊不清的问题了。
这一声肯定的回复,似炸开在夜云朝心底的一颗重磅炸弹,轰隆隆的一声过后,腾起一朵黑漆漆的蘑菇云。好在有面具的掩护,华青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他意外的沉默,却让华青弦的心没来由的直突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夜云朝似曾相识,只是,她毕竟带着两世为人的记忆,一时也搞不清他给自己的感觉是来于是这里还是来自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
似是不经意,他玩味般开口:“姐姐能生出一对双胞胎儿子,我,应该也有机会生出一对龙凤胎的吧?”
“……”
这个,这个……好像也很有道理啊!算起来,他们夜家还真有这个双胞胎的基因在!
可是,不会吧?难道真的是他?
她偏着头想问题的模样看上去很是娴静柔美,漂亮的柳叶眉此刻正深深地拢起,眉宇间那一丝丝疑惑像是解不开的乱麻团,缠得她眉头越拧越深。就凭她这下意识的反应,夜云朝心里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如果她真的那么肯定孩子是明相的,她就不会这样了,所以……不是明相。
事实上,为了搞清楚两个孩子的来历,夜云朝让天雨将苍穹门所有的情报系统都利用了起来。可是,除了五年前公主府前,自己偶遇华青弦的那一件事以外,甚至都查不到她可能会与别人有染的任何机会。如果华青弦真的未婚先孕,只有那一次有机会让她和男人私通,可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五年前的那一夜他确实遇到过华青弦,而华青弦也确实被别人下了迷药,只不过,他没有明白告诉她的是: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她。
他与骆惜玦师出同门,虽医术不如骆惜玦高深,却不是连这点小问题也解决不掉的。所以,他带走华青弦后,只是想办法给她解了迷香,根本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仔细瞧。如若不然,在吊子沟的时候,他就不可能认不出她来,只是,这样的巧合,如今想来,连他都极为震惊。如果,五年前自己真的‘*薰心’要了她,是不是五年后的今天,那两个孩子,就真的会成为他的亲生骨肉呢?
心头有些涩,他可真后悔啊!当时就该下手的……
不过,现在更让他纠结的是,那天晚上他明明没有碰过她,她又是怎么怀上孩子的?或者,是他们寻找的方向不对?也许,那两个孩子一直都找不到出处的理由是……猛地,一个大胆的假设在夜云朝的脑中成形,几乎在同时,他厉眸看向华青弦,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平坦的小腹,会不会是,她根本就没有……
很纠结,很犹豫,可是被他这么‘热力四射’地一盯,华青弦头顶上又冒汗了。想到阿十,想到他们之间的承诺,她还是果断地拒绝了他:“将军还是去跟太皇太后说清楚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刚刚做出的假设太大假,让他莫名兴奋,他强按下因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指,挑眸问她:“为何?难道你要嫁给明相做妾?”
“那也没什么不好,总之,不嫁给你。”
明相那厮那么没有诚意,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娶她,抬来聘礼不过是做做样子,一来是向她那个没良心的爹表明立场,二来是想趁机试探自己。所以,他不仁她也不义,到时候就算真的要嫁他做妾,只要阿十一声召唤,自己就赶紧与人私奔,到时候,嘿嘿嘿!让明相那小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狠狠丢他一次相府的脸。至于夜云朝,至少没有害自己的意思,她就大发慈悲不害他了。
“宁可做人妾,拒不做我妻,郡主,你可知你的话有多伤人?”他斜眸睨来,言语间颇有些酸意,华青弦反梭了他一眼,叹道:“我是为你着想好不好?”
“真为我着想,就乖乖在王府待嫁。”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啊?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我有什么好?”算起来,她是一个年纪大,名声还不好,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坏女人,他怎么就是想不开呢?
“哪里都不好,可我就是,想要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她在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咬字特别特别的暧昧,那种暧昧让她不由联想到昨夜的种种,那个死阿十,偷偷跑进皇宫轻薄了她后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跑了,真是……呃!她好像跑题了,赶紧拉回来:“说,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
“当然了,我又不喜欢你,想嫁给你不是很奇怪么?”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说出来给人洗脑的,她可是道道地地的新时代女性,对那些连面都没见就要嫁人的行为十分不耻。虽然为现实所迫,可她依然追求真爱,她和阿十也算是‘自由恋爱’后才互许的终身,这种才是她真正愿意接受的结合方式。
“这么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一咬牙,她重重地点头:“是,有了。”
“谁?”
又一咬牙,她豪情万丈地答了:“苍穹门门主。”
“……”
夜云朝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华青弦对自己‘表白’。毕竟,私相授受乃是禁忌,虽然她以往的‘情史’过为辉煌了一点,可让他还是没有料到,她真的敢当着‘外人’的面把对自己的感觉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分不清心头是激动多过于感慨,还是兴奋多过于渴望,他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只恨不能就这么直接将她揉进怀里,正如昨晚上一般……可是,昨晚上他都忍住了,现在,自然更要忍。
但忍着忍着,嘴角却依旧忍不住微微往上翘,这个女人,还真是大胆到让他不忍放手。
“你笑什么?不相信吗?”华青弦被他笑得心里发毛,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他,在被人拒绝后还笑得这么风骚是很不合适的吗?他不会真的缺心眼吧?这么想着,华青弦把心一横,又画蛇添足地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阿十他答应会过来娶我的,到时候,我若是跟他跑了你会很没面子的。所以,我真的是为你好,你还是好好跟太皇太后说说吧!这世上好姑娘特别多,总有适合你的那一个。”
她特别强调了一个,这个世界好姑娘特别多,可人家听完根本就不领情,还突然一脸幽怨道:“怎么办?我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跟一个姑娘家求爱就被拒了,这也很没面子啊!”
“长痛不如短痛啊!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提得起放得下嘛!对不对?”她很狗腿有奉承过他后,满脸期待地望着他,可他却更加幽怨地回看了她一眼:“郡主,怎样你才能答应嫁给我呢?”
“除非阿十不要我了……”这话一出,华青弦自己又觉得不太吉利,忙改口强调道:“不过,他不会这么做的。”
“噢?这么有信心啊?”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让华青弦莫名其妙的愉悦,她倔强地昂了昂尖细的小下巴:“当然。”
“那麻烦郡主通知一下苍穹门门主,就说三日后我会向太皇太后请旨赐婚,若是在此之前他先来下聘了,我退出。要是他没来的话,你……嫁给我。”最后的三个字,他说得极轻,黑色眼珠定神时如一泓清水,顾盼间仿若有至死方休在光影在流蹿着,无底洞般摄人心魂,只看了一眼,华青弦便觉得自己已化在了他的眸光里。然后,掉进去,掉进去……
猛地,她醒过神来,避开他的眼光不敢再直视:“三日……三日这也太短了,至少十日。”
“那就一言为定了,十日为限。”
“……”
呃!她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她有种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
临近王府,华青弦借口让他相送有失闺誉,还是改坐回了自己的马车。
华青弦一下车,夜云朝的眸光便亮了,不待马车外的人回应,他已沉声吩咐:“本尊要知道阿弦投河自尽后五年内发生的所有事,包括那些原本侍候过她,后来却又无故惨死的丫鬟和婆子。”
马车外蓦地一片静寂,片刻后,传来天雨清清亮亮的一声遵命。
——
华青弦上王府的车,还未坐定,林妈妈和泌梅便自动醒了,那样的及时,让华青弦忍不住心里猛打了好几个哆嗦,夜云朝那厮还是人么?他怎么做到的?
入了府,王妃竟亲自来迎她,华青弦也没有多想,温温柔柔地迎了上去,顺势还挽了王妃的胳膊:“母亲,您怎么出来了?”
“你们一夜未归,我如何能放心?”
华青弦温婉一笑:“让母亲担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连说两声,王妃的眼神一直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打转,见两个孩子毫发无伤还换了身华贵的衣裳,便又拿眼去看林妈妈,林妈妈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王妃这才放下心来。
华青弦配合的王妃的步伐,走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母亲,女儿在宫里看到皇太后了。”
一听这话,王妃不禁起疑:“不是太皇太后传召么?怎么变成皇太后了?”
“是无意中遇到的,皇太后恰好到元和宫找太皇太后说话,女儿当时正好在。”
无意中遇到?这个无意还真是巧。
王妃的眸色一沉,心里有已了几分计较,遂又问她:“太皇太后找你进宫所为何事?”
“想必母亲已经猜到了,是骁云将军进宫求懿旨去了,他,真的要向女儿下聘。”说到这里,华青弦不自觉地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那个夜云朝的感觉很奇怪。明明知道要拒绝他的,可是,总感觉那个人身上有某种吸引她的特质,让她莫名有些怦然心动。
王妃有脚下一这,竟是真的吓了一大跳:“什么?骁云将军亲自入宫请旨了?”
华青弦点了点头,又忐忑道:“母亲,皇太后还说,威北侯府要跟女儿退亲,这件事是真的么?”
“皇太后跟你说的?”
“嗯!皇太后还说,明相很好。”
王妃也是聪明人,一听这个明相很好便知道皇太后也是赞成威北侯府退掉华青弦这门亲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那,太皇太后怎么说?”
“太皇太后说,骁云将军也很好。”
“……”
虽有些意外,但王妃对这一点还是满意的,无论如何,就算那骁云将军现在是个残废,可如果是亲自求旨,赐的也该是正妻之位。再加上骁云将军妾房无数却无一子嗣,很有可能是他本身有‘病’,如今的将军府因夜云朝受伤已后继无人,只要华青弦嫁过去后不再生下嫡子,那么华羿将来便有机会以嫡子的身份继续下将军府的家业,到那时,她也就不必再担心两个孩子的将来了。想来想去,最好的结果还是将华青弦嫁入将军府做少将军夫人。
想得出神,无意中便冷落了华青弦,林妈妈一见,忙出声提醒道:“王妃,还是先带着郡主去老夫人那里回话吧!”
闻声,王妃点了点头,提醒道:“王爷也在。”
华青弦了然,未再开口,只温温驯驯地跟在王妃的身后,去润安居回话去了。——
“后来,太皇太后又赐了早饭,孙女儿吃过后才回来的。”简单地将昨日种种都禀告了老夫人和王爷,重点说的是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态度,轻描淡定的是小皇帝和华颜华羿碰过面了的事实,当然,关于与夜云朝刚刚分手的事,却是一个字也没有提的。
在座的都是人精,听完华青弦所说便心中有了大概,还是老夫人最急迫,先问了一句:“这么说,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想替你指婚?”
摇了摇头,华青弦小心地回答道:“孙女儿不知道,但孙女儿觉得皇太后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华青弦便低下了头去,将那种即紧张又忐忑,既期待又羞涩的少女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许是真的要替王府指一门婚事的,可应该不是孙女儿。”
“你的意思是,笑语?”
“孙女儿不知道,也许是笑语,也许是笑然。”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华青弦从老太太的口气里已读懂了老太太的决定,恐怕,她如今想要送威北侯府的,就是华笑然。
听她说得模棱两可,老太太又拧了眉:“这件事,你有把握么?”
“孙女儿哪里有把握?独自进宫,孙女儿自己心里都在打鼓,也只胡乱的听了一些,更不敢妄回揣测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心思。”她自然是把握的,只是,偏不给她们定心丸吃,一个个心肝都长偏了位置,她且让她们多膈应几日再说。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更中意哪一个?”
老夫人看华青弦不愿说实话,便改变了方向,改问华青弦自己的事,她装出一幅羞赧的模样,红着脸道:“孙女儿哪有什么意思,但凭祖母和父亲母亲做主。”
这个回答老太太似是挺满意,点了点头,笑得很慈祥:“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如果能挑一个更得你心的岂不是更好?所以,明相和骁云将军你更愿意嫁谁就说出来,能全了你自己的心思,我们也更高兴。”
自知老太太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华青弦便刻意又将威北侯府提了出来:“那威北侯府那边……”
老太太眸中波光粼粼,脸上却依旧如沐春风:“既然皇太后动了心思,你也就别再担心威北侯府的事,无论是笑语,还是笑然,都是青磊该头疼的是。只是委屈了你,这婚事一退必定又会有风言风语。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赶紧挑一挑,无论是明相还是骁云将军先选一个出来,把事儿给定下来,把你的安排好了,再来安排其它的,外面的闲话也能少一些。”
听着这话,王妃心中冷冷一笑,十分‘担忧’地开了口:“可是,笑语和笑然都有重孝在身,如何能在这个时候订亲?传出去了,王府面上也不好看。”
这话说得委婉,却也不无道理,杜氏新死,华笑语和华笑语按理是要守孝三年的,她们年纪不大倒也等得及,可王府之所以想要和威北侯府结亲,全是因为八小姐华青瑜要入宫,别的事可以等,八小姐入宫的事等不了。所以,王妃的话一出口,摄政王面上便已露出犹豫之色,正待开口,老夫人不满道:“那怎么办?威北侯夫人那边已经开了口,难道要咱们要强塞了阿弦过去不成?”
老夫人这话一出,华青弦顿时无语凝噎,她这位祖母也真是让她叹为观止啊!就算她想促成华笑语和威北侯府的亲事,貌似也不必拿他当枪使吧?当初难道不是威北侯府强求的她么?怎么现在本末倒置竟成了王妃要强塞她过去了?
“娘,您别动气,媳妇儿不是这个意思。”老夫人不喜欢王妃,王妃也不喜欢老夫人,见老夫人不快王妃倒也不惧,只又斜眸看向不远处正侍候着茶水的庄觅珠道:“媳妇儿觉得觅珠就不错,她年纪也不小了,不如就让她替阿弦嫁去威北侯府如何?也算是个好归宿。”
一语出,不远处瞬间便传来打翻茶水之声,庄觅珠颤着手指去拾那地上的碎茶碗,冷不丁被割到,手指顿时鲜血淋漓,她眼一红,当时便溢出了两行清泪。香妈妈见状,连忙拿了手绢去替她包扎,老太太看得心疼,嘴皮子翕动了几下,却是一叹:“可觅珠姓庄不姓华,如何能做替我华家去履约?”
王妃一笑:“这有何难,让王爷收她做养女不就好了?”
“……”
老夫人说不出话来了,王妃又拿眼去看摄政王,摄政王一心只想着八小姐的事,至于其它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哪里会反对,也点头道:“倒也不失为了一个好办法。”
那边庄觅珠又是一声痛呼,香妈妈赶紧将系得太紧的绢子松了松,她脸上这才轻松了一些,只是眼圈还是泛红。老夫人看在眼里,哪能不心疼,又道:“还是先把阿弦的事情定下来再说吧!”
说着,又去问华青弦:“你也说说吧!到底想嫁谁?”
王爷若有所思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开口道:“母亲,这件事就不用再问阿弦了,假若骁云将军真的去向太皇太后请了旨,王府又岂有抗旨之理?阿弦的事情先放一放,待懿旨下来再商议不迟。”
即是王爷开了口,老夫人不好再说什么,只又问其它道:“那明相那边如何回复?”
“不过是个妾室,换一个人嫁过去不就行了,觅珠即是要嫁去威北侯府,那就让笑语或笑然随便嫁一个过去明相的府上,虽是个妾室,可明相一表人才,又乃国之栋梁,她们能嫁给明相也算是高攀了。”
王妃一笑:“那就依王爷所说了。”
言罢,王妃凤眸一斜,冷冷滑向不远处刚刚包扎好手指的庄觅珠。她恰好抬头,撞上王妃的凌厉如刀的冷眼,心口一疼,脚一软便直接倒到了地上……——
庄觅珠适时地晕倒了,解了她自己的围,也解了华青弦的围。
润安居里自是一通忙乱,王爷拧了拧眉头,又想着八小姐华青瑜的事,跟老夫人告了一声退便离开了。王妃在老夫人这里点了一把火,又貌似关心地问了几句,也心满意足地带着华青弦离开了润安居。众人一走,房里只剩下老夫人庄觅珠,她假意又晕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睁开了眼,只一开口,泪先盈睫:“姑祖母。”
“我知道,我都知道,委屈你了。”
“不委屈,能替姑祖母分忧,是觅珠的福份。”说着,又是伤心地直掉泪,她素来是个会演戏的,平时也娇弱惯了,每一滴眼泪都落得极其自然,却又极其凄楚,老夫人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上,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才好。还是香妈妈精明,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这事儿,还看那薛二爷的意思,若是他喜欢的人是觅珠小姐就好了。”
这话说的技巧,老夫人一听便想到了那日威北侯夫人过来是跟笑语提亲的,说的是薛二爷喜欢的是笑语,要的也是笑语。所以,就算是王爷想要换人,人家威北侯府也不一定会答应,这么想着,老夫人又平静了下来:“别担心,容我再想想,虽说笑语嫁去我不舍得,你,我更不舍得。”
得了老夫人的保证,庄觅珠心头一动,却仍旧还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姑祖母,觅珠不要您为难。”
“好孩子,姑祖母知道你有孝心,不过,这件事还不到那样的地步,别急。”老夫人安抚地拍着庄觅珠的手,她抽抽嗒嗒地点着头,模样柔柔顺顺的,也不说话,只是委委屈屈的哭,老夫人看了,又是一阵好叹。
老夫人在庄觅珠的屋子里又坐了一小会儿,实在是精神不济便被香妈妈劝了回去,进了自己的屋,老夫人疲惫地靠在大迎枕上叹气:“阿香啊!这件事,你怎么看?”
“若不是觅珠小姐和别人不同,这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香妈妈意有所指,老夫人只觉得头更疼了:“说的是啊!可我又怎么能把觅珠嫁出王府呢?那威北侯夫人那般计较的一个人,若是……”
谁家没出过几件腌臜事,可再腌臜的事,只要小心地藏了起来,外表依然还是富贵光鲜的模样。这几年来,老夫人对庄觅珠有多好,她心里的愧疚就有多深,她何常不想给庄觅珠寻个好人家,可是,庄觅珠知道的事情太多,老夫人不敢放心让她走。这才一留再留,把她的年纪都留大了。本打算寻个机会替她择一门夫婿让他倒插门,不曾想,威北侯府的亲事又压了下来。老夫人急得嘴里都要起泡了,又不知如何跟王爷明说,只能一个人窝在床上直叹气。
看出来老夫人的心思,香妈妈眼神一动,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的。”
闻声,老夫人凌厉的眸光瞬间扫来:“阿香?你有办法?”
“算不得什么好办法,不过,老夫人兴许用得上。”
说着,便凑过头去对老夫人耳语起来:“您看,大爷……”——
从老夫人的润安居出来,华青弦又去王妃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王妃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意思大抵就是让她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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