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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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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儿还没着落,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却挑了那样一个人,将军夫人按着额头,直气得心口都疼了。

“云朝,你是要气死娘才罢手么?长公主府上的三位郡主一个不要,偏偏要这个……破鞋,就算你肯,太皇太后也是断然不会答应你娶这样的女子的。”劝说不得,将军夫人只好拿出了杀手锏,只是,太皇太后四个字一出口,夜云朝脸上的表情却更为轻松了:“母亲,太皇太后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这样的小事别去烦她。”

将军夫人也不是那寻常女子,有个身为太皇太后的女儿,自然操的心要比别人多。目前政局不明,当今圣上年方十二又体弱多病,是以,恭王和雍正在朝中呼声很高,甚至有朝臣要求立其中之一为皇太叔。这样的大前提之下,太皇太后在宫中是处处被皇太后所压制,本身就已如履薄冰,为了不影响两个儿子的政途与立场,她是断不可能插手夜云朝这样身份敏感的弟弟的婚事的。是以,将军夫人会这么说也只是想吓吓自己的儿了,岂料,儿子早就看穿了了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中。

“不管,反正娘不答应,你听见了没有,不答应。”“既然娘不答应,那就不用去议亲了。”听到他终于做出让步,将军夫人心中一露,未及开口,却听他又道:“对了,其它的几家,娘也一并回了吧!就说我清心寡欲,无心成婚。”

“你,你……你是要逼死为娘啊!长公主那边说好明日来换庚贴的,你现在这样,让娘如何跟长公主交待?”

事实上,在他亲自点头之前,将军夫人是不敢轻易将他的婚事定下的,所以,听到母亲这么说,夜云朝也只是唇角微挑,淡漠道:“听说长公主府上的两位郡主在荷花宴上表现不俗,母亲一点也没有听说过?”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面上也露出了犹豫之色:“她们还年轻,有时候难免冲动……”

那日在荷花宴上,将军夫人已亲眼目睹了柔倩郡主的刁蛮任性,自是不喜。至于以柔宛郡主又实在太小,又听说要送进宫里的打算,她自是不会再考虑,唯有柔雅郡主,在勋贵小姐中素有才名不说,长得也很标致。她本是有些喜欢的,可两个女儿在荷花宴上听说了她与笙华郡主的过节之后,纷纷表示柔雅郡主外表温婉实际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真的娶回家了,必会后患无穷。将军夫人起初还有些不信,可现在听夜云朝也这么说,不由也有些将信将疑。

见母亲已有所动容,夜云朝再接再厉:“想来,母亲也是见过笙华郡主了,如果不去听那些流言,母亲对她的感觉如何?”

“也就那样吧!”其实,那一日华青弦的表现,将军夫人全都看在眼里了,若不是今日儿子提到要娶她为妻,同为女人,她恐怕还会很同情华青弦的尴尬处境。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是婆婆挑媳妇,立场不同了,自然也不肯再说她半句好话。

“母亲,娶妻娶贤,就算不是她,长公主府上那三位怕也是不适合的吧?更何况,比起笙华郡主,太皇太后应该更反对长公主府上的几位,您要帮我定这门亲,可有知会过两位王爷?”

长公主与驸马是保皇党一派,想把女儿嫁给自己自然也是想拉拢自己,虽然他是恭王和雍王的亲舅舅,但,毕竟一直在朝中保持着中立。只要用姻亲绑住自己的手脚,为了不被诛连,就算他最终也不会加入保皇党,也同样不可能去支持自己的两个亲外甥。长公主打的这样的好算盘太皇太后又如何看不出?是以,就算是让自己孤独终老,太皇太后也绝不会愿意他娶长公主府上的女儿。

“这……”

将军夫人虽不谙政事,但到底养育出了一位母仪天下的女儿。平时想不到的东西,在夜云朝的点拨下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一想到这些错缩复杂的关系,最后可能带来的‘后果’,她不由也是一身冷汗。但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又道:“长公主的女儿娶不得,难道摄政王的女儿就娶得了?不一样是‘死对头’?”

“长公主和摄政王的立场虽一样,可笙华郡主与那三个郡主的立场却完全不同。笙华郡主虽还保留有封号,皆因她五年前有自尽之举,而华家的宗谱上,笙华郡主五年前便已被除名,她虽姓华,却再不是华盛天的宗室嫡女。就算摄政王府出了什么事,也断不可能牵累到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女儿身上。”五年前,华青弦出了那些丑事,宗室除名只是摄政王华盛天走的第一点棋,为的便是保下亲生女儿的性命。岂料,华青弦投河自尽,死不见尸,他自觉有愧于心,便封锁了所有关于除名的消息。是以,除了华氏宗室的几位长老以外,得知华青弦被除名之人少之又少。若不是天水掌握着以买卖消息天下闻名的八方寨,恐怕连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内幕消息。

“怎么可能,娘可从未听说过。”

“不死已是万幸,宗室如何还会留她?”

闻声,将军夫人似是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对这门亲事的抗拒之意便更加明显了:“既如此,也就更不能娶她了,一个被宗室除名的弃女,岂非连小家碧玉也不如?你若娶了她,日后在人前又如何抬得起头?”

她的儿子是人龙凤,是军中翘楚,是大晋最年轻的一品将军,虽然现在身残容毁,却也绝非那些纨绔子弟所能比拟,她这样优秀的儿子,她如何忍心让他娶那样一位妻子回来让他面上蒙羞?说小了只是家丑,说大了,恐怕还会影响仕途。儿子情窦初开可能会有些冲动,可她身为人母,如何能不拉他一把,他也许现在会怪她,可总有一天,他会体谅自己的苦心。

“再过两日便是七巧节,若母亲对儿子的眼光不太放心,便让妹妹下贴子邀她一起去七娘妈庙里奉花果,到时候让她把那两个孩子也带上,母亲一并见了,回来再商量也不迟。”

将军夫人始终不太情愿,可听儿子那口气,又似非她不可,不由又重重一叹:“云朝,你不是认真的吧?”

“母亲,儿子从未如此认真过。”

夜云朝的目光深沉,如同远方的海洋,将军夫人心头一颤,也不得不正视起来。她的儿子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只不想,竟是为了一个声名狼籍的女子:“儿子,她是给你吃了什么**药,竟让你对她这般迷恋?”

闻声,夜云朝眉眼淡淡,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母亲错了,笙华郡主根本就没有见过骁云将军,儿子之于她,还只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她只见过阿十,等的盼的也是阿十,根本就不是如此风光霁月的骁云将军。

“什么?那你还……”

“就是这样,我才想要她。”

“……”

听到这里,将军夫人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就让他如此迷恋,她的儿子一定是疯了……

——

将军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疯了,而华老夫人的润安居内,柳侧妃也同样觉得自己的儿子疯了。

看着华青磊面无表情地将一纸休书扔到了杜明珊的眼前,柳侧妃所有的怒气都转化成了指责:“青磊,你想干什么?”

“无子,善妒,七出之条她已犯二,就算儿子休了这泼妇,岳父也无话可说。”

华青弦赤红着双眼,声音里的寒意足以叫人冻成冰。

成亲近二十载,华青磊第一次对杜明珊发脾气,但从不发脾气的他,这一回却直接给她写了休书。杜明珊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些过头,可她再怎么错,也是尽力尽力服侍了他近二十年,就算没生下儿子,却也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功劳,总该有苦劳,不过是一件事做的不如他的意了,竟是如此‘万劫不复’的结果,她看着他的眼中有怨,可嘴上却只能苦苦哀求:“相公,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相公,相公……”

被休的女人回了娘家也是死路一条,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只能落发青灯,叫她怎么能不怕?

看着父母如此,华笑语首先跪了下来:“父亲,父亲不要休了母亲,母亲只是一时糊涂,她知错了,再不会犯的。”

见华青磊不为所动,华笑然也哭着求道:“父亲,就算为了女儿,您就息怒吧!”

两个孙女儿梨花带泪,杜氏和花妈妈更是涕泪交加,柳侧妃看了虽不至于同情,却也不得不跟着劝道:“青磊,脾气发了也就发了,可休妻之事岂能如此儿戏?就算你不顾她的名誉,你也要想想两个女儿,若她成了弃妇,她们以后还怎么能找到好人家?”

听得这话,华青磊又怜惜地看了一眼两个女儿,终还是压下心头的邪火,恨声问道:“你说,你为何这般容不下秋烟?你若不喜早先就不该同意让我接她入府,可你装着大度,背后就在我心窝子上桶刀子,杜明珊,我怎么就娶了你这种女人?”

本是质问杜明珊的话,可柳侧妃却是越听越不对味:“你这是在怨娘么?娘若是知道他杜家的女儿是这个这么不着调的,当初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你娶她回来的,可现在,你们女儿都这么大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出了事,大家就一起想办法,总不能别人等着看咱们闹笑话,咱们就真的让人家看吧?”

话到这里,柳侧妃又狠狠剜了杜氏一眼,恨铁不成钢地磨起了牙:“还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好好的一个家,缘何要闹成这样?青磊娶你过门快二十年了,除了通房丫头只有那烟姨娘一个妾室,你竟是连这也容不下么?你的心怎么比那针尖还要小?”

“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快帮儿媳求求相公吧!儿媳妇不想被休啊……”

“现在知道怕了?”“还不快说,为何偏偏要这个时候对烟姨娘下手,又为何非要闹到郡主那院子里去让人看笑话?”

“娘,儿媳……”

她吞吞吐吐的模样,终还是又惹恼了华青磊,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喝道:“还不肯说实话是吧?不肯说现在就给我拿着休书滚回你娘家去。”

“相公,相公不要,我说,我说就是了……其实,秋烟她,她……有了身子。”

“……”

只一句话,华青磊只觉得脑血蹭蹭蹭地往上直冲。

有了身子?他竟然不知道秋烟已有了身子,怪不得秋水见到他时总是欲言又止,怪不得秋水对他的态度总是似嗔似怨,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秋烟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怎么这么糊涂,连秋烟有了身子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现在秋烟又因为明珊出了事,秋水还怎么原谅自己?

华青磊怄得血都凉了,正懊恼着,柳侧妃已是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对着杜明珊的脸便是狠狠两巴掌:“你这个贱人,竟是你……”

柳侧妃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却只有两个成了气候,华青磊虽不是嫡子,却是长子,只要王妃那边小世子长不大或者成不了人,最后能继承爵位的一定是华青磊,她对这个儿子事事满意,唯有子嗣这个问题一直让柳侧妃提心吊胆。偏偏华青磊这一房不知怎么的,除了杜明珊生了两个女儿以外,别的通房都不曾怀孕,她以前也曾想过可能是有人搞鬼,却一直以为是王妃那边在下黑手,没想到,竟是儿子被窝里的贼。

两记耳光啪啪扇了下去,柳侧妃犹自觉得心气难平,怒意难消,指着杜明珊的脸,她的手指头都在不停地打着颤:“荣妈妈,给我掌这个贱人的嘴,狠狠的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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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晚

都说临安郡主是天下奇才,人间至宝,天下帝王无不怜她惜她。

又说临安郡主是越皇的命根子,越皇把天下最好的男儿全送进了她府中,只为搏她一笑。

再说临安郡主坐拥美男三千,天下人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恨不得把她疼进骨子里。

以上全是放屁!

她道:“什么狗屁至宝,姑奶奶不过是你们的挣钱工具。少挣那一点,你们就恨不得把姑奶奶踩死踩死再踩死!最可恨的是,还要姑奶奶给你暖床当炉鼎。”

他道:“废品也得回收利用,是不?”

她道:“我明天把你们全变成废品。”

他道:“我不介意的,只是我久不近女色,不知郡主体力够不够?”

她勃然大怒,扑倒某闷**,要比不要脸是吧?吃干抹净,谁爽谁不吃亏。

第七十三章:栽脏,祸水东引

荣妈妈得了柳侧妃的吩咐,立马翻着眼睛走了过来。

她是柳侧妃陪嫁过来的奶娘,华青磊在她的眼中就如亲孙子一般长大,因为他膝下无子,荣妈妈也没少求神拜佛,甚至,到处为大奶奶杜明珊求生子的秘方,可是,大奶奶自己生不出来,竟然还敢残害妾室的子嗣,荣妈妈太理解柳侧妃的心情,也就更加的手下不留情了。揪着杜氏的头发,荣妈妈翻着眼睛便是噼噼啪啪的一阵打,几十巴掌下去后,荣妈妈的手酸了,杜氏的嘴角也呕出了血,脸更是红肿得不成样子。

华笑语和华笑然看着母亲被生生打成了这般模样,又看见祖母一幅恨不能吃了母亲的模样,也不敢上前去帮忙,只能一边磕头一边哭。

“祖母开恩,祖母开恩啊!饶了母亲这一次吧!”

“祖母,求您了,母亲的身子本就弱,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会死人的,祖母,呜呜……”

“若不是看在笑语和笑然这两个孩子的份上,看我不活剐了你。”柳侧妃气的不轻,一是因为杜明珊的不知轻重,二是因为杜明珊对妾室的态度让她联想到了自己。她虽是摄政王府的侧妃,可在别人眼中,她到底还是下个妾,这一个侧字压了她这么多年,她本就心中有恨。她虽恨王妃,但也不得不承认王妃在子嗣方面的大度,至少从未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可自己的儿媳妇,竟然这般不顾大局,为了争宠夺媚,不顾华青磊的血脉不说,还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如此不知轻重,小肚鸡肠,日后如何能担大任?若华青磊真的有机会继承爵位,有这样的当家主母,恐怕也家宅难安。

这么想着,柳侧妃又是一脚踹到了杜明珊的心口,直踹着得她半天喘不过气来,却哼都不敢再哼一声。

华笑语见母亲又吐出一口血,脸上尽是惊惧之色,想要去扶母亲一把,却在父亲的冷眼之下不敢再动。可毕竟是亲生母亲,她始终于心不忍,于是又扑到了柳侧妃的脚边哭着:“祖母消消气,母亲虽有错,但错不至死,祖母,您就看在孙女儿和笑然的份上,留母亲一命吧!祖母……”

“有这样的母亲,你们迟早会被她害死。”

笑然抹着泪珠儿,也靠了过来:“母亲也都是为了我们,没有弟弟……母亲这才……呜呜……”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柳侧妃哪有不懂的道理,当家主母没有子嗣傍身,任是谁也会心慌。这些年来,她也一直有重新为华青磊选一房平妻的心思,若不是见几个通房都不得孕她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本以为是华青磊操劳过度损了身子,没想到竟是杜明珊一直在暗中操作。同为女人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杜明珊的动机,可做为婆婆,眼里却容不下这样的沙子。她恨恨地看着已‘半死不活’的杜明珊,咬牙切齿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暂且留你一命,以后再收拾。”

这是松了口的意思,华笑语和华笑然当下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只是,母亲那个样子,不请郎中怕是一时半会不得好,华笑语扭着帕子,又试探道:“祖母,母亲……孙女儿总不能就这样看着母亲受罪,可不可以……”

“还想找郎中过来看么?你要怎么答?说是我打的还是你父亲打的?”

本是真的起了这心思,被柳侧妃这么一瞪,华笑语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孙女儿的意思是,想扶母亲回去……躺躺就好。”

“哼!”

冷冷一哼,柳侧妃没有再接话,但也没有再反对,华笑语一见,连忙起身拉着妹妹去扶杜明珊。那杜明珊被打得发髻散乱鼻青脸肿,又呕了不少的血,这会儿看着就跟半个死人没两样。华笑语看了,又偷偷掉着泪,可手上也不敢停,三两下就和丫鬟们一起将杜明珊扶了起来,沿着墙角飞快地走了。

“侧妃,气大伤身,这个家还得您撑着。”劝罢,荣妈妈又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华青磊,提醒道:“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那个烟姨娘找出来,到时候偷偷带出去埋了……”

家宅不宁,这是华老夫人最不喜欢的,也是王爷深恶痛绝的,她掌家多年,家里还从未出过这样的大事。偏偏这一回事出在青磊的屋里,万一让老太太和王爷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吃一顿排头。之前因为华青弦的婚事,王爷就和自己置过一回气了,若是再闹出这么一件,恐怕王爷就再难得重视自己,在这王府里若是失了王爷的呵护,那她也再无立足之地。

她自然也是想将这件事处理得妥妥贴贴,可是:“谁又知道那个贱妾在哪里?”

闻声,荣妈妈眼珠子一转,用余光指了指不远处,柳侧妃一见,顺手拿起一个茶碗便砸到了角落里的花妈妈的身上:“说,你说,那个贱妾被你们弄死了后,扔到哪里去了?”

那是刚刚换上来的新茶,又烫又热,那花妈妈被烫得身子一颤,竟是嚎都不敢嚎上一声,只缩着身子朝墙角里躲:“奴婢不知道,烟姨娘……她……也许没死。”

“你说什么?”

一听这话,柳侧妃惊得又站了起来。

花妈妈身上疼的厉害,只能一边抽气一边说:“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原是赵婆子下的手,可赵婆子也一并消失了,奴婢就觉得不对,可找了许多地方都找不见人。后来,想到郡主屋里的云妈妈和烟姨娘关系不错,便偷偷去打听了一下,看郡主那态度,那烟姨娘,想是,想是还在的……”

越说到最后,花妈妈的声音便越小,可越说到最后,柳侧妃的脸色便越难看:“什么?你是说,你们这么闹到华青弦那个小娼妇那里就是因为烟姨娘被她藏起来了?”

花妈妈被柳侧妃的反应吓得身子又是一缩,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慌慌张张地点了点头。柳侧妃一见,更是有如一桶冷水直接灌了个满头满身,顿时又气得唇青面白,手脚冰冷。谁不好遇上,怎么就遇上了华青弦?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她还能去‘商量商量’,可遇到她……

一口劲儿提不上来,柳侧妃竟是觉得浑身的气力都似要被抽干了一般,又重重地跌回了滕椅中。

“娘,娘您没事吧?”华青磊见母亲脸色实在不好,急忙过来扶她,她紧紧扯着儿子的衣袖,一双妙泪里隐隐也有了水光:“青磊啊!娘对不起你啊!娘怎么就瞎了眼给你房里挑了这么个东西……若不是怕这么做会让别人看轻咱们母子,娘真恨不得现在就替你休了这贱人,哎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

“娘,您别生气了,都是儿子的错,儿子没有管好家里的事,这才……”华青磊本是真的生气的,可毕竟是二十年的结发夫妻,又看到杜明珊被母亲打成那样,心里的怨气便淡了一些。可想一想花妈妈说的那些话,他又觉得一切问题都出在自己身上,如果他多关心一下秋烟,如果他早知道她有了身子,这一切也许就都不会发生了,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听着这话,柳侧妃没好气地白了儿子一眼:“你能有什么错?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内院里的事哪有男人插手的道理。怪我,怪我啊!我一心只防着那个小娼妇,却防漏了自己身边的人。青磊,你放心,这件事儿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就算是不能休了这个贱人……”

恨恨咬牙,柳侧妃的语气中已现杀机,华青磊心头一惊,再要安抚母亲的情绪,却听她又开始张牙舞爪地发号着施令:“荣妈妈,去找泌竹和泌菊回来,咱们已失了先机,这一次,再不能让她得手。”

“侧妃,奴婢正想和您说呢!她们早就来了,一直在院子里等着你传呢!”

“快,让她们进来。”

——

已是夏末,秋意渐浓,但枯井内依然热得让人心慌。

云秋烟虚弱地躺在井底的麦草上,苍白的脸上爬满了汗水,可指尖却冰凉得如同死尸。她绯色的襦裙上染了层层血红,如同开在废虚上妖艳的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云妈妈紧紧握着她几日下来便只剩皮包骨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心惊,仿佛一松手,她便会如烟飘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云妈妈摇头,泪珠儿滴滴滚落:“没有的事,方才替你问诊的千金难求的骆神医,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听到这话,云秋烟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真的吗?那你能不能跟神医说说,我不要紧的,只求他一定要替我保住这孩子。”

闻声,云妈妈心尖一颤,更是哽咽:“你怎么这么傻,这个时候还想着他的孩子?”

摇了摇头,云秋烟半眯着眼,腊黄色的脸上是扭曲着的挣扎与懊恼:“姐姐,都是我的错,我早就应该听你的话的,离开这里,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样的话,这孩子说不定就能平平安安出生,可是,我那样舍不得,才会想要多呆在他身边一天。但是现在,我后悔了,姐姐,我好怕……”好怕保不住这个孩子,好怕他会怪我,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他。

“别怕,姐姐在这里,没事的……没事的……”似是说给云秋烟听的,又似在说给自己听,云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又糊了双眼,恍惚间,感觉眼前的妹妹已化为青烟,在她眼前丝丝飘散。她疼得心口一钝,手上不由握得更紧,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真的凭空消失在自己眼前了一般。

察觉到手上的力道,云秋烟歉意地看了云妈妈一眼,心痛道:“我对不起姐姐,也对不起大爷,现在,我连孩子也保不住的话,就是连我自己也对不起了。我一直是个自私的人,可自私自利的结果,不过还是落了个不得善终。姐姐,我是罪有应得可,可孩子是无辜的,我真的,好想亲眼看着他出生,然后……”然后让他的父亲好好抱抱他,让他每当看到这孩子,就能想到我。

“别说了,神医说你应该好好休息,睡一觉好吗?”

摇了摇头,云秋烟清丽的脸上苍白无色:“睡不了,疼,全身都疼,特别是……肚子。”

有些事已是心中有数,可听到她喊疼,云妈妈也跟着一起揪心,她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却也同样连着心。她疼,她比她更疼……

云妈妈的反应云秋烟都看在眼里,她笑着,可脸上却爬满了泪水:“我知道孩子不好了,我能感觉到他一点一点在剥离我的身体,可怜他的父亲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姐姐,我求你,让他来看看我好不好?”

她不记得自己在这枯井里呆了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三天,还是更久一点?为什么她觉得已过了几生几世?她想他,疯狂的想,就算他的心里从没有自己的位置,就算他看着自己时,眼光总是透过自己在看着姐姐,可她就是想他,想他来看看自己,想听听他的声音。她就要死了,临死前,她想让他记得自己的样子,这样子,下辈子遇见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认得出。她输了这辈子,难道不能盼一盼下辈子?

无情地摇头,云妈妈的口气很冷漠:“他来了,你就只能死。”

“哪怕是死,我也要见他一面。”

他不来,自己也一样会死,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能挑最让自己喜欢的一种方式?

如果,她能死在他的怀里,此生无憾!

“那你就不想想我?你死了,我呢?我宁愿他现在就死也不愿看着你这样,要不是他,你怎么会……”

说不怨是假的,说不恨也是假的,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最爱,可云秋烟却是比她的命还重要的妹妹,她亲手把妹妹交到了他的手上,也亲口听到了他的承诺,他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她的,可现在……他说要回来娶她却娶了别人,他说要照顾好她的秋烟,却又让别人把她害成了这样,他一次次对自己承诺着,却又一次次地让自己失望,对这个男人,她还能期待什么?

“姐姐,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你还在替他说话?”

“真的不怪他,他对我很好,因为我是姐姐的妹妹,所以大爷一直对我很好,真的……”

说着,云秋烟又落了泪,特别是说到那个理由的时候,她眼里的绝望,浓得让云妈妈不忍直视:“傻妹妹,你怎么这么傻?”

“其实,姐姐为了我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要了,如果不是我,姐姐和大爷一定会很幸福的。大爷对姐姐情根深重,就算是抛下一切,也是不会让你有事的,是我,是我自己挑的这条路,怨不了别人。而且,我不后悔,能和大爷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都是抢了姐姐的福气,我那么坏,这些都是我的报应。”

这些年,她一直违心地活着,她告诉自己这些是姐姐的安排,是姐姐自己放弃了华青磊,可,每当夜深人静,她独自一人面对着那空墙冷塌时,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坐在这房间里等着华青磊的人是姐姐的话,还会不会那样凄凉?

答应自然是否定的,也因为这个否定的答案,她时时刻刻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小心惹了他,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让他生气。她行走在刀尖一般地生活着,可她的小心却只换来他更加的彬彬有礼。就连与她欢爱之时,他也从来不亲吻自己的嘴,他紧紧闭上眼的举动,只让她更明白自己的立场有多可悲。如果,她不姓云,如果,她没有在姐姐身边长大,如果,她不是挥霍着姐姐对她的纵容,他可能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如若不然,他怎么会连自己怀孕也没有发现?五个月了啊!她的小腹已微微隆起,可他,竟然还以为是自己长胖了。

想一想,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胡说,要报应也是报应在她们的身上,你做错了什么?不过就是爱错了人罢了。”嘴里说着妹妹,可云妈妈心里却怨着自己,若要说爱错了人,最错的那个就是她自己。如果没有自己,秋烟也不会遇到华青磊,更不会一头栽进他的温柔里不能自拨。她以为自己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却不曾想,这一错竟要用秋烟的性命来偿还。

“没有,我没有爱错人,大爷是真男人,我永远都不后悔爱上他。”

“傻妹妹,你……”云妈妈的眼泪又迷了眼,哽咽之下,她竟是找不到还能劝她的句子。她说她傻,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她们果然是一脉同枝,竟是痴都痴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云秋烟的身子渐渐失了温度,气息也慢慢变得虚弱,她张着空洞的大眼睛,一遍遍地求着云妈妈:“姐姐,真的不能让他来看看我么?就一眼,好不好?一眼,一眼……”

“……”

“姐姐,我求你了……”

“……”

流着泪,云妈妈只是摇头,只是不停的哭泣着。看着妹妹失望的小脸,她心都要碎了,不是不想成全,只是不能成全,郡主对自己有恩,她如何能因为秋烟就将郡主陷于不义?

终于,云秋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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