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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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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罢了,还要处处让你大哥难看,让你大哥为难是不是?你还要刁蛮任性到几时?”
闻声,夜云琅终于哭了。
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在她的心中夜云朝的存在是不可取代的,她可以无视于华青弦,也可以逼迫于华青弦,可她却不得不正视夜云朝对这个家的贡献,对她的‘养育之恩’,没有大哥这个家也许早就算不得家了,她就算是不尊重谁也不可能不尊敬夜云朝,是以,一听华青弦将夜云朝抬了出来,她顿时有些气弱:“我任性也是让你逼的……”
“为什么是我逼的?为什么你不认为我才是你们这件事的受害者?难道是我让骆惜玦不喜欢你的?”
被问得哑口无语,夜云琅眼中噙着泪,双唇翕动不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这样任性伤的是疼你的那些人的心,伤不了我。”这话已是极重,夜云琅听完便泪如雨下。
可她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太过伤心太过绝望了,骆惜玦是她最喜欢的男人,可华青弦原本是她最喜欢的女人啊!她喜欢她的程度甚至多过于对母亲,对姐姐,对妹妹。可是,她生命中最喜欢的两个人怎么会成为伤她最深的人?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被抛弃了。既然他们都不要她了,她为什么还要‘乖乖’的听话?她就是要让他们生气,她就是要让他们心痛,她就是要这么任性的让她们永远都记得她的存在,永远……
“我累了。”
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该骂的也骂了,既然这丫头还是冥顽不灵,她也没必要再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头很晕,没气力再和她废话,华青弦懒懒摆手:“泌兰,送客!”
一声送客,有如刺入夜云琅心头的两根冷刺,瞬间便又坚定了她心中所想,她撇着唇冷笑不止,而后,扭头便走。夜云静看她表情很吓人,只得赶紧跟上:“二姐,头发还没接你怎么能走呢!”
行到门边,夜云琅突然愤恨地扭过头来,瞅着华青弦似笑非笑道:“从来只见新人笑,谁人听闻旧人哭,大嫂,你也得意不了几天了。”
“……”
闻声,华青弦心中一凛!
什么意思?她想表达什么?——
毕竟是真的病了,又还在发烧,待夜云琅和夜云静一离开,华青弦便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觉。
躺回床上,脑子里又想了一阵夜云琅说的那句话,始终不得其解。头很沉,她才刚闭上眼天雨便打听到消息回来,一问之下,华青弦竟是彻底睡不着了。怪不得夜云琅会对自己说那么奇怪的话,原来,竟是因为那个……
心情很复杂,华青弦人躺在床上却反而更加辗转反侧,只是,重感冒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高烧之下她的脑子一阵清醒一阵空白,迷迷蒙蒙挣扎了一阵,混沌之中她似乎做了个不怎么‘美丽’的梦,半梦半醒的感觉有如梦魇,猛地,华青弦香汗淋漓地从噩梦中惊醒,睁眼之时梦中的一切竟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那种无法摆脱的疲惫与惊惧,挥之不去……
男人的身影笼罩下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怎么了?”
听到声音,华青弦骤然抬首,看到面前人是夜云朝时顿时心头一松,整个人便八爪鱼般缠到了他的脖子上,撒娇:“相公,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被云琅闹的?”半抱着她,顺手又替她把了个脉,许是汗都发出来了的原因,华青弦的烧总算是退了下来,夜云朝唇一勾,顿时放心不少。
噘着嘴,华青弦也没否认这件事:“嗯!不过她也没好到哪里去,给我气得够呛。”
闻声,夜云朝蹙眉:“被你气走了?”
“怎么?心疼你妹子了?怪我太狠?”
他亲自送她回来,却过府门而不入,直到忙完了门中诸事这才匆匆赶回将军府,一进门便听天雨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想到她生着病还要处理这些,夜云朝只怪自己的妹妹太过不懂事,哪里还会怪她?
“她性子急,又被母亲惯坏了,你多担待点。”
“这一次,恐怕不是我担不担待的问题了。”说着,华青弦一顿,许久方道:“她对我有些误会,又固执地不肯接受我是无辜的事实。”
她虽不是圣母,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夜云琅那性子颇有些‘不作不会死’的感觉,华青弦又是个急脾气的,火气一上来自然也就不管不顾了,口气也相对重很多。虽然她本意不是真的要骂夜云琅什么,但一般人听到她说的话也可能会受不了,可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夜云琅和她之间这个误会这辈子算是解不开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说是遗憾吧!又不是,说是难过吧!更不是。
只觉得很莫名,很无奈。
躺枪的时候那么多,唯有这一次让她觉得最无辜。
“无辜?”夜云朝低头看着怀中软成一滩泥的小女人,笑道:“这么说,你对阿玦他……”
闻声,华青弦瞬间张大了眼,炸毛道:“相公,你也不相信我?”
摇头,夜云朝轻刮了下她的鼻头,宠溺道:“我哪里敢不信你?只是没想到阿玦他也……”他也喜欢你。
夜云朝和骆惜玦本就是同一种人,对待感情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们很难爱上一个女人,可一旦认定了,那么这辈子便不会再放手。从前,是他太过忽略了骆惜玦的对华青弦的感觉,如果他早一点发现,说不定可以……不,就算是再早发现也没有用,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唯有好好的看好这个小女人,她的桃花债实在太多太多了……
耸耸肩,华青弦吃吃地笑,恬不知耻道:“没办法,世上像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贞贤德美,秀外惠中的女子实在太少,算他有眼光。”
她用了可以想到的所有最好的词来形容自己,瞬间惹得夜云朝哈哈大笑:“阿弦,你不脸红么?”
“为什么要?”
华青弦不以为然,还一本正经道:“你应该觉得有面子,我这个世上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女人可是你的夫人。”
“嗯!有道理。”独一无二,举世无双,他的女人确也当得起这八个字。
玩笑开的差不多了,华青弦浅笑着又窝进他怀里,原本空白的大脑中又闪过之前听到的那个消息,她收了笑,略有些不安地问:“相公,你的医术比得了骆惜玦么?”
“比不了。”说罢,他忽地蹙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比那张御医呢?”
闻声,他好看的眉头拧得更紧,虽觉得她问的这些太奇怪,但还是很认真的答道:“自然比他强。”
“相公,你替我诊脉的时候有没有诊到些其它的?”
“什么其它的?”
他的回答皆在她的意料之中,这反倒让她心中更加不安,从他怀中坐直了身子,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男人温朗如玉的眉眼,正色道:“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如此凝重的口吻,他似乎已猜到了几分她的用意,并未正面回答她什么,他只道:“若你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保证的,只是你问什么我都会实话实说。”
这个回答太技巧,反倒是将皮球重新踢回了华青弦手上,她下意识地咬着唇,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谁跟你说的?”
“你先回答我。”
“不是。”
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她心里还好受点,可他偏偏还是否认了,华青弦心头一酸:“你还想骗我?今日那个张御医已经过来给我重新诊过脉了,他说……”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的表情,顿时也慌了手脚,大手一伸便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小傻瓜,我没骗你,只是你身子骨较弱,当年落水又受了寒,所以会比一般人难受孕一点。”
一听这话,华青弦眼睛一亮:“所以说,还有得治?”
“当然有得治了”说着,他又邪邪一笑,不怀好意地扫过她的胸口:“况且,生孩子这种事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办到的,要不我吃点亏,每晚再卖力一点?”
囧,这厮!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联想到那个?
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华青弦羞涩道:“你正经点,人家跟你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就算你不能生孩子也没关系,不是有小羿和小颜么?”
他的目光诚挚坦然,华青弦却无言以对。
希望的泡沫瞬间幻灭,她怔怔地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如果他没有说这一句话,她给自己的希望是两三成,可现在连他都说出这么假如的话,是不是代表她能为他生孩子的机会连一成都没有?
沮丧,失落,心酸,绝望!
她分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种莫名的情绪在胸口奔涌着。不想生孩子是一回事,不能生孩子却是另一回事,小羿和小颜是谁的孩子别人不知道夜云朝却比谁都清楚,他怎么能当他们是自己的孩子呢?就算是他真的能做到视如己出,可小羿是什么身份?就算他自己愿意他也没办法留在大晋做将军府的继承人。
况且,夜云朝是独子,是整个将军府的希望,如果他没有孩子……
想得太多,她情绪更显失落,他似乎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方要柔声安慰,忽地听到屋外人声鼎沸,她奇怪地看了眼夜云朝:“这么晚了怎么会这么吵?”
“我去看看。”
她焦急地扯住他:“等等,你就这样子出去?”
毕竟对外还称是在云台山,若是突然出现在将军府里,岂不是要穿帮?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人看到。”说罢,他突然半开玩笑道:“就算看到了也无防,除了母亲以外,恐是两个妹妹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那你小心……”
话音未落,天雨的声音突然房外响起:“少夫人,您醒了么?”
“天雨,外面怎么了?”
“临溪轩走水了,是二小姐的房间。”
一听这话,华青弦也不淡定了:“什么?”
不会吧?难道夜云琅那个丫头被自己呛了几句后就想不开要自杀?
这,这玩笑可开大了。
第一三五章:她的男人,谁也休想染指
临溪轩走水了,所幸火势并不大,很快便得到了控制。
但因起火点是二小姐夜云琅的闺房,是以,她的‘损失’最大,除了房中的一切付一之炬外,她的一头青丝也尽毁于大火。
搂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儿,将军夫人神情莫辩,将下人们全都遣了下去,将军夫人这才阴沉着脸开口:“谁愿意跟娘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意识到母亲的怒意,夜云琅不敢抬头,只自责道:“娘,都怪女儿不小心,这才……”
“在娘面前你也不肯说实话是吗?”将军夫人一哼,又扭头去看小女儿:“云静,你来说。”
被点到名,夜云静双手一紧,她自然是知根知底的,可二姐有自己的想法她什么也不敢多说,只含糊其词道:“我也不知道!三更半夜的我睡得更香,听到有人喊是走水了,我才出来的。”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长大的,不将娘放在眼里了,有事也不肯跟娘说了是么?”说着,将军夫人又红了眼,自从老将军去世后,她一人苦撑着这个家,那份疲惫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可她从不言苦,只因甘之如饴,可现在女儿竟这样不听话,她心头泛苦,原本压抑着的委屈感便尽数涌上,顿时让她难受得想哭。
看母亲被自己气成这样,夜云琅也急了:“娘,不是的,我只是……”
她一头秀发被绞后本就只剩下齐肩的长度,这一次为求逼真又烧去了一些,是以,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她性子倔傲,从不轻易服软,再加上华青弦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再找过去也不会有结果,这才想起用这一招,只是没想到会把母亲气哭,顿时也后悔不迭。
“不是?那好,明儿个你就让你大嫂替你把头发接起来。”
一听这话,夜云琅大叫起来:“娘,头发都没了怎么接?”
“以前能接上,现在也一样能。”
扭头,她狠狠地推开母亲:“娘,我不去。”
“你不去,你为何不肯去?”
“说不去就不去。”
将军夫人气极,指着夜云琅的指尖都已在颤抖:“你再说一遍。”
见母亲被自己气得不轻,夜云琅也不敢再犟下去,只软声求道:“娘,头发是女儿故意烧的,您又何必再为难女儿?”
虽已猜到是这个结果,可真的听女儿亲口说出,将军夫人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你,你这个孽障,你是真的要去做姑子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上一次她冲动之余已绞过一次头发,这一次为了赌气争强她又烧了自己的头发,那下一次呢?她要是冲动起来是不是要去妹死?将军夫人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右手高高扬起却始终不忍心扇向夜云琅。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真是气死她了啊!
看到母亲的动作,夜云静赶忙拦下了母亲,焦急道:“娘,头发烧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和做姑子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什么?府里这么多号人都看着,还有老太太在那边盯着,你以为什么都瞒得住?”言罢,将军夫人又深深一叹:“现在你大嫂又病着,万一老太太又来找你们麻烦,你们打算怎么应付?”
抿唇,夜云静也无言以对。
她知道母亲说的都是事实,事实上大嫂不在的几日,府里就平静了几日。只是,这样的平静全部得益于将军夫人的让步,将军府又回到了那种唯老夫人是从局面,她们在自己的家里却做不得自己的主的感觉太不好受了。若是长此以往,别说是她们的亲事了,恐怕整个将军府都会落入老太太的手里。
正是心中焦急才会力劝二姐去跟大嫂认个错,可二姐偏生是个蛮牛的性子,怎么劝也没有用。本以为大嫂能大度地忍上一忍,可昨日看大嫂的态度似是对二姐也生了嫌隙,再加上二姐这一把火,大嫂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懂其中深意,只要想到二姐的决然,要让大嫂再帮二姐出头,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云琅,你太让娘失望了。”
“娘,连您也不要我了么?娘,娘……”看见母亲的眼泪,夜云琅亦心如刀割,只是,她可以在很多事上面让步,唯有这一次不行。这种感觉就好比让她主动让出骆惜玦给别的女人一般,不行,绝对绝对不行。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明儿个就去找你大嫂,把头发接上……”
打断母亲的话,夜云琅偏执着:“娘,女儿头发烧坏了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要是再让接上……岂不是更让人家怀疑?”
闻声,将军夫人也沉默了。
这一点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女儿毕竟还是待嫁之身,这么闹法闺誉可就坏定了。万一以后许不到好人家,这辈子也就毁了。所以她才会想冒险一试,只要头发还在,流言总会不攻自破,现在要命的就是这孩子是个缺心眼的,认死理,根本就没打算听她的。
“二姐,瞧瞧你把娘给急的,你以后若是再这样闹,我也不认你了。”
夜云琅伸手去拉妹妹的手,可怜兮兮道:“云静,你别这样,二姐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你就去找大嫂认个错……”
一听到认错两个字,夜云琅心口的那股闷火便蹭蹭蹭地直往上蹿,大声打断妹妹的话,她恨声咬牙:“我没错。”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大嫂?
她羡慕,她嫉妒,可是她不会认错的,她没错!
“云琅,你跟娘说实话,你和你大嫂怎么了?”说着,将军夫人一顿,怀疑的眼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又道:“以前,你可比云静还护着你大嫂,现在怎么完全变了个样?”
听母亲提到自己过往的态度,夜云琅只觉得是种莫大的羞辱,口气也变得急燥起来:“娘,没有大嫂是不是咱们将军府就不行了?为什么你们现在口口声声都是她?”
闻声,将军夫人也生气了,哼道:“你若有你大嫂一半的冷静与魄力,娘也会指着你。”
“……”
一句话被噎得死死的,可不就是,她在这府里过了十几年,却没有真正帮到过母亲。反到是比她还小的云静,偶尔还会被母亲夸上几句。夜云琅其实也很自卑,所以才更想让自己好起来,可是,每当她想要努力让自己变好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来打击她。
她受不了,受不了。
“你呀!你怎么就不能让娘省省心?”说着,将军夫人又红了眼圈,深深一叹:“你大嫂现在病成这样,以后还不一定能生孩子,娘都快急死了,你怎么就不能懂事点?不说替娘分忧,也该让娘过几天安生日子啊!娘真是……”
夜云琅的眼泪彻底掉了下来,撒娇般依进将军夫人的怀里,她哽咽着痛哭:“娘,您别哭啊!是女儿不好,女儿对不起你。”
看二姐哭成那样,夜云静也心软了,不忍再逼迫她。只是事情总得要解决,如果二姐坚持不肯找大嫂那也只能跟人说她的头发是真的烧掉了。可是娘方才说的话却更让她担心:“娘,大嫂真的不能生孩子吗?那小羿和小颜不也是大嫂生的么?而且,大哥一直说那是他的孩子,您还担心什么?”
“他说是就是啊?孩子们现在又丢了,就算是滴血认亲也找不着主。”对于那两个孩子的身世,将军夫人一直心存怀疑,是以,当初夜云朝要求将孩子们入宗谱的时候,她便一拖再拖。毕竟不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生出来的孩子,就算真的是夜云朝的骨肉,亲厚之感也要差上许多,是以,将军夫人一早就打算让他们再生几胎,可现在,眼看着希望要落空,她是愁啊!
还有马道长提的那个不详之说,难道她那天煞灾星的命格,除了会让家宅不宁之外还要加上一个断子绝孙?
想到这里,将军夫人心头一抖,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娘,你觉得孩子不是大哥的?”
将军夫人摇了摇头,谨慎道:“娘只是以防万一,只要你大嫂还能生,那就最好了,可现在……”
“您别急啊!大哥和骆神医关系那样好,让他过来看看再说,兴许能治好的。”
闻声,将军夫人勉强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想了。”
可女人病不是那种急症,不是说医术高不高明便能治好的,生孩子那种事也不像是其它的,就算是能怀上还要看保不保得住,保得住了也得看生不生得下来,就算是生得下来也得看先天弱不弱,就算是一切都好还得看能不能养得活。总之,一个孩子怎么够,将军夫子希望自己儿孙满堂,可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实在太渺茫,她又岂能不失望。
将母亲的失落看在眼里,原本还抽抽嗒嗒着的夜云琅突然抬起头来:“娘,您别担心,治不好也没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咱们府上就你大哥一根独苗,他要是后继无人,咱们将军府就要落败了。”
夜云琅勾唇,无所谓地道:“大哥只有一个,可大嫂又不止一个。”说罢,她又意味深长地提醒道:“秋霜居里不还住着十二个么?一人给大哥生一个也够咱们府上热闹了。”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眼睛一亮,心头的阴霾瞬间除尽:“对呀!娘是急糊涂了,怎么就忘了她们了呢!”
“娘,大哥不会答应的。”
未料到二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夜云静吓了一大跳,想到之前二姐在大嫂房里提到的那句从来只见新人笑,何人闻得旧人哭,她心口一寒,看向二姐的表情已几近惶恐。二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将军夫人不以为意,只强势道:“这可由不得他。”
有了夜云琅的提醒,将军夫心情大好,再看夜云琅那一头乱发也不似方才那般闹心了。抚了抚她那焦黄的发尾,将军夫人虽觉可惜,但也不想再逼女儿,只道:“事已至此,娘也就不逼你了,明日个就直接去见老太太吧!跟她实话实说就好,反正已经这样了,就算老太太想逼你嫁人也得等上几年待你头发长长了再说。”
“谢谢娘。”
重新依进母亲的怀里,夜云琅唇角轻勾,终于成功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大嫂,没有你我一样可以,不是么?
——临溪轩走水了,夜云琅和夜云静都便在将军夫人的安排下住进了临海轩。
翌日清晨,夜云静来邀二姐同去老夫人的梅园,见二姐心情极好的样子,她心口一滞,面色顿时有些冷。
夜云琅的长发尽毁,此时短短的只能打了发油在头顶上勉强盘出两个丫髻戴上珠花,她年纪本就不大,这么一打扮看上去竟是比夜云静看着还小。她本在铜镜前小心地看着自己的一身打扮,见妹妹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刚想问她好不好看。却发现妹妹脸色不好,于是奇怪道:“怎么了?一早上就臭着个脸,谁惹你了?”
“二姐,你为什么要跟娘说那些?”有些话,是姐妹才会问得这么直接,夜云静年纪虽小,但心智却并不比这个姐姐差,她看得出来二姐已经迷失了方向,她不想她越错越远。
一听妹妹这口气,夜云琅就知道要数落她,口气顿时也冷了下来:“不然我能怎么说?告诉娘我是因为喜欢骆惜玦才烧了自己的头发吗?娘会打死我的。”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闻声,夜云琅脸色剧变:“那你想说什么?”
“你明知大哥不喜欢那十二房贵妾,为何要故意怂恿娘?”秋霜居里那十二房美妾在府里住的时间也够久了,但大哥从未去看过一眼,就凭这些也该明白是什么用意了。别说娘安排不了大哥的事,就算是安排得了,大哥要是不动心谁又能逼他?更何况,那些女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都放了出来,夜云静真不知道府里会乱成什么样。
“什么叫怂恿?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夜云琅不肯承认,还倔强地狡辩,这让夜云静觉得非常生气。
“二姐,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害人之心不可有,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害自己的家人?”
以往,她觉得二姐虽然性子冲动,但生性善良,而且正义感极强,可怎么这件事落到大嫂头上她就这么偏执?骆惜玦喜欢的是谁也不是大嫂能够控制的,为什么二姐就是想不通?
“我怎么害她了?”
“没有么?如果你是大嫂,知道大哥有那么多妾室后会怎么想?不伤心不难过吗?”
伤心?难过?
夜云琅冷冷一笑,突然刻薄道:“就是要她伤心要她难过怎么了?”
“二姐,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高兴行不行?”她的伤心她的难过既然别人不能体会,那就让别人也体会体会她的感觉,让她们知道自己有多痛苦,这样,她们才会理解自己。
“二姐,你简直不可理喻。”
面对二姐的固执,夜云静气得连脾气都没有了:“你觉得大嫂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性子么?你是嫌咱们将军府还不够闹腾?”
“云静,你还是我亲妹妹么?怎么胳膊肘朝外拐?”
夜云静也怒了,激动道:“大嫂也是咱们家的人,不是外人。”
自她受‘伤’以来,一直是夜云静陪在她身边,安慰她,鼓励她,可没想到最后连她出来指责自己不对。夜云琅真的生气了,那牛脾气一上来便又开始口不择言:“你不当她是外人,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是外人好了。”
这算是威胁么?
夜云静心口一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姐变了,变得让她几乎快认不出来了:“二姐,你想过没有?如果娘真的给大哥的房里塞人,大嫂一气之下离开咱们家了呢?”
“离开了更好。”
“那姐有没有想过,离开后,大嫂会去哪里?”
闻声,夜云琅突然便沉默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自己住或者是住到别人家……
“二姐也想到了是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是徒儿的娘亲无家可归,二姐觉得大嫂有没有可能直接住进保和堂?”
她这个二姐就是太喜欢做梦了,可世道如此炎凉,又岂能一直活在梦中?她是要点醒她,让她明白,这世上需珍惜之人,绝不仅仅只有一个骆惜玦,还有与她血脉相连的这些家人。
这话一出,夜云琅面色瞬间惨白如纸,不会的,不会的,大嫂根本就不喜欢骆惜玦,怎么会住到他那里去?可是,如果大嫂也跟自己赌气呢?如果大嫂也希望自己一样伤心难过呢?
“你胡说。”
“那就当我是胡说好了。”言罢,夜云静深深地看了夜云琅一眼,而后,转身就走。
离开临海轩后,夜云静也没有去梅园,而是折转几步去了瞰澜轩。
行至月亮门前,夜云静心潮起伏,一边是自己的二姐,一边是自己的大嫂,亲疏有别,她本该义无反顾地站在二姐的身边,可二姐现在已经走火入魔,若是自己是非不分陪着她一起,岂不是要将二姐送去那万劫不复之地?可是,若自己向着有理的一方,固然大哥大嫂会欣赏自己,可她与二姐的情份,或者便永远再回不去。
值得吗?她不知道,所以她犹豫,她踟蹰不止。
似是在心头无限挣扎,终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嫂卧房的方向,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大嫂,对不起了!
她不能支持二姐,却也同样不能支持大嫂,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能做那中间最为难的一个人,但愿自己有那样的能力,能勉强维持着这样的平衡,直到有一天,大家又变得如以往一般相亲相爱……——“走了么?”
因卧病在床,华青弦并未直接掺与临溪轩走水之事,原本还担心是夜云琅想不开,可知道只是烧了头发后,她便心如明镜。适才听泌兰说三小姐一直在院子里徘徊,她便猜到那丫头是有话想对自己讲,可等了半天一直却一直没见她进来。
“走了。”
“倒是为难她了。”既然最终选择了离开,应该是已经有自己的选择了,不过,她也不怪夜云静,手足情深,这也是人之常情。
“云静性子温婉贤淑,是个明事理的。”
闻声,华青弦启眸看了自己男人一眼,道:“云琅要有云静一半的沉稳,也不会这么闹腾。”
昨夜之前,她曾提过要解决夜云琅头发有事的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接上去,还有一个就是烧掉。没想到,夜云琅始终不肯向自己低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最激烈的第二种。她如此绝然,华青弦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以后若想要好好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怕是不会太容易了。
知她心意,夜云朝小声地解释:“那时我不在家,娘也忙,云琅便有些疏于管教,算起来也是我的错,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看不出来你挺疼她的呀!”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的坦白让她几分安然,夜云朝性子清冷,能替夜云琅说出这些‘求情’的话已属不易。可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他若是不闻不问只一味的偏袒于自己,反倒会让华青弦觉得刻意,夜云朝是那种天生没啥人情味的人,他对妹妹这种不偏这倚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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