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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生在古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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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先帝死于中毒更是无稽之谈。先帝在登基之前就在战场上受过伤,之后又不顾太医们的警告每日里操劳,最后根本是劳累过度薨逝的,哪来的下毒和弑父。
只是百姓愚昧,比起正正经经的皇位更替,显然这种如话本子一般跌宕起伏的故事更遂他们的心意。只是到底是天家之事,他们不敢妄议,但心里怎么想,后世野史怎么编排,那就很难说了。
雍王带着四位王爷稳定朝堂平息流言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大臣们都没有异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为难他,京中局面倒是很快平静了下来。只是罪魁祸首的秦王妃和燕王太妃都已经自杀,十一岁的燕王只反复说是两位母妃的交代,他杀了陛下就能登基做皇帝,两位母妃就是两宫太后,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秦王和秦王世子虽然无辜,但燕王到底是秦王的儿子,又有秦王妃牵扯其中,一家人被抓进宗人府里也是没跑的。
案子并不复杂,判决也下的很快。程氏和长孙氏虽然身死,但株连家族,两家人流放黔州永不得回京;燕王被贬为庶人,秋后处斩;秦王被判与程氏和离后无罪释放,陛下对他也依旧信任,并没有剥夺他身上的职位,他却是在几个月里老了许多,白头发都生出不少。
“三个妇孺就做成了这件事?”陛下看到结案的折子直接丢了出去:“他们是怎么招的私兵,是什么人给他们练兵,又是如何调度指挥的,你们为什么没查?”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左都御史都是满脸愁苦:“袭击王府的黑甲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我们根本没法从他们身上得到口供。几家镖局的人在事发前就借着走镖的名义撤走了,如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向何处。”
这就是个死胡同了,建兴帝难得的爆了脾气一点不讲道理:“朕再给你们一个月的功夫,如果一个月后你们还是这般敷衍朕,就统统给朕退位让贤吧。”
三位大人不敢争辩,只能领诺而去,建兴帝捏了捏额头,颓然倒在座椅上叹息,只觉得这乾清宫无比的空旷。
“到底是谁呢?”他喃喃自语:“这般处心积虑,还有这般手段。若是不找出来,朕心难安啊。”
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三司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看着战战兢兢的三位大人,建兴帝无奈的挥手让他们退下,和安公公挣扎了许久,终于咬了咬牙上前:“要不陛下去问一问宸贵妃,她那么聪明,或许能有什么法子呢?”
建兴帝不是没想过去找温止,只是每当想到她,就不可避免的想到李皇后,一种近乡情怯的思绪让他总是在去翊坤宫的路上止步,害怕自己看到温止后忍不住又沉浸在失去皇后的悲恸中。
看出陛下有几分意动,和安公公再接再厉:“毕竟事涉皇后娘娘,奴婢觉得贵妃也挺关心这个案子的,而且沈御医也说贵妃这般哀毁过度只怕不好,需要找个什么事儿让她振作起来。您看……?”
“罢了,去吧。”想到沈御医传回来的消息,建兴帝也只剩下叹息:“无论她想不想帮忙,总不该让她再这么下去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瘦的不成人形的温止,陛下还是吓了一跳,张口就不悦的教训她的几个宫女:“你们是怎么照顾贵妃的?怎么让她瘦成这样?”
温止倒是觉得这怪不得樱草她们:“大约是这阵子我胃口不太好,又总睡不着。”便是用了空间出产的有利于睡眠的灵果也没什么用:“陛下放心,我精神好着呢。”
建兴帝本想说她几句,又觉得任何语言才此时都如此的苍白无力,反而是温止轻笑了一下,将他迎进去:“您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是了,三司的折子你可看过了?”示意和安公公将几封奏折放在桌上,“你觉得那些黑甲兵丁是怎么回事?”
温止摇了摇头:“没想过,也懒得想。”
“那就现在给我想。”建兴帝难得的强硬:“这是关乎大鈅安危的事儿,你担着兵部侍郎的职位拿着朝廷的俸禄,可不能这样耍小性子不干活。”
“啊?”温止一脸茫然,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正经的朝堂官员,而且陛下也一直在派人叫她前去议事,只是都被她推脱了。
“是臣的错,臣这就想。”知错能改的侍郎大人从善如流:“燕王府和秦王妃显然都是摆在台面上吸引注意力的替罪羊,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朕也是这么想的。”建兴帝点头:“那你觉得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呢?”
第75章 分析
建兴帝来找温止聊,本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料宸贵妃却认真思考起来,一时间喜出望外。而摆脱思绪信马由缰的懵懂状态的温止也逐渐找到了感觉,一边翻看奏章一边在心中做着分析。
细细将前后几封折子看了一遍,温止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些人身上多有陈年旧伤,而且有早衰和骨质疏松的症状,刑部推测他们是京中或者周边的乞丐被人抓捕和训练是很有道理的,否则如此多壮劳力的失踪案,他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些人都冒险藏在京中,我想一方面是为了便于发难,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他们的主子就在京中且不方便离开,所以这幕后之人一定是有官职在身,且官位不低的。而练兵除了要有人,还需要将领和钱财。您还记得之前我查到的云州私采铜矿之事吗?他们说过有三分之一的私铸铜币被换成了银子流入京中作为他们不被朝中注意的交换,我想这个和云州勾结之人就是幕后黑手。”
“云州那边可审问出消息来没?”建兴帝赶紧追问。
“很巧,按照云州那边传回来的画像,中间接头之人就是之前在东抚城冒充吴王世子亲信的白朗,只是这次他用的是燕王的名义。”
“那岂不是又转回去了?”建兴帝失望。
“这更加证明了幕后之人对王爷们很熟悉,才能让白朗轻易伪装成王府中的幕僚。”温止突然笑了一下:“如今吴王秦王燕王都被套进去了,只剩下一个似乎很无辜的晋王府清清白白啊。”
“晋王兄吗?”建兴帝皱眉:“朕也不是没怀疑过他,但是他如今只是个宗人令,手头也没实权,他有什么资本做这个局呢?”
陛下对晋王的冷淡在官场上不是秘密,只看晋王的儿子们如今空有爵位却无实职就知道了。温止却想到了燕王太妃发难的理由,突然问道:“我若是没记错,先帝是老晋王殿下的弟弟吧,当初洪烈陛下为什么要略过老晋王而直接将先帝立为太子呢?”
她在东抚时听李总兵说过这段往事,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越想越不对劲:“洪烈陛下登基的时候老吴王已经战死,所以过继了现在的吴王殿下给他当嗣子,但老晋王殿下年纪最大还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为何当上太子的却是先帝爷呢?”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一笔糊涂账。”建兴帝对这段历史了解的不多,那时候他大哥才出生,他都是后头听说的:“洪烈陛下是个将帅之才,老晋王、老吴王和先帝爷也是能骑马打仗的,只是战场上瞬息万变,不仅老吴王死在了上头,老晋王和先帝爷也在战场上受过伤。不过老晋王是在洪烈陛下登基之前就伤了腰椎导致下身瘫痪,这才轮到我父皇当了太子。”
“老晋王一定很不甘心吧。”温止若有所思:“他为了大鈅征战沙场,甚至受了重伤,不仅没得到洪烈陛下的怜惜和补偿,反而被一脚踹开,连太子的位置都失去了。据说后来他就是在晋王府中抑郁而终的?”
建兴帝摸了摸鼻子:“那时候天下未平,洪烈陛下登基之后就带着我父皇四处征战去了,晋王自然是留在京城自己养伤咯。”
“可是他未必这样想啊。”温止皱着眉:“听说他和老吴王本就不和,又最是宠爱宋侧妃,洪烈陛下却将宋侧妃所生的儿子过继给了老吴王殿下,你觉得他这一口气能平?”受伤不说,失了太子之位还没了个儿子,这明晃晃的打脸怎能不让他心生怨怼:“何况那时候晋王已经有八九岁了吧,从正统来说,便是老晋王身体有所残疾,也是可以立皇太孙的。”
建兴帝倒抽一口凉气:“不至于吧?可是晋王兄一直都很安分啊。”
“但是晋王也是唯一对各位王爷十分熟悉,身后也容易出现追随者的人。”温止提醒道:“您别忘了,他也是跟着先帝爷上过战场当过平西都督的,若不是后来先帝爷觉得他心术不正将他闲置,只怕现在的位置比吴王殿下还高一些。”
建兴帝沉默良久,哑然道:“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怕了。”晋王虽然只是个宗人令,但以前的部将不少,如今分散各地,如果都被他串联起来,就是一股十分可怕的力量了。
“居高位,懂兵事,有动机,”温止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有谁比他更可疑。”
而且他真的太清白了,如果之前他陷害吴王成功,又发动宫变成功绞杀陛下和皇子们,并顺手将秦王燕王拖下水,他就是明正眼熟的皇位继承人了。
“话虽如此,但咱们没法证明就是他。”建兴帝苦恼:“他一直低调,毫无破绽。”
“那些镖局呢?私兵呢?白朗呢?只要揪出其中一条线,就可以将整件事情一网拉起。”温止提醒道:“要是实在不行,了不起就用点法术咯,您是忘了当初世家搞事情,我是怎么让他们遗臭万年的吗?”
“然后你再趟个半年?”建兴帝瞪她:“算了,还是先查吧,实在不行了再说。”
“派狼牙严密监控晋王府,然后对京郊的山匪进行搜查。”温止给他支招:“这么多人肯定得有个据点,还要有兵器之类,大张旗鼓的在城里居住显然是不行的,唯有隐匿在山林间才安全些。”
“没错啊,朕怎么没想到呢?”建兴帝拍手。
“还有,从云州运送银钱的肯定也是这些人,镖局走南闯北,又多有贵重物品,反而不容易惹人注意,您查一查往来的镖局,按照他们的行走路线搜,肯定能发现些什么。”
“对的对的,还有呢?”
“还有大臣和世家中有没有支持他的人,不过我估计不会多,他显然走的是将自己隐藏在幕后的路子,不会让太多人知道他的野心,但还是需要排查。”
“再有,若是我的猜测不错,真是晋王捣的鬼,那他一定在想尽办法试探各处。或许大家看在他的身份上不好拒绝,或者将他当做人畜无害只是好奇,但只要他有所行动,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总而言之,别再盯着那些不会说话的俘虏们转悠了,让三司把眼光放开阔些,合理推测后小心证实,否则是抓不到这种老狐狸的马脚的。”
温止一口气说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而建兴帝已经是两眼放光:“朕这就去把曹无庸他们叫进宫来,对了,你也和朕一起吧,到时候集思广益。”
“我也去?”温止本能的想拒绝,但又记起陛下那句“担着兵部侍郎的职位拿着朝廷的俸禄不能耍小性子”,于是默默的咽下了反对的话:“那我换身衣裳。”
“随便穿个常服得了。”建兴帝不耐烦:“谁还不知道你是宸贵妃不成?”
是了,温止想起来,她之前就有穿着女式骑装去议事的经历了,各位大佬们也只是抽了抽眼角,没想着把她扔出去。樱草和柳黄很有眼色的找了套月牙白的常服给她换上,两位主子也不乘坐轿辇,就这么溜达着去了乾清宫。
南书房里,雍王还在苦逼的批着折子。自从三个月前临时监国,而陛下发现他还似模似样之后,许多国事就落在了他的头上。看到宸贵妃跟着陛下进来,他几乎要喜极而泣,恨不得上去抱大腿:“先生快来帮我,这些折子好难批。”
建兴帝一把挡在温止身前:“去去去,朕这是让你好好练练手,以后不至于手忙脚乱,你先生忙着呢,没空搭理你啊。”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雍王殿下只能败退:“那等您和先生商议完事情,可得让先生来帮帮我。”
“再说呗。”皇帝陛下不负责的敷衍道。
雍王殿下:没妈的孩子像个草,我真是亲生的吗?
和他一块儿忙活的荣王直王忠王在一边忍笑,心里却莫名的松了口气,还能看到先生来议事真是太好了,感觉一直悬着的一口气突然就落了下来,妥帖无比。
温止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善意和依恋,心中有一种酸酸涨涨的情绪在酝酿:“我和陛下先去议事,你们好好想想有什么要问我的,等会儿我过来和你们说。”
几位王爷自然是嬉笑着连声答应,建兴帝也不阻止,反而玩笑道:“你们有问题怎么不问朕?朕才是当了二十多年皇帝的人,比你们先生厉害多了。”
几位王爷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雍王直接怼他:“儿子倒是想问您呢,也得您有耐心给儿子解惑啊,那次不是才问了两句就被您骂出来的?”
“那是你太笨了!”建兴帝绝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
“哼。”傲娇的小王爷一扭头,懒得搭理他。
温止看的好笑,眼里却是热热的,仿佛连这世界的色彩都鲜活了些。她想开口调笑几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脸上有什么东西划过,建兴帝默默的递给她一条手帕。
她这是……哭了吗?温止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里却觉得不再是那样空空的,木木的。泪眼朦胧中,仿佛有谁在她耳边温柔的说话,叫她尽管去玩,开心些。
“嗯”,她轻声应道:“我会开心的。”因为这里还有许多人,他们一起承受了痛苦,也会一起扶持着往前走。
建兴帝吁出一口气,也不打扰她,直到她哭够了,自己收拾好了表情,这才指了指后头:“去梳洗一下换身衣裳吧,丑死了。”
看着袅娜远去的背影,建兴帝在心中无声的补充,虽然丑,不过还挺顺眼的。
等温止再出来时,虽然还是之前的样子,但大家都能感受到,她有什么不一样了,仿佛蝴蝶脱去了重重的蛹,随时可以展翅高飞。陛下和几位王爷自然是为她开心的,便是三司的大臣们进入乾清宫,也明显感觉气氛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行礼过后各自落座,各位达人们对于温止的在场已经内心毫无波澜。听了温止对黑甲私兵藏匿地点和躲藏方式的分析,几位大人纷纷颔首:“这个可能性确实有,而且很大,我们这就派下头的差役出去打探。”
建兴帝便问起了秦王的事情:“他最近可还好?朕听说都不爱上衙门去了。”
“听说是病了。”曹尚书的消息更灵通些,斟酌着答道:“不过臣偶尔听说殿下一直在借酒消愁,醉了便哭诉自己对不起陛下的信任和栽培。”
若非看在他的面子上,程氏根本没法接近李皇后,而他的儿子也不会是燕王。两个直接凶手都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虽然陛下没治罪,他的内心却一直受到煎熬。
建兴帝叹息:“要不回头咱们去看看他?”这句话却是冲着温止说的。看温止点头,他又状似无意的与几位大人们感慨:“吴王兄被陷害通敌叛国,秦王又被扯进了谋逆案,如今竟然只有晋王兄还好好的,真是天意弄人。”
几位大人对视一眼,这是要重视晋王府了?还没揣摩好上意,就听陛下接着道:“朕和晋王兄却是一直有些隔阂,你们平日里可有和他聊过?”
“虽有一些交谈,不过多是见面寒暄罢了。”左都御史谨慎道。
“臣倒是和晋王殿下喝过几次酒。殿下掌管宗人府,多少有涉及律法之事,和下官的探讨便多些,也来大理寺看过些卷宗。”大理寺卿老老实实的回答,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殿下不常来六部串门,不过晋王世子倒是喜欢打听些八卦事儿。”曹尚书补充,晋王世子空有爵位却无实权,闲得无聊到处折腾,这在六部不是什么秘密。
“看来是朕对他们一家子太不关心了。”建兴帝若有所思的轻声道,又和三位大人说了几句,这才打发他们下去办差。回头就看温止:“你怎么想?”
“晋王的嫌疑更大了。”温止毫不避讳,“我甚至怀疑秦王如此消沉也是他在宗人府中受到了晋王的蛊惑所致,所以咱们最好抽空去和他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你说的没错。”建兴帝赞同道:“不过今天是不行了。”
温止看了看天色,还早得很:“陛下有什么安排吗?”
“朕是没什么安排,不过你有安排啊,”他笑着指了指南书房的位置:“那几个可等着呢,你要放他们鸽子不成?”
想到那几位殿下,温止扶额:“看来今天我是有的忙了,只怕他们要把这几个月落下的事儿都找补回来呢。”
建兴帝就幸灾乐祸的笑。
第76章 完结
被几位殿下纠缠了三天才彻底让他们满意,温止总算抽出空来和陛下一起悄悄出宫,微服私访的去了秦王的府上。
周康出来迎接时,温止几乎认不出眼前这邋遢又颓废的人会是之前意气风发的秦王殿下。看着一旁无奈苦笑的周泽林,温止不知怎么就有几分生气:“殿下这个样子,可是对陛下有所不满?”
“臣弟不敢。”周康作揖,表情却是死气沉沉的:“臣弟做错了事情,对王府中疏于管教,才会惹下如此大祸,这都是臣弟的错。”
他是真的伤心,一边说一边哭,周胤有些麻爪,温止却是直接将他拎起来:“谁告诉你是你错了的?你告诉我,看我不抽死他。”
周康被吓的打了个嗝:“没……没谁这么说,是臣弟自己想到的。”
“所以你就这么一大摊子事儿撒手不管了?”温止嗤笑:“你知不知道你颓废一天,陛下就要少赚多少银子,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啊。”
周康又哭:“都是臣弟的错,臣弟愿意辞去所有职位。”
“你放屁。”温止将他丢在椅子上,狠狠的骂:“你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你皇兄就是信任你才让你接着做的,要是他有更合适的亲信不早就把你撸下来了?你倒是矫情上了还,是不是要我们八抬大轿来请你啊?”
周康一下子被摔懵逼了:“可是……臣弟……”
“将功折罪懂不懂?戴罪立功懂不懂?”温止恨铁不成钢:“再不行你就带着启真做一阵子,等他能上手了让他接着给陛下卖命啊,到时候你想怎么颓废我们都管不着。”
启真是周泽林的字,被点名的世子殿下也是无语了。
“可以这样吗?”周康傻乎乎的问。
一直抱着手看好戏的建兴帝笑眯眯的点头:“当然可以啊,不然就像你小皇嫂说的,要是我有人可以用,还来找你干什么?”
这个理由好像无法拒绝,周康思索了几秒钟,试探着问:“皇兄你……真的还信我?”
“你是被害的好吗?为什么不信你啊。”温止也是无语了:“你叫了程氏刺杀皇后吗?还是你让燕王谋逆的?全程都是被他们连累你到底在愧疚个什么劲儿啊。”
“可是他们是我府上的人,”周康低声嘟囔:“臣弟有连带责任的。”
“所以你被关了宗人府,还一关就三个月。”建兴帝淡淡道:“这是对你识人不明治家不严的小惩大诫。”
“这样就……可以了?”周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然呢?秋后处斩吗?还是贬为庶人?”温止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你是弑君了还是造反了?”
“都没有。”周康摇摇头。
“那不就完了?”温止摊手:“你治家不严,陛下就罚你蹲宗人府,如今惩罚结束一笔勾销,不知道你还在纠结些什么。”
“是啊,”周康搔搔头:“我为什么纠结呢?”
“你纠结不要紧,但是不该耽搁了朕赚钱和练兵,朕听说派船队出游列国探索新大陆的计划也被退后了,你是想朕治你个拖延公务之罪还是赶紧收拾好了去办差?”建兴帝威胁道。
“臣弟这就去衙门!”周康差点没跳起来,被温止一脚给撂倒了,十分嫌弃道:“王爷您先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行不?”
“这就去这就去。”秦王殿下一溜小跑,建兴帝看的好笑,温止却是皱眉:“殿下这八成是被人下暗示了。”
“下暗示是什么?”一直在旁边装壁花的周泽林问。
建兴帝倒是看过雍王那套心理学的书:“你是说有人故意让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颓废潦倒?”
“没错。”温止点头:“这人手段倒是不怎么强,甚至是挺粗糙的,只是殿下本没有防备之心,又心怀愧疚,这才着了他的道。”
“就像是钻牛角尖出不来一样?”
“是啊,”温止笑:“所以我才对他动手啦,肢体上的冲突会影响他思维的专注力,简单的说我会显得更强势,而他的内心本就是迷茫的,自然就容易被我拉出来。”
想到宸贵妃刚才的样子,建兴帝也是好笑:“朕还当你终于不藏着你的泼妇性子了呢。”
“说的妾什么时候耍过泼一样。”宸贵妃哼了一声,优雅的坐下喝茶。
另一边,正在沐浴的秦王也渐渐回过味来了,之前他虽然知道自己有错,却没到这种程度,后来怎么就一门心思的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呢?
似乎,是在宗人府里,有个中年看守与他闲聊了几句,自己就改变了想法。
虽然那人一直在劝他放宽心,可是他越说,自己反而越绝望和失落,便是皇兄并没有怪罪自己,自己却像失心疯一样只会借酒消愁,根本无心办差。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难道自己是被什么妖法迷惑了吗?
还好皇兄龙气附体诛灭一切邪气,他来一趟自己就清醒过来了。换好衣服重新走出来的秦王虽然瘦了许多,精神气儿却是回来了,一进门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温止也是一个激灵:“你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她管周泽林要了笔墨纸砚,飞快的勾勒出白朗的轮廓:“你见到的可是这个人?”
“没错没错,就是他。”秦王连连点头:“怎么,小皇嫂知道此人?”
何止是知道,根本就是找了他一整年了。建兴帝简单的说了白朗的情况,吴王吓了一跳:“这人对咱们周家宗室的敌意很大,咱们几兄弟几乎每个人都被他坑了,难道他是前朝后裔或者被咱们打败的反王们留下来的后手?”
“晋王殿下可没被坑。”温止似笑非笑的说:“而且他就呆在宗人府里,您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么?”
“你是怀疑晋王兄?”秦王还是不可置信:“晋王兄又没实权,他能干什么?”
“是不是他干的,只要抓到白朗就明白了。”建兴帝握拳,对温止道:“让贪狼七杀都出动,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在这个没有指纹识别没有人脸识别没有监控和摄像头的时代,要在偌大的京城中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还不能打草惊蛇,唯有用最笨的办法,大家轮流盯梢晋王府每个进出的人,找到他们和白朗联络的方式。
这事儿却是急不得的,三司还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中,晋王府安静低调的不像话,除了晋王每天去衙门办差就是晋王世子偶尔跟几个狐朋狗友去酒楼吃个饭,其他人几乎都没踏出过晋王府。
一连两个月都没什么进展,反而是三司摸到了些许私兵的动向,好在狼牙们十分耐心,终于在跟踪晋王世子的时候发现了端倪。他有几次都在一家名叫香满楼的酒楼中醉倒,然后被送到客房歇息,若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每次都只在这家酒楼醉酒,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在晋王世子又一次醉酒后,狼牙们乔装打扮,伪装成喝醉酒的客人闯进了那间屋子。守在屋外的侍卫一个不查被他溜了进去,却发现里面居然空无一人。
这下侍卫们也慌了:“世子呢?世子大人哪去了?”
狼牙趁机逃走,回头将这事儿告诉了温止。温止和狼牙们夜探香满楼,在床铺下面找到了地道的入口。
地道很长,出口已经是京郊,狼牙们在这里又埋伏了十几天,终于碰上从地道口出来的晋王世子,跟着他摸到了一处私宅,在里面抓住了正在交谈的晋王世子和那个神秘的白朗。
看着冲进来的黑衣人,白朗先是一愣,就要咬破牙齿中的毒囊,好在狼牙们早就得了温止的提醒,在近身后就立刻卸了他的下巴,为了保险起见还给他塞了颗解毒丸,这才带着他秘密去了陛下的一处皇庄。
得到消息的陛下本想让温止直接给他做法,却被温止拒绝了:“还是让三司会审吧。”
之前长孙氏玩的那一拨已经让陛下的名声受损了,这次更应该清清楚楚的将事情审出来。陛下也想到了这一点,招来曹尚书等人,告诉他们狼牙抓住了白朗的消息。
案件有了重大进展,三司自然是打点起精神来审讯。水牢小黑屋疲劳轰炸虽然不人道却有效,白朗很快就扛不住,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五十多年前,那时的洪烈陛下还没称帝,老晋王周晨也还没瘫痪在床,是个能征善战的猛将,亲自带兵攻打川渝地带,在行军路上捡到了饿晕过去的白朗的父亲,当时只有十七八岁的白奇,孽缘也就从此开始。
白奇是个土族汉子,天生力大,只是吃的也多。他为人忠诚憨厚,很得周晨的喜欢,后来做了周晨的亲兵,天天随侍左右。
然而好景不长,五年年之后周晨带兵出征,却中了敌军的埋伏,摔下马来上了腰椎,从此不良于行,而白奇亦战死沙场,留下孤儿寡母,也就是白朗和他的母亲冉氏。
周晨因身体残疾,被陛下留在了后方,后来更是因此失了太子之位,因此日渐消沉,脾气也越发古怪。在次子周让被过继到吴王名下后,他对长子周良也是时有打骂,唯一能掏他欢欣只有被他接到身边照拂的小白朗了。
白朗那时不过三岁,却因他自幼聪慧又听话乖巧,周晨几乎是拿他当亲儿子看待。而他对周晨也是十分亲近,失去父亲的孩子在周晨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父爱。
只是周晨受伤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又有郁结于心,两年后就病逝了。白朗每天陪伴着他,自然知道他的不甘和怨念,因此在心中暗暗立誓,今后定要帮着周良将皇位夺回来,那本就该是属于晋王一脉的东西。
虽然有此志向,但他的年纪到底太小了,而周良又因嫉妒周晨的喜爱而对他十分挑剔。实在没办法,白朗只能带着母亲冉氏回到川渝,等长大些再做打算。
这一等就是十年,十五岁时白朗发现自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只要他认真注视着一个人说话,那人总是能轻易的相信和服从他。
不过这法子也不是百试百灵的,越是对他没防备的人越容易中招,对于那些心志坚定或者老奸巨猾的人作用却不大。
白朗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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