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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生在古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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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父汗。”泰巴哀求道:“那些人都是魔鬼,您不能去那儿。”
  有这么可怕吗?怒炎挑眉,不过他也不是个自讨苦吃的人,反正是大鈅的内乱,他乐得看戏:“我确实是收到过吴王世子的亲笔信,上面还有吴王的私印,信中说他的人会与我里应外合打开东抚城门,助的夺取东抚关,一路南下直击大鈅京城。”
  “你确信是吴王世子亲笔?又如何肯定是吴王的私印?”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确实是联系上了他在这边的部将,是个千户。”怒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过这人已经被你们找到了吧?”
  确实是找到了,只是这些就不必向他说明,李荣继续询问:“那些信件你可留着?”
  “一直放在我的金账中,就不知你们运气好不好,有没有被炸毁或者烧掉了。”
  就是因为清点现场没找到才要问你啊,李荣有些头痛:“信中可有细说你打入京城之后他会与你怎样配合?”
  “信中说只要我能带兵冲破东抚关南下,他便同时起兵与我两面夹击直入京城逼宫。”
  “只是这样?他可有说除了陈献之外还有那些人是他的内应?”
  怒炎摇头嗤笑:“你觉得他会告诉我不成?”
  这种事情当然不会随便说出来,李荣也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罢了,被怒炎否定后也并不灰心,派人送他们下去休息,这次的待遇比开始好的多,不仅没有绑起来,还附送了一名大夫替他诊脉。
  怒炎回去后向泰巴询问鈅朝审讯如何恐怖之事且不提,这边的议事厅中,几名将领从虚掩的侧门后鱼贯走出,正是温止等人。
  待他们行礼落座,李荣问:“你们怎么看?”
  “大鈅朝内有人想搞事情是肯定的,但那人不会是吴王,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栽赃陷害。”温止首先下了结论:“问题在于那人是如何得到的吴王印信。”
  “可能是伪造的吧,毕竟除了怒炎外,没人再看过那些书信。”程大铭道。
  袁明山却摇头:“怒炎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能和对方合作,除了确实有人能在东抚关和他里应外合之外,肯定也是能确认对方的身份,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的确信,也八九不离十。”
  “我同意袁将军的说法。”秦和玉接话:“而且还有陈献,他和慎族人可是有仇的,完全是看上了吴王殿下的身份才同意当内应,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让他相信,很难解释他会轻易的冒险。”
  “没错。”李荣轻轻拍案:“陈献的证词是怎么说的?陛下改革军队是忌惮吴王殿下有意夺他兵权,而吴王屡屡退让,陛下却变本加厉,这才让吴王忍无可忍,决定和慎族人联手推翻陛下。这番说词看似有理有据,其实处处漏洞,若是没有能让人信服的信物,陈献是不会上当的。”
  “陈献说是吴王世子的亲信找的他,还有吴王世子手书并吴王私印,只是那信被他烧了。”程大铭无奈的挠头:“又和怒炎这边一样了。”
  “这位亲信呢?可让他描绘长相后画出画像来了?”温止问道。
  “画出来了,而且确实是吴王世子的幕僚。”这半个多月李荣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他从桌案下的抽屉里抽出一个信封来:“此人名叫白朗,是渝州人,八年前被吴王世子征辟为幕僚,不过吴王世子说他并不算很倚重白朗,而且半年前白朗就已经辞去了幕僚的职位,如今不知去向。”
  所以这是一个局?而且是连环局?只为了套住吴王?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陷害,不过这样一来也算得上证据确凿,吴王和吴王世子免不了要回京给陛下请罪和解释吧。”
  “那谁代替他镇守西南?”袁明山的脑子转的飞快。
  “短时间内应该是安宁郡王暂领,然后等陛下的旨意。”李荣想了想:“难道是安宁郡王……?”
  安宁郡王是吴王次子,因战功彪炳被陛下特封了郡王身份,曾经在军校进修过半年,和袁明山秦和玉都算是熟人,袁明山便立刻否认了这种可能:“不会是他,除非他能有十足的把握成功作反,否则吴王府获罪,他也逃不出要吃挂落。”
  “那会是谁呢?”秦和玉皱眉:“这么做到底对谁有好处?”
  “是啊,对谁有好处呢?”温止也在想这个问题:“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宁,又不是流民四起的时候,而且陛下民心所向,作反的人根本连个理由都没有就和外夷联手里应外合,不怕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吗?”
  “没有理由……没有理由……”程大铭沉凝片刻,脑洞大开:“你们说会不会是前朝余孽,单纯为了让天下大乱才这么做的?”
  “你是话本看多了吧,前朝正统早就被他们自己作死了好吗?”温止无奈:“年纪小点的都毁在后宫争斗里了,到现在根本没有了皇室血脉留存吧。”
  这也是为什么大鈅朝如此提防后宫之乱的原因了,前朝的后宫简直嚣张的无法无天,堪比《XX传》,为了争风吃醋害死皇子甚至给皇帝戴绿帽的事情应有尽有,然后被末帝一通砍杀,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血脉后裔一个都没留下。
  就算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也是不妨事的,用温止的理解来说,反正官方说法是全都灭干净了,你说你是前朝皇族就是吗?证据也是可以伪造的好吗?反正官方说没了,那就是没了。
  而且现在距离前朝覆灭已经快一百年了,中间五十多年的群雄割据灭掉了大部分忠于前朝的大臣,剩下的也在洪烈皇帝立国后死的死降的降,到现在就算还有极个别也早已翻不起浪来,前朝余孽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那总不能是陈献与怒炎一起发梦了吧?”李荣也是心累:“各地将领都是陛下和先帝的亲信,而且有你们军校的督查入驻,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手里没有兵权就作反根本是开玩笑啊,纯粹为了恶心人的吗?”
  “所以幕后之人才要借助慎军的力量。问题是——”温止抬头看了大家一圈:“我说假设哦,假设这次慎军真的打赢了咱们挥师南下,吴王必然要领兵救援,又被他陷害是和慎军两面夹击,引起陛下忌惮,那谁有办法得利,甚至登上大宝?”
  “没有人。”袁明山摇头,就算陛下有什么意外,后头还有雍王殿下呢。
  确实是没有人,陛下的地位太稳固了,就算面临兵祸也无法动摇他的正统。
  “说起来,我记得除了吴王和秦王外,朝中还有一位亲王吧,那位怎么样?”秦和玉突然问道。
  “你说的是晋王吧,”李荣笑了笑,解释道:“是这样的,洪烈皇帝共有三位皇子,分别是老晋王殿下,老吴王殿下和先帝爷。老吴王殿下去的早,十七岁就战死沙场没有后代,先帝爷登基时做主给他过继了老晋王殿下的次子,也就是如今的吴王继承香火。而晋王是老晋王殿下的嫡长子,吴王的亲哥哥,现在是宗人府的宗人令,毕竟他是最年长的嘛,陛下见着他都得称一句大堂哥的。”
  “晋王的话,好像很低调。”温止扬眉:“除了大朝和早朝站班,几乎没看过他出现在乾清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陛下和吴王的关系好,和晋王就差了些。”李荣是跟着洪烈皇帝打过仗的人,比这些年轻人更明白其中的纠葛:“洪烈陛下登基的时候老晋王还在世,晋王是跟着老晋王住在宫外晋王府的,而吴王那时候才四岁,被养在宫里从小跟着先帝爷长大,与先燕王殿下关系极好,连带着和陛下关系也不错,陛下要重用老晋王一脉,自然会选择吴王。”
  先燕王殿下是陛下的亲哥哥,比陛下大五岁,在先帝登基后就被立为太子。可惜他自小体弱多病,二十二岁时就病逝,并没有留下子嗣。之后陛下登基,改封他为燕王,几年前还给他过继了秦王的嫡幼子续香火。
  “只是这样?”温止还是有些疑惑:“陛下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这般忽视晋王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吧?”按照历史经验,在和平年代作反的除了前朝余孽外,跳的最欢的就是皇帝的叔叔兄弟儿子们了,先帝那一辈的已经不在了,下头的皇子们都老老实实,这几位王爷可不就是重点排查对象?
  “确实是有些原因,”李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吴王是老晋王的侧妃宋氏所出,有传闻说老晋王妃就是被这位宋侧妃害死的,之后一直是宋侧妃掌管晋王府,直到老晋王去世,宋侧妃殉葬。”他给了大家一个“你们都懂”的眼神:“晋王和吴王虽然是亲兄弟,但有杀母之仇在,关系其实很差。吴王自小在宫中长大还好些,晋王却极其讨厌吴王,甚至暗中下过杀手。先帝知道后便不怎么喜欢晋王,觉得他心思太阴沉手段太狠辣,连带陛下都从不与他亲近,更别说重用他了。”
  看到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李荣苦笑:“我知道你们怀疑他,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宗人令管理宗室,如今大鈅朝的宗室才这么小猫三两只,但凡有实权的都是陛下亲信,根本没人会帮晋王,就算他心有不满也做不了什么。”
  似乎真的是这样。大家点了点手指:晋王低调得过且过,吴王是陛下亲信,秦王和陛下手足情深,至于十一岁的燕王就更不用想了,如今还在上书陪着平王殿下读书呢。
  不是前朝余孽,不是皇室宗亲,也不是实权大臣——臣子作反只会发生在动乱年代,以清君侧或者替天行道的名义进行,如今江山稳固四海升平,这种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会不会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袁明山若有所思:“可能幕后之人并不是想作反,单纯就是要陷害吴王一把呢?”
  “损人不利己?单纯陷害?”秦和玉觉得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吴王殿下的仇人干的?”
  仇人,那不就是晋王?所有人眼睛看向他。
  “也可能是川藏那些被吴王压着打的夷族啊,”袁明山道:“你们记不记得,那个白朗就是渝州本地人,说不定就是夷族送到吴王身边的探子呢?”
  “这倒是有可能,”李荣点头:“若是慎军能成事,他们便趁火打劫,若是慎军失败了他们也不亏,陛下将吴王调走自然是最好,便是没调走也能让陛下对吴王心生怀疑。”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豁然开朗:“果然是你小子最黑,才想得到这么多弯弯绕绕。”程大铭一巴掌拍在袁明山肩膀上:“这次八成被你猜中了。”
  这种解释确实最合情合理,所有环节都能够说得通,李荣将大家的猜测写成奏章发往京城,同时请陛下派遣鸿胪寺的官员前来东抚,准备和蒙慎各部正式开启谈判。
  温止也没有闲着,她带来的工程兵有不少是工部的匠人出身,有了李荣将军的提醒,羊毛羊绒的纺织技术便被提上了日程。羊毛梳子、纺车纺锤和毛衣针要做出来都不算太难,山羊毛更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等到鸿胪寺丞带着陛下的旨意到东抚时,温止已经织出了两件毛衣,正研究怎么染色的问题。


第67章 谈判
  “世子大人?竟然是您亲自来了?”李荣见到这位鸿胪寺丞的时候便是一愣,那人露齿一笑:“我可是好不容易求了皇伯父让我过来的,这次一定要给蒙慎各部扒下一层皮来。”
  世子周泽林,秦王周康嫡长子,雍王周泽瑞的铁哥们儿,去年陛下任命秦王为海事大臣并海军都督,他便在鸿胪寺领着闲职,其实是跟着父王跑海务的事儿。
  周泽林和李荣打过招呼,又恭恭敬敬的冲温止作揖,口称先生。他这是跟着雍王叫的,温止也不避着,大大方方的请他免礼,复又回了个拱手礼。
  “听说先生带着新锐营的军士们大杀四方,还俘虏了怒炎?”周泽林也是个热血小青年,满眼放光的问:“我能去见见他吗?”
  温止自然不会拒绝,袁明山亲自领了他去,李荣又让亲兵带其他随行官员到营中休息。虽然经过了长途跋涉,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但他们的精神却很好,一直讨论着如何给蒙慎各部下套子,谋取更多的利益。
  说起来这也是温止的锅,毕竟穿越文中种花各朝为了显示气度倒贴周边的事儿实在是被吐槽太多次了。温止亲身上阵给鸿胪寺上下洗脑了差不多半年,总结就是一个意思:乖乖称臣纳贡的也就罢了,对于扶桑这般欺软怕硬,或者棒子这类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家伙,咱们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往死了虐,虐到他们哭为止!
  至于说他们被虐到奋起反抗?当我边塞驻军是摆设吗?胆敢冒犯我天颜,侵扰我边境的,不仅要被边军们打到哭,还要再被鸿胪寺狠狠的虐,要是不让他们从此提起大鈅就心惊胆颤再无战力,鸿胪寺就全体去死一死吧。
  鸿胪寺的小青年们被温止激的嗷嗷叫,恨不得亲自提刀上战场,如今好不容易捞到了个实战机会,为了能来这一趟差点人脑子打成狗脑子,能胜出的都是心黑手狠脸皮厚的精英,温止已经可以预料到前来谈判的蒙慎各部要遭受的折磨和悲惨了。
  心疼了对方一秒钟,温止等周泽林回来后就将他暗戳戳的拉到一边布置任务:“东北这边的土地能拿下的尽量拿下,黑土地肥沃着呢,等开垦出来那都是粮食。那些游牧民族也尽量让他们安顿下来才好便于管理。这样,你先给他们算个天价的损失费和补偿金,等他们哭天抹泪了就让他们用牛羊马匹来抵债。”
  “好嘞,您就看我们的吧。”周泽林信心满满的答应:“不过咱们要那么多羊干什么?”马和牛还好理解一些,无论是运输还是耕种都使得上,可是羊除了吃肉还有什么用?
  “知道羊绒线不?”温止让阿七取来毛衣给他看:“这是山羊毛做的,我用的是针织,也可以织成羊绒料子再裁剪,比棉布衣服保暖的多。”
  “这么神奇?”周泽林摸了摸:“手感很不错啊。”
  “你跟着秦王殿下管理海外的事情,可听说了一个叫克什米尔的地方?那儿就出产羊绒料子,而且卖的很贵,同等重量的绒布比同等重量的金子更贵。”温止笑道:“若是咱们能研究出比他们更好的工艺,又有蒙慎的部落提供羊毛,你觉得会怎样?”
  几年前就跟着秦王一船一船货的从海外搂银子的世子眼睛都亮了:“先生放心,我一定让这些部落给咱们乖乖放羊养马,不敢翻出大天来。”
  “好啊。”温止满意的点头:“你要记住,你身后还有我大鈅的军队,还有我战无不克的将士,只管摆足了气势去和他们争抢,咱们不怕他们不服气,就看他们敢不敢和咱们硬碰硬了。”
  “他们自然是不敢的,”秦王世子笑的像个小狐狸:“有怒炎做榜样,我想他们能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鸿胪寺的官员们在东抚城中养精蓄锐三天,制定了严密的坑蒙拐骗计划,信息部情报部和贪狼的狼牙给他们提供了详细的资料,足够他们在部族首领们哭穷的时候尖锐的戳穿。从来都是哭几句就被轻轻放过的部族首领们这次也无语了,被鸿胪寺这群小年轻们坑的一脸血。
  不签合约?那就是不想和平相处咯?新锐营随时准备。没钱?没关系,先打好欠条,以后分期还款就行,马牛羊抵债也行。想赖账?没关系,边军们可以亲自去你们草场取的,只是到时候会不会顺手牵羊多收点利息就难说了。
  你们也有损失?那怪谁呢?谁让你们头脑不清醒的跟着怒炎混呢?早早的听话纳贡别犯傻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吗?自作孽不可活没听过?这次就当花钱买教训,下次可要记住了,谁教唆都别上当,否则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前朝从来不做这么苛刻的要求?哦,那请你去死一死,找前朝的皇帝和官员们谈去吧,现在是大鈅朝了,想好好活着就得听我们大鈅朝的话,一顶复辟前朝的帽子不是你戴的起的。
  黄金白银土地都是好东西,马牛羊也不错,实在不行就出壮劳力给我们中原当十几二十年的苦力吧,至少我们还能给他们饱饭吃,也省了你们的口粮。
  什么叫欺人太甚,大鈅朝从不欺负人,这是和平友好的磋商和谈判,你有异议可以提出嘛。当然,接受不接受你提出的异议那就是我大鈅朝的事情了,要是你们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和你们附近能接受条件的部族谈,顺便帮他们把领地再扩大一点儿。
  鸿胪寺的官员们严格执行着拉拢分化的策略,根本不让部族首领们同一战线,拉一个打一个的玩的溜极了。蒙慎各部的首领们有意反抗,又怕大鈅朝真的帮着自家关系不怎么好的邻居将自己的领地给吞并了,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了坑里,一步步退让的签下了许多条款。
  而鸿胪寺的各位在底下暗戳戳的一分享,拿着别人的成果给自己“招待”的对象看:你邻居可是都答应了,你再不松口,我们可就把你当敌对分子处理了。
  毕竟在座的都是明里暗里帮过怒炎的,有几个更是公开支持甚至对慎国称臣,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能咬牙含泪的签字,心中简直在滴血。
  当然也有硬气的部族咬死不同意,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打一场,鸿胪寺的官员们便将他们仍在一边,任由东抚军圈着他们在东抚城呆了七八天就放回去了。结果这群人还在回家的路上就收到了自家草场受到“天罚”,如今已经被隔壁邻居吞并的消息,首领当场吐出一口老血昏迷不醒,生生步了怒炎的后尘。
  大鈅朝这般强势的手段让部族首领们胆寒,哪怕心中不服,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应了所有的条件。不就是称臣纳贡多养些马牛羊吗?中原人还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呢,如今形势比人强,只能从了他们,等到积蓄够了实力,总有翻身的那天。
  对于他们的异想天开,温止和鸿胪寺笑而不语,等羊毛生意兴起之后,这群草原霸主们就该尝尝贸易战和经济战的威力了。
  历史上鸟国的圈地运动可是闹的沸沸扬扬,等到毛纺制呢业发展和完善,就不信这群首领们不被那高昂的价格和巨大的利润打动。等到草原上不再养马养牛,等到人人都习惯了用羊毛换取钱财,等到原本就少的不能再少的耕地也全部消失,所有生活物资都需要从中原交换,到时候只要扼住交易关口,他们过什么日子还不是大鈅朝说了算。
  扯皮拉锯战从二月中旬一直进行到四月末才算全部完成,鸿胪寺的各位满载而归,临走前不忘悄悄和几个特别“听话”的部族透露了些口风,道大鈅朝接下来会高价收购羊毛,养羊比牛马更划算,而且只是剪毛的话,养殖成本也不高,是尽快还清债务的好法子。
  得到消息的部族大喜过望,羊毛对他们来说用处不大,可以拿来抵债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划算。他们半信半疑的准备起来,没过几个月,果然有大鈅朝的皇商来到草原收购羊毛,早有准备的几个部族狠赚了一笔,心中大喜过望,在确认皇商隔半年就会来一趟后,果断的将大部分牛马卖给了其他部族,换回来许多山羊。
  其他部族也不是傻的,虽然没在第一时间捞到好处,但半年后还是可以努力一把的。一时间草原上牛马价格下跌而山羊的价钱疯长,秦王趁机暗示手下早有准备的商人倒腾了一番,不仅买回一大批廉价的战马,还卖出不少天价山羊赚了一大笔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的温止正带着新锐营和鸿胪寺的官员们押着慎国俘虏班师回京,仍旧是从陆路走到连云岛,然后登船到塘沽,最后再快马加鞭的赶到京城。
  慎国的俘虏除了怒炎和他的儿子们,还有一两千的慎军军士。这些人都是被沿途的部族袭击抓捕后送到东抚作为投名状的。都说没有永远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在自己部族大出血和抓捕慎军示好消灾之间,他们当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而大鈅朝也说话算话的将这些部族列入友好名单,免去了他们许多债务。
  最后一丝希望被彻底毁灭,之前侥幸逃脱的儿子们也全部死在了流亡的路途中,饶是怒炎心志坚定也不免老泪纵横心如死灰,若不是温止下令让人吊着他一口气,只怕还没出东抚城就已经凉了。看着佝偻着背窝在囚车中须发皆白的老人,温止总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心中还有些淡淡的伤感。
  倒不是温止猫哭耗子假慈悲,若是她穿越的是清朝,大约她也不会想着复辟造反,而是乖乖当个普通百姓,或者有出息一点,和其他穿越小说中一样与四四八八数字军团们来一场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情。然而不是的,她天然就站在怒炎的对立面,无论是她大鈅妃子的身份还是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她不可能在明知道慎族人有威胁性、并且有能力解决掉慎族人的威胁时选择置之不理。
  都说屁股决定脑袋,对温止来说也是一样的。她生在大鈅长在大鈅,无论历史上的清朝如何,她都不会给慎族人打进中原的机会。
  不仅仅是慎国,如果秦王和他手下的商人们能按照计划行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东北和蒙族都不会再对大鈅构成威胁,甚至被大鈅玩弄于鼓掌之中。想到这里,温止抬头远眺西南,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查出来这次搞事的到底是不是那些不安分的夷族?
  马蹄声打断了温止的思路,秦和玉捏着纸条凑了过来:“将军,咱们今晚就能到京城了,通讯兵刚刚传来消息,让咱们在城外十里安营扎寨,明天一早从安定门进城,直接带着怒炎和泰巴进宫。其余俘虏会有西山营接手,新锐营交接完毕后直接回营。”
  “好的。”温止点头:“你将命令传达下去吧。”
  虽然战报早就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但她和秦和玉还是要走过场面圣禀告过才好给将士们论功行赏。想到这次一走三个月,士兵们也都成长了不少,温止心中十分欣慰,便是还有些担心西南夷族的挑唆也打消不了她的好心情。
  好好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温止带着秦和玉与周泽林,领着鸿胪寺官员和千户百户们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城,而新锐营的其他将士们则在原地等着和西山营交接俘虏后回自家营地休整。
  进了安定门,回到久违的京都,温止莫名的就感觉到安心了。沿路早被洒扫干净,好奇的百姓们站在路旁观望,不时还有人从茶楼酒楼的阁楼上将鲜花和香囊抛向他们。
  一路策马小跑,正要往东华门去,就见雍王殿下和廉王殿下亲自等在路边,和将士们见礼后笑道:“父皇特旨,各位功臣请随我们从午门进宫。”
  午门算是皇宫的正门之一了,除了大朝外,一般朝臣进出都是走东华门的。一行人滚鞍下马,从左侧门进去,畅通无阻的来到乾清宫,和安公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看着一身战甲走在最前,带着将领们三叩九拜行大礼的温止,建兴帝心中感慨万分。记忆中会红着脸与自己探讨学问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沉着稳重的一军统帅,训练出百战之师,连打了两个大胜仗,一身战功锐利昂扬。
  叫了免礼,赐了坐,建兴帝收敛心神询问战况。在座的除了秦王和军中大佬,左相右相六部尚书也一个不落,显然朝中对这场战事十分看重。
  温止并不多说话,只偶尔笑吟吟的打量坐在高位的皇帝陛下。三个多月未见,竟然觉得有几分想念,便是往日的种种看不顺眼也成了生动有趣的记忆,一时间竟然生出回家的感觉。
  建兴帝也感觉到温止的变化,从一开始的肃然尖锐慢慢变得柔和又轻快。到底是被他和皇后宠着的小姑娘啊,他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等会带着她去坤宁宫蹭饭吧。
  大臣们倒是没注意这两人的眉眼官司,他们更在意的是大鈅对关外的控制和针对吴王的阴谋陷害。右相范大峪老成持重,还是建议陛下将吴王召回来一趟:“此事到底事涉吴王,不如当面与他分说清楚,也好过互相猜测闹出误会。”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建兴帝点了点头:“让吴王兄和伯亮回来一趟吧,朕也挺久没见着他了。旨意上说清楚些,朕并没有怀疑吴王兄的意思,宁海都司的军务由仲明暂代。”吴王世子周泽烁,字伯亮,宁安郡王周泽炯,字仲明。
  范大峪领旨,中书舍人拟旨不提。定下了三司会审怒炎和泰巴,三日后由陛下亲率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前往新锐营犒赏将士并论功行赏,建兴帝便散了小朝会,一点不避讳的带着文将军往后宫方向去。
  各位大臣淡定的各回各家: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第68章 晋封
  陛下领着一位年轻的将领大咧咧进了后宫,惊得路上的宫女们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温止一头黑线:“您好歹也让我换身衣裳不行吗?”
  建兴帝笑:“你皇后娘娘就爱看你这么穿呢,赶紧去坤宁宫显摆显摆。”
  这倒是实话,不过:“等会娘娘和我好,您可别又吃醋了啊。”
  建兴帝佯怒:“朕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你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温止和和安公公对视一眼,确认了眼神,陛下就是小气的人。
  一路闲聊着到了坤宁宫门口,紫黛早就等着了,看见英姿飒爽的禧贵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笑开了,行了个蹲礼领着她进去:“娘娘在东次间等您呢,您这样子可真俊,娘娘看了肯定喜欢。”
  又被扔在了外头没人搭理的皇帝陛下无语问苍天,连宫女都变得这么势利眼了吗?说好的聪明懂规矩会看眼色呢?
  “陛下您请,您慢着些。”和安公公上前一步,掸了掸浮尘开道:“要不让人响净鞭?”
  “……算了,进去吧。”建兴帝手指点了点他:“你这个老货。”
  和安公公笑而不语。
  温止才懒得管后头的皇帝陛下呢,到了坤宁宫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比翊坤宫还要熟悉亲切几分。不需紫黛带路,温止大步流星的到了后院,守在门口的太监宫女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见一个一身黑甲的人影闯了进去,要不是紧随其后一路小跑的紫黛满脸笑容,恐怕就要大吼“有刺客”了。
  皇后娘娘看见有人闯入,本能的站了起来,却见那人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末将文正拜见娘娘,娘娘万福。”
  抬起头,是一张白白净净的瓜子脸,桃花眼笑的眯成漂亮的弧线,露出八颗皓齿。
  “你这个倒霉丫头。”伸手将她拉起来,一食指戳在她额头上:“这般冒冒失失的。”
  “可是妾想您啊,恨不得飞回来见您呢。”温止不依的拉着李皇后的衣袖:“娘娘就一点儿都不想妾吗?”说着作势抹眼泪。
  “你就是个小魔星,本宫才不想你呢,想着头疼。”李皇后一脸嫌弃,被温止用狗狗眼看着到底是没绷住,笑着抚了抚她身上的铠甲:“好了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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