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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生在古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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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宫中有了异常,只需要翻看明细,找到签字的人对峙,便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
  “不仅仅是领取,还有采买也是一样,各项物资及数量、消耗和留存都可以用表格列举。”李皇后也十分兴奋,恨不得将所有的账册都制成表格:“不愧是本宫最疼爱的禧贵人,每次来都能让本宫惊喜万分。”
  温止便咯咯的笑,趴在皇后娘娘耳边小声说:“您这话可别让陛下听到了,蠢陛下最爱吃醋,让他听到您夸我,回头又要给我找茬儿轰我走了。”
  皇后娘娘一脸宠溺的看她,突然问道:“我记得你是建兴三年生的?”
  “是啊。”温止点头。
  “我是建兴五年进宫,建兴三年的时候——已经十四岁了。”她笑眯眯的捏温止的脸蛋:“勉强算起来,你给我做个女儿也是够的。”
  “明明是做个妹妹还差不多好吧。”温止挤眉弄眼:“您也不看看您多年轻漂亮,看上去最多大我三五岁,可生不出我这么大的闺女。”
  皇后娘娘便噗嗤一声笑了:“这可就该怪你了,谁叫你给我炼什么雪肌丸来着?如今看着可不是年轻漂亮的很。”
  不是皇后娘娘自夸,连续用了小一年的雪肌丸和小还丹,她的体质和容颜都有了明显的改善,是皮肤细腻光泽,身材姣好紧致,虽然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看上去真的和二十出头没什么区别。
  禧贵人便傲娇的点头:“这当然是我的功劳。”
  “没脸没皮没羞没臊。”李皇后再拧了她的小脸一把,旧事重提:“你还是赶紧给我吃胖些,这揪着没手感了都。”
  禧贵人立刻颓然,嘟着嘴做怪相。
  当建兴帝带着雍王来到坤宁宫里,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氛和往常不同,空气中仿佛都多了一些轻松和愉快,所有人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制止了宫女的通报,他径直走进东次间,毫不意外的看到皇后娘娘和禧贵人在书案前一坐一站,一边交谈一边在纸上书写些什么。
  “咳咳。”建兴帝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引起两人的注意。见礼毕,他假装无意,其实在意的很明显的晃到书桌前:“梓潼和禧贵人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啊?”
  禧贵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李皇后忍着笑也当做没听见:“泽瑞呢?不是和您一块儿过来的么?”
  雍王小朋友比建兴帝落后一步,正好这时候进来,利落的给皇后请安,又和禧贵人互相见礼。小少年是建兴八年出生,比温止小五岁,如今虚岁十二,还顶着一张略有些婴儿肥的圆脸,却一直故作淡定老成不苟言笑,温止看的眉眼弯弯,捂嘴直笑。
  雍王被陛下这大胆的妃妾看的不自在,虽然脸色未变,耳朵尖却开始红了。李皇后不是没看出儿子的窘迫,却只坏心眼的看戏,直到小少年要恼羞成怒才若无其事的转过话题:“陛下刚刚可是问臣妾和禧贵人聊什么?”
  终于被亲爱的阿柔搭理的建兴帝点头啊点头,赶紧蹭到她身边,顺便把温止挤开:“这桌上的是什么东西?禧贵人又胡闹了?”
  禧贵人什么时候胡闹过,胡闹的不都是你吗?皇后无奈的瞟了又开始犯幼稚病的皇帝一眼:“这是禧贵人交给我的记账法子,比先前的账册看着要清爽的多。”
  简单的和建兴帝解释了一番,勤政又聪明的皇帝陛下也立刻发现了其中的便利之处,恨不得捧着这堆纸就回内阁。好在有禧贵人这个“煞风景”的在,凉凉的吐槽:“陛下可莫要跟着妾胡闹,这种女人家的小玩意怎么能入的了您的眼呢?”
  建兴帝尴尬的一梗,色厉内荏的瞪她:“你怎么还在这儿,都中午了,赶紧回你翊坤宫用午膳去。”少在这里打扰他和皇后。
  “是臣妾让禧贵人留下的。陛下若是看不得禧贵人在坤宁宫,您就回乾清宫用膳吧。”护短的皇后娘娘立刻回怼皇帝陛下:“臣妾就喜欢和禧贵人胡闹,陛下大可以来个眼不见为净。”
  皇帝陛下简直要委屈死了好吗,然而在皇后娘娘面前他就是怂啊。讨好的冲皇后笑笑,陛下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看在梓潼的面子上,禧贵人就留下来伺候吧。”
  伺候你个大头鬼,禧贵人小脑袋一转,给了陛下一个傲娇的后脑勺,有皇后娘娘坐镇,陛下再不爽还能咬她吗?
  雍王小少年简直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还是他英明神武说的大臣们哑口无言的父皇和他温柔端庄堪称后宫典范的母后吗?还有这个禧贵人,一个品级不高的后宫嫔妾真的可以这么嚣张吗?
  这当然是真的。接下来用膳的全过程,雍王都处于一种魂游天外的状况中。为什么今天的菜色除了他爱吃的就是禧贵人爱吃的?为什么禧贵人不用站着服侍而是坐在母后的身边?为什么他父皇总像个幼稚鬼一样和禧贵人争风吃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小少年变身十万个为什么,虽然努力克制还是忍不住瞄了禧贵人一眼又一眼:除了脸皮厚胆子大会和母后撒娇,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父皇如此容忍,母后如此喜爱?
  雍王的异常连忙于争宠的建兴帝都察觉到了,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对了,皇后之前让朕中午带着泽瑞回坤宁宫,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李皇后一脸慈爱的看自己的儿子:“我听说最近泽瑞在陛下议事的时候很积极,但是建议多不被朝臣们采纳,所以心情不好,是不是的呀?”
  小少年有些羞赧的点头:“儿臣也想为陛下分忧的。”
  “那便正好了。”李皇后拍一拍手:“皇儿有这个想法是极好的,但是你从小长在宫中,而政事最忌讳不切实际的纸上谈兵。禧贵人天资聪颖熟读经史子集,又是去岁才进的宫,了解民间疾苦,你不如和她探讨探讨,若是能说服她,大约也就能说服大臣们了。”
  小少年一脸懵逼,和自己老爹的小妾讨论国事是什么鬼?
  反而陛下隐约有些担忧,隐晦的看皇后娘娘一眼:禧贵人这嘴皮子向来厉害的很,可别把自家小少年给打击坏了。
  皇后娘娘看懂了陛下的意思,微笑着摇摇头。自从陛下独宠她之后,雍王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小少年又正在十一二岁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被人吹捧了几句便觉得自己十分厉害,可那些大臣们哪里看不出来他的虚有其表,只是不好反驳,只能打哈哈忽略罢了。或许再过些时候他能自己看出自己的不足,从此做个踏踏实实的人,可皇后娘娘是会在自己亲儿子的事上消极应对的人吗?


第46章 打击
  既然娘娘有意要让儿子被打击一番,陛下摸了摸下巴也就默许了。虽然说禧贵人也没怎么处理过具体的政事,可是她路子野点子多啊,不知道套路可以直接自己踏出一条更好的路来,这一点便是陛下也是服气的:就算是纸上谈兵,也是有不同境界的好吗。
  看出雍王的不情愿,建兴帝不怀好意的给禧贵人加码:“瑞儿也别觉得禧贵人一介女流,便是朕也经常向她请教政事呢。别的不说,《天工开物》你可看过?水泥你可听过?这都是禧贵人的功劳。”
  这话说出来,小少年也不得不有几分服气了,虽然都只是格物致知方面的东西,但确实是于国家于社稷有大进益的,若非她是个女子,便是封个工部郎中也是使得的。
  将禧贵人换算成工部郎中,雍王心里就舒坦多了,李皇后也在一旁敲边鼓:“皇儿刚刚可听到我与你父皇说这表格之事?你觉得此物可有用?这便是禧贵人今早随意翻了本宫账册便想出来的法子。”
  没错,这位还是个户部的人才。雍王虚心点头,看禧贵人一下子顺眼起来。
  “对了,还有牛痘的事儿,虽然这法子是上天所赐,但到底是禧贵人指导太医研究出来的,你可知这能救多少人命?”建兴帝接着加码。
  有功德有智慧,若是再有些诗词文章流传,这种人放出去就是名士一枚,便是父皇也要尊敬邀请在国子监挂名的。
  “去年母后千秋禧贵人还送过水玉物件儿你可记得?如今你康皇叔就靠着这个已经赚了大笔进项。虽然说钱就俗气了,但是你父皇但凡想干些什么,哪里不需要银子?若没有这水玉的营生,你父皇又怎能避开大臣们的纠缠,派人出海了解海外的国家?”李皇后亦是连连发问。
  不仅仅是名士,还是为父皇母后做出贡献这种级别的人,若说之前雍王心中有几分抗拒,现在就只剩下高山仰止了,当即就起身行了个拱手礼:“禧贵人当真是了不起,之前是本王想岔了,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
  温止赶紧半侧身避开,又还了个礼,才道:“都是娘娘和陛下受上天庇佑,妾不过妄言了几句罢了,要多谢娘娘宽容,没有治妾无礼之罪才是。”
  这种场面话听听就罢,大家心里都有数,建兴帝便催促道:“禧贵人不必谦虚,瑞儿若是有什么想法便与禧贵人说一说吧。”
  雍王想法挺多,既然父皇这么说了,也就不再推诿:“今日听兵部闫尚书说沿海有倭寇侵扰,本王提出增派兵力给他们一个教训,但是被闫尚书敷衍过去了。”少年十分不甘心:“我泱泱大国岂能打不过这等边陲小国不成?”
  上来就是个军事问题,便是李皇后也一时有些愣住,而温止却没觉得太意外,毕竟在史书和历史小说中都看过:“妾想先问陛下,关于倭寇的事情,您可核实过了?”
  “诶?核实?”少年不解:“难道琼州还会报假消息给兵部不成?”
  “妾虽不知道国家大事,但有些不同的想法。”温止提笔在宣纸上边说边写:“倭寇进犯有三种情况,其一是任职官员不作为,逼民为寇,或者就是沿海的海口假借倭寇之名行乱,总之,这事儿是假的。其二便是真有倭寇,但地方官员并不是无法战胜,而是与倭寇同流合污,打劫百姓骗取军饷中饱私囊。第三种才是真正的倭寇进犯而地方无力抵抗,需要朝廷的支援。不知雍王殿下可曾核实过——或者提出核实没有?不同的问题可是需要不同的处理方式的。”
  小少年一时傻眼,支支吾吾道:“不……不会吧,他们有这么大胆吗?”
  温止亦不与他争辩:“那便当做正是有倭寇进犯,南边的兵士却打不过吧。这时又有不同的情况。”她接着在纸上写:“其一,沿海将军们疏于操练,或是吃空饷,导致他们兵力不足。其二,守备不作为,没有积极应战,导致我国被打的措手不及。其三,无论将领还是主政官员都没问题,只是咱们单纯的打不过。若是前两种情况,问题都并非是倭寇而是官员,需要委派一心为公能征善战公正严明的将军前往,招募新兵修缮武器,重新构建沿海的防御才对。”
  “那如果真的是打不过呢?不就该增兵了吗?”小少年做最后的挣扎。
  “还是不同的。”禧贵人摇摇头,接着写一二三:“便是打不过,原因也是不同的。可能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我国兵力不足。也可能是他们武器更强大,船只更灵敏迅速。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军中有他们的探子里应外合。”温止在三种可能性下继续分析:“一般来说,倭寇不过是匪类,人数不会太多,所以单纯靠人数赢过的可能性不大,问题反而容易出在后两项上。”
  “你继续说下去。”这次接话的是一脸严肃的建兴帝,之前只是觉得有趣,想让儿子受些打击,却不料禧贵人真能分析出这么多问题来。
  “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倭寇人数本就不多,为了更好的掠夺,自然会去购买或制造更快的船只和更强有力的兵器,而我国向来不是很注重水兵和海防,这就像让一群穿着布衣拿着锄头的农民对战全副武装的骑兵一样,便是咱们人数众多又如何?那些匪贼抢了一圈便跑,咱们追之不及,找不到他们的老窝,单凭被动防守只能让自己人疲于奔命。”
  “你说的不错。”建兴帝沉着脸背着手开始转圈:“这样一来增兵并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别处的水军只怕比琼州的更加不如,反而容易因权力分配和推卸责任造成更多的麻烦。”
  雍王红着脸不说话,他已经意识到了母后之前说的那句“政事最忌讳不切实际的纸上谈兵”并非无的放矢,自己确实想的太简单了。
  “朕会即刻派遣钦差去琼州查探,看是否是因为官员不作为或者有人假冒倭寇才导致水军大败,”建兴帝已经坐不住了,拎着雍王往乾清宫去:“至于军备方面,禧贵人,你若是有什么好的法子就写个陈条给皇后娘娘吧。”
  这就是允许她参政议政了?温止瞠大了桃花眼,呆萌的眨巴了两下,有些不确定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写条陈?”
  建兴帝难得对着她笑的爽朗大气:“只要是有功于国家社稷的,朕不会小气到容不下你女子的身份。”
  温止真心诚意的领旨谢恩。
  在回乾清宫的路上,雍王小少年一直沉默,良久才问:“父皇,为何禧贵人虽然是个女子,却能把事情想得如此透彻?”而他明明在上书房学了七八年,最近还跟着皇帝听政,反而单纯的像个傻瓜。
  建兴帝总不能说因为禧贵人有个神仙师尊,便忽悠道:“你可知她读过多少书?去岁她进宫时朕便发现她读的书比你们都多,而且能背诵,还能举一反三。除了四书五经诸子百家,还有历史、兵法、田税、工艺、律令、医术,就没有她不会的,你呢?”他笑着点点儿子的额头:“光是四书五经都听的打瞌睡的人,怎么和人家去比?”
  雍王羞愧的低下了头。
  建兴帝笑着摸了摸他的发顶:“觉得难过了?”
  雍王摇摇头。建兴帝笑:“其实看书也好,听政也好,最重要的不是内容,而是告诉你该怎么去想一个问题。今日禧贵人的思路是不是就十分清晰?”
  雍王小声答:“是,不仅详尽,还十分全面。”
  “最重要的是大局观。”建兴帝捏着儿子的脸蛋,让他抬起头来:“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是大臣们该干的事儿,但是首先,你要心里有数,更重要的是有大局观。比如调兵,每个地方的兵员都有定数,也有各自的统帅,贸然征调很容易引起防卫的漏洞和不必要的冲突,如何去把握整体,而不是只看见一个问题,是你需要学习的地方。”
  “但是如果不知道细节,整体就会变成空中阁楼不切实际。”雍王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很快就想明白了:“我需要了解这些细节,包括某些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和存在的猫腻,然后从大局上考虑问题,才能决定是否处理、如何处理这些政事。”
  建兴帝赞扬的点头:“瑞儿说的没错。”
  “那禧贵人呢?如果是她的话,会怎么解决琼州的倭寇入侵?”雍王好奇的问。
  “那朕可就不知道了。”建兴帝哈哈大笑:“她的手段可多着呢,虽然名义上是朕的后宫,其实是你母后和朕的谋臣才对,否则朕怎么允她上折子呢?”
  雍王叹服:“禧贵人果然很厉害啊。”
  “只是此事你知我知你母后知,再不能告诉别人了。”建兴帝警告道:“这世道对女子多苛刻,之前朕因牛痘去了一趟皇庄,左相便要觉得禧贵人是个媚上惑主的妖妃了,若是让那些老古板知道朕让后宫妃妾上条陈参与国事,只怕乾清宫的屋顶都要被掀翻。”
  雍王有时候也挺烦这些动不动就之乎者也祖宗规矩的老臣,听到陛下吐槽大感认同连连点头。建兴帝又道:“今后你若是对政事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让你母后找禧贵人与你探讨一二,只是做的隐秘些。”
  快成年的皇子和年轻的妃子之间总是需要避讳的,不是皇上不信任,而是一旦有流言传出,那就是有口说不清的事情了,毕竟皇家颜面最重要,到时候被牺牲的就只能是禧贵人了。
  雍王自幼在宫中长大,虽然建兴帝的后宫简单干净,但也看过不少手段,自然是心领神会,决定以后积攒些问题一次性问清楚,尽量减少和禧贵人的碰面机会。
  看着明显少了些骄傲和浮躁,却更加斗志昂扬的儿子,建兴帝在心里松了口气。今后如果不出意外,周泽瑞就是皇位的继承人了,虽然他希望儿子能够顺遂快乐,但当皇帝却是不同的,肩膀上的胆子太重,任何一个决定都关乎人命,他需要有足够的智慧和心胸,才能成为合格的继承者。
  而禧贵人,除开性别和身份不说,确实是个很好的引路人。她不囿于常规,不畏惧权位,而且眼界宽广,甚至很多奇思妙想看似是异想天开,却能起到巨大的做用,便是建兴帝吃醋皇后娘娘对她的偏爱也不得不承认,禧贵人在这一年多里帮了他很大的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谋臣。
  甚至以后,自己还可以拿政事与她多交流——若是她不和自己争夺皇后的注意力,那简直就完美了。


第47章 新年
  浑然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小迷弟,温止还在云里雾里:“娘娘,您让殿下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什么啊?”
  皇后娘娘也笑的很开心:“之前只是想让瑞儿知道你是个了不得的,也让你们关系亲近些。”以后她和陛下去了,瑞儿也会好好照应禧贵人,“哪知道你还真是有能耐,不仅让瑞儿发现了自己的不足,连陛下都被折服了,不然他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松口让你上折子呢。”
  所以自己这个伪修真流要变成女强朝堂流咯?温止哭笑不得:“陛下还不是想着我大概会知道些先进的造船之法,想着让我献出来。”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机会,你务必做好了。”李皇后正色道:“陛下不是个古板的人,瑞儿也不是,只要你真的有能力,就能更深刻的参与进朝堂,不再作为后宫,而是朝臣、谋士。”
  温止一下子愣住了。
  “难道你不想吗?”李皇后的声音中有一些笑意:“我看你最开心的一段日子,竟然是跟着陛下算计世家的时候呢。你虽然甘于蛰伏在后宫,但无论你的性格还是能力,都不应该被限制在后宫,既然有这个机会,就尽力展现自己的价值吧,让他们无法忽视你、习惯询问你,从此不可或缺,以才华为筹码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话说的太TMD有煽动力了,温止简直要怀疑李皇后是不是也被穿越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单纯是因为李皇后自己也是个不甘心被束缚的人,她用她的智慧和阅历获得陛下的尊重和信任,与她分享朝政中的问题,而在她看来,禧贵人完全可以走的比自己跟远,更坚实。
  想了许久,温止展颜一笑,重重的点头。不想当谋臣的修真者不是好宫妃,不管走什么流,既然握着众多资源,她穿越一回就没道理让自己泯灭在宫墙之中。
  “所以你是真的有法子咯?”李皇后突然调皮的笑:“估计陛下又要头疼了吧。”
  温止默然,涉及水军的知识,从造船到战术到训练她都有,只是这些东西和现在大鈅朝所实施的完全不同,而从头更改的话,可不是个小工程啊。
  “不管怎么说,你先写出来吧,越详细越好。”皇后娘娘拍板:“你是谋臣,就该提出你觉得最好的建议,至于是否采用,如何实施,那是陛下和他的大臣们之间的博弈。”
  温止抬头,眼中满满的坚定:“娘娘说的是,要做就该做到最好。”
  过了腊八节,就快到新年了,各宫嫔妃们也多了几分喜气,而才升了份位,本该高调炫耀的禧贵人却再次关了翊坤宫,不知又要做出些什么来。
  温止自然是在空间找资料准备大抄一把,从炼铁炼钢,到火药大炮,还有海船图纸、建造技术、练兵方法,她一边归纳一边查找,结果发现需要牵扯的知识越来越多,从陛下开口让她写条陈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她连资料都还没搜集完全。
  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困扰的揪着鬓边散落下来的头发,温止沮丧的叹了口气瘫坐在摇椅上:“好烦,好累,不想写。”
  “娘娘,您看看这个。”樱草捧着一摞盒子欢快的走进来:“内务府才做出来的,可好看了。”
  随手打开最上头一盒,里是两枝宫花,一枝芍药形状,一枝芙蓉形状,是都是上等的绢布和轻纱所制,点缀金银珠子为花蕊,透明水晶为露珠,看上去逼真又鲜亮。
  “头上三盒是绢花,下头的大盒子里是四枚玉钗。”樱草将盒子在她面前一一排开:“这些绢花是皇后娘娘亲自画的花样,全后宫就您这儿六朵,下头的钗子是陛下私库中一整块红玉切割打磨的,一共有八枝,镶嵌珊瑚珠和红宝石做成两套送给皇后娘娘,这套是梅兰竹菊的,皇后娘娘让您带着玩儿。”
  后宫中穿衣打扮是有很严格的规定的,除了数量、大小和纹饰,在颜色上也有诸多限制,例如正红、紫色和明黄就不可以随意使用,除非得到皇后和陛下的许可。而温止这儿的大部分衣裳和首饰都是逾矩的——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的私库里都是好东西,他们又向来舍得赏赐禧贵人,尤其是皇后娘娘,动不动就一副恨不得给她搬半空半个库房的架势。
  温止习以为常的将玉钗拿出来把玩,纯净透明的朱红色看上去俏丽又大方,同样红色的珊瑚和红宝石不仅没让钗子显得单调,反而多了几分贵重大气,化繁为简又华贵内敛,最重要的是分量不算太重,温止开心的决定:“等宫宴的时候就戴这个了。”
  “那衣裳呢?奴婢记得您还有一块绯红的金银线绣牡丹花暗纹的料子,倒是和这钗子的颜色很配,拿来做个广袖长褙子挺好的。”
  “都行啊。”温止不置可否,只要不是穿龙凤纹的袄裙或者戴正式的凤冠,其它的她都可以淡定接受,反正每次都逾矩,不仅是她自己,便是看她不顺眼如丽嫔都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可是这些绢花也很好看啊,却是要浅一些颜色的衣服来配,”柳黄纠结道:“娘娘不是还有些天青色和浅紫色的妆缎吗?拿来做两条百褶裙也好,配个月牙白或桃花粉的短襦多鲜嫩的。”
  “还有那匹鹅黄色的缭绫,送去尚衣局绣个满莲花纹,做个披风很好看的。”
  “对了对了,还有还有……”
  两个大宫女聊的兴起,禧贵人听的万般无奈:“我穿不了那么多衣服,做出来很浪费啊。就绯红褙子和妆缎百褶裙,其她的都算了啊。”
  樱草和柳黄撇嘴,别的宫妃生怕衣服不够多不够出众,只有她们贵人最烦衣服做多了穿不了。温止和她们笑闹一阵,心情倒是好了一些,立刻过河拆桥的把她们俩轰了出去,接着考虑怎么写折子。
  不管温止如何纠结,新年宫宴到底是来临了。夜幕降临,禧贵人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换上新衣服,插上新首饰,带着阿七和阿九两个大宫女,一路坐着肩舆晃悠到了坤宁宫。
  宫宴在坤宁宫的前殿举行,温止是第一次参加,本以为自己来早了些,却没料到低位的嫔妃们已经等在这儿了,看见她进来纷纷行礼问安。受了礼,便有坤宁宫的二等宫女凤丹过来引路:“禧贵人这边请,娘娘特意吩咐了,正殿穿堂风太大,您身子弱些,先去暖阁里歇着,等宫宴开始了再过来。”
  正在低声闲聊的妃嫔们安静了一瞬间,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说这话儿,禧贵人向来被皇后娘娘捧在手心里宠着,有特权被特殊照顾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温止自然不会拂了皇后的好意,顺从的到了西边的暖阁里,里头果然摆放着自己喜欢吃的糕点,凤丹殷勤的给她泡了茶,这才告退出去继续忙活。
  吃吃糕点看看闲书,一直听到外头有净鞭声响起,温止这才起身,带着阿七阿九出来。果然她前脚到,陛下携着皇后后脚就来了。一番行礼赐坐,两位大老板并坐高处,妃嫔们按照份位分列两边,温止正好在齐嫔下手,和丽嫔面对面。
  只有这时候,才能直观的看出温止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走了多远,从最末排的采女之位坐到了仅次于妃和嫔之下的位置。再看她秀丽的容颜和散发的青春活力,后头的嫔妃们第一次生出浓浓的无力感,反而是皇后娘娘的专宠成为她们唯一的心里安慰。
  禧贵人年轻漂亮又如何?不过仗着皇后娘娘的宠爱罢了,从她回宫到现在已经大半年了,陛下可是一次都没招她侍寝的。
  温止看了一会儿新鲜便开始无聊走神,满脑子的都是正在整理的资料,直到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让场上为之一静,这才一个激灵转过神来,果然是丽嫔正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丽嫔娘娘安,”温止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的行了个道福礼:“妾之前走神了,娘娘可是有话与妾说?”
  态度诚恳礼仪优雅,兴师问罪的丽嫔反而被衬托的宛如泼妇,柳贤妃坐在丽嫔身边,清楚的看到她微微发抖的手指和暴起的青筋,不禁勾着嘴角浅浅一笑。
  “丽嫔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护犊子一百年不动摇,不管谁对谁错先把丽嫔摁下去:“可是对宫宴有什么不满,竟然如此喧哗?”
  丽嫔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找回了最后一丝理智,压抑着怒气屈膝回话:“嫔妾本想与禧贵人共饮一杯,谁知禧贵人竟毫不搭理嫔妾,这才有些失了分寸,还望娘娘海涵。”
  “罢了,大过年的,免礼吧。”皇后娘娘宽容大度又讲道理:“禧贵人,你又发呆了?”
  好一个又字,丽嫔立刻知道皇后娘娘这是要偏帮了,可是她能怎么样?果然,禧贵人一脸愧疚的对着皇后娘娘道:“都是妾不好,总有些精神不济容易失神,没听到丽嫔娘娘的问话,”她转过身来对着丽嫔再屈膝:“妾给娘娘道歉。”
  丽嫔只能咬碎了牙往里吞,勉强笑道:“禧贵人既然是身体不好,嫔妾自然不会追究,赶紧免礼坐下吧。”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化解,温止顺水推舟,一屁股坐下了,而其他人更不会跳出来蹦跶。只是她到底不敢再随便走神,老老实实的听大家的互相吹捧,按着次序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敬酒,好在身边的齐嫔还算能聊得来,两人小声吐槽了桌上的菜油太多没滋味,又探讨了两道甜点的做法,总算挨到了宫宴结束。
  宫宴在大家面上一团和气你好我好的致敬词中圆满结束,温止揉了揉眉头,决定以后还是少参加这种集体活动为好,和这些标准的宫妃比起来,自己果然是不合格的——或者自己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要变得和她们一样。
  “算了,我还是认真整理资料写折子当谋臣吧。”夜里,温止躺在柔软的床上自言自语:“陛下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这些麻烦的女人都送出去啊,实在不行让我去皇庄住也好。”想到接踵而来的千秋节万寿节还要和这些宫妃坐在一块儿玩耍,温止就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第48章 连宴上
  正旦过后是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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