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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千娇百媚[穿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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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你这个黑心肝的。”富嬷嬷咬着牙痛骂:“都是些下贱蹄子。”她这话说的太难听,屋子里不少小丫鬟听的眼睛都红了。
  四五个人跟着走出去,当真压制住了富嬷嬷。
  巴掌大的竹片拍在脸上,立马传出杀猪一样的哀嚎,棉雾捧了碟刚做的点心送上去,抽走了主子手里的绣活儿:“仔细熬伤了眼睛。”
  山楂糕搓成圆形一个个拇指大小,香甜可口正是开胃,温知许怀孕之后更是爱酸,连忙拿了一颗。
  “主子,您这肚子都快瞒不住了。”
  温知许摸了一把肚子,只问:“今日先站出来制止富嬷嬷的人你可还认得?”棉雾点点头,张嘴就说了不少人命。
  “这几人先留在行宫,将其余的人打发到隔壁猎场干活。”温知许低下头笑了笑:“至于我们,收拾好东西,明日去供奉太皇太后的供像。”
  “主子,”棉雾出声提醒:“这万岁爷下命,不得擅自离开。”
  “本宫初来乍到就遇刁奴,伤心不以这才前去太皇太后那避避风头。”她抬起眼睛,被对着身后的烛光:“这何罪之有?”
  ——
  前一道圣旨才刚过去没半个月,紧接着康熙的第二道圣旨又发到了行宫。
  李德全这次是哭丧着脸回去的,上次那位祖宗虽没接旨但好歹隔着一道门人还在,这次倒是好了,他这次去人去楼空,人都不在了。
  他连赶着回了宫,一进去就朝万岁爷禀告:“回万岁爷,温嫔娘娘不在行宫。”
  “不在?”康熙抬起头。
  李德全硬着头皮继续道:“是,行宫里的奴才们说,温嫔娘娘带着宫女去供奉太皇太后的供像去了,小半个月了都没下来。”
  “她大胆!”康熙怒的扫下手边的折子:“朕的圣旨是如何说的,谁给她的胆子离开行宫?”
  “万岁爷。”李德全抬起头来,这才看见的德妃娘娘也在,小声道:“太皇太后的供像在半山腰,严格来说也不算出了行宫。”
  康熙现在一阵心烦,胡乱的挥挥手道:“滚下去。”他分明下了圣旨,可那人就是这般胆子大的出奇,帝王的命令都不放在眼中,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是能压得住她的。
  家人?她父亲温云舒是个难得的好官,亦臣亦友却从未管过他后宫的私事,这点康熙作为帝王,很是满意他的分寸。
  至于她兄弟,还在书院读书,上次秋闱的第一名,未来的朝廷栋梁。
  至于温嫔本人,软硬不吃,眼里瞧不得一粒沙子,康熙咬咬牙,若是他这次下旨硬要她回来的话,怕是温嫔得记一辈子。
  正当他气得浑身发抖的时候,身边的德妃忽然温声道:“万岁爷,您何必要动气,若是伤了身子的话可如何是好。”
  温嫔声音柔的如一团水,倒是让康熙的燥火好上不少。
  “万岁爷这般生气,可是为了谁?”德妃在他身后,轻轻拍着康熙的后背,康熙顺了气人却闭口不言。
  他不乐意在旁人面前说他与温嫔的之间的事,挪开德妃的手,淡淡道:“朕现在有事,德妃还是回去吧。”
  素白的脸上闪过一声气愤,但很快的她就掩饰了过去,德妃出了养心殿正巧碰到刚过来伺候的石答应。这段时间来万岁爷几乎歇在养心殿,也不知这石答应从哪学的那些江南舞蹈,身子扭的像条蛇,倒是意外入了万岁爷的眼。
  石答应没想到刚出轿撵就碰到德妃娘娘,吓得她双腿一抖,下来的时候差点摔倒:“娘……娘娘。”
  德妃却依旧是一副好脾气,笑着吩咐:“来侍奉万岁爷用膳?”
  石答应胡乱的点点头,脸上明显带着害怕。
  “别紧张。”德妃笑着道走上前,凑到她的耳边:“若是你当真得了宠,本宫许诺一定让万岁爷封你为贵人。”
  贵人?
  石答应惊喜的睁大眼睛,看着德妃坚定道:“娘娘放心,嫔妾定当尽力。”
  冬去春来,紫禁城的妃子们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个个俏丽的绽开,康熙之后又派了李德全去了两次,次次都不见温嫔人后也就不在去了。
  现如今,石答应凭借那娇好的身段妖娆的舞姿,入了万岁爷的眼封了贵人,万岁爷亲赏赐封号为静,静贵人。
  另一个深宫之中的刺手可热的人物便是陈氏,陈氏开春三月早产生下一名健壮的皇子,排为康熙的十七子。分明刚入宫之时还是为宫女,现在却成了皇子的生母。
  如何不惹人嫉妒?
  养心殿
  李德全看着站在门口的陈答应,一脸为难:“答应,不是奴才不进去禀告,实在是万岁爷说了,不见您。”
  “这儿风大,答应还是先回去吧。”李德全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了挡风,瞧着陈氏手里捧着才刚足月的十七阿哥。
  陈氏早产生子,人差不多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身子骨消瘦了不少,有时候初初看上一眼,简直是与那位像了个五六分。
  这……这李德全哪里还敢让万岁爷瞧见啊:“答应,还是快些走吧,若是让十七阿哥吹了风可就不好了。”
  陈氏低头红眼不吭声,正巧这时候怀中传来一阵啼哭,吵到了殿内的康熙:“怎么回事?”
  李德全只得回:“禀万岁爷,是陈答应带着十七阿哥来了。”
  屋子里静了静,过了会康熙道:“进来罢。”陈氏抱着十七阿哥的双手一紧,红着眼圈儿进去了。
  她进屋跪下,身子挺的笔直,她刻意找了个与那人相似的角度,果然发现康熙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不一样了。陈氏跪下哽咽着道:“万岁爷,这是十七阿哥,您还没看过一眼。”她将怀中的孩子往前送了送。
  康熙低下头,怀中的孩子眉眼与他十分相似,面前的人一双眼睛满是期待,像极了那人。
  康熙看着婴儿那双漆黑的眼睛:“这孩子天庭饱满,富贵浑然,就加他——胤礼吧。”
  十七阿哥这么长时间才得到万岁爷的赐名,陈氏却激动地红了眼,康熙将人扶起,拍了拍她的手心忽然道:“一个月后的春猎,你与我一同前去。”
  “多谢万岁爷。”陈氏又跪下谢恩。
  往年都是去皇家围场举行秋猎,今年不知万岁爷存的什么心思,春天前去不说,还偏偏选在行宫那。
  李德全叹了口气,眼睛往宫墙外看去,但愿到时候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第116章 
  春来将至,冰雪融化。
  万岁爷准备去行宫狩猎的消息也如雪花般散发了出去。
  “往年都是在木兰围场,今年万岁爷怎么变卦了?”静贵人也就是石答应一双眼睛往上看:“德妃娘娘,万岁爷不会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贱人吧?”
  要说在座的谁最害怕失去宠爱的话,莫不过是静贵人了,温嫔在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是,近来好不容易得到了万岁爷的宠爱,她怎么甘愿回到以前的日子。
  她扶了扶头上的发簪,内务府新造玫瑰簪子,谁都没有万岁爷唯独赏赐给了她。所以她好不容易成为人上人又怎么会这般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
  德妃眼睛一瞥,没理她 ,目光却看向坐在一边的陈氏:“陈答应,怎么不将十七阿哥抱过来瞧瞧?”
  陈氏咋然被喊身子一抖,茫然的抬起头:“娘……娘娘。”她紧紧掐着双手,满是紧张:“十七阿哥喝饱之后就被奶娘抱去睡了,下次再抱过来给娘娘看。”
  德妃听后眼神垂在茶盏上,倒是一边的惠贵人笑着淡淡道:“若是你不想住在行宫的那位再继续霸占万岁爷的话,春猎的时候你就要寸步不离的跟在万岁爷身边,不让那位有机可乘。”
  静贵人站起来,低头道:“是。”袖子里的一双手却悄然间掐紧了,枪打出头鸟,德妃与惠贵人存的什么心思她不是不懂。
  ——
  行宫,汤山温泉上。
  棉雾手里拿着小毛毯,放低脚步声悄悄走上前,只见面前一张太师椅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一身湖蓝色的旗装,身姿丰盈,眉目如画。
  一张脸如同那远山的春黛,了了几笔似嗔似痴。
  几个月下来原本瘦弱的身子总算是养好了,棉雾看着面前的主子,一张脸总算是养的白里透红,娇俏可人。她放慢声音悄悄地将手里的毯子盖上去。
  只见那原本平坦的肚子,现如今高高挺起。
  “不睡了,别忙活了。”躺在太师椅上的人睁开眼睛嘤咛了一声,缠绵的眼梢泛着微红,纤细柔弱的手掌伸出微微打了个哈欠,浑身上下就连手指头都泛着慵懒。
  “主子,是奴婢吵醒您了?”棉雾轻声道。
  温知许摇着头,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虚虚撑住下巴:“本就没睡熟。”她撩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肚子:“最近几天这小家伙特别折腾。”
  “主子——”棉雾眉眼带着笑意:“小主子闹腾说明孩子身体健壮,您还嫌弃他折腾。”她伸出手在主子圆鼓鼓的肚子上摸了一把:“您再忍耐几日,小主子这几天就要出来了。”
  “但愿吧——”温知许说到这笑了一声,她这次的笑意是发自内心充满眼底的,柔和了眉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温柔。
  棉雾也暗自送了一口气,守了大半年小主子总算是要平安落地了。
  “一切都按主子的吩咐准备好了。”棉雾面朝着主子笑着道:“就等万岁爷到了。”
  ——
  五月
  正是不冷不热正舒爽的时候,康熙带着后宫的一众嫔妃与阿哥大臣们去了行宫狩猎。
  “往年这个时候万岁爷忘记谁也不会忘记太子,今年倒是奇了,留下太子一人在紫禁城里监国。”龙帐面前,两个小太监头对着头嘀咕着。
  “要不怎么说万岁爷的心思难猜呢。”
  李德全走上前,一巴掌一个拍在两人的头上:“大胆的东西,敢在万岁爷的帐子面前乱说话,不要命了?”
  两个小太监看见李德全,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忙跪下来求饶道:“李公公,奴才们知错了,求李公公饶奴才们一命。”
  李德全瞧见两人这样就心烦,胡乱的挥了挥手道:“滚吧,滚吧,别在这碍了万岁爷的眼。”
  小太监急忙跑走,李德全弯腰走进账内禀告:“万岁爷——”
  正半倚着的看书的康熙眼睛往他身上看去,李德全小心翼翼道:“万岁爷,奴才去行宫看过了。”
  “没看见温嫔娘娘。”
  “无用——”康熙低声呵斥了一声,“这么多人找不到一个温嫔在哪?”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将手边的东西都扫了下去。
  李德全硬着头皮劝:“万岁爷,万岁爷息怒,这人肯定还在,温嫔娘娘只是不知道万岁爷来了罢了。”李德全心中暗自叹息,自上次见了陈答应之后万岁爷又开始喜怒无常了。
  这好好的行宫不住,非要来这外面住帐篷。
  说是春猎,却头一件事就是让他去找温嫔娘娘,李德全猜不透万岁爷心里想什么,只好默不作声的低着头。
  正巧,这时候外面小太监通报:“万岁爷,陈小主来了。”
  李德全抬头看了眼万岁爷,转头吩咐:“让陈小主进来吧。”
  陈氏身着一身素色的旗装,衣襟与领口处绣着含苞待放的荷花,妆容素雅一双眼睛却灵动明亮,李德全看陈答应一次心里就吃惊一次。
  不知是不是错觉,陈答应生完孩子之后,无论是妆容还是打扮都与温嫔娘娘越来越像了。
  那……万岁爷。
  李德全悄然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瞧见万岁爷也跟着晃了晃神,他不敢再瞧,弯下腰悄悄的出去了。
  陈氏一眼就看见满屋子的狼藉,乖顺的跪在万岁爷的脚下将那破碎的茶盏一一捡起来,她虽一声不吭但是较好的身形与那露出一截的颈脖,还是让康熙有了一股错觉。
  他伸出手指,轻柔的在她的颈脖处抚了抚。
  略带凉意的手指让陈氏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康熙瞧见后忽然就发了怒,一把捏住她的手将人从地上牵起来,咬着牙狠狠道:“你是故意躲着朕?”
  “半年了,还恨朕呢?”
  咬牙切齿的嘶吼,让人怕的心尖都在颤,陈氏明知万岁爷说的是谁,却只得跟着答:“万岁爷,嫔妾错了。”她挥了挥被万岁爷拽紧的手:“茶盏碎了,万岁爷小心划伤了手。”
  康熙沉着脸,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眼睛一扫就看见陈氏手里正拿着一块碎茶盏片,手指被划伤鲜血正往外直流。
  康熙骤然放开了手,陈氏忍着疼将一地的碎片都收拾干净了。
  “下去吧。”康熙挪开眼睛看着放在面前的书。
  “是——”陈氏福了福身,静静的退了下去。
  到了晚上,万岁爷忽然下旨封陈氏为贵人,一时气坏了一起前来伺候的静贵人。
  她近来受宠,十分嚣张,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骂了陈氏小半天,最后还是被惠贵人一个白眼扫过去,才不甘愿的闭了嘴,安生了。
  ——
  “就不该让陈氏那狐媚子在万岁爷面前晃悠。”惠贵人咬着牙:“好容易半年过去万岁爷没惦记着温嫔那个贱人了,现在看见陈氏居然巴巴的跑到行宫来。”
  德妃压根就是个只会动嘴的,画了张大饼给她到现在都还没实现。
  且戳破温嫔与太子之间丑事的是她,画是她送的,别说是升位份万岁爷现在看都不乐意看她一眼,惠贵人自知当初上了德妃的当,但是上了贼船如今却下不下去了。
  “娘娘,现如今咱们怎么办?”惠贵人的贴身宫女问:“要是让万岁爷当真见了温嫔的话,咱们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要说,静贵人最怕温嫔复宠,而惠贵人就是胆战心惊了。
  她将温嫔弄成如今这般田地,要是温嫔一朝得势的话,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那就看着温嫔,一步不差的盯着她,在这春猎的这点时间,可千万千万不要让温嫔见到万岁爷,哪怕是一眼。”
  惠贵人暗自派人去盯着温嫔,头先两天确实没盯到什么,到了第三天,惠贵人的宫女忽然来禀告:“温嫔那边想是有了动静。”
  惠贵人不动神色的放下茶盏,站起来对着德妃道:“娘娘,嫔妾那忽然有事,先走一步了。”
  德妃扭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去吧。”
  她退出帐子后问宫女:“温嫔怎么了?”
  宫女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一脸疑惑有些不确定道:“奴才们亲眼看见一人从半山腰下来,那背影看着像是时常跟在温嫔娘娘身边的棉雾。”
  “棉雾?”惠贵人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你确定是棉雾,没看错?”
  宫女摇摇头,一脸为难:“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啊,她走的太快了,奴婢只看见一个侧脸,不……不太确定。”
  “棉雾不是死了吗?”惠贵人喃喃的:“要是棉雾没死的话,那……那温嫔的肚子。”棉雾跟在温嫔身边,颇懂医术,所以她当时第一个除了的就是棉雾。
  若是棉雾没死,那么之后那些下了药的碳火就不一定骗的住她的眼睛。
  惠贵人想到这,吓得一张脸煞白。
  宫女急忙上前扶着她 ,这才发现主子的手指都在颤抖:“主子——”
  惠贵人这才被喊醒,掐着她的手肘道:“在哪?”
  宫女吃疼的一叫,皱着眉心问:“主子,您问什么?”
  惠贵人顾不得她,双眼泛着狠厉低吼道:“棉雾……她在哪?”
  ——
  惠贵人跟着宫女过去,远远的就看见一道身形,正低着头像是在与一小太监说话。
  宫女不认得,但是她却认得,面前这个身形瘦弱,面无表情眉眼平淡的寡淡的人可不就是那个早已死了的棉雾?
  她咬着牙,狠狠道:“温嫔……果真是个好样的。”假装死的是棉雾,让她们放松警惕,估计现在那肚子已经平安快要生产了吧。
  怪不得这个时候着急忙慌的相见万岁爷,孩子都要生了,怎么可能不让万岁爷知道?
  面前的棉雾带着斗篷,眼睛左右看了看,将手里的东西藏进袖口,慌慌张张的跑了。
  等人走后,惠贵人才走到那小太监面前,冷着一张脸道:“她给了你什么?交出来。”
  小太监吓的浑身发颤,哆哆嗦嗦的跪下将手里的东西双手捧上前,惠贵人一扫。
  左手的是一根莲花簪,惠贵人认得那是万岁爷赏的温嫔很喜欢,时常都戴着。
  右手放着的是一锭金子,瞧那模样,足足有五两,惠贵人讽刺笑了一声,温嫔都落魄成这样了,她还挺大方。
  “她给你这钱,是干什么?”惠贵人弯下腰,将那莲花簪拿在手心把玩。
  小太监吓得声音颤抖,哆嗦着道:“那姑娘说,让奴才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万岁爷,三日之后在半三腰等他。”
  “她……她还说,万岁爷一瞧这簪子就明白了。”
  “贱蹄子。”惠贵人冷笑一声,手里的莲花簪子已经变了形:“本宫定不会让你如意。”


第117章 
  惠贵人刚打发了小太监,回去的时候就碰见了正迎面走来的石氏。
  “静贵人——”惠贵人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你这是去哪啊?”
  虽两人位份相同,但看见惠贵人静贵人还是忍不住心尖颤抖,自然而然的就低了一等:“回慧姐姐,今个万岁爷招嫔妾一起用膳,嫔妾这是去万岁爷的龙帐中。”
  “去吧。”惠贵人皮笑肉不笑的淡淡道,右手却拿着簪子越收越紧:“上次本宫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忘了,时时刻刻盯紧万岁爷。”
  “惠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静贵人装傻道:“难道……近来还有人不安分不成?”
  “不安分的倒是没有。”惠贵人往半山腰的方向示意了一番:“可若是那位下来了,或者说万岁爷忍不住上去了的话,今后这后宫的光景可是要变天了。”
  小心温嫔,这样的话是惠贵人第二次嘱咐她了,静贵人点了点头,心却绷的更紧了。
  等人走后,她带着宫女往龙帐走,却瞧见李德全一脸着急的站在外面,静贵人连忙走上前,问:“李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李德全摸了一把头上的汗,见是静贵人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奴才叩见小主——”
  静贵人哪里敢受他的礼,连忙问:“李公公,你这一脸着急……”她踮起叫往龙帐的缝隙里瞧,“可是万岁爷出了什么事?”
  李德全自知瞒不住,还是走过去凑在她的耳边道:“贵人,万岁爷不见了。”
  “奴才找了一上午,万岁爷午膳都没用,您说这万岁爷能去哪呢?”李德全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静贵人想了想,道:“李公公,你让侍卫们去万岁爷进来常去的地方悄悄找找,不要声张。”李德全点点头,这一都暗地里找了一上午了。
  这儿靠近猎场,春天正是野兽们出来觅食的时候,万岁爷出去又一个人都没带,李德全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小主,您还是先回去吧,奴才出去瞧瞧。”李德全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正要往外走。
  静贵人想到惠贵人的话,再看了看远处的半山腰,忽然问:“李公公,你知道这儿哪离半山腰最近吗?”
  李德全一头雾水,却还是带着静贵人去了。
  蔚蓝色的天空,干净的就像是水洗过一般,远处枯黄的树叶被风一吹落在人身上,阳光的照射下依稀可以看见满地都是斑驳的影子,这是猎场的最中央,要想来这的话要穿过一大片的树林,中间不乏会有出没的野兽。
  李德全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一人被对着自己骑在马上,那明黄色的衣襟让他眼前一亮,他连忙下了马屁滚尿流的跑过去:“万岁爷——”
  康熙听见声扭头,垂下眼睛:“你怎么来了?”
  李德全哭丧着一张脸:“万岁爷,奴才找您都找了一上午了,总算是将你找着了。”康熙挺着腰杆在马背上也不知坐了多久,闻言轻叹了一声:“走吧。”
  李德全赶紧牵着马,走了两步康熙看见前方的静贵人,一双眼睛往下看:“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万岁爷,不是奴才带的啊。”李德全解释:“是静贵人猜到您在这。”
  几步间马儿已经走到静贵人面前,康熙眼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日后别再自作聪明。”话刚说完,康熙一挥鞭子马儿飞快的往前跑去。
  留下静贵人涨红着一张脸站在那,她一双嫉妒的眼睛往前方瞧,这儿离半山腰最近,万岁爷在这为的什么心思昭然若知。
  她狠狠的掐着手心,直到感受到那剧烈的疼痛感。
  除掉她……只要是除掉温嫔的话,一切都好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丝念头闪过来,就怎么也消失不掉。
  ——
  “娘娘,奴才拿着画像去行宫山下打听的,棉雾半个月前句偷偷下山请了产婆,还去药房抓过安胎的药。”
  宫女的声音轻轻的,惠贵人却是咬着牙:“好个温嫔,偷梁换柱不说,还偷偷瞒住我们想生下孽子。”
  “娘娘,您打算如何做?”宫女轻声问。
  惠贵人看着手中的簪子,语气里却满是笑意:“她不是与万岁爷约了三日之期吗?”
  “那三日之后,本宫就亲自过去会会她。”
  ——
  太皇天后的供像建在半山之巅,从观看台往下看便是离猎场最中央最近的地方。
  最高的视野,往下一扫一览无遗。
  温知许眯着眼睛瞧了瞧,见那一人一马在原地来回的转悠,她冷笑了一声,一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却懒洋洋的在手下的琴弦上抚了抚。
  春来实在是犯困的紧,温知许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狭长的眼睫毛轻轻打着微微的颤。
  余光往下瞧了一眼,就见那人已经下了马,正抬着头往上瞧着。但这么多层层叠叠的树枝遮挡,上面的人能瞧的见下面,可底下的人可当真瞧不见上头。
  她面无表情转动的眼神,手里的琴声却越发的婉转,缠绵。
  如歌如泣,似嗔似怨。
  可弹琴的人却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甚至想睡觉。可底下的人却如同那马一般,在原地焦急的乱转着,烈日当空下,也不知那人有没有急的一头的汗。
  半首曲子下去,温知许脸上已经不耐烦了,曲风一转换了个潇洒离别,懒得再看底下的人是何表情,了了两句就歇了手。
  “主子,是不是累了?”棉雾见她停了手,赶紧问。
  “不累。”温知许摇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总算是要出来了。”棉雾看着主子的肚子也是一脸温柔:“主子别急,就在后两日了。”
  “只要不是今晚就好。”温知许低着头:“晚上还有一番硬仗要打。”
  ——
  三日之期很快的就过去了。
  今日的月亮却是格外的圆,漫天的星星比远处的灯火还要闪耀明亮。
  惠贵人乘人不注意,亲自带着宫女太监悄悄的爬上了山。路上宫女一直劝她:“主子,您还是别来了,这儿夜黑风高难爬不说,万……万一有个意外的话。”
  惠贵人却不听,咬着牙往上走:“温嫔实在是太狡猾,她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辱偷生屈尊来这生养,若是让她平安的生下来,怕是日后深宫都是她们母子的。”
  宫女心中不安的厉害,却深知劝不动主子,只得扶住主子加快脚步。
  早去早解决,免得待会夜长梦多。
  半山腰处当初是建给太皇太后的,亭台楼阁隐蔽在树丛中间,门口的秋千,远处的观看台,还有一池子的荷叶立着杆子绿的喜人。
  这一瞧,就知温嫔这段时日过的有多好。
  惠贵人沉不住气,亲自上前一脚踹开了门。屋子里,棉雾一边走一边穿着衣服大喊:“是谁?”
  惠贵人往旁边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道:“我们主子是惠贵人,让温嫔娘娘出来。”
  “我当是谁。”过了会,屋子里总算是有了声音,温嫔的嗓音是江南那边特有的吴侬软语,吐字温和又带着软糯,饶是生气都比旁人要暖上三分。
  “原来是惠贵人,你来本宫这有何事?”
  惠贵人冷着一张脸走进去,身后的小太监们一人拿着一个火把,瞬间就将漆黑的屋子照的通亮。
  一眼就瞧见温知许坐在正对面的软榻上,衣着整齐,眉眼精致,半年不见那张脸却比以往还要精致三分,像是……青涩的蜜桃红透了,熟了化了,开始甜的沁的出香气,流的出汁儿来。
  惠贵人饶是掩饰的再好,看到那张脸还是嫉妒的要喷火。垂下眼睛往下看时,果真瞧见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好啊——”她轻咬着牙:“当初离宫的时候说小产,如今看来温嫔要么是犯了欺君之罪,要么……”
  她看着温知许,一字一句道:“与人暗!度!陈!仓!”
  “当日本宫离宫之前,惠贵人不是已经用这个理由诬陷过我了么?”温知许手拿着茶盏淡淡道:“难道惠贵人忘了?那幅画还是你亲手献上去的。”
  “不错。”惠贵人扯出一丝笑:“你身为妃子却举止轻浮,狐媚勾人,可怪不得本宫。”
  “万岁爷眼里早就容不下你了,今日让本宫过来处置了你。”惠贵人说到这朝后伸出手:“来人。”
  小太监将一碗早就熬好的汤药送上去,惠贵人轻轻撩下眼皮看着手中还泛着余热的碗,亲自捧着汤药走上去:“奉万岁爷口谕,温嫔道德败坏,污染皇家名声。”
  两根指头将手里的杯盖掀开,涂满大红的嘴唇掀开吐出两个字:“赐死。”
  惠贵人笑脸盈盈,可她面对面的温嫔却镇定自若,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慌张。
  “怎么?”惠贵人将手里的汤药送上去:“你怕了?”
  回答她的是温嫔轻蔑的眼神,随后软榻上的人站起,单手接过她手里汤药,温嫔轻声问:“当真是万岁爷所赐?”
  “自然。”
  温嫔眼角带着玩味,她举起手中的汤药慢慢送到嘴边,手越是靠近惠贵人那双眼就越是亮,等到快要碰到唇瓣的时候,温嫔骤然间停了下来。
  她摇着手,淡淡一笑:“莫非,当我傻不成。”捧着汤药的手放下一番,整碗药都倒在了地上。
  温嫔将空碗往桌子上一放,“假传圣旨是杀头的大罪,惠贵人还是早些回去求万岁爷饶你一命吧。”
  “没关系,你倒了,我这还有。”惠贵人扯着一双扭曲的脸冷冷道:“今日,你别想活着出去。”
  ——
  屋子里正面对面僵持着,没人看见有人偷偷拿起火把,点燃了厨房。
  半三腰的房屋离得远,房屋四周就像是被人提前洒了油一般火一靠近就着了,风一吹,烈火一腾烧的飞快。
  帐子里康熙想到白日里那两段琴声,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冷着一张脸出了帐子,撩起眼皮往前看。月色下,半山腰出开始燃起熊熊烈火。
  康熙一双眼睛先是瞪大,后眼圈迅速炸裂泛红。
  李德全拿着斗篷还没披上,就看见万岁爷飞快的驾着马往外跑,马儿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就消失在眼前。
  “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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