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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的日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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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道你说地秦沐阳出现在芜州地事。”凤崇矢收起脸上地得意表情:“你确定他不是受了凤崇业地指派去地?”

“是,属下得到的消息说是秦沐阳在拒绝了娶尚家小姐,以及推辞了吴王府侍总领之位后就被秦家的家主责令回了齐州本家思过。按说他人现在应该是在去齐州的路上,而不是离齐州甚远的芜州。”玄衣男子道。

“你能确定这不是秦家与凤崇业做的一出戏?”凤崇矢眯起了眼睛。

玄衣男子肯定的答道:“不是。更重要的是,属下安插在芜州的人也是无意间发现他的踪迹的。这个人之前在京城见过跟在吴王身边的秦沐阳,像他那一张脸见过一次的都不会忘记。”

“那到是,他那张脸可真是迷人啊。”凤崇矢的声音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YD之意。

不过他到底也是个人物,很快便回过了神清醒的问道:“他去芜州都做了些什么?”

“他太过机警,探子发现他后很快便跟丢了。”玄衣男子的声音里也有着遗憾:“不过芜州向来都是叶家的地盘,他去了那里就算不是去找叶家的人,叶家也应该知道。”

“你的意思是……”

“属下认为吴王殿下也应当知道这件事才好。”玄衣男子笑道。

“你说得太对了!平析,你不愧是本王的智囊啊。”凤崇矢也会意的笑了起来。

芜州邺城叶府

邺城这些天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如花再次紧紧了身上地紫貉皮子做的斗篷带着红芳朝明金堂的方向走了去。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丫头婆子们一个个都显得极为忙碌,这也难怪。明儿就是小年夜了按府里的规矩住在芜州境内的各房各支的重要成员都要汇聚到邺城这边举行一次大祭。而大年初一地祭祀则只限住在芜州境内地嫡脉嫡支,各分出去的各房各支的嫡系在大年的时候只用在初三到初八的日子再过来本家走动一下就行了。此外其他的时候,包括大年夜则都是在各家自己安排怎么渡过的。

所以从某一方面来说,小年这一天才是大魏豪门中的豪门,芜州叶氏最为重大地日子。今年与往年不同,正值老太君的孝期。按叶氏的家规要一切从简,也就是这次来参加年祭地各房各支都只用派嫡长子或是嫡长孙前来宗祠行祭礼就行了。

饶是如此。今年前来参加祭礼的人也不在少数。府中要准备的事务也很多。

看着眼前这一派繁荣的景象如花地心头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不知怎么地前世电视剧《红楼梦》中那个“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盛极必衰”地言论就这么涌上她的脑中。

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定是这阵子对于叶夕月地诡异出现想得太多了。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才会事事都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叶家这样的百年门阀世家经过了两百多年的苦心经营,早年又有叶夕月那样的人物做安排,不会在暗处没有一点倚仗的。

就算别人不清楚盛极必衰的道理,叶夕月总是明白的。为了这一天,以她的个性来看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防备皇家的后路给叶家。叶家的根基极有可能比其他的三大世家要更为深厚而隐密。

再说了叶家有祖父、有老爹。另外叶家其他在朝为官的老狐狸们也不少,有他们在怎么叶家的兴衰也轮不着自己一个女孩儿操这个心。

“如花小姐,老夫人正在偏厅等着小姐呢。”明金堂的门口。一个四十来岁的仆妇远远的看到如花主仆两人便赶忙迎了上来,一边从红芳手中接过油伞,一边热情的招呼道。

门口的一个小丫头也机灵的帮如花打起厚重的门帘,然后殷勤的对屋里道:“如花小姐来了。”

如花带着红芳走进了偏厅。屋里烧着地龙,温度很高。如花在两个年轻丫头的帮助下脱下了紫貉抖蓬。然后跨过屏风就看到堂姐叶如芸、表姐崔晴儿都坐在了楚氏左右两边放置的锦墩上。

端坐在堂上的祖母楚氏怀中更是抱着一个四岁的女童,看到如花进了屋便笑着对怀中的小女孩儿道:“琳儿。快瞧,你如花姐姐来了呢。”

“姐姐。姐姐。”女孩儿也看到了如花,笑着对走近的如花伸出双手。

这个女孩儿正是她们这一房最小,也是出身最高贵的嫡出小姐,叶如琳。她也是如花那个尚了公主做驸马的三叔叶希照与安元公主的唯一女儿,那个如花很是不爽的堂妹叶芹芹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正文 第一七七节 琐事(下)补上月300加更 如花对叶如芸和崔晴儿笑了笑,然后挨着楚氏坐在了堂上从楚氏手中接过四岁的堂妹叶如琳。

叶家嫡支一系向来嫡出的女儿就少,在如花这一代之前的三代更是连着三代各房加起来每一代都只出一个嫡女。如琳的母亲安元公主就是祖父叶清和的亲妹妹,如今宫里老太妃所出,算起来也是算是如花的表姑。

也许是因为血源太近,安元公主嫁过府来近十年的时间里虽然怀过几次孕,除了她半个月前才生下的那个男孩儿外,就只有如琳这么一个骨血。以前的不是还没有落地就滑了胎,就是养不过三岁就夭折了。就是现在她抱在怀中的叶如琳也是有着一点长短脚的小缺陷,虽不明显却也到底是还是不属常人一类。至于那个男孩儿现在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失去过几个孩子的公主到底还是悬着心放不下来。

叶希曜这一代兄弟几个中就属叶希照的膝下子嗣最是单薄,除了这么个幼女叶如琳外就只有一个庶女叶芹芹了。对于这种情况祖母楚氏对安元公主一直心有不满,不过碍于公主出身皇家她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楚氏对于这个生下来就有宿疾的孙女儿却是百般的怜惜,对她的疼爱并不在如花之下。

也许正是因为婆媳的问题叶希照夫妇俩大多时候都留在京城的公主府里,每年只会在大祭的时候回来一趟。不过今年也是因为要为老太君守孝,而安元公主又再一次的有了身孕,所以才会全家搬回了芜州本宅一边为太老君守孝一边养生胎。

叶如琳与如花这么熟,是因为如花还在京城里的时候就与公主府三叔家来往得比较多。有一次如花更是在与美人儿娘亲去公主府串门探望怀孕不久的安元公主时,帮安元公主保住了差一点儿又滑掉的胎儿。

心怀感激的安元公主自是对如花这个侄女儿亲切倍至,两相往来得多了如花与这个招人疼地小丫头也就熟得很了。再加上叶如琳这个小丫头也很投如花的缘,对如花甚为依赖。

才四岁的叶如琳靠坐在如花的怀里费力的从身上取出个小小的淡粉色荷包。然后又费力的用她那软嘟嘟地小手从里边摸出一个小南瓜造型地金锞子献宝似的递给如花道:“姐姐,这个给你。”

“我说刚才如琳怎么会硬是多要了一个金锞子,原来是为你要的。看来你这个姐姐的倒是没少教你妹妹认东西啊。”楚氏看着如花笑道。

叶如芸也拿着帕子掩着嘴在一旁笑得直打爹,屋里一贯伺侯楚氏的侍女仆妇们也跟着偷偷的笑了起来。只有文静的坐在楚氏右下手的崔晴儿有些不大明白她们都在笑些什么。

作为被取笑地对象如花同志本人却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反而摸着叶如琳的小脑袋道:“琳儿真乖,这个姐姐很喜欢呢。不过小南瓜姐姐已经有了,这个琳儿还是自己留着玩儿吧。”

叶如琳睁着大眼睛。想了想将小南瓜金锞子又放回那个荷包里。改从里边取了个小兔子造型地另一个金锞子道:“那琳儿把这个给姐姐。”

看着叶如琳那双期待地大眼睛。如花只得厚着脸皮在众人戏谑地眼神中收下了她地好意。不过她到底是个大人。就算爱占点儿小便宜也不至于占一个四岁孩子地。如花也从自己地小荷包里取了两个前几日在平城金玉楼新淘地两个式样新颖地花型金锞子给了叶如琳。

“真稀罕啊。没想到还有人能从如花妹妹手中弄到金锞子。”叶如芸在取笑道。

“如果你也是我妹妹地话。我也给你。只是谁让你是姐姐呢。我没问你讨。你就要偷笑了。”如花笑着回道。

听她这么一说。屋里地人又都笑了起来。这次总算是明白了一些地崔晴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会儿楚氏收敛了笑意。看着叶如琳靠在如花地怀里好奇地玩着两个新得地金锞子。对如花道:“你们姐妹几个都不是能让人省心地。今天看到你们就让我想到了你们在宫里地姐姐。唉。真是……”

屋里的人都知道楚氏所说的姐姐的正是当今皇庭内苑漱玉宫之主的玉妃叶如玉。关于叶如玉如今的变化楚氏也知道得不少,对于她楚氏一直觉得有些歉疚。

“祖母。您特地让人将我叫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如花连忙打断了楚氏的感怀。

楚氏看着正着急转移话题的如花心知她是不想自己太伤感,便顺着她的意说明了叫她过来的用意。

楚氏道:“明天就是大祭的日子了。按制如芸和琳儿今年也要进宗祠祭拜祖宗。花儿你虽有几年没有回过芜州了,可早年也是参加过的。所以你在宗祠里要多多照看了下你如芸堂姐和琳儿。可别出了什么差子。”

“嗯,这个孙女儿自然省得的。”如花理所当然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还有。琳儿她母亲那边你有空闲的时候也去瞧瞧。”楚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有着一忧心:“你自个儿的身子也要保重,我交给你做的那些事要是你真忙不过来,我也可以让你云峰嫂子、云峄嫂子来帮帮你。”

“公主婶婶那边我会去看看的。还有,您放心,您孙女儿我身子好着呢。”如花连忙保证道:“再说您交待下来的事也不是什么体力活儿,累不着我的。不是还有如芸堂姐在一帮着我嘛。”

如花这话倒也不算是假话,楚氏交给她的事多是账目方面的,对于财会专业毕业的如花来说并不算难事。除了要将那些文字数字换成阿拉伯数字计算时有点儿麻烦外,还真没有多为难她的事。

她这样说也不是为了揽着财权,她现在只管算账目,却并不管银钱的进出所以谈不上有什么财权。只因为她知道一定是自己近来老是“走神”发呆的情形传到了楚氏的耳中,让她很为自己担心罢了。

接下来如花与叶如芸就陪着楚氏在屋里说了一会子话,一旁的崔晴儿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接了几句话。就在楚氏打算让她们几个孙辈的女孩儿留在这里与自己一起用饭的时候一个在门口伺侯的仆妇进来说安元公主那边派人来了。

楚氏还以为是安元公主派人来接叶如琳回她那边院里,便让妇人去告诉来人说她要留如琳在这边用饭,用过饭就会派人送她回去的。

那个仆妇去回话后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对堂上的楚氏道:“公主派人来不是来接如琳小姐的,而是来请如花小姐过去的,说是让如花小姐帮着去看看哥儿。”

楚氏一听这话赶忙让人从如花怀里将懒着她的叶如琳抱了过来,对如花道:“你快去吧瞧瞧吧,别是哥儿出了什么事。”

对于自己小儿子新得的这个唯一男丁楚氏也是极为紧张的,一听那边来叫如花为的是他便半刻也不愿意再让如花在这边耽搁了。

她一边打发着下人帮如花穿上来时的紫貉抖蓬,一边对贴身服侍她的一个亲信侍女道:“快,你也跟着去看看,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来回报。”

如花就这么急匆匆的带着红芳离开了偏厅,刚出门口就见到了安元公主的贴侍女素姑姑。

“如花小姐,小轿就在门外边,小姐快随同奴婢来。”素姑姑朝着如花行了个礼便催促道,

如花也知道事情紧急,她一边跟着素姑姑急急的朝着院门口赶一边对红芳道:“你回我屋里让绿柚将我那个小药箱给送到公主那边院子里去。”

红芳却摇了摇头:“小姐,我不能离开你一个回去。”

如花听了红芳的话差点儿脚下一滑,自己现在可是在自家府里,就算是去了别人的院子可也是自家啊。还有着么多人跟着能有什么危险,还要在身边带个保镖?

可看着红芳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就知道自己是说不动她的。谁让在她的心目中大哥的命令要高于自己的话

“如花小姐的药箱我让人去玉桂园给绿柚说一声吧。”素姑姑见如花还在为这点小事与身边的丫头争执便出言道。

“那就麻烦姑姑了。”如花说完瞪了红芳一眼,坐进了小轿。

指派了一个人去如花屋里通知绿柚,素姑姑便戴上雪帽跟在小轿边上朝着叶希照夫妇住的院子赶了去。

不过当她看了一眼跟在小轿另一边的红芳后眼中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目光。她是安元公主宫中陪嫁到叶府的宫女,一直跟在安元公主的身边没有嫁过人,早年在宫中以及后来在公主府和叶府里听多了一些事情,对有些事也就见怪不怪

小轿一阵急走之后便停在了内院靠近后园的一处院子的门口,当如花在红芳的扶持下步出轿门后便见两个焦急的妇人正等在院门口。当她们见着了如花便有一人匆匆朝着院内走去,另一人则迎了上来:“如花小姐可来了,公主和驸马正急着等您呢。”

正文 第一七八节 安元公主与驸马叶希照所住的院子叫昭辉院,是个三进的院子。往年这昭辉院里除了过年节的那一两个月叶希照夫妇会回来在正屋小住以外,一年到头都住在这里的只有叶希照的侧室叶芹芹的生母金姨娘带着叶芹芹母女两人在西厢那边住着。

进了昭辉院的院门,如花很快便让素姑姑往东厢那边如花出生才一个多月的小堂弟乳名哥儿的屋里带。

哥儿的屋子被安置在东厢这边最暖和的一间房里,当守在门口的一个侍女掀开门口厚厚的毛毡帘子,如花就看到了正皱眉坐在外屋里的叔叔叶希照。

“驸马,如花小姐请来了。”素姑姑恭谨的对叶希照道。

“三叔。”如花给叶希照行了一个礼。

“夫君,可是花儿来了。”安元公主的有些焦虑的声音从里屋响起。

叶希照忙对如花道:“好了,来了就好。你快去里面看看儿吧。”

如花依言快步入了内室,正瞧见三婶安元公主正一脸希翼的看着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救世主一样。

安元公主一把拉住正要依礼请安的如花,然后边说边把她拉到了里屋中间放置的那张婴儿床前:“花儿,你快来,快帮我瞧瞧哥儿这是怎么

如花小心的看了看婴儿床上那个面色有些朝红地小婴孩。然后将手放在了进屋后就交给了红芳拿着的怀炉上暖了暖,才摸上了那个软乎乎地小东西。

对于这个打从出世起就身子骨不大好的小堂弟。如花的内心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责任感,她总觉得自己对他的生命有着无法推脱地责任。

这个世界上地人因为各种种样地利益或者别地原因都喜欢讲究亲上加亲。对于近亲结婚地危害却没有个正确地认识。而如花不同。她来自地那个世界三代内近亲结婚地危害是常识。

当她还没有见到三叔夫妇两人地时候就有听过关于他们失去了几个孩子地事情。在那时如花心中就明白极有可能是因为血源太近地关系。因为除了从叶家算起来他们是姑表亲外。楚氏本身也和叶清和有着血亲关系。

应该说两百多年下来。四大公府四大世家以及皇家凤氏地血源关系已经十分混乱了。几家人之间地直系大多或远或近地都有些血源关系。这大魏朝最最上层地士族之间就是用这种血脉姻亲构筑而成地。

当她今年回京城叶府后由美人儿娘亲带着去公主府给三叔夫妇请安时安元公主刚刚怀上哥儿不久。也正是在那一日她一时不忍插手救下了还在母亲肚子里就差点儿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地哥儿。

其实她也很矛盾。因为她心中也明白这个孩子就算是生了下来。像如琳那样有缺陷地机率也很大。按前一世地惯例这样地孩子很少会有家长让他出生地。只是她看到安元公主自己也有危险却为了肚子里这个才刚形成地生命而甘冒生命危险。再想到这个孩子就算是没有出生也是一条生命。她不是上帝。不应由她来决定生死。于是她还是出公主母子后。几乎就成了她三婶地专职保胎大夫。直到这个小生命地诞生。

“三婶不用太担心了。哥儿不过是染了一点风寒。没有大碍地。一会儿我地医箱送来了。我给他扎两针就好了。”如花仔细看过后对一直在一旁焦虑地看着她地安元公主道。

听到了如花的话。安元公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多亏了有你在,不然儿万一有个什么的,我可怎么活得下去。”

看着一疲色的安元公主。此刻一向雍荣高贵的安元长公主也不过只是一个为了自己孩子操心的平凡母亲。

“公主,您看奶娘她要怎么发落?”素姑姑打断了安元公主的感怀。

“哼。没用的东西。”安元公主一下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种出自皇家的气势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这种没用的东西。留在这里有什么用?我儿都病成这样了,你却还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废物是什么?”

如花这时才发现哥儿的奶娘正跪在墙角里瑟瑟发抖。一幅天都要塌下来了的样子。不过如花心中也清楚,这奶娘算是真正的犯了安元公主的忌讳。只要是事关哥儿的,安元公主就会处罚从严。

果然,如花就听到安元公主恨恨的对素姑姑道:“拉出去,打她四十板子再说。”

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挨上四十大板,估计这奶娘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这就是特权人士冷酷的一面啊。

这一世同为特权阶级一员的如花到底没有白受二十几年的社会主义教育,对这种草菅人命的事终究还是不能习惯。

于是如花便劝道:“三婶,这大过年的打什么板子。这奶娘不好,撵出去再换个好的使不就成了。何必兴师动众的,折了哥儿的福气想了一会儿才对素姑姑道:“也罢,看在儿和如花的份上,今次就饶了她这一遭。立刻将她撵出去,再去给我再去给我寻个好的来。”

素姑姑应了一声,就拉着千恩万谢的奶娘离开了东厢屋床边上的两张锦墩上坐下,然后挥手让屋里的侍女都先离开。只有红芳在如花的示意下想了想才退到了屋里的中门处。

见屋里暂时没有旁人,安元公主便意味深长的对如花道:“如花,三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刚才你那么说也是为了救那奶娘一命。心地善良是好事,只是作为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你有这样的好心肠却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这是如花第一次听安元公主对自己讲这样的话,心中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安。

见如花没有接话,安元公主又道:“三婶虽然离宫也十几年了,不过对宫中的一些消息却还能有渠道知道一些的。三婶听说宫那两个人这次的斗争焦点放在你的身上,在三婶看来无论最后的赢家是谁于你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花的心头一紧,她当然明白安元公主话中所指的那两个人就是如今后宫中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皇后萧氏以及贵妃秦氏。对于这两个女人,或者应该说是对后宫里的女人如花从来都是缺乏好感的。包括她那位堂姐在内,她们给如花的感觉都是阴险可怕的,与她们谁扯上关系都不是如花所愿意的。

“以我对皇兄的了解,只怕她们争到最后吃亏的却会是你啊。”安元公主的声音里充满了关怀:“别的到也不怕,就是怕最后你也避免不了会要进宫,步上你堂姐的后尘。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谁还能有我清楚?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不是你吃了别人就是别人吃了你。以你这样的心性,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让人连皮带骨的连渣都不剩。”

这话一点不错,安元公主是在深宫里长大的人,从小耳濡目染的全是女人之间的暗斗。是在那种面上笑面如花,背地里刀光剑影的生活里过来的。这样长大的女子在心机城府上比起一般的世家来说不知道要深多少。同样的,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也比一般人家的人心防要更重一些,很难真正的相信一个人。

今天她能这样真诚的以长辈的身份来告诫如花,除了是对如花心怀感激以外更多的还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在某些方面有些奇怪的侄女儿。

她的话可真的有点吓到了如花,安元公主能从宫中的一定渠道得到的消息定然是比较靠谱的。她虽然一直都知道秦贵妃在打自己的主意,却并真的十分担心。这正是因为她同样也知道萧皇后和洛淑妃是不会容忍自己嫁入吴王府,眼睁睁的看着凤崇业就这样得到叶家的支持的。

只是她千想万算的,却还终是想漏了一个人。那就是如今正坐在御座上每日里费尽心机想着怎么样削弱旧有门阀世家庞大权势的魏帝。

毕生致力于削弱旧有门阀世家的魏惠帝又岂会是个任由深宫妇人摆步的昏君呢?如果说他是因为爱秦贵妃才让她在宫中得到了能与一国之后分庭抗礼的势力,如花也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他的故意纵容,无法想像自己会真正成为大魏两个最有权势的女人争夺的焦点,让她们将自己放在炽热的火架上烤着。丫的,这能做皇帝的人果然都是一些心理不正常的变态。

在安元公主的提示下想明白了自己一直忽略的这关键一点的如花,一下子就觉得如置冰窟一般。再也没有了失前那种最有些担忧,却并不怎么心急的平稳心态,就连她的呼吸都有些急切了起来。

“公主、如花小姐,绿柚姑娘带着如花小姐的东西来了。”正待看出她有些不妥的安元公主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素姑姑的声音打从外屋传了进来。

正文 第一七九节 在昭辉院为小堂弟佑哥儿开过方子扎过针,然后又被留下用过午膳才回到自己的屋里。

安元公主对如花说过那席话因为绿柚送药箱过来而打断后直到如花告辞离开昭辉院都没有再提起。

回到自己屋里后如花一直因为安元公主的那一番话而心里不安,便一早以自己很累想要休息为由打发了绿柚她们三个去了外屋,自己则躺在床上盯着银红色的帐顶发起呆来。

如花虽然从前世的那些小说影视作品里对世家皇族的黑暗有个大致的了解,可却并没有真实的切身体会过。今生虽然出生了叶家这样的大门阀里,可也因为父母亲长的庇护除了儿时的那一次外一直没有真正的接触过真实世界里的黑暗。

特别是皇权,到今天听了安元公主的那一番话后她才发觉,原来自己对坐在朝堂之上最高位置的人并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到了今天她才体会到那个素未谋面的皇帝并不只是个一尊泥像,也不是只是一个符号,而是一个真真正正掌握了自己的生死未来的人。

这样一想,师父让秦沐阳传来特意给自己传话,叶夕月那略带示警意味的诡异提示,是不是都是隐隐暗示着一切都与御座上的那个人有关联呢?

如果真是这样就糟了,只要圣旨一下,什么事都将成为无可改变地定局……

也许以前真的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花在床上辗转不安。

她还记得前世那些说皇权地各种作品里,说得最多的就是为人君者。并不忌结党,而是讲究制衡。

对近几十年来在位的大魏的君王来说,如今朝中门阀世家的势力太过庞大,他们结成一气已经快要达到威胁皇权地地步了。近三代皇王尽力扶持起程家、秦家这样的新士族,为的就是打破这种局面。使朝堂上达到一种不同势力集团的权利制衡。以保障君权的至高无上。

而这些旧有大门阀之间就是用姻亲关系结成的一张庞大势力网,虽然共有利益才是连接他们地关键,可结亲却是加强这种相互之间信任的一种表态。

也许在今上看来。一直迟迟没有明确在储争之中站位地叶家。每一个直系子弟地婚事都昭示着叶家在朝中这最重要地一件上地态度。

一但叶家流露出不合上意地结亲意向时。一道婚旨或者是用点别地手段就能将一切再改向朝着他心意地方向。就如几年前萧家欲将萧景瑜嫁与大哥叶云嵘地时候。那时岂不就是萧家才刚表露出欲招叶云嵘为婿地意思。马上就有秦贵妃出面抬出程家德妃地妹妹来让叶家左右为难。

对惠帝来说。彻底打残整个由四大世家为中心地旧有士族权利集团并不符合他地利益。因为那样他与先帝费尽心力扶持地起来地秦、程集团在失去了对手压制地情况下很快便为成为另一个威胁君权地新利益团体。所以分裂一中较弱地一部分。打垮其中较强地一部分。减小它整体势力地影响却保留它一定地实力才最最符合他地利益。

所以问题地关键之处应该是在打残酷哪家。保留哪家。就现在地情形来看。也许是因为接连着几位皇后太皇都是出自萧、洛两家。在近二十年里这两家地人都有些忘了形。势力膨涨得太大。甚至隐隐显露出在暗中操纵朝政地迹象。而尚家由于近几代地家主多为不擅经营庸碌之辈。整体实力下滑得厉害。只有叶家。作为后族之一地叶家已经有几代没有出过皇后太后了。并且叶氏近二三十年实行韬光养晦地政策行事日渐低调。与萧、洛两家也有日行渐远之势。相形之下。如果惠帝真要分化开国士族门阀中最最核心地四大世家。那么打压萧、洛两家。保留尚、叶两家或是其中一家才是最佳地选择。

只是如果这两家人过早地与秦、程两家为代表地新贵集团媾和在一起。那么所谓地朝堂制衡之策也就成为空谈信叶家迟迟不肯在储争之中站队也正是因为祖父大人也看明白了其中地道理。

现在四大世家中最弱地尚家已然与程氏结成了姻亲。与秦氏也有意向走得更尽。随着尚氏地加入。新贵集团已然有了与萧、洛两家正面对抗地实力。在这个时候。一直态度暧昧未明地叶氏就成了那个真正能决定东宫归属。两代魏帝所创之局最终成果地关键。

这些国家大事本来与如花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个世界的人已经习惯了从联姻中看站位的习俗。叶氏直系一脉,长房的叶希昊的嫡长女正是宫中濑玉宫的宫主玉妃娘娘,庶长子、嫡长子又都已娶了朝中重臣的女儿为妻。二房叶希曜已是指定的下任家主继承人,长子叶云嵘与荣公府的千金已有了文订之礼;次子叶云峻正在军中磨练,已放出话来说不到冠礼不谈婚事;三房叶希照是当朝驸马都尉,嫡女才不过四岁,嫡子还在襁褓。这么算来算去,正值婚龄的也就只有二房的嫡女我们倒霉的叶如花同志了。

在这个叶氏一举一动都将对朝局造成决定性影响的时刻,她的婚事自然也就成为了大魏朝中极为惹人注目的大事

听说惠帝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那么储位之争也很快将会尘埃落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惠帝最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他辛苦创立的这个局面被一桩小小的婚事给破坏殆尽。

从这一点来看。让她嫁入吴王府为正妃,将来成为母仪天下地正宫皇后还算一个能接受的结果。前提必须是叶家必须保持自己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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