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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的日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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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0八节 名帖

一夜雷雨过后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心中有了定计的如花早早的就从家中赶到了回春堂。为了不吸人注目,如花每次来这边都是乘坐小轿从后院的后门进去。

当小轿停好,她从小轿中出来的时候刚巧遇见也是三两日来过来一日的林大夫正在后院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说话,手中还拿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帖子。

林大夫见如花过来了先是一微微皱了一下眉,便打发那个小厮先离开,才上前笑着招呼道:“小姐来了,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在府中歇着?看今天的样子暑气重着呢,估计这边铺里应该只有中了暑气的人才会来瞧病,有李大夫和我就足够了。”

如花这些日子和林大夫混得熟了,在如花的坚持下两人的交谈也渐渐随便了些。

听到林大夫的话如花道:“在这边与家中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真要相比,在这里比家中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用让娘盯着学绣活。”

如花的后一句让林大夫不禁莞尔,听说这位小姐除了医术不俗外琴棋书画上都有所造诣。其中承袭于叶夫人的横笛技艺尤为出众,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擅长的,便是这绣花了。连他也偶尔从她的侍女红蕊无意间说过这位小姐的绣工差到连平常七、八的小女孩儿都不如。为此她母亲叶家的二夫人没少费心,而叶小姐更是听到学绣活就到处躲藏。

如花知道自己的绣工之差在几个常有往来的人中间早已经传开了,自认不是完人的她面对别人的调侃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她曾经自恋的对逼她学绣活的美人儿娘亲说的,人不能太完美,有时候缺陷才是一种美。她已经很接近完美了,如果再能绣出一手顾大娘那样的绣工,其他人家的小姐可怎么活下去?她当时地这一番话就把美人儿娘亲给气得差点把手中的茶盏给摔了,而大哥则是差点笑翻在地,至于老爹也是嘴角抽搐个停看上去很有早期中风的征兆。

林大夫的这点笑意对脸皮早比城墙拐角还有厚的她来说一点儿都不在意。大有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不过林大夫先前皱眉地样子她也看到了。她的目光就开始无意的朝他手中那张名瞟了过去。

林大夫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名帖,一时间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很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看得本就有些好奇的如花更加对他手中的名帖有了兴趣。

“这外边日头大,不如我们先进屋再说。”林大夫见如花有发问地样子,便先开口道。

如花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与林大夫两人一先一后的进了静室。就在两人都坐定后。林大夫将名贴放在了榻上的小几上,犹豫地开口道:“这是刚吴王府差人送来的帖子,说是请小姐过他们府里为他们府里的小郡主看病。这贴子并不是吴王殿下派的,而是小郡主的母妃侧妃程氏下的。先前我就推说过小姐这两天不会来铺子里,没想到小姐你就过来了。”

如花听他这样一说也觉得很棘手。道:“难道刚才与您说话地人就是吴王府地下人?”

林大夫道:“不。那是我打算打发到你们府里通知小姐您这两天先回避在家地人。不过我估计外边应该有吴王府地人在盯着。”

“可是他们家是亲王府啊。小郡主就是病了不也应该由太医署派出宫里地御医才对啊。怎么又找到我们这里了?”如花不满道:“再说了。她说让我上门就上门?我这回春堂可也是有规矩地。我们又不稀罕她那几个钱。”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到底事关吴王殿下。而现下在朝中……”林大夫当然知道如花地气从何来。

上回在船上遇刺。那个刺杀如花地王府侍卫追查到最后虽然没有直接地证据。却显示与这位程妃有关。她现在派人来请如花过府。很难说其中有没有什么文章。可是这些事知道归知道。可公然回绝也不太好。毕竟她动用了王府地名帖。小郡主要是没事还好。如果小郡主要真有个万一。到是真地麻烦了。

“哼。上次地事我还没有去找她计较。她到好。反而这么迫不急待地来找我地麻烦。他们王府当真以为我就那么好欺负不成?”如花气道。通过前几次地事她就知道了林大夫在定国公府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大夫而已。相信那次地事他也一定略有所知。

“可是既然今天小姐来了这边。要真不去也有些麻烦啊。”林大夫也觉得事情不大好办。虽然说对方既然下名帖来请,应该不会公然谋害,可有没有后手还真是不大好说。自己在边本就有照看这位小姐的意思,如果她真要有个什么差池自己也很难向国公府的两位爷交待。

“来人有没有说小郡主是什么病?为什么不能送到这里来救治?”如花想了想问道。

“听说可能是出痘,不能见风。”林大夫说起人来所说的小郡主的病又皱起了眉头,在这个世界小孩子“出痘”是件十分凶险的事。很多孩子都是因为没有能挺过这一关而夭折了,也这是他担心地原因。

“什么?是出痘?”如花还真没有想到是这么严重地病:“来人有没有说御医是怎么说的?”没有,不过想想也知道御医会说地还不就是那老一套说辞。”林大夫道。

如花咬咬牙,对绿柚吩咐道:“去将我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去吴王府。”

绿柚先是怔了怔,随后就去给如花收拾东西了。如花在山上时就有一个藤编的小箱子,专门用来放置一些她自己配制的药剂。下山后为了看诊的方便,就将这个紫萝藤编的小箱子收拾成了“急救箱”。

“小姐,你打算过去?”林大夫有些不解,她刚才说起程妃还是咬牙切齿的,怎么一会儿就决定要去人家王府看诊了呢。

如花自然是知道林大夫为什么会有疑惑,道:“不管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小郡主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无论她母亲怎么样。孩子总是无辜的。这出痘有多凶险您也是知道的。我若是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如果还见死不救我就不配做一个大夫了。再说也许这次是我们想多了。她也是个母亲,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总能做出让人意外的事。”

林大夫默然的点了点头,就看到绿柚提着如花的那个紫萝藤箱进来道:“小姐,小轿也备好了,随时可以动身了。”

如花从榻上起身对林大夫道:“您用不着太担心了,既然那边也有御医在,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她就是再想要我的命,至少在她女儿命在旦夕的时候不会动手的。”

说完就与绿柚匆匆离开了这间静室。林大夫看着她的身影从竹帘外消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如果小郡主还有命在的话她的安危是不用太担心的,可是万一小郡主的命没有能保住呢?他也知道她清楚其中的厉害,只是她说的那一句话他让他没有开口阻止她。那句“不配做个大夫”让他深有同感,他也是个大夫,如果总是怕这怕那而见死不救的确不能称为一个大夫。

林大夫在静室里思忖了半天还是放心不下,终于走到自己在回春堂里的备的屋子对着窗外道:“把这件事尽快通知少爷。”

然后窗外飘下了一片绿叶。

坐在凉轿上的如花也是心怀忐忑的,虽然她对林大夫说程妃是一个母亲,母亲为了孩子会不顾一切。可实际上她是一点底都没有,不错,程氏是个母亲,可她同时也是王府内院的女人。王府内院的女人能以寻常人家的母亲来思忖吗?她不知道。

以她的视角看来,王府内院的女人与深宫中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大都是些性格让环境给扭曲的可怜女子,这些女人的思维是不能以常人来判断的。孩子于她们来说首先是一件得到或稳定地位的工具,其次才是她们的骨肉血亲。程氏能不能例外还真不好判断啊。前世的那个则天皇后可是有掐死亲女来陷害对手的先例啊。

因为这个吴王侧妃程氏与上次自己遇刺有关,所以在凤崇业的三个侧妃里大哥针对她做过特别的调查。凤崇业在十五岁在宫外建府起就开始纳侧妃,这个程家的女儿是在六年前由宫中的淑妃程氏做媒送入吴王的。因为她虽然出身程家,不过由于并不是嫡支所以最初进王府只封为秀媛。进府后很有一段风光的日子,所以在第二年产下小郡主后就晋为了侧妃,在王府四侧妃中占了一个名位。当时甚至有一种传言,说她当时如果生下的不是女孩而男孩的话只怕那次就能直接晋为吴王正妃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若大一个吴王府这些年来除了侧妃程氏生了一个小郡主,两个侍妾生了两个女孩儿以外没有一个男嗣。这大概才是谁能为吴王生下第一个男嗣就能坐上正妃那个位置的传言的起源吧。

正文 第一0九节 王府 吴王正妃,吸引力真有那么大吗?如花嘴角挂出一丝冷笑,真是权令智昏啊。这个程氏能从秀媛坐上侧妃的位置就证明她是一个有一定手腕的女人。可这样一个应该算是有城府的女人为了一个传闻,为了这个正妃的位置,居然对自己下了毒手。难道她真的不明白要坐上吴王正妃这个位子出身背景比一切都重要吗?她并不是程氏的嫡女,也就注定了她坐不上那个位置。她可是听说了,上次在“春会”上与自己闹得很不愉快的那个叫程芷淇的丫头才是程家打算送上吴王妃宝座的人啊。

如花知道自己并不能算是个好人,程妃与自己有夺命之仇。要说自己不恨她那是不可能的,她这一辈子关是爱惜自己的小命,一个曾经差点要了她小命的人她是不可能一点都不记仇的。可是正像她和林大夫所说的那样,她首先是位大夫、是位医者,因为与小姑娘的母亲有仇就见死不救的事她真的做不出来。孩子是无辜的,这一句前世听滥了的话总是回响在她的耳际。至于她那位与自己有仇的母亲,终有一天自己会讨回来的。嗯,自己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啊。

不多久如花乘的小凉轿就到吴王府的东侧门,绿柚递上吴王府派送的名帖,很快便被引入了内院。当如花从小轿中下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对自己说,我现在是一个大夫,只是一个大夫。

如花下了小轿,便有一个衣着体面的四十来岁人匆匆的从一处通往内院的拱门处朝如花这边赶了过来。当他站在如花的面前给如花请安的时候,如花发现了他额际上有着密密的汗珠和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气喘,看来真的是来得很匆忙啊。

“能劳动叶小姐能来府里为郡主看病,那我们家举国郡主就有救了。”自称周总管的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看来和“小虾子”一样应该是内监出身。

“周总管过誉了,我不过是一个学了一些末微医术地小女子,怎么比得太医署的各位御医们。你们程妃娘娘爱女心切,特地差人去我那边请我过府来我也只能过来献丑了。”如花温和的道。

“叶小姐过谦了。别家不知道小姐的医术如何我们府里还会不知道?要不是有叶小姐,我们这些人只怕现在早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周总管感慨道,他说的自然是上次如花救了凤崇业一命的事。

当时如果没有如花,凤崇业说不定现在已经是阎王殿上地新鬼了。没有凤崇业他们这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能不被迫殉主就是祖上积德了。

随着这些年的见识,她对太监这一种殊群体的人也没有初来时的那种好奇。他们于她来说只是一些可怜人罢了。更主的要是他们离自己的生活很远,所以对他们这类人她并没有什么偏见。早年凤崇业身边的小夏子就与她处得不错,她总喜欢叫他“小虾子”他听着也不恼。听说那个小虾子现在在这边府里混得很是如意,不过他主要负责的是凤崇业本人地起居,内院并不是他所管的。眼前这位周总管才是这王府内院管理凤崇业那些姬妾们起居的人。

这位周总管待如花很是客气,招待她坐在府里用地凉轿后一路上他时不时的总是拐着弯子打听自己的喜好,只是如花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些奇怪。而且作为一个王府的内总管,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太过客气与殷勤了些,哪怕自己救过他们王爷的命也一样。害她连参观一下王府内院的工夫也没有。他应该不会也相信了外边关于自己入主吴王府的谣言了吧。

如花与凤崇业认识已经很久了,可她一次也没有来过他地家,没有进过他的王府。作为大魏朝最有权势的皇子亲王之一。他这座御赐的府邸比如花见识过的萧家与几个国公府来说都要来得富丽堂皇。听说这座吴王府与凤崇矢的燕王府是最接近皇家别苑的王府建筑,对园林很有兴趣的如花早就想来见识一番,只是碍于两人男女有别的身份一直未能得偿所愿罢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一个见识地机会,却让眼前这个周到殷勤的周总管给搅和了。

不过如花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地。很快就将话题转到了小郡主这次“出痘”地事上去了。

当如花到达小郡主地住处时她已经从周总管那里对小郡主这次发病地一些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小郡主和其他皇家子弟一样。打出生一个月后就交由专门伺侯地人单独养在一处。小郡主住地这处小院叫玉妆院。这一处平日里还算清静地小院今天里面呆了不少人。

如花跨进院门地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地空地搭着一个神台供着一幅神像。边上有几个道姑在焚香颂经祈福。周总管见如花瞄了一眼那个供着地神台。怕她不知道解释道:“这是秦主子地意思。这些姑子也是她让人请过来为郡主祈福地。”

如花听他这样一说。到是记起凤崇业地已有地三位侧妃中有一位就他表妹。秦家地一位小姐。听说那个小姐还是秦沐阳同父异母地庶妹。周总管说地这位秦主子想必就是指地这一位侧妃秦氏了。

周总管领着如花与绿柚到了这个小院地正屋门前。让守着地一个侍女进屋去通传一声。没多久进去地那个侍女就打着竹帘请如花进去。如花一进屋就瞧见了两位御医正在外屋里讨论着什么。

“没想到也将叶小姐也来了?有些日子不见了。近来老夫可是听了不少关于叶小姐地传闻。传闻中叶小姐地医术很是高明啊。”其中一位御医见进来地人是如花。便停下了与另一位御医地讨论。

如花这才发现与自己打招呼的这位御医还真是个熟人。就是前几个月在定国公府里为林祺玉看诊的那位大夫,她记得好像是姓陈。

“陈太医挂念,我只是略懂一点医道的皮毛,想是程妃娘娘爱女心切病急乱投医才让人将我请来吧。”如花恭谨的道。

上次在定国公府救下林祺玉的事当时虽有林大夫顶缸没人想到她身上,可后来凤崇业的事让她的一些事渐渐浮现在了一些人的眼前。这陈御医是太医署的副医正,听林大夫提及过他得到副医正这个太医署二把手的位子除了他本身医术高明以外,还有秦贵妃的影子在其身后。他也知道一点那件事并非不可能,想来他当日也曾去给凤崇业看过诊吧。

“陈医正,这位叶小姐是哪家的小姐一?她的医术很高明吗?”另一位看起来比陈太医年纪更大的御医听到两的交谈有些疑惑道。

在他看来如花还是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能有多大本事?陈太医的话让他很是不以为然。想必是哪家小姐没事学了一点医术皮毛到处卖弄吧。

“张太医,这位是叶家的如花小姐。她的医术可是向明言道长学的。在很多方面很有独到的地方呢。”陈太医笑着道。他能做上副医正,当然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叶小姐,这位是我们太医署的御医张太医。”

“明言道长?会元山上的明言道长?那她就是芜州叶家的那个病秧子小姐?”张太医瞪着如花道。

张太医听到她师从明言的时候有些激动,居然把平日里人家提及如花时所用的那个“病秧子”一词给顺口说了出来,只是说出后就知道失言了。可要让他这一把年纪的人去给一个黄毛丫头赔礼他又说不出口,只得讪讪的干咳了两声。

如花到是没有将这个老御医的失言放在心上,仍然用很敬重的语气道:“原来是张太医,以前在观里也曾听明言道长提及过太医署有位最擅长给孩童治病的张太医,想必说的就是阁下了。没想到如花今天能有缘得见,真是甚幸啊。”

张太医听到如花话里奉承之意,不禁觉得如花现在看上去很是顺眼,道:“哪里,哪里,老夫只是在这一方面略有所得而已,哪堪得到道长的称赞。”

就在如花与两位御医你来我往的时候,内屋里走出了一个侍女对如花道:“程妃娘娘请叶小姐进去。”

如花让绿柚提着紫萝藤箱与自己一同进了内屋,陈太医和张太医也跟着进去了。

内屋的榻上坐着两位满头珠翠的妇人,其中一个身穿团花紫锦的**在相貌上与那个该死的男人秦沐阳有几分肖似。想来就是他的庶妹,凤崇业的另一位侧妃秦氏了。那另一个穿着桃红掐花绸衣的美貌**就是床上躺着的小郡主的生母,那个想要自己小命的侧妃程氏了。

因为她们两位都是侧妃,以如花的出身来说并不用像给燕王妃萧景珍见礼那样给她们行全礼,所以如花只是行了个福身的半礼。

“妹妹不用多礼了,这位就是如花妹妹吧,果然与传说中一样,模样儿美得紧呢。”

正文 第一一0节 水痘 这个时候还有闲心议论自己容貌的人当然不是会是小郡主的母亲,侧妃秦氏边说边上下打量着如花。听她这样一说,正一脸郁色的程氏也看了如花一眼,如花只觉得这两个人看自己的眼光面的那种探究之色让自己浑身上下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娘娘过奖了,不知道小郡主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如花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她实在不想和这两个看上去就简单的女人纠缠下去,她是来做大夫看病救命的,不是来做珍稀动物来给别人,特别是给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女人参观的。

听如花提及小郡主,程氏微红的眼睛又开始垂泪了。她一边拿着一方锦帕拭着眼睛一边对如花道:“都说妹妹医术高明,今天还请妹妹施以妙手救救我的歆儿。我就歆儿这么一个孩子,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不要活了。”

“是啊,妹妹你一定要救救歆儿,这个孩子可是我们王爷的心头肉、掌中宝啊。要是真有个什么,这让我怎么向王爷交待呢。”秦氏也一脸忧色的在一旁道。

为什么小郡主出了事是秦妃向凤崇业交待,而不是程妃?如花听了觉得有些奇怪。想必这是关系到这吴王府内院的问题吧,自己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太清楚的好。如花想到这里很快就将这个疑问抛到脑后去了。

如花看她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娘娘,我既来了就会歇尽全力。至于结果,我还要先看看小郡主的情况再下定论。”

说完如花没有再去看在身后安慰程氏的秦氏,径自走到了这屋里半掩着茜纱帐的那张酸枝木制的大床。两位御医在她与两位王妃打招呼的时候就已先行来到了床边,床边除他们两人以为还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侍女,床沿则坐着一个一直在垂泪的妇人。

见如花走到了近住,那个一直在垂头拭泪的妇人在小侍女地推动下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如花,道:“几位一定要救救我们小主子啊,她还这么小。”

如花知道这个一定就是小郡主的奶娘了,于是她在奶娘原来坐的地方坐了下来。奶娘先前坐的这个地方。是没有掩纱帐的地方,如花这才看到了她的小病人是个什么模样。

一个四五岁地小女孩一脸潮红的躺在床上,她的两只手让人用布条分别绑在了床头,红艳得有些不正常的小嘴里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咳嗽声。如花先是一愣,然后看到她脸上的那些水痘有一两个已经挠破了,便明白这样绑着她的手是为了阻止她再将水痘给挠破。听着床上小女孩的呻吟声音如花虽然知道原由。也还是有些生气。这样绑着一个孩子算什么事呢?这两位御医就这么任人绑着自己的病人?想到这里如花示意绿柚将她地两只手解下来,然后看一眼身后一言不发的两位御医。

陈太医和张太医自然清楚如花为什么会瞪自己。可他们又不好解释原因。只得尴尬地装作没有看见。

见到绿柚去开解小郡主被绑着地双手。一旁看着地小侍女忙阻止道:“不能都解了。不然郡主会再挠破脸上地水痘。会破相地。”

如花一听就火了。冷冷地瞪视了她一眼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郡主还是个小孩子。这会子病了本就够难受地了。你们这样绑着她不是让她更难受?”

如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一眼多有威势。吓得那个小侍女一脸为难地朝坐在那边地程氏身上瞟。意思很明显。这应该是她母妃程氏地意思。这边地争执声让程氏和秦氏都离开坐榻。朝这边靠过来。

程氏走到如花道:“是我地意思。我歆儿年纪还小控制不住不去挠。这脸上要是留了疤以后可怎么办?”

如花心想这小郡主地情况看上去有些严重。能不能保下性命尚未可知。她这个做母亲地到更关心她地相貌问题。真是有些主次不分了。心中想是这么想。开口说地却又是另一翻说辞了:“我明白娘娘地担心。只是这样做对小郡主地医治有害而无益。一会我给她看过以后会给她配制一剂药膏子。涂上后就用不着担心这些个了。”

说完就开始为小郡主诊脉。半晌才皱着眉头收回了手。这次她没有直接开口说小郡主的病情,而是看向了另外两位御医,心中也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秦氏和程氏见如花没有开口,又对视一眼后才由程氏问道:“妹妹,我们歆儿到底怎么样了?”

如花看了她一眼,又思忖了半天才道:“小郡主地病有些危险,现在的问题并不单单只是出痘的问题了,还有很严重的迸发症肺炎。这种迸发症一般很少发,就算是发一般也只会在病程后期。”

其实如花看两位御医的那两眼其实是因为疑惑。因为别人一直都告诉她小郡主的病才发了三天,可在她看来这绝对不止是三天的事了。她开始还以为两位御医对小郡主的病闭口不谈是因为要考究自己,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真是两只老狐狸啊,刚才他们也说过了,他们也是昨夜才被匆匆地请过王府地,想来他们也是考虑到了其中恐怕有问题才没有多话吧。

“那,那可怎么办?几位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们歆儿啊。”秦氏急道:“这几天王爷又不在府里,要是……可怎么办啊。”

“我可怜的歆儿啊……”程氏坐到床边上一个劲掉眼泪。

如花实在不知道这里边到底有什么问题,难道真地让自己先前给猜对了?真有人对这么可爱的孩子下手?可不管怎么样。她既然来了这里。就一定要救下这个小丫头的命。如花给两位御医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先行去了外屋。

两位御医跟着如花来到了外屋。就把如花进屋前两人商量的治疗方案说给了如花听。如花又与他们讨论了一番,两位御医但求无过的方法在如花看来过于保守,不过她也能理解他们的隐忧。如果是以往的话,如花说不定早就反驳了,可这次她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这透着古怪的情况针对的到底是谁?是程氏?秦氏?凤崇业?还是一石几鸟也捎带上了自己?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不知道怎么了,近来好像事事都往坏处想。

如花想了半天,才道:“我先给她配外涂地药膏子,省得小郡主挠着了带发其他的病症。”

如花将要配制的青黛膏用到的药拟了个单子交给一个侍女,然后又问了问小郡方一直没有进食,便又加拟了胡萝卜芫荽羹、马齿苋荸荠糊等几张食疗的单子让她也一并让人轮次做了喂给小郡主。做完这些。陈太医和张太医还是没有讨论出一个合适的法子。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如花想到床上那张写满难受的小脸,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有两位御医为自己把关,如果真要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能避嫌吧。然后如花就对两位还在争执的御医提出了自己定的两个方子。

两位御医又对如花的方子讨论商量了大半天,张太医才叹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叶小姐这两个方子确是现在能用的最好法子了。难怪陈医正一直对你推崇不已啊。”

陈太医也抚着他的长须道:“不错,现在最主要的是将肺病给稳住了,不然情况就很难说了啊。”

当把最后定下地两个药方也交给王府的侍人后。两位御医和如花都起身告辞。当两位御医的理由是今天还要入宫为太后例诊,近来天气渐渐热,太后又有了些年纪前几日吃了一些凉地东西近几日身子总是不大好。皇上便令太医署份位最高的八名御医分两组隔日便要进宫请脉。今天正好轮值到张太医和陈太医两位。

因为事关宫中太后,程氏和秦氏也不能强留,于是如花便在两位太医与两位侧妃的的联合劝说下留在了吴王府内照看小郡主。秦氏甚至让人在小郡主的玉妆院里收拾出了一间屋子专门给如花休息。

要按如花的本意,她根本就不想留在这个让她不自在的地方。可小郡主的情况确实很危险,让她就这么离开她还真的很不忍心,还是自己多加小心吧,她对自己暗道。

因为除了用药也没有其他地事可做,如花便借着配药躲到了秦氏为她收拾的屋子里。绿柚见屋里没有外人,便不无担忧的对如花道:“小姐。你不应该答应他们留在这里啊。我虽说不上理由,可总觉得那秦妃和程妃都有些问题。再加上现在关于你与吴王殿下的传闻又一直没有停过,你现在留在这里并不妥当啊。小郡主救下了也就罢了,要是真有个万一,还不知道外边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郡主就这样没了。无论她是谁的孩子,在我看来她都只是我的病人。你的担心很有道理,可吴王他不是不在府中?再说我只答应留下,并没有答应她们留下过夜啊。在宵禁之前我会先回府里地。你放心好了。”如花安慰她道。

“小姐,就是因为殿下不在,我才说小姐不应该留下。”绿柚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现在还没有到晌午,这一天的时间还这么长,殿下人不在岂不是给了有心人下手的机会?你可别忘了上次的教训啊。”

如花正要说什么,却让绿柚阻止了。一会,如花要用来配制青黛膏的药都按份例送了过来,如花在外屋小心谨慎的检查送来的每一种药,在这个地方除了她自己她可不知道能够相信谁。

正文 第一一一节 侧妃 就在如花在屋里配制青黛膏的时候,秦氏和程氏也先后离开了玉妆院。

秦氏回到自己的院中先是处理了一些府中的日常事务,然后便一个人歪在了榻上寻思起这件事来。

侧妃秦氏出身齐州秦氏嫡脉嫡支,只因是庶出在家中并不受重视。当年若不是家中没有合适的嫡女嫁入这吴王府,怎么也轮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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