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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给本山贼更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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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越来越深,几乎要没过肩膀,草尖带着白绒绒的花,痒痒挠着人脸。
落嫣边走边胡乱拽着那些野草解气,想着自己这公主是越过越悲惨了,被个山贼和猴子欺负,却只能拿些野草撒撒气。
突然,草丛中伸出一双手,捂住落嫣口鼻的同时将她一把按倒在草中。
戎玄本是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眼见她进了最深的那丛草,忽然没了踪影,想着又是跟自己闹着玩,便故意提高嗓音道:“娘子选这地方好啊~林深草茂,也是深得相公我心哪!”
没有回音,只有布谷鸟“布谷布谷”的鸣叫回响在山谷里。
一阵细小的声音响起,戎玄敏锐捕捉到这一响动,笑意瞬间消失,悄然伸手摸上了腰间短刀。
突然,他猛一侧身,与数支银针擦肩而过。那丛深草微微晃荡几下再无动静。
待戎玄避过银针,握短刀奔到草丛时,哪里还有落嫣的影子。
☆、6山里逮着个公主
青龙镇,县衙公堂。
一个身穿黑色戎服的年轻男子坐于上首,他面容严肃,微微侧倚在椅背上,右手轻扣桌面,眯起狭长眼眸望着堂中站着的女子。
他下首的男子身着胸前仙鹤补子的湖绿官服,正襟危坐于案前,似在深思。
堂中的女子口口声声道自己是解忧公主秦落嫣,让他们赶紧送她回京。
立在一旁的李捕头不禁蹙眉,真不知道今天这任务完成得该说好还是坏?本是奉命守在山贼出没的山口,抓一两个小喽啰回来问话。可逮着的这位倒好,对山中布置的八卦图一窍不通不说,还一个劲儿宣称自己是公主,颐指气使地命令他们将她送回京城去。
此事让吴县令和刚巧路过此地的庞将军甚是惊诧。
县令吴逊,去年科考中举,新近才来到青龙镇赴任。上任后听说青龙镇附近山中盘踞一股山贼,就着手剿匪。可山贼人多势众,还据山中地形设有八卦阵,剿灭山贼一事屡屡受挫。
吴逊屡战屡败后某日脑袋突然灵光了,想出个主意,派人守在山下,逮个小喽啰回来打探山里情况。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谁都没料到守了数日,居然逮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回来。
至于那位戎装男子,姓庞名啸川,是吴逊科考时结识的京中子弟。庞啸川此番因公务路过青龙镇,顺便礼节性地同吴逊打个招呼,却不想刚到县衙,就出了这档子奇事——山里逮着个公主。
李捕头暗自感慨,自古帝王多风流,四处留种,敢情这公主也是随地可以碰见的,进山抓个山贼都能逮到个把,真不知民间还散落多少沧海遗珠。
落嫣昂首挺胸站在堂中说了半天,腿脚有些酸了,便一拂袖:“给本公主看座。”
庞啸川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眸中寒光闪动,心中涌动着难言的复杂情绪。
“吴县令,让人带她下去休息吧。”他的声音不辨喜怒,眸子仍一瞬不瞬地盯着落嫣。
李捕头带人“护送”落嫣至后院,安顿好后返回前厅,见庞将军和吴县令仍坐在堂中。
“大人,属下已将那名女子安顿好了。”
吴逊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李捕头,她还是一直声称自己是公主?”
李捕头无奈点头。
吴逊头疼道:“若她真是公主,那公主失踪,京师不可能全无动静。况且她声称自己是解忧公主,解忧公主前些日子方才大婚,何以会出现在离京百里的山中?”
李捕头也蹙紧眉头:“大人的意思……她不是公主?”
吴逊摇头:“不,话也非如此。她是不是公主,须查清楚才能下定论,若她真和皇家有什么关联,那就事关重大了。”
李捕头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查。”
“我看不必了!”一直沉默的庞啸川突然朗声说道,沉静的黑亮眸子暗流涌动,“吴兄大可不必烦恼,此事庞某愿意代劳。庞某正要进京,不如就稍带上那女子。若她是公主,正好将其护送回去,若不是,就交由京兆尹处置。我带着护卫,保护她不成问题,反倒是放在吴兄这里,随时可能面临山贼的侵扰。”
吴逊蹙眉一想,庞啸川所言倒也是实话,自己一个小小县衙,断然是保护不周一位“公主”的,且不说那些山贼会不会来抢人,就是确认那女子身份后,如何送回京也是件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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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是如墨的漆黑,嗒嗒马蹄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脆响。
自下午离开青龙镇后,庞啸川一行人就没有停下来过。落嫣坐在特意为她准备的马车里,一路颠簸却丝毫不觉累,她只恨不能日夜兼程赶回京去。
庞啸川这人,落嫣以前听说过,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因为生得面貌伟岸,高大威武,和俊美清秀的徐安并称“男啸北安”。
落嫣与庞啸川过去无甚交集,加之昨晚累了一宿,因而路上同他并无多言,只管倒在车里好眠。
正睡得迷迷糊糊,外头突然传来下令歇息的声音,落嫣揉眼探出头去,荒郊野外,不远处果然有家亮着灯火的客栈。
客栈掌柜很热情,见是一群官爷,急忙招呼厨房做菜,小二上好酒。
庞啸川的十几个下属分散坐在邻桌,而他则礼貌地邀请落嫣同坐一桌。
吃饭的时候,庞啸川一直沉默,甚至连打量落嫣的兴趣都没有。落嫣也懒得同他费口舌,心想就算他质疑自己身份,到京城自然真相大白。
眼看菜吃得差不多,庞啸川缓缓开口道:“今晚夜色甚好,不知公主可否有兴趣到外面走走?”
多失礼的要求!落嫣轻瞥庞啸川,正色回绝:“庞公子,我已嫁入徐府为□,岂是那不恪守妇道之人!”
庞啸川心底又像被针猛然一扎,解忧公主秦落嫣花落徐安一事,他如何不知?如今回想起,只剩下绵绵的悔意,心底的痛尽化作面上苦笑。
落嫣见他笑得古怪,也不多想。
饭后,庞啸川护送落嫣上楼。这是间小客栈,客房不多,庞啸川的房间就在落嫣隔壁。
落嫣方推门迈入,庞啸川竟也紧随其后入屋,还顺手将门合上。
落嫣惊怒,但一想庞啸川乃世家公子,自然不同于那些山贼,该是知礼节的人,便压了怒气道:“庞公子,本公主的房间不得擅闯,请即刻离开。”
庞啸川面上带着淡淡微笑:“庞某有一事要向公主求证,求证完毕,自会离开。”
落嫣深吸口气,不耐烦道:“有事快说。本公主累了,想早些歇息。”
“你可知假冒公主是死罪?”庞啸川每一个字都透彻心肺的寒凉。
落嫣一惊,随后愤然:“你说我是假公主?”
“你还当真以为我相信你是公主?以为我会护送你回京?解忧公主落嫣,庞某早就见过。”庞啸川面上闪现一丝迷离的笑意。
落嫣怔住:“我……是,我现在的样子确实不是我的模样,因为这身子不是我的,但我的魂魄是我的!”她急急解释道,却发现越解释越混乱。
庞啸川伸手抬起她下巴,冷冷一笑:“你老实交代,假冒落嫣有什么企图?若是你胆敢对她不利,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放肆!”落嫣扬手就是一掌。在山贼那屡次受挫后,她使出追风掌时就有些心虚,不想庞啸川竟没有像山贼那样灵活躲开。
“啪”一声脆响过后,庞啸川的脸上即刻多了五道红痕。
落嫣倒吸了口凉气,见庞啸川平静转过脸来,不怒亦不恼:“单论模样,你是比她俏丽几分,若论贵气和心地,就千差万别了。”
落嫣微怔:“心地?”
“她是我见过的最有性情的女子,别说你,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落嫣一时怔忪,心地?人人皆道她恶毒刁蛮,居然还有人夸她的心地?
“你……认识公主?”
庞啸川讥讽一笑:“你终于承认自己不是公主了!”随即似陷入回忆般,目光迷离。
落嫣百般纠结起来,她如何也记不起何时同他见过。但一想如今她换了副皮相,也许就只剩下其口中的“性情”能证明她与公主有关联了,便道:“你若真见过公主,就该知道,能有这番气势的,断然不是普通女子!”
落嫣话音刚落,就见庞啸川锐利目光横扫而至,随后欺身逼来。
他步步紧逼,落嫣步步后退。
落嫣本就被娇宠惯了,天不怕地不怕,可庞啸川此刻的眼神却让她浑身一颤。那眼神炙热而迷茫,只是不知其中烈焰因谁燃起。
“冒充公主不管到哪儿都是欺君的死罪!我怜你一个弱女子如此作为,定是有隐情,不忍心你去送死,这才把你从吴县令那里救了出来。想你若是说清实情,便找个机会放了你,当作此事全然没有发生过。但不想你如此顽固,非要逼我动手?”庞啸川一字一句轻轻咬牙说出。
落嫣感觉到汹涌而来的危险,下意识便要反抗,可手掌刚一动,腕部就被徒然抓紧。她吃惊抬头,正对上庞啸川坚决的眸子。他彻底杜绝了她再次使出追风掌的可能性。
落嫣一声哀嚎,绝招之所以叫绝招,是到了绝路才能使的招数,否则真正山穷水尽的时候,就只有如现在这般傻眼了。
庞啸川从她眼里看到了无措的惊慌和勉力的镇定,这样子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小野猫,利爪使不出,尖牙够不着,只剩下最后的倔强。
庞啸川看出她徘徊在犹豫边缘,决定趁热打铁唬她说出实话。
望着面前之人锐利眸光中杀机四现,落嫣不争气地腿软了。以她现在的外貌模样,就算庞啸川真把她结果了,也只是杀了一个假冒公主的别有用心之人,不犯王法。
庞啸川见落嫣突然矮身下去,误以为其要使暗器,便迅速将她双手制住往前一拽,两人便紧紧相贴在一处。
前胸贴上庞啸川的胸膛,落嫣大窘,忽而想起还有最后一招,便屈膝往他裆部狠狠一下。
庞啸川吃痛,差点没咬上自己舌头,脸憋得通红,恼怒之下一把将落嫣搂住,随即翻压至床上,狠狠道:“你!你……我再问你一遍,你想对落嫣怎样?”
庞啸川咬牙喘着气,不想竟被个弱女子偷袭成功,不过她倒真是犟得很,这脾气和公主确有几分相似。
落嫣也同样疑惑深深,庞啸川言语之间似乎暗示他曾与公主有过往,可为何她竟不自知?难道他从前喜欢过她?
她疑惑他言语暗含深意,他疑惑她为何冒称公主。
两人四目相对,姿势暧昧,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定会觉得这是对情意绵绵的交颈鸳鸯。
“哎呀~月黑风高夜,戏水鸳鸯枕。真真是幅好景色!只是兄台你轻薄人家娘子,就不怕她相公找上门来?”一个男人调笑的声音突然传来。
庞啸川和落嫣同时被惊醒,一同望向声音传来之处,黑魆魆的房梁之上,似坐了一人。
庞啸川吃惊不小,他拜师数年,自认轻功上乘,却未察觉此人何时入室,看来不容小觑。
“来者何人?”庞啸川微微松开对落嫣的压制,不动声色摸向腰际佩剑。忽而寒光闪过,他还未触及剑柄,就感觉手背上冰凉剧痛,纵他错紧牙关还是忍不住轻哼出声。
落嫣定睛一看,庞啸川手背上竟然戳了一把精巧的飞刀。
“这手方才摸过我娘子。”戎玄从梁上跃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娘子?”庞啸川咬牙道,回头瞥了一眼落嫣,被二次偷袭成功的侮辱顿时化作怒火腾上心头,也顾不得右手疼痛,只管用左手拔出佩剑朝戎玄刺去。
戎玄轻松地笑着,也不占庞啸川一手受伤的便宜,将两手都负于身后,只是侧身闪躲并不还击。
庞啸川愈发进攻猛烈,他本就是武将,擅长使蛮力,剑花舞得飞快,身子前倾,浑身力道都集中在了上半身。
待他将戎玄逼至窗脚之时,戎玄却突然邪邪一笑,猛地下蹲,双手牢牢握住其脚踝往后一抬,庞啸川身子没稳住,就直直端了个剑往窗外翻去。
旧木窗棂不堪一撞,楼下马厩草垛随即传来一声惨叫,还有马匹惊慌的嘶鸣。奈何庞啸川身为将军,战场骁勇,使起小手段,却不是一个山贼的对手。
落嫣半支起身子,直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好像与那些戏本里说的不一样!按戏本常理,从天而降的英雄好汉至少也得跟企图行凶的恶人殊死搏斗一番,挂彩后让感激涕零的美女心疼地流半把缸眼泪作罢才对。怎么……
落嫣不觉想远了,直到戎玄噙着无赖放浪的笑容转头看她,才如梦初醒。呸呸呸!什么英雄救美,不说也罢,也罢……
☆、7每个人都有过往
戎玄闲庭信步般走来,站到床前戏谑道:“娘子,相公告诉过你猎户的捕熊笼厉害得很,你偏不信。”
“少废话!还不快带我走!”不知为何,一见那张无羞无耻的笑脸,落嫣就恢复了勇气,收起方才惊怕的模样,凶悍起来。
戎玄无奈撇撇嘴,也怨自己,非得来救,这下可好,连半个谢字都没有。
这女子本来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十天前还和他是素不相识的路人,今天上午突然在草丛中失踪,确实让他着急了会儿。但一想,多大个事儿,不就是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先是骗自己救了她,说愿意嫁给自己,然后又施诡计跑了,不管她就是。
可越是这么想,戎玄心里就越是放不下,想到她那飞扬跋扈的样子,真不知还会惹多少祸,若还到处宣扬自己是公主,那更是只有死路一条。
“走吧!”戎玄悻悻扶起落嫣。(文*冇*人-冇…书-屋-W-R-S-H-U)
落嫣蹙眉纠结,戎玄见她不动,反倒是副苦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奇怪道:“怎么啦?”
落嫣苦心保存公主的颜面,怎可在山贼面前承认自己被一个淫棍和一把飞刀吓软了腿,便口不择言道:“我……我还不想走……”
戎玄一怔,随即了然,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不想走?那好,娘子留下赏景,我先走!”
“啊!别!”落嫣扯住他衣袖,咬紧唇瓣。
戎玄愈发得意:“相公我紧赶慢赶,走了这么远的路,腿脚也没力气了,怎么办?也许娘子可以想想办法。”。
落嫣瞪大眼睛气道:“你怎么趁人之危?”
“娘子也可以换别的地方。”戎玄舔了舔嘴唇。
“哎,好好好……落嫣闭紧眼,横下心就往他脸上凑去,心想就这一下,况且用的是缪兰夕的嘴巴。
直到戎玄笑着弯腰抱起她,落嫣这才突然醒悟,中邪了么?她为何要跟这个山贼走?这人可是昨夜她千辛万苦逃离的对象。和他走,简直无异于才离狼窝又入虎穴……
但眼下,也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落嫣哀叹一声,难道月老和神仙串通好了,她的姻缘线不是柔柔软软的红丝线,而是硬梆梆扯不断的粗铁圈,非得把她跟这个山贼绑一辈子?
夜风擦着鬓角呼呼而过,戎玄带着他的压寨夫人往山中策马狂奔。
落嫣决定先搁置那些想不清的问题,说一说可以解决的,比如说抓住庞啸川审问一番。
一想到戎玄居然不让她去马厩瞅一眼那个混蛋摔惨了的模样,她就遗憾万分,慷慨陈词道:“要我说,就不该急着走!把那个姓庞的从马厩里揪出来,捆回山寨去!竟然敢那样对我……”
“把他带回去干嘛?我可看不上他做我兄弟,养他还浪费我粮食。”
“你个小气鬼!”落嫣嗤然。
戎玄一笑:“娘子,你就不能不想他吗?现在是你和我在一起,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落嫣怔住,难道还要跟他说:谢谢你又把我掳回贼窝?她才不干!索性眯了眼打盹。
有凉凉物件挨上鼻尖,落嫣蹙眉摸摸鼻子,见是戎玄递来的,黑暗之中看不清是什么,想是山贼又在戏弄自己,便不予理睬。
“娘子莫不是真被那恶棍吓傻了,平日里胆子不是大得很嘛,现在都不敢接相公送的小礼物了。”戎玄凑到落嫣耳畔嘻嘻笑道。
“谁说的!”落嫣一瞪眼,赌气地抓过戎玄手中的东西。居然是一面精致的小铜镜,镜缘镂空纹花,触手冰凉。
“镜子?何意?”落嫣回头问道。
“娘子连夜急匆匆下山,其实是想要一面镜子吧。是我疏忽了,成婚居然忘了给娘子买镜子,害得娘子梳妆打扮都不方便。这是我今天在青龙镇给你买的,喜欢吗?”
落嫣哭笑不得,她下山断然不是为了要面镜子,更何况她宫里的镜子比这不知大多少好看多少,着实谈不上喜欢。不过,有一点,他刚才提到了青龙镇……
“青龙镇?你今天就到了青龙镇?而且居然还有时间去逛铺子?”落嫣的语调句句拔高,扭头看他冲口问出,“那你为何不救我?”
戎玄狡黠地眨眨眼:“那时的你需要我救?”
落嫣语塞,她当时确实以为安全了,哪知道暗藏危机。不过戎玄这家伙也真够阴险!居然一路跟踪,直到紧要关头才现身。
落嫣咬了咬牙:“你是不是故意等着看我笑话?”
戎玄挑眉,眯着桃花眼淡淡笑道:“日后娘子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不必亲自下山。娘子这般绝色佳人,可别又撞上什么色胆包天的小人……”
落嫣想到她被调戏的过程都被山贼看得一清二楚,顿时气起,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就差没疵毛暴跳起来。
“你就是色胆包天的小人!气死我了!居然故意看本公主笑话!我……我要把你净身,然后卖到小倌馆去!”
落嫣觉得废除其作案工具然后送入小倌馆,绝对是对戎玄这种色中饿鬼最大的惩罚。
戎玄一怔,随即像是听到极其好笑的笑话般,大笑起来。
放肆笑声回荡在沉沉夜色中,夹杂着落嫣愤愤不平的话音,飘散在夜风中。
天色微亮,太阳还没有出来,氤氲雾气甚浓,抬眼望去,仿若白云飘落山间。
已来到山门口,落嫣仍倚在戎玄怀中睡得香,斗了大半夜的嘴,她可算是累了,能安静会儿。
戎玄摇头一笑,正要抱着她一起跳下马,忽听得白雾里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由收手将落玉护在怀中,拔出短刀。
“寨主回来了!”
一阵欢呼声猛地将落嫣从睡梦中骤然惊醒,她迷迷糊糊瞪着眼:“哪儿了,这都到哪儿了……”
一群人从白雾中跑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欢呼着,戎玄将短刀收回,大声笑着。
落嫣窘迫地揉揉眼。原来已回到山寨了,不过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这群人打招呼。
“玄,你到哪里去了?”
清冽干净的嗓音,像是寒冬结冰湖面被击碎的声音,透着莫名的寒意。
落嫣循声望去,见一名男子自白雾中走出,清俊淡然,虽着粗陋布衣,却仍气质卓然,一眼望去就是和山贼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那人感受到了落嫣的目光,飘飘瞥其一眼,随即又看向戎玄。
落嫣嗤然:高傲什么!本公主什么美男没见过,不过是瞅你长得清秀,却落在山贼窝里奇怪罢了。
“胡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戎玄高兴地跳下马,大步上前,跟那人拥抱了一下,狠狠拍着他肩膀。
狐狸?落嫣忍不住笑喷,居然还会有人叫狐狸?
那男子终于收起冷清模样,淡淡一笑:“昨晚。你刚走,我就回来了。”
戎玄笑着搂上他肩膀:“走!回去说,今天我们要好好庆贺庆贺!”
回到山寨,戎玄让人带落嫣去休息,自己则和胡利单独到了一处房间,落嫣望着一同进屋的两人,怎么看都觉得怪。联想起胡利刚才“幽怨”的眼神,突然顿悟了。
那头,戎玄和胡利已经进屋关起了门。
“玄,我才离开二十来日,怎么一回来就听说你成亲了。那女人哪里来的?”胡利微蹙眉头,声音依旧冷清得可以。
“胡利,你不觉得你应该先恭喜我?”戎玄笑道。
胡利凝眸望向戎玄:“你是为了报复娜兰?”
戎玄眼中闪过一瞬的失落,随即笑道:“我为什么要报复她?胡利,我想成个家了。”
胡利上前半步,紧紧盯住戎玄的眼睛:“你知道现在不是成家的时候!你根本就是在用这个女人麻痹自己,你越这样,就越说明你忘不了娜兰。娜兰没有背叛你,她的婚事,她做不了主!这个你清楚。”
“胡利,不管她嫁给谁,我成家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你想成家,也不能娶一个梁国女子。”胡利的语气严肃起来,“你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主上万分关心我们在天女峰的进展,今年天时动荡,大计年内即会实施,不容半点差池。”
戎玄脸上沉下一抹凝重,半晌,他都没再说话,两个男人静静立在屋中。
“还有,娜兰托我带给你带了一封信。”胡利长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份软牛皮包裹的东西,“这次回去,我没能和她见上面,她托了不少人才将信转到我手上。其实,等主上成就大业,也许你和娜兰还有机会……”
“胡利,她已经订婚了。”戎玄云淡风轻道,眸中闪过一丝隐隐哀伤。
胡利长叹一声,将那信递了过去。
戎玄接过放入怀中,并没看,转而对胡利道:“最近有一票大生意,一批丝绸从江南运到青龙镇,明后天就该到了。主上大计近在眼前,这笔钱我们用得上。”
胡利点头,拍上戎玄的肩:“恩。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再苦也得扛着。”
“寨主!”外头远远地传来声音。
戎玄定下的规矩:大当家和二当家议事时,任何人不准靠近此屋。
“什么事?”
“夫人,夫人说她要见你!”
戎玄转头看向胡利,“我去看看,她别又闹出什么事来。”
胡利微微蹙眉,他这样子倒像是真对这从天而降的压寨夫人上心了,可娜兰怎么办?
☆、8一只猪蹄引发的惨案
戎玄站在门口摸了摸那份牛皮信,犹豫片刻,终是将其重新掖好放入怀中,推门进入,脸上又挂起惯常的无赖笑意:“娘子……”
“相公你回来了!”一条人影闪过,白嫩的小手就搀上了戎玄胳膊。
戎玄受宠若惊,定睛一看,这亲热万分之人不是昨夜叫嚣着要把他净身卖了的压寨夫人是谁?
落嫣边温柔甜腻地呼着相公,边将戎玄往桌边请,那声音听得戎玄一阵头皮发麻。
待戎玄依她坐下后,落嫣又极其贤惠地倒了杯茶双手递来,笑容和煦。
戎玄狠狠拧了把大腿,觉得要不是他在做梦,就是这女人又胡乱吃了什么毒草,于原先神志不清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层。
“相公,这杯茶,敬你的恩情!你是好人,极好极好的大好人。要不是你从那伙贼人手里救了我,我早就香消玉殒、芳魂已逝了。”落嫣说着用袖口擦了擦一滴泪珠都无的眼角。
戎玄听得嘴角一抽,这女人还真是不吝用好词形容自己。
“这第二杯茶,敬你我的缘分。你高大威猛,英俊不凡,时而豪情满怀,时而柔情似水,只要是个女人都会拜倒在你衣下,我有幸嫁得如此佳婿,月老真是太眷顾我了……”
落嫣说得认真诚恳,直将戎玄夸成天上地下再无二般的标志人物。
想起上一次她甜言蜜语后,自己就被她骗到了青龙山敲昏了,戎玄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几句之后,落嫣便蹙紧眉头一撇嘴,换做副沉痛表情道:“可是,可是若相公心里有他人,我就是有一万个遗憾,也是愿意成全的……”
戎玄正准备喝第二杯茶,听得这话,握住茶盏的手猛然收紧。难道她偷听到刚才他和胡利的谈话?但一想,这两处屋子隔得甚远,她既无那顺风耳,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娘子何出此言?相公实在冤枉得很!”
“不不不,你千万不要委屈自己!”落嫣连连摆手,大度道:“你若是喜欢谁便和他在一起好了。免得以后这日日在一处,对你对他都是一种折磨,为了你们的幸福,我甘愿退出!”
戎玄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日日在一处,你了他的?娘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装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和‘狐狸’……哦是叫‘狐狸’吧!嘿嘿你们二人早就两情相悦了!”
戎玄一口茶水被呛住,连连咳嗽,哭笑不得。
“既然我像娘子说的那么好,那不如你就留下来吧!你做大房,是正儿八经的压寨夫人,胡利只是个二房。”戎玄挑着眉毛逗落嫣。
落嫣一时傻了眼,没想到……没想到戎玄居然男女通吃!这山贼果然□得很!真是恶心死人……
“怎样?”戎玄见落嫣瞪着眼睛,脸泛潮红,嘴巴张得老大,越发觉得好玩,就慢慢悠悠抿了一口茶,“娘子考虑得如何?”
戎玄意欲抿口茶,再抬头露个惑人微笑,可还没等他抬头,就见一样东西劈头而来。
“你个淫贼!下流胚!无耻无耻无耻!”落嫣将茶壶盖揭开,“哗”一下将满壶热乎乎的茶水往戎玄脸上倒去,随后茶壶也招呼他而去。
戎玄惊跳起来,来不及抹脸,就急忙捧住茶壶:“娘子,别呀!这可是我抢来的宝贝!你还真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这破罐子又不是我的!”落嫣见他将茶壶接住,便又去抓茶盏。
不远处的木屋,胡利站在门口,望着那间茶壶、茶盏高高低低飞出的屋子,摇头一叹,这算什么女人?分明就是母老虎,亏得戎玄怎么就鬼使神差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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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庆祝二当家的回山寨,当天下午戎玄又大摆酒席,山里的饭食粗糙简单,不过对于这些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人来说,也倒合适。
落嫣这才知晓,原来这只“狐狸”居然是二当家的,前些天因事下山一趟,就是他不在的这当口,戎玄娶了她。
落嫣不想跟那群没学识没品位的山贼坐一起吃饭,独坐房中闷闷不乐。
唉!这都是些什么人?愿意送自己回京的,不相信自己是公主,还要对自己图谋不轨。暂时看来对自己还算客气的,居然是个□山贼!说什么都不肯放自己走。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这个山贼愿意放自己走,凭一己之力她能回到京城吗?
正想着,有人敲门,落嫣垂了眼皮不说话,听外头道:“夫人,寨主让我给你送饭,放门口了。”那人说完就离开了。
落嫣摸了摸饿瘪的肚子,想着事不过三,可她如今何止是三?今晚吃了这山贼的东西,就算“分赃”六天了!基本坐实大梁公主已与山贼同流合污一案。
无奈黑暗之中那股烤肉的香味从门缝钻入,直冲鼻尖,勾人魂魄。落嫣不觉咽了口唾沫,抵抗抵抗再抵抗,可口里的唾沫却是越咽越多了。
这不算分赃!落嫣想来想去,给分赃下了一个严格的定义,觉得饿着自己绝非明智之举,更何况她现在是被逼无奈。虽说吃山贼的东西,又没学山贼去打劫!这样说来,跟山贼可是有着极大极大区别的。
主意打定,落嫣坦然打开了门。
地上放了一只很大的盘子,盘子里趴着一头肥肥的乳猪,金黄的脆皮“滋滋”冒着热气,香气袭人。
落嫣舔了舔嘴唇,两眼发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饿了,而且是很饿。
当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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