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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给本山贼更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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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兰夕说完已是泣不成声,徐安冷冷一笑,木然望着她。
半晌,缪兰夕似想起什么一般,猛然抬头望向徐安:“徐郎,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讨人厌,以后我会注意。只是……你也别介意,你……这样,我们可以找大夫来看,求医问药,总会好的……”说着,她瞟了眼徐安被衣物围住的下半身。
徐安像被狠狠刺痛般揪紧眉头,一张脸霎时红里透黑,黑中带青。他咬紧牙,几步走回到缪兰夕面前,一字一句道:“我没病!”(文*冇*人-冇…书-屋-W-R-S-H-U)
他没病,只是面对解忧公主这张脸,就犯病。公主昏迷期生死不知,徐安却是生不如死。他忍受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折磨。在皇帝动辄死活抄斩的吓唬之下,对公主,他只有深深的厌恶与恐惧,怕她死了,却又更怕她活了。
偷窥花魁的丑事闹出后,皇帝罚徐安在公主面前跪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间,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和自信骤然垮塌,他明白,在解忧公主面前,他永远都没有自尊可言,永远没有可以□的欲望。
面对缪兰夕的质问和同情,徐安终于忍不住爆发,将内心的不满一股脑倾倒而出。
缪兰夕从来没见过徐安面红耳赤大吼地模样,听他说完这些时,登时呆若木鸡。
她觉得仿若梦中般,徐安对她大吼,跟她说了他的痛苦,然后摔门离开。她想不明白,为何她费尽心机成了公主,可却得不到想要的幸福,连她最在乎的徐安也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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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一阵急雨,清晨时后天已放晴,露珠裹着晨曦的微光,晶莹而丰满得像是有一个世界在里头,沾满露水的浓重花枝更娇艳欲滴。
落嫣醒来的时候,毫无意外地望见床前又多了包蜜饯。
“这个傻子……”她刚开口,便意识到自己能出声了,咳嗽了两声,一时找不到说什么,便重复刚才的话:“喂喂喂!傻子傻子傻子!”
虽然嘶哑低沉,像男人的声音,可好歹是能说不话了,不再哑了!
“你说谁是傻子?”门被推开,穿戴整齐的庞啸川出现在门口,只是没有迈进来。
他站在微光乍露的晨曦里,御林军的冷硬盔甲反射出熠熠光彩,稍带的点点笑意将面上硬朗的线条柔化几分,俊朗眉目间一片坦然开阔,似可以容下千山万水,然那眼睛却是直直凝视落嫣。
落嫣一声感叹,不愧是号称面容伟岸的庞家二公子,这脸要是在战场上被划伤一道,京城不知多少女子要断肠了。
庞啸川静静望着这个怔愣的女子,心头涌起淡淡喜悦:“你能说话了,很好。我走了,今日可能晚点回来,你有什么事就找小翠去做。另外,有蜜饯在,不准抵赖不喝药。”
吩咐完这一堆,庞啸川一直淡然的脸上突然绽放一个灿烂笑容。
落嫣忍不住用手去挡,真是比刺入的朝阳还炫目。
“你好好在家里待着,等我回来。”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庞啸川已经走了,落嫣仍兀自别扭,从床上别扭下来,又别扭到吃完早点,她恍然大悟了:这不是相公交待不听话娘子的话么?大概都是这么说的吧,至少戏本里就是如此。
这个庞啸川,演戏给上清看也演得太过了,昨晚说要娶她是当着人家面儿,今天这又没旁人的,真不知做给谁看?
落嫣这么想着,把庞啸川鄙视了一通,随即坦然,如此正好,他不杀她,她也帮他解了围,他俩算是两不相欠了。
解忧公主府的清晨也甚是宁谧,偶有几只鸟儿飞过绿树花枝。公主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双绣鞋擦着门槛堪堪迈出,似是十分疲倦无力。
缪兰夕双眼泛红面色苍白,眼下一圈阴影,盘起的乌发没有任何簪花饰物,衣裙也还是昨天那身。她似游神般一路游到了驸马的房间。
梁朝规矩,驸马是必须等公主召幸的,若是他有那意思,也得先征求公主的想法。因而驸马的房间和公主的是两相独立。
缪兰夕来到驸马房门前,犹豫片刻,抬手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未锁。
房间里,徐安斜趴在桌上,旁边横七竖八地堆着一堆酒瓶,缪兰夕又心疼又气急,上去抱住他想将他拖床上去。
徐安迷迷糊糊哼唧道:“还我的兰夕,还回来……”
缪兰夕手下动作一滞,抱住徐安的胳膊顿时松了,徐安便直直往后倒去,情急之下,缪兰夕斜过身子垫于其下,徐安正好砸到半边身子和胳膊上。
这一压极重,缪兰夕忍不住呼痛出声,徐安也被摔清醒几分,睁开眼便见到缪兰夕痛苦地蹙眉,揉了揉眼:“公主?兰夕?你怎么来了?”
缪兰夕咬了唇狠狠道:“我不是公主!我是兰夕!”
徐安歪头看见自己正压在她半边身子上,扶着桌子挣扎起来,想伸手去拉缪兰夕又险些跌倒。缪兰夕一把抱住站立不稳的他,两人相拥着在屋里踉跄了几步。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我要做回兰夕!我不当公主了!”缪兰夕坚定而带着几分喜悦地说道。
徐安自嘲一笑:“公主就是你,你也是兰夕,还要怎样?”
“不!我只要做你的兰夕,不要那个刁蛮公主。你说的对,我有了别人的相貌,再装成别人的性情,我就不是我了。这样的我被自己喜欢的人讨厌,被所有人惧怕,活着有什么意思?”缪兰夕如打连珠炮一口气说出。
徐安晃了晃脑袋,似有几分不屑:“那又如何?你还能再变回去不成?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把公主给……”
缪兰夕急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心地瞟了眼四周,低声道:“不,我昨晚刚得到消息,她还没有死。我的肉身还在!我可以想办法再和秦落嫣换回来!”
徐安微微惊讶:“真的?”随即犯难道,“可若是公主回归本身,你我就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缪兰夕柔媚一笑:“这你就放心好了,法子我早就想好了。昨晚上我想了一夜,终于想出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我回到原来肉身,又能让我取代秦落嫣的位置,并制造她心甘情愿让位于我的假象。”
缪兰夕随即附耳徐安,朱唇轻启将计划说出。
徐安的面色历经惊讶、怀疑到最后的犹豫:“此法当真可行?”
缪兰夕胸有成竹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天天入宫,跟娄贵妃说缪氏姑娘的贤惠,这话由解忧公主说出,娄贵妃不会反感的。等她和皇上差不多接受了,就是我们该行动的时候了。”
徐安有些焦急:“那我们得尽快,你的肉身还在庞啸川那里,我怕他对你……”
缪兰夕面色更苍白几分,她也害怕这个问题,庞啸川断然没有受过徐安这样的心里创伤,没有这样的心理问题,因而生理应该正常。而且那天是她吩咐其和秦落嫣风流一场,万一他真的把秦落嫣吃了,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日后尽力让徐安释怀了。
缪兰夕有些羞赧与愧疚地抬头看向徐安:“若是……你会不会嫌弃我?”
徐安一愣,轻叹了口气:“只要你变回原来的兰夕,我什么都不在乎。经历这么多,早明白富贵荣华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时候我们就离开京城吧,去个山水好的地方过日子,我做生意你顾家,日子一定比现在这牢笼好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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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嫣总算是相信了王大夫的医术,这次没让小翠催,也不用蜜饯过嘴巴,她不但主动要求喝药,更揽过了煎药的活计,守着咕咚冒热气的药罐子眼都不眨。
中午的时候,庞啸川回来了。
落嫣望着庞啸川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用难听的公鸭嗓揶揄道:“有鬼追着庞公子?跑得满头是汗。”
庞啸川轻笑,并不作答,而是直接走过去视察药罐子,有些惊讶:“你今天喝药倒是很积极。”
落嫣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道:“怎么,还要奖励我一包蜜饯?可别了,再吃就牙疼了。”
庞啸川笑了,他笑起来少了几分锐气,整个人温柔很多:“这里很安全,但是记住,别走出这院子。”
说完这句话,庞啸川就又匆匆走了,走时笑容似乎很满足。
落嫣摇摇头,只觉得他真是很难理解的一个人。
她自然不知道庞啸川在宫中训练御林军,向来是中午不会归家的。也不知道庞啸川是特意回来看她的,因时间紧迫才赶得满头大汗。
家人的态度让庞啸川很不放心,生怕他们趁他不在,将她怎样了。尤其是上清的执著,庞啸川可是领教过,昨晚是悻悻走了,万一睡一觉起来,又发起疯就麻烦了。
小翠见落嫣念念叨叨说着庞啸川是傻子,几次忍不住想告诉她,难道不知道公子要娶她么?还这么说自己未来相公,真是太不贤惠了!
作者有话要说:缪兰夕又想出了新的主意,要把身子换回来了~可怜滴公主仍蒙在鼓里啊,既不知道要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她要被娶了……
好吧,偶也想念山贼了~~( ⊙ o ⊙ )
☆、31两个提亲的人(倒V看过勿买)
入夜,庞啸川才风尘仆仆地回来,面有喜色,一双黑眸闪烁着点点晶亮,这模样不像是在校场训练了一天大老爷们,倒像是和佳人幽会方归。
他站在门口定定看着落嫣,这喜悦从眼里溢出,直看得落嫣心里发毛。
“你……你干嘛那么看着我?”
庞啸川轻轻一笑,迈进屋走向落嫣,一把握住她的手:“我等不及了,明天我就带你回家。”
落嫣脑中有些懵,回家?猛然想起这家说是缪兰夕的家,急道:“为什么?我不回去!”
“没事,只是回去半日,我知道你怕公主,所以我还会把你带回来的。”庞啸川安慰道。
“回去半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落嫣愈发觉得奇怪,沙哑的嗓音不觉拔高,有些刺耳的难听,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捂耳朵。
庞啸川有些古怪地盯了她片刻,随即目光化作温柔,张口吐出两个字:“提亲。”
提亲?!脑中一道闪电劈下,落嫣整个人登时石化,一片混乱的脑中几个破碎的片段拼接起来,骤然醍醐灌顶。原来昨晚庞啸川当着上清说的话,都是真的,并非开玩笑。
落嫣怔愣半晌,憋红了脸,使出浑身力气喊道:“谁答应嫁给你了!我不嫁不嫁不嫁……不嫁!”
夜已深,三更梆响在京城的暗夜中悠悠回荡开来。
烛影摇曳,两人对坐无语,一人低头望着桌面,似要将那上面望出朵花来,另一人则时不时轻瞥眼旁边之人,似有千言万语无法一一道出。
从震惊到愤怒,到镇定下来,落嫣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大吼大叫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最后恼羞成怒的她不得不郁郁坐下,沉默久了就变成了痴痴发愣。
相反,沉默愈久,庞啸川愈发坚定,本来那晚救下她的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坚定,可昨晚看见她被上清抓住的无助模样,那双痛苦却毫不示弱的眸子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心。
对一个女子来说,那三个月的遭遇足以让人崩溃吧,可她没有。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韧性才能顶住,庞啸川从心底怜惜起这个女子。
虽然他并不清楚她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但他知道,既然上苍如此安排了,那从今以后,他就要尽全力保护她。
“我告诉解忧公主我会娶你,她答应不杀你了。”庞啸川还是决定将昨晚见解忧公主的事告诉了她。
落嫣轻哼一声,仍冷了脸不看他。
庞啸川轻笑:“嫁给我没有什么不好吧,为什么不答应?”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你凭什么说要娶我就娶我,本公主……”落嫣气急之下又冒出了句不该说的话,见庞啸川眸中精光一闪,急忙咽回去,“反正我嫁的人一定要是自己喜欢的人!”
庞啸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之前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是,我在边关多年,整日舞刀弄枪,不懂得说好听的话逗女孩子开心,有时候也猜不透你的心思。但是……”说到此处,庞啸川走到落嫣面前,扶住她的肩膀让她抬头看自己。
落嫣狠狠心撇开头,要挣脱他的钳制。
庞啸川只好松开她的肩膀,改为握住其手,诚恳而温柔道:“但是,我懂得为夫之道,懂得要照顾好被我娶进门的女子。”
落嫣微怔,一时忘记了挣扎,于这混乱中她突然理出一丝思路:“可你并不喜欢我,对吗?”
庞啸川心头一紧,喜欢她吗?他心里似乎时时出现的还是解忧公主的影子,可面前这人分明又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叩动了他的心弦,让他有一种恍惚的错觉。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说娶我,我不要你虚情假意的好。”落嫣将手从他掌心抽出。
庞啸川面上的温柔一点点敛起,转为严肃而平静:“不管你怎样想,我都不会看你死的。”半晌,他有些涩然道,“我只是想保护你。”
在落嫣以为他还有下半句的时候,庞啸川突然起身大步往屋外走去,像是把屋里的空气抽走了一般,气氛沉闷得让人压抑。
曦光初现,天边斜铺着层淡淡烟霞,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走动,早起的小贩和商家忙着将各自摊铺支起。突然远远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北面长长的青石街道。
数十名身着盔甲的军士挑着红布遮盖的数只大箱行来,皆是步伐稳健。骑高头大马行于最前的男子身着银紫常服,乌发高束,目视前方,气势非凡。
有人指着那男子低声惊诧道:“那不是尚书府的二公子么?”
不明就里的异乡客问道:“哪个二公子?”
“就是新任的御林军庞统领啊……”
朝霞中那队人马渐行渐远,却引得众人目光追随,纷纷猜测这是要去哪家下聘。庞啸川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只管带着人往城南行去。
“笃笃”敲门声不缓不急地响起,缪府年迈的老管家拎着衣摆搓着小碎步跑来:“来了来了,稍等!”
庞啸川正了正衣冠,顺便整了整表情。终于听得那脚步声来到门里。
缪府自缪兰夕祖父后便家境中落下来,只余一个翰林之子的书香门第名号在,因而家院不大,正门也不大,因而从外观上,看也不过一户殷实人家而已。
门开了,庞啸川脸上的诚恳笑意却挂不住了,缪府狭小的院中,竟已被红色的大箱堆满,再无下脚之地。
正当庞啸川错愕之际,忽听得缪府正厅隐隐传来缪兰夕父亲的声音:“公主如此宽宏厚爱,小民实在担当不起,担当不起……”随后便是磕头的响动。
“缪老爷快快请起!您言重了,兰夕妹妹温柔娴淑,连我母妃都赞赏有加,她若能入府与我为伴,伺候驸马,也是驸马和我的福分。我从前年岁小不懂这些,如今她假扮龟兹神医救了我的命,我岂能不知恩图报?”这声音倒是清脆响亮,离老远都听得见。
庞啸川心头骤然揪紧,解忧公主?她怎么来了?
缪府管家被门外这队军士惊得一愣一愣的,庞啸川他却识得的,昨天和前天都来过,便急忙恭敬道:“庞统领快请进。”然后扭头喊道,“老爷,庞统领到访!”
庞啸川面色沉下,绕过院中那堆红箱子,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前厅台阶,心中不祥的预感愈重。
终于来到前厅门口,屋里一切一览无余。解忧公主和驸马一左一右分坐在堂屋正中的椅上,旁边弯腰站着的正是缪兰夕的父亲和母亲。见得庞啸川迈入,几人的面色各不相同。
解忧公主懒懒抬眼扫了庞啸川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徐安似虚心般咳嗽一声低下头。缪老爷和缪夫人则胆颤心惊地望了望公主,又向庞啸川见礼。
庞啸川抬手示意免礼,随即向公主和驸马俯身冷冷道:“微臣参见公主,驸马爷!”
“哟!原来是庞统领!”披着解忧公主皮囊的缪兰夕有些得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表现得茫然不知,“这么一大早,庞统领不去校场训练御林军,跑缪府来做什么?”
“微臣前来下聘,求娶缪老爷之女为妻。”庞啸川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眼神坚定直视公主。
“呵呵……”缪兰夕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得意笑出,“庞统领恐怕是晚了一步,缪老爷已经答应将女儿许配给驸马为妾了。”
为妾?庞啸川如遭雷劈,猛然抬头,黑眸中尽是质疑:“昨日缪老爷已经答应我下聘之事,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怎可一改再改?”
缪老爷为难万分地跪下:“请庞统领见谅,驸马爷纳小女为妾一事是由贵妃娘娘做主的,谕旨已下,公主和驸马爷此番又诚意上门,如此看得起小女,乃我缪某人三生有幸!”
庞啸川浑身一震,愤愤目光扫向解忧公主,却见其笑吟吟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绫递给旁边的内侍:“念给庞统领听!”
庞啸川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这人真是从前那个解忧公主吗?为何他竟觉得她很可恨,笑里藏着残忍和阴谋,可这张脸明明就是公主!庞啸川陷入无比的纠结和痛苦中,他不想把那女子交给公主,但是贵妃的谕旨已下,且那女子昨晚已表态,死活不愿嫁给他,这种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状况下,他还能怎么办?莫非要强抢民女不成?
缪老爷瞥着庞啸川阴沉下的脸,有些胆怯,公主的眼神催促又使他不得不开口:“庞统领,小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小女失踪三月,最近却一直住在庞统领府上,多有叨扰,实在对不住,小人这去将小女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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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啸川攥紧马鞭骑在马上,脊背虽仍挺直,傲人的气度却弱了不少,平添几分寂寥无奈与愤愤。眼下情形的棘手竟堪比复杂的战局,如今这场仗,他还未打就已经输了,也许他该先回去问问她,再认认真真地问她一遍,真的不愿意嫁给他吗?
离庞府还有不短的距离,就见一个侍卫穿过人群火急火燎跑来,正是庞啸川让看守自己院落的侍卫。
庞啸川心中一惊,跳下马一把揪起他的前襟:“她出什么事了?”
那侍卫战战兢兢道:“禀大人,缪姑娘她……她一大早起来就要走,卑职拦住了她,没想到方才老爷找来大内高手,冲破我们的保护,硬是把缪姑娘带走了……”
“带哪里去了?”庞啸川直觉血气上涌,咬牙恶狠狠问道。
“不知道……”
那侍卫自然是不知道庞尚书把落嫣带哪里去了,只有庞尚书知道,昨夜,他突然接到解忧公主密令,让他把家中那个女子交给她。
庞尚书本就想趁儿子不在,将那女子送回她父母身边去,省得别有用心之人添油加醋,影响儿子前程,如今既得了公主命令,便火速召集了几个庞府死士,将那女子弄出府去。
作者有话要说:莫急啊莫急,山贼要出来啦~ 嘿嘿其实他已经在文里某人的身边了,捂嘴不说鸟~好吧,偶还是顶着锅盖躲躲的说,让妹纸们久等了!
☆、32山贼再现(倒V看过勿买)
密闭严实的屋子,家具一应俱全,茜色的纱帘和精致的妆台说明此处是女子闺房。
只是落嫣现在不及想这是谁的闺房,她极其愤恨地瞪着拉住她上下摸索的女子,恨不能咬她一口,可惜被点了穴不能动,只好憋成个大红脸。
“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嗓子也好了吧?”缪兰夕焦急地拽着落嫣,摸了摸她的胳膊,又蹙眉望着她的喉咙,她是真的关心,如今她可是决定要换回身子了呢。
缪兰夕见落嫣一双眼睛恨得要鼓出来,便招呼外面的侍卫来将她的哑穴点开。
哑穴解开了,定住穴位却还没解,落嫣的声音方得到解放,便张口骂道:“缪兰夕,你这个卑鄙狠毒的女人!不得好死……”
话还没说完,面前之人突然扑通一声直直扑倒在地,落嫣的下半句话顿时被惊得缩回了肚里。
缪兰夕,披着解忧公主皮囊的缪兰夕,居然满眼悲戚悔悟地跪到了地上,抬手自掌嘴巴:“公主殿下,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痴心妄想做什么公主!自从我成了你,每天是夜不能寐日不能安,只要一闭眼就看见秦氏宗祖来让我把身子还给你,我日日夜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思前想去,我还是把身子还给你,我们换回来吧!”
落嫣脑中如千万只乌鸦聒噪着齐齐飞过,搅得人极其不清明,不过一瞬她即刻醒悟过来,这又是个阴谋。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缪兰夕。”落嫣虽有时糊涂,但面对阴险狡诈的敌人,还保持着应有的判断力。
缪兰夕眼中掠过一丝着急,拽住落嫣的裙裾伏低做小道:“公主,你千万要再相信我这一次,我是真心实意要悔过。我当不来公主,也不敢当了。我也不是白白不当这个公主的,其实,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落嫣被她扯得裙子快要掉了,好在这屋里除了她俩也没其他人,便也不纠结于此,只咬了咬牙道:“说!我早料到你没那么容易就想通。”
缪兰夕一双眼睛蓄满泪水,可怜兮兮地求道:“我愿意跟公主换回身子,只求公主成全我和驸马,不要为难我们。其实,驸马也是个废人了,他自打公主病后大受打击,如今根本就……就不能行什么夫妻之礼……”
缪兰夕说着声音低下去,落嫣惊诧万分,半晌还没有将这信息消化,又听得她接着道。
“徐郎成了废人……公主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不如放过他,放过我们。反倒是庞公子对公主一片深情,公主这段时日也不是不知……容我多嘴一句,不如公主回来后就和驸马和离,考虑一下庞……”
“我的婚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落嫣一时怒从心起,她因为有着皇帝老爹撑腰,本是最婚姻自主的一人,可打落入山贼窝到现在,几乎每次都是别人替她做主,简直岂有此理!
缪兰夕见落嫣生气,心头暗喜,面上却摆出一副害怕神情,急忙伏地告饶:“公主饶命,我说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我该打,我掌嘴!”
落嫣审视着这个和前几日判若两人的女子,不敢轻易相信,遂问道:“你还回我的身子,就不怕我以后报复你?”
缪兰夕伏跪的身子一抖,声音却坚定起来:“怕,所以才求公主放过我们。其实公主也知换回肉身需两厢配合,若公主不同意放过我们,那我也只好不敬了……”
“你威胁我?”落嫣深吸一口气。
“不是威胁,是条件,若公主答应放过我们,并答应让驸马娶缪氏女,我绝对不会反悔,一定将您的肉身完璧送还。”
时间点点滴滴流逝,斜阳将一线金光刺入。
落嫣望着面前这个真心假意难辨的女人,心中掂量许久,突然笑了,爽快道:“我答应!徐安是你的,我早对他绝望了,也不想和你们再有什么牵连,如果我恢复公主身份,第一件事就是让你们离开我面前,到哪里都行,尽管做你们的快活鸳鸯!”
缪兰夕怔住,没料到公主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真的是对驸马绝望了?
缪兰夕走了,留下落嫣一个人,她这才明白,原来这房间不是别人的闺房,正是为她准备的闺房,或者说换回身子前的“牢笼”。
缪兰夕刚才告诉她,娄贵妃手谕:为了表彰缪氏女扮神医救活公主的功劳,特准驸马徐安纳缪氏女为妾。婚期随意,毕竟一个妾室入府,又有贵为公主的正房压着,婚礼都可不必的,大概行个仪式就行。
其实这件事,缪兰夕也没想到这么顺利,本以为要多磨几日,让娄贵妃接受缪家姑娘和自己女儿同侍一夫之事,不料娄贵妃一听救活自己女儿的龟兹神医是缪家姑娘所扮,又经“女儿”软磨硬缠半日,说了堆番宽宏大量的话。既惊女儿总算想开了,又喜其有了公主气量,思虑片刻便同意了。
娄贵妃的谕旨不假,可缪兰夕的话就是真真假假了,落嫣可不打算相信她。方才直接拒绝未必就好,眼下不如将计就计,趁缪兰夕同她离得近,想办法夺得先机,抢先将身子换回来。
正想着,便听闻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落嫣说了声“请进”,门被缓缓推开,侧首望去,落嫣只觉门外这人眼熟得很,仔细一想,不就是前段时间负责看守照顾她的老嬷嬷?
那日,落嫣让老嬷嬷帮她去找巫婆,谁知老嬷嬷没等来,倒等来了缪兰夕,然后就丧心病狂地把绑走交给了庞啸川处置。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落嫣心头一阵狂喜,说不定这老嬷嬷已经打听到什么消息了,但缪兰夕并不知晓,否则不会让她再来伺候她。
落嫣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那老嬷嬷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将门一关,便亲热地拉着她坐到桌边。
“嬷嬷,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那个龟兹神医啊,当时穿的是男装,但你知道我是女的,我现在换女装了,你还认识我不?”
老嬷嬷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眯着一双几乎看不见眸子的眼睛望了望落嫣,瘪嘴笑了笑,不语。
落嫣着急,想了想,大概是自己表情还不到位,便努力把面前的老嬷嬷想成自己祖母,扯出一个极其依恋而温暖的笑容。
“嬷嬷,你的腿病好些没?我上次说给你治病,到现在都耽搁了。你别介意,我一定帮你治。倒是,那个……咳……”落嫣望了望门窗,将声音压得极低,“我上次让你帮我找的人,你找到没有?”
老嬷嬷一愣,眯得快要看不见的眼中突然闪现一道寒光。
锐利光芒惊得落嫣小心脏抖了两抖,这眼神好生奇怪。
不过一瞬,老嬷嬷倒又恢复了慈祥,继而瘪嘴笑了笑,然后朝落嫣招招手,示意她贴耳过来。
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但落嫣还是顺从地靠了过去。
老嬷嬷缓缓张口,有温热呼吸吹向耳畔,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
“娘子,我很想你。”文人小说下载
酥麻的感觉从耳朵迅速传遍全身,鸡皮疙瘩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落嫣低低一声惊叫,摸着红透的耳朵和脸,惊悚地跌坐回去。
还没等她跌倒,一双有力的手一收,便将她稳稳提起坐到了凳子上。其实,准确说是坐到了凳子上那人的腿上,好一张舒服的人皮椅。
尴尬又诡异,好似祖母抱着孙女,只是这孙女年岁体格都不小了,如此姿势,祖母身体素质也是不一般的好。
还是那张皱纹满面的脸,不过眼睛却已经睁大,流转着落嫣熟悉的晶亮光华,带着点无赖又有些散漫不羁。
“你……”落嫣凝视这双眸子,心一阵乱颤。
“老嬷嬷”一笑,伸手揭去面上薄薄一张面皮,眨巴着双桃花眼道,笑而不语。
落嫣呆住了,定定望了半晌,突然眼圈泛起湿意,猛然从他腿上跳起,捏起拳头狠狠乱打一气,只管把这段日子的辛酸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怎么才来!呜呜呜……怎么才来……”打着打着眼泪就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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