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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一生倾覆:梧凤之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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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晞凑上前去,滢婉娘亲的脸色确是不好。仔细看,滢婉很像她的母亲,从眉眼,到嘴唇、脸型。
只是,尽管紫乾清脸色苍白,已是中年,但一眼看上去,滢婉仍没有她的母亲漂亮。
“娘亲,找小姨母做甚?”滢婉被母亲用白绢手帕擦着朦胧的泪眼。
滢婉从没见过小姨母,只是偶尔听母亲提起。母亲是中原女子,十八年前,来到大漠之后,便嫁与了父亲,一直到现在。
母亲的身体一向不好,一直居于家中,从未外出,常常一个人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滢婉的母亲,紫乾清道:“无事。找到之后,她自会告诉你会怎样做。”
“清清,孩子也是我的,难道我保护不了她!”一直无言的滢婉的父亲,此刻微怒。
紫乾清的眼神又转向窗幔,仍是淡漠的语气:“若真发生了什么事,你怕连自己也保不住的。还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现在的王不似先王那般好欺。我不想让婉儿做王后,我讨厌那个王。”
“那……”他皱眉沉思,尔后,又道:“走吧。”
永远的错过 (3)
他怎会看不出来,王对婉儿无丝毫情意,他只是个单纯的权欲者而已。而且,他曾经杀了他最爱的女子。现在,王不仅要权,还要让他悔。他要毁了婉儿的一生。
“爹爹!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嫁了!”滢婉气得在地上跺脚。
“你爱他吗?”紫乾幻出声。
“我……”滢婉迟疑,“我……不知道。”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心里空着那么一块儿,好像是缺失了一块儿记忆,一块儿很重要的记忆。
“那婉儿你便离开吧。等你想清楚了再回来也可,万俟家会给王一个交代的。”
万俟一姓,在大漠,是除“莫”姓之外,最尊贵的姓。
万俟家在大漠首屈一指,就如安王与太后在中原的地位一般。
大漠,一切风俗几与中原无异。大漠里的老人们,都说是圣女带给了他们进步,带给了他们希望。
但圣女,在千年之前便回归九天了。
历代口口相传,都说圣女执蓝剑,穿红衣,佩蓝玉,挽千丈青丝,笑靥如花,绝色的容颜,一笑倾城。可她,却永远带着孤冷清傲的神情,不甚喜笑。
“婉儿,去吧,不要再留在此地了!你得听话!”紫乾幻厉声道。
滢婉倒也懂事,听出母亲的决绝,遂也狠下心,重重道了句:“是!娘亲,女儿遵命!”
“回房收拾东西去。”
“是,爹爹。请允许婉儿给爹爹娘亲叩个头。”
不待二人回答,滢婉便跪在地上,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泪随着动作不住的往下掉。
二人似是不忍,她的母亲转过头不再看她,父亲亦转过头去。
云晞审时度势,将滢婉带出了房间。
刚才似乎,一直没她发言的时机呢!她什么时候可以被人如此忽视了。
“你是何人?”滢婉的父亲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
“是在问我么?”云晞嘴角露出一丝笑,“是被滢婉小姐救回来的中原人。”
“如此。你回中原吗?”
“是的。”
“那便和婉儿同行吧,一刻后启程。”
“嗯。”
滢婉的父亲看了云晞半晌,脸上露出一丝笑,“替我向你的母亲问好。”
“嗯?”母亲?问好?
“就说,万俟塬向她问好。”
“你知道我是谁?”云晞心下奇怪。
“蓝家的女儿。”滢婉的父亲笑了一笑。
云晞疑惑,难道她真与这身体的母亲相似?她低垂了头,顿了一下才道,“母亲……一年前便因病去世了。”
永远的错过 (4)
“死了?”滢婉的父亲突然有些激动,眸光深浅,“怎么会死呢……”后一句便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云晞笑笑,又摇了摇头,拉着滢婉便走出了房间。
房门被万俟塬关上。房内光线倏的变暗。
紫乾清转头,光线的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听出她的无限惆怅,“万俟塬,我怕是活不了几天了,有些话,我想问。”她的声音,就像梦中的声音一般缥缈,若有似无。
“嗯,说吧。”万俟塬淡淡开口。
紫乾清情绪有些激动,“二十年前的赌约,现在,是你赢还是我赢了?”
紫乾清又忆起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为了那个赌约叛出家门,只为了听他说声他输了。
万俟塬的声线亦是与平时不一样,似是与平常无异,却暗藏着波涛汹涌,只听他缓缓道:“谁都没赢,亦无谁输。”
紫乾清突然感到心中苦涩,却仍是强笑着道:“呵呵!我们都赢了,不是吗?二十年了,虽然我已经为你生了婉儿,可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我们是一辈子的知己。做彼此的知己,比做恋人好多了。”
他沉默了,若是光线好,能看见他努力忍着痛的神情,片刻后,他说:“一直以来,都是你做我的知己,而我,却从来未了解过你。对吗?”
紫乾清却不答。
良久,都是寂静的。
万俟塬心猛的一痛,莫非……想到这儿,他险些流出泪来,但他仍是忍着,轻轻走过去,努力作平静状,慢慢将手探到她的鼻孔下,舒了口气。
突然,一只冰凉瘦弱的手将他的握住,同时传来一阵虚弱却得意的浅笑。
“哼!”万俟塬感到被玩弄,有些不乐,遂将她冰冷的手甩开。
紫乾清也不恼他的动作,脸上带了些欣喜,正准备说话,却感到全身又一阵无力感袭上来,从心口蔓延到全身。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了。她直觉自己撑不住了,却又可惜没听到他说那句他输了,又不想让他担心,她努力紧咬着无血色的嘴唇,说:“你出去吧,我要……休、休息了。若无事,别再来打扰我……”
万俟塬本想与她再呆一会儿,奈何她这样说,也只好转身缓步往门边走。
紫乾清在黑暗中,微笑着看着他一步步走出去。
想起刚才,她的笑便更加幸福灿烂。那人,还不承认呢。
她知道,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大限,也该到了。
微抬起右手,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右手中的碧玉簪子,这是,他与她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她的。脸上露出了最后一次的笑,那是一个幸福满足的笑。
永远的错过 (5)
而后,她的眼,缓缓闭上,她的手,无力的垂下。
紫乾清的嘴角,仍嗔着那一抹幸福的笑,为苍白的脸色,平添了更多的美。
手中的簪子也随这动作“骨碌碌”地滚到地上,发出特有的玉与木质地板相碰击的声音。
正准备打开房门的万俟塬听到这声响,忙不迭的奔到床边,将紫乾清从床上抱起,又用手指探她的鼻息,一愣,面色变得比刚才更痛苦,泪光闪闪,之后,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拼命压抑着的声音喊出了带泪的一声:
“清清!”
眼里的泪像断线的泪珠,一颗颗的掉下来,滴在木制的地板上,却不似簪子掉落的声响,泪只融进了那上好的红木,没有任何声音。
他哽咽着对闭上了眼的紫乾清说出了一辈子都没来得及说、紫乾清最想听的话:
“清清,那赌约,其实我,早就输了……”
正在自己房间收拾包袱的滢婉,突感一阵心痛,手中的包袱也落到了地上。
她奇怪地皱起眉头,自己从未有过心痛这毛病的,怎会心痛呢?
于是也未在意,弯腰将包袱拾起,继续收拾东西。
片刻之后,便收拾好了。'TXT小说下载:。。'
滢婉向水湄招手:“水湄,你过来。”
水湄便放下手中为滢婉收拾好的衣物,小步向滢婉走去。
走到滢婉身前,垂首听令,滢婉却将手伸向怀中,伸出来时,手攥着。
滢婉叫水湄抬起头来,并将手中的粉末洒向她,水湄只来得及唤一声“小姐”,身体便向地上坠去。
云晞反应快,便将她接住。
“滢婉,为何要这样做?”
滢婉答:“滢婉知这一路凶险重重,她与我从小便一起长大,怎舍得让她冒险!”
“那便走吧。”向云晞抬步,又问:“不再去见见你父母吗?”
滢婉迟疑,但还是答道:“嗯,要去见的。”
二人,便背着包袱,向紫乾清的院落走去。
云晞随滢婉走到院门口,却见滢婉停下了脚步,头低垂着,缓缓摇头,道:“还是算了,不去打扰父亲和母亲了。”
转身便走,向云晞随。
后来,滢婉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
滢婉走后,万俟塬从房内走出,眼睛微肿,望着她远去。
遭恶狼袭击 (1)
清清,我一定不会再让婉儿回大漠了,让她和她心爱之人在中原好好的过完这辈子。
万俟塬拍了拍手,便从暗处出来两人。
“去告诉方逸,若他再不追,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是,主公!”
马厩
“晞妹子,会骑马么?”滢婉打量着这一匹匹高大的骏马,又用怀疑的眼光看云晞。
云晞倒是直言不讳,也打量着这些马,说了句“不会”。
“那咱们便乘同一匹吧。”
“嗯,可以。”
滢婉自己先上了马,而后将云晞拉上去。
云晞在前,滢婉在后。
滢婉用鞭子抽了一下马,“驾!”马便跑开了。
她听父亲说,她从小便纵横在这马上。草原儿女,焉能不能驰骋草原!
虽然日久生疏了,但她还能记得是如何驾驭的。
虽然日久生疏了,但她还能记得是如何驾驭的。
不一会儿,她便找回了感觉,那是在马上驰骋的快感!
云晞则暗自难受,下身咯的生疼。虽然以前受过不少的苦,但从未到这大草原骑过马,自是不知这马上之苦。却又不好出声呼痛,只好强忍着。
湛蓝的天,洁白的云,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星星点点的牛羊点缀其中。
望着这美景,云晞心里发愁。好不容易可以欣赏美景,却受着这样的痛,哪里来的心情!
只走了近一个时辰,天就黑了。
云晞暗自庆幸现在不是冬天,否则得冻死。
“晞妹子,歇歇吧,明天再赶路。不过,得小心狼群。”
“狼群?”云晞皱眉,“希望不会来吧。”
二人便商议,因为云晞身体还未完全复原,所以前半夜有滢婉来看夜,后半夜再让云晞来。
云晞觉得不公,但拗不过滢婉,只好一人睡去。
只眯了一会儿,云晞就被滢婉推醒了:“晞妹妹,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此时天已经彻底变黑了,月亮出来了,整个大漠草原一片寂静,阴风突起,阵阵寒意袭来。
“嗷嚎……”云晞侧耳一听,前方确实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那声音有些凄凉,听了让人觉得若有所失,内心被深深地触动,几乎要流下眼泪了。
“这声音……”听着,听着,云晞忽然打了个寒战,这该不会是狼嚎吧?
才想着,朦胧的夜色中忽然无声无息地冒出一头灰色的狼来,而后又来一头、两头、三头——慢慢地,数十、数百头的野狼簇拥着在一起,缓慢地朝着她们这边来了。
遭恶狼袭击 (2)
云晞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她的运气也实在太背了,上次是被绑到大漠的王宫,这次居然被狼群包围了。
“晞、晞妹子,这可怎么办呐?”滢婉吓得面无人色,躲在云晞身后瑟瑟发抖。
“别怕,那狼群不一定会攻击我们。”云晞强自镇定,忽然想起先前不知在哪儿看过的话,“草原上到处是兔子、狐狸和鹿,。。狼群没有笨到要吃人,它们也知道人是不好惹的,除非我们先去进犯,使得它们必须复仇,否则它们是不会轻易攻击人类的。”
“是,是么?”滢婉顿了顿,“晞妹妹,你,你确定它们不会攻击我们么?”
昏暗中,只见烁烁放着绿色光芒的无数狼眼越来越近,群狼有的仰起头,森寒的目光眺望着天空,发出凄厉恐怖的嚎叫。
“狼群在白天或者捕猎时是很少发出叫声的,但到了夜晚,它们却喜欢仰着头对着天空嚎叫。”
滢婉闻言,也不再惧怕,上了马,并将云晞拉上去,缓缓地从狼群旁边走过。
她从小,也算得上是娇生惯养,从未近距离接触过狼,对狼也不甚清楚。
云晞道:“很显然,它们只是一群路过的野狼,并不打算将我们当成猎物,滢婉,慢慢地往前走,千万不要转身逃命,或是擅自出手攻击狼群。”
滢婉小心翼翼地策马走着,狼群果然也没有进犯她们,它们也慢慢地从马边走过,眼看着双方就要擦身而过了,滢婉不知道是太害怕或是太紧张了,居然没握紧手中的剑,她惊叫一声,正压在一头小狼身上。
那剑也蛮重的。
“嗷!”一旁的母狼护子心切,见狼崽被压,咆哮了一声便冲了上来。
一道白光闪过,雪亮的匕首刺了过来,那母狼被刺中右眼,疼得惨嚎一声跌在地上。
滢婉用力一只手将剑拿起。
那剑,可是母亲在她十六岁生日时送她的。母亲说,那是她的家族信物,万不可弃!
“滢婉!”云晞惊呼一声,将滢婉拉了回来。
随着滢婉的这一刀,狼群原本无意识的的嚎叫陡然变了节奏,从悠长缓慢变为短促尖锐,大口中露出锋利的泛着寒光的牙齿,群狼纷纷回头,将二人团团包围住,蓦地一股腥风掠过,有几头已经蠢蠢欲动地扑了上来。
“滢婉小心!”此时已无其他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应战了!云晞刷地抽出蓝族长给的那把蓝剑,将一头凌空扑来的狼劈成了两半,那狼的半边身躯“呼”地飞了出去,与鲜血一同溅落在草地上。
那蓝剑果然锋利!
被这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立即有几只更加凶横的狼向二人围扑过来。
遭恶狼袭击 (3)
云晞也没练过剑,却硬撑着从马背上跃下,长剑连展,那几只野狼意外地被她的剑锋划破咽喉,一击致命,摔到草地上。
群狼似乎是被云晞震慑住,一时之间居然不再朝前冲来。
“滢婉拉我上去!”云晞没有丝毫犹豫,让滢婉驾着马,非但不趁机掉头逃窜,而是纵马深入狼群中去。滢婉不解,但亦无办法,只好照做。
在草原上,即使是猎豹,在如此庞大的狼群面前都只能选择转身便跑,所以群狼也没料到她们居然挥舞着兵刃朝它们冲了过去,一时间也受惊纷纷散开。但仍有几头恶狼扑了上来,都被云晞的长剑干脆利落地刺中咽喉,或是削去利爪。而二人跨下的马不亏是宝驹,在群狼面前也毫不胆怯,一路飞驰,几头受伤躲闪不及的野狼哀嚎着被卷进了它的铁蹄下。
狼群跑得再快,亦快不过这高大的好马。
可正欲冲出狼群时,滢婉突然惊呼说她的剑又掉了。
云晞忙道再买一把即可,滢婉却说那是母亲给她的唯一的东西,是家族信物,不可弃。
云晞无奈,只好应了她。
狼群见二人返了回来,立马又发动猛攻。
云晞看见那剑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光辉,那剑柄与剑套甚是华丽,云晞虽不懂鉴赏,但也知,那是把价值不菲的好剑。
“晞妹子,在那儿!我要过去了!”话毕,她便拉动缰绳,向那边奔去。
一时间,踩在马蹄下的狼又多了许多。
滢婉准备伸手取剑,却被云晞左手拦下,右手执剑将奔向滢婉手的那只狼砍死。
云晞又伸手拿那剑,却不慎摔下马,连手中的蓝剑也甩了出去,砍中了一只狼。
“滢婉!你快走!”云晞捡起滢婉的剑,“这剑,我先借了,若能活着出去,定还!”
“晞妹妹……”滢婉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眼里嗔着泪。
云晞刚准备开口,立刻有几头张着血盆大口的野狼扑了上来,打断了她的话。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说话了,黑压压的狼群将云晞团团围住,且数量越聚越多。
云晞用手中的剑狠狠地打了一下马屁股,那马便立刻飞奔起来。
“啊!云晞!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让自己一个人面对!”
狼,一拨又一拨地向云晞扑了过来,似乎要将她撕成碎片才甘心。
云晞不理滢婉的呼叫,只顾挥剑。
无章法,亦无剑法!只是为了生存!
刀光剑影爪印横飞,狼血飞溅,杀得天昏地暗,躺在草地上的狼尸已堆积成山,而狼的数量却丝毫不见减少!
遭恶狼袭击 (4)
月色更亮了些,血腥味弥漫了草原,阴风刮得愈发凛冽了,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她身旁的草地已经被狼血染成了红色,几具已无生息但仍带着些许热气的狼尸就伏在她的脚下,浓重而可怕的死亡气息层层笼罩在四周。
草原的夜晚很冷,可云晞觉得今夜的风格外地刺骨,寒风无孔不入地入侵着她的身体,除了感到心脏还在微微地跳动外,全身已麻木如一座冰冷的石雕。
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会有力竭的一刻,很快,云晞都已两腿发软,力不从心。
云晞张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身上、脸上已被划出道道伤痕,鲜血慢慢地流了下来,视线开始模糊……莫非,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她可是一代皇后,按小说里,不应该这样死的啊!
“啊……”恍惚中,云晞忽然觉得左腿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有只野狼已迫到身前,张嘴咬住了她的左小腿。
云晞顿时立足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立即有头恶狼扑了上来,一口咬在她的右手,云晞就地一滚,它却不放过云晞,张口又咬住她的左肩。
她吃痛,长剑一挥,斩下狼头。才一抬头,又一头野狼扑了过来,它的牙齿几乎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脖子了,一柄长剑随即撕开了那狼的胸膛,内脏破散,鲜血四处喷溅。
又一只狼扑上来,云晞却再无力抵抗。
眼看着恶狼的利齿将要洞穿她的咽喉,一道银色的亮光划破长空直接钻进了那狼的身体里,将它挑飞起来,而后再撞向地面,牢牢地钉在了草地上。
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突地响起,直冲耳膜,有如利锥,令人感到头痛欲裂。
很奇异地,那声音出现后,原本不断朝她攻击的狼群如同被烈火所灼,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打转,随即就像逃难似地仓皇退走。
这景象诡异极了,尖锐的声音一直持续着,那些狼纷纷向旁逃窜,没过一会儿,四周除了地上那些血肉模糊的狼的尸体外,所有的狼都逃离了。
“这,这是……”云晞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后费力地转动脖颈,放眼望去,只见一名黑衣男子骑着匹黑马缓步上前来,后面跟着的,是,滢婉!
她怎么又回来了!真是不争气!
他飞身下马,只见他脸蒙黑色的布巾,外披黑色披风,身上的装束都是黑色的,他徐徐走近,俯下身看着云晞。
滢婉下马,赶忙扑过来,问云晞怎么样了。
难得的是,云晞幽默了一回,道了句:“死不了。”
滢婉抱着云晞大哭起来,云晞呼痛,忙将滢婉推开。
遭恶狼袭击 (5)
“你是……”云晞这才抬眼仔细看着那个黑衣人。
“方逸。”那人神色凝重,怜惜地将滢婉抱起。
滢婉则挣扎着要照顾云晞。
“呵呵……”他轻轻安抚着滢婉,又轻笑起来,伸出手扶云晞,还称赞:“不错,胆识过人!”
“多谢夸奖!滢婉,快找个地方给我疗伤。”云晞的脸色愈显苍白,是失血过多。
滢婉闻言,又是挣扎,方逸却不放她下来,自己也无动作。
“要死啊!你再不给我疗伤我就要死了!”云晞撑着,嘴里怒骂。
“看你好得很,还有心情骂人,无大碍,留点血而已。”方逸笑的风轻云淡。
滢婉却急了,口不择言,“方逸!本小姐命令你将我放下来!否则,我会告诉王让他处罚你!”
方逸听后一愣,风轻云淡的脸上瞬间变得痛苦,他说:“莫渊羽?他算甚!若不是你的命在他手上,我怎会屈居王宫当一小小侍卫首领!没想到,你失去记忆,竟连感觉也会失去,那样的刻骨铭心,那样的山盟海誓,岂容你轻易忘却!婉儿,你好让我伤心……”
滢婉听后慌了,心痛,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痛,只是很痛而已,就像在屋里收拾东西那会儿的心痛,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在了,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赶忙解释,:“你……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晞妹妹她救了我一命,我不得不顾她,所以,所以……对不起。”
方逸脸色逐渐舒缓,又将她往怀里抱了抱,柔声说:“无事,只要你好便罢。”
滢婉经过那一番惊心动魄,终于压抑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云晞一人躺在一群狼尸里,看着二人,心里一阵酸痛。
滢婉,她真幸福。可自己的幸福,在哪里?她的幸福,是晚尧么?
她忍不住将这美好打断,“喂!这里还有重伤者呢。滢婉,你的剑,我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快去找找。顺便……顺便,将、将我的剑和包、包袱……找、找回来……”
云晞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昏迷前她还想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自己现在这样定是难看吧。
方逸赶忙将滢婉放下来,抱起云晞,给她检查伤口。
滢婉赶忙凑过来,脸上有丝丝害羞的红晕,但还是担忧地问:“方逸,晞妹妹她的伤重吗?”
方逸看着云晞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心道,这女人,真能扛,若是常人,只怕早昏迷了。
方逸说:“婉儿,你骑马先走,前面二十里有处客栈,我稍后便带着她跟去。”
滢婉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嗯。方逸,那个……你可不可以不叫我……婉儿?”
遭恶狼袭击 (6)
见方逸的面色又变了,滢婉忙改口:“你叫我滢婉吧,唤婉儿我听着难受。”
方逸的神情变得阴霾,满口的失望:“婉儿你忘了,以前我便是如此唤你的……”
滢婉听到‘以前’二字,不觉失控,拉住方逸的袖子,急急道:“以前?以前我们认识吗?”
方逸浅叹一声,道:“婉儿是当真不记得了。”
滢婉踌躇,喃喃道:“我当真是忘了一些东西,可那些,究竟是何……”
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却无任何结果。
她的心,仿佛总空着那么一块儿,也不知是为何人留的!
她还清清楚楚得记着,那天她醒来,就已离她最后的记忆过了一年之久。她只记得一年前发生的事,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却毫无印象,仿佛她昏迷了一年。
方逸见她苦恼的神情,心下不忍,出声安慰:“婉儿,你是中了一种蛊毒,别怕,咱们去医谷找医仙,他什么病都能只得了治得了。”
现在的这一切,都是那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当初伤她,她也定不会被莫渊羽诱着将那由传说中的由忘川水做的忘情蛊吞下。
忘川水,忘川水,可真是神奇,竟然能让人忘情!
又传说,万年之前,人间至尊魂葬忘川,神界公主自取仙心,随其坠入轮回,三生三世,不离不弃,却还逃不过那宿命。
神界公主那样的决绝,有谁能比?她放弃的,何止仙位!
三生三世的追随,只因满腔的爱与悔。
滢婉不答话,只转过身,默默的流着泪。
她梦中的那个声音,果真是真实存在的吗?犹记得,那声音,一次次地唤着“婉儿”二字,让她的心好痛。犹记得,次次,她都是流着泪醒来的。
“婉儿……”方逸深情的眸子望向她。
“你当真是我忘记的那人?”滢婉泪眼望他。
方逸张了张薄唇,正欲说话,却被云晞一声痛苦的呻吟打断,二人才猛然想起还有一位重伤员。
滢婉流着泪抱歉地对云晞笑了笑,又对方逸说:“快救晞妹子吧,若她真出了事,我也无颜面再活下去了。”
黑店事件 (1)
“嗯。”方逸这才为云晞包扎伤口。
若是云晞知道这二人三番五次地置她的生命于不顾,不知她是否会气的与二人大打一架。
云晞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倒也不少,不过,都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补补就好了。
草草包扎了一下,方逸便觉不安起来,那狼群只是暂时被他吓退了而已,很有可能再回来报仇的,更何况,婉儿身上的毒,除了忘情蛊之外,还有一种无名的慢性毒。
这天下,凡是有名之物,都被争抢,无名便倒好。
那毒,方逸想,还是越快解了越好,所以,得赶快去医谷寻那医仙雁浔风。
“婉儿,此地不宜久居,我们还是早些动身为妙。”
“那便走吧。哎!小心点晞妹妹的伤口!”
二十里外的一处在风中摇曳的客栈
明月当空,掩盖了繁星的光芒。
远远的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方逸,是这儿吗?”
又听见一男子答话:“就是这儿,快进去吧。”
二人渐渐向这处破烂的客栈骑马行来。
方逸的身前坐着仍在昏迷的云晞,她的面色仍是苍白。
门内的店女主人,听见远远传来的这声音,涂满脂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终于,有人上门来了!
她打开了门,看见了那在风中飘曳的灯笼散发着的微弱的光,隐约能看到那上面写着“栈”一字。
滢婉与方逸不一会儿便到了店门前,只听方逸率先出声,问:“老板娘,有空房吗?”
老板娘赶忙回话,答:“有。天快入冬了,冷,人少得很呐,这不,好不容易盼来了二位。”
“嗯,两间上房。”方逸不想再听她废话,掏出一锭银子。
那徐娘半老的老板娘见银子后笑逐颜开,连忙问说还要不要酒菜。
方逸回绝,毕竟这地方还是不让人放心,只要了些清水、布带和治伤的药粉。
老板娘见他抱着的那重伤女子,也明了了,原来是被狼群袭击了,忙去取。
滢婉手上拿着两把沉甸甸的剑,也十分困了,便随老板娘的指示上了二楼。
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滢婉便十分小心的往上走,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
方逸跟在后面,见她这样的小心,直想发笑,却一直忍着,没敢笑出来。
终于上了楼,滢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样孩子气的举动,使得方逸的脸上挂上了宠溺的笑。
于是加快了脚步,跟在滢婉身后,将云晞抱到了最边上的一处房间。
黑店事件 (2)
滢婉推开门,见只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处梳妆台。显得整洁干净,简单朴素。方逸进门,将云晞抱到床上。
“咚…咚…咚!”
是敲门的声音。
“公子,药拿来了。”
滢婉便开门去拿。
拿到后递到了方逸手上。
可方逸犯难了,这男女授受不亲,即便在刚才也是从她的衣服外面给她草草包扎了一下,并未褪开衣服。但这样处理伤口,也许连血都止不住。
他背过身,对滢婉道:“婉儿,将她的衣服脱下来,好好包扎,以前我教过你的。”
滢婉困惑了,从小她便娇生惯养,就连从马上摔下来受的小伤,也是奴仆们给包扎好的,现在,要她给别人做这些?
可又想到一个女孩子家怎能随便给一个男人看身体,滢婉便应了。
一番忙忙碌碌,清水也渐渐变成了血水,滢婉心急,问方逸云晞有没有事,方逸只是让她处理那些狰狞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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