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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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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牧野静风不由有些感动,武帝显然已原谅了自己在青城山对他的不敬之举,同时宁可放弃被牧野静风救出的可能,也不愿让牧野静风冒险!
这反倒更坚定了牧野静风救他的决心!
武帝祖诰见劝阻不了牧野静风,眼中便有了很复杂的光芒,他的头很奇怪地侧了侧,目视自己的身子,然后眨了眨眼。
显然,他要想借这些细微的动作告诉牧野静风什么,可惜因为没有语言,也没有手势,牧野静风根本领会不了。
牧野静风道:“前辈放心,我会小心的!”
他“铮”地一声拔出了腰中的“伊人刀”,屋内顿时增添了柔和的光芒!
牧野静风没有急着向武帝祖诰靠近,他在离祖诰数尺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仔细地观察了武帝祖诰身侧的一切,包括地面,包括他身下的椅子,包括他身前的一张长几。
但牧野静风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之处。
牧野静风皱了皱眉,“伊人刀”倏扬!
一道弧形的凌厉刀风倏然划出!刀风过处,地上顿时出观了一条碎裂的长线,地上方砖纷纷四裂!
并没有机栝被激发!
牧野静风心知此时必定有范书及霸天城弟子在暗处看着这一幕,他心道:便用这样的刀法吓吓你们也好!
地面上没有机栝,那么也许范书的杀着便在那张特制的铁椅上了。
牧野静风仗剑静立片刻,然后竟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衣。
将外衣脱下后,他用刀将外衣划成几块,拧了拧,成了布绳,再将它们串接起来,握在左手。
随后默默地将自己体内的真力提聚,凝于刀身,为了使成功的机会列大一些,他已把功力提运到极至。
刀身倏扬,无形刀气暴崩而出,奇快!奇准!其劲道更是惊世骇俗!
此时牧野静风的功力天下已难有人可以与他相比!相信就是武帝也不能!
刀气如闪电般划向困住武帝祖诰的铁索!
数声惊心脆响后,铁索已纷纷断开。
但却不会伤?武帝祖诰分毫!
突然失去铁索的困锁,武帝的身子竟失去重心,向一侧倒去,由此可见武帝所受的摧残何等可怕,一代绝世高人竟连自己的身子也已支撑不住。
这本在牧野静风的预料之中,见自己果然能成功地削断铁索,牧野静风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他左手的布绳已疾然射出,正好缠住了要倒下的武帝祖诰的腰。
布绳贯入内力,便已坚固如牛筋,牧野静风反手一带,祖诰的身子便已被他带得向这边飞来。
牧野静风心道:终还是没有中了机栝!
在武帝祖诰迅速飞近的时候,牧野静风左手疾抓而出,抓住武帝祖诰后,便将他移至背后,靠在自己的背上,他要用布绳缚住祖诰,然后设法救出去。
就在祖诰靠在牧野静风背上的一瞬间,牧野静风听到了极轻微的“波’地一声响,一愣之下,便闻到了一种奇异的气味!
祖诰的身上竟有乳白色的粉尘飞,牧野静风根本没有闪避的机会!
牧野静风暗叫一声:不好!心知有些不妙!
范书果然高明,竟在祖诰身上做了手脚,牧野静风没有忽视椅子,地面,铁索,但终究还是忽视了祖诰本身。
这时,牧野静风已明白了方才祖诰的动作的含义,他是要告诉牧野静风他的身上已被范书施以手脚!
可惜,此时明白这一点,却是迟了。
范书知道牧野静风无论用什么手段救祖诰,最后还是要与祖诰的身体相接触,所以范书的这一手,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牧野静风身上沾上乳白色的粉尘后,却仍是小心地把祖诰放倒在地上。
祖诰自己已无法支撑着站住!
就在此时,一声长笑,一堵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门那边走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范书——当然,不会是真正的范书!
真正的范书此时已踏足于“齐云台”。
刚刚踏足“齐云台”的一瞬间,范书便被大大地骇了一跳!
因为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又丑又高的“大呆”!
大呆一见范书,先是侧着头搔着腮,打量着范书,范书此时已看到大呆的上肢还抓着藤葛,立即猜出这大人猿是被驯养的,心知兽类的感觉有时比人还是敏锐,不由有些不安,深恐被它看出什么不妥来。
心中不安,脸上却有了笑容,并向大呆径直走去。
这时,大呆的目光已落在范书腰中所插的骨笛上—一原来骨笛最初是被夕苦所得,而后在地下山庄被范书将它及“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一并取得,所以牧野笛在霸天城时,才会听到真正的骨笛的声音,大呆一见骨笛,原来的疑惑的表情立即变了,双爪抓着自己的前胸,发出奇怪的“嗬嗬”之声,然后向范书跑过来。
范书见这庞然大物向自己这边跑来,而且龇牙咧嘴,手舞足蹈,心中有些发怵,但他在心里一个动地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
在大呆跑到范书的身前,竟一把抱住了范书。
范书大惊之下,手已向自己腰间的刀摸去。
但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他凭着敏锐的感觉已意识到这大人猿此举止虽然古怪,但却是善意的!
范书心情稍定,便任大呆拥住,大呆与牧野静风共处十数年,彼此之间亲密无间,暂别后,再见“牧野静风”,大呆自然很兴奋,但范书并不会如牧野静风一般与它嬉闹,所以很快它便兴味索然,将范书放开。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大呆!”
范书一听见这个声音,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他上了“齐云台”,第一眼看到大呆,第二眼便看到了依绝崖而建的小屋,断定这儿一定是牧野笛的师父所居住的地方,此时听得这苍老的声音,范书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说话的人是牧野笛的师父!
但“大呆”二字又是何意?是牧野静风的小名么?
范书一时难以决定究竟该不该应一声,正躇踌间,却见这高大丑陋的大人猿已飞快地向那小屋跑去,范书顿时明白过来,“大呆”原来是用来称呼这大人猿的。
范书一转念,已向小屋那边跪下,顿首道:“师祖爷爷,孩儿回来看你老人家了。”
他不知牧野静风是称空灵子为“爷爷”还是“师祖”,便将二者一并说了。
说完这话,他便开始了他一生中最难捱的等待!
其实他所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一旦空灵子开口,便等于宣布他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努力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甚至不仅仅如此,空灵子的话可能还关系他的生或死!
齐云台身处高山之上,此时是秋夜,范书的身上却有冷汗涔出。
他不由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就在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道:“风儿,你回来了,便好!”
范书狂喜,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轻颤,道:
“师祖爷爷,孩儿无能,虽然找回了六本武学经典,但却没能杀了夕苦……”
这时,“大呆”已推着一张简易的轮椅出了小屋,轮椅是用藤葛编成,轮子则用干戈树的树干制成,轮椅上坐的正是空灵子,只是因为是在夜间,星光颇淡,加上紧张,范书并不能看清空灵子的容颇。
空灵子很意外地道:“你爹说,夕苦他不是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了么?”
范书一怔——他对此事的曲曲折折并不了解,但范书毕竟是范书,他一愕之下立即道:“正是这诈死之计,使他成为隐匿得最好的人,而且武功也是他们当中最高的!”
空灵子“哦”了一声。
对范书这种说话他是相信的,他对夕苦颇为了解,知道夕苦天份过人,甚至在牧野笛之上,若说六逆徒中第一个死的是他,的确有些不正常,今日知道夕苦原来是诈死,这倒更合情合理一些!
当下空灵子道:“当年图谋弑师的六逆徒中夕苦出力最多,他这样的人又怎会轻易死去?”
范书不愿在此事说话太多,以免露出破绽,他拜了几拜,站起身来,取出“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微垂着头走近空灵子,道:“这便是孩儿找回的武学经典。”
空灵子乍见武学经典,心情之激动复杂,可想而知,为了这六部武学经典,他付出了五十年的呕心沥血,同样是为了这六部武学经典,他遭受了被自己徒儿背叛的痛苦,而最小的徒儿牧野笛又为此武学经典而把他的爱子自幼便送到“齐云谷”,而不能如寻常的孩子那样享受天伦之乐!
思绪连翩,空灵子久久无语!
第三章 圣者之死
范书默默地退在一侧!
良久,空灵子方轻叹一声,道:“夕苦既然还活着,而且武功高绝,你又是如何从他手中取回武学经典?”
范书为了假冒牧野静风,先前便特意留意过牧野静风的容貌举止,语音,可谓蓄谋已久,现在见空灵子已是真伪不辨,原本紧张的心情顿去,他那欺天骗地的本领立时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下,范书道:“其实这六本武学经典本已为夕苦一人所得!”
空灵子吃了一惊。
范书继续道:“正因为他已得到了这六本武学经典,所以他才对这六本武学经典并不如何重视。”
空灵子神色一变,道:“这却为何?”
范书暗咬牙,道:“因为他几至已将六部武学经典的破绽悉数找出。”
空灵子“啊”一声,极为意外,一时无言!
半晌,他方喃喃自语道:“他的悟性有这么高么?他的悟性竟这般高?”
“平天六术”是他以五十年的精力集天下武学而成,可谓绝世奇书,书中武学任何一招一式,皆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而夕苦居然能够看出其中不是之处,这份修为,可谓惊世骇俗!
范书见空灵子略有疑虑之色,赶紧又道:“夕苦十数年前便已将将‘平天六术’悉数得到,大约当时他已察觉我爹在江湖中的行踪,知道我爹他习得平天六术上的武功,所以一心便要寻找其中破绽,世间要创一种武学,比起破一种武学要难得多,何况夕苦是用十几年的精力去做此事!孩儿与他交手,内力远远不及他,而‘平天六术’中的武学对他又无甚作用,大约我爹与我一样,于是……于是……”
他忽然迟疑着不再往下说了。
空灵子心中一沉,道:“风儿,为何欲言又止?”
他的目光扫向范书,并不犀利,但范书的心中却已一颤,忐忑之情又起!
脸上却有了悲伤已极的神色,他突然“扑通”一声跪于地上,哽咽道:“爷爷,我爹他……他已被夕苦逆贼所杀……”
下边的话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范书顿时泣不成声!
空灵子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响,如闻晴天霹雳,他一字未吐,手却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
“咯”地一声,椅子扶手已被生生抓断,空灵子却浑然未觉。
范书头也不敢抬起,他抽泣道:“非但如此,而且……而且夕苦在孩儿身上施以邪门手法,使孩儿变得日邪夜正,每到天亮时分,便会变得身怀邪恶之心,孩儿并不敢忘了爷爷教诲,可一到天亮时,便身不由己!”
他终于抬起头来,用力地摸去脸上的泪,道:“与其这样活着,可能还会祸患江湖,倒不如死去,风儿的武功是师祖爷爷传给我的,现在便请爷爷废了!”
他一脸的悲伤!
谁又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假?
空灵子喃喃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道为何总能从你身上感觉到一股戾气,原来是因为中了邪门手法,好个夕苦,赶尽杀绝,心如蛇蝎……”
倏地,空灵子喷出一大口热血,脸色煞白如纸!
范书听空灵子如此说,方明白空灵子原先对自己并非已完全地相信,幸亏自己说出“身中邪门手法”之事,想到这一点,范书一阵后怕,刚刚退却的冷汗又涔涔而出!
再见空灵子突然鲜血狂喷,立知空灵子是怒极攻心,以致于真气走岔。
牧野笛是空灵子心爱弟子,空灵子在他与牧野静风身上倾入了极大的希望,如今由范书口中得知,牧野笛已被夕苦所害,牧野静风又身受邪门手法,如何不让空灵子愤恨之极?
数十年的努力,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而是等于种下一颗恶果,连累了牧野笛父子二人——空灵子如何能承受如此大的打击?
有时候,来自情感、心灵的打击比来自肉体的打击更难以承受!
范书忙趋步上前,惶急道:“爷爷,你怎么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惶急,因为如果此时空灵子真有三长两短,那么范书便等于是前功尽弃了。
空灵子摆了摆手,有些吃力地道:“爷爷我绝不会就这么撒手而去,夕苦的武功来自我这儿,我不能……
不能让他继续为恶江湖……”
想到自己创立“平天六术”的初衷本是为了发扬天下武学,没想到最终带给武林的却是一个可怕的魔障,空灵子心哀近乎死!
难道自己这样做有错?
难道天下的武学就应该由天下人自由地发展,笑也罢,哀也罢,都有它自身的规律,便如潮起潮落一般,非人力所能够改变?
难道所谓的黄帝开创武学之史的传说是不可信的?难道世间的武学本就是散乱繁杂,根本无法融洽?
空灵子忍不住仰天齐啸,啸声划破夜空,夹杂着无限忧闷之气。
仿佛一代武学奇才要叩问苍天!
长啸声久久不绝!
大呆不由呆呆地望着它的老主人,不明白一向平静得与山间的参天老树般的老主人怎会如此反常!
倏地,啸声戛然而止,空灵子又狂喷一大口热血,他的脸色在淡淡星光下变得极不正常。
范书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要知道空灵子自从被六逆徒背叛后,此事便成了他最大的心病,而空灵子又是悟道之人,讲究淡泊虚怀,如此一来,他的心病非但不能得到宣泄,反而日积月累,积压起来,倘若牧野静风与牧野笛能够了却空灵子多年的心愿,也许还能化去空灵子郁结心中的症结!如今范书却将牧野笛的噩耗告诉他,他的心中再也无法承受!
空灵子如同一尊古老的石雕般一动不动地坐在轮椅上,他的目光投向了茫茫夜色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范书屏息凝气,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他隐隐感觉到空灵子会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果然,不知过了多久,空灵子缓缓地道:“看来,我已无法等到逆徒授首的那一天了。”
范书道:“孩儿无能……”
空灵子摇头道:“这不能怪你,你能找回六本武学经典已是难为你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可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平天六术’仍未能达到至高无上的境界?”
范书点了点头。
空灵子道:“譬如剑法,‘平天剑术’共有四式,每一式都各有特征,但爷爷一向认为世间应该还有一种剑法,只有一招,便可囊括了天下所有剑法的特征:狠辣,快捷,飘逸,灵秀……”
范书静静地听着,深恐错过一个字,一个能悟出‘平天六术’那样的绝世武学的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珍贵无比……尤其是对习武之人来说。
“……自你离开不应山后,我便开始揣摩如何让‘平天六术’更上一层楼,可惜时间有限,我只悟出一刀一剑,而且尚未完全成形。”
说到这儿,他苦笑了一下,道:“夕苦能够胜你与你父亲,便在于他的功力比你们更深厚,加上他早已得到‘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已对‘平天六术’颇为娴熟,而他的悟性本就不凡,所以你们会输,现在看来,惟一一种办法可以胜他了……”
范书心中狂喜,他希翼已久的成果即将到来!
但他的脸上却是无奈与自责,道:“孩儿身中邪门手法,就算有了更高的武学,也是枉然,在这天黑之时,我还能够信奉正道,而一旦天亮,也许……也许便是六亲不认,无恶不作了,武功越高,反而越是祸患…
…”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一脸痛苦之色!
空灵子喟叹道:“都怪我平日为了让你早日成才,承你父亲之业,只教你武学,却很少教你悟道,倘若你有道心,邪恶灵魂自是不会侵入你的心中了。”
说到这儿,他对大呆打了个手势,大呆很有灵性,立即窜入小屋子,不一会儿,便抱出一只颇为粗糙的小盒子,盒子是用干戈树制成。
空灵子接过盒子,慢慢打开,里面竟是一本极薄的书!
范书一阵狂跳,暗忖:这会不会是武功秘笈?正思忖间,已听空灵子道:“这是我数十年来,一直贴身而带的《道藏经》,你只需每日诚心念诵十几遍,以你的悟性,一个月后,必能凭道心压制住心中邪恶灵魂,再也不再担忧邪门手法!”
范书很恭敬地接过,道:“多谢爷爷!”然后细心地将《道藏经》收好,其实心中对空灵子珍视的《道藏经》根本不以为然。
空灵子又沉默了一阵子,复慈声道:“风儿,过来。”
范书应声向那边走去,心中却是极其的紧张,当他走到空灵子的身边时,空灵子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左腕。
范书心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右手便要向自己腰中的刀摸去。
便未等他有所动作,随之已是身子一麻,再也动弹不了。
这让他惊骇欲绝,空灵子所扣住的部位是手腕,但不是脉门,按理在这部分附近没有大穴,自然也无法让范书自身都无法挣脱!
难道空灵子已能够凭自己的无上内力,将真力由范书手腕处涌入,再由范书的经脉运行,封住范书其他部位的穴道?
范书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微强的真力由两人的手相接触的地方快速奔涌而来!
范书一惊之下,终于明白了空灵子的用意,他本已绝望的心,顿时复活过来,而且欣喜若狂!
空灵子要把自己的真力送入他的体内!
范书既挣脱不了,也不想挣脱!
半刻钟后,由空灵子体内涌来的真力越来越虚弱,而范书自己却已觉得体内真力汹涌如海。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范书心中有一种欲欢啸一声的感觉,他已知道以他此时的功力,只怕连武帝祖诰也不他的对手。
一步一步苦心经营精心布局今日终于如愿以偿,范书心中喜悦实难以描述!
如果不是因为有夜作掩护,如果不是范书上了“齐云台”后所说的话“句句惊心”,扰乱了空灵子的心智……也许,空灵子能够洞察范书的真面目!
但此时一切都不可挽回地发生了!
空灵子的体内所剩的功力已仅相当于武林中的一般高手,而范书却已完全增添了超过一甲子的功力。
空灵子终于松开了扣着范书的手,他的容貌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空灵子吃力地道:“我知道我若说出,你一定不会接纳我的功力,所以只好如此做。”
范书呆呆地站着,像是没有从方才的巨变中醒过神来。
其实此时他心中所想的都是此时自己已得到了对方的浩然功力,若是要杀了对方,实在是轻而易举,那么是不是要杀了空灵子?
没等他考虑清楚,空灵子吃力地道:“为了早日消灭夕苦,我不得不这么做了,你连日奔走想必也累了,便去屋子歇息,我要将一刀一剑悟透!”
范书如梦初醒般地“啊”了一声,原来他在犹豫未定的时候听得空灵子此言,顿时想到了空灵子所说的超越“平天六术”的一刀一剑!
他不由暗骂自己一声,心道:即使要杀他,也要在他将这一刀一剑传给自己之后!
当下他道:“爷爷,你为何要这么做?我看爷爷已很劳累了,还是先歇息吧!”
空灵子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人之生死,便如日升日落一般……唉,风儿,你不用管爷爷,只需记住爷爷的一句话,至高无上的武学只能为至高无上的心所拥有。”
范书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感觉到空灵子的语气有些怪异。
范书自然不可能能睡得踏实,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是思潮起伏难平,似乎看到一条全新的路在自己的身前缓缓铺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范书才觉倦意沉沉,不知不觉中,便合上了眼。
没等他睡得踏实,忽然又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所吵醒,范书一惊,睁开眼来,看到的是“大呆”的那张丑脸,它立在范书床边,“嗬嗬”直叫,显得很着急!
范书心中一动,赶紧翻身起床,大呆一把拉住他的衣衫,便往外走。
一出小屋,他便看到空灵子仍静静地坐在那儿,在远处的刚刚浮现的朝霞的相衬下,显得格外的苍老,他的双眼微微睁着,望着极远的地方,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忧郁!
他在眼望什么?
是远处的群山么?
是无边的云么?
还是忧郁地眺望着他一心要振兴的武林?
范书轻轻地叫了一声:“爷爷……”
没有应答,连姿势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范书心中一动,又加大了声音。
当他见空灵子仍是没有反应时,他已猜测到发生什么事了!他不由加快了步子,跑也似的赶至空灵子的面前——他不能让眼看可以得到的“一刀一剑”就此与他失之交臂!
但空灵子真的已死了。
他是以一种雕像般的姿势而死的,范书呆呆地望着空灵子,心中升起了颇为复杂的思绪!
倏地,他的目光停在空灵子膝上所放着的那只盒子上!
盒子仍是昨夜他见到的那只盒子,但此时盒子却是倒着放的,底部朝上盖向下!
范书心中一动,走上前去,仔细一看,狂喜之色顿时在他的脸上出现了。
因为他已看到在木盒的底部有颇细的剑痕,细看可以看出是指甲刻成的。
这正是范书一心要得到的“一刀一剑”!
空灵子在这一夜间,把自己的毕生心血全部发挥出来了,或者可以说他把这一生中对武学的领悟、感受都在这一夜间由这一刀一剑体现出!
春蚕吐尽了它的丝,烛火已燃尽成灰……
功力大减的空灵子终于没能在悟出这至高无上的一刀一剑之后活下来。
可否说,这一刀一剑的武学心诀,便是由他的生命化成的。
范书持着木盒,沉浸于无边的兴奋当中,“平天六术”中的武学本已是精绝无比,而这“一刀一剑”却仍凌驾于它们之上!
以这样的“一刀一剑”,再配以范书此时的功力,武林中又有几个可以与他抗衡?
虽然范书没有忘记空灵子昨夜所说的一句话:只有至高无上的心,才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武学!
范书并不在意,他觉得只要他能够成为至高无上的人,便可以拥有一切!
至于心,是否至高无上,又有什么要紧之处?
范书手棒着这木盒,感觉上便如同捧着整个武林,整个天地!
他忍不住仰天长笑!
大呆惊骇地望着他!
范书喃喃地道:“谁会想到以前那流浪儿会成为至高无上的人呢?我要把我曾经遭受的一切苦难与屈辱用以后的荣华将他们折平!”
站在高高的齐云台上,望着远处绵绵不绝的群山,以及东边喷薄而出的朝阳,范书心中充满了无限的雄念豪志!
第四章 自断生路
牧野静风看到了微微笑着的“范书”时,手便握在了自己的“伊人刀”上!
“范书”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来,他似乎已是成竹在胸,根本没有在意牧野静风握在刀上的手。
谁都知道当牧野静风的手握在兵器上时,将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但“范书”不怕,因为他有所恃。
他在离牧野静风七尺远的地方站住,与他一同出现的人则呈半月形地立于他的两侧。
“范书”淡淡笑道:“牧野兄,为何去而复返?来者是客,我霸天城不会不欢迎,可你为何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进入霸天城?”
“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付武帝前辈?”牧野静风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是武帝,一个不败的神话,打破神话的感觉实在是不错的,无论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段,何况,你不是也曾经想击败他,而事实上也击伤他了吗?所以这样的问题你本不该问我。”
顿了顿,他又道:“何况我如此对他,除了你之外,又有谁知道呢?而被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你很快便要成为死人了,死人知道再多的东西,对活人来说,都是不会有什么威胁的!”
牧野静风的声音仍是那么古怪,道:“你自信一定能让我死么?”
“范书”哈哈一笑,道:“如果你能够在吸入‘断元散’后还能不死,那才是咄咄怪事,何况你又与我说了这么多话,就更是必死无疑了。”
牧野静风忽然也笑了——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的人总是能够让对方吃一惊的,而“范书”却没有吃惊,因为他相信这不过是牧野静风在故作玄虚罢了。
他张口似乎还要说什么,忽然话未说出口,却张在那儿,再也合不拢了,因为他忽然看到本该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牧野静风突然如一抹轻烟般向他这边飘然而来!
姿势很优雅,但却丝毫不影响速度,此时牧野静风的速度绝对只能以快逾惊电来形容!
“范书”手伸向了他自己腰中的刀,沉肘,反带,刀出——
但只拔出了一半。
因为就在这时,牧野静风已在他的面前,牧野静风的刀应该说比他还要迟一些拔,但当“范书”的刀拔出一半的时候,牧野静风的刀已削断了“范书”身边几个人袭向他的几件兵器,然后如一抹飓风般卷向“范书”
的胸前。
“范书”的动作实在是不算慢的,但此时与牧野静风相比较,他的动作慢得就有些可笑可怜,如同一个年逾古稀的糟老头一般!
牧野静风的刀冰凉地抵在了“范书”的胸前。
范书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他的瞳孔甚至也随之放大了。
刀没有贯穿他的胸膛,因为就在这时候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刀下留情!”女人的声音道。
牧野静风出刀快,收刀自然也快,声音未落,他的刀已收住了!
因为他已听出这个声音是如霜的声音,如霜的声音可以让他停下他的刀。
转身望去,果然是如霜。
如霜自然不再如先前那么美了,但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又焕发了她动人的母性。在她的身边站着水红袖。
“范书”的脸上这时终于略略地有了一点人的气息。
牧野静风望着如霜道:“他不是范书。”
言下之意,她大可不必为他求情。
但他又如何知道他不是范书的?
“范书”以及他身边的人顿时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牧野静风居然早已看出了这一点。
牧野静风仿佛了解他们心中的惊愕,他道:“范书的武功不可能就只有这么高,而且我相信范书那样的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应该比你更镇定一些!”
其实最了解一个人的不仅仅是他的朋友,还有他的对手。
如霜缓缓地道:“我知道他不是范书,所以我才让你手下留情。”
她的话让“范书”以及“范书”身边的人又是大吃一惊,甚至连牧野静风与水红袖都一怔!
难道如霜是这件事的知情者?
如霜以如水一般清冷的声音道:“身为人妻,哪怕丈夫有一点点小小的变化也能够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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