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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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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在范书脸上看到的只有忧郁,看起来范书很为司如水的伤势担忧。

不等颜郎中开口,范书己叹道:“当世再也没有人医术比悬壶老人更为高明了,若有悬壶老人在此,又岂能让他高徒受这般痛苦?可恨黑衣人夕苦不但杀害了悬壶老人,而且还以他老人家的面目涉足江湖……”

几个人同时失声道:“夕苦假扮悬壶老人?‘,范书点了点头,缓缓地道:”

若非如此,牧野静风又怎会成为今日模样?在死亡大道时,夕苦便设下了圈套,不但利用牧野静风除了阴苍,而且还借机控制了牧野静风…“

他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颜郎中心中顿时洞若明烛!

他悄悄地看了司如水一眼,只见司如水仅存的那只手依然握紧,青筋直暴,但很快又颓然地松开了。

颜郎中知道司如水忿恨而死,司如水的气息本已微弱之极,此时突然听说他的恩师竟是夕苦假扮而成,如何能承受这样的打击,悲怒攻心,本就如游丝一般的生命,当即消亡而去。

颜郎中待了片刻,方惊呼一声,道:“城主……司先生他……他……”

范书脸色倏变,道:“说!”

如果颜郎中不是已经了解了范书的心思,被他这么一喝,只怕早已屁滚尿流,但此时他只是脸上惊慌,心中却是平静得很。

颜郎中惶然道:“司先生已……已仙去!”

范书怔怔地站在那儿,眼中竟已一片晶莹!

众皆大掠,尤其是叶飞飞,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几自晕了过去,颜郎中望着悲痛欲绝的范书,心中感概万千。

他是个识趣的人,已轰然跪下,顿首于地,惊然道:“属下有负城主重托,罪该万死!”

范书看着他,沉默了良久,方缓缓地道:“罪不在你——你起来吧!”

颜郎中道了声:“谢谢城主不杀之恩!”这才敢站起,他必须陪着范书把戏演好!

范书缓步走近司如水,仔细地为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头也不回地道:“荣旗主!”

“在!”

“打理司先生后事,不许你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是!”荣华办事雷厉风行,立即着手布置!

范书这才站起身来,自责地道:“是我太过迂腐了,好逞一己之勇,否则早些来此,也许司先生的伤就可早些治疗了,其实救司先生与牧野静风又有甚区别?”

众人莫不被他胸怀所感动!

却又有谁知道此时范书真正的心情?

第九章 假仁假义

范书知道司如水医术高明,如果让司如水活下来,那么他的计划便有落空的可能,对自己仅凭三言两语,便可无形中取了司如水的性命之举,他很是自豪!

当然,这一切都是深深地隐藏在心中的,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窥破他的真正心思?

只是,过于深晦的人往往都会很累,范书能例外吗?

范书转身察看其他人的伤势,显得颇为郑重!

众人心道:他一定是因司如水之死而被深深触动了,所以不愿让其他人再出一丝一毫的岔!

牧野笛的毒性已被范书解药控制住,不再蔓延,但仍是一直不能完全清醒过来,口不能言,神智却在。

这便是范书所需要的状态,他要牧野笛亲耳听见他是一个身具侠义之心的人!

而秦楼的情况则要糟一些,除了有心跳脉搏之外,

再无其他迹象可以看出她还活着。

叶飞飞只是昏迷过去,稍加救治,便清醒过来?

她伤势太重,只能由秦月夜照应着,叶飞飞念及她与司如水、牧野静风他们在死亡大道并肩而战的情景,想到今日司如水已死,牧野静风亦危在旦夕,不由悲从中来,泪水涟涟!

有几人能理解她的伤悲?

范书将自己的掌心与秦楼后背对抵,其实这只是一个姿势而已,他不可能会为秦楼而损耗自己的真力,何况他根本就不希望秦楼醒过来。

除了孙密之外,秦楼是知他底细最多的人了,他不希望知他底细太多的人长久地存在着。

片刻,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遗憾地道:“恐怕以我的修为已无能为力!”

秦月夜神色一变!

范书接着又道:“但霸天城有弟子数千,其中不乏能人异士,也许能用,何况在下与天下各门各派多多少少有一些交情,也许能得他们仗义相助。”

这些却是实话,霸天城已不再是以前的霸天城,它已不会如以前那般孤立,范书的声望一日高过一日后,与霸天城攀交的门派越来越多了。

范书随后又道:“如果诸位不嫌我霸天城不够光彩,在下欲让牧野先生与秦夫人去霸天城疗伤,叶姑娘、秦姑娘及马堂主也同去,如何?”

众人沉吟不语,一时难以决定。

青城派弟子先开口道:“我们堂主的伤口只是外伤,便不叨唠范城主了。”

范书点了点头,道:“青城派的一套名为‘天阳’针的针炙之术可内外兼治,名扬天下,马堂主的伤势自然也是不难救治的。”

说到这儿,他把目光投在了秦月夜及叶飞飞身上,意在征询她们的意见,他的目光真诚而友好,让人无法拒绝。

何况秦月夜、叶飞飞见秦楼伤势如此重,已不是凭他们两人可以救醒,她们必须得到他人的帮助,但秦月夜身为“素女门”弟子,“素女门”极少踏足中原武林,加上在武林中的名声并不好,所以她不可能很快地得到他人相助,至于叶飞飞虽然久历江湖,但她生性落拓不群,并未结识多少朋友。

秦月夜正欲答应,却听叶飞飞道:“可我们若是离开这儿,牧野静风他们又该如啊?”

范书立即道:“这并不矛盾,我将让我的人送你们去霸天城,其实以他的武功,未必输给夕苦,他们之间的胜与负,应该已可决出,所以事实上我们进入地下山庄的快与慢,对事局并无太大的影响,你们即刻出发,因为牧野先生与秦夫人伤势重,所以一路上速度不可能很快,我到了明日后,无论事态如何,都会去追赶你们的。”

一青城派弟子插话道:“为何不将他们就近安置好,重伤者长途奔走,终是不便!”

范书道:“我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只是这位秦夫人身份特殊……”

欲言又止。

秦月夜心中恍然道:原来他是担心我师父是素女门的掌门人而不被欢迎,因为据说武林中人都将我素女门之人作为邪异门派!

而叶飞飞则思忖:他自然是想到我娘当年诛杀了“万刀堂”上下一百多口人,为武林正道所不容,倘若外人知道了我娘的行踪,自会向她讨什么公道,我娘身受重伤,又如何能抵抗?

当下,她道:“范城主言之有理,我娘能借霸天城养伤,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咳……咳咳……”说到这儿,她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才将气喘匀,方继续道:“有我师姐照应着我娘,我也没什么,不……不放心的,至于我,还想再留在此地,如果可能,再与范城主一起赶往霸天城。”

秦月夜忍不住道:“难道为了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男人,你连你娘也可以不顾么?”

她见叶飞飞考虑得最多的始终是牧野静风这些与她毫不相干的人,终于忍不住埋怨叶飞飞。

叶飞飞并不动怒,她淡淡地看了秦月夜一眼,沉默了片刻,方道:“你不会懂的。”

秦月夜顿时无言。

叶飞飞神情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其实那是一种很独特的倔强!

少顷,秦月夜轻叹道:“如此也好!”

范书转过数念,然后道:“既然如此,颜郎中,你便与他们一道回霸天城,路上要好生照应秦夫人与牧野先生!”

颜郎中连声答应,不知不觉中,又有冷汗渗出,因为他不知道范书的真正用意,自然不知道路上该如何“照料”秦夫人与牧野笛。

范书已召过荣华,对他吩咐了几句后,荣华便把料理司如水后事的事交给另一霸天城头目而他则召集二百多霸天城弟子,护送牧野苗与秦楼前住霸天城。

颜郎中眼巴巴地望着范书,希望范书能给他一点暗示,一向精明过人的范书这时却似乎有些糊涂了,一直没有任何表示。

颜郎中心中顿时忐忑不安!

青城派的弟子此时只剩十二个人,当下又分出十人与马永安一同回去,马永安伤得不轻,但他却一直坚持自己站立着,可他双耳失聪,听不见众人的说话声,等到青城派弟子打着手势告诉他要回青城时,马永安急了。

他大声地道:“这女人杀了‘万刀堂’上下百口人,我岂能轻易饶她性命?

待她醒过来,我便杀了她为万刀堂的死难者报仇!”

秦月夜冷笑一声,道:“大言不惭,就凭你的武功,不消我师父一根指头,便可取你性命!”

她的声音并不太小,可马永安却听不到,虽然听不到,但秦月夜脸上的表情他能看懂,知道她大抵没有什么好话,不由更是大怒。

一怒之下,头部便如欲裂般地痛,顿时咧牙呲嘴,好不难堪。

范书忙打圆场道:“十大门派皆是名门正派,又岂会乘人之危?二十年前的恩怨,我们这些后人如何能明

白?“又对秦月夜道:”秦夫人武功卓绝,但毕竟是受了伤,需得好好疗养才是。“言下之意是暗示秦月夜此时势单力薄,与青城派翻脸很是不利。

秦月夜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青城派的人觉得马永安此时已是青城派的人,却还在为“万刀堂”的事操心,心中自是有些不满,见范书如此说,于是便有些强硬地把马永安“劝”开了。

范书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有马永安与秦楼这一层隔阂,所以青城派的弟子先行一步,霸天城的人才出发,范书当然不会担心青城派的人会在半途中对秦楼有不利之举,他们不可能傻到以十人对付霸天城二百号人!

这时,荣华过来禀报,说是司如水的遗体已安置好。

范书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从此刻起,你便带人将四周严密封锁,地下山庄有任何人出来,都不许阻拦,只许跟踪!”

荣华很是奇怪,但他还是恭声应是,范书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是不是觉得不许你阻拦有些奇怪?”

荣华惊讶地道:“城主如何知道属下的心中所想?“

范书没有回答他,只是道:“我不让你阻拦,是因为倘若他们当中有人能够从地下山庄出来,就绝不是你们所能够阻挡的!”

顿了顿,他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很怪的话,道:“也许,包括我在内也一样阻拦不了他们!”

牧野静风的剑深深地插入夕苦的心脏。然后拔出。

在目睹长剑插入夕苦心脏的一瞬间,敏儿终于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担惊受怕就要过去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惊人之事发生了!

牧野静风剑一拨出,不及有其他任何动作,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妖艳的红色。

红得惊心动魄!

而且诡异!

这是鲜血所特有的红色。

牧野静风虽然一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心中却升起了一种本能的警惕与不安!

红色以惊人的速度向他疾袭而来。

本就是近在咫尺,又是迅如奔雷般的速度,如何能闪开?

牧野静风的剑堪堪横封出少许,便觉自己胸口一痛,如同被劲暴掌力所击。

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后跌飞。

那团红色不可思议地随之而出,不离牧野静风左右!

此时在敏儿看来,只见一团血雾由剑的创口处席卷而出后,迅速卷向牧野静风,然后牧野静风的身躯几乎已被这团血雾所笼罩!

血雾与牧野静风一道向后飘飞,而牧野静风身在空中时,敏儿已听到沉闷之声,竟像是重掌击于人体之上。

敏儿惊骇欲绝地望着这可怕的一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牧野静风怦然落地,血雾飘落!

他的全身上下已被血雾染红,仰天躺于地上,一动不动!

夕苦胸口上的伤口竟没有一滴血!

而他此时的身躯已突然间变得枯瘦如柴!他身上所

着的衣衫显得格外的宽大。

更可怕的是他的脸部,他脸部的肌肉在这一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双目深深地凹陷,眼眶内几乎已成了两个深孔!

没有血色,没有肌肉,没有生机……

如果不是尚有一层皮肤,他已成了一具可怖的骷髅。

甚至,他这头上的毛发已荡然无存,黑白相间的头皮已完全脱落于地上!

那黑洞一般的口一张一合,发出了根本不似人的声音道:“化蝶……”

话未说完,他的身躯便如同一截朽木般向后倒去。

怦然落地,竟伴随着骨骼断裂声,莫非他已是一具会说话的骨架?

敏儿的心中掠过一丝寒意,夕苦倒下时,那根本已看不到瞳孔眼球的双目似乎对准了她,这让她的头皮发麻,后背一阵一阵地凉。

“化蝶……。

“化蝶是什么意思?

敏儿不知道!

敏儿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一些,当她确定夕苦真的已死了,不可能再活时,才敢站起身来,向牧野静风走去!

她的全身上下似乎已变得格外地僵硬,与牧野静风并无多长的距离,她所花去的时间却绝对不短!

牧野静风静静地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惊骇与痛苦!

敏儿强自定神,摸了摸牧野静风的脉搏,竟然没有摸到。

敏儿神色立变,泪水立即涌出,一下子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很快他便止住了泪水,因为她忽然想到这样对牧野静风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很清楚她应该如何去做,而这种做法,也并非此时突如其来地想起的。

她在心中道:也许这便是天意,注定要让我与穆大哥以这种独特的方式长相试厮守,虽然有些遗憾,但我自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她小心翼翼地搬动着牧野静风,她身上的伤使她已全身乏力,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已把她累得不行。

即便是死,她也不愿与夕苦这样的人呆在一间屋子里。

所以她用双手驾着牧野静风的两只胳膊,吃力地向

隔壁的石室拉去。

当地将牧野静风拉过那道石墙时,一不小心,牧野静风的头在一块塌在地上的方石板上重重地撞了一下。

一声呻吟!

敏儿赶紧道:“穆大哥,撞疼了么?‘刚说完,不由”啊“地大叫一声,惊喜之极地道:”穆大哥,你还活着吗?你一定还活着,对不对?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她赶紧把牧野静风放下,紧张地望着牧野静风。

牧野静风喉节上下轻轻地滑动了几下,“咕”地一声,然后吐出一口气来,竟真的睁开眼来了!

敏儿一时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知傻傻地看着牧野静风,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这是喜极而泣!

终于她回过神来,握着牧野静风的手,道:“穆大哥,为什么方才我竟探不到你脉搏?我……被吓坏了,还以为……还以为只能与你在九泉下相伴了!”

说了这些话,她本是苍白的脸上竟有了一片红晕!

牧野静风笑了笑,显得颇为吃力,他低弱地道:“夕苦他……”

敏儿立即道:“他死了,真正地死了,奇怪的是他

在临死时说了二个字,他说‘化蝶……’化蝶又是什么意思?是否我听错了?



牧野静风喃哺地道:“化蝶……化蝶……”脸上忽然有了古怪之色。

连他自己对自己仍是活着却感到有些意外,身在空中时,他自己被无形之物重重轰击,其力道惊世骇俗。

而且避无可避!

牧野静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已被他一剑穿心的夕苦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以这种诡异之极的方式向他发出足以致命的一击!

当他听了“化蝶”二字,已有些明白过来,夕苦能够悟透“平天六术”中有关内功心法的武学经典,并自创捷径,达到“人道天成”之境,可见夕苦的天份极高,以他在内功心法上的修为,普天之下,无几人能及,而他所谓的“化蝶”,想必是他悟出的一种惊世骇俗的武功心法,其中大约便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利用自己的鲜血、精元乃至玄奇的不可捉摸的魂魄,化为兵器,全力搏杀!

这一招以“化蝶”为名,是再合适不过了。

因为蝶由蛹脱变而成,而蛹一旦成蝶,其生命便已步入最后的阶段!

蝶自然是美丽而辉煌的,同时这种辉煌又是极短暂的,便如夕苦最后一招般!

此时此刻,是武学超越了生命,还是生命武学的方式达到了一种涅磐?已很难区分……

如果仅仅是从武学的角度看,夕苦无疑是一个极其出色的人,世间又有几人可以以生命为代价,只为发出最后辉煌的惊天一式。

而这一式,会不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牧野静风之所以没有死于“化蝶”一式之下,是因为在此之前,夕苦已伤得太重,而牧野静风身具“混沌无元”的内功心法,体内真力可以在极短的一瞬间,迅速奔走汇聚,当他受到攻击时,即便未及反应,体内真力已本能地汇聚并与对方抗衡这不是其他人所能够做到的!

这一点,在关键时刻,挽救了牧野静风的性命。

而夕苦的最后一击所攻击的方向可以说是无所不至,因为这一招的内涵本就远远地超越了普通的武学范畴,达到了一种“意志”的高度,牧野静风终是抵不过这惊天的一击,假死过去!

倘若不是身怀“逆天大法”这样的诡异玄奥的武功,可以纳天地间浊气为已用,牧野静风之“假死”必

成为真正的死亡,永远也无法醒过来了。

回忆起方才所受的骇人一击,牧野静风仍心有余悸,他吃力地支起上身,盘腿坐于地上,以“逆天大法”化天地之浊气为己用,默默地为自己疗伤!

敏儿知他此时定又在运用。逆天大法“,心中不由便有了不喜之感,她总觉得这”逆天大法“是不吉之兆,充满了邪异的意味,她很想劝牧野静风放弃这种魔道武学,但同时她也明白此时她所说的话,牧野静风是很难接受的。

他的魔道功力越高,待到天亮时分。他会受的伤岂不是越重?

敏儿担忧地望着牧野静风。

时间慢慢地滑过去,滑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牧野静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双目缓睁。

眼中又有惊人光芒!

他的目光扫向远处的夕苦的尸体,脸上闪过了古怪之色。

敏儿心念一闪,缓缓地道:“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高,终是难免一死,也许,决定世间成败生死的并不在于武功的高低!”

牧野静风目光一闪,沉声道:“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么?”

敏儿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地道:“人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现在却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因为你根本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对不对?”

牧野静风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夕苦,所以夕苦所经历的事,未必就一定是我将要经历的,我希望你能辅佐我,完成不世之大业,从而傲视芸芸众生,而不希望你总是处处与我作对,败我兴致!”

敏儿心中一沉,暗自叹息一声,却不再说话。

牧野静风忽然神色略变,一跃而起,闪电般掠出,转眼间他已消失在“真吾厅”之外!

敏儿知道他去做什么,所以也知道他一定会折回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牧野静风已再次出现在“真吾厅”门前,脸色铁青,目泛冷光,他咬牙道:“退路果然被封了,范书,我必杀你!”

敏儿却是神色平静,她道:“难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出路了?”

牧野静风恨恨地道:“没有,我在地下山庄呆的时间颇长,更暗中留意这儿的一切,我知道除了水井及这‘真吾厅’之外,地下山庄再无其他途径可以与地面相通。“

他的伤太重,而调息的时间又颇短,这一番急掠奔走,使他的脸色颇为难看,而他的眼中又有疯狂忿恨的光芒,这让敏儿觉得异常的陌生!

她的心隐隐作痛。

第十章 剑断锋现

但她还是道:“我却相信地下山庄必定还有别的退路。”

牧野静风一怔,复而大喜,他跨进一步,紧盯着敏儿,急切地道:“是么?

快告诉我这一条出路在哪儿?”

敏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暂时连我也不知道出路在何方!”

牧野静风神色一变,狠狠地道:“你……戏耍我么?”

敏儿惨然一笑,道:“如果我真的骗了你,你会不会杀了我?‘牧野静风身子一震,看着敏儿,他的神色一变再变,良久,方轻叹一声,道:”大约即便你骗了我,我也不会杀你。“言罢,语气一寒,道:”但我希望你最好不要骗我,我不知道自己的耐心有多少!“

敏儿心中涩涩的,但她还是道:“我并无戏耍你之言,我说这地下山庄另有退路,并非全无凭据。”

“哦?!”牧野静风睁开了眼睛。

敏儿道:“我之所以作如此判断,是依据夕苦所说的话判断的。”

牧野静风凝神沉思片刻,茫然地道:“我竟毫无印象!”

敏儿心道:你一心只欲杀了夕苦,又怎么会留意这些细微之处?

牧野静风道:“我相信你的洞察力,而且在这时候,你也没有必要欺骗我,我若是离不开地下山庄,你自然也是无法离开。”

虽然相信了敏儿的话,但这种“信任”带给敏儿的不是欣慰,反倒是苦涩了。

敏儿道:“如果两条退路真的是被范书封上的,那么我们就必须尽快离开地下山庄。”

“为什么?”牧野静风道。

“因为范书太聪明了!”敏儿的话似乎并未回答牧野静风的问题,但牧野静风却已听懂了敏儿的弦外之音。

——范书既然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所做的事就一定

有深意。

——如果范书有何诡计,即便牧野静风他们最终能脱困而出,但若是耽误时间太久,也许范书的阴谋早已开始实施了。

关键便在于范书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人,他封堵地下山庄的目的何在?

牧野静风缓缓地道:“只要的确有一条退路,我就一定能找到!”

三百多霸天城弟子散布于纵横山庄四周,隐于黑暗之中,便如针入大海般,没有任何痕迹,无声无息。

范书、荣华、叶飞飞三人则在纵横山庄一破败的屋檐下默默地站着。

因为白天的那场暴雨的作用,伫立于黑夜中,可以闻到湿漉漉的泥土的气息,以及青苔、碎瓦残碴的气息。

叶飞飞身着白衣,在夜风中飘扬拂动,而她始终不出一言,似乎若是没有人与她说话,她便可以永远地沉默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虽是与她近在咫尺,范书仍是觉得叶飞飞与他似乎极为遥远——叶飞飞是一个很不易接近的女孩,单单是她那漠视一切的眼神,就足以让所有的热情变凉!

但她的“冷”与如霜的“冷”却又有不同。

如霜的“冷”便如冰一般,但冰是可以融化的。

而叶飞飞则是秋日的高远天空以及天空中飘满着的凉意?

有什么东西可以温暖秋日的天空?

有什么可以抹去秋日的凉意。

荣华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先开口道:“城主,你说若是有一个能活着出来,这个人会是谁?是牧野静风,还是夕苦?”

范书道:“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活着出来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夕苦。”

叶飞飞略显纤瘦的身子轻轻一震,却未开口。

“为什么?”荣华惊讶地道。

“因为方才我们已试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仍是不能打开被封闭的通道,所以,如果夕苦与牧野静风—战胜者是牧野静风的话,他虽是胜了,仍是无法离开地下山庄,唯有当夕苦胜了的时候:他才能活着离开。”

荣华不由道:“如此说来,无论如何,牧野静风已

不可能幸存了。“

范书道:“除非我们能够打开通道,可惜,事实上我们已作了最大的努力,仍是无能为力!”

他们的确已作了最大的努力,可他们所做的一切,因为范书早已毁去了开启通道的机括而变得毫无用处!

范书显得很着急,也很沮丧,自然,这一切,不过是做给叶飞飞看的。

叶飞飞及青城派弟子便是范书在地下山庄所做之事的见证人,所以范书是绝不会让他们有什么猜测的,他要借助他们使自己声望日隆!

当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的时候,叶飞飞顿觉无边的悲愤向她压来,一种绝望之情占据了她的心。

但她仍不愿效弃!

范书见状,便吩咐他的属下去附近十里之内寻找各种开石之物,准备在必要的时候,设法破石而入。

当然,谁都明白即使能够以这种方式进入地下山庄,也存在着危险,万一引起地下山庄崩塌,后果将不堪设想。

范书见叶飞飞显得极其担忧,便又道:“牧野静风是一个经常创造奇迹的人,也许这一次也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叶飞飞看了看他。

范书又道:“我在地下山庄曾见牧野静风神情言行与平日迥异,显得颇为猖狂,据说在青城山那场变故中,他便已有如此表现,牧野静风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倘若性情无常,只怕会有祸端!”

荣华忍不住插话道:“据说牧野静风是日正夜邪,不知这是不是谣言?”

“但愿不是谣言!”范书颇有深意地道:“如果是谣言,那么牧野静便更为可怕了!”

叶飞飞仍是不发一言,但她眼中的担忧之色更深!

荣华无话找话道:“天快亮了!”

很平静的一句话,范书的身子微微一震。

范书的心中有一层不为外人所知的担忧。

但他的担忧看来是毫无必要了,因为直到天已大亮,纵横山庄仍是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这是一个雨后的晴天,阳光似乎格外地亮,让阳光下的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荣华觉得守候了一夜,已累得将要垮了,他的心中暗自奇怪,为什么城主范书有这么好的兴致,在这秋夜中整整站了一夜!

如此煦丽的阳光下,让人很难相信昨夜的那场惊心

动魄之战是真实的!

范书看了叶飞飞一眼,关切地道:“叶姑娘,此时天色已大亮,四周的人能够清楚地察看这儿发生的任何事,你昨夜伤得不轻,还是先歇息吧。”

叶飞飞却问道:“除了破开石门外,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范书道:“至少我没有想到,我在地下山庄已留意过,地下山庄的四周全是坚石,不见一片沙土。”

叶飞飞又道:“那么破门而入需要多少时间?”

范书道:“如果用行军作战攻城掠地的火药破门,要快一些,但那样可能会引起地下山庄的塌陷,如果以其他方法,七尺厚的石板至少需要夜以继日凿四天!”

叶飞飞喃喃自语地道:“四天……四天……”沉吟了片刻,毅然道:“范城主,使用四天时间凿开石板门吧!”

范书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我让荣旗主留在此处办妥此事,我与秦姑娘他们约好必须赶回霸天城,以免秦夫人及牧野先生有什么意外!”

叶飞飞心想:此事即便你留在这儿,也并不能帮什么忙,当下便道:“也好!”

范书对荣华道:“立即着人为叶飞飞搭一座毡篷,

并要有不下二十个人日夜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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