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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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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复杂,沉默了片刻,方接着往下道:“只是我念及曾眉儿与我毕竟有着未婚妻的名份,虽然知道这一事的人只有几个,而现在还活着的只有我与她,但我仍是无法做到完全不顾这一点,以对待朴笑的方式对待她。我自知自己并不是大英雄大侠客,完全可以干脆利落地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世间就根本不会再有人知道我与她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但我却没能做到!”

范书在如霜面前站定,深情地凝视着她,接着道:“我瞒着你把她藏在霸天城中,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一切全告诉你,但这么久过去了,因为一日比一日爱你,所以我越发不敢说出来,我怕你不能原谅我,我怕因此失去你,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你的日子,我将如何度过!”

他的眼圈红了。

如霜心中的寒冰一点一点地被融化,不知什么时候,已有泪水从她的眼中滑落!

她的眼睛仍是那么的美!

原来曾眉儿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原来她与范书之间本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如霜心道:“一定是曾眉儿见范大哥如今越来越出色,成了江湖年轻一辈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人,于是便希望能够凭借她的特殊身份,得到范大哥,成为地位显赫的城主夫人,但范大哥没有为之所动,于是她便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与范大哥反目,她好从中谋取渔翁之利!”

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盲目的女人,即使原本精明能干像如霜这样的人也不例外!她们总是能原谅她们爱着的人,甚至把原谅他们的理由也代他们想好了。

于是,如霜感动地道:“其实,你应该早一些把事情告诉我,换了从前的我,只怕她已不在人世了。”

范书有些感慨地道:“她为人虽然浮了些,但尚无大恶,罪不至死。”

如霜故意道:“你这么为她开罪,不怕我生气吗?”

范书哈哈一笑!

一场一触即发的狂风暴雨终于被范书成功地化解了,所以他的笑容显得很轻松!

孙密见到范书的神色还不算太坏,便知道范书已把让自己心惊肉跳了好几天的事情化解了。

他不由暗暗佩服范书!

孙密道:“她一直关在牢中,为防再有变故,是不是……”

他做了一个范书能心领神会的动作。

范书摇了摇头,道:“不,我们非但不能对付曾眉儿,相反还要好好地保护好她。”

孙密的脸上有了惊疑之色。

范书笑了笑,道:“我不是舍不得杀她,而是因为她若是有什么差错,以夫人的心智,又岂能看不出是我们做的手脚?”

在孩子顺利出生之前,他不愿与如霜产生任何矛盾。

他在心中暗道:“从此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一亲眉儿芳泽了。”想到眉儿的万般风情,心中多少有些惋惜。

范书对孙密道:“依你看,牧野静风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大?”

孙密不假思索地道:“微乎其微,几近于无!”

范书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如果没有日剑蒙悦,他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大!与他在一起的女人颇不简单,他们两人主动跳崖,这其中定有蹊跷,也许他们早已有脱身之计,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我才建议以废了牧野静风的武功代替取他的性命,可惜最后没有成功。不过最后日剑蒙悦的意外举动也许会打乱他们的计划!”

顿了一顿,又道:“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继续关注青城山,更要关注从青城山走脱的黑衣人。”

孙密迟疑了一下,方道:“依城主之见,牧野静风为何会出现如此惊人的变化?”

范书沉吟良久,终是摇了摇头。

第二章 灵女失算

范书猜测得没错,因为日剑蒙悦的意外之举,使敏儿的计划受到了重大的影响!

在日剑蒙悦抓住敏儿的脚踝的一刹那,敏儿心中之震惊无人能知!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蒙悦会不顾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性命——只因为听到了她的那句话!

凭着这一点,她几乎完全可以断定蒙悦就是她这十几年来一直想着念着的父亲!

有这样的父亲,无疑是一种自豪!是一种幸福!

所以有那么一刻,敏儿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凶险处境!三个人便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联作一体,飞速下落!

耳边是呼吁的风声,身边是薄纱一般的山雾!

敏儿清醒过来了,她用自己的左手取出一只小巧的竹哨,用力一吹。

竹哨的尖啸声在绝崖下回荡开来!

此时牧野静风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在听到尖啸声后,方回过神来,不知敏儿发出此声又有何用意。

一声刺耳的尖锐鸣叫在尖啸声后随之响起,此乃鸟鸣之声,显得有些阴森!

牧野静风心中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

尖锐鸣叫声响起时,尚在一里之外,但转眼之间三人却已听到了振翅声,一道黑色的光弧如同闪电般射向这边!

果然是牧野静风在倚弦山庄曾见过的二只硕大无比的巨禽!

此时,三人下坠的速度更快了,已可以看见地面以惊人之速向他们逼近,地面凸凹耸立的乱石隐约可见,因为速度太快,加上又有云雾妨碍视线,所以地面的景物扑面而来,对人的视觉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富有震撼力的冲击!

感觉上,就像是一片浑沌之物向自己铺天盖地当头罩下!

很少有人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即使并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人,也一样会感觉到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下意识恐惧!

连牧野静风都已脸色发白!

一声尖叫,巨翅扑肩声响起时,敏儿的双臂已被巨禽的双爪牢牢扣住!

下落之速顿时一缓!

但三个人的体重绝非一只巨禽所能承受的,何况他们下落了一定的时间,自然有巨大的冲力!

黑色巨禽—声怪嘶,竟喷出一口血来!

显然,它已用力过度受了内伤!

几乎就在同时,又有一道金黄色的弧线划空而至,牧野静风只觉右手一痛,已被一对铁一般的利爪扣住!

下坠的速度又慢了不少!

双禽奋力振翅,无奈因为分量过重,加上其中那只黑色的巨禽已受了伤,所以三个人仍是不可避免地向地上落去!

双禽力道逐渐衰减,本已减缓的速度又加快了!

形势万分危急!

地面上的东西已变得很大了,因为视觉角度的变化,看上去它们都已变了形,如同一只只狰狞可怖的猛兽般向他们扑来!

敏儿心生绝望之感!她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好的退路,竟未能发挥作用!

倏地,一直抓着她脚踝的蒙悦之手突然松开了!

双禽忽觉分量一减,双嘶一声,下落之速大减!

忽闻“轰”地一声响,敏儿闻之,悲呼一声:“爹!——”竟自昏迷了过去!

等她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簇低矮的草丛里,牧野静风在一旁关切地看着自己。

她忙支撑起身体,急切地道:“我们目前在什么地方?”

牧野静风见她清醒过来,暗松了一口气,忙道:“我们就在绝崖下的峡谷中。”

敏儿忙向两侧望去,果然,只见两边都是高不可攀的绝崖,几只小鸟在绝崖的半腰处盘旋飞舞,从地上看去,已小成了一个个的黑点儿。绝崖峭壁陡立,乱石突兀!

敏儿“啊”地一声低呼,失声道:“我爹呢?我爹在什么地方?”

牧野静风先是一呆,半晌明白过来,道:“你说的是蒙前辈吧?他……他落了下来,自然也是在这绝谷中……只是……只是两只巨鸟带着我们又飞了一段距离才落地,所以离蒙前辈落地的地方恐怕有些远了。”

迟疑了一下,他才接着道:“你已断定蒙前辈是你爹了?”

敏儿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话,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找到我爹!我一定要找到我爹……”

十几年的亲情被压抑得太久,今日蒙悦可以为了她而不顾自己的性命,这不但使她断定对方一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且在那一刻,她已明白了血脉相连的深刻内涵!

那是一种永远无法超越、无法割舍的东西,纵是曾经被岁月与磨难重重包裹,但有朝一日它仍是会发出难以阻挡的光辉!

十几年,数千个日日夜夜的沉淀,一旦爆发,便不可抑止!

敏儿站了起来,这才发现此山谷极为狭长,谷内长满了奇花怪木,地上纵横交错着各种各样的藤葛!

这儿的阳光极其稀少,风也被绝崖挡在两侧,于是谷中一直是潮湿的——独特的环境所能造就的、生长的自然也是独特的东西!

地上已积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年复一年的积累,使下面的开始腐烂成厚厚的一层,上边则是新落的枯叶,脚踩上去,先是“沙”的一声,上边的枯叶脆裂了,然后就是“咕‘的一声,下边的腐叶陷了下去,好像脚下踩着的不是真真切切的地面,而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阴暗处,角落里,有不知名的鸟鸣虫啾,因为山谷狭长幽深,声音在其中回旋飘荡,反而更增添其寂寥之感。

敏儿与牧野静风一同向“日剑蒙悦”跌落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磕磕碰碰,因为山谷中根本没有任何路,仿佛千百年来,这儿只有土石鸟兽林木而没有人迹。

头顶上的太阳因为有山峰的遮挡,而变得很是朦胧。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腐叶枯枝上,两只巨禽则在他们头上盘旋着,其中黑色的那只因为受了伤,不时会在树梢、山岩上栖息片刻。

牧野静风忍不住地道:“这两只巨禽怎么会听你的使唤?”他记起了在倚弦庄受巨禽攻击的情景。

敏儿道:“那天在倚弦庄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出戏,我是旦乐手下的人,这两只巨禽也是我们的人所驯服的,我自然知道使唤它们的方法。”

说到这儿,她不由抬头向山崖上看了看,有些担忧地道:“按计划我的人是在对面山崖带着这两只巨禽等侯我,一旦我从青城山撤下来时,他们便可以接应我,现在我却意外地落在了山谷里,不知他们会不会因此而焦虑不安,贸然行事?”

牧野静风有些意外地道:“你的人?”

敏儿点头道:“不错,跟随我的人有六七十名,我之所以作如此选择,是想借他们的力量查找你的下落。”

牧野静风道:“难怪你能够出现在青城山巅而不为别人所知,原来是仗着双禽帮忙。”

敏儿道:“我相信此时江湖中人大概都以为你我必死无疑,这样一来,你我就可以免受世人的围杀。”

说到这儿,她忽然话锋一转,道:“穆大哥,借你的剑一用。”

她仍是称牧野静风为穆大哥,未曾改口。

牧野静风疑惑地抽出剑来,交给敏儿。

敏儿挥剑“嘶”地一声削下一块衣襟,在地上摊开,然后伸出右手中指,在锋利的剑刃上轻轻一抹,便有殷红的鲜血渗出!

牧野静风惊道:“敏儿,你……”

敏儿已用中指渗出的鲜血飞快地在布块上写下了一行字。

写罢,将剑交还给牧野静风,然后卷起布块,轻啸一声,在头顶上盘旋着的那只金黄色巨禽已一头扎下,准确地抓住了敏儿手中的布团,然后长嘶一声,飘然升空!

牧野静风心疼地看着她完成这一切动作,道:“这样的事本该由我来做。”

敏儿笑了笑,道:“我要向等侯我的人报平安,免得他们见我以竹哨声引来双禽后再不见双禽飞回,会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慌乱之下,说不定就会出什么差错。”

牧野静风道:“你用这种方法离开青城山,岂不是要冒着巨大的风险?”

敏儿道:“在我设定这个计划时,并没有想到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所以原先以为可以在任何地方引来巨禽助我离开,而今天若是其他人知道我们被双禽救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个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与整个武林对抗。何况双禽久经训练,本是不会有什么意外,没想到我爹他……”

说到这儿,大概她又想起了生死未卜的日剑蒙悦,脸色变了变,不再往下说,而是加快了步子。

牧野静风理解她的心情,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与之一起沉默。

突然,敏儿一把拉住牧野静风,压低声音道:“有人!”

她的神情有些异样。

牧野静风赶紧停下步子,凝神一听,果然听见不远处有男人的声音在低声细语,话语中充满了温情,听起来倒像是有人在对自己的女人说着情话。

两人的神色骤变,相顾而失色!难道在这绝谷中还有人生活着?

显然此人不可能是日剑蒙悦,不仅声音不一样,而且蒙悦就算幸存下来,也不可能在这绝谷中对别人说这样的一番话!

两人定了定神,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穿过一丛灌木,从林子中向外望去时,赫然发现有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头发蓬乱如草,怀中偎依着一个人,从体形上看,大致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这绝谷中果然有人!

一不留神,敏儿的肩碰断了一棵枯枝,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盘腿坐着的人闻声霍然抬头!

牧野静风一看,失声惊呼:“姬冷!”

姬冷?

敏儿惊愕至极!

姬冷居然还活着?

这时,那人已一跃而起,一把抓起放在他身旁的刀鞘,嘶声道:“什么人?”

神情极度的吃惊与不安!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儿还有外人!

牧野静风眼力非凡,他已发现姬冷已双目尽盲!

江湖中人只知道姬冷、巫姒已死在范书手上,至于具体的细节却无一人知晓,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那么,他身边的女人无疑就是巫姒了。

此时,巫姒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就如睡着了一般。

牧野静风与敏儿相视一眼,走出灌木丛,向姬冷这边慢慢地靠近!

此时他们的内心极度吃惊,几乎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姬冷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若是被范书逼下悬崖,又怎能不死?方才牧野静风两人有巨禽相助,尚历尽九死一生,何况是双目失明的姬冷?

牧野静风与敏儿的逼近使姬冷显得极度的不安,此时他脸上污垢不堪,双眼微陷,脸色苍白,而且削瘦得不堪入目,再也没有了昔日叱咤江湖的风采!

但他始终不愧是一名武功卓绝的年轻刀客,在这样的局势中,他仍能伫立原地,刀鞘横封,严阵以待!

这位曾让江湖万众瞩目的死谷年轻统领的那把刀已不在了,只剩下一柄刀鞘!

他的口中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牧野静风走近了一些,方听明白他是在说:“巫姐,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牧野静风心中一动,一个念头不期然地升上了心头:“难道他的神智已不正常了吗?”

目光便扫向了地上的巫姒,因为走近了些,可将她大致看清,这么一看,牧野静风感到惊骇不已!

只见地上巫姒的脸色已绝非是正常人所有的颜色,而是一种幽绿色,她的脸已肿大,而且皮肤还有一种淡淡的白色绒毛!

她已经死了!连她身上穿着的衣衫也已朽烂不堪,好几处露出了幽绿色的肌肤!

她已不再是以前美艳不可方物的“毒美人”巫姒!

一股凉意由心底升起,牧野静风只觉头皮发麻,浑身似乎有千万只小虫子在蠕动,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时,敏儿也已看到了这可怖的一幕,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不由自主地向牧野静风靠拢,紧紧地偎依着他,一只手用力握着他的手,手心一片冰凉!

姬冷为何要对一具尸体说这种情意绵绵的话?

莫非他真的疯了?

姬冷手中刀鞘一震,嘶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闯入我与巫姐姐的家?”

家?难道他竟把这诡异阴森的绝谷当作了他的家?

牧野静风看着这位本是极其出色的年轻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缓缓地道:“我是牧野静风——也就是穆风。”

“穆风?”姬冷茫然地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杀了死谷谷主阴苍的穆风?”

牧野静风一愕。

听姬冷此言,他的神智尚在,否则也不会记起牧野静风与阴苍之间的恩怨仇杀。但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愤怒,而且直呼阴苍之名,这似乎又很不正常!

敏儿忽然道:“你身为死谷统领,如今有杀了你的谷主之人在你面前,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姬冷冷漠地道:“死谷不是已经全军覆亡了吗,又何需再有报仇之事?姬统领已为他的谷主死了一次,他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就此了结了。而我不过是巫姐姐的姬兄弟而已,我们在这儿幸福地共同生活,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打扰我们。”

敏儿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姬冷:他竟然把与已是隔世之人的巫姒呆在一起视作幸福的生活!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爬上了她的心头,她忍了再忍,仍是忍不住地道:“她明明已死了……”

“住口!”姬冷本已变得古怪丑陋的脸容此时变得更为可怕,他大声道:“刚才她还说天气凉了,她要亲手为我缝制一件秋衣!”

敏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了一步,怯生生地看着这个古怪的人,怎么也弄不明白姬冷到底是正常的人,还是已经疯了。

姬冷喃喃自语:“我的命是巫姐姐救下的,我知道她对我好,希望我好好地活下去,我会听她的话,永远陪着她。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人会完全不计回报地帮我,爱护我,为我做出牺牲……”

他缓缓地蹲下身来,将巫姒的尸体拥在怀里。

敏儿突然发现他已失明的双目中有泪水滑落!而泪水竟是血红色的!

敏儿心中不由一颤,定了定神,柔声道:“我相信她的灵魂能够感受到一切。”

言罢,便拉着牧野静风的手,慢慢地绕过姬冷——姬冷沉默如石,神情凝重,似乎还沉浸在敏儿的那句话中。

牧野静风与敏儿走出了半里之遥,方道:“没想到姬冷会变成这个模样,也不知他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听他的语气,大概是巫姒设法救了他,可从这么高的绝崖上落下,巫姒又怎能救下姬冷?更奇怪的是巫姒按理已死了半个月,为什么尸体至今尚未腐烂?”

敏儿有些感慨地道:“他是如何活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至于巫姒的尸体为什么没有腐烂,我倒能猜出个大概。”

第三章 畸形之恋

牧野静风“哦”了一声,颇有些意外。

敏儿道:“你莫忘了巫姒被江湖人称作毒美人。”

“你的意思是说此乃她身上的毒物所造成的?”牧野静风沉吟道。

敏儿点了点头,道:“巫姒浑身是毒,甚至有人说只要她愿意,就是用唾沫也能毒死人。巫姒长年累月与各种剧毒之物相伴,久而久之,她的体内自然而然地会渗入毒气,当然,这些毒气已可与她的精元共融,所以对她并无危害。人死亡后,身躯之所以会迅速腐朽,那是因为与土木相接触后,由地下浊气演化成的尸毒进入死者的躯体,而巫姒的躯体内本就有毒气,于是便成了以毒攻毒之效,所以她的尸体可以历经半月之久仍是基本完好如初。”

牧野静风恍然顿悟。

就在这时,他与敏儿同时听到了奇怪的“咔咔”之声,听起来很像是岩石开裂的声音!

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

但从对方的神色又可知并非自己听错了。

少顷,又是“咔”地一声响。

两人心中皆道:“没想到此谷竟是如此的古怪诡异!不知这一次,又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两人几乎同时掠空而起,弹身射出!

几个起落,已在十几丈之外,当他们落在一块一丈高的岩石上向前望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在离他们十几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凌空倒立,双手下撑,而他的须发衣襟却是向上飘扬着!

事实上他并非撑在地上,而是撑在另外一个人的双手上。

最惊人之处便是下边的人!此人竟然只有胸部以上的部分露出地面,而其余部分则埋在地下。

方才牧野静风与敏儿听到的“咔咔”之声,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无论是谁见了如此诡异的场面都会大吃一惊的!

敏儿忽然惊叫一声:“爹!”

牧野静风猛地一惊之时,敏儿已向那边飞掠而去!

牧野静风担心敏儿会出什么差错,立刻紧随而出!

他的武功远胜敏儿,虽然昨夜已受了伤,但仍是能后发而先至,抢在了敏儿的前面,将她拦住!

此时,他也已看清凌空倒立着的人赫然是日剑蒙悦!

日剑蒙悦居然还没有死!

牧野静风又惊又喜!只是难以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倒立着,而下方如同“种”入土中的人又是什么人?

所有的这一切,已远远地超越了牧野静风所能想象的范围!

敏儿挣扎着向那边跑去,却被牧野静风牢牢抱住了!

牧野静风相信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不可轻举妄动!

果然,细看日剑蒙悦,只见他脸上汗如浆出,脸色煞白,身上的衣衫无风而自鼓!

而处在下方的怪物之所以能够被认出是一个人,那是因为他具备了双手、头颅的形状,至于他的五官已完全看不清,只能看见凹凹凸凸的一片,他的头发已披散在地上。乍一看,他几乎就是一丛自地下长出来的茅草!

蓦地,日剑蒙悦低哼一声,嘴边已有殷红的鲜血渗出!

鲜血滴落在下边的怪人头上,然后沿着他的脸皮慢慢流下,怪人脸上积成的厚厚一层灰垢被冲出一道道印痕,这使他的模样更为阴森可怖!

此时,牧野静风已看出日剑蒙悦的形势颇为危险!只是难以明白为什么他与怪人会形成这样诡异的局面!

正惊疑中,只听得“咔”的一声爆响,牧野静风骇然发现怪人身下的地面裂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喳”地一声,蒙悦亦喷出了一口热血!

牧野静风再也沉不住气了,一声清啸,人已如惊鸿般疾掠而出!

身未至,双拳霍然挥出!

平天拳术,威力骇人!拳风呼啸如闷雷,直取日剑蒙悦身下的半截人!

怪啸如泣!

半截人突然收回与日剑蒙悦对抵的右手,反手一掌,遥遥击出!

“轰”地一声,如同天崩地裂!

牧野静风的身子受到了一股无形劲力的猛撞,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数步,只觉得气血翻涌,心惊不已!与此同时,日剑蒙悦已暴喝一声,人亦掠空而起,飘升二丈多高时,突然身形一滞,又喷出一大口鲜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下跌落。

牧野静风如同一支怒矢般射出,在日剑蒙悦即将跌落的一刹那,掠至他的身边,双掌微扬,两股柔和的力量涌出,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本已失去重心的蒙悦得此暗劲相助,终于安然落地!

牧野静风觉得日剑蒙悦身为武林七圣之一,声望如日中天,在他与敏儿这样的晚辈面前若是跌落地上,恐怕有失身份,于是没有直接接住蒙悦,而是暗中相助。

日剑蒙悦站定之后,看了牧野静风与敏儿一眼,微一点头,便盘腿坐下,双目微闭。

显然,他受的内伤不轻!

敏儿惊呼一声,向日剑蒙悦跑了过去,又怕惊扰他调运内息,只好焦虑万分地在一旁等侯着。

这时,只听得一声怪笑,埋在地下一半的人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声音喊了一句什么话,但牧野静风却丝毫也没有听清楚。那声音就像是口中含了一个鸽蛋般大小的石子时所说的话一般含糊不清,而且声音极其的嘶哑,仿佛他的喉咙里塞满了木屑米糠。

牧野静风皱了皱眉,问敏儿道:“这个怪人方才说了一句什么话?”

敏儿摇了摇头。

“他说没想到几十年没有人到此谷中了,今天却一下子来了三个!”

牧野静风一惊,抬眼望去,才知说话的人竟是姬冷,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在十几丈之外,巫姒的尸体被他拦腰抱着。

敏儿不由好奇地道:“你怎么能够听清怪人所说的话?他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地上的半截人又“哇哇”地怪叫了几声,虽然敏儿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却能听出他显得很愤怒。

姬冷道:“他当然是个人,而且曾经是一个与阴苍一样有名的人。你们之所以听不懂他所说的话,是因为他已经几十年没有说话了,几十年不说话的人,自然就会渐渐地变得不会说话。我在这儿已呆了半个月,所以能听懂他的话。”

姬冷说的话思路很清晰。也许他根本没有疯,他那所谓的“疯”只是一种无奈的发泄情感的方式而已。

可又是什么人会几十年不说话?与阴苍一样有名又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会如同一丛草茎般被“栽”在地里?

太多的谜团一时难以解开,盘绕在人的脑海里,使人不由有不真实的感觉。

这时,蒙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敏儿惊喜地呼道:“爹!”

日剑蒙悦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轻声道:“姑娘,你怎么能够断定我一定是你爹?”

敏儿握住了他的手,道:“我问你可否记得十八年前的五月初五,当时你的反应就足以证明这一天对你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而我娘告诉我说我的出生之日便是十八年前的五月初五。”

日剑蒙悦惊喜万分地道:“真……真的是我的敏……敏儿吗?”

因为过于激动,他的脸色先是涨得通红,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又喷出一大口热血!

敏儿急道:“爹,你怎么了?你的伤不要紧吧?”

这时,蒙悦的脸色又变得苍白无比了,他显得有些吃力地道:“此人的武功只怕当世已无一人可比,若不是穆……牧野静风相助,只怕我性命不保!”

他终是不再称牧野静风为少侠了。

敏儿怒道:“我去杀了这个怪物!”

日剑蒙悦忙道:“不可!”

敏儿疑惑地看着他。

蒙悦道:“他虽然伤……伤了我,但同时又是他救了我的性命。”

敏儿百思不得其解!她困惑地道:“既然他要救你,为何又要加害于你?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她说话时,那“半截人”一直在叫嚷着什么,敏儿听不清楚,就权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蒙悦若有所思地道:“我也不十分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我知道。”说话的是姬冷:“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从山崖上落下来的,对不对?”

蒙悦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这个发如枯草、形容消瘦、怀中抱了一个女人的人,点了点头,暗道:“这又是什么人?怎么今日总是遇见古怪人物?”

饶是日剑蒙悦见多识广,也被接二连三的怪事弄糊涂了。

敏儿在他耳边轻声道:“他曾经是死谷中最年轻的紫袖级人物。”

日剑蒙悦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姬冷,缓缓道:“不错,不过我并未直接由崖顶坠下!”说到这儿,他有些感慨地对牧野静风及敏儿道:“好在你们都安然无恙,否则我可谓是罪孽深重了。”

姬冷道:“你落下时,自然有一股极大的冲力,凑巧的是你落下来的地方恰好在此人头顶,于是他便想借你的力量从‘地锁’中解脱出来。”

“地锁?”乍听此言,蒙悦等三人都被吸引住了。

这时,那怪人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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