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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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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落地之时,立即有数十人呈弧状向他们包抄而上!

巫姒左手倏扬,一条长逾两丈的绸带飞卷而出!

仅仅是一条绸带,竟使这数十人如回卷的潮水般向后疾退,本是严密的阵脚出现了松散之状!

巫姒右手一带,姬冷立即心领神会,两人同时疾进!

刀光闪过之处,立即有数人倒下!

此时,巫姒左手食指一曲一弹,已有一颗白色的药丸射在了姬冷的刀上,撞了个粉碎!

姬冷的刀上便沾了这种白色的粉末,而这种粉末事实上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毒物,只要沾血,便可在瞬息间取敌性命!

姬冷对于这一切,自然一无所知。作为一名刀法卓绝的刀客来说,是不屑用这这种方式取胜的,只是姬冷已无法看到巫姒做的手脚了。

他的刀只要一伤及对手,哪怕是表皮之创,对手也会立即毒发身亡!当围攻他们的人发现这一点时,心中多少便有了些惧意!

有巫姒在身侧,对方不免心存顾虑,不敢轻易逼近姬冷。但同时为了护着亚姒,姬冷却又格外地吃力些。

姬冷与巫姒已经形成一种相互依存的组合,一旦分开,两人都将危在旦夕!

目不能视物,姬冷的刀法只能发挥六七成,且只能守不能主动进攻,时间拖得越久,两人脱身的希望将越渺茫。

巫姒一转念,心道:“先前自己曾侥幸从穆风的刀下脱身,今日何不如法炮制?”

主意一定,她的手在怀中一探,便有两枚乌黑色的圆球扣在手中,同时大声道:“姬兄弟,把解药服下!”

姬冷一怔,因为他根本没有接到巫姒给的解药!

就在这时,巫姒扣于手中的两枚黑色圆球已经脱手而出!

“蓬”地一声,二团烟雾立即弥漫开来!一下子把姬冷与对手全部笼罩其中!

这样的变化,姬冷是不曾知晓的。

但对于围阻他们的人来说,如此突变足以让他们心胆欲裂!心中都暗自思忖:“让姬冷眼下解药,这岂不等于说烟雾中有毒?”

惊惶之中便心生怯意。此时他们被烟雾笼罩,与双目失明的姬冷相差无几,故姬冷已不再如原先那般犹如困兽,在众人心慌意乱之时,他的刀已连杀七人!

其中三人是真正地一刀致命,而剩下的四人则是被刀上沾着的毒粉所杀!

卷裹于烟雾之中的人一时分辨不清形势,只能听到身边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以及人的躯体倒下的声音,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同伴倒下了,惊骇之下,竟如鸟雀般四散而走!

第十章 同赴九幽

巫姒低声对姬冷道:“切莫放过机会,现在可以长驱直进七八丈距离!”

姬冷已把她当作自己的眼晴,闻言一声轻啸,已牵着巫姒径直长驱疾进!

落地之时已穿出烟雾,巫姒回首瞥见一条人影从屋子的另一侧飞驰而来,正是范书!

她心中一凛,道:“姬兄弟,依着这个方向,你只顾向前,也许还能侥幸走脱!”

姬冷道:“难道你竟要为我断后?”

这正是巫姒所想的,此时被姬冷洞察,她竟不由心中一酸,道:“别无选择了,我伤得太重,留下来还能起些作用—一”

姬冷打断了她的话,道:“你是为我而受伤的,我不可能弃你于不顾。”话毕,他突然伸手一把揽住巫姒的腰肢,道:“你便给我引路吧,可莫让我碰伤了!”

在那一瞬息间,一种无边无际的幸福感袭上巫姒的心头,她几乎为之晕眩,好不容易才说出二个字来:“好—一吧。”

姬冷便拥着巫姒,全力施展轻功,在巫姒的指点下,飞速疾进!

身后是数百人紧紧尾随!

虽然身负一人分量,但姬冷的速度仍是奇快,能够不被甩开的人并不多,而能够把双方的距离缩小的则只有范书一个人!

范书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虽然只有他一人,但仅凭他一个人,就足以威胁姬冷、巫姒两人的性命!

但不知为何,范书在离他们尚有七八丈远的距离时竟不再继续逼近,难道他是心存顾虑吗?

巫姒所选择的方向是山谷谷口,就在他们离开山谷谷口时,巫姒突然发现其他方向有人影闪动,而且动作敏捷,向她这边围了上来!

巫姒立即明白这是范书引来的其他几路人马——这就意味着她与姬冷几乎再无生存的可能了!

几个方向都有人头攒动,唯有青城山方向没有人拦截,巫姒只有选择此路!

相形之下,姬冷反而显得平静一些,因为他并不能清楚地了解形势,在他内心的猜测中,这么久没有人追上他,也许已逐渐脱离险境了。

巫姒此时已明白范书为什么没有过于逼近他们,因为他可以借助别人之手除去他们二人。

姬冷忽道:‘我们是在上坡吗?”

巫姒道:“不错,是沿青城山而上。”

姬冷道:“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巫姒道:“因为我们别无选择,现在围杀我们的人已增加到七八百之众了,他们大多数在三十丈开外。”

姬冷皱了皱眉,思忖片刻,忽道:“我相信范书他们即使能追上我们,也不会很快施以杀手的。”

巫姒惊诧于他惊人的判断力,她忍不住道:“你如何得知?”

姬冷道:“范书一定会对我们暂时围而不攻,从而试探一下谷主是否会在青城山一带。”

说到这儿,他将巫姒放了下来,脚步也明显减缓了,他继续道:“范书也不知谷主的去向及生死,他对谷主的关注程度甚至不在我们之下,他料定如果谷主还活着的话,在离八月十五只有半个月的今天,最可能在的地方就是青城山附近,一旦得知我们被围,谷主一定会来救援我们。否则敌方拥有数百人,为何还会给我们留下一条通往青城山的退路?”

巫姒不由很是叹服,她没有想到姬冷虽然双目不能视物,但思路却仍是如此清晰敏捷!回头望去,果不出姬冷所料,围攻者只是在他们身后形成一个弧状的包围圈,却未乘他们滞慢之时追上。

双方就这么一直遥遥相对,巫姒、姬冷颇为从容地退进青城山——当然,从容的是他们的脚步,而其心情却是万分焦虑的。范书他们不可能让这种状态持续太久,一旦久久不见阴苍出现,范书便会下令大举进攻!

这是颇为奇特的一幕!

巫姒与姬冷携手向山顶攀去,身后有数百人紧紧尾随着,而被追杀者却并不急于逃脱,甚至可以说他们看上去更像是在漫游青城山!

至少,巫姒脸上的神情很从容,甚至接近于一种欣慰,这本不应是一个生命危在旦夕的人所显现的表情。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他们并非退入青城山的主峰!

大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退到了最高点!

在他们的脚下,是一块高达三四丈的巨岩,巨岩只有一个方向可以攀登而来,另外三侧则全是濒临万丈绝崖!

惟一较为平缓的一侧长了一些低矮的灌木,因为山岩上缺少水分与土壤,它们长得矮小而扭曲,但它们仍是顽强地生存下来了。

在某些方面,姬冷、巫姒可以说与这些灌木很相似,他们生存的环境太恶劣,这使得他们不能正常地成长,于是也就成不了栋梁。但他们却又凭着自己的坚强毅力生存下来了。而且因为长在高处,旁人还不得不仰视他们!

在攀上高岩的途中,巫姒把她身上的所有毒物全都借灌木隐藏好了,她相信借着这些奇毒,可以挡上一阵子。

山岩上风很大。

姬冷道:“到山顶上了吗?为何风这么大?”

巫姒道:“不错,到山顶了,在一刻钟之内,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你。”

她相信她设下的毒物可以为她挡上一刻钟左右。

姬冷竟笑了笑,道:“也就是说一刻钟之后我们就将束手待毙了,对不对?”

他已没有了往昔那种冷漠如冰的眼神,巫姒心疼地望着他。她发现姬冷的话中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轻松感,似乎是摆脱了什么东西。

莫非是因为将可以了断他与阴苍之间割舍不断的联系?莫非没有了阴苍,姬冷就不会成为今天的姬冷?阴苍既是造就了姬冷的人,也是毁了姬冷的人1

而姬冷的最大悲剧就是他超越不了狭隘的恩怨!

在他看来,也许唯有舍却性命,才能偿清阴苍之恩!

巫姒拉着姬冷在巨岩顶上坐下,山风抚弄着他们的头发、他们的身躯!秋日的阳光温馨明亮。

死亡到来之时,竟也会如此美丽?

姬冷轻叹一声:“谷主也许真的死了。”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百般感触,竟在不言中。

这时,山岩平缓的一侧传来二声短促的惨叫,然后是人体滑落的声音。

范书终于沉不住气了,如果阴苍还活着,他不会坐视他的两员爱将而不顾的。

巫姒似乎并未听到惨叫声,此时,她的嘴唇已有些干了,那是因为流血过多的缘故。

她甚至已感到有些晕眩欲睡,这绝非好兆头。

姬冷忽然道:“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开心过,也许,当死亡降临于我身上的一瞬间,我才能轻松许多。”

他的语气淡淡的,巫姒却听得心中一痛。

她拢住姬冷的手,道:“因为生命即将不复存在,所以—一我才能抛开一切顾忌,我的幸福就源于你拥住我的那一瞬息。”

她的语气真诚而热烈,这与她平时的性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姬冷轻轻地叹息一声。

也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叹息。

山岩上一片沉默。

而山岩下却不时响起喝斥声、叫骂声,以及夹杂其中的惨叫声。

时间慢慢地滑过去,滑过去—一姬冷与亚姒也逐步接近死亡。

山岩之顶两人并肩而坐。他们都有着一种孤寂的灵魂,在这世上,尽管他们曾经叱咤江湖,但他们的内心深处却是寂寞的,只是一个用冷漠掩饰了,一个用妩媚遮藏了。

亚姒本是苍白的脸上开始有了一种如晚霞般的红晕,她身上的力量正一点一点地飘离躯体。她感觉到似乎自己很快便要乘风而去了。

她不由自主地靠向了姬冷,以耳语一般的声音道:“走吧--”

山岩之顶,三面绝崖,另一面强敌围堵,何处可去?

姬冷却真的站起身来,将她拦腰抱起——也许唯有姬冷才能听懂巫姒所说的话。

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前边就是万丈绝崖。

巫姒双臂缠在姬冷的颈上,美眸轻轻闭上,脸上红晕更甚,这一刻,她赫然已是世间最幸福的人!

范书终于抢先冲上了崖顶!

在他冲上崖顶的一刹那,他看到了姬冷抱着巫姒,向前迈出了最后的一步!

然后,他们便从范书的视野中消失了!

范书呆呆地立于崖顶!

少顷,其他几路参与围杀姬冷人马的头面人物也冲上了崖顶,见崖顶只有范书一人,不由面面相觑。

青城派的一位副帮主疑惑地道:“范城主,二位逆贼--”

范书回首道:“他们负隅顽抗,已被我击下山崖,山崖高逾万丈,只怕是活不成了。”

众人心中都暗自嗟叹,心想没料到范书武功已如此高明,竟能轻易取胜。

范书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了笑,谦虚地道:“若非姬冷已双目失明,而巫姒又受了重伤。加上有诸位相助,声势浩大,两个道贼心慌意乱,我又岂能如此轻易取胜?如此局势,诸位任选一人,也可在数招之内取了他们性命!”

众人听来,心中受用,同时亦觉得范书虽然武功卓绝却仍如此谦虚,不愧为武林后起之秀,此乃武林之福也!

范书有些感慨地道:“姬冷、巫姒已除,死谷只剩下阴苍生死未卜,但愿苍天有知,已使阴苍遭了报应,今日不见他露面,不知是世间已无阴苍此人,还是另有原因。”

一人道:“阴苍即使还活着,见我们武林侠道正派气势如虹,又岂敢再露面?更不用说向武帝他老人家挑战了。”

立时有人附和此说法。

范书道:“但愿如此吧。”

有人走到山崖边缘,小心翼翼地向下探望,但很快便缩了回来,咋舌道:“深不见底!就是一只鸟雀落下,也要摔个粉碎!”

众人齐齐应是。

范书拱手道:“有劳诸位了。”

众人忙道:“诛杀死谷余孽,义不容辞!何况这事还是范城主出力最多!”

范书下山让随他来此的三百多人先回霸天城,他只留下了贴身护卫:八名紫衫少年。

这八名紫衫少年个个沉默如铁,衣着、兵器、举止如出一辙,在任何地方都显得极为与众不同!

范书随和与善解人意的形象,与这八名紫杉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此一来,人们在感受到范书温和一面的同时,也无法忘记他的地位与身份!

他们一行九人在青城山脚下的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住下了。

原先不起眼的客栈自从有了范书之后,就变得有些引人注目了。

每个关注着他的人都希望他能有什么惊人的举止,因为江湖永远需要英雄,尤其需要少年英雄。

但范书所做的一切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只是与常人一样吃穿住行出游而已,如果一定要说与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那便是他总睡得很迟。每天夜晚他都会做到当客栈里所有的客人全吹灯入睡的时候,他才吹灯入睡。

掌柜的不会心痛灯油,因为范书所给的房资是别人的两倍。

而且他知道有了范书入住,他这家客栈就很安全了。青城山四周如今是江湖人物云集,其中自是良莠不齐,诸家客栈在为生意火爆而高兴的同时,也会因客人财物、店内财物丢失而发愁。

有了范书,又怎会有盗贼之流自投罗网?

单单是范书屋中透出的灯火就足以让盗贼心惊。

掌柜的心中恨不能让这个为人谦和、出手大方的少侠在自己客栈里住一辈子。

当然,青城山四周倍受关注的不仅仅是范书一人。

而有的人本应倍受关注,却因为不愿抛头露面还隐匿于暗处,不为人所知。

似乎整个江湖卷过了一阵极强的旋风,把许许多多的江湖人物全卷裹到这儿来了。

八月十五。

从日出时起,青城山四周便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氛。无数的目光都在关注着青城山。

青城山沉默依旧,奇秀依旧,雄伟依旧。

青城山天师洞以下地势较为平缓,故道路两侧及山坡丛林中已遍布了江湖豪客,或独自静坐,或结伴喧闹。门规肃严的帮派弟子能自律,但一些不见经传的小帮派弟子则是上窜下跳,忙得不亦乐乎。

自天师洞向上五里山路,便是上清宫。在天师洞与上清宫之间,只有一条山路,路两侧皆是十大名门正派的弟子,而且是在帮派中有身份的弟子。

十大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便聚在上宫。

一向清静的青城山今日却是人头攒动!

只是从天师洞往上,却是肃穆多了,十大名门正派的弟子门规甚严,他们立于山道两侧,虽未拦阻外人,但谁的心里都有谱。自天师洞在上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去的。如果非得要上去,大概十大门派的人也不会拦阻,只是恐怕会被江湖人笑其往自己脸上贴金。

何况就算进了上清宫,面对十个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掌门人,又有什么意思?江湖豪客多是不羁之人,谁愿上去束手束脚?倒不如在山腰处混迹众人当中更为自然些!

日头渐渐偏西。

山腰处突然响起了欢呼声,人多嘈杂,只能隐约听见似乎是风尘双子来了。

果然,没多久站在天师洞一带的武当弟子已看到从山腰处走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身躯挺直如同身后相了一块钢板,目不斜视,每一步都踏得中规中矩,看上去不像是行走在山路上,而像是马上要朝见天子;另一人则是一步三摇,似乎身上少了几根骨头多几根筋。

无疑,前者便是古治,后者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古乱!

无怪乎山腰处群豪欢呼声这么响!

如果说江湖中杀戳、血腥太多了,以至于给每一个人的感受都是残酷的话,那么风尘双子大概就是这种残酷中的一个例外吧,他们各列白道七圣之一,却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

他们惩治人的手段千奇百怪,层出不穷,但他们却从未想过要用最直截了当,而且常常是颇为有效的方式:杀人,来扬善惩恶!

当他们走至天师洞前时,二名武当弟子赶紧迎上前,恭声道:“晚辈不虚、不为见过前辈。”

《正邪天下》卷八终

第九卷

第一章 武林六圣

风尘双子刚上青城,就被武林群雄视为领导人物,武当二道出面相迎,但由于两人辈份低微,古乱胡乱地点了一下头,道:“听说你师父也在上面看热闹了?”

没等二名武当道人回答,古治已皱眉道:“二弟此言甚是不妥,无想道长是为担当江湖正义方在青城山之巅运筹帷幄,你岂能说他在看热闹?古语有云:爱施者,仁之端也,取与者,义之表也—一”

武林中人对风尘双子的性格太了解了,古乱专事挖苦人,喜好把一切都贬得一文不值,而古治却恰恰相反,总是把本是普通平常的事情夸上了天,把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溢美之词胡乱加在别人身上。

所以,江湖中有人说:宁听古乱贬,不听古治夸。古治夸人夸得不得要领,听起来常比恶语、挖苦更让人受不了。

不过他们皆是前辈高人,不虚、不为又是武当掌门弟子,颇有内蕴,自然不会因风尘双子的话而心存芥蒂。当下,不为忙道:“我家师父及其他诸位前辈已在山上恭候多时—一”

古乱一翻眼,怪声道:“是么?”意犹未尽地咋了咋舌,本还想说点什么,大概是因为无想真人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便嘴下留情了。

两人刚消失在山道的转弯处,不虚道人与不为道人忽觉山腰的嘈杂之声忽然静了下来,不由有些意外。

少顷,便见山道上有一白衣儒士飘然而来,乌发披于比他人宽阔得多的双肩,鼻梁高挺正直,双目神采如电!

他的腰间有一剑,剑鞘古朴深幽,显然剑鞘内定是一把绝世好剑!

他那若渊亭岳峙般的身材气度,足以让人油然心悸!

来者赫然是“日剑”蒙悦!

他腰中之剑无疑便是“破日神剑”。

此时,山腰处的群豪早为他的气度所深深折服。同时众人也知道今日有机会见到“日剑”蒙悦,就注定没有机会见到“月刀”司狐了。

此时,几乎每一个人心中所想的都是那一句在江湖中广为流传的歌谣:“天无双辉,地无双皇,破日至尊,碎月无上,日月齐扬,佛陀涅磐。”

“日剑”与“月刀”两个名字都是一样的如雷贯耳,但却从未没有见到“日剑”与“月刀”在同一个场合出现!

这是一个让人费解的规律。许多人此时都暗自希望今日能有一次破例,可以同时目睹”日剑”蒙悦、“月刀”司狐的风采!

如果说“日剑”蒙悦因近些年来在江湖中极少走动,从而有了一种神秘感的话,那么“月刀”司狐就是一个比“日剑”蒙悦更为神秘的人物!

甚至大多数人连“月刀”司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晓。

蒙悦走近天师洞,不虚、不为正待上前招呼,蒙悦已向他们淡淡一笑,算是招呼过了,然后径直向山顶而去。

独剩下不虚、不为怔在那儿,他们身为武当掌门弟子,也算人中俊杰,但在“日剑”面前,竟有一种受威压之感。

青城山腰处的气氛因为“日剑”蒙悦、风尘双子的到来而显得更为热烈。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了。

只要今夜无事,便等于宣告这场牵动江湖的正邪之争以正义取胜而告终!

即使阴苍未死只是暂时没有露面,日后也还有可能再次兴风作浪,但在气势上正义已完全压倒邪恶!

青城山腰燃起了无数火把!

而在青城山脚的开阔地段,则已有人燃起了火堆!

皎洁的明月慢慢升上了夜空。

每年的八月十五,月亮都是一样的圆,一样的亮,从不会因为世间的人事变幻而改变。

只是在今夜星星点点的火光之映衬下,它显得有些苍白了。

夜色中,有群豪的喧笑声及高亢的歌声飘荡,又有人用刀剑为歌声附和。

几乎所有人都己认定今夜将是一个胜利之夜。

武帝祖诰自然是在青城山大面峰上,他之所以没有露面与日剑、风尘双子相见,并不是有意怠慢他们,而是因为与阴苍之约,可谓关系重大,以武帝的身份地位声望,是绝对不愿被人疑其倚多为胜的。

故风尘双子、日剑蒙悦诸人亦未曾直接相助。这便是侠者的“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吧。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向后推移。

修地,有人惊呼一声:“看!”

这是山腰处一精瘦老者的声音,声音并不太大,却已让他身边之人猛地一震,十几个人的目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们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在离此地一里外的青城山另一侧向山峰飞掠而上,快如流星!

有人惊叫一声:“阴苍!”

“阴苍”二字甫出,已让众人心神大震!很快山腰上所有豪客的目光全集中于如同一抹淡烟般射向山巅的人影!

虽然谁也没有看清此人的容颜,但每个人心中猜测的都是相同的,此人一定是阴苍!

他所选择的上山的方向根本没有任何路,可谓鸟兽难渡,但他却以惊世骇俗的身手,另辟捷径,几乎是脚不着地,从树梢及乱石尖上飘掠而上!

此情此景很快被守于天师洞到上清宫之间的山路上的十大门派弟子所察见,立即有人如飞似的向上清官的十大掌门人及风尘双子、日剑蒙悦通报。

阴苍终于出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认为他不可能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青城山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变得沉重肃穆!

只有火光依旧,月光依旧。

本是喧闹不已的青城山一下子静了下来,但这种宁静己与青城山的宁静太不相同,在这样的宁静后面,隐藏了某种不安与焦虑——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那种让人心生压抑之感的宁静!

对此最不意外的也许就是范书了。

他已是惟—一个知道“黑衣人”的人了。因为死谷弟子已经全部战死,包括巫姒、姬冷!

黑衣人将穆风、阴苍带走,不会没有目的。那么,今夜有人出现也就不是太意外的事情了!

至于此人是否就是阴苍,抑或是黑衣人,范书无法确认。

范书一直在青城山腰处坐着,八名紫衣少年不远不近地拱卫着他,范书是存心要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中。

当山的那一侧的白衣人出现时,范书的神色变了变,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招了招手,一名紫衣少年赶紧趋身上前,范书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那紫衣少年连连点头,然后又退了开去。

范书缓缓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在原地来回踱了几圈,这时,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被白衣人吸引过去,对他的举动,自然未曾留意。

范书慢慢地挨近了附近的一处密不透风的丛林,他的目光飞快地四下扫视一遍,身形突然一晃已闪进丛林之中!

谁也没有留意到这一幕!

即使无意中看到他进了丛林,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因为除了这惟一的山路外,要想从其他路径上山,只怕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能到达山顶。

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范书在青城山脚下的客栈中住了半个月,其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另外的一条通向山顶的路径。这在常人看来,似乎是毫无意义之举,但范书却认定这么做必有用处。

他花了整整十三个晚上,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很快到达山顶的路径。

当然,这样的路只有他一人知道,也只有像他这样的高手才能走,换了常人,这条路根本就不能算是路,在途中有不少地方构成路的不过是一根青藤,一块浮石,一根细竹。

而这十几个夜晚,他一直是偷偷地从客栈中溜出来,住在他屋子里的是一个身材与他相差无几的紫衫少年,为了掩人耳目,他还让这名紫衫少年每天挨到很迟才吹灯入睡。

这十几个夜晚的劳累现在终于可以显示出它的意义与价值了。

范书一人丛林,立即沿着自己早已探好的路径飞速向山巅疾凉而上。群豪的目光全被白衣人吸引过去了,谁也不曾料到此时另有一人,也在以惊人之速向山顶靠近!

没过多久,范书从一堆乱石后探身向下一看,只见山腰处星星点点的火光离自己已甚远,群豪的声音此时也听不到了。仰头向上一望,只见大面峰峭陡如一支直刺入苍茫月空中的利剑!

明月静静地看着世间发生的一切,包括丑恶与善良,真与伪……

当范书经过一片枫林后,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因为此时已近大面峰峰顶!

大面峰峰顶有一亭,名为呼应亭,在此亭上可以观“日出、石海、圣火”三大青城山景色,而范书已探知武帝祖诰居住之处在离呼应亭约半里之远的地方,与呼应亭遥遥相对。

青城山山顶比山脚要冷上不少,加上山风劲吹,范书顿觉有些凉意。

他小心翼翼地向武帝祖法所居之处靠去。

终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间朴素的石屋!范书暗自吁了一口气。他找到了一根被雷劈断的古木段悄悄隐下,向正屋那边望去。

时为中秋,石屋四周枫叶己红,只是在月色下,枫叶之红色,显得清淡、迷离—一

石屋外有一块低矮的篱笆。

这间石屋兀自立于青城山之巅,显得是那么的孤寂。

范书提运内息,顿时耳聪目明,月夜中数十丈外景物都可大致辨清,连虫鸣之瞅瞅声也可清晰入耳。

他没有听到他希望听到的声音。

这让他很是不解。

莫非,白衣人还未赶至山巅?或是武帝祖诰并不在此处?

正惊疑间,忽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阴苍。”

声音低沉浑厚,但在范书听来,却无疑于一记响雷!

声音来自半里之外的“呼应亭”,范书所在之处、呼应亭及武帝祖诰所居石屋三者之间的距离都在半里左右,恰好成鼎立之势。

正当范书心疑此言是否在对自己说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亦在“呼应亭”方向响起:“我当然不是阴苍,阴苍早已毙命。”

范书几乎失声!

因为他已听出说话之人是穆风——亦即牧野静风!

神秘消失的牧野静风终于再现江湖!可范书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出现!

穆风为何而来?

无数的念头闪过范书的脑中,以至于另一侧又有一人悄然向山顶靠近他也浑然不知!

只有他能够断定牧野静风是活着离开死谷的;只有牧野静风最了解他的过去;而他与牧野静风两人都是武林中人眼中的后起之秀!

这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得不变得有些微妙--至少,在范书心中有这种感觉。

范书心中开始有了一种不安,尽管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为何不安。

他的心中有着难言的矛盾。

低沉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年轻人,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时间来见我?今夜可是阴苍约我决战之日。”

范书心道:“此人想必就是武帝祖诰了。他称对方为年轻人,等于又把自己的猜测推进了一步。阴苍已在五旬开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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