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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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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比空灵子想象的要整整早上一年。他本以为应该在牧野静风十六岁时再告诉他,但牧野静风武功进展之快,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所以空灵子决定提早一年把事情告诉牧野静风。

十五岁的牧野静风,已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了。

初来的粉雕玉琢之感已不复存在,山野之风、之阳光赋予他一种充满野性的独特魁力!

他的那双眼睛与他父亲的眼睛很像,但比他父亲的更显得灿烂澄明!

这是一个没有世尘俗气的少年!他如同山野般自然而质朴,他的野气,也是一种与“物竞天择”相适应的那种野气。

同时,他的母亲楚清那如诗如歌般的气质也在他的身上隐现。

在十五岁的牧野静风身上,已同时容纳了剽悍与淡雅。

这样的少年,想不充满魅力也不可能了。

在他十五岁的一个晚上,空灵子破例没有让牧野静风去练武场练武,而是与他一起在月色下盘途气好。

月色很淡,把世间的一切都置于一种梦幻般的境地中。

大人猿大呆已老了,不再如数年前那样喜欢与牧野静风嬉闹,它也规规矩矩地坐在离他们不远之处,双手托腮,就像一个沉思着的哲人。

空灵子待牧野静风坐定后,慈声道:“孩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生活在这种地方吗?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了。”

此时的牧野静风自然能够猜想到师祖爷爷如此做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于是,他道:“那时徒孙无知,才有如此疑问,师祖爷爷切莫放在心上,知不知这原因,都是无所谓。”

空灵子淡谈一笑,道:“这事迟早是必须告诉你的。”

牧野静风赶紧整襟肃穆,仔细聆听。

空灵子开始述说一个鲜为人知,且又关系着整个武林命运的故事。

也许,说它是故事是不准确的,因为这是一件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数十年前的事情。

很古的时侯,天地未成,混混吨吨,天地浑如一体。

盘古生其中,有一万八千多岁,遂开天辟地,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袖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

如此又复一万八千年,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

盘古死后,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躯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脉,肌肉为团土,发鬓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珠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化,化为黎虹!

天地遂成,又有女娲以黄土造人,创造了人类。又一万八千年后,“四极废、九州裂”,地火宽广猛烈地燃烧,洪水浩渺无边,猛兽吞食善良的人民,凶猛的大鸟捕食老弱者。

于是女娲炼制五彩石用来修补苍天,斩断一只海鳌之足用来支撑天地,杀黑龙以拯救翼州,积芦灰以止汉水……

人们开始在盘古开创的天地间繁衍生息。

有伏羲氏始作八卦,教民捕鱼畜牧,以足实食物!

有神农氏教民众创制农具以兴农业,遍尝百草以创医药!

有一“有巢氏”构木为巢,让民众用巢避离兽虫蛇之侵扰!

有熔人氏教民钻木取火,以化食物之腥躁……

在这些圣贤之人的引导下,人们一步一步地由刀耕火种,饮血茹毛走向繁荣昌盛。

神农氏死后,黄帝在阪泉击败炎帝,在汤鹿斩杀蚩尤,诸侯荐为天子,以代神农氏。

黄帝思及自己的前代诸位圣贤之人都为天下民众作出了极大的贡献,自己亦不当落后。

于是。他与他的臣士一起日思夜虑,创建了蚕桑、丹车、宫室、文字等等一系列的文明之制度。

他念及天下纷争不息,皆是因为正弱庶强,要想让九州得到安宁,就必须对心地邪恶之徒有一种威慑力。于是,他便让人开始创建相击之术,由五人分别担负部分任务。此五人花了七七四十九年,终于集数千年各部落争战之经验,创成了五种相击之术,分别为:

刀、剑、拳、箭矢、轻身提纵。

黄帝大喜,遂将这五种相击征战之术汇作一处,并将自己所精通的吸气吐纳之术也一并归纳,书于冰蚕所织的丝帛之上,名为“平天六术”。

由此名字亦可看出黄帝创建这六种相击征战之术的目的是为了压制诡恶之人,使天下平定安宁。这只是他一个善良的愿望而已,他没有想到事实上“平天六术”的功用与他的最初意愿恰恰背道而驰。

此六术皆是智者费尽思虑所成之绝学,玄奥已极。

黄帝令他的精锐之师相互习之,日久天长,“平天六术”渐渐地传播开来。

这便是天下武学的来历。

天赋高的,由“平天六术”中学成绝世高手;天资平庸者,则成了泛泛之辈。

十年、百年、千年……

“平天六术”从未被人所亲见,人们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学到的本就已是变形变质的平天六术其中的一小部分。

时间越久,人们所习之武学与“平天六术”的内在联系就越来越模糊,而一些自诩不凡的人为了弥补这种缺陷,便不断地加入自己的东西。

其实,这是一种狗尾续韶,其效果就等于不断地向一碗本是醇美至极的酒中倒入水,看起来似乎碗中酒更满了,但事实它已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酒。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自己弥补进去的武学中,心胸宽广博大者,便将“平天六术”引为正道武学,而心胸邪恶者,不自觉地就把自身的邪恶融入其中,成为邪道武学。千百年过去了,江湖之中已是门派林立,在相互争战中不断消亡,重生……、这其中,自然有一些天赋高者自创了一套武学—而事实上,这种自创并不可能是真正的自创。因为他要自创武功,就必定见过武学招式,而见过的武学招式,定是由“平天六术”中演变枝生而成的。

所以,即使是自创的武学,在这其中,也是有“平天六术”的影子在里面。

人的天性使人喜欢追求完美,因为这样最能招人注目。于是,天下武学也越来越完善。完善了,总不免有些不实。

这正如身着丽服之人,行止间总是会小心翼翼,因为他怕一不小心会弄脏或弄破了他的衣物。

武林中已有不少有识之士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更不会追根溯源到千百年前。

毕竟,“平天六术”在今天人们的眼中,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而且是一个鲜为人知的传说。

空灵子便是一位有识之士。

空灵子似乎就是为武学而来到世间的,他对武学的领悟力、接受力高得不可思议。他没有拜过师,但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他就已是名满天下了。

因为他在见识各门各派的武学时,他的目光所及,看的不是一招一式,而是这种武学的整体,以及蕴涵于整体之后的灵魂。

他坚信,任何武学都有它的灵魂。

也正因为如此,武功才有正邪之分。否则,同样以杀人为目的,又怎会分出正邪?

他这种独具一格的领悟力,使他的武功进展快得不可思仪。

时间久了,他发现天下武学在繁乱复杂的背后,定是存在一种共同的东西,而这种共同的东西,才是武学的核心、精华!

他不由联想到那个传说一般的故事。

不管别人信与不信,至少,他已开始相信这个传说他决定要找出隐藏在天下无数武学背后的共同东西。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对武学的执着己到了一种“尊敬”武学的份上。

他不能忍受武学再受到世人自以为是的蹂躏。

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他投身于玄道门中,因为求道者的思维最为直接简朴。

而这种思维方式正是他所最需要的。

以道家之思维方式,加上他对天下武学的独到领悟剖析能力,空灵子花了五十年的心血,终于将天下武学融为一体!

一切无关紧要的枝枝叶叶都已不复存在了,而剩下本质的东西仍是被他一遍又一遍地删除!

五十年的时间,他深居简出,江湖中人已完全忘记了这位在五十年前曾叱咤江湖、风云一时的年轻人!

年轻人如今已是白发苍苍,没有人会想到他以五十年心血完成的将是对整个武林的命运都有深远影响的研究!

空灵子完成此事不是为了自己,所以他收了六名弟子。因为苦心钻研,所以他对六名弟子的管教约束并不很多,他没有想到恰恰是这一点,铸成了日后的苦果。初收六徒时,六徒年纪都在六七岁间,待到空灵子悟透天下武学,将各种武功融为一体时,他们已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了。

就在他收下六徒的第二年,为了了解西域武学的特征,空灵子出了关外。也就是那一次,他在一片茫茫无垠的牧场上拾到了被人遗弃的牧野笛!

那时,牧野笛只有几个月光景大小,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荒野之上,身边还有一管骨笛。

空灵子收养了他,并将他当作自己的第七名弟子,因为他比其他弟子要小上七八岁,所以空灵子对他的管束倒相对多一些。

空灵子将自己悟出的武学著成剑、刀、拳、内力、暗器、内功心法等数部经典后。决定亲自闭关修炼这六种武学,以探明自己所钻研的是否真的能付诸于实践。而且他相信要将这六种领悟而成的武学真正完全发挥,只能先由自己体验一次,才能找到其中的缺陷,加以弥补!

他深知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一件简单易行之事,甚至可以说是颇为危险。因为一个肉体之躯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他已穷斥半生心血方著出六部武学经典,其一身所消耗的心智精力可想而知,否则以他的武功,又怎么会苍老得如此快?

而今要把领悟出来的东西通过自己将它变成真正可行的武学,这其中的艰难曲折自是可想而知。

天下武学融为一体,每一招每一式都已是惊世骇俗,越是高深至极的武学就越难以驾驭,稍有不慎,只怕会自伤其身:

为了不使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空灵子在闭关之前对年长些的六徒吩咐道:如果他闭关之后三年未出,六徒便需把六部武学经典公之于众!

众徒自是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空灵子这才闭关不出!

他却不知其六徒已心生邪念,要对他施下毒手!

因为空灵子平日对这六徒极少约束管教,所以便养成了他们放纵之性格。师父闭关之后,他们六人便偷窥空灵子之武学经典,骇然发现如若能习成经典上的武功,必可傲视江湖!

而他们知道无论师父出不出关,按师父的意思,这六部武学经典都应是公布于武林的:

如此一来,即使他们六徒能习得此经典上的武功,那与他们匹敌的也是极多了!

这如何比得上仅由他们来习练这些武学?

一开始,这仅仅是一个念头而已,毕竟,空灵子是他们的师父,师父之威严仍是存在的。

但邪恶之心便如同水银一般,只要有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它便会不断地溶入,渗入……

转眼空灵子已闭关一年了。

在这一年中,六徒更是无人管束,性格愈发娇纵自私,曾经萌发的念头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他们的心灵。

他们要独占这些武学经典!

起先,他们心中只有这样一个简单的想法,并未曾深入地思考如何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

终于,有一天牧野笛的二师兄暮也提出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不把武学经典据为已有?”

这个问题一提出,其他五徒齐齐一震!

这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他们心中共同的想法终于被人提出来了,才不由自主地一震。

六人面面相舰,都沉默了。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

经过十几天的思索,六个徒弟似乎都瘦了一圈,眼中却有了一种异样的光!

牧野笛对师兄们的变化很是惊讶,他发现这段时间六个师兄都变得沉默寡言了,常常背着人发呆,好几次他叫某一位师兄时,对方都会猛吃一惊,眼神显得慌乱不定!

但他那时只有九岁,又怎会想到什么?

十几天的时间,不但没能打消六徒心中的邪恶念头,反而愈加膨胀了!

当他们背着牧野笛聚在一起时,大师兄朝莫嘶哑着声音道:“你们看怎么样才能使这些武学经典不被世人所共有?”

一片沉默。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答案!

气氛变得有些诡秘,终于,牧野笛最小的师兄夕苦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带着丝丝冷气的字:“杀——”

第五章 六徒弑师

众人脸色一下子都变得有点绿了。而心中却有长出一口气之感,因为夕苦所说的正是众人想说却又不敢说的。

至于杀谁,夕苦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夕苦要杀的人是—空灵子!

他们要弑师!

唯有杀了空灵子,才有可能由他们独占武学经典!

没有人指责夕苦,这就等于众人已默认了走这一条罪恶之路!

罪恶一旦开了头,之后的事情就不再会放不开手脚了,就像做娼妇一般,难的是第一次。

相谋一整夜,他们决定用毒谋害自己的恩师!

当时,空灵子与他的七名弟子是居于牧野静风现在所在地方背后的崖顶之上,在那儿,已可以看到雪线。所谓的雪线,就是指崖顶降雪与不降雪之间的分界处。

而空灵子就在位于雪线上的一个石洞中闭关修行。

六名弟子决定在为空灵子送去的饭食中投入毒物。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们设法找来了天下至毒之物,名为“佛死水”,是以数十种奇毒百炼而成,顾名思义,这是一种连佛都可以毒杀的毒物,虽然有夸张之嫌,但其物之毒,的确是世间罕有,更兼其无色无味,发作极快,自然是霸道无比了!

最后众人为该由谁来送下了毒的食物,争执了好一番。最终,又是夕苦挺身而出,主动揽下了这活儿。

空灵子何尝会料到自己的弟子会对自己下如此毒手?

他平日饮食很少,所以众弟子只是五天送一次。这一次,夕苦送上已掺入“佛死水”的食物后,他与往常一样,根本不加细想便将食物吃了一半。

这是他的习惯,剩下的一半是在三天后吃的。

吃完之后,他便继续开始他的苦练。

倏地,他发觉自身真力已开始滞纳,视力也开始变得模糊,整个身躯似乎有一种立即会坠入一种无边黑暗中的感觉。

是练功练岔了吗?

就在危急之中,他突然意识到自已是中了毒!

一惊之下,他立即自封了全身的所有经脉!

这时,体内的毒素便已处于静止状态了,如此一来,性命暂时是保住了,但时间一长,毒素必定会在他的经脉处向四周渗透,即便经脉不再流通,中毒而亡仍是迟早的事!

他想到了这几日刚刚悟出的自成一家的“混沌无元”。

原来,空灵子在闭关中发现无论武功是高是低,是正是邪,是刚是柔,在运用内力的时候,总是存在一个“元”。

比如,丹田便是练武之人常用的“元”,一切内息真力都首先由丹田传至四肢百骸,七经八脉。

而空灵子的“混沌无元’则是突破了这种“元”,做到“无”,即内家其力并不是由点及面扩展开来的,而是由面及面,在一开始的一瞬间,全身的每一经脉、器官乃至肌肤都同时有其力涌出!

如此一来,就不存在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元”了。

他要试着以这种方法把体内之毒排出体外,因为如用寻常之逼毒方法,经脉内的毒素势必会流动,而从经脉流动后再逼出体外,这个过程所用的时间,足以致人于死地!

用“混沌无元”这样独到的武功心法倒不会有这种危险,因为它逼毒时是以全身每一寸肌肤向外逼出,毒素并不需要在经脉里流动。

当下不敢怠慢,他立即运用新创成的“混沌无元”

的内功心法,使自己的身躯如同一个突然充满了气体的球,自身毒素从血脉中向外渗出!

不料他的“混沌无元”初次运用,还不能达到得心应手的运用地步,当他把毒素逼到表层肌肤的时候,竟已力不从心。于是毒素开始逐渐沉绽在他下肢的表层肌肤之中!

数番努力之后,空灵子发现现在他最理想的结局只能是合弃下肢保全性命,因为下肢没有重要的器官,毒素在下脚停留的时间稍长,也不会马上就带来致命的后果!

心意已决,反倒静下心来了。

此时,他不由想到自己为什么会中毒?

事实上,乍一中毒,他便想到一定是有人下了毒,而且是奇毒,否则自然界中偶然存在的一般有毒之物被自己无意中撞上,根本不会有如此后果。

他的内家真力已足以在无形中排斥部分轻微之毒。

既然是有意下的毒,空灵子自然联想到自己的徒儿。因为他已在江湖中消失了五十年,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仇家追上门来——而且他在江湖中结下的仇家也是少之又少。

但他的感情却使他迅速否定了自己对徒儿的怀疑。

在他的想象中,这十年来,众徒儿与他相依为命,无论是谁,也不会对他下此毒手的。

何况在空灵子看来,他们也没有理由要毒杀自己。

他哪会知道,他的六个弟子都有此心!

他的下肢已失去知觉了,但毒素也渐渐地排出了体外。

就在此时,紧闭的洞门响起了轻轻的叩击声。

空灵子心头猛地一震!

因为按照以往的规矩,在他闭关修练期间,众弟子只需每隔五日送一次食物即可,其他时间不得随便打扰。

依今天这样在送了食物之后不久又有人来打扰他,还是第一次。

空灵子心知如此叩门的是他弟子,那么下毒之人也必定是他了,他定是来查看阴谋得逞了没有!

如此一想,空灵子觉得气血上涌,本应将全部逼出的毒素又不由滞留了!

他没有作声,因为他要让外面的人误以为他真的死了,以便进一步察看他们有什么举动。

外面开始有人低声呼唤:“师父……师父……”

是夕苦的声音!

空灵子心中一痛,有如一把钝刀在割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在心中痛骂道:“好你个夕苦:为师这般待你,你竟忘恩负义欺师灭祖!”

外面又响起了叫唤声,而这一次不再是夕苦的声音,还有朝莫、暮也、夏戈、冬丑、旦乐的声音!

显然,他们已是肆无忌惮,所以才敢出声,他们几乎完全认定师父已经死了!

惟一没有听到的是小弟子牧野笛的声音!这对心如死灰的空灵子来说,可谓一种莫大的安慰了。

只听得门外朝莫的声音道:“没有声音了,想必师父已毒发身亡。”因为已习惯了,他仍是称空灵子为师父,却不知道此时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再称空灵子为师父又听得夏戈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轻颤,也不知是紧张害怕还是兴奋:“我们冲进去看一看,就算他还没有死透,我们……我们这么多人也不用怕他!”

他的意思很明显,万一空灵子还没有完全死去,那么他们便会再设法“补救”!

空灵子心中一震,他知道夏戈说得虽然恶毒,却也是实话,如果六个弟子一齐冲进来,即使自己没有死,但下肢已瘫,加上如果忘动其力,毒素势必回涌侵入心脉,那时只怕就是回天乏力了!

难道就这么死在自己的弟子手中吗?

生命是不足惜的,但却不能如此断送。这六名弟子的武功乃自己所教,他们连自己的师父都能杀,那么他日在江期中自然是十恶不赦之徒,自己岂不是平添了一份罪孽?

不!一定要除去这几个孽种!

空灵子此时又猜到他们的目的何在,如果他们得到了自己的武学经典,习成绝世武功,再与他们的邪恶心肠相结,那对于江湖而言,将会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强力破门声响起!

在洞口被冲开的一瞬间,空灵子已倒在地上了。

他用了龟息大法,使自己的呼吸心跳脉搏都一齐停止,从外表看来,他已完全死亡!

但他的感觉却是仍然存在着的。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在他的身边停下。

夏戈的声音有些颤抖:“死了,死了……”

夕苦喝道:“镇定些!”他虽然是这些人中最小的,却极有主见。

夕苦又道:“你去将七师弟叫来,就说师父练功突然走火入魔,已经暴亡,然后我们找个借口把师父的尸体扔下山崖,这样一来,就算他日后起了疑心,也无从查寻了。”

空灵子心道:“好你个狗贼,可谓是狠毒到家了!”

脚步声又起,大概是夏戈去找牧野笛了。

不一会儿,便听得牧野笛一路哭将过来,到了洞口,更是号陶大哭,伏在空灵子的身上不肯起身。

其他弟子也胡乱地陪着哭了几声后,便听得朝莫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及早葬了师父,以免大家过于悲伤,耽误了习练武功。振兴武林是师父的最大心愿,我们不能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尚不得安生!”只听得夕苦“哼”了一声,大概是觉得朝莫这段话说得太不够水平了。

牧野笛只知一味痛哭,哪会想到师父的“死”背后还有阴谋?所谓以君子之心,便难度小人之腹了。

牧野笛便被冬丑连哄带骗地带了出去。

空灵子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轻,心知是被人抱起了,他没有动弹,仍是以龟息大法诈死。

此时他的体内一切生命活动都已停止,只有灵魂感觉尚在,而体内之毒也如深结了一般不进不退。

他要看一看这六个逆徒究竟会把他埋在何处!

走了一段时间,空灵子只觉自己的躯体被用力一抛。

少顷,却无着地之感,只觉耳边风声呼呼!

他猛地一惊,心道:“莫非他们竟将自己扔下了道观前的悬崖?”

如此一想,他赶紧终止了龟息大法,双眼一睁,立即发现自己猜的不错!

局势已危急到让他无暇去痛恨逆徒:他知道道观前的山崖深不见底,如果就这么直接摔下,岂不是要当场毙命?

下肢已瘫,他只能以上体及双手的活动来改变下落的方法和速度。

救下空灵子性命的正是悬崖上纵横交错的藤蔓。

身在空中,他看准几根延伸出来的藤蔓,迅速伸手抓着,但因为下坠的速度太快,这几十藤蔓都断了。

可如此一来,他下落的速度也大大减慢了。

在离地仅十几丈的时候,空灵子强自拧身,使自己变成头下脚上,在与地面相触的一刹那间,疾然出手,下坠之劲被他以精绝之手法化作平掷之力,他的身躯便平平飞出四五丈之外,砰然着地!

劫后逢生,空灵子却没有任何的欣喜,有的只是悲愤和绝望!

他强捺难以平息的心情,将残留在下肢的毒素排出体外,但因为毒素在他下肢滞留的时间过长,已完全瘫痪”

静下心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牧野笛,他不知道六位逆徒会不会对牧野笛下毒手,他们既然连师父都可以杀,那么残杀自己的师弟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他的忧虑是不无道理的。

牧野笛被冬丑支开后不久便又要去看师父,师父待他恩重如山,他不愿在师父入葬前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冬丑左挡右支,却终是说服不了牧野笛。

牧野笛回到山洞中时,发现师父的尸体与师兄们都不见了,待他四处寻找他们时,发现诸位兄弟已回了道观,而师父的尸体却不知去向。

牧野笛仍是没往坏处想,他只是让师兄带他去拜祭师父。

六逆徒掩饰一番,发觉牧野笛根本不听他们的诱骗,执意要去师父的坟墓前。

夕苦不易察觉地冷笑一声,道:“好吧,我带你去。”

牧野笛哪知其中有诈,便跟他去了。而众逆徒却知道牧野笛这一去只怕永远也回不来了。

夕苦将牧野笛往山崖边上带去。

牧野笛开始察觉有些不妥,因为再往前走,五丈开外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了,而小师兄为何还不停下脚步?

牧野笛忍不住问道:“师兄,前面就是悬崖了。”

夕苦缓缓地转过身来,冷冷地笑道:“你不是要找师父吗?”

这是一种牧野笛从未见过的笑容,牧野笛只觉有一种心中发毛的感觉,手心也变得凉咫咫的……

牧野笛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道:“你骗我,师父怎么会在这儿?”

夕苦怪怪地一笑:“我没损你,师父他就在崖底!

师父不是最疼你吗?你就下去陪陪师父吧!”

牧野笛吃惊地望着自己的师兄,他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这么说,也不明白他的嘴脸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丑陋可怕!

夕苦狞笑着向他一步步走来,边走边道:“师弟,你就去陪陪师父他老人家吧!”

牧野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兄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他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尽管他并不知道这种危险为什么会出现!他急转身,想到去找其他的师兄,他需要其他师兄的保护。

就在他一转身之际,他呆住了。

其他五个师兄已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站着!

尽管他们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眼中冷冷的如毒蛇般的光芒告诉他,这些师兄也一样是一种可怕的危险!

他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会有这样的变化!

师父死了,师兄变得如此狰狞可怖!

这对他这个九岁的幼小心灵而言,该是一种多么大的冲击!

他怀疑是不是有了邪异之鬼魂附在了众位师兄的身上,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

他甚至心生绝望:“师父已死了,师兄们也如中了邪般,那留下我一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身后的夕苦与前面的五位师兄齐齐向他步步进逼!

他们眼中凶残的光芒让他意识到了危险!

牧野笛悲声大呼:“我是牧野笛呀!我是你们的师弟!难道你们连我也不认识吗?”

夕苦在他身后冷冷地道:“师弟算得了什么?”

牧野笛一惊,忽然心生一念:难道师父之死并不如师兄所说的那样是因为练习武功走火入魔而死的?夕苦的话可以说是提醒了他,再细细一想,他便发觉师父之死的蹊跷之处越来越多!

不,绝对不能轻易死去!牧野笛已改变了主意!

但在这样的局势之下,要想活下来又谈何容易?他的天资虽然颇高,但毕竟比诸位师兄年少十岁,才是一个九岁小儿而已,如何与六个已是壮硕少年的师兄相比?

冷风从背后袭来,而且又快又狠,夕苦一出手便是致命杀着!

牧野笛小小的心灵不由百感交集,他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师兄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惊怒悲伤之下,他依照师父所传之武学,平滑出数尺开外,竟让他躲过一击!

夕苦怪笑一声:“你还想活下去吗?”说罢又是连攻数招,招招狠辣至极!牧野笛只有节节后退的份儿,他的身后数尺之外,便是悬崖了!

夕苦蓦地冷喝一声,右掌疚扬!掌风凌厉至极!

空灵子的弟子,其武功自然是极为不凡的,虽然他们只有十六七岁,但即使是现在就步入江湖,他们的武功已可济身顶级高手之列。

牧野笛只觉一股凌厉劲风暴卷而至,正待避让,夕苦已突然变招,双腿齐出,在不及眨眼的瞬息之间连出十一腿!

牧野笛与他是同门师兄弟,自然对他的武功颇为熟悉,他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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