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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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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樱终于明白了孤绝无相的真正用意。

她面寒如冰地道:“若是本宫不答应又如何?”

孤绝无相道:“你没有理由不应允,幽蚀是你的儿子,幽求是你的情人,大概你还不想让他们双双送命吧?但本宗主绝不会亲自取他们性命,只是据本宗主所知,幽蚀、幽求两入之间仇隙极深,本宗主会让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不知是父亲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儿子杀了亲生父亲!容樱宫主,你又作如何猜测?”

容樱的脸色有些苍白了,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无形杀机迅速弥漫开来,遍布四周,快舟周围数丈内的海水忽然如同沸水一般翻腾不已,情形诡异骇人。

她一字一字地道:“你已没有机会活着离开此地!”

孤绝无相神色平静地道:“你不该心存‘以武相试’之念。以本宗主的真正实力,即使公平挑战,亦能成为战族之皇。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为决出战族之皇而有太多的伤亡,那必会有损战族力量!”

容樱一言未发,双掌徐徐上扬。

无形气劲随着掌势而起。

本是风干浪静的海面上忽然有微风生起,无形之风以不可捉摸的轨迹在虚空中飘忽闪现,并越来越强烈,很快风声如啸,形成了强大的气旋。

天地变色,云雾聚合。

“轰”!

巨响声中,两船之间的海水被气旋所牵带,突然澈起二丈多高的巨浪。

容樱双掌倏然圈送,空前强大的内家真力汹涌而出。

一声惊天暴响,海浪被击得粉碎,化作漫天星雨。

就在那一瞬间,容樱疾掠而出,穿入漫天飞雨之甲。

刹那间,她的身形凌空急旋,漫天飞雨受其惊世气劲牵动,立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以铺天盖地之势向孤绝无相疾袭而去。

风声如鬼哭神号,海水浪涛汹涌,浊浪滔天,一招之下,已有吞天灭地之势。

无孔不入的劲风划过虚空,竟犹如有兵刃破空,咝咝有声,刹那间仿若有千刀万剑铺天盖地般噬向孤绝无相。

这正是“风魔诀”的惊世力量!

肃杀之风,无迹可寻,无形可辨,杀机万千!

孤绝无相能否在这旷世强招之下全身而退?

第八章 智魔圣心

断归岛上的风宫玄流弟子一直在焦虑地远望三里开外的那两艘船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不安,因为他们相信容樱的惊世武学足以傲视天下。

眼见三里之外的海面上突然风起云涌,浊浪滔天,风宫玄流弟子皆兴奋莫名。

他们知道那定是容樱以其生平绝学“风魔诀”对敌,对于风宫镇宫绝学,他们有绝对的信心。

虽是相距三里之遥,但惊天地、泣鬼神的汹涌海啸声仍是清晰可闻,只见那边海浪澎湃,而数十丈开外却风平浪静,实为奇象。

倏地,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平静得有些诡异!

风宫玄流弟子见三里之外的海面归于沉寂,立知战局已定。

孰胜孰败?

倏地,有人低声惊呼:“那艘黑色的船只离开了。”

闻者皆惊,定睛一看,果真如此。

——这岂非预示着败的人是容樱?

立即有两艘快舟如离弦之箭般从断归岛划出。

远远地,他们看见容樱伫立在船头,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容樱的快舟结构独特,足以抗拒惊涛骇浪。

虽然有两艘船向容樱靠近,但她却始终未转身看一眼,两艘船上的玄流弟子心中不由忐忑不安,惊惶失措地道:“宫主……”

容樱终于转过身来,扫了他们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道:“回岛。”

断归岛天符楼底层。

在戒备森严的一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容樱与枯智。

此时,容樱脸上的一惯平静已荡然无存,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更有怨毒之色!

她声音有些低哑地道:“枯老,风宫镇宫绝学‘风魔诀’是否真的有秘笈传世?”

枯暂深深陷下的双目微启,道:“‘风魔诀’的确有一部秘笈。”

“如此说来,那部秘笈如今是在白流群逆手中?”容樱道。

枯智微微点头。

容樱忽然咬牙切齿地道:“幽无尊那老鬼好不阴毒,没想到他已命归九泉,仍能害我!”

她的眼中闪着如毒蛇般的光芒,疯狂而怨毒。

枯智心中“咯登”一声,容樱这种目光对他而言,印象太深刻了。

四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容樱与他密谋对付幽无尊时,他在她的眼中便看到了这样的光芒。

在她逐出牧野静风的祖母——牧野笛之母时,他在她的眼中也看到了这种光芒。

但他却只有恭敬地道:“宫主息怒……”

容樱正视着他,道:“枯老,你可知幽无尊当初如何待我?他假意传我‘风魔诀’,其实传给我的‘风魔诀’有所残缺,根本无法将‘风魔诀’的绝世威力发挥至极限!”

说到这儿,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脸色更为苍白,半晌方又道:“他如此老奸……巨滑,始终……没有完全信任我。”她说得极为缓慢,缓慢得让人吃惊。

枯智忽然道:“宫主,你……是否受伤了?”

容樱身躯微微一震,立即断然否认道:“没有。”随后面无表情地道:“枯老此言何意?”

枯智道:“属下只是听宫主说习练的‘风魔诀’有所残缺,方斗胆相问。因为越是玄奥莫测的武功,就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容樱目光一闪,道:“枯老果然独具匠心,所知甚多。”

枯智忙道:“不敢,属下知道宫主智谋绝世,任何人都不能与宫主相比,所以属下也就不怕在宫主面前露拙了。”

容樱将枯智的言行神情前前后后迅速回忆了一遍,当下道:“我要在天符楼三楼独处一日,试着将‘风魔诀’残缺之处弥补起来。你要让人好生守护,宫中事务,就由你及两位宗主暂且代为处理即可。”

枯智心中略感有些意外,却仍是不假思索地道:“属下谨遵宫主令谕!”

容樱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外走去。

枯智脸上出现了复杂莫测的神情。

容樱离去之后,他在一只蒲团上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双手交叠于膝上,似乎已无思无虑,如老僧入定。

多少年来,他就在这种静坐中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仿佛这就是他永恒的生存方式。

一个能在这种独自静坐中度过如此长的岁月之人,一定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

事实上,枯智的确是一个有着惊人耐心的人,他深深地知道,在这种无声的日子中,其实暗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尽管他在风宫玄流的地位极高,但寻常玄流属众与他谋面的机会却极少。

也许,孤寂是世间最可怕、最难以忍受的,因为它吞噬的不是人的血肉躯体,而是人的灵魂。而在漫长的孤寂中生活过的人,必然有着超越常人的敏感。

因为,他更多地是用心去感知外界的一切,而非聆听。

看似沉寂如石的枯智此刻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一个个念头闪过他的心间。

“她究竟有没有受伤?”

“为何幽蚀下落不明,她却如若无事?”

“在海面与她一战的人,究竟是何方高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哨然滑过,在这间地下室中并不能看到外面的天空,但枯智却能凭着不可思议的直觉,感觉到黄昏的降临。也许这与他数十年如一日地静坐于地下室中不无关系。

过了一阵子,屋内渐渐变得昏暗了。也就在这时,有短促而尖锐的鸟鸣声传入室中,枯智双目倏睁,他的眼睛在一片昏暗中熠熠生辉。

他站起身来,在光线黯淡的地下室中默立了片刻后,毅然走出了地下室。护守天符楼的精锐好手齐向枯智施礼,枯智只是微微颔首,其中一人在他身后恭声道:“枯老,是否需要人随行?”

枯智道:“不必了,宫主在天符楼静休,你们要好生守护,不可让宫主受到丝毫惊扰。”

那人恭然应“是”,随即重新隐入天符楼阴暗不显眼的角落里。

枯智离开天符楼后,朝归断岛西向而行。断归岛西向设有“观天台”,“观天台”在西方一开阔处,仰望星空,一览无遗。枯智除了在天符楼地下室静坐外,偶尔也会在“观天台”观摩天象。正因为枯智能洞悉天象玄机,所以他在风宫玄流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与作用。

也许是因为白天孤绝无相惊扰后,断归岛的防卫力量大概已集中于岛屿四周,在断归岛核心地带反而防务疏松,一路上,枯智并未遇到多少玄流弟子。

夜空中,那短促而尖锐的鸟鸣声又响了起来,此刻枯智正穿行在一片高大茂盛的松林之中,他忽然停下了脚步,静静立于林间,屏息凝气,刹那间,灵台一片清灵,周遭一切声音都清晰入耳,却并不嘈杂。

枯智静立了片刻,忽然有了奇怪的举止。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拨开木塞,随即将瓷瓶中之物倾倒于自己的衣襟上。

黑暗中,无法看清瓷瓶中倒出来的为何物,也未听见任何声音,想必应是水状之物。

做完这一切,枯智继续前行,但脚步却明显放慢了许多。

“噗噗噗……”林子上空忽然传来了鸟儿振翅的扑击声,枯智眉头微微一挑。

几乎就在同时,一只夜鸟在夜色下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穿过松林,射向枯智,临近枯智时,双翅一敛,准确地落在了枯智的肩上,发出低沉而短促的鸣叫声。

此鸟身子并不甚大,羽色幽暗,双翅收拢后,体形犹如纺锤,在鸟的爪子上,赫然系着一只小竹管。

枯智迅速解下小竹管,从小竹管中取出一卷纸团,那鸟低声鸣叫后,双翅一振,已如箭般在密林中穿飞,瞬间消失无踪。

枯智将纸团拢在手中,继续前行,似乎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半个时辰后,枯智从“观天台”返回“天符楼”,进入幽暗的地下室中。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纵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他也能准确地判断出室中一切摆设所在的位置。

数十年来,枯智一直孤身独处,很少让人伺候他。事实上他几乎没有什么需要他人伺候的事,枯智一向只吃粗茶淡饭,从没见他饮过酒,与断归岛的奢华形成一个十分鲜明的反差,枯智的生活几近于清苦。

那个纸团仍握在他的掌心,按照常规,他应点亮油灯,看一看纸团中究竟写了什么。

但,自从枯智跨入门内的那一刻起,他便一动不动地立于黑暗中,似乎突然间他已化作一尊无声无息的石像。

室内一片死寂!

枯智的心却渐渐提起,他的身心仿佛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因为在跨入门内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室内隐隐有一丝异乎寻常的气息。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生活在这里,纵是有极为微妙的变化,亦足以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更何况此刻充斥室内的是比杀气更为可怕的——死气!

杀气是尖锐的,而死气却是无孔不入,那是一种可以在瞬息之间摧毁人的斗志的绝霸之气。

修为稍弱者面临这比惊人杀气更为可怕的气息时,无疑将斗志全无,心胆俱裂。

枯智一动也不动。

他知道在黑暗中隐有一个绝对可怕的对手,以至于在这个本应为他所熟悉的空间,他竟丝毫没有占尽地利的感觉。相反,在跨入门内的一瞬间,他便蓦然感觉到自己步入了一个必杀之局。

对手藏于黑暗之中,杀机却无处不在,充斥了每一寸空间。

能够数十年如一日孤寂静坐的人,他的冷静绝对是很少有人能够企及的,但此刻枯智的手心却有冷汗渗出。

最让他心惊的不是隐身于黑暗中的对手的武功,而是在这戒备森严的断归岛最核心处,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对手?

倏地,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有所悟,心神大震,脱口道:“是你!”

就在他的话刚出口的那一瞬间,一股空前强大的气劲已以灭天绝地之势席卷而至。

对手趁枯智心神震愕的那一瞬间发动攻击,实是高明至极。

枯智不敢怠慢,立时将自身修为提至极限,向那股空前强大的气劲疾迎过去。

两股惊世力道悍然相撞,顿时爆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劲气横溢,以青石相砌的墙壁再也无法承受这股气劲的冲击,轰然倒塌。

枯智只觉胸中气息一滞,如受重锤闷击,他的身形立即顺势向后倒飞,去势极快,立时将身后的门框撞得四碎。

枯智未作丝毫停滞,单掌顺势拍击侧墙,身形更快,仿若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在牵引着他的身躯反向倒掠。

天符楼地下室甬道曲折,但枯智却极为熟悉,他的速度快不可言,身形如电,仿若在天符楼地下室穿掠的旋风。

就在他离入口处不过数丈远时,倏闻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枯老,如此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是君火宗宗主鲜于皆安!

鲜于皆安在入口处叉手而立,背插那把曾杀戮无数的“火冷刀”,刀身狭长,通体赤红,邪气逼人。

他立身于入口处的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枯智,一脸骄横霸气,这是他面对枯智时从未有过的表情。

枯智顿知鲜于皆安在此出现并非偶然,而是要将他拦截于此。

身形略停,身后已有衣袂掠空之声响起,一个身影快如无形之风,飘然落在他身后三丈开外。

枯智顿时身陷困境!

“枯智,你已没有机会再见天日了,因为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枯智身后那人道。

“果然是你。”枯智道。此人的声音对他而言太熟悉了——他身后的人赫然是容樱!

“原来你根本没有受伤。”枯智又道。

“不错,我只是要让你放松警惕而已。数十年来,我一直视你为心腹,没想到最终连你也敢背叛我!”容樱的声音极冷,冷若千年玄冰,那股寒意足以穿透人心。

枯智缓缓转身,终于看到了容樱,容樱的眼中有惊人的杀机!人世间最不可忍受的也许就是背叛,而自信自负的绝世高手更难以容忍他人对自己的背叛。

在他们心中,所有的一切必须以他为中心,一切都应在他的运筹掌握之中。

枯智曾猜测容樱已受伤,但容樱却予以否认了,正因为她否认了,枯智反而更坚信容樱的确已受了伤——而这正是容樱所要达到的效果!

洛阳之行,使她对枯智已起了疑心,所以枯智的一举一动其实已在她的严密监视之下,枯智在树林中所做的事,自然也没能避过她的耳目。由这一点,足以证明枯智的身上隐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方才容樱与枯智一拼之下,已感觉到枯智的武功之高,尚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显然是因为枯智一直有意隐藏了自己的武功修为所致,这使容樱更添恨意。

她寒声道:“知道战魔甲隐藏之地的人,本只有你我二人,如今战魔甲却已不知所踪,定是你泄露了这个秘密。非但如此,你还向他人透露了本宫与幽求有关的秘密,以至于使风宫玄流陷入不利之境!你追随我数十年,应当很了解我的性情,没有人可以阻碍我,任何不利于我的人,都必须死!”

枯智的眼中忽然闪过惊愕之色,似乎对容樱所言有些疑惑不解。

容樱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但在她看来,这定是枯智为混淆他人视听,她绝不会再为枯智的假象所蒙蔽。

想到幽求、幽蚀因为枯智的缘故而落入孤绝无相手中,容樱恨意狂枳,不除枯智难消她心头之恨。

容樱对枯智一向倚重,以至于在幽蚀对枯智有所排斥时,她对枯智的信任并未因此而改变。而今日却在未给枯智任何申辩机会的情况下对他出手,枯智如何不知容樱杀他之意已不可更改?此时他面临容樱、鲜于皆安两太强故的攻击,形势危在旦夕。

飞速转念间,枯智心意已定,一声沉哼,身形蓦然暴起,浩然真力疾贯右掌,向顶上楼层全力轰击。

震天巨响声中,以青石铺砌而成的底层楼板被击穿,枯智亦由破开处穿掠而上。

天符楼乃枯智一手规划营建,第三层为藏放风宫宗卷秘笈之处,故这一层结构最为复杂,不但暗藏机括,其布局更符合阴阳五行之理,纵是身为风宫玄流之主的容樱,对其中的布局仍是无法与枯智相比,若是枯智退守于此楼层中,只怕对付起来极为棘手。

想到这一点,鲜于皆安立即随之而起,直扑楼层破口处。

第九章 损兵折将

容樱大惊,她心知枯智极富智谋,鲜于皆安虽然悍然绝霸,但与枯智相比,只能算是一介勇夫,他如此贸然追击,极可能会吃亏,想要喝止,却已迟了。

鲜于皆安的身形从那道缺口处疾闪而上。

就在他上半身穿过缺口的那一刹那,一股惊人气劲已以排山倒海之势当头压下。

鲜于皆安倏然反手拔刀。

“火冷刀”拔出的一瞬间,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火冷刀”刀身太长,而破开的洞口空间有限,绝难施展。

进退两难之间,不容他有更多的选择,惟以左手单臂强拼。

“咔嚓”一声惊天动魄的暴响,鲜于皆安的单臂与枯智全力一撼,立处下风,左臂骨骼尽断,一声闷哼,鲜于皆安的身躯更斜斜跌撞而出。

枯智一击得手,末做丝毫停滞,立即施展绝世身手,自楼内甬道楼梯直上三楼!

几乎就在他离开的同一刻,容樱已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天符楼第一层——这正是枯智没有趁鲜于皆安受伤之机扩大战果的原因。他知道一旦被容樱缠住,就绝无脱身的机会。

容樱眼见枯智的身形在二楼的楼梯口一闪而没,心知他必然会在瞬息间退入第三楼层,略一犹豫,她并没有继续追击。

这时,鲜于皆安亦忍着伤痛赶到,他的五官因痛苦与愤,恨而扭曲了,显得狰狞可怖。

未等鲜于皆安开口,容樱已道:“枯智老匹夫早存异心,一定已在天符楼内的各种机关上做了手脚,不必追了。”

话音刚落,倏闻上方接连响起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声,随即是人体倒地之声。

容樱、鲜于皆安神色皆变,他们心知一定是天符楼的护卫被枯智所杀。为了保密以求奇袭之效,除了鲜于皆安外,容樱并未对他人透露此事。她担心枯智潜伏于风宫数十年,已在暗中形成一股势力,值守天符楼的人当中,或许会有他的人。

正因为他人对此事不知情,所以对枯智毫无防备,难免使枯智有了可乘之机。

正在这时,断归岛警号四起,是因为天符楼的异变已惊动了全岛。

毕竟,天符岛乃断归岛的核心,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全岛的震动。

楼外四起的警号声提醒了容樱,她暗自忖道:“玄流属众尚不知内情,一旦枯智从天符楼脱身,自己的部属未必会拦截他,虽然断归岛孤处大海之中,要离岛而去绝无可能,但以枯智的武功,除自己之外,断归岛上尚无一人能超越他,岛上莽林丛生,要围杀枯智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容樱念及此处,立即与鲜于皆安一道撤出天符楼外,闻风而至的风宫玄流弟子一见容樱安然无恙,心神略略一松,几名统领纷纷上前,静候容樱的吩咐。

容樱沉声道:“枯智叛逆风宫,已为本宫察知,此时正在天符楼负隅顽抗,尔等速速在天符楼四周布防,不可让枯智走脱!”

乍听此言,众皆大惊失色,谁会想到引起纷乱的竟会是地位尊崇的枯智?若非是由容樱亲口说出,只怕他人会认定这是内部争权争势所致。

很快,数以百计的风宫属众已将天符楼团团包围,无数支火把将方圆数十丈内照得一片通明,枯智绝无脱身的机会。

鲜于皆安振声呼道:“枯智,今日你已插翅难飞,横竖难逃一死,不如与老子痛痛快快地一战,胜过做缩头乌龟!”

喊声未落,忽闻“砰”地一声响,便见一个人影自天符楼东侧破窗而出,众人一愕,心道枯智怎会如此经不住激将?却见那人已如秤砣般急坠而下,砰然落地,脑袋重重地撞在岩石上,白花花的脑浆四溅。

却是一名早已毙命的天符楼守卫!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有一个身影破窗而出,此人身在空中便大声呼道:“救我……”声音嘶哑扭曲,让人不忍多听。

地上立即有几个人同时掠身而起,向那人迎去,准确地将其接住。

但那名守卫却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他的身子一阵剧烈地抽搐,喉底发出“咕咕”的声音,终未再吐出一个字,就此而亡。

容樱脸色阴沉得可怕,杀机在她眼中犹如毒蛇般闪动。她心知枯智此举的用意是欲激起她的怒火,一旦她中计闯入天符楼,他便可以借助天符楼内的重重机关,暂时困住她,而他则借机脱身。故容樱虽然恨不得一举斩杀枯智,但也只能强捺怒火,几名“吉祥营”弟子欲守护于容樱周围,却被她怒声喝退。

而这时枯智已将天符楼上所有守卫制住,天符楼守卫的武功并不弱,但枯智甫一出现,猝然出手,出其不意的攻击使对枯智毫无戒备的守卫立时被毙杀数人,随即枯智启动楼内机括,对楼内情形颇为熟悉的守卫突然发现他们再也无法在楼中从容进退。本是被他们用以防御攻击外敌的机括已无法启动,而从不为他们所知的机关却对他们发起致命的攻击。

一时间,枯智虽是独自一人对敌,身陷困境的反而是天符楼众守卫,枯智在天符楼倾注的一番心血,此时终于大显神威。

枯智望了望被自己点了穴道放倒于地的四名守卫,脚下一挑,又有一具守卫的躯体穿窗飞出,楼下立时响起一片怒吼声。

枯智嘴角处浮现出一丝冷笑,他与容樱共处数十年,知道自己此举反而会让容樱强耐性子。

他这才取出那张早已被揉成一团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展开。

无须点灯,楼外的光线足以让他将纸条上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

枯智对于纸上的笔迹是那么熟悉,他的目光匆匆扫过,看着这熟悉的笔迹,心中思绪万千,难以自己。

只见纸条上写道:“枯智,自你潜入风宫数十年来,一直未忘师门重任,忍辱负重,终使风宫形成白、玄两流对峙的局面,其势力因此而大减,为师甚感欣慰。只是如今局势已变,为师得知风宫玄流之上已察觉了你的身分,虽然暂未对你不利,想必只是欲将计就计。虎狼之穴,不宜久留,为师盼你早日设法脱身。如今风宫势力已远不如前,你我师徒重聚之日,就是江湖正道剿灭风宫的揭幕之时!”

原来,枯智竟是悟空老人的三大入门弟子中的大弟子!

这是一个隐藏了数十年的秘密。

悟空老人、天师和尚、枯智皆为“玄门”传人,玄门与儒门一样,皆为隐世武门,门中弟子虽有惊世骇俗的武功,但江湖中人却对此知之甚少,甚至不知“玄门”、“儒门”的存在。

“皇、儒、玄、墨”四大隐世武门自他们诞生之日起,便肩负着维世之重任。他们以压制乃至最终剿灭蚩尤战族后人为宗旨,为达到这一目的,四大隐世武门的弟子不惜忍辱负重,隐姓埋名,蚩尤战族后人未出,四大隐世武门绝不会轻易插手江湖中事。

蚩尤战族之人自然也深知由轩辕黄帝身边四士所创的四大隐世武门绝不可小视,故他们一直在等待五星逆行之时,试图借助天象异变之机蓄势而发。

但五星逆行乃千年罕遇之天象,故自轩辕黄帝以来,蚩尤战族多在蜇伏之中,而四大隐世武门亦极少现身于江湖中。

数百年来,多少人为争夺武林至尊的地位而纷争不息。笑傲江湖者,或为英雄,或为枭雄,风云一时,世人又何尝知道,那些曾被世人公认为绝世无双的高手之所以能“无双”,只是因为四大隐世武门从不轻易插手江湖争斗之故。

武帝祖诰为“武林七圣”之首,被视作武林第一人,世人皆相信其时江湖中没有任何人的武功能超越他。而事实上,当祖诰被世人尊为“武帝”之时,其师奇儒、师兄天儒的武功皆在他之上。

数十年前,风宫尚未分裂为玄、白二流,风宫宫主为幽无尊,其时风宫的势力已强大到无以复加之境。江湖传说以当时风宫的势力,足以与整个中原武林相抗衡,此言并未夸大其辞。

一直对风宫暗中关注的四大隐世武门对此忧心忡忡,“玄门”悟空最终使出一着奇招,让他的大弟子枯智设计进入风宫内部,伺机引起风宫内讧,从而削弱风宫力量。

枯智在风宫潜伏数年后,他的武功心智皆出类拔莘,数年间便成了“吉祥营”统领。“吉祥营”乃风宫精锐,幽无尊身边的侍卫便是由“吉祥营”中人担任,其统领的地位仅在当时三大宗主的禹诗、炎越、寒掠之下。

枯智之所以能在几年时间内荣升为“吉祥营”统领,是因幽无尊、幽求、容樱三者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十分微妙,使得枯智有了可乘之机。

容樱本为风宫一位小统领之女,自幼便有惊世容貌,心智过人,幽无尊偶然发现自己的属下有如此女儿后,竟为之心动,起了占有之心。只是当时容樱年仅十三,故幽无尊只是先将她召至身边,容撄之父如何不知幽无尊的心思?但能有讨好宫主的机会,他又怎会放过?

容撄在幽无尊身边侍候他时,方深深感受到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快乐,当时风宫的势力如日中天,幽无尊一呼万应,那种睥睨众生、惟我独尊的感觉,绝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容樱当时虽然年幼,却已会观颜察色,当她知道自己虽然名义上只是幽无尊身边的一名侍女,而事实上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改变这一点时,她开始尝试着玩弄权术。

很快,与她父亲有宿怨的另一名小统领因为她的略施小计,而被幽无尊下令处死,成了她最终步入风宫最高地位过程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小试牛刀,即获得成功,容樱颇为兴奋——也就在这时,枯智开始留意这位貌如天仙,却狠辣歹毒的容樱。

容樱渐渐不满足于仅仅依赖幽无尊的庇护,她设法让幽无尊答应传她武功,她要拥有自己的力量。

幽无尊身为一代战魔,最终却抵不住容樱的厮磨,答应了她的要求。从此容樱成了幽无尊的第六个弟子,与她五位师兄及幽无尊的长子幽求一道习练武功,因为容樱年龄最小,固其师兄及幽求皆称她为阿七。

也就是从那时起,容樱与幽求开始了那段注定难得善终的孽情。

幽求虽比容樱的五位师兄年少,但他资质异禀,天分极高,其武功修为尚在五位师兄之上,尤其以剑道修为最为出神入化。容樱在初见幽求的那一刹那,就被眼前这位高大伟岸、冷傲不凡的年轻人所深深吸引。

在此之前,她已知得到她是幽无尊的最终目的,虽然幽无尊比她年长许多,但在她看来,幽无尊的地位权势以及他身上那股强者霸气足以弥补这种不足。

但在遇见幽求之后,容樱的想法却动摇了。

如果某种情感可以勉强、可以将就、可以权衡利弊,那这种情感绝不是真正的情感,这种情感是极为脆弱的。容樱与幽无尊之间甚至连这种脆弱的情感也不存在。所以,当她遇见幽求后,心绪的改变在所难免。

而幽求虽然孤傲,但却无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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