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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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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又以另一种字体写道:“皇、儒、天三门共创冷心诀,但求能助墨门祛邪归正,四门共行维世重责!”

白辰看完心道:“没想到世间除了墨门这个我从未听说的门派外,还有皇、儒、天三个门派亦是我闻所未闻,不知今日这三个门派是否还存于世间?看来多半已不复存在了,否则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所谓‘维世重责’又是何意?不过可想而知,皇、儒、天三门应是正道门派,而墨门本与他们关系密切,但后来却有了变故,所以才有‘祛邪归正’一说。”

此时,他已将冷心诀悉数记于心间,总算略略松了一口气。他对武学如饥似渴,这时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岩石上的十三幅人像。

还未等他能细加揣摩,忽地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啸声在他身后响起,声震洞穴,其声之可怖,足以让人心胆俱裂,若是平时,如此突如其来的怪啸声,亦足以让白辰惊骇莫名,但此时他的心神尚在冷心诀那玄奥之境,显得极为镇定。

“哗”地一声暴响,是冲水而出的声音,白辰立时想道:“水族的攻击终于来了,却不知怪啸声又由何处而来?”

不及细想,立即转身,右手一翻,“铮”地一声脆响,离别钩已自腕间弹出。

就在白辰转身的一刹那,他赫然发现一个浑身长满了暗黄色鳞甲的庞然大物穿水而出,向自己悍然扑至,此时它的身子离开水面已有近丈长,却仍未完全现身,但见它头部凹凸挣狞,双目如灯似戟,触角横生,血盆大口张得极大,露出森寒如刀的利齿,让人望而生畏,在它的上半身,还有—对锋利无比的利爪,正挥舞着向白辰这边抓来。

白辰大惊失色,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是龙!”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此怪物虽然与传说中的龙有些相像,却绝无龙的气势轩昂,而是充满了凶邪残忍之气。

惊变仅在电闪石火之间。

白辰不敢怠慢,立时将自身功力提至最高境界,双足一点,身形斜斜掠出,堪堪闪过那异兽一爪,右足在岩壁借力,反身倒掠,离别钩已向异兽的颈部划去!

极为诡异的撞击摩擦声响起,离别钩迅速抹过了异兽的颈部,却并没有白辰所期望的热血四溅的情形,他大吃一惊,因为离别钩并非寻常兵器,其利无比,没想到竟无法划开异兽鳞甲。

一征之下,“嗖”地一声,腰间一痛,竟已被异兽抓出一道血痕,血肉翻涌,痛不可当,半边衣衫立时湿了。

白辰钢牙猛咬,忍痛旋身疾出一腿,腿快如风,自一个极为刁钻古怪的角度向异兽右眼踢去。

这一腿,他用是的蔡氏堂的腿法。

异兽猛一甩头,白辰快捷一腿未中其眼,却重重踢在它的两眼之间,发出沉闷响声,那异兽受痛狂嘶一声,洞穴上边的浮石顿时“哗哗”震落,甩头之际,在白辰的身上重重一撞,白辰痛呼一声,立时如弹丸般被撞得倒跌出去,砰然落地时,已摔得苦不堪言。

这时,那只小小火烛早已灭了,洞中一片漆黑。

白辰甫一着地,立时侧身翻出,以防止异兽随之而上,果不出他所料,他的身躯堪堪闪开,便觉一股冷风自身侧疾划而过,随即便听利爪划过地面时的尖锐磨擦声响起,令人闻之心惊。

白辰未做丝毫停滞,双拳齐出,拳势刚猛狂烈,正是狂拳门拳法,他习武甚杂,情急之下,已下意识地使出两派武学。

双拳准确无比地击中目标,在拳面与异兽相触的一瞬间,白辰就知不妙,双拳击实,如同击中铁板,他的双拳立时鲜血淋漓,剧痛刻骨铭心。

“吼”地一声,白辰只觉一股腥热之气扑面而至,他虽不能视物,却立即猜知异兽噬咬而至,若是被它咬中,蔫有命在?生死攸关之际,白辰竟突然灵机一动,足下一勾,凭着记忆,向铁盒所在之处勾扫过去,他的判断颇为准确,在他右腿的牵带之下,铁盒平地飞起,向异兽的血盆大口迎去。

异兽毫不犹豫地一口吞噬了向自己迎来的猎物,暴响声过后,异兽的身躯突然疯狂扭动,海水被搅得水浪滔天,发出惊人的扑击声,想必定是铁盒子让异兽大吃苦头了。

白辰没作丝毫懈怠,单掌在地上一拍,人已贴着地面飞出一丈开外。

惊魂甫定之际,只听那异兽发出如疯如狂般的怪吼声,叫了十余声,方静止下来,随即黑暗中有水浪声传入白辰的耳中。

白辰心中疑惑不解,忖道:“它为何不继续攻击?莫非……莫非它只习惯于在水中?而不擅于岸上与人相斗?若是如此,倒是一件好事!”但想到即使如此,自己仍是只能从水路离开此地,不由大为垂丧。

那异兽悄然没入水中,暂时隐而不动了。

白辰忖道:“莫非数十年来,将潜伏此洞的墨门高手悉数截杀的竟是这头丑怪水兽?看来这种可能性极大。前来此洞的墨门高手,其功力必定大打折扣,因为他们要腾出一部分真气维持生机,不像自己这般身具异能。若是如此,那么洞中这具尸体的右腿荡然无存也不足为奇了,多半是被异兽吞咽了。”

随即又忖道:“它守候于水中,我岂非永无脱身离去的机会?纵使它不再攻击我,我亦难以幸免,最终必将困死于此洞中!”一时不由大为苦恼,而腰肋处所受的伤亦隐隐作痛。

正当白辰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想起那岩石上所刻的十三幅人像,心中忖道:“是了,墨东风前辈说这些人像暗含一套掌法,而这套掌法是由墨门的‘无为掌’演化而来,‘无为掌’乃墨门绝学,想必这套掌法也颇不寻常,更何况墨东风前辈又说掌法刚劲,适合对付它,看来岩石上所刻的‘它’,就是指刚才那头异兽……此处颇有些奇怪,此兽皮厚肉坚,以刚烈掌风对付,如何反而更为适宜?”

旋又想道:“无论如何,不如姑且一试,总比坐以待毙强!”

想到这儿,白辰静下心来,在黑暗中辩明方向,小心谨慎地摸到刻着人像的岩石上,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子,找到火烛,但无论如何也摸索不到火石与火绒,气馁之余,忽然想到人像是以利器刻在岩石上的,而非以笔画成的,不由心中一喜,伸手在岩石上摸索着寻到了第一幅人像,以指肚顺着刻痕慢慢划动,借此来分辨人像所描绘的武功掌法。

要想以这种方式辩察武功,本是绝无可能的,但墨东风刻下这些人像时,已是危在旦夕,故人像线条极为简单,加上白辰已看过了人像,凭着他对武学超乎寻常的记忆能力,虽然是匆匆过目,却仍是有了一些印象,这亦有助于他辨别人像,更重要的是他默记冷心诀,身心因此而进入祥和之境,眼前虽无光亮,心中却有明烛。若非如此,他亦无法在凶险如此的环境中潜心辨别人像。

与他默记冷心诀时一样,白辰受到冷心诀的影响,很快进入物我两忘之境,不知不觉中,他的气息已悄然无声,脉搏,心跳亦几近于无。

第四章 人猛兽异

此时他虽是双目不能视物,但脑中却渐渐印出那一幅幅人像,并且越来越清晰,仿佛就置于他的前方虚空之中,伸手可及,触手可摸。

到后来,这些人像竟幻化为真实的人体,初时较为模糊,但后来却栩栩如生。

“吼”地一声怪吼,那异兽穿水而出,再度向白辰这边悍然扑至,劲风袭来,正沉浸于那套掌法中的白辰想也没想,双掌略错疾出,所使掌法正是人像所绘的第一式掌法!

“砰砰!”两声闷响,白辰双掌重重击在异兽身上,竟将它庞大无比的躯体击得一偏,“呼”地一声劲风自身边划过,异兽的致命一爪因其躯体的偏移而落空。

白辰在黑暗中揣摩着十三式掌法,此时甫一出掌,便如江河决堤,后面的掌法已迅即绵绵而出。

四掌之后,异兽的身躯竟被击得失去平衡,重重撞向了岩壁的一侧。

但白辰此时亦是双臂酸麻,真力一时难以为续。

而这时,那异兽因受挫而狂性大发,怒吼一声,强扭身躯,双爪向白辰疾抓而来,异兽身躯庞大,只这一抓,已封住了白辰进攻的几个角度。

危急之中,白辰脚下一错,如穿花乱蝶,施展出来的竟是寒掠传于他的“联翩步法”。

他身如鬼魅,电闪石火间已匪夷所思地绕至异兽身侧,双足一点,掠身而起,左手一搭,即落在了异兽背上,双手使力,紧紧扣住左右两片鳞甲,以防滑落。

那异兽一惊之下,猛然甩头,向身后咬噬而来。

白辰虽然眼不能视物,却也能料到异兽这一举措,他已先伏下身子,紧紧粘贴在它的背上,异兽无法如愿以偿地将白辰一口撕碎,立时发出可怖的怪吼声,身躯剧烈颠簸,白辰双手全力内扣,竟生生嵌入异兽鳞甲之中,白辰索性运力于臂,双手使劲一掀,竟将两片鳞甲生生掀下!

撕鳞之痛让异兽痛嘶不已。

它身躯一曲一弹,立时向洞穴之顶重重撞去!

显而易见、它要使白辰亡命于它的庞大躯体与洞穴顶部的石岩之间。

白辰已没有时间闪避了,他心中顿时有了绝望之念,出于本能反应,他将自身内力催运护住全身,随即只听得一声剧烈的闷哼,整个洞穴不由一阵震颤!

下落时,白辰竟发现自己并未因此而受重伤,一怔之下,顿时醒悟过来,想必是因为洞穴凹凸不平,自己与洞穴顶部相接之处恰好是一凹陷处,所以无论异兽如何用力撞击,仍是无法让自己受伤。

但异兽只需移动身躯,白辰就无法再这般侥幸了,他深知这一点,在异兽落地之时他飞速取下离别钩,向被揭去鳞甲的部位狠狠刺将进去,因为没有了鳞甲护体,竟让他一击而中!一股热热的腥血标射而出,白辰闪避不及,立时被喷溅一脸。

此时离别钩深没入异兽体内,因为离别钩结构奇特,而异兽除了被揭开鳞甲的部位外,其它地方皆坚韧无比,一时间,竟不能顺势拔出离别钩。

异兽撕天裂地般巨吼一声,猛地向后一缩,整个身躯“轰”然一声没入水中,浪花激溅,几乎整个洞穴都被浪花波及。

白辰手持离别钩与异兽一同没入了水中,看来,这异兽多少年来一直倚仗水中的优势,屡挫强敌,今日受创之后,又故伎重演,要在水中将依附于它身上的死敌击败!

它的身子迅速倒游,其速之快,使它身上的白辰承受了极大的冲击力,除了手持离别钩外,白辰全无借力之处,受着强大的水流冲击,他的身子再也无法依附于异兽身上,竟被冲得倒转身子。

他本是在异兽背颈之上,此时却头下脚上,双脚所及之处,正是异兽的头部。

白辰死死抓住离别钩,他知道一旦自己松了手,那么必定在水中浮沉无依,纵然他有再好的水性也无法与异兽相比,虽身具武学,但失去离别钩后的他面对鳞甲坚韧的异兽,其攻击力绝对对它构不成任何威胁。

异兽以快逾闪电之速向洞外退去,很难想象倒退而游也会有如此惊人的速度,白辰身躯受到海水的冲击,被拉得笔直。

一旦异兽退入海中,它那庞大的身躯就可以灵活转动,首尾相顾,白辰虽是身处急流之中,却异乎寻常的冷静,他将自身功力提至十成,双腿悍然猛踢!

甫一接实,双脚剧痛如断。

但白辰却暗咬钢牙,没有哼出半声。

就在这时,异兽已经退出了洞穴,它猛一拧腰,反身倒旋。

如此一来,反倒暂时缓解了白辰所承受的海水冲击力,他的双腿亦正好在这时奋力扫踢而去。

他的目标是异兽的双眼。

一击而中,这一次,白辰只觉双脚所及之处,不再是坚硬无比的头颅,而是柔软而富有弹性之物——白辰心中一喜,断定必是异兽双目已被踢中。

事实正如他所料,异兽的双目竟被他的脚双双踢爆!

无法忍受的奇痛使异兽完全疯狂了,它的身子一曲,尾部向白辰劲扫而至,此异兽躯体之庞大,世所罕见,甩尾一扫之力何止千钧?若被扫中,蔫能幸免?

无奈之下,白辰右手一松,放弃了离别钩,身子立时被水流冲开。

兽尾堪堪扫至,心念一闪,白辰胡乱一抓,竟恰好被他抓住了兽尾。

顺着兽尾的一甩之力,白辰如同弹丸般飞出——这正是他想到的脱身之计。只要能逃离海中,能不能杀死这头异兽并不重要。他的身子借着兽尾的一甩之力,飞速游出数丈远,并立即全速上浮。

当他的眼前出现了微弱的光线时,身后传来了惊人的破水声,异兽凭借多年在水中的辨察力,尾随而至。白辰扭身一看,但见那奇丑异兽已在一丈开外,眦牙咧嘴,张开血盆大口狂噬而来。

避无可避,白辰在水中强拧身形,直面异兽,眼见异兽巨口扑面而至,白辰再不犹豫,洞穴中第四幅人像所绘的招式全力击出!

异兽虽然能由白辰发出的游水声判断出他所在的位置,但此时它双目已瞎,无法判断出白辰的动作,只见白辰掌势所及之处,异兽已有数颗锋利如剑的牙齿被其凌厉掌势击飞,顺势而进,更将异兽口角打得血肉模糊,与此同时,异兽双腭倏合,虽是将白辰的手咬住了,但因为此处利齿已断,并没有伤着白辰。

白辰已知那十三招掌法中,以第七式最为快捷,他的左掌甫被噬咬,第七式掌法已迅即挥击而出,未等异兽有任何反应,已将异兽口中的利齿击落大半。

但异兽的前爪在此时横扫而出,白辰腹部亦被扫中,立时鲜血直流,腹部一片血肉模糊,异兽猛然甩头,白辰再一次被甩了出去。

腹部受伤加上剧斗大耗功力,白辰只觉胸沉气闷,一不留神,竟喝了一大口海水。

异兽犹如醉汉般晃了晃脑袋,再次向白辰冲来,白辰感到随着腹部伤处鲜血的流失,他的动作越来越吃力,在水中亦越来越不适应,见异兽再度冲来,其狂性与力道似乎并未因为受了伤而稍减,不由心中一惊,暗自忖道:“难道今日我注定要葬身于它腹中不成?”

伸手一摸,带入水中的那柄短剑已握在掌心——这是他身上惟一的兵器了。

运劲疾挥,短剑在水中划出一道白线,疾速飞出,深深插入异兽本已被废的右眼中!

白辰的右腿接踵而至,准确无比地踢在短剑上,立时使短剑连剑带柄没入异兽的头颅内。

它终于抽搐着下沉了!

白辰大喜,奋力踩水上浮,水中越来越亮,已可以看见四周一些鱼类在惊惶躲避。

这时,一堆堆水下礁石进入白辰的视野,虽然置身水中,但仍给了白辰一种踏实感。人终究是生长在岸上的,惟有坚实的土地才会让人心安。

白辰毫不犹豫地向礁石堆靠近,当他挨近礁石时,礁石中隐藏着的一只觅食大海鱼被他惊起,悼惶探头四望,随即开始下沉。

而这时,异兽在身受重创下沉了一段距离后,竟又清醒过来,再一次冲向白辰!

白辰伸手在一块礁石上一借力,前进之速倏然加快,从两块高耸的礁石间穿过。

“轰”地一声,尾随而至的异兽未能提防白辰逃遁之处有两块礁石,全速追赶时,竟将其中一块撞塌,而它的躯体亦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划伤,数十片鳞甲泛着暗黄色的光芒,向水底飘飘荡荡地沉了下去。

异兽余势未了,仍能直扑向白辰。

而此时白辰已与一只海龟即将擦肩而过,那海龟似乎已觉察到危险,扭身就要逃离,白辰听得身后空前强大的水浪声,心知生死立判之时到了,双掌反扫,浑厚掌力击出,一股反冲之力使白辰如梭子鱼般向前穿游而去,恰好从海龟身上穿过。

相擦而过的一瞬间,白辰双脚疾出,踢于海龟身上,那只海龟顿时被踢得翻了个筋斗,一时无法逃脱。

异兽只道那只兀自挣扎的海龟就是白辰,立即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海龟死死咬住。

白辰如何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右足在一块礁石上一点,倒掠而出,同时施展出十三式掌法中最后一式,重重击在尚留在异兽嘴外的海龟的半个身子上。

若是异兽口中有利齿,海龟自是会被咬住,而此时受白辰一掌,足足有一只木盆大的海龟竟整只没入异兽口中。

异兽既无法将之咽下,亦无法将之吐出,无异于已被白辰挟制了大半攻击力!白辰一击得手,心中大喜,奋力翻身,已骑到异兽背上,另一只手扣入它的鳞甲中,猛烈拉扯,很快又扯下了几片鳞甲,离别钩在异兽背部划开一条大大的口子后,终于被白辰拔出。

此时,异兽又以尾部向白辰扫来,但这一次,却没能击中自辰,而是重重击在了礁石上。

白辰以离别钩向异兽已被剥去鳞甲的部位狠狠刺了几下后,抽身而退,向礁石密集的方向快速逸走,异兽双眼已无法视物,虽能察觉白辰所在的方位,但只追击了一小段距离,就身陷乱礁丛中,一时脱身不得,奋力挣扎之下,海水犹如翻江倒海,声势骇人。

白辰终于冲出了水面!

就在他冲出水面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小草的呼声:“白大哥……”

—声呼唤,包含了多少牵挂?多少担忧?多少惊喜?多少真爱?白辰本已精疲力尽,听得这一声呼唤,浑身不知从何处突然又生出一股力量,他循声望去,只见十几丈开外,小草正站在礁石上,拼命地向他挥手。

白辰游向那边,游到近处,他看清此时小草已泪流满面,当他吃力地爬上那堆礁石,刚刚站直身子时,蓦觉腹部奇痛无比,脚下一软,又重重跌倒在礁石上。

小草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将他扶起,发现白辰仍然清醒着,这才略略放心,见白辰腹部伤势甚重,忙取出自己一直珍藏着的“足剑”所给的药丸,凑至白辰嘴边,道:“把这些药咽下。”

白辰怕她担心,便强自笑了笑,道:“白的治内伤,黄的治外伤,是……是么?”

话刚说完、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嗽咳。

小草的泪流得更欢了,滴落在白辰的肩上、脸上,白辰终于止住了咳嗽,将小草掌心的药丸咽了下去。

这时,十几丈开外的海面上恶浪翻涌,一个暗黄色的庞大身躯在浪中时隐时观,不时发出惊人的吼声,惊心动魄,海水亦被它的鲜血染红了。

小草紧紧抓着白辰的手,脸上有惊悸之色地道:“那……那是什么?”

白辰喘息着道:“守……守在洞口的并不是水族中人,而是……而是一头水中异兽……”

话未说完,只听得“轰”地一声,那头异兽突然破水而出,高高跃起,达一丈来高,它的身子在空中强烈曲弹,倏而伸直,直挺挺地重重下落,海水四溅,坠落时巨大的海水冲击力形成了一道道波浪,向四周飞速逸去,一直漫延至白辰与小草所在的礁石边,随即反弹而回。

海面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一阵子,异兽慢慢浮出了水面,无声无息。

直到这时,白辰才看清它的全貌,此异兽足足有二丈多长,头有逆角,浑身布满暗黄色的鳞甲,样子挣狞可怖。

小草道:“莫非……莫非它是……龙?”

白辰摇了摇头,道:“多半不是,虽然龙仅在传说中出现,谁也没有见过,但想必世间若真的有龙,也不会如此凶戾嗜杀。”

“只怕是一条逆龙。”小草道。

白辰笑了笑,不再言语,心中却忖道:“我自幼生长于江南水乡,却从未听说过水中有此异兽,真不知该如何称呼它。”

“足剑”所赠药丸的药效极佳,白辰在礁石上调息了一刻钟,身上的几处伤口已不再流血,亦回复了不少精力。小草见他脸色不再如初时那么苍白,便道:“白大哥,我们回岛上去吧。”

白辰点了点头,慢慢起身。

这时,忽听得岛上有人大声呼道:“小姐,小姐……”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崖顶上有两个人影,想必是那两个随他们同来岛上的求死谷弟子,大概小草在他们身上注入的药性已自行消解了。

小草攀上崖顶并不困难,而受了伤的白辰则显得有些吃力,但总算安然抵达崖顶,那两个求死谷弟子迎上前来,见白辰一身湿漉,浑身浴血,不由相顾失色。

小草歉然道:“晚远对二位多有失礼了。”想必她在求死谷一直被为称作“晚远”。

名为伏居的那名求死谷弟子道:“小姐此举让我们面对谷主时心中少了些愧疚,我们又怎会怪小姐?”

小草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你们对我娘所为,亦颇有些不满了?”

两名求死谷弟子沉默了片刻,伏居终于开口道:“我们身为谷主的属下,怎敢对谷主存有不满之心?只是……只是属下私自以为来此取惊心诀,终有些不妥……”

小草点了点头,道:“你们的意思我明白,我会设法劝说我娘的,即使她要怪罪下来,我也会承担应由我承担的责任。”

伏居与另外一名求死谷弟子计大修皆轻叹一声,道:“谷主的船要到傍晚才来,我们还是在岛中慢慢等候吧,最好寻个妥当之处,以免太过惹眼,引来水族中人。”

白辰本想告诉他们守候在洞穴处的不是水族中人,而是一头异兽,不过他们所说的亦不无道理,守候洞穴的不是水族中人而是异兽,并不等于水族中人就对这边的情形毫不关注。毕竟求死谷为了惊心诀与冷心诀,花费了数十年时间,他们的看法应不会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出一个对手。

四人重新回到了昨夜他们那处避风的地方,坐定之后,白辰方有些内疚地道:“在下无意中将惊心诀毁坏了。”

小草等三人皆有吃惊之色,小草愕然道:“你……已进入了洞中?”

白辰亦是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岸后,无论是小草还是伏居二人,都未曾向他问及是否取得了惊心诀与冷心诀,不由有些感动,心道:“他们毕竟没有将武学秘笈看得比他人的性命还重。”于是道:“不错,我进了洞,也寻到了你们求死谷所要的东西,而且还见到了一些你们没有想到的事情。”

当下他将洞中的情景一一向小草三人娓娓道出,当他说到墨东风时,小草的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如纸。

而伏居二人脸上则有了惊愕与担忧之色,他们皆不由自主地偷偷察看小草的神情。

小草死死地咬着下唇,很快唇部有鲜血流出,她的身子亦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萧瑟落叶。良久,她终于悲呼一声:“爹!”早已泣不成声。

伏居二人眼中皆有怜惜与不安之色,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小草,白辰亦是不知所措,小草哭了—阵子,方慢慢抑止了哭声,自言自语般低声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娘瞒得我好苦!一定是她让我爹前来此寻找冷心诀的,她可以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也忍心让爹只身赴险……娘啊娘,你为何要如此做?”

第五章 无为掌法

白辰隐隐听出,小草对她父亲墨东风是在此遇害之事原先并不知情,倒有些意外,眼见小草神情哀伤激动,担心她过于悲痛而伤了身体,于是悄然靠近她,趁其不备,点了她的晕睡穴,小草低低“嗯”了一声,便软软倒入他的怀中,对于白辰此举,伏居二人倒不甚意外。

白辰将后面的情形继续向伏居二人叙述,伏居二人见他毫不隐瞒,连习练了十三式掌法之事也坦然相告,不由有些敬佩。听到白辰与异兽相搏时的情景,二人皆为之咋舌不已,连道“好险好险”,心中暗忖道:“此异兽身具奇力,又占尽水中优势,若非有超凡脱俗的水性,纵然武功再高,也是无法胜它的。这一次白辰能安然脱险,可谓是奇迹了!”

当小草苏醒过来时,已冷静了许多,脸上却有了郁郁之色。

四人皆无语,只是在默默等待着傍晚的来临,白辰忽然发现,四人之中,对惊心诀、冷心诀最在意的反倒是他了,惟有他还在为惊心诀的毁坏而不安,而小草等三人反倒如同与此事并无多大关联的局外人一般。

白辰暗自觉得奇怪。

日头渐渐偏西,四人耐心等待着。

终于,已是傍晚时分了,天边的日头成了血红色,将海面也映成了红色。无数海鸥在血红色的阳光中起落飞掠。此时正是它们觅食的太好时机,那头异兽的尸体已不知去向了。

四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西岸那边,此时,潮水开始上涨,一些渔民顺着潮水返回了。远远望去,但见帆影点点,却不见有一艘逆水而行的船只。

伏居自言自语般道:“大概谷主觉得迟些时候出现更为稳妥些。”此言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人。

天色越来越暗,到后来,远处的渔船都成了模模糊糊的影子,却仍不见有船来接引四人。

那名为计大修的求死谷弟子终于忍不住道:“莫非,接引我们的弟兄出了什么差错?”

这亦是众人心中的疑问,故谁也没有回答。沉默片刻,还是白辰道:“你们谷主对此事极为关切,即使接引我们的人有什么差错,她亦很快会继续派人前来的。”

小草忽然轻轻吁了一口气,缓声道:“但愿如此吧!”

白辰心中一动。

四人的不安预感得到了证实,直到第二天清晨,仍是不见有人来接迎白辰等人,眼见黑夜渐渐散去,天色越来越亮,海鸥欢快地呜叫声又在天空中响起,阳光如流金溢彩,光芒夺目,四人心中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情。

小草走至一块岩石顶上,向远处眺望了一阵子,沉声道:“看来我们只有雇一艘过往的渔船返回了。”

听说要雇渔般回去,伏居便道:“我身上倒有些碎银两,只是少了些。”

忽听得白辰“啊”地一声低呼,三人一怔,齐齐向他望去,却见白辰在自己怀中摸索了一阵,最后摸出一件物什,原来是在水洞中自尸骨边上找到的那块坠石,伏居提及银两,白辰方猛然记起此事,他对小草道:“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你收好它吧。”

小草默默接过,将它紧紧握于手中,似乎惟恐一松手,它就会不翼而飞。

计大修清咳一声,道:“我有一绽纹银与伏兄弟的银两合作一处,应该够了。”

于是二人便去了海岛西岸,计大修将他的上身衣衫脱了一件,用一根长长的树枝挂住,站在一块岩石上,向远处经过的渔船用力挥动着。

但海上常有海盗出没,有时他们会假装落难于海上,骗得渔船商船靠近相救,结果反遭洗劫一空,故计大修挥舞了好一阵子,却并没有渔船靠拢过来。

白辰见状,便对身边的小草道:“看来还需得你去。”

“为什么?”小草奇问道。

白辰不答,只是道:“你试试便知。”

小草依着计大修的法子,将那件衣衫在空中挥动着,她只挥动了二三十下,便见远处有一艘船向这边驶来,初时众人因为失望多次,还道它又会与海岛擦身而过,没想到此船却越驶越近,很快可以看清是一艘渔船,计大修与伏居不由大声呼叫,那艘渔船在三十丈外停了少顷,终于又再度向这边而来,白辰心中的石头亦随之渐渐落地。

渔船终于靠岸了,渔船上有两个渔人  都是四旬开外的汉子,浑身黝黑精亮,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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