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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天下-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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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剑老的目光不由扫视了方鼎一眼。

这时,乌云已完全遮住了天空,黑沉沉地当头压下,风也渐显疯狂,穿过林间,发出可怕的呼啸声。

剑簧阁四周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升,倏忽间又被重重摔在另一个角落中。

文规忽然低声道:“奇怪,这一路来,竟不见任何虫鸟小兽,大雨将至,竟也听不见蛙鸣虫啾……”

众人本未留意到这一点,经文规提醒,才忆起一路上果真未见任何虫鸟小兽,连天空中盘旋着的那只大鹰,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不由心中一沉,虽不知这是何缘故,却已有不祥之预感。

剑簧阁内一声怪笑,有人道:“休说你们未见到活物,老夫在此已数十年,亦未见到有任何活物!血厄剑杀气滔天,大小虫兽避之惟恐不及,又怎会留在谷中?”正是众人最初听到那个苍老枯涩的声音!

天师和尚沉声道:“是贪剑老么?”

“呸,老朽已不再是为悟空老匹夫卖命的贪剑老,老夫向问世要以昔日面目再现武林!”

乍闻“向问世”三字,佚魄、文规皆有惊愕之色,而其他几人倒也如常,只因向问世在数十年前曾名动江湖,此人生性贪婪,尤其贪图世上好剑,曾在一个月内,连夺六大剑门之镇派宝剑,今天下哗然,因此向问世成为了武林公敌,被正道中人全力剿杀,而后忽然不知所踪!此人名声虽响,但年月已久,武林人物层出不穷,因此人们将他渐渐淡忘。除了文规、佚魄年长些,对向问世有所耳闻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向问世”三字曾让江湖一些门派惶惶不可终日!

天师和尚道:“你昔年罪已致死,我师五招败你,却留你一条性命,只盼你能将功赎罪,难道今日你想错上加错?”

他的声音并不甚高,在风啸声中却清晰入耳,显示其内力修为已甚为卓绝。

“错?哈哈哈……若是老夫在谷中度过一生,纵是有天大的功劳,又有谁能知晓?他日老死荒谷,世人亦不知有贪剑老,而只记得向问世!既然如此,老夫又何必求什么有功于世?若能得到血厄剑,又有谁能与我向问世争锋?”

第三章 佛镇六方

天师和尚叹了一声,缓声道:“血厄剑虽然凶悍无匹、难道还能力压正道?何况我师已有压制血厄剑凶性之物,四剑老未必需要守剑一生,望贪剑老能迷途知返!”

向问世冷笑一声,道:“悟空他不能在今日赶到。必会后悔终生,他自以为能洞悉天机,看出血厄剑凶性最盛之时,却不知我等已暗做手脚,血厄剑凶性最盛之时,并不是八日之后,而是就在今日!血厄问世,我必杀尽山寨中人,他们将老子当囚犯一般困了数十年、实是可恶至极!”

—道惊电倏然划破天空,如天之怒剑穿刺乌云,天地间顿时出现了短暂的耀目亮光,随即消失无形,天色更显暗沉。

天师和尚怒喝一声:“冥顽不化,可恨可叹!”

怒喝声中,天师和尚冲天而起,落于剑簧阁顶,伸手一抄,已有六枚佛珠在手!

“佛镇六方!”冷喝声中,六枚佛珠已破空而出,向剑簧阁地面六个不同的方向疾射而下!

“轰”地一声暴响,佛珠所及之处,六柄寒刃四射的长剑倏然同时自地面弹出,傲然“立”于地面之上!

六柄长剑无论长短、宽窄、厚薄,皆在寻常之剑三倍以上,一时众人只觉剑芒寒森。

显然,此六剑是天师和尚的师父在数十年前就已埋下的,故六剑弹出之时,连痴剑老也有惊愕之色,六柄巨剑埋于地下数十年,竟仍是寒刃如水,显然可见六剑皆绝不寻常。

天师和尚犹如一尊天神般屹立于剑簧阁之顶,朗声道:“此六剑乃我师至友妙门大师赠与我师的佛门彗剑,必可抑止血厄凶性!”

说到这儿,他向众人遥遥一揖,道:“相烦诸位为我守护佛门彗剑,我要会一会贪剑老!”

佚魄还礼道:“大师多加小心!”

天师和尚微微点头,脚下内力一吐,随着阁瓦“咔嚓”一声,人已自上而下,破楼而入!

佚魄、文规两人几乎不分先后掠至痴剑老身边,佚魄道:“请剑老三思而行,既然护剑是思过寨之天职,那么无论如何,我等必会誓死守剑!”

痴剑老环视众人,冷然道:“你们都是寨中弟子?”

佚魄不亢不卑地道:“我等乃思过寨寨主的弟子!”

痴剑老忽然暴吼一声:“老夫终于可以出出憋了数十年的恶气!”

一语未了,手中筷子倏分双手,同时出击,分袭佚魄、文规,所用招式竟然截然不同!

佚魄、文规自恃名门弟子的身分,对方又是以竹筷分袭二人,皆不拔剑对敌,齐齐挥掌迎战。

痴剑老沉哼一声:“徒手与老夫相战?既然欲自取灭亡,我就成全你们!”内家真力疾贯左右手中的筷子,无形劲气划空而出,有如可削金断玉的利剑,剑势汹涌倾洒而出,锐不可挡!

佚魄、文规奋力抵挡,但痴剑老剑法神出鬼没,虽是左右手各施剑招,却仍是惊世不凡,三招之下,佚魄与文规沉哼一声,齐齐倒掠而退。

佚魄的衣袖赫然被划去一角,而文规右臂更被划开了—条血槽。

痴剑老数十年末临阵对故,甫一出手,就旗开得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连挫佚魄、文规后,他并不趁势而进,而是屹立原地,连声道:“你们既然是燕高照的弟子,就快快拔出剑来,老夫已有数十年没有听到剑鸣之声,没有感受到手中长剑饮血的滋味!”

佚魄与文规相视一眼,佚魄缓缓拔出腰间之剑,长剑横眉!

而文规反而按剑而退。他们相视一眼时,即已心领神会:既然是以师门剑法对故,身为大弟子的佚魄出手时,若非万不得已,文规绝不与之联手对敌!

因为,他们是名门弟子,名门风范,绝不能轻易放弃。

痴剑老双眉微微皱起、凝视着佚魄,少顷,他方轻叹一声,道:“你的剑法过于沉稳,若是与你武功相当的人对阵,你可立于不败之地,但与老夫比试,太稳重的剑法,反而使你毫无胜算,因为你绝不会使出孤注一掷的一剑,自然也不能绝处逢生,你已注定败亡!”

佚魄的脸色竟没有任何变化。

范离憎看在眼里,心中暗暗钦佩,忖道:“无论佚魄的武功在诸弟子中高低如何,单单是他的这分沉稳,就绝非其他人所能做到!”

痴剑老亦是眉头一挑,显露出诧异之色。

正待要痛快一战之时,忽听得剑簧阁内传来贪剑老的声音:“老伙计,你要试剑也不急在一时,只消离开这该死的剑簧阁,步入江湖,还不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要剑有剑?”

众人听得此言,方留意到天师和尚进入剑簧阁内后,竟没有任何声音!此刻听贪剑老如此气定神闲,让众人心中不由一沉,暗忖难道天师和尚已遭了不测?

正思忖间,北向的那扇门“咔嚓”一声,随即豁然洞开。

所有的目光立即齐齐射向那边,仅看一眼,众人便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邑城,邑城十分繁华。

但繁华的是城东,从城东走向城西,就犹如从天堂走向地狱一般。

但有人说真正出人物的地方却是城西,对于这种说法。赞同的人极多——这并不奇怪,在贫困的土地上能顽强活下来的人,必有其惊人的生命力。

城东街多,城西巷多。

这是城西一条极为普通的巷子,普通到即使你走过这条巷子一百次,到了第一百零一次,你仍是记不得它的宽窄,它的深浅……

一进巷子,就可感觉到一股潮湿的气息,纵是在日头高照之时,仍是如此。

巷子狭窄、肮脏,一条洼洼坑坑的麻石路面,两侧低矮简陋的房子,仿佛随时都会向置身其中的人压下来。站在巷子中,可以看到挂在屋檐下的腊肉,晾晒的衣物——那衣物仍在没完没了的滴着水。

走进这条巷子里的人,应该是贩夫走卒,应该是如巷子一般平凡的人。

但,此刻,缓步走在巷子中的人却是极不平凡!

这是一位玉树临风般的年轻人,他的五官俊朗得无可挑剔,一身白衣,更显出他飘然出世的气度。

这样一个年轻人应该与宝马香车为伴,与佳人美酒为伍。

但他却不可思议地走在了这条近乎丑陋的小巷子中。

巷子里本有几个人在高谈阔论着,忘乎所以,但在这年轻人踏入巷子里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声音全都不期然地静了下来,人们以一种近乎敬畏的目光望着突然而至的年轻人。

年轻人并未因为众人有些失礼、惊诧的目光而恼怒,而是十分友善地向众人点头致意,笑意谦和。

每个人都在惴度着这位不速之客的来意。

年轻人一直走至小巷的尽头,方停下脚步,轻轻叩击小巷尽头旁侧的那扇灰暗木门。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那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年轻人闪身入内。在他的身后,有人忍不住道:“那儿住着之人是新搬来的一对母女,莫非他……”

下边的话,被他人以眼色制止了。

白衣年轻人走进屋中,屋内光线黯淡,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朽木气息。

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在他身后轻轻掩上门,道:“任少侠,多谢你为我娘找到这样一间屋子。”

被称作“任少侠”的白衣年轻人正是任玄——亦即牧野静风之子牧野栖。牧野栖道:“些许小事,何需挂齿?”顿了顿,又道:“为何不见前辈?”

那女子道:“我娘在里屋。”

牧野栖道:“这屋子如此简陋,若不是前辈坚持,在下倒想为你们另觅一间洁净些的住处。”

那女子道:“怎敢再劳任少侠费心?其实我娘因为双目失明,一向只愿居住于阴暗的屋子。”

是否因为在阴暗中,失明者的缺陷才不至于太明显?

那女子为牧野栖砌了一杯茶,道:“若非任少侠出手,只怕我们母女二人早巳被风宫中人所杀,如此大恩,我们不知何以为报,心中甚感不安。”

原来,这女子正是段眉的女儿阿雪。段眉、阿雪逃离风宫时,幸得牧野栖相助,方脱离险境,牧野栖将她们安置于一个小村庄中,两日前又为她们在邑城重觅居所,安置于这条巷子里。一则她们先前的屋子与此屋环境颇为相似:二则此巷僻静,隐身其中,不易为外人察觉。

牧野栖接过茶放于一张小桌上,忙道:“风宫暴虐横行,江湖中但凡有点血性之人,无不对风宫恨之入骨,在下所为,实是微不足道。不过风宫势布天下,你们能从他们手中脱险,也算是幸运之至了。”

这时,只听得里屋一阵咳嗽,好不容易方停下,段眉那枯涩难听的声音传来:“阿雪,是任少侠来了吗?”

牧野栖当即恭声道:“正是晚辈任玄,前辈是否身子欠安?”

段眉苦笑了一声,道:“我受了伤寒,并无大碍只是全身乏力,又怕传染他人,望任少侠恕我不便当面向你致谢。”

牧野栖道:“前辈言重了,前辈要好生歇养身子,”

阿雪道:“我正要去药店为娘抓几副药呢。”

牧野栖道:“今日邑城内武林中人似乎甚是不少、不如我陪姑娘同去药店,如何?”

阿雪略一沉吟,道:“如此又要偏劳任少侠了。”

牧野栖一笑,道:“姑娘再称少侠,可真是要让在下汗颜了。”

邑城城西最有名的酒楼是“春晚楼”,但城西的“春晚楼”若是与城东的酒楼相比,则立时相形见拙“春晚楼”楼上临街的桌上有六个人围坐着,其中一人头戴竹笠,笠沿压得很低。

在酒楼中还戴着竹笠,本就很不寻常,而此人还有不同寻常之处:无论端酒、握筷,他用的全是左手。

他的右手一直放于桌下。

此六人自在“春晚楼”坐下后,几乎没有人说过一句话——当然,他们在此出现的时间并不长。

忽地,面向窗外而坐的人低声道:“他出来了——有一个年轻女子与之一起出现。”

头戴竹笠之人端着酒杯的左手停在了半途,他沉声道:“他们向什么方向而去?”

“他们走得很慢,一时难以确定。”

头戴竹笠的人手中酒杯缓缓放下,道:“他们一定不会走得太远,也许他们将去什么地方,就在这条街上。”

话刚说完,便听得先前那人低声惊呼道:“不错,他们进了一家药铺。”

“药铺?”头戴竹笠者挟起一块卤牛肉,放入口中,慢慢地嚼着。

过了一阵子,那人又低声道:“他们出了药铺,重新往巷子那边折回……奶奶的,难道他又要重回巷子里?啊,他与那女子在巷子口分开了,药交给了那名女子。”

头戴竹笠者终于略略抬头,目光扫向窗外。

只看一眼,他的神色立时大变!

他就是奉命追查牧野栖下落的都陵!自从牧野栖进入巷子时起,他们就在“春晚楼”等侯着。

见牧野栖离开巷口,向东而行,都陵当机立断,沉声道:“蒋豪、沈雪进入巷子探个究竟,看看这女子的身分如何,也许她正是自风宫中逃离的人,此女身怀武学,你们要多加小心。韩尘留在这儿,留意巷子周遭的动静,杨波、张文与我同去,但只可在离我二十丈之外追踪!”

言罢,再不多发一言,立时起身,向楼下走去,伙计见状正待开口,一锭纹银已沉甸甸地落在他的手中,他到嘴边的话立时又咽了回去。

都陵不紧不慢地跟在牧野栖身后十几丈之外,他绝不会追踪得太紧,因为他知道牧野栖的武功极高,反应自然也极为敏锐。

牧野栖的神情步态显得很是悠闲,他一路向东而行,竟从城西走到了城东。

都陵知道牧野栖走这么远的路程,绝不会毫无目的,但他的悠闲神情却足以瞒过任何人,让人以为他真的只是信步而行。

也许,换了他人跟踪牧野栖,长时间的波澜不惊、毫无动情后,早已心烦意乱,自乱阵脚。

对于追踪他人的人来说,一旦心浮气躁,急于求成,那么他暴露的可能性就极大。

这是不是牧野栖所使用的一种策略?看似不经意,却有着惊人的效果,若非追踪他的人是冷峻深沉的都陵,只怕他的策略早已成功!

年轻人总是缺乏耐心,但都陵的耐心似乎比任何年轻人都好。

他非但没有自乱阵脚,反而越见沉稳!同时,他心中亦不免为牧野栖有着超越其年龄的沉稳而感到惊诧。

终于,牧野栖第一次回头了。

他回转身子的速度很缓慢,这与常人的做法亦是不同。寻常人总以为蓦然回首,可使追踪自己的人措手不及而暴露无遗,但他们却忘了一点,那么做的结果在有可能察觉对手的同时,自己也已暴露无遗。

牧野栖选择了更明智的举措,他相信以自己的目光,任何追踪者都难掩其形。

他的目光扫过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没有发现任何追踪者!

他曾怀疑身后头戴竹笠之人,但当他的目光投向都陵时,都陵正好伸手去揭头上的竹笠。

牧野栖心中立时释然。

他却没有留意到都陵揭去竹笠,用的是左手,握着的却是竹笠右边沿,所以在他揭去竹笠的那一刹间,他的左臂正好挡住了整张脸。

之后,一个高大肥胖的女子横穿过来,挡在都陵与牧野栖之间。

牧野栖确信无人跟踪他,脚步这才加快,都陵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他已开始相信前面这白衣年轻人,可能真的是牧野静风之子。牧野静风是一个不凡之人,而眼前的年轻人亦绝不平凡!

牧野栖转入一条横街,横街尽头,竟是邑江上的—个渡口,但见渡口泊着大大小小十几艘船,一艘渡船上已坐满大半的人,船老大正在大声地吆喝着什么。

牧野栖并未上渡船,而是步入横街尽头的一家茶铺中,要了一壶茶,自沏自饮。茶铺为一凉棚,坐在茶铺中,渡口、江中的景致一览无遗。

都陵见牧野栖的注意力一直在渡口那边,再不踌躇,径直走入茶铺隔街相对的面馆中,拣了东北角的桌子坐下。在这儿,既可隔窗望见渡口、邑江,亦可由正门看向横街上过往的行人。如此一来,他虽不与牧野栖直接照面,对方若有所举动,必无法避过他的视线。

都陵没有留意跟随于自己身后的杨波与张文,今日与他同赴邑城的全是风宫神风营的精英,对他的指令,他们能绝对遵从。

都陵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窗外的邑江波光粼粼,极目远眺,江水与晴空竟已连成一片,十分壮观。

都陵却无意于欣赏江中美景,他料想牧野栖来到这个渡口,必有缘故。都陵的目光自远处收回,不动声色地投向渡口。

倏地,他的目光一跳,神色倏变。

他赫然发现江边一艘船的舱内突生一点寒芒,都陵与此船虽然相距甚远,而且那点光芒也是一闪即逝,但他仍是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了。

都陵的目光立时落在那艘船的船身,果不出所料,船身沉水颇深,这说明此船绝非空船,或是有货,或是有人。

不等他细加思索,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自左近传来:“等那艘船渡至江心,立即出手!”

声音压得很低,但因为与都陵相距甚近,仍是字字入耳,他立即分辨出这是炎越麾下三大殿主之一的哈图鲁。

据说哈图鲁是霸刀的传人,乃蒙古族人,故言语独特,极易分辨。

哈图鲁莫非也是为对付牧野栖而来?

第四章 破坟取剑

都陵见他们并末认出自己,当下依旧低垂着头,以斗笠遮面,全神凝听哈图鲁几人所言。

只听得另一个声音道:“既然已找到白辰那小子,他的武功又被宫主废了,殿主何不一举将之格杀,为何还要再等下去?”

都陵目光一跳,心跳倏然加快:原来哈图鲁是奉炎越之命,前来追杀白辰的!由他们的交谈听来,白辰应当就在左近。

哈图鲁低声道:“木、丰两位殿主武功不在我之下,却没能截杀此子,其中必有蹊跷,我等万万不可大意。那只渡船若是有他的同党,贸然动手,岂非可能再一次功败垂成?”

都陵心知哈图鲁在炎越三大殿主中,行事最为鲁莽,这次猎物近在咫尺,却能捺下性子,说明炎越对他必有严格约束。

由此亦可知炎越对白辰的性命,是势在必得!

都陵的左手不停地揣摩着碗边,心中飞速转念。

一个一直未曾开口的声音低声道:“白辰可真是如丧家之犬,竟成了乞丐的模样,他小小年纪,能直接追随宫主,竟还生出叛逆之心,分明是自讨苦吃!”

哈图鲁道:“他这身打扮,只为掩人耳目而已。若非有人暗中提醒炎老,让我等在邑城布下天罗地网,只怕一时之间还真不易察觉出他的行踪!”

都陵心中“咯登”了一下,暗忖道:“是谁向炎越透露的风声?”都陵心知牧野静风虽然口头答应叶飞飞放过白辰,并且是当众许诺,但事实上牧野静风仍是心存必杀白辰之意,但碍于身分,不可轻易食言,所以他只能纵容与白辰有深仇大恨的炎越出手。

如此看来,向炎越透露风声的人,极有可能是宫主牧野静风。

但他的消息又是来自何处?毕竟真正投入追杀白辰的风宫力量,几乎全是炎越的人,若非另有捷径,牧野静风本不应比炎越更早知道白辰的行踪。

都陵不由忆起那封在风宫中自天而坠的信笺,莫非那封信中有人向牧野静风告了密?

不错,正是那封自天而坠的信笺出现后,宫主牧野静风才让自己前往邑城的!

同样是邑城,不同的是哈图鲁追查的目标是白辰,而自己追查的却是牧野栖……

为何牧野静风能断定牧野栖必定会在邑城出现?

想到这儿,都陵心中一亮,一道灵光闪过:“不错,如果向牧野静风告密之人就是这白衣年轻人,而此人正是牧野静风之子牧野栖,那么一切都极易解释。牧野栖乃宫主牧野静风之子,他向其父告密就并不让人感到意外了,而他既然知道白辰在邑城,那么他本身也应在邑城,或常在邑城出没,宫主牧野静风不会让自己来此寻找白辰,却会让自己来此地寻找牧野栖!更何况,哈图鲁与自己同时追踪至此,说明两人的目标也在这儿会合了,由此可见,无论如何,牧野栖与白辰之间,必有联系!”

正思忖间,忽听得街上有人骂了一句:“妈的,这鬼天怎么说变就变,方才还日头高照,转眼间就起了风,可莫耽搁了老子过江!”

都陵心中一动:“若是那只渡船怕到江中遇到大风浪,而不敢开渡,那哈图鲁几人又将如何是好?”

却听得一人低声道:“殿主,渡船离开渡口了。”

看来船老大是想在大风来临之前,把一船客人送到对岸。

都陵的目光投向窗外,只见天色果然暗了不少,江上微现波浪,渡船离岸已有几丈远,人并未坐满,甚至还有几人因惧怕风浪,而从船上退了出来。

岸边有一个木亭,是供人歇息之用的,在亭子的—侧,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叫化子仰面横卧,脸目污垢,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但从身材上看,与白辰正好相当。

都陵听到哈图鲁低声吩咐道:“你们两人装作察看渡船,走到江边,待我一出此屋,你们立即杀向白辰!”

“是!”凳子挪动的声音响起,有两人已走出面馆之外。

“呼”地一声,一阵江风卷入馆内,带来一丝淡淡的腥味。

都陵的身子更挺直了,双眼微微眯起,眼中有了惊人的光芒!

思过寨山谷中,此刻已是狂风怒啸,天空中的乌云滚滚压下,铺天盖地,仿佛欲将世间所有的光明悉数驱走。

暴雨却迟迟不至,尽管天空中已有潮湿的气息。

天地间仿佛酝酿着一场可怕的巨变。

剑簧阁北向的门突然洞开,众人目光齐聚,立时齐齐色变!

他们赫然看到师父燕高照正盘腿坐于地上,身上有斑斑血迹,神色极为憔悴,目光与众弟子相触时,眼中闪过了惊喜的光芒,但倏忽即逝。

燕高照的身后,立着一个形貌猥琐的老者,两撇鼠须,双手枯瘦,目光灰黯,嘴角泛着得意的冷笑。

而天师和尚与他们相对而立,神情肃然,眉目间略有担忧之色。

佚魄乍见恩师燕高照,心中一热,悲喜交集地低呼一声:“师父……”双膝一曲,已自跪下。

紧接着文规、侠异、穆小青。杜绣然、范离憎亦齐齐跪下。

佚魄哽声道:“师父,弟子无能,让你老人家受苦了。”

燕高照缓缓摇头,道:“此事怪……不得你们,只是你们不该因为为师而……而入剑簧阁,他们欲得血厄剑,就绝不会对为师施以……辣手,只要血厄剑不被他们所得,为师受些苦也算不得什么。”

那形貌猥琐的老者额头有一个“贪”字,正是四剑老中的“贪剑老”,但听他一声怪笑,道:“师徒惺惺相惜,好感人的一幕!”

佚魄见师父如此情形,猜知必定为贪剑老所制,贪剑老恶语相讥。登时激起他万丈怒焰,霍地起身,对贪剑老怒目而视,大声道:“贪剑老,你大错已铸,若能及时悔改,也许我师父宽宏大量,还会给你一条生路,否则你绝难活着离开思过寨!”

贪剑老冷笑一声,道:“老夫无暇与你逞口舌之利,如今燕老儿已落在老夫手中,生死仅在我一念之间,若你们敢轻举妄动,燕老儿之死,就是你们犯下的罪过!。”

众人纷纷起身,穆小青道:“师父,你情形如何?”

燕高照微叹道:“为师不曾料想四剑老已心存恶念,二十多天前进入剑簧阁时,他们四人突然发难,为师当场受制,他们欲取出血厄剑,为了不让你们起疑,又让恶剑老易容成为师的模样,以拖延时间,所幸你们终是有所察觉。这位大师想必是主人的高足吧?”

天师和尚双手合什道:“我师一直牵挂燕前辈,牵挂血厄剑。”

燕高照苦笑道:“燕某让主人失望了,如今我全身九处大穴被制,四剑老又将……将痴、愚、恶、贪四孽剑气齐注燕某体内,只要稍有外力牵引,四孽剑气齐发,燕某……必定爆体而亡!”

天师和尚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道:“我师修为已臻化境,无所不能。纵使四孽剑气再如何凶悍霸道,我师也必有应对之策!”

贪剑老沉声道:“悟空老匹夫的确厉害,可惜此刻他鞭长莫及,纵然有通天本事,也救不了燕老儿!老夫并非有耐心之人,如果你们不想看到燕老儿爆体而亡,就立刻说明取出血厄之法!”

佚魄几人相视一眼,佚魄道:“只要你放过我师父,我们就将取出血厄剑的方法说出来!”

贪剑老一声怪笑,脸色一沉,道:“你们是什么人物,也配知道这样的秘密?老夫相信惟有这和尚是惟一的知情者!”

天师和尚缓声道:“血厄乃奇凶之兵,我绝不能让它在我手中问世,否则我将有负于天下!”

他仍是旧习不改,从不自称贫僧。

贪剑老斜睥佚魄诸人,道:“你们听明白了没有?为了不有负于天下,这和尚是绝对不会顾惜你们师父之性命的!既然如此,也就怨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说着,右手已微微扬起。

“慢!”一声断喝,文规已迈步走向剑簧阁中,他一字一字地道:“我师父年事已高,这些日子以来身体欠安,我愿代师做你的人质!”

说着,他以左手拔出自己腰中之剑,手一松,“当啷”一声,长剑坠地,显然,他是以此举博取贪剑老的信任。

贪剑老双眼微微眯起,倏而一笑,道:“燕老儿总算有些福气,竟有如此孝顺的弟子,也罢,相信对于这样好的弟子,燕老儿也不会见死不救!老夫就成全你一次,以你替换燕老儿!”

燕高照急忙道:“文规,切莫如此,此人心狠手辣……手段歹毒,为师活了一大把年纪,落入他们手中倒也罢了,但你怎可再自投罗网?”

文规恭声道:“师父多年养育教诲之恩,文规无以为报,若能为师父代受厄难,实是弟子心之所愿!”

他神情平静地缓步走向贪剑老。

佚魄虽然担忧文规的安危,但若是能换回师父性命,似乎又是佚魄所愿,他此刻只恨自己为何没有先想到这一点。

贪剑老叹了一口气,对文规道:“你能代师受难,连老夫也很佩服,但老夫对血厄剑是势在必得,所以我必须先封住你几大穴道,才能放过燕老儿。”

文规微微点头,在贪剑老三尺远的地方站定,负手而立,道:“剑老请便!”

贪剑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缓声道:“很好!”

右手骈指平平戳出,直取文规胸前几处大穴。

文规果然一动也不动。

佚魄诸人的心全都一紧,百般滋味齐涌心头。众人皆明白文规之策实非良策,但众人亦不能眼看着师父遭受凌辱,形势所迫,似乎惟有如此了。

倏地,惊人之事发生了。

但见贪剑老右指即将击点文规身上穴道之时,突然变得奇快绝伦,末等众人反应过来,右指如剑,已深深插入文规的体内,与此同时,他左掌亦已随之而出,在文规胸口重击一掌。

一声沉哼,文规立时如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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