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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生存守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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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便这般心软,姜氏无声地叹口气,清清冷冷地道:“她们的差事就是照顾你的周全,没有办好差事就是她们的错,你年纪虽小,却也该明白这些了。你对下人好是你宽厚,但好过头就是纵容她们。今儿我在这里说话,做下人的却还提出异议。可不是你纵得她眼里没人了?以后便是她真做错了什么,也会找各种借口推脱,说不得还要推到你身上去!”
晨哥儿一时没有言语,姜氏知道他不服,只是年纪小,以后慢慢总能明白过来。扭头朝崔嬷嬷道:“去看看华哥媳妇那头可处罚了丫头婆子们没?”
崔嬷嬷心有一震,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惊愕,夫人的意思……
142:又见故人
崔嬷嬷想说两句,朝哥儿满了半岁后,小胳膊小腿儿就撒欢,能走路就开始闯祸,姜氏真正是想多了。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福福身叫人去问。
太医被门上的婆子领着去荣恩轩,崔嬷嬷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去问的丫头很快就返回来:“三奶奶那头也把朝哥儿身边的乳娘等人叫去训斥了一顿,林妈妈罚了两个月的月钱,余下四人罚了一个月的月钱。”
崔嬷嬷不由得松了口气,回到屋里照着原话说给姜氏听,姜氏的眉头反而越蹙越紧。
朝哥儿经太医瞧过,只是叫熬两碗姜汤服下去,安静茹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瞪着儿子,儿子年纪小,大道理他未必会懂。然,太医说晨哥儿向天体弱,虽然这几年养好了七七八八,先天不足总是难以弥补。
赵嬷嬷见姑奶奶眉头深锁,琢磨着道:“朝哥儿年纪小,这件事总归是个意外,姑奶奶何苦想那么多?”
不是安静茹要多想,晨哥儿若是有个好歹,她和姜氏之间就要裂开一个缝隙。安静茹叹了口气,姜氏多疑,自己一直如履薄冰地维持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罢了,咱们去晨哥儿屋里瞧瞧。”
说罢,叫朝哥儿自己跟上。赵嬷嬷原想叫林家媳妇等人也过去陪个不是,安静茹摇头道:“何苦弄得这般厉害?”
赵嬷嬷留心细想,朝哥儿胡闹自己落水,晨哥儿出手相救,正是兄弟情分。她在这样想,崔嬷嬷也这样说给姜氏听。
姜氏并未搭话,崔嬷嬷也弄不明白姜氏的心思。好不好那头太夫人知道了,随即打发了如意过来询问,如意并未说太夫人知道后大发雷霆的话。
正好安静茹带着朝哥儿过来瞧,晨哥儿在姜氏的反驳下没有去海棠阁继续读书,而去了卧房休息,那里头又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咳嗽。再瞧见朝哥儿自己蹦蹦跳跳地走来,姜氏想起晨哥儿这么大的时候,才刚刚学会走路。
朝哥儿一瞧见长辈脸色不好看,第一个反应就是认错,本来蹦蹦跳跳地,见祖母脸色不好看,还没走到跟前,立马就垂下头,慢腾腾地移到姜氏跟前,和娘亲一道见礼,抢在娘亲前头道:“祖母,孙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静茹无奈护额,“儿媳叫人熬了姜汤。”
赵嬷嬷将食盒递给崔嬷嬷,崔嬷嬷微笑道:“三奶奶想的周全。”
晨哥儿喝了姜汤,又捂了一身汗,吃了药下去,咳嗽声便住了,姜氏这才放心回去,到了屋里,大老爷见她还沉着脸,问过晨哥儿的情况,便笑道:“比起他小时候,如今不知好了多少,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时候?何苦操这样的心?没得寒了华哥的心。”
崔嬷嬷深觉这话有理,朝哥儿同样要叫大老爷、大夫人一声祖父、祖母。本来中间就隔了一层,并非是亲孙子,但名义上确实是他们的孙子,偏疼晨哥儿太过,三爷和三奶奶心里就没有想法么?
就好比太夫人偏疼二房,姜氏心里不也同样不服气么?当然,这个不服气是两个儿子都是太夫人亲生的,三爷并非姜氏亲生。只是,三爷和三奶奶都努力维持着关系,倘或这些努力没有效果,他们心里会如何想?
大老爷是太夫人亲生的,姜氏作为儿媳妇,纵然心里不公平,可终究孝道和血脉在哪里摆着。三爷和大老爷夫妇连这个血脉都没有,只有孝道而已。太夫人现在的日子……
晚间韩睿华回来,安静茹将这事儿告诉他,也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韩睿华安慰她道:“母亲并非那样的人。”
大概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姜氏今儿总不言语,一点儿也不责怪肯定不可能,“晨哥儿若是病了,眼下童试怕是要耽搁了。”
安静茹抬头看着韩睿华,道:“人与人之间相处,总是少不得会有矛盾,说不得分开了,反而还有念想。”
她是有些心急,如果韩睿华外放的话,她势必要争取跟着去任上。
韩睿华那里不知道妻子的为难,搂着她道:“总还要再等等的,母亲身子不好,如何走得开?”
如果韩睿华单独去任上,安静茹还要多出更多的操心来,想了想泄气了。隔天一早,送走韩睿华便先去晨哥儿屋里,大老远就闻得一阵药味儿,毫无意外,晨哥儿病了。
看过晨哥儿才去姜氏屋里,姜氏脸色比昨天好些了,还问了问朝哥儿的情况,安静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稳定了一些,“让母亲记挂,朝哥儿并没有大碍。”
原还打算将朝哥儿带在身边,是品翠劝了两句,安静茹也觉得姜氏看到朝哥儿,大概也不好受,故而就没带,只是去看晨哥儿的时候带着了。朝哥儿见哥哥病得躺在床上,还伸出肥妞妞的小手学着大人的模样去安慰。
姜氏淡淡道:“以后叫人看紧了,朝哥儿岁数小,这一次没事儿是万幸。”
这件事就这样轻轻揭过去,姜氏的心态平和下来,没想到去太夫人屋里请安时,太夫人又拿出来说了一通,卢氏也是一脸愧色,宝哥算是从犯,因为他年纪大,还被卢氏打了一巴掌在屁股上。
宝哥乖顺一些,自此后便鲜少来大房这头玩耍。此是后话,太夫人拿这件事说事儿,被姜氏挡了回去:“小孩子哪有不顽皮的,等他们年纪稍稍大了,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姜氏这样说,可见这件事她是真不怪别人了,安静茹的心稳稳落地,再想想自己多心想的哪些,反而觉得愧疚。晨哥儿那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待。晨哥儿养了三五日,彻底恢复,隔天便下场。
姜氏索性将下场考试的事儿也交由安静茹帮着打点,崔嬷嬷见状,心里明白姜氏是想开了,若真抓着这样的小事儿闹腾,朝哥儿年纪小,那是真闹也闹不完的。
其实姜氏也确实想了许多,回想当初,太夫人或许是无意,但毫无疑问,正是无意间做出的事儿寒了自己的心,再不济自己总不能老了像她一般。
晨哥儿童试过了姜氏便要带着他去顾家,安静茹忙了几日,同崔嬷嬷一道将礼品车马,以及沿途落脚地儿皆打点出来。
转眼秋凉,韩睿龙的平安信回来,说是已经接到二老爷,已经在回程的路上,太夫人叫了甄紘来将容珠接回去,只说等二老爷回来后,她再回来小住。
容珠身边的嬷嬷也劝了一番,容珠跟着甄紘回去。只是甄紘往常还会在太夫人屋里小坐,这一次来只说家里有急事,一盏茶也没吃,接了容珠便走了。
容珠虽沉默不爱说话了,到底在身边还能解闷,眼下只有容兰和玉姐儿,容兰天生就适合做透明人,玉姐儿胆子虽大了,只是太夫人的脾气愈发不好,她又变得畏手畏脚。
姜氏出门,安静茹的娘家、容惠夫妇皆来送行,临行前还要去一趟王府,自是一番忙乱不提。中秋节也过的悄然无声,韩国公府几个爷们都不在家,王府的庄亲王去了前线,又因前线的局势不明,秋闱以及明年春闱,这个中秋节几乎没有一点儿节气味儿。
但韩明德仍旧带着一家大小过来吃了一顿饭,饭后早早就散了。
八月十八这天,将姜氏和晨哥儿送上码头的船,安静茹乘着马车回府。
品翠盯着晦暗的天色,忧心忡忡地道:“看样子要下雨似的,一场雨落下来,天儿就一日比一日冷了。”
顾家在南边,姜氏这一路是朝南走,南方的秋天还有秋老虎一说,冷是绝对没有那么快的,朝哥儿闷闷不乐地趴在安静茹肩膀上:“大哥哥也走了,二哥哥又不陪我玩耍……”
赵嬷嬷微笑道:“晨哥儿要不了多久便回来,不过一两月罢了。”
朝哥儿小模小样地叹气:“没人教我念哪个什么《千字文》了……”
品翠认得字,笑道:“如果小少爷不嫌弃奴婢笨,奴婢教您念,再不济也给小少爷寻个先生来可好?”
安静茹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却想着再往北的气候,胡天八月即飞雪,也不知道弟弟和朱师傅怎么样了。
这里还没走到荣恩轩,就有太夫人屋里的丫头寻来:“太夫人屋里来了客,请三奶奶过去呢。”
眼下二老爷彻底叫太夫人放了心,姜氏不在府里,太夫人着急韩睿龙的婚事,自然而然就落到刘氏头上,找自己过去做什么?
半晌才想起容兰的事儿来,莫非是为了容兰?
在心里将之前就想好的说辞复习一遍,就带着儿子去寿禧堂,正好遇见刘氏不知何故从屋里出来,见了安静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低声道:“你去看看来的是谁?估摸着你自己也想不到呢!”
安静茹被她说得满腹疑惑,门上的丫头打起帘子,朝哥儿已经率先爬上门槛进去了。安静茹跟着进去。
太夫人坐在上首,卢氏在旁边端茶递水,下首右侧坐着一对母女。安静茹只觉眼熟,看了半晌,才认出那位夫人是贺三夫人。
那么,贺三夫人身边的姑娘就是——贺三姑娘!
143:贺三的手段
还真是叫人意想不到呢!贺三姑娘和两三年前比起来,竟然差别不大,若不是她开口说话又知道贺三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安静茹会以为是贺三姑娘的妹妹。
贺三姑娘举止得体,优雅地福福身:“韩三奶奶,久违了。”
安静茹失笑,确实久违了,久违到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想到刚才自己惊愕地望着她,歉然地还了一礼,“没想到是三姑娘,倒是我失态了。”
贺三姑娘微微一笑,安静茹叫朝哥儿过去见礼,贺三姑娘笑容自然,取了一个荷包作为见面礼送给了朝哥儿,朝哥儿有模有样地道谢。贺三夫人就笑道:“不愧是国公府的教养,这般年纪就举止大方、知书达理,真是好孩子。”
说罢也拿了一荷包金锞子做见面礼,朝哥儿高兴地收下了,又朝贺三夫人作揖道谢,贺三夫人很是欢喜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朝太夫人笑道:“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只知道玩闹呢,这孩子却已经开始学待人接物,还学得这般周全。”
太夫人笑呵呵道:“这孩子乖顺的紧,竟不像他父亲小时候。”
安静茹代朝哥儿又谢过一回贺三姑娘和贺三夫人,才叫林家媳妇带着朝哥儿出去玩耍,品翠已经察言观色下去预备回礼。贺三夫人与太夫人就着孩子的问题闲聊几句,言归正传,太夫人道:“到底是你们有心,难得来一回京城,却还记着老身。”
贺三夫人微笑道:“上次小女只身前来,承蒙老太君照顾,后来却没机会登门道谢,今儿来竟又打扰老太君半日,可是我们不懂事了。”
“夫人客气。”太夫人放下茶杯,略显得疑惑看了贺三姑娘一眼,似是随口般问道,“贺三姑娘的身子骨可好些了?”
上次贺三姑娘离开京城之前就病了,结果就没了下文,只知道她们母女离开京城。如今瞧着贺三姑娘还是一副姑娘装扮,看样子是真留成了老姑娘还没许人呢。贺三夫人听太夫人这样问,脸上笑容被几分愁苦替代,勉强笑道:“谢老太君记挂,养了这几年,倒比从前好些了。”
多的也不愿说,虽然贺三姑娘在穿着打扮上都采用的鲜嫩的颜色,不过她的年纪毕竟摆在那儿,也是快二十岁的姑娘了,大周朝大户人家的女孩儿一般十五岁出阁,十八岁还没议亲出嫁,就是老姑娘了,掐指一算,贺三姑娘已经满了十八岁。
十八岁与十五六七能有多大的差别?贺三姑娘的模样与两三年前差不多,只是看起来愈发娇艳,娇艳中少了几许张狂,多了几分妍媚,正如鬓边的海棠珠花,开得正是娇艳的时候。
太夫人听贺三夫人语气有叹息的味儿,笑安慰道:“好了就好了,做姑娘的时候不知道,做了母亲的,皆把孩子当心头肉,病痛在他们身上,是巴不得自己帮着受了。”
贺三夫人符合笑道:“正是这么个理儿呢,如今好容易养得和以前一样,我的心也安生了。”
卢氏倒了茶与安静茹站在一块儿,静静听着太夫人和贺三夫人说话,却是忍不住想去看贺三姑娘。贺三姑娘神色安然,嘴角扬起带着得体的笑容,柔声道:“做儿女,瞧见长辈们不好,也是巴不得替长辈受了。说起来老太君才是晚辈见过的最有福气的人,都说光阴似箭,我瞧老太君竟和上次瞧着一样,气色好,精神好,仔细看还年轻了呢。”
说得太夫人很高兴,笑道:“已经是一把老骨头,那里能越活越年轻?不过细想这话却也有道理,人老了不能动弹了,走路也要人搀扶,和幼儿时期学走路叫人扶却是一样。”
“太夫人真会说笑。”贺三姑娘真诚道,“晚辈说得却是心里话。”
说着看了卢氏和安静茹一样,笑道:“您老人家儿孙满堂,重孙子都有几个在膝下承欢,府上三奶奶是能干人,上上下下又孝顺,您只用安安心心做个老寿星就好了。晚辈年纪小见识不多,只是放眼天下,有您这样福气的人,怕也是轻易找不出第二个来呢!”
这话却叫太夫人笑容淡了几分,心不在焉地点头笑道:“真是生的一张巧嘴,说的话果然中听。”
贺三姑娘无辜地眨着大眼睛,“晚辈说得都是实话。”
太夫人叹了口气,随即转移了话题,贺三姑娘有意无意地看了卢氏和安静茹一眼,刘氏从外头进来,笑着朝太夫人道:“已经办妥了。”
又朝贺三夫人道:“夫人难得来一趟,今儿就赏脸在府里吃了午饭再走吧。”
“这怎么好,已经打扰了太夫人半日。”
太夫人又挽留一回,贺三夫人惶恐不安地应下了。原来是贺三夫人与贺三姑娘的马车坏了,正好路过韩家,想来原是旧识,太夫人辈分高,不如进来请个安。
安静茹换了衣裳从净房出来,春香终于算出了贺三姑娘的年纪,想到二爷的事儿,很笃定的判断出,这是贺三姑娘和贺三夫人使得诡计,冷笑道:“那马车也真坏的是时候,好巧不巧就在咱们府外头坏了,若是换做别家,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进去请安呢。这倒叫我想起李夫人来,好巧不巧就住在姑奶奶的宅子里,顺着杆子爬,不过想来人家的话却说得比她们明白。”
李夫人到了太夫人跟前,就是推销自己的女儿。大概也真是因为她太急切,太夫人才对李姑娘产生了怀疑。而且还有陆青苑因为知道李夫人的为人,所以不给面子地驳李夫人,贺三夫人母女同样是巧合,不过贺三姑娘会说话,已经哄得太夫人很高兴了。
最重要的原因,贺三姑娘的出身比李姑娘好,她之所以迟迟未嫁,也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那就是养病。就是年纪大点儿也情有可原,而且已经过了两三年,两三年之前的事儿,能记住的人不多。
赵嬷嬷却担心,蹙着眉头道:“之前姑奶奶与她之间有些不快,她果然进了门,只怕……”
“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谁知道太夫人能不能瞧得上她,太夫人这般慎重,又有前车之鉴,定要仔细打听打听。否则二爷的事儿,早就该定下了。”品翠说着她自己都觉得不可信的宽慰话。
太夫人想给二爷找个出身好的,偏出身好的人家,未必肯把女儿送来做继室,当初的柳四姑娘,柳家还算不得能和韩家并肩匹配的,柳家都不愿意,唯恐被人耻笑了去,迅速给柳四姑娘找了孙家三房。
低于柳家门楣的,提都不能在太夫人跟前提呢。这贺三姑娘却出现的格外及时,韩睿龙如今虽然在孝期,但议亲也不算早,双方过礼也需要时间,议定了可以先把其他程序都过了,只等孝期满了上门下聘,然后商议吉期,快的话明年这个时候,新人已经进门了。
贺三姑娘虽出身不错,但年纪毕竟大了,就算是黄花姑娘头一回上花轿,年纪大也不好议亲,果然嫁进来做继室,韩家这样的门楣也不算委屈了她,真正是十分匹配的。
赵嬷嬷见安静茹不言语,问道:“姑奶奶是如何把贺三姑娘得罪了?”
安静茹还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在贺三姑娘心里,完全是自己占了属于她的一切,现在年纪大了还没出阁,说不得也把这宗怪在自己头上。
“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过言语不和罢了。”安静茹淡淡道,想来贺三姑娘也不会愚昧地去提以前的事儿,她如果真想进韩家的门,揪出来谁脸上都不好看。没做成弟弟的妻子,转而做了兄长的继室,天下也不止韩家的男人才要讨老婆。
安静茹看了看围在自己跟前的几个人,正色道:“你们在这屋里说的话,别到外头浑说,今儿原是她们为着马车坏了,才进门拜见太夫人,也不是随便哪家的夫人带着姑娘来,都是想要与韩家做亲戚,传出去谁还敢带着姑娘上门走动?”
春香和品翠垂下头,赵嬷嬷点头道:“姑奶奶说得在理。”
韩家确实不错,不过传出这样的话,也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反正到目前为止,京城还没有那个权贵想把自家的姑娘嫁过来,就是有大多是庶出。但如果韩睿龙不是二婚,情况就不一样了,要找欧阳倩那样出身的,实在容易。
安静茹扭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将近午时,太夫人留了贺三夫人和贺三姑娘在寿禧堂吃饭,安静茹等韩家女眷皆要过去作陪,理了理衣裳,叫林家媳妇抱了朝哥儿过来。
到了寿禧堂外头,便听到一阵说笑声,门上三五个丫头站在一块儿说话,有两个是怀哥身边的。
进了屋,屋里的情况更叫人惊讶,贺三姑娘竟然抱着怀哥在太夫人踏脚下面的小凳子上坐着!
贺三夫人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太夫人夸贺三姑娘会哄孩子,贺三夫人才勉强笑道:“她在家里养病,几个侄儿年纪小,她年纪大却是爱玩闹的,几个侄儿很是喜欢她。”
太夫人笑道:“别看孩子年纪小,却比大人厉害,从眼睛里就能看出,谁真正对他好,对他好他就喜欢。”
贺三姑娘天真无邪地笑道:“怀哥像极了家里的小六。”
太夫人微露疑惑,贺三姑娘就解释道:“小六是晚辈大嫂的幼子。”
所谓媳妇进门要伺候翁姑,小姑子虽然要叫一声嫂子,但吃饭却是嫂子站着伺候,姑子坐着吃饭。所以姑嫂和睦也是难得,贺三姑娘不过随口一说,看似没什么,实则却是在说她自己与嫂子和睦。
能和睦可见性子极好。
牡丹和许嬷嬷有些呆,太夫人笑得很欢喜,安静茹将李姑娘与贺三姑娘一比较,果然还是贺三姑娘厉害。李姑娘来了两次也没见着怀哥,贺三姑娘来了一次,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就哄得怀哥乖乖坐在她怀里。
不过怀哥见朝哥儿进来,就挣扎着要从贺三姑娘腿上下来,贺三姑娘放下他,他便过来找朝哥儿。把新得的礼物给朝哥儿瞧,还道:“你喜欢拿去玩儿。”
朝哥儿脸皮厚,果真从怀哥手里接过去了,拿在手里喜不自胜。察觉到娘亲的眼神儿,才还给了怀哥,稚声稚气地道:“三哥哥玩腻了再给我吧。”
刘氏婆媳带着宝哥进来,好些天没见宝哥,朝哥儿立马就去找宝哥玩耍,怀哥也将手里新的的东西给了乳娘,与宝哥、朝哥儿扎成一推。
太夫人遂吩咐三位哥儿的乳娘丫头领着他们去隔壁抱夏玩儿,刘氏在贺三夫人对面落座,安静茹和卢氏帮着丫头们端茶递水,厨房的婆媳进来询问午饭的事儿。太夫人叫摆在厢房,安静茹和卢氏自下去帮着料理。
厢房原就是太夫人待客的地方,一般人少太夫人要留人吃饭都在这里,东西全是现成的,丫头婆子自然会把一切都弄好,她们两人也不过站在旁边看着。
卢氏想着太夫人很高兴的模样,道:“看来这个很会讨太夫人欢心呢!”
可不是,怀哥都喜欢她,只是现在还没个准信,却不好说。卢氏也并不清楚前事,微笑道:“希望是个真正心善的,真正喜欢怀哥的。”
“不见得,只是手段高明些。”春香努努嘴道。
安静茹瞪了她一眼,一语双关道:“今儿是客,咱们去别人家做客,见了别人的孩子,想着自己的孩子,那个不喜欢?”
春香想起在屋里安静茹的警告,闭上嘴不说了,卢氏也明白韩睿龙的事儿,轮不到她做弟媳的去操心。便将这事儿丢开,等丫头婆子们预备好,安静茹与卢氏去正屋请客人入席吃饭。
三个孩子都在抱夏吃,安静茹和卢氏等她们皆入座,叫了容兰、容芩、玉姐儿上桌,太夫人就放她们两人过去照看孩子。
席间如何热闹客气她们便不得而知了,倒是牡丹和许嬷嬷,有些心不在焉地喂怀哥吃饭,这里又另行摆了一桌给安静茹和卢氏,朝哥儿吃饭很乖,早就学会自己拿勺子,宝哥儿本来就乖顺,筷子使得极好,两位哥儿的乳娘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其他人也都放下去吃饭去了。
安静茹吃了几口,见那头许嬷嬷干坐着,便叫过来一起吃。许嬷嬷有些走神,还是其他丫头提醒她才醒悟过来,忙起身福福身道:“谢三奶奶心意,奴婢一会子下去吃吧。”
卢氏笑道:“嬷嬷何必与我们客气?您是府里的老人,照顾怀哥尽心尽力,这里没有外人,牡丹姑娘也一道过来吃吧,让他们三兄弟自己吃。”
怀哥比朝哥儿大,只是牡丹和许嬷嬷皆心疼得紧,什么事儿都要为他做好,才养成了他不自己动手吃饭的习惯。但这小孩子自尊心却是有的,听见三婶婶这样说,就拿了勺子道:“我也自己吃。”
牡丹手里没了勺子,眼神瞬间有些黯然和失落,一闪即过叫乳娘看着怀哥,她和许嬷嬷另外搬了挨几放在下面。安静茹和卢氏无法,选了几个菜叫丫头端过去摆上。
吃饭时,两人也是心不在焉的,安静茹和卢氏也不知说什么好。她们担心怀哥或者也担心自己的未来,但毕竟韩睿龙年轻,娶继室谁也不能阻止。
安静茹想起一事来,问卢氏:“宝哥的启蒙先生找着了没有?”
卢氏笑道:“已经有了准信儿,是公公找来的,只等先生将身上的事儿料理了就来。倒是三嫂,晨哥儿童试过了要进学,晨哥儿的启蒙先生是王妃寻来的,朝哥儿也快三岁,正好需要启蒙先生呢。”
朝哥儿需要,怀哥的年纪比朝哥儿还略大,也快到了启蒙的岁数。牡丹和许嬷嬷眼前一亮,因为二爷一直在家里,偶尔也会带着怀哥教他握笔写字,竟忘了过了孝期,二爷也要谋划复起一事,怀哥若是启蒙,就算新奶奶进门,也不过一早一晚晨昏审定,其他时候都在先生跟前读书,她们尽心尽力轮换着不眨眼地盯着,定能保证怀哥周全。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若是新二奶奶贤惠,也不用这样防着新奶奶对怀哥不利。只是,怀哥是二爷的长子,韩国公府这样的门楣,长子的地位何其重要。
牡丹和许嬷嬷感激地朝安静茹和卢氏笑了笑,端起碗吃饭,横竖新二奶奶差不多还要一年才进门,除了这个对策,也可以慢慢想其他对策。
那头三个孩子吃好了,安静茹和卢氏也放下碗筷,吃了一盏茶,便去厢房。
饭桌上四位姑娘跟前撤了碗筷摆了茶盏,贺三夫人和刘氏还在陪太夫人吃,席间也不知贺三姑娘说了什么逗趣的话儿,太夫人脸上的表情除了高兴还是高兴,卢氏和安静茹对望一眼,这事儿大概有一半成了。
太夫人见她们进来,便朝她们道:“你们下去说话吧,我们说话你们也不爱听。”
贺三姑娘便笑道:“不知道贵府那个园子变没变,倒想去瞧瞧。”
一般上门做客,都是客随主便,贺三姑娘话里带着几分娇憨,不会叫人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她性情直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太夫人乐呵呵允了,道:“家里人少了,园子也跟着凋零了似的,不如从前。”
“老寿星儿孙满堂,果真都在一起,怕是还觉得人多了呢!”贺三姑娘掩嘴笑道,站起身行退礼。
容兰三位姑娘也跟着站起身告退,大伙鱼贯着出来,玉姐儿年纪小,乳娘怕园子里风大,带她回屋里午睡。容兰和容芩作陪,算上随行的丫头婆子,一行十来个人往园子里去。
站在园子入口的台阶上,安静茹想起当初欧阳倩带她去逛,身边也差不多这么多人,只是早已物是人非,景也不是当年的景,人也不全是当年的人。
“一晃竟已经快三年,若不是瞧着朝哥儿已经这么大了,我还不觉得时间过得这样快。三奶奶您说是不是?”贺三姑娘笑眯眯道,表情自然,眼里却带着别样信息。
这是示好么?安静茹笑着点头:“是啊,我还记得那时候朝哥儿还在我肚子里没出来。”
“三奶奶好福气,朝哥儿小小年纪便这般懂事乖巧。”贺三姑娘目光一想那倒映着蓝澄澄天空的湖面,“我却没这样的福气,想来三爷也是极疼朝哥儿的。”
安静茹不否认,韩睿华是很想狠狠教训一番朝哥儿,偏朝哥儿就有办法让盛怒的韩睿华很快就灭火。安静茹笑起来,自然而然带着幸福与满足。
贺三姑娘扭头望着她,像是做了决定,道:“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说话冲撞了三奶奶。三奶奶不会还放在心上吧?”
“怎会?”放在心上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贺三姑娘看她不像是装的,忍不住暗暗咬牙,面上却仍旧笑容得体,道:“三奶奶度量真正是不屈男儿。”
安静茹不赞同地摇摇头,“度量也因人而异,因事而异罢了,我不过后宅妇人,没妄想做圣人,要那些度量做什么?”
贺三姑娘神情一顿,随即笑道:“三奶奶真会说笑。咱们都是女子,就是想做圣人,却也只能下辈子投胎做男人才行得通。”
安静茹没答言,改口笑道:“这时节桂花含蕊待放,园子里除了桂花倒也没别的可瞧的了。”
卢氏附和道:“桂花虽小,气味儿却浓郁,用处也多,咱们且去瞧瞧,等开得好了叫丫头采摘一些,倒是可做点心或香袋儿。”
大伙下了石阶,围着湖面转了一圈,果然有些向阳的几株开得极好,被风一吹,满院子扑鼻清香,这味道让卢氏蹙起眉头,有些不舒服似的。
安静茹问她,她才微微红了脸道:“宝哥要多个弟弟或妹妹。”
竟是有喜了!安静茹惊喜不已:“却没听你说起。”
卢氏道:“这才两个月罢了,没什么反应。”
品翠凑趣儿道:“四爷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难怪这些日子刘氏心情那么好,原来是卢氏再度怀孕,她看似娇小,竟然这样能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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