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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生存守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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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有人提前离开。吃了午饭,才陆陆续续有人告辞。

安静茹屋里安静了片刻,刚放下碗,就见赵嬷嬷火急火燎走进来,身后跟着好几个丫头婆子,一边叫人收拾屋子,一边朝安静茹道:“王妃要过来看您。”

安静茹唬得愣住:“这如何使得?这屋里小不说,又不是正屋,王妃怎么能来这样的地方。”

一想王妃说了要来,必然是要来,就忙叫人点上香薰,驱散屋里的味道,等收拾妥当,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妃与姜氏并肩走进来,其余人都在门外候着。赵嬷嬷专门叫人抬了一张太师椅进来,点了软垫,放在坐北朝南的方向,恭恭敬敬请王妃坐下。

安静茹是真有些受宠若惊的,与王妃亲近是亲近,可王妃的身份毕竟摆在那儿,她打发人送贺礼回来就已经是抬举了,没想到回来还专门来看自己一回。就要行大礼,王妃急忙摆手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也别守着哪些礼了,快去床上躺着吧。”

姜氏道:“一码归一码,外头来了那些客,传出去却是不好。”

说罢她行了礼,王妃情知母亲历来谨慎,不会叫人说了什么去,只好受了一礼,道:“早知这般,我便不回来了。”

慢叫人扶着他们婆媳起来,让安静茹去床上躺着,让姜氏坐下,赵嬷嬷叫乳娘将孩子抱给王妃瞧。朝哥儿嗜睡,醒了就是吃奶,却不像才降生那会子,还要拿眼睛四处看。王妃瞧着却是喜欢,直说和小世子一个脾气。

逗弄了一会儿,朝哥儿也不醒来,赵嬷嬷将孩子抱去交给林家媳妇,回来便在门口候着,其他人皆退了出去。三人这才说起家常话。

主要两件事,容嘉公主大嫁和徐美人又要晋分位的事儿。安静茹微微惊愕,王妃道:“听太医说,徐美人肚子里可能是双生子。”

还没生下来就又晋分位,这份荣宠怕是已经引起六宫侧目,徐家的风头未免太过了。

姜氏更担心王妃,徐侧妃有个妹妹成了皇帝的新宠,她在府里怕是也安分不下来的。王妃笑容淡淡的:“她也就那些手段罢了,横竖王爷没将她放在心上。”

徐侧妃生不出孩子,如今徐家也不可能再送个姑娘去王府,安静茹想着今儿徐家还送了贺礼来的事儿。

都是不甚愉快的话题,姜氏问起小世子,王妃笑容才深了许多,欣慰地笑道:“王爷回来后,头两天还好些,如今却一刻不见就闹。”

姜氏也笑起来:“这才好,男孩儿终究跟父亲亲近才好。”

想来王妃对小世子也没少费心,安静茹却隐隐觉得心头哽咽的慌,她是不想多想,却也由不得自己不去想。

洗三礼结束,荣恩轩就安静下来。接来下就是进宫探视,太夫人和姜氏也是要去的,从头一天就开始忙着预备,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晚间才回来。

安静茹在月子里不方便出门,不知道外头的盛况,只是听赵嬷嬷或者韩睿华说一些。容嘉公主作为和亲公主,虽不是大周朝的第一例,却是当今圣上第一个公主出嫁,因此办得格外隆重。

礼部忙了好些日子,街上老百姓的谈资也自此一个话题。北方的四月是真正最忙的时候,即便如此,到了容嘉公主大嫁那日,街上也人山人海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安静茹却无缘得见,就是容琳怕是自此再也见不着了,又说那日,王氏在家里哭的晕过去,姜氏和刘氏没少过去安慰劝解,因此反而把韩睿龙的事儿避开了。

等容嘉公主大嫁后,太夫人更是加紧了步子,两个儿媳妇不肯帮衬,她虽气却也毫无法子,又想着柳家姑娘温顺讨喜,过门之后身边也不缺凑趣儿说笑的人。

一边又有容珠日日与丈夫甄紘闹别扭,只把太夫人累的脚不沾地,时常朝如意等抱怨,不知是她做了什么孽。

待到安静茹出月子,已经四月底,天儿一日比一日热起来。因为她自己喂奶,月子里虽然好吃好睡,身形却恢复了。赵嬷嬷找了怀孕时穿过的衣裳,却空落落的。最后还是将没怀孕那会子穿过的衣裳找出来穿上才合身。

韩睿华见她生了孩子,养了一个月竟还和以前一眼,不免心疼,只是喂奶胸前却鼓鼓的,到了初夏衣裳本来就穿的少,韩睿华抱着她,见左右无人,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安静茹恼得红了脸,明眸皓齿,做了母亲又另有一股媚态,韩睿华这一禁便是好长时间,心头只恨外头太阳不肯下山。

安静茹心知他的心思,趁着没人在他怀里腻歪了一会子,弄得韩睿华呼吸都粗重起来,站起身笑道:“太医说了,好歹要过了四十天,这才三十天,你且继续忍着吧。”

韩睿华那里肯放她,揽腰抱起就要去离间,偏偏春景闯了进来,一瞧屋里两人,唬得退出去。安静茹也怪不好意的,瞪着韩睿华道:“都怪你,屋里人来人往的,你不怕人笑话,我脸皮没你那么厚。”

说罢理了理衣裳,叫春景进来,春景面红耳赤,她在外头窑子里待得日子不长,却时常听那些人说男人如何,进了韩家见三爷待三奶奶如此好,只道那些人都是哄她的,却有忍不住想其他人却和三爷不一样。心里乱哄哄,半晌才想起是要进来回事儿:“方才如意姐姐过来,说太夫人请三奶奶过去呢!”

安静茹点头表示知道了,扭头见韩睿华歪在榻上,心里琢磨着太夫人找自己为什么事儿,却一时想不通,少不得问一句。

韩睿华笃定地道:“八成是柳家下聘的事儿。”

安静茹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么快,“不是还没消息么?”

下聘也太快了,庚帖还没换。

韩睿华道:“总要先预备起来。”

原来是这样,安静茹吐口气,眉头打成死结,心里想着该如何将这事儿推脱了。却听见如意在外头说话,品翠只说安静茹才从耳房回了正屋,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将如意打发走,品翠进来。

“这是第二次来了,三奶奶怕是要去一趟才好。”

安静茹点头,让春香进来重新梳了头,想了想,叫把朝哥儿也抱上,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用孩子挡一挡。

姜氏和刘氏都想办法推脱了,安静茹之前坐月子,不用寻什么借口,如今出了月子,事儿马上就来了。想想就觉得烦躁,到了太夫人屋里,抱着朝哥儿给太夫人请安问好,太夫人看起来是真的很疲倦,皱纹又深了许多似的,人也瘦了一圈。

安静茹见过礼后,太夫人就叫她坐下,才张口,就见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太夫人,不好了!二夫人吞了一个金元宝下去!”

“啪”的一声,上好的青瓷茶盏碎了一地,竟是太夫人起身时打翻了,安静茹被这个消息唬得愣住。偏生那茶杯碎裂,将怀里的朝哥儿吓得哭起来。

安静茹忙低头哄孩子,太夫人这才急急忙忙朝外头走,一边走一边打发人去请二老爷和韩睿龙回来。

太夫人怒气冲天,嗓音中气十足:“不是叫你们将小物件的东西都收起来么,如何会有金元宝?”

婆子只顾着喊冤:“真不是奴婢的错,奴婢时时刻刻都盯着,今儿不过离开不过转眼间,并不知二夫人从什么地方找了金元宝来……”

“不知?你们怎么会知?眼睛不知到底盯着什么去了……”

声音渐渐远去,朝哥儿稍安,赵嬷嬷等人才回神,上前一步呆呆地盯着安静茹:“现在怎么办?”

安静茹吸了口气,定了定神道:“朝哥儿年纪小,抱回去让林媳妇好好看着,立马去给三夫人说一声。”沈氏的后事,是刘氏在打理。

沈氏吞了金元宝,能吞下去想来也不是大的物件,安静茹倒是知道,沈氏彻底疯了之后,别说金元宝,屋里就是铜钱也没一个,小物件皆收了起来,就是吃饭用的小勺子也没有,生怕不留神被沈氏拿了去。

忽地出现一个金元宝,真不知是如何冒出来的。那院子全是太夫人安排的人去守着,就是二老爷也搬去别的院子住着。许嬷嬷进过一次荣华园,此后太夫人便不许旁人再进去。安静茹再没见过沈氏,刘氏等人更没见过沈氏。

春香气道:“真是不叫人消停,姑奶奶才出了月子,便又冒出这样的事儿来,若是二夫人就此没了,咱们朝哥儿的满月酒也别想办了。”

安静茹看了她一眼,叫她回去看着朝哥儿,顺道给韩睿华说一声,叫了其他人一起赶去荣华园。

沈氏吞了金子,刘氏乍闻,差点儿被一杯茶抢着,她还没赶来荣华园,府里竟都传开了。刘氏缓过来,冷笑一声道:“这下好了,太夫人也不用忙了。”

随即叫来身边的嬷嬷朝嬷嬷道:“去给柳家的说一声。”

那嬷嬷却觉得不妥当:“还是等夫人瞧过二夫人再说吧,没得太夫人怪责下来。”

刘氏知道嬷嬷的意思,万一沈氏没事儿呢?刘氏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水,道:“她也该给自己的孙儿积点儿福气了,没得好处都叫她占尽,老天爷是公平的,她得的好处越多,指不定她的后人就越是倒霉。”

说罢,直叫嬷嬷快去,见卢氏进来,婆媳两便也来了荣华园。

彼时,太夫人正叫两个壮实的婆子站在椅子上,一人提着沈氏的一只脚,将披头散发的沈氏倒立起来,想叫沈氏将吞进去的东西吐出来。那摸样让刘氏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得举着衣袖不自然地掩饰了脸上的神情。

也亏得沈氏糊涂,倘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被这样折腾,就是没被吞下去的金子噎死,大概也要被气死。

太夫人也没闲工夫去追究金子是如何来的,就忙着叫人快些将吞下去的东西从沈氏喉咙里弄出来。沈氏翻腾了好一会子,那些胆小的丫头都吓的哭了,就是有可怜沈氏的人瞧着太夫人冰冷的眉眼,也一个字不敢说。

荣华园就像闹开的马蜂窝,前来围观看热闹的不知多少,等大夫提着医箱赶来,沈氏忽地大呕,只见一枚三四两大小的金元宝,合着唾液血水滚落在地,沈氏又呕出两口血来,太夫人忙叫人放下来抬去床上躺着,大夫上前把脉时,却已经没了鼻息……

夕阳余晖洒下来,太夫人怔怔地盯着那缓缓西沉的落日,恍惚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耳边是隐隐约约传来的哀鸣,一年之内送走两人。

如意垂着眉眼,低声劝道:“太夫人莫要伤心了。”

太夫人并没有伤心,只是着急二房。

沈氏的丧事,外头大事自然有韩睿龙和二老爷料理,里头的琐事交由刘氏,只是,二房以后的事儿交给谁?

“那金元宝到底是如何出现在老二媳妇手里的?”

如意却早就发现了蹊跷,比如那婆子她如何知道二夫人吞下的是金元宝?必定是有人瞧见的,既然瞧见了,二夫人那么个模样又怎么可能阻止不了?再想想许嬷嬷等人,如意心里是已有了答案,却没说出来。

微微叹了口气,如意道:“横竖二爷儿女都有了,就是晚几年娶妻也没什么,等怀哥稍稍大了,太夫人若是喜欢,接来身边养着,倒也费不了多少神……”。

正文 135:弹指光阴

初夏的天儿,原本一片绿意盎然,韩国公府却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择了停灵“七七”后出殡,因着天儿热起来,停放的屋里摆了好些冰,只要人靠近,便只觉一股阴森冷气袭来。

来来去去过往的人不少,但若是一人却也不敢进去。到了夜里,更是好几个人同时守着。有些见过沈氏死状的,唬得夜里都不敢轻易出门。

安静茹出了月子,还没正式接手府里的事儿,她又是小媳妇,料理不来。刘氏固然不愿,也不好当面佛了太夫人的意思,少不得打起精神料理一回。只是并不曾十分用心,府里除了前来吊唁的客人,更有诵经超度的道士来来往往,头七的晚上,守夜的婆子们深知太夫人并不像以往那么喜欢沈氏。头七又是凶煞,更不曾仔细去巡查,也不知何故灵堂里的烛台倒了,那灵堂原本就放着些许易燃烧的东西,如冥币、灯油、香烛等物,这一烧,非同小可,等大伙发现时,人却已经进不去。

半夜三更的天儿,也惊动了所有人,安静茹被外头的叫嚷声吵醒,韩睿华已经起身穿了衣裳出去问,回来略说了大概,叫安静茹在屋里等着,他去看看。

赵嬷嬷等人也被吵醒了,皆进来看有没有惊动朝哥儿,又叫夏香去小厨房抓了两把米,从里向外撒了一遍,立马关上门,才说道外头的事儿。

“定是不留神走了水!”

原是这般,岂料那些守夜的婆子们怕当了罪名,只说他们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个个都唬得不敢去看,后来结伴去了,灵堂已经烧起来,熊熊烈火中,他们还瞧见一个人对着他们笑,仔细瞧去才看清楚是二夫人……

本来是混话,谁知等大伙把火灭了进去看,那棺木竟也烧了一般,里面沈氏的尸体被烧去了双腿,已经残缺。真正奇的是,棺木周边其他东西却有些好好儿的并不曾烧坏。

众人只道是鬼火,又将大老爷失去双腿的事儿联系起来,更有人提起从前大老爷受伤的事儿来。原打发了人回来请二老爷,被沈氏拦下,倘或那一次二老爷去了,大老爷的腿未必就伤的这么厉害。

现在好了,沈氏的报应来了,就是死了也要被老天爷收去双腿。太夫人原不信这些,听得多了竟也起了疑心。当年大老爷是在宫里出事,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老爷并不曾细说,这些原是皇宫私密,百姓不可妄议,官家内宅女眷更不可妄议。

但自从大老爷受伤以后,沈氏和姜氏的妯娌关系日益恶化太夫人心头却明白,心里已有八分信,只是若他们主人家都信了,下面的人势必要乱成一团,因此隔天重新布置了灵堂,只等三七过了就出殡,由韩睿龙扶灵下葬。

太夫人这决定,二老爷没反对,韩睿龙身为儿子却也不好反驳太夫人和父亲大人的意思,也只得应了。其他人更不会说什么,一年之内韩家办了两次丧事,渐渐有落败的趋势,若是再传出鬼神论,外头的人还不知如何非议韩家。

因此待沈氏出殡,由太夫人主持,将府里的人又换了一次。之前服侍沈氏的皆还了投身贴,各赏了几十两银子远远儿打发出去。特别是那几个散布言论的婆子,更是整日惶恐,太夫人没追究,她们拿了银子走了便再不敢提这话,有些还怕韩家追究,从韩家离开后便举家搬迁去了外地投靠亲友。

后来的言论,处处指向沈氏是遭了报应,关于金元宝的事儿,太夫人也全然没了心思去追究,渐渐便被人抛掷脑后。

转眼到了六月,柳夫人终于痊愈,上门来拜访太夫人,恰好那日容惠回来,瞧见柳夫人便急忙找了借口出来。转头去找母亲刘氏,却说刘氏正在荣恩轩与安静茹交接工作,虽然只有一两个月,到底发生了几件大事儿,账本也要核对一番。

安静茹觉得没必要,刘氏的为人虽不全然了解,倒也了解了七八分,嘴里再怎么厉害,却畏惧三老爷,不敢学着沈氏那么干。

且眼下,沈氏已经没了,至少要三年后韩睿龙的继室才能进门,等进门后说不得一切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到了那时候,他们还能不能住在韩国公府已经是两说。

只是刘氏这人还有些执拗,拉着安静茹对了好久的账,一分银子的账目也要细细算过,幸亏朝哥儿闹着吃奶,安静茹要喂奶,刘氏才打住。想想没有沈氏的日子,心头愈发舒坦起来。

忽听得外头的人说柳夫人来了,刘氏便笑起来,想到柳夫人前些日子装病拿乔的模样,冷笑道:“眼下怕是急了,她家的姑娘岁数也不算大,把亲事订下,三年后进门也说得过去。”

容惠寻了来,说起这事儿,道:“这之前我三婶婶与柳夫人来往了两回,似乎也是为柳四姑娘的婚事。”

刘氏愣住,遂笑起来:“柳夫人倒是真心实意为女儿着想,这下好了太夫人怕是也不会要这门亲事了,正好遂了柳夫人的愿,咱们家终于能清闲些日子了。”

抛下这个话题不说,才想起问容惠:“问的事儿可问清楚了?”

容惠也不避讳安静茹在场,点头道:“夫君亲自去问过了,五千两银子就脱手,今儿回来便是与母亲说这事儿,五千两也不算少,只是那宅子破旧的厉害,要住人还得修葺一番,算下来也要好几千两的银子。”

刘氏不免有些失望,容惠瞧着就道:“娘也不必着急,要长久住的地方,定要好好儿寻,京城略好些的地方不易寻得,不好的地方人蛇混杂,住着也不放心。”

刘氏长长叹口气,“早知今日当初你父亲就该听我的!”

容惠不说话,刘氏当初陪嫁寒碜,在京城也没什么宅子。三老爷前途是不错,可终究是庶出,在太夫人跟前根本说不起话,更不敢提卖宅子的事儿,没得太夫人怪罪下来,说三老爷咒她老人家死呢!

老人家没死就分家,在大周朝不是没有,但韩家却从未有过,就是分家了,有些卖不起宅子的,在外头生存不下去的仍旧回来。刘氏原也是好强的,就等着分了家好出去单过,回来却是想也没想过的。

三老爷为官这么多年,因知刘氏将银钱看的紧,也都尽数交给她保管,要拿出一二万两也简单,刘氏却舍不得。没分家要守住自己的东西,作为庶出媳妇却是不易。又有沈氏的例子再前,拿出这么多来,没得太夫人还怀疑她也贪污了官中的银钱。

刘氏见安静茹只安心喂奶,却好似不曾听她们母女说话,想想安静茹嫁进来的嫁妆也不多,难道就没为以后做打算?

其实安静茹也在想这个问题,可单过与她和韩睿华而言却还十分遥远,姜氏也提点她颇多,教她如何经营自己的产业。不过从韩国公府分出去,却不算远了。刘氏都张罗着分家以后的事儿。

安静茹正想着,刘氏忽地问她意见,安静茹仰头笑道:“依我看不如在要紧的地方买个小的也好,倘或左右邻舍要变卖,也可买下。”

刘氏一想,深觉有道理,“家里人口也不多,只一个儿子,等十丫头出嫁了,人就更少了,宅子大了又要多些人打扫,不知多出多少花费来。不想要那么多人,空落落的大宅子住着,倒叫人觉得寂寥寒渗。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可能把多出来房子租给别人住。”

因此就和容惠商议着买小一些的宅子,但地势却一定要极好的,就是旧些也无妨,反正买来的宅子都要翻修了才住人。

安静茹喂了奶,将孩子哄睡着,抱去里间床上放着,春香和春景两姊妹坐在里头做针线,一边照看朝哥儿。安静茹仍旧去了外间,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在容惠身上,自成亲后,容惠的性子逐渐开朗,话也多起来,可见在夫家过的还不错。

不由得就想到容琳,眼下怕是已经到了他国,不知那边的天气如何,更不知她婚后要面对什么样的事儿。安静茹微微叹了口气,刘氏也叹了口气,握着容惠的手道:“其他的都不要紧,快些怀上生个儿子才好。”

容惠羞红了脸,垂下眼帘低声道:“女儿知道了。”

终究是些体己话,刘氏也不好当着外人说她,遂打住朝安静茹道:“那些账目华哥媳妇看过后,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找我吧,我先回去了。”

安静茹送他们母女出门,回到屋里,赵嬷嬷忍不住笑道:“三夫人倒是能干的。”

所以刘氏巴不得早些分家,她好施展拳脚。只是韩国公府,太夫人可以放心交给安静茹,因为安静茹上面还有婆婆姜氏,却也不放心交给刘氏。

主仆两人说了些闲话,自沈氏役了,韩睿龙便辞去了身上的职务,如今就安心在家丁忧。那边虽然有个怀哥,却也日日静悄悄的,许嬷嬷和牡丹倒是时常抱着怀哥过来坐坐,日子变得格外静悠。

所以今儿柳夫人上门,就引起了关注,后听说太夫人气恼地将柳夫人赶出去,更是谈论了好些日子。

没过多久,就传来柳家与孙家订了亲,柳四姑娘要与容惠做妯娌。孙家三房亦是嫡出,只是孙三老爷是孙老太太的幼子,从小不爱读书,功名上并无建树,家里妾侍却有好几房,孙三老爷的长子是孙三夫人唯一的儿子,自小也是受尽宠爱的,倒不似他父亲一般,书读的不错,已经是个秀才。

平常也不大爱出门,只在后宅或读书,或去孙老太太跟前凑趣儿,再来便是与丫头们说笑玩闹。

柳夫人仿佛生怕婚事黄了,传出这话不久,两家就正式过礼,婚期也选的急促,就在明年二月。

帖子送来时,太夫人直接叫扔了。

八月,陆青苑的哥哥陆晋之迎娶蒋家二姑娘,喜帖送来的那天,正好沈怀均来辞。

她如今三个多月的身孕,原该早就走的,因为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定,故此推迟到现在。北方的气候,过了立秋就慢慢凉爽下来,却是赶路的好时机。

安静茹叫赵嬷嬷将回礼预备好,又另给她肚子里的胎儿预备了一些,“生了以后记得派人来说一声。”

沈怀筠感念安静茹帮她,和丈夫邵文君商议一回,想来这一次回去指不定多久才来京城,因此便有意想将那宅子低价转手给安静茹。邵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但缺人脉关系,特别是像韩睿华这样的。

安静茹心头明白,她手里倒也有些余钱,沈怀筠他们在京城住的宅子也不大,地方虽不算顶好,但如果是买了来租出去收租子,倒是个好地方。

“这样一来,你们再来京城却无地方可住了。”

沈怀筠笑道:“那也不知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儿了,横竖隔两年后再来,也是夫君上京赶考,那时候三嫂子腾出一间屋子他住就罢了。便是考上了,要直接留在京城,却是不易。”

这话也有道理,就是韩睿华这样的,也要外放历练的,外放一般要两任,最少也要六年。这是仕途走的顺畅的,三老爷外放都是九年才回了京城。

沈怀筠见安静茹有意,又道:“莫不是三嫂信不过我?”

安静茹摇头,“说什么呢,不过是价钱方面却要和外头市面价格一样。”

就是一样,也不好买宅子,除非出的钱更高。邵家卖宅子便是如此,且又翻新了一回,中间有花去了一部分。

沈怀筠想明白,笑着点头道:“三嫂怎么说就怎么办,只是那里的人却要跟着我们回去,三嫂要尽快找了人过去打理才好。”

晚间韩睿华回来,安静茹和韩睿华说起这事儿,笑道:“你的奉银不用入官中,每月还有月钱,倒也够咱们屋里的人日常花销。买不买宅子倒也不要紧。”

韩家历来便是这样的规矩,没分家前吃官中的住官中的,幸而韩家的祖产不少,每逢过节宫里还有赏赐,又有永业田,就是养这么多人也能养得起。但分家之后就不一样了,回来找族里救济,救济能有多少,不过保证饿不死罢了。

韩睿华笑道:“你想买就买下,算作你的嫁妆。”

“不过我的银子却不够,势必要用你的,算作我的嫁妆,以后可没你的份儿了。”

韩睿华揽着她的腰,嘴巴凑过来,“你的以后还不是我儿子女儿的?说到底也是我的呢!”

安静茹半开玩笑道:“如果其他人给你生了儿子,却没他的份儿了。我这人自私的紧,自己的东西可不会给了旁人去。”

韩睿华脸黑了一半,狠狠咬了安静茹圆润可爱的耳垂一口,“我看你是太闲了,脑袋里竟想这些有的没的。”

安静茹倒也盼着他一句话,横竖外头对她的言论颇多,什么屋里连个丫头都没,如今沈氏死了还是头一年,虽然是二房,到底没分家,韩睿华作为侄儿,不说要守孝,但韩家也不可能纳妾什么的。

自己想起来,韩睿华虽嘴里不曾说过这些话,但他天天儿在外走动,听得多了难道心里就没有想法?

说安静茹没自信也好,多心也罢。这人有时候明知誓言不可全信,却爱听。偏韩睿华就是不说,狠狠亲了她几口,眸子就泛起绿光来,口齿不清地道:“你多给我生几个儿子,操心他们就够了……”

桂香飘来,屋里暗香浮动。

安静茹出了月子就遇上沈氏的事儿,这番忙碌下来,再算算怀朝哥儿的时候,竟差不多一年不曾让韩睿华碰。

隔天,安静茹直接瘫在床上爬不起来,若不是朝哥儿闹着要吃奶,韩睿华还不肯放她。等朝哥儿吃了奶,安静茹准备起身,却被韩睿华又拉进被窝里,左边是儿子,右边是丈夫,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一个抱着她的手臂蹭来蹭去,想要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一个抱着她,大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安静茹觉得是该多生几个儿子,叫他们闹腾韩睿华去。

外头天色渐明,韩睿华放开安静茹,自己也爬起来,“今儿刑大人做寿,却不好不去。”

前头贡品一事,刑大人立了功,如今与年家决裂,倒自成一派,门下来投拜的人不少,朝中局势仍旧紧张,二皇子失势,皇后娘娘传来喜脉,年家还有希望。

徐侧妃的妹妹生了两位皇子,如今已经封了谨嫔,不过两位皇子是双生子,落地便没了一位,如今只保住一位。

安静茹穿了衣裳又去给韩睿华找了衣裳来,催着他穿戴整齐。安静茹不用去,确切地说韩家的女眷都不去,刑家目前局势大好,但却不知以后会如何,其他人忙着站队,如果站对了,以后飞鸿腾达自然是有的。

韩家的风头本来就盛,好容易现在才低调下来,这样的事儿却不便参与,只一心为朝廷办事儿效忠皇上就够了。

韩睿华是刑大人的部下,不去就太说不过去了。

送韩睿华出门,安静茹料理完日常琐事,就忙着预备陆家娶亲的贺礼。还有蒋家,蒋大人仍旧要外放,等蒋二姑娘出嫁后,一家子都要跟着去任上。

赵嬷嬷想起从前在南边,一群女孩儿嘻嘻闹闹,如今却都要嫁人了:“等咱们三姑娘嫁了,当初那些人就都成家了,不曾想不过转眼间,都长大了。”

安静茹微微一笑,“是啊,那时候一起嬉闹,却好像还是昨天。”

正说着,卢氏抱着宝哥过来,宝哥摇摇摆摆跑去摇篮边看朝哥儿,卢氏生怕他不小心将朝哥儿吵醒,慌得一把抱住他,笑着朝安静茹道:“这孩子从小就毛手毛脚的。”

安静茹放下手里的东西,叫春香倒了茶,请卢氏坐下,望着安睡的朝哥儿道:“我倒觉得宝哥更懂事,朝哥儿脾气大,以后怕是顽劣的紧。”

朝哥儿睡觉被吵醒,那个哭法叫安静茹都觉得头疼,要哄上半天,他睡着了才好了。等睡醒了,又十分乖巧可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明明小小的人儿,却非要人抱着立起来,要不就小脚儿乱蹬,偏生力气大,抱都抱不稳。

卢氏不许宝哥去看朝哥儿,宝哥就乖巧地歪在卢氏怀里,只拿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摇篮,叫人看着心软软的。

春香笑道:“四奶奶就让宝哥去瞧瞧朝哥儿吧,我们都看着呢,再说宝哥定是又得了新鲜的物件儿,要给朝哥儿把玩呢!”

卢氏将宝哥下放下来,宝哥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举着手里的小老虎玩偶,抓着摇篮,踮着脚摇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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