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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生存守则-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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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睿华从后面走过来,找夏香要了灯笼,其他人就自动远远儿避开。韩睿华一手扶着安静茹,一手打着灯笼,安静茹也以为他有话要说,没想到这一路他都沉默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安静茹觉得韩睿华目光沉沉。

到了屋里,品翠上前见礼道:“崔嬷嬷过来传话,夫人叫三奶奶晚上不用过去了。”

安静茹点头,脱了大氅,交给赵嬷嬷拿去衣架上挂好,韩睿华身上穿着官服,进了屋就去椅子上坐下,弄得大伙都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安静茹给赵嬷嬷等人打了眼色,众人退下去预备晚饭。

安静茹给韩睿华倒了一杯茶,韩睿华抬头看着她。眼眸深邃,似是波澜不惊的古井,却又流动着丝丝恼意,隔了半晌才接过茶盏,幽幽地道:“那些流言何苦当真?”

安静茹愣住,难道韩睿华也听说了?那必然也知道贺三姑娘这个人,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想的,但若是为了自身,为了前途,就是傻子也分辨得出到底娶谁更好。

安静茹慢慢坐下来,韩睿华盯着她,娟秀的面容,平静的眼眸,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安静茹的手。“是不想你多心,便没告诉你,当初那门亲事,是王妃的好意。”

原来是为这个,安静茹嘴角扬起笑意:“那日在王府,王妃便与我细说过。”

这回倒叫韩睿华愣住,没想到王妃与她已经亲近到这样的程度,那自己的担心还真是多余了。

安静茹的心情本来也谈不上凝重,说笑般看着韩睿华道:“王妃说这并不算是什么亲事,不过有这么意思罢了,夫君这样说,莫不是还惦记着?”

韩睿华脸黑了一半,安静茹起身去给自己倒茶,淬不及防被韩睿华从身后抱住,手里的茶壶差点儿没抓稳,“你个没良心的,我原是担心你,你却拿话来气我。”

既然还有心思说笑,那就是没事儿。韩睿华下巴抵着安静茹的颈子,听着外头呼啸而过的北风。

一场大雪洋洋洒洒用了两天的时间,将大地装点成银色。刘氏忙前忙后,终于把三房布置的一片喜气洋洋。

安静茹穿着茜色袄子,外面披着一件银鼠尾围领大氅衣,整个人都裹在厚实的大氅里头,只露出脑袋,走进容惠的院子。

院子里的积雪一早就清理干净,东西两边的几间厢房敞开着,里面大红填漆箱子和大红色绸带,映得眼前一亮。刘氏在西边的厢房中,还有一些嫁妆要装起来,她正亲自盯着丫头婆子们装。

正屋的门虚掩着,门帘换成了充满喜气的红色,门梁上挂着一对大红的灯笼,随着一阵一阵北风轻轻摇曳。

“三奶奶来了。”

一门丫头进屋里去通报,一名丫头打起帘子,容惠迎了上来,“今儿虽没下雪,风却刮得厉害,三堂嫂怎么过来了?”

走进温暖的屋里,安静茹把大氅脱下,笑道:“就过来看看你,这会子才吃了午饭,也要消消食。”

容惠叫丫头去倒茶,理了理有些乱的软榻,请安静茹坐下,微微红了脸笑道:“屋里乱,三堂嫂别介意才好。”

安静茹摇摇头,四处看了看,“东西收拾的如何了?人手够不够?”

容惠穿着妖红色袄子,头上简简单单绾了个簪儿,戴着一朵绒花,只是那绒花却也不及她本人的耀眼。明儿就是容惠出嫁的大日子,以后再回来,她就是客了。

“也没多少要收拾的,倒让三堂嫂挂念着,还专门过来询问。”

正说着,卢氏抱着宝哥过来,卢氏方坐下,外头便有人进来传话:“六姑奶奶来了。”

容珠回去后,就再也没回来,也不曾打发人回来,算起来两个月未见,三人皆是一愣,帘子打起,容珠面色清冷地走进来。

身后两个丫头一位嬷嬷跟着,手里捧着锦盒,容珠也不说话,看了看示意丫头将锦盒放下就走了。

走了片刻屋里的人却还愣着,若不是那锦盒放在桌上,估计大伙都会觉得是幻觉。

不止安静茹说不出话来,卢氏和容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容惠的奶妈提醒道:“六姑奶奶定要住一晚才回去,七姑娘理应去谢谢她。”

锦盒里面定是给容惠预备的礼物,可既然来了,却一句话也不说,容珠的性子还真的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卢氏道:“是该如此,好歹是她的心意。”

容惠叫人将锦盒收起来,陪着安静茹和卢氏说了一会儿话,趁着送安静茹出门,就直接去找容珠。如今太夫人的寿禧堂住着容兰和玉姐儿,容珠回来要么和容兰住在一块儿,要么回她原来的闺房。

但想想太夫人还是会将她安排在寿禧堂,和容兰住在一起。容惠便去太夫人那边找容珠,没想到容珠已经走了!

“不知道明儿她还来不来?”

刘氏撇撇嘴道:“爱来不来,也不是非得有她在,七丫头才能出阁。”

卢氏只好不说了,正好外头又有人送来贺礼,刘氏就忙着出去接待。刘氏不是沈氏,身边还有卢氏在跟前帮衬一二,安静茹一点儿忙也不用帮。不过第二天还是一早就起来了。

虽然是三房嫁女,但也是韩国公府嫁女,姜氏起来的也早,安静茹去太夫人那里请了安,便赶去容惠屋里。卢氏把宝哥交给乳娘带着,刘氏在外头迎客,欧阳倩出不来,必须要在屋里养着,但却打发了牡丹亲自将预备的礼物送去给了容惠。

喜娘已经到位,容惠沐浴更衣正在上妆,嫁妆已经从厢房中搬来院子里放着,丫头婆子忙进忙出,很是热闹。

到了梳头礼,忙碌的刘氏被请进来,她是一边笑一边落泪完成了这个礼,期间卢氏和喜娘一直劝着。接下来就是去拜别太夫人和韩家长辈了,一直十分从容的容惠,也禁不住落了泪。

接着,门上的婆子领着内侍进来,竟然是容嘉公主打发来的,刘氏高兴的整个人都呆住了。而王氏,看着刘氏嫁女儿,想着自己的容琳,不免有些心酸。

三老爷亲自接待了内侍,领着去外头吃茶,刘氏高高兴兴地叫人把容嘉公主送来的贺礼送去容惠的院子里。之前来的宾客,便也去容惠那头看嫁妆,由卢氏领着。

接下来就是来客的高峰期,刘氏忙不过来,姜氏也去帮着接待,安静茹陪着娘家人和许氏等亲戚说话。但凡进来见太夫人的女眷,无论夫人、奶奶、还是姑娘,目光在安静茹身上停留的时间总有些长。

安静茹很坦然,虽然那些流言没有人在她耳边提,但并不代表其他人都不知道。

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有人低语:“虽是小门小户,倒也落落大方……”

安静茹闻言不觉摇头失笑,不多时陆青苑就来了,寻了个由头两人到了安静的屋里,陆青苑就忍不住笑道:“你知道现在外头的人如何说贺三姑娘么?”

安静茹耸耸肩,总之她没打听,反正陆青苑会告诉她。

陆青苑有些迫不及待,掩嘴笑道:“外头都说若是贺三姑娘真有传言的那么好,又怎么会被韩三奶奶比下去?可见贺三姑娘好是好,不过韩三奶奶更好。还有些话就更难听了,我就不说给你听了,我只告诉你,贺三姑娘病了。昨儿我婆婆还去瞧了瞧……”

真要陆青苑不说,她也忍不住:“贺三姑娘怕是在京城寻不着婚事了,京城不是没有韩三爷这样的青年才俊,而是她太愚昧,娶个这样的老婆放在屋里,绝对是自找麻烦。没事就会说闲话,也不看看对方到底是谁,要知道祸从口出,这京城天子脚下,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韩家再怎么说也算是皇亲国戚,非议韩家三奶奶和非议韩家有什么区别?贺三老爷已经回了西京,贺三夫人留在京城是为了贺三姑娘的婚事,现在倒好,本来是遇上了好时机,却只能等贺三姑娘病好了就回西京。

贺三姑娘也确实愚昧,安静茹将她比下去,这话也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被比下去,也就不难判断了。议亲没成本来没什么,自己却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外头便又传王妃来了,安静茹出去迎接。

一片爆竹声中,孙家迎亲的队伍将容惠迎走,刘氏因为王妃和容嘉公主给足了脸面,高兴的已经完全忘了嫁女的忧伤。午宴结束后,王妃去姜氏屋里休息,安静茹在跟前服侍,王妃忽地说起贺三姑娘的事儿来:“本来是打算,明年春闱过了就给她好好看一门,不想贺三夫人不放心家里,今年年底前就要赶回去。”

应该是在京城丢了脸,没脸继续待下去了。但总算与王妃无干,这是贺三夫人自己放弃。

贺三姑娘敢不给长辈说一声就私自出门,这要是发生在京城大户,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也只有回西京另外给贺三姑娘寻亲事了。

十天后,贺三夫人和贺三姑娘冒着大雪离开京城,至此贺三夫人母女淡出京城交际圈,但也留下了后遗症,安静茹被放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成为小户女成功嫁入豪门的典范。

容惠出嫁后,年前的忙碌随即而来,应酬交际也多起来,幸而因为之前沈氏的事儿,太夫人说了要低调的话,容惠出阁这是没办法,总不能偷偷摸摸地嫁出去。因此,能推的就推了,不能推的,也是刘氏出门交际,安静茹安心在府里养胎。

韩睿华也忙,甚至一个月也不曾沐休一天,就是衣裳穿的厚实,看起来也瘦了一些,还有不断送上门的拜帖。

相反,安静茹长了一些肉,脸儿圆润,因为没有害喜的症状,却很能吃,胎儿才五个月大,就十分明显了。这让安静茹怀疑,肚子里说不定是两个,她这样想也不是没有依据,陈氏就生了双胞胎,有遗传也不一定,但太医却很确定地说只有一个。

这让安静茹有些郁闷,难道是自己长胖了?而且全部都长在腰上?虽然郁闷,可饿了还是吃,困了就睡。因为年货一早就开始预备,到了冬月,别人家忙,她反而闲了下来。

没事就躲在屋里,或者做些针线,或者看书,日子就这么忙里偷闲地过去,转眼到了腊月,甄家传来消息,容珠诊断出喜脉。

这个消息令太夫人长长地舒口气,做了娘总要稳重一些,随即打发了两个婆子过去伺候。

而就在这个时候,欧阳倩临盆。

正文 126:欧阳倩凶险产子

刘氏拿出手绢擦了擦根本就没有汗水的额头,长吁一口气,许嬷嬷随即叫丫头奉上热滚滚的茶,千谢万谢,简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刘氏很受用,一边挥手一边道:“还没生出来,你快去盯着吧!幸亏我自己生了两个,又照顾了一回儿媳妇,否则今儿你们这里还指不定多乱呢!”

“三夫人说的是,幸亏今儿有三夫人在场,奴婢瞧着已经六神无主,若不是三夫人,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许嬷嬷满是感激地道。

“罢了,说这么多做什么?快去吧,不用管我!”

许嬷嬷急匆匆赶去产房,安静茹闻讯赶来,产房那头太乱,她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去正屋隔壁的侧间。正好太夫人也赶过来了,太夫人直接去了产房,韩睿龙在产房外头,听着里头欧阳倩撕心裂肺的叫喊,六神无主地在原地踱步,瞧见里头的人出来,无论是谁抓住就问:“二奶奶怎么样了?!”

太夫人瞧着不成体统,冷着脸叫他退下:“女儿生产的地方,你一个男人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你还能帮忙?别在这里添乱了!”

韩睿龙只好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太夫人闪身进了产房。

侧间离产房不远,但门窗都关着,厚重的帘子放下,声音却隔绝了一部分。进了屋,那声音虽小了,听着却仍旧叫人心惊。

刘氏见安静茹进来,便道:“外头风大华哥媳妇怎么过来了?”

“在屋里听说二嫂发作了,就想着过来瞧瞧怎么样。”

刘氏道:“只怕没那么快,方才我冷眼瞧过,还没开始便疼成这样,连稳婆也说没个一天一夜怕是生不下来。”

安静茹一脸心惊,刘氏忙改口道:“这也不一定,有些人开始了就快,钦哥媳妇就快,不过几个时辰就生下来了。”

正说着却听到外头的人喊着叫请太医,刘氏唬得一愣,安静茹跟着站起来,赵嬷嬷拦住安静茹,低声道:“姑奶奶别去了,奴婢去问问。”

刘氏也道:“你如今大着肚子,那头人多,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安静茹点头,又坐下来。外头的声音却小了许多,赵嬷嬷让品翠和春香留在屋里,她则随着刘氏一起去产房那头瞧。

不多时,姜氏、卢氏也赶过来了,欧阳倩痛一阵歇一阵,这种情况还算正常,只是还没开始她已经明显体力不支。

到了傍晚却还不见子宫打开,太夫人在这里守到一更天,被姜氏和刘氏劝着回去了。姜氏还在调养身子,卢氏要带宝哥,最后却是刘氏留守在这里,以主持大局。

安静茹是暮色时分就回到荣恩轩的,隔天吃了早饭,送走韩睿华,就听到外头丫头议论,“……太医在问,是保大还是保小……”

安静茹一惊,叫春香服侍着加了衣裳,穿上大氅就赶去欧阳倩院子里,太夫人已经在正屋里坐着,下面牡丹和许嬷嬷眼眶儿通红,跪在地上求太夫人一定要让太医先保住大人。

太夫人紧紧抿着嘴唇,面色凝重,偏偏隔壁屋里刘氏的话传来:“……谁叫她当初做哪些事儿?现在好了,报应没报应在她身上,却报应到了她儿媳妇孙子身上了!”

安静茹站在下面,能清楚地看到太夫人额头青筋直冒。韩睿龙现在已经二十六岁,韩睿钦都做爹了,他却还没有儿子……这种情况下,太夫人很有可能会选择孩子。

牡丹和许嬷嬷还在磕头,太夫人开口,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先保孩子!”

许嬷嬷闻言,双眼一翻“咚”的一声直挺挺地倒下去,牡丹也是一脸泪痕和震惊,根本没发现许嬷嬷昏死过去了。

婆子去产房传话,安静茹只觉手脚冰凉,再看太夫人,仿佛那是一尊结了冰的石雕。容珠传来喜脉,太夫人随即就打发信得过的婆子过去照顾打点。容珠是孙女,欧阳倩是孙媳妇,说句不中听的,如果容珠遇上这样的情况,太夫人会如何选择?

保住大人还是孩子?

又有人从外头进来,帘子撩起的一瞬间,寒风刺骨,安静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也许她真的该庆幸,韩睿华不是太夫人的亲孙子,得不到她的宠爱偏疼。那么自己遇上这样的情况,她就不会管,自己也不会如此心寒。

安静茹默默从正屋里退出来,虽然知道欧阳倩生产有些困难,可这个消息对欧阳倩生产更是不利,产房那头本来还能听到欧阳倩沙哑的声音,渐渐的只听见一片嘈杂,即便认真去分辨,也辩不出欧阳倩的声音。

品翠低声道:“便是太夫人有权决定,也该给二爷说一声,二奶奶是二爷的妻子。还有二奶奶的娘家人,虽然守孝,这到底是两家的事儿,也不是一件小事儿。”

虽然不怎么喜欢欧阳倩,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死去,任谁也会不忍心。安静茹没有太夫人经历风霜后的果断,朝品翠道:“去找二爷来。”

欧阳家是指望不上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韩睿龙对欧阳倩还有些情谊,大概不会看着欧阳倩去死。就是要保孩子,稳婆和太医也要做准备工作。

品翠疾奔而去,许嬷嬷被人从正屋抬出来,牡丹还在里头求情,没听到太夫人说话声。连刘氏也对太夫人保孩子决定弄得十分震惊,还以为听错了,从侧间出来看见安静茹就问。

安静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产房那头已经吵开了,刘氏一跺脚:“这也未免太……”

说着转身朝产房去,韩睿龙并不难找,昨儿因为刘氏在,他歇在外头书房,今儿一早就在院门口候着,很快就不顾阻拦跑进来,一闪身就去了产房。

把里头婆子们唬的大叫,在外头就听到他怒吼,谁也不能伤了欧阳倩!

太夫人在正屋,自然很快就得到消息,也顾不得别的,叫如意和吉祥扶着去了产房,里头不免又是一阵吵闹,还传来太夫人训斥刘氏的话,嫌刘氏多事。

这样闹了没多久,竟听到稳婆大喊:“出来了,头出来了!”

……

一直到午时,产房终于彻底安静,欧阳倩生了个儿子,孩子很健康,被羊水呛着了,但没有大碍。欧阳倩的情况不好,孩子出世就直接昏死过去,脉搏清浅,流血不止,连太医也直摇头。

在韩睿龙极力要求下,太医施针治疗,到了傍晚时分,她才醒过。

夏香说着她打听来的消息。

“……三夫人就对二奶奶说,难道你不想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么?怀胎十月,好歹要叫他吃一口奶水,否则他还没长大,就不记得你这个娘了……没想到三夫人的话起到了作用,本来二奶奶已经没了声响,又忽地睁开眼……”

赵嬷嬷叹道:“没想到竟是三夫人救了二奶奶的命。”

安静茹也没想到,自己当时就想着看韩睿龙对欧阳倩会不会有什么情份,当然韩睿龙的表现在她看来还不错。不过通过韩睿龙,确实没有通过欧阳倩本人更能立竿见影。

欧阳倩终于盼来了这个孩子,不看一眼就死了,她怎么可能甘心?刘氏作为母亲,自然十分了解为人母的心情,只是太夫人,真正叫人心寒。同样都是做母亲的,刘氏明白欧阳倩为了孩子,什么都舍得,而太夫人却……

太医和稳婆的话固然重要,而事实证明,那个时候给予欧阳倩鼓励更为重要。现在孩子生下来了,欧阳倩的情况不乐观,但太医也说只要醒过来,能止住血,身子虽大不如从前,但也不是调养不过来。

只是以后再想生养,就难了。但欧阳倩这一胎是男孩,还能不能生都不重要。这些都是其次,经过这件事,欧阳倩会如何想太夫人,从她怀孕就给予了无限关怀,却原来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完完全全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韩睿华回来,见安静茹坐在榻上发证,上前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双手冰凉,不禁蹙眉:“二嫂不是上午就生了么?怎么你现在才回来?”

安静茹回过神,她中午就回来了,那头韩睿龙根本不听太夫人的话,一直守在产房,气得太夫人险些没晕过去,最后还是离开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各自回去了。

她的手冰凉,不是因为屋子里不暖和,而是太心寒。安静茹道:“早就回来了。”

挣开韩睿华的手掌,轻轻将手放在凸起的腹部,肚子里这个孩子很安静,已经五个月了却很少动一动。韩睿华见她脸色不好,紧张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柔声问道:“你害怕?”

虽然没有目睹过女人生产的过程,欧阳倩这一次生产却比卢氏闹得厉害。从前天晚上三更天,到今儿中午,听说人都昏迷了好几次。

韩睿华温暖的大掌握住安静茹冰凉的手,轻声道:“到时候我定然寸步不离地陪着你。”

安静茹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女人生产的地方阴气重,你陪着做什么?我并不害怕。只是……”

如果换做自己,不知道韩睿华会不会和韩睿龙一样,定要保住大人。反过来想,韩睿华一定会,毕竟他们夫妻走到今日,不是没有夫妻情份。安静茹打住自己无厘头的想法,无论如何,她也好好好儿生下这个孩子,还要看着他长大成人,用加倍的母爱去呵护。

笑容重新回到安静茹脸上,韩睿华却惊奇地发现,轻轻搭在安静茹腹部的手背感觉到一阵蠕动,他惊奇地睁大眼睛,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胎儿在动!

安静茹也感觉到了,抛开那些郁闷的心思,笑道:“这孩子,今儿倒是奇了怪了,却还动了动。”

欧阳倩醒过来之后,韩睿龙安慰了她一会儿才去看儿子,慢慢体会到做父亲的喜悦。产房早已收拾干净,焚烧了安神的百合香,牡丹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叫屋里其他丫头婆子皆下去歇歇,这才到了床边,故作笑颜朝面容格外虚弱的欧阳倩道:“太医说了,只要二奶奶按时吃药,就一定能调养过来。”

欧阳倩却问:“许嬷嬷呢?”

牡丹面色一沉,随即笑道:“许嬷嬷这两日不曾合眼,方才醒过来吃了些东西,我告诉她二奶奶很好,让她再休息一晚。嬷嬷年纪大,比不得我年轻。”

牡丹同样两天两夜不曾合眼,眼珠子上布满血丝,想着太夫人果断的话语,决绝的神情,在心头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三夫人,如果不是二爷,二奶奶大概已经……

当时的情况确实不好,羊水破了,孩子胎位不顺,稳婆伸了手进去顺了胎位,却还生不下来。现在孩子好端端地生下来,二奶奶也没事,可想起当时的景象,牡丹还是忍不住心头狂跳。

将这些情绪压在胸膛中,牡丹上前扶着欧阳倩半坐起来,用引枕垫在她身后,温声道:“药凉了吃下去心头怕不好受,二奶奶先吃药吧。”

吃了药,乳娘将孩子抱来给欧阳倩瞧,牡丹笑道:“小少爷很好,刚好六斤重……”

好歹要看一眼,要叫孩子吃一口奶水……欧阳倩耳边回荡起刘氏的话,嘴角泛起笑来,那样的话竟然是刘氏对她说的,而太夫人却……

正想着,如意提着食盒进来,福福身道:“太夫人叫厨房熬了些调理产后的汤药,奴婢给二奶奶送来。”

欧阳倩看了一眼,淡淡道:“先放着吧,我才吃过,这会子吃不下。”

如意脸上的笑容变得讪讪的,交给牡丹,便告辞退下。

等如意一走,欧阳倩便叫牡丹将食盒里的汤药拿出去倒掉。牡丹本来想劝,不过她自己也对太夫人的看法改变了。不管以前多么喜欢二奶奶,生死当前,太夫人选择的永远是韩家人。

二奶奶这样的情况,还是顺着她好些,没得……

腊月刺骨的寒风吹来,从眼眶里涌出来的泪也变得冰凉,仿佛一下子就结成了冰粒子。迎着刺骨的冷风,牡丹深深呼出一口气。

“一年最冷的便是腊月,外头客房平常不怎么住人,给下面的人说一声,地龙可别熄了。”欧阳倩产后不乐观,原来那位太医要去太医院当值不可能留在府里,倒是太医的徒弟在府里住下,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施针救治。

管事的管事婆子应了一声,又有其他管事进来回话,说起取了小名叫怀哥的洗三礼的事儿,“……许嬷嬷一把年纪,这一次病倒了,二爷、二老爷也不懂这些,二夫人那么个模样……竟一切都还没预备。”

太夫人熬了夜,受了寒又受了气,今儿早起也觉得不舒坦,安静茹不懂这些,可明儿少不得许多人都要上门来道贺,怀哥的洗三礼不可能不办。

“就由妈妈下去张罗吧,若有不懂的就请教三夫人,需要什么只管问赵嬷嬷。”

管事婆子点头应下,顿了顿又道:“不知明儿大概会有多少客人?”

欧阳家的人现在不会来,毕竟属于热孝,当初宝哥洗三礼来了不少人,但留在府里吃饭的不多。眼下又是年前最忙碌的时候,安静茹略一琢磨便道:“叫厨房预备十桌的酒菜,今儿就把花厅收拾出来,明儿一早把炉子搬进去。”

料理完庶务,安静茹略作休息,便去看了一回欧阳倩,那耳房中虽然焚烧了香料,却仍旧能嗅到一股血腥味儿,欧阳倩身上盖着半新不旧碧色棉被,棉被上还搭着一床猩红色的羊毛毯子,屋里还有两位旁支里头婶婶陪欧阳倩说话。

欧阳倩面无血色,休息了一夜,看起来却还是非常虚弱,颈子似是连脑袋也没不能支撑起来,耷拉着看起来毫无生机,就连那双眼睛,仿佛也是用尽全力才睁开。

安静茹陪着说了两句话,外头管事婆子找她回事,便从耳房出来,路过耳房东边的侧间,隐隐约约听到里头有人说道:“……后事怕是该预备预备了,贵府二奶奶流血不止,就是师傅来了,也无力回天。”

安静茹心头一紧,不忍心再听下去,加紧步子离开。

宝哥洗三礼不说十分热闹,但绝对比今儿热闹,虽然来了不少人,王妃也打发人送了礼来,可众人从耳房出来,眼神里都流露出一个意思——欧阳倩怕是真的熬不过去。

太夫人到底是过来了,却没进耳房瞧欧阳倩,洗三礼在正屋侧间举行,该有的程序一样不少,稳婆嘴里的吉祥话儿也说个不停,但除了稳婆的说话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了。

从开始到结束,还不到半个时辰,结束后,果然大多数人都告辞离开。到了中午,总共不过八桌人,基本都是本族亲戚。

王氏听说欧阳倩惊心动魄的生产过程,忍不住叹道:“咱们女人生孩子原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特别是头胎,这一胎顺利,以后的也就顺理多了。”

这话说得其他人夫人皆点头,陈氏忍不住满是担忧地看着安静茹,生孩子固然凶险,可若是没生产之前就见到过,会产生惧怕心理,到时候肯定不利于生产,“现在孩子月份逐渐大了,虽然要注意休息,却也要适当走动。”

这话引起其他有经验的共鸣,“二奶奶之所以难产,怕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都知道欧阳倩怀孕后就卧床休息,孕妇本来就容易犯困,加上后来老侯爷去世,她奔走了半个多月,紧接着又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又有人道:“可不是呢,越是紧张孩子,生产的时候越是艰难。”

七嘴八舌说了好些,皆有暗示欧阳倩好不起来的意思。这些话听到牡丹耳朵里,忍不住暗地里抹了好些泪。本来得了儿子是件叫人高兴的事儿,却因为孩子的生母,让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这种阴霾重重的气氛,盘踞韩国公府上空,直到十天之后。欧阳倩在太医施针治疗下来,情况终于有了好转,上上下下都忍不住松了口气。眼下是大节气,如果欧阳倩出了事,这个年就只能在一片哀乐中过。

按照韩家的惯例,年前都要请外头各处庄子上的管事吃过年饭,本来是要在腊月初,因为欧阳倩生产,今年推迟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

韩睿华愈发早出晚归,忙碌的程度有增无减,看起来格外疲倦。安静茹看起来也疲倦,今天是她头一年料理过年的事儿,不用担心有人暗地里做什么手脚,但事儿多且琐碎,只是年礼就花去两天的时间预备,然后打发婆子送去,收了年礼又要预备回礼。

同时又收到了一封信,邵文君已经在京城住下,沈怀筠过了年要来京城。

安静茹算了算日子,说不得她赶来京城,和她离开京城的日子相差无几。不过一年,韩国公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她变没变?

品翠倒了茶,端了新作的点心进来,见安静茹将信件搁下,笑道:“奴婢方才在外头,听外头的人说,庄亲王要回京了。”

安静茹怔住,一直没有太多庄亲王的消息传来,他离开的时候,小世子还在襁褓中,如今小世子已经屁颠屁颠开始摇摇摆摆地走路,嘴里依依呀呀开始学说话。

时间,真是弹指间就过去了这么久。

安静茹笑道:“王妃终于可以安心过年了。”

“是啊,前儿去王府,奴婢瞧着王妃面上虽没什么,但心里那里不记挂?”

主仆两人正说着,外头丫头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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