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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生存守则-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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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便叫丫头扶着去里间歇歇,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太夫人也心力憔悴,而今天,大概就能给个结果。早点儿来也没什么不好,是死是活总是这样被吊着,反而叫人更难受。
王氏见太夫人走了,这才问起姜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姜氏道:“一早宫里就来了人,传了话就走了,大老爷、二老爷也才出门不久,想来这会子还没到宫门口。”
这会子外头的天才刚刚亮起来,韩睿华、韩睿龙皆送大老爷和二老爷去了,即便有消息,也要韩睿龙从外头回来才知道。
王氏忧心忡忡,叹道:“我听老爷说,是因为二弟妹……”
不是听说,事实如此。刘氏冷哼一声,这话连她都不想多说了,反正说来说去,二老爷要休了沈氏,太夫人是绝对不同意的。休妻事大,何况沈氏马上就要当奶奶的人,这会子被休了,韩睿龙和容珠都别想抬起头做人。
这道理刘氏都明白,说起来她和沈氏也一样,娘家无人可依仗。但沈氏以前好歹还有太夫人偏疼,而她什么都没有。不过现在好了,沈氏和她一样,而且沈氏还不如她。至少三老爷不会嚷着要休了她,儿子娶了媳妇,媳妇孝顺她,她也抱了孙子。女儿马上就要出嫁,容惠也不是容珠那么个脾气,不会落得容珠这样的,在娘家住着,夫家连句话也没有。
刘氏找到了平衡点,见王氏没和姜氏说话,便问道:“容嘉公主什么时候大嫁?”
安静茹不由得看了刘氏一眼,她或许是关心,可这样问王氏岂不是故意叫王氏难过?
王氏摇摇头,不想开口说话。安静茹看了看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早饭,站起身朝王氏见礼,“大伯母一早过来,可曾吃了早饭?太夫人也没吃,侄儿媳妇下去安排,无论如何,饭总要吃的。”
姜氏点着头:“大老爷也没怎么吃。”
虽然大伙可能都没心情,可这样干等着胡思乱想,还不如找点儿事儿做。安静茹仍旧下去安排,把桌上的饭菜撤了,叫厨房重新做些送来。又去里间请太夫人,只说王氏一早过来,也没吃早饭。王氏不是太夫人的儿媳妇,何况分了家,无论是这边的人过去,还是那边的人过来,都算是客人。
太夫人也明白安静茹这么说的意思,随即点头,从里间出来。也不讲究什么规矩,让大伙都围着桌子坐下来。
韩明德一直都十分孝顺太夫人,王氏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觉得这位老祖宗有些偏心,可终究是长辈。她过来看看,若是反而惹得太夫人吃不下饭,就是她的不是。因此上了桌好歹也吃了一碗,大伙心照不宣,各自都吃了一碗。
饭后,韩睿龙从外头回来。说大老爷和二老爷到了宫门口就被传进去,韩睿钦在宫门口外头候着,大老爷是坐着椅子被推进去的。
后面一句虽然说得不经意,可却叫众人都舒展开眉宇。那是因为皇帝顾念大老爷是因为先帝伤了身子,虽然先帝已经驾崩了,日月更替,和如今的皇帝没多大关系。可现在的皇帝最是重孝道,这样推着大老爷进宫……
安静茹的理解的是,这是做给别人看的,韩家为了朝廷,牺牲不可谓不大。而韩家大老爷的情况,也是众所周知的,差点儿就断了后,幸亏还有晨哥儿。韩家本来就是功勋之家,祖上立下汗马功劳。
大周朝的开国功勋,眼下是没剩下多少,至于那些没保住的,自然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缘故。而能抱住只有一点,那就是安分守己,效忠天子。
是天子,也就是皇上,而不是某一个人。这其中微妙的关系,掌握不好,就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就在众人松了口的同时,魏嬷嬷惊慌失措地闯进来,寿禧堂的丫头婆子都没拦住,她进来就跪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泪痕斑斑,跪在地上哭道:“二夫人,二夫人可能不行了!”
一句话把众人唬得愣住,韩睿龙更是脸色苍白,八尺男儿险些没晕过去。如意随即扶着太夫人起来,姜氏回过神问魏嬷嬷:“到底怎么了?”
魏嬷嬷一边抹泪一边道:“二夫人两日滴水未进,刚才晕了过去!”
刘氏也回过神,不屑地道:“她以为这样就行了?”
王氏忙制止了她,不管沈氏为人怎么样,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请了太医没有?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不吃饭怎么也不劝着?”太夫人一边朝外头走,一边质问道。
魏嬷嬷从地上爬起来,哭道:“该劝的奴婢也没少劝,可二夫人……”
安静茹是有些不太相信,昨儿傍晚,沈氏可都好好的,还有力气跑去她屋里如此那般猜疑一番,说话时中气十足,虽然看起来是病的比较厉害,可确实不像将死之人。
几乎与此同时,安静茹脑袋就冒出一个问号——沈氏又打着什么主意?
如果是要太夫人担心,显然太夫人确实担心了,但她这样天天儿弄得人大惊小怪,二老爷只怕更讨厌她。
太夫人要过去看沈氏,大伙都在这里,知道了哪里能不去看?韩睿龙已经先一步跌跌撞撞地跑去了,其他人赶到的时候,容珠正扑在床上大哭。韩睿龙也跪在床边哭泣,这幅模样,就是刘氏也觉得有些心酸。太夫人眼眶当即就红了,一边走一边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
姜氏和安静茹扶着太夫人,跟着也看到了沈氏的模样,脸色比昨儿更蜡黄憔悴的许多,睁着眼木呆呆地盯着上空,只察觉到太夫人来了,才有了些人气似的,也哭了起来,声音底浅仿佛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都是儿媳不好,没有教好孩子,没有管好家……”
几句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太夫人忍着悲痛,瞪了容珠和韩睿龙一眼,道:“你们都起来,这样哭像什么话?你娘还没到那个地步!”
嬷嬷忙扶着容珠站起来,韩睿龙也爬起来,哭道:“都是儿子不孝,惹出这些事儿,让娘难过……”
沈氏一边哭一边叹息,泪眼望着太夫人,“今生今世,儿媳有福嫁来韩家,婆婆待我好,丈夫也是敬爱有加,这辈子我也算是值了,就是这么没了,也没什么不满足的……”
说的太夫人也止不住眼泪,王氏看了看姜氏和刘氏,走过来劝道:“他婶婶莫要说这话,太夫人也莫要伤心,她是病人,自然这么说,那里就那么厉害?龙哥媳妇就要生产了,你还要抱孙子,要紧的把身子养好,不说别的,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你连孙子也不想看一眼?”
沈氏由此才渐渐止住哭声,外头门上的婆子领着太医进来,众人也顾不得回避,就叫太医先给沈氏瞧瞧。
魏嬷嬷要放下床幔,太夫人随即制止了,“看病要望、闻、切,都到了这个时候,何苦还守着那些死规矩!”
魏嬷嬷只好收手,取了一张帕子搭在沈氏的手腕上,太夫人在床边坐着,其他人不远不近地站着,皆不说话。
太医诊断了一会儿,回身朝太夫人见了一礼,只说沈氏是郁结之症,又说:“再请其他太医来看,老身并不擅长妇科以外的病症,恐诊断不出夫人真正的病因。”
沈氏能有什么病?不过是觉得丢人,伤心郁结引起的。太夫人只当是欧阳倩那头传了太医,随即又命人去请另外的太医,让这位太医去欧阳倩那里瞧瞧。
说罢,送走太医,又安慰了沈氏一阵,吩咐韩睿龙和容珠好好在跟前孝敬她,就从荣华园出来。
这里众人一走,沈氏就闭上眼养神,脑海里却荡起姜氏淡漠的神情,刘氏不屑的嘴脸,以及王氏心口不一的宽慰……只觉人影子在眼前晃荡,不多时又都变了模样,一个个竟好像都是来索命的。
沈氏惊出一身冷汗,恍恍惚惚回过神,就瞧见二老爷厌恶的嘴脸,仿佛要将她活活掐死。她却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见二老爷叫魏嬷嬷取了钥匙,将她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房契、地契、银票……
韩睿龙和容珠垂着头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二老爷犹自觉得不解气,走到床边又一阵数落。沈氏说不清心头到底是什么滋味,脸上却不觉泛起笑。
夫妻二十多年,她竟不知,二老爷是这般看她——家门不幸的祸根!
这一笑,却惹来一个耳光,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一点儿也不像是做梦。沈氏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二老爷甩门而去,魏嬷嬷瞧着不妥当,朝韩睿龙欠欠身道:“请二爷、六姑奶奶先回去吧,这里奴婢守着就行了。”
韩睿龙犹豫了一会儿,生怕二老爷果真去写休书,忙追着二老爷去了。容珠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沈氏和二老爷吵嘴,可现在母亲病成这样,父亲还那般不留情面,她想留在这里安慰母亲,太夫人那头却派了人来,将她拉走。
屋里被二老爷翻得乱七八糟,魏嬷嬷也不敢叫人进来收拾,沈氏发了一会儿怔。瞧着外头明晃晃的太阳照进来,原来已经午时了。
魏嬷嬷低声道:“大老爷和二老爷才从宫里回来……皆罚了一年的俸银。”
沈氏呆呆地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她只知道,她的东西没了。
王氏留在太夫人这里吃了午饭才回去,除了韩家的事儿,容嘉公主大嫁的事儿也提上日程。已经开始准备嫁妆,但却已经不是韩家的事儿,宫里皇后娘娘自然会打理,吉期就定在明年四月,春闱之后。
大老爷、二老爷治家不严,终究是怎么定罪的没有明确说明,罚了一年的俸银不算重,也没有让户部继续查韩家的永业田。
安静茹回到荣恩轩的时候,已经午时过了。赵嬷嬷特意请来的太医,给欧阳倩请了脉之后,就离开了府里。
赵嬷嬷琢磨着想再请一次,安静茹摇摇头:“二夫人那里要请大夫,叫过来瞧瞧就行了。”
虽然罪名落下来不大,可总叫人悬着心。这个结果并没有让大家心安理得起来,二老爷见过太夫人之后,就去把沈氏的东西全找出来送到太夫人屋里。
这里主仆正说着话,外头丫头进来禀报:“三爷回来了。”
安静茹忙站起身迎接,外头太阳大,韩睿华出了一身的汗,安静茹虽然惊讶他半下午就回来,却也没有多问,端茶倒水递送毛巾,服侍韩睿华换了衣裳,才问他有没有去见大老爷和太夫人。
韩睿华点头:“一回来就去了。”
那必然也知道结果,安静茹想了想,见四下无人,没忍住说出自己的心情,“总觉得心里不安。”
韩睿华深吸一口气,拉着她挨着坐下来。岂止安静茹心不安,韩家上下怕是没人能安心的,但这件事确实就这样结束了。皇帝下旨不追究,也给出了惩罚,然而,韩家的把柄还是存在。
就好比埋了一颗地雷,谁都知道它存在,也知道它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甚至知道在什么地方埋着,可却没办法将它拆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埋在哪儿,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留声它就爆炸了。
安静茹的比喻,让韩睿华觉得好笑,可却笑不出来,细细想想韩家目前的处境,可不就是这样?
“虽然它在哪儿,可咱们不去碰它,它就安安静静地在哪儿躺着。咱们不但不能去碰它,还要防止其他人去碰。”
安静茹苦笑:“怎么防?”
韩睿华叹口气道:“便是别人知道,可终究是在咱们家里,除了咱们家的人和埋下它的人,谁还能去碰?”
安静茹仿佛有些明白了,韩睿华也没往深处说。现在的情形是,皇帝不是没追究韩家的过失,也不是没有给出惩罚,只是韩家毕竟还有用,有了把柄在他手里握着,韩家就只能效忠他,因为除了韩家自己人,他就是那个唯一能引爆地雷的主宰者。
想明白这些,安静茹只觉的心跳的更厉害。赵嬷嬷进来禀报,沈氏那里已经请了大夫,安静茹还没吩咐叫大夫过来,太夫人屋里的吉祥寻来。
正文 115:亡羊补牢
韩睿华下午要出门公干,本来中午也不会回来的,可家里两位老爷进宫,他总要回来看看。歇了一会儿,陪安静茹去请了太夫人的安,便出门走了。
太夫人精神不太好,安静茹能想到的,她未必想不到,酣睡的枕头边上,放着一颗随时都有可能将人炸得粉身碎骨的地雷,任谁也不能安心入眠。
安静茹微微叹口气,不多时姜氏和刘氏也来了,三人聚齐,太夫人便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家里人口众多,规矩也该改改了,没得惹事生乱,一家子都不安生!”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应了个“是”。
桌上早就放满了东西,账册、地契、银票……这些东西,有些是沈氏的,有些是府里的总账目。
太夫人道:“亡羊补牢,未为晚矣。家里出了这样的祸端,幸而如今还没到悔之晚矣之时,今儿叫你们来,就是叫你们商议着,把府里的该改掉的规矩改改,还有老二媳妇的事儿……”
沈氏的事儿太夫人没有细说,二老爷回来见过太夫人就把沈氏的东西拿了过来,其意思已经十分明白,皇帝可能不追究,可做过的那些事儿却不能不改正过来。这已经是皇帝对韩家的宽容了,看在韩家祖上的公德,大老爷因为先帝下身瘫痪,更或者是因为王妃。
而这事儿若是不解决,就是亡羊补牢也感觉没有补好,以后可能还会出现更大的损失。这并非是太夫人的决定,而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不得不如此。即便,把这些原本不该属于沈氏的东西还回去,过失还是记在哪里。只是相对而言,做了补救之后,能稍稍安心一些罢了。
太夫人见三人都不说话,吃了一口茶,润润喉又道:“你们都坐下吧,有什么主意就说出来,咱们商议着办。”
刘氏见姜氏坐下,才慢慢儿挨着姜氏坐下,刘氏此刻有些反应不过来。韩家不是大周朝开国才发迹起来的,追溯起来,在前朝韩家虽然不是大户,但也算是书香门第。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只说大周朝的韩家,也差不多快百年的历史,规矩早就全了,那里还需要重新定规矩?
不过,太夫人这一次把她叫来,可见对三房的态度也开始发生转变。想明白了这些,刘氏的心就有些飘飘然了,此刻,这里只有大房和三房的人。虽然太夫人说的规矩,是府里的事儿,不是外头需要男人出面的事儿,可越过了二房的沈氏,这一点儿,就足够她高兴了。
姜氏平静地道:“府里的规矩都是现成的,细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
规矩是慢慢总结下来的管理经验,韩家的规矩太夫人年轻的时候,就曾做主改了一些。姜氏也是实话实说,要说问题出在哪里,就是当家的人了。
太夫人喟然长叹,沈氏的性子,她不是不了解。韩家选择媳妇,并非是一定要讲究门楣,关键是女孩儿知书达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管得好孩子,理得好家务。沈氏是姑娘的时候,看起来确实不错,是家中的嫡出,深得嫡母教诲,才理家那几年也是兢兢业业,谨小慎微,挑不出什么错来。
可嫁妆确实不如姜氏,姜氏自己有能耐,娘家人也很有本事。沈氏总觉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何况这府里的下人,那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沈氏的嫁妆不丰厚,出手自然不如姜氏大方。
大老爷是长子,那会子又深的先帝器重,不知不觉老大和老二的距离就拉开了。何况大老爷又世袭了太老爷身上的爵位,太夫人不知不觉就偏疼二房。
后来大老爷出了事儿,沈氏又是个嘴乖的,煽风点火几句话。姜氏几乎整日以泪洗面,生养的儿子是个体弱的,都说养不活,丈夫又成了那样。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太夫人跟前凑趣?
太夫人一开始也理解姜氏的心情,久而久之那理解也变了味儿,更觉得姜氏是不祥之人。刘氏不太会说话,沈氏就成为她跟前的红人。沈氏做了些什么,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横竖她得到的那些东西,死了也是带不走的,都是留给韩家的子孙。她贪去的那些,也不至于让韩家亏空。
何况,大的错处也没有,比起贪污府里的东西,只要别在外头做什么就好了。那里知道,沈氏的眼睛早就放在了外头,倘或是正正经经地置办一些产业,这也没什么,谁不想自己手里有钱?但太夫人也没想到,沈氏会有这么不计后果。
事到如今,太夫人也无话可说。
与其说是叫她们过来商议改改府里的规矩,不如说商议着该怎么样去补救沈氏制造的这个破洞。
安静茹看了看姜氏,又看了看刘氏,她们都是长辈,长辈的还没说话,晚辈总不好先发言越过去。
不过刘氏显然还没理解过来,“虽然说规矩都是好的,可百密必有一疏,依我说,府里的人就太多了,人多就容易生事。”
这话并非没有道理,太夫人微点头,刘氏紧接着又道:“按照原来的规矩,每个院子该多少人伺候就多少人,多的就裁了。也免得那些人一有事儿就推三阻四,没得要紧的事儿没做,反而惹出更多的事儿来。”
沈氏屋里的丫头婆子就最多,刘氏这话很有针对沈氏的味儿。大老爷那一块是因为大老爷不方面,所以才多了几个壮实的婆子伺候,但沈氏身体健全,没必要也要那么多人。
太夫人这回没点头,询问地目光落到姜氏身上。姜氏是明过来了,知道改规矩是个幌子,然而,她和沈氏之间的怨恨,太夫人也心知肚明。现在沈氏病成那样,按照人不知不觉都会同情弱者的前提下,沈氏的事儿她不想发言,也不想管。
姜氏端起茶杯,不留痕迹地给安静茹打了眼色,安静茹想了想,才道:“不如就按照原来的价格盘出去?”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刘氏满脸疑惑:“什么原来的价格盘出去?”
太夫人看了安静茹一眼,安静茹也知道这并非是个好法子,兴许太夫心头已经有了主意,她一时也想不到好的,不过既然是商议,那还是得给个意见,“最好是将原来那些人都找到,然后盘给他们。”
只是,人海茫茫估计也不好找。但也不一定,总是有人在外头闹过,传出了这样的风声,对方才能抓住把柄,继而上折子弹劾二老爷。那些放在桌上的房契,光铺子就有十间,肯定那些被沈氏强占的铺子原来的老板也有还在京城的,以前不敢闹,是畏惧韩家。眼下韩家惹上了事儿,还不乘机报复才怪。
现如今,外头都在议论,韩家最大的依靠——庄亲王妃,成了人质留守京城。
只是,即便把不该得还给人家,也未必能抹清了这些事儿,而那些人也未必会买韩家的账。且韩家还不至于到了变卖铺子的地步,这样做反而会惹来更多的笑话,活脱脱的掩耳盗铃。
可比起笑话,将这些东西留在府里,会叫人更加不安。
安静茹垂下头,沈氏闯下的祸,本该二老爷自己去处理。没想到二老爷会把这些全部交给太夫人,也可能是想明明白白地做给大家看,毕竟因为沈氏一人,就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二老爷虽气沈氏,但不看沈氏的面儿,也要顾念一下韩睿龙,他是想写休书,可这休书却不是轻易能写的。沈氏在韩家生了儿子也生了女儿,没有谋害亲夫,要休她的理由虽然有,但却是将韩家推向另一个冰角。
皇帝都不追究了,韩家自己把短处暴漏出来,那绝对是自寻死路。
再想想,即便把这些强行拿来的东西物归原主,也一样是把短处暴露出来。
要安静茹说,还不如皇帝下旨没收了呢,是死是活痛痛快快。
太夫人沉吟片刻,刘氏这会子才明白过来,禁不住站起身,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东西细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儿气得吐血。大老爷好转之后,姜氏开始料理一些要紧的事儿,也分担了一些给刘氏,不过刘氏并没有看过韩家的总账。
心里明白沈氏这些年也没少拿府里的东西,她虽然没有理家,但韩家每年的收入多多少少她有眼睛能看到。刘氏也不是那养在深闺不识五谷杂粮的人,要说几位爷们的俸饷,那绝对是不能养活这一大家子。
可几代人经营下来,不说南京那边的祖产,就是刘氏知道的,在东北的几个庄子,每年也是分为好几拨往京城送。府里开支确实很多,丫头的月钱也比别的府里高,但如果说每年的进项都被花掉了,刘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可总账上,却根本就没有剩余!
这些银子都到哪儿去了?如果沈氏用这些银子置办产业,到底能置办多少?而她竟然还贪心地,自己置办产业,也要强行压价,甚至是掠夺。
一间位于闹市街头的铺子,别说这几年,就是头几年也需要好几百两银子,沈氏却只用一百两银子就盘下一间铺子。
刘氏缓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吃茶,她也无话可说了。
太夫人瞧着下头三人的神色,望着安静茹道:“就照你说的法子办吧,总之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别留在府里就行!”
别说大户人家,就是小户人家,有了钱也会置办一些产业,这些产业就是养活人的,但前提是,这些产业的来路一定要正常。无辜霸占他人的东西,大周朝也有衙门可以去告状。而位高权重的,多少会因为社会地位的缘故,置办这些东西更容易一些,也可能别人会赠送,但天下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送了东西就要替人办事,这和贿赂是等同的性质。
这样的情况几乎当官的都会遇上,更何况韩家这样的望族,就好比捐官,那也是拿钱去买,可前提是别出错,别留下把柄也就不会有人去追究。
不管怎么做,都是为了图个心安理得。安静茹暗自叹气,不知道后面还藏着什么隐患。当然,最好是没有,但沈氏那些钱都去了什么地方?
太夫人仿佛也乏了,交代几句就挥手叫大伙退下,接下来的事儿,就让她们三人商议着办。可安静茹没想到太夫人会采用她随口说出来的法子,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办法,而且非常麻烦。
回到荣恩轩,安静茹都想自己抽自己嘴巴子。赵嬷嬷见她愁苦着脸,又四下无人,想了想道:“不如请陈嬷嬷回来,陈嬷嬷伺候了二夫人这么多年,她知道的肯定不少。”
“找这些人本来就困难重重,又如何恰如其分地物归原主,才真正叫人头疼。”即便是掩耳盗铃,也要做得像模像样。
安静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如果她怀孕了,是不是也应该养胎?这样以来,她就不用去烦心这些事儿了。
“大夫走了么?”
赵嬷嬷点头:“早就走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明儿奴婢去门上吩咐,叫请太医来吧。”
安静茹摇头:“就请外头的大夫。”
这些日子太医没少往韩家跑,仿佛韩家上下都病了似的。赵嬷嬷也觉得外头的郎中没什么不好,太医并非是人人都能请的,以前在安家,无论谁病了,都是请外头的郎中。
“那奴婢明儿一早就叫子竹去,上次咱们屋里的丫头病了,就请的是以前给咱们老太太看病的徐大夫,子竹竟也是认识的,奴婢瞧他倒是有些真本事。”
安静茹点点头,她也不确定,如果她怀孕了,会不会有那样的待遇。但眼下,她是真觉得累。
春香领着子竹进来回事,安静茹打起精神应对。
“三爷要晚些时候回来,请三奶奶不用等三爷。”
安静茹略问了一句,子竹也说不清楚。韩睿华查办的差事,进展如何安静茹也不知道。如今韩家的压力看似是减去了,可问题终究还摆在那里。
晚饭前去姜氏屋里请安,刘氏也在姜氏屋里。她虽然后知后觉,太夫人把话说的明白了一些,她也反应过来了。正和姜氏商议着,不如把那些东西归了官中,“……太夫人又不会细问,地契、房契都在咱们手里,换了人去打理,或者叫他们来认了主子,太夫人未必知道。”
反正都是沈氏用官中的钱置办的,刘氏觉得归了官中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何况,归了官中,以后分家的时候,三房才有份儿。这些都不是随着爵位走的永业田和宅子,是三房能分到的韩家产业。
姜氏没说话,刘氏知道这是不同意的意思,不免有些惋惜。刘氏这些年精打细算,也不过在嫁妆以外置办了两间铺子,虽然挨着闹市区,看似也没隔多远,可生意却完全是两码事。
安静茹请了安,姜氏也不要她在跟前伺候,就叫她回去歇着。刘氏再没眼色,姜氏没留她下来吃饭,也知道该告辞了。
从荣景园出来,刘氏就拉着安静茹说起话来,一边编派沈氏的不知所谓,一边试图说服安静茹。反正姜氏也并不打算真管这件事儿,可眼下府里的事儿,除了太夫人就是姜氏。太夫人丢给姜氏,姜氏理所当然就丢给安静茹,即便她们两人私下里做了什么,只要姜氏不细问,安静茹忙着隐瞒,都能瞒过去,或者……
安静茹很无奈,“太夫人已经说了,这些东西不能留在府里。”
刘氏笑道:“太夫人也没说过叫你二婶婶用这样的法子置办东西,不如,就盘给我吧!”
安静茹惊愕地看了她一眼,京城早就繁荣起来,好的铺子还真是有银子也未必能置办的了。安静茹就没想过在京城置办铺子,目前只是打算在自己庄子周围再买些地,当然是手里有银子的前提下。
刘氏见安静茹没有立马拒绝,紧接着道:“我倒不会像你二婶婶那样,外头是什么价钱,我就出什么价钱。也不怕你笑话,我手里是没多少现银可用,但等我赚了钱,一定会补上。”
感情她还打算赊账,安静茹直摇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如果行得通,安静茹自己拿过来经营,赚了钱再把银子补上且不是更好?但二老爷这样做,可能也是皇帝给了压力。
皇帝是九五之尊,天下都是他的。可并非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而不听大臣的意见,如果皇帝是这样的人,那么离亡国也不远了。皇帝要用一个人,这个人肯定有敌对的一方,取而代之的更不知道有多少,天天儿有人上折子弹劾,皇帝还怎么用?天下人都会说是个昏君。
韩家社会地位高,根基深,家底丰厚。沈氏要置办自己的东西,走正常程序,就是有人说她什么,也不会惹出麻烦来。但沈氏就是不走寻常路线,就是要用自己的社会地位去打压那些没社会地位的人。
“如果三婶婶想置办产业,不如去三婶婶的娘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刘氏大概也没胆子效仿沈氏的做法。即便她有这个心,三老爷也会阻止,但韩家的社会地位摆在哪儿,别说给不给外人好处,到了京城以外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故意刁难她。
同样的道理,沈氏若要置办东西,给足了价格,就是别人不愿意,可也没什么好说的。
目送刘氏离开,已经是掌灯时分,春香打着灯笼寻过来。安静茹回到屋里,吃了饭还不见韩睿华回来,少不得叫人去门上问问。
又等了半个时辰,禁不住赵嬷嬷劝说,上床睡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韩睿华什么时候回来的,隔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韩睿华已经一身清爽。
“昨儿没回来?”
韩睿华摇头:“二更天才回来。”
安静茹汗颜,自己竟然不知道。揉了揉还犯迷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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