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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生存守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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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他还想继续这么超负荷地耕耘下去,安静茹没好气地瞪他,“就不怕我没长好的身子骨长歪了?!”
韩睿华长臂一伸,从地上将她捞起来,“是你勾引我!”
安静茹气得吐血,韩睿华控诉般地解释,“你自己瞧,大早上的不穿衣裳在我眼皮底下晃来晃去不是故意魅惑与我,是什么?”
“我没穿衣裳,我没穿衣裳还不是因为你不起来给我拿衣裳?”昨儿晚上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小衣、外衣都还在净房,这里就丢了一件还没来得及往身上套的睡衣。
韩睿华眼眸亮晶晶的,一抬手,安静茹就本能地警惕地盯着他的举动,“该起来了,你不是要出门么?”(文*冇*人-冇…书-屋-W-R-S-H-U)
“是该起来了!”韩睿华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总有一天,咱们可以天天儿窝在屋里不出门。”
安静茹没听清楚,韩睿华已经长身玉立站起来,健壮的体魄让安静茹喷鼻。忙将目光移开,她不想让韩睿华瞧见自己的糗样,没得以后他更是在理了。
韩睿华一边穿衣裳,一边道:“外头的事儿你别操心。”
安静茹嘀咕道:“我操心也没用。”
穿了衣裳才叫外头赵嬷嬷他们进来服侍,韩睿华去净房略略收拾一下狼藉的屋子,赵嬷嬷一边给安静茹梳头,一边低声说话。
“春香今儿早饭还问奴婢,可知道祥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安静茹想起这两日府里发生的事儿,祥叔还没回来,必定是这事儿不太好处理,韩家现在只怕是丁点儿错也不能有的。
“应该快了吧,这一去一回的路上就要耽搁好些功夫的。”祥叔走的时候,除了路费,安静茹还给了他一千两银子。一千两拿去帮助春香,或者说是春香的妹妹,安静茹不会觉得不值。可就怕……
这事儿得找个时间与韩睿华说说。
安静茹打定主意,吃早饭的时候就提了提,韩睿华给了安静茹一个叫他放心的笑容,沉着地道:“祥叔是咱们家伺候了两辈子的人,他原来就跟着父亲在外走动的,见多识广,做事自有分寸,不必担心。”
安静茹放下心来,送走韩睿华便赶去姜氏屋里请安。姜氏正好送走了晨哥儿,大老爷一早就去太夫人屋里了,等安静茹和姜氏婆媳两人到的时候,王氏、韩明德都来了。
一屋子的人聚在一起,气氛多少有些凝重,而王氏的眼睛,分明是哭过的,很是红肿。韩睿龙和韩睿华一样,一早就要去府衙报到。
两次商议,结果已经出来,太夫人朝安静茹吩咐道:“我这里有两匹缎子,量着给蕙丫头、琳丫头做两身衣裳,不用找外头的,外头的那些绣娘未必会做,我这里有样子,你拿去找咱们府里针线活计好的,给她们姊妹做两身吧。”
安静茹心一沉,太夫人连着两次找几位老爷,应该不是商议,而是安抚吧。容惠、容琳,韩家的女孩儿除了王妃无人能及,她们两个都是拔尖的,可拔尖却没有为她们带来好处……
容惠和容琳都不在,安静茹应承下来,却没有心思去琢磨找谁来做这个衣裳,只是忍不住地惋惜。几位老爷倒好说,而最伤心的莫过于王氏和刘氏了。
刘氏虽不太讨喜,可对同样身为女人的,除了沈氏都很好,就是儿媳妇卢氏,她也不忍心说一句重话,庶出的十姑娘虽然不怎么用心,却也是吃穿用度不曾短过,该管的管,该教的教,作为嫡母,她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错。至少不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如意转身去将作衣裳的样子找来,安静茹翻开瞧,才发觉与平常穿的衣裳不太一样,想来是做出来她们进宫觐见穿得。
“上面的花样子,颜色,旁边都有注解,万万不能出错。”太夫人又补充了一句。
安静茹忙欠了欠身道:“孙媳记下了。”
吩咐完这些,太夫人看着刘氏和王氏道:“去把蕙丫头、琳丫头叫来陪陪我老婆子吧。”
两人皆红着眼应下,其他人便陆陆续续从屋里退出来,安静茹也忙着去料理日常琐事,幸亏昨儿没有偷懒,今儿要紧的事儿也没几件,然后便是作衣裳的事儿。
姜氏屋里的品菊针线不错,安静茹这里春香和紫苏都不错,紫苏马上就要出去了,还有十来天的功夫,她自己的针线有春香帮着做了这些日子,也基本都做完了,也可以出来帮忙。太夫人屋里拨了吉祥出来,欧阳倩把牡丹借给安静茹用。
安静茹婉言谢绝了,欧阳倩倒也没在意,她也是离不开牡丹的。就叫许嬷嬷过来帮着裁剪什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宫,这几个人要绣花样子,显然是不够的。
头一天见了容惠和容琳,量了尺寸,把大体的样子裁出来。第二天因为容珠回门,这是新姑爷第一次进门,族里人都要来看看,凑人数好热闹热闹。作衣裳的事儿只有搁下。
安静茹放下花样子,见赵嬷嬷和品翠他们仍旧忙着捻线,心头无端端地升起一股子凉意。太夫人不忍心交给王氏和刘氏,只怕她们难过之余误了正事儿。其实安静茹也难过,韩家的女孩儿,她最喜欢就是她们两个了。容惠娴静美好,容琳活波可爱……
而她们两个,总有一个要远走他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天色暗下来,赵嬷嬷叫木槿点了灯,客气地朝许嬷嬷道:“就在这边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许嬷嬷笑道:“您客气了,那头怕是已经给我留了晚饭,这样吧,今儿回去我与她们说一声,明儿怕是没多少时间,后儿就不叫她们留饭了。”
“这感情好。”
许嬷嬷是有心要与荣恩轩的人处好关系,赵嬷嬷也觉得她与以前沈氏身边的陈嬷嬷不一样,对她倒有几分好感。
送走陈嬷嬷,韩睿华差不多就要回来了,安静茹叫她们把东西都收起来,才想起一事来,“上次叫嬷嬷出去打的那套头面可送来了?”
赵嬷嬷恍然醒悟,一拍额头自责道:“奴婢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头面是打给容珠的,明儿她回门,作为新妇回娘家韩家的长辈要送礼,安静茹作为她娘家的堂嫂,也要给一份礼。安静茹这里收到的首饰也不少,看起来也是簇新的,“算了,就从我那些东西里面重新选一件吧。”
赵嬷嬷见她神情恍惚,知道是为容惠和容琳的事儿烦心,忍不住低声劝道:“所谓皇命难为,倘或换做姑奶奶,姑奶奶会怎么办?”
如果真落在安家的头上,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就是万般不愿意也要应下,安静茹叹道,“没落到自己身上,哪里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站在旁人的角度,哪怕这样去揣度也不过是揣度而已,哪里就能领会?”
赵嬷嬷微笑道:“姑奶奶是明白的,您站在旁人的角度便这般难过,可见那府的夫人,咱们这边的三夫人到底多难过了。七姑娘和那府的五姑娘,瞧着心疼自个儿的母亲这般难过,她们又是如何难过呢?”
安静茹深吸一口气,“罢了,凡事若只往坏的方面想,好事也变成坏事儿了。”明儿府里还有亲戚来,半点儿不乐意流露出来,落入外人的眼,还要生出事端来。
这天晚上,太夫人又找了王氏和刘氏说话。隔天一早,容珠和新姑爷还没回来,王氏就领着两位儿媳妇、容琳和另外三个姑娘来。脸上是半点儿不乐意也没见着,只是刘氏,心不在焉的,一直让容惠待在她身边寸步也不许她离得远了,仿佛只要一离开就再也见不着,那场景叫人瞧着多少有些心酸。
王妃一早打发洪嬷嬷来,除了给容珠送来了礼,顺道也提了提封公主的事儿。说是懿旨就要下来了,另外还有顺郡王府、合郡王府的两位县主。太夫人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京城人都知道顺郡王府的那位县主年纪已经很大了,因为天生痴痴呆呆的,顺郡王妃又不肯轻易许人,留到今日,已经二十多岁。一般人家的她看不上,门楣高的又嫌弃不成气候。
再者,顺郡王府不过是挂着郡王府的空壳子,都是没什么能耐的人,不过也正是因为没什么能耐,才保住这个空壳子倒如今。而没有因为夺嫡等事儿受牵连,也没有功劳可获得赏赐,是一代不如一代,只等如今的顺郡王薨了,那郡王的头衔又要降一级。权当是朝廷养着的一群闲人罢了。
“京城多少名门闺秀,做样子也该做得像样!”太夫人冷笑说道。
洪嬷嬷没有言语,沈氏安慰了太夫人几句,外头便有好几位韩家族人里头的夫人奶奶们来了。太夫人敛了满脸怒意,很快就恢复一贯的慈祥和蔼。
众人一进来,便登时热闹了,大伙儿齐齐给太夫人请安的,丫头婆子忙着端茶倒水搬椅子。快到巳时,门上的婆子进来禀报,“姑奶奶、新姑爷回来了!”
紧接着帘子被门口的丫头撩起,众人只觉眼前一暗,禁不住抬头望去。容珠上面穿着玫瑰红对襟长衫,外罩一件颜色略浅的褙子,头上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左边斜斜一支红珊瑚流苏簪。手腕上一对赤金凤凰手镯,下面穿着妖红色襦裙,脚蹬一双锦面绣花鞋,端的是富贵俏丽。
只是,她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和属于新妇的娇羞。十分淡定从容地接受众人的打量,好像她还没有成家一样。
旁边站着甄家大爷,学名甄紘。除了沈氏和太夫人,其他人皆是第一次见到甄紘,模样自然不用说,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身高八尺,只是略有些偏瘦,却不是那种病恹恹的瘦态。
卢氏看了几眼,低声朝安静茹道:“说不得这姑爷还能管住容珠妹妹。”
这可不见得,不过这个甄紘,虽然身子单薄了一些,却有几分威武。只是,容珠的表现,还有两人之间,从进来,到见过众人,竟没有一次眼神交流。
会不会太诡异了?哪怕一点儿女孩儿娇羞,容珠脸上也没流露出来。
甄紘倒是彬彬有礼,举止上没有半点儿错,太夫人瞧着很满意的样子,见过众人之后,沈氏立马就打发人去叫韩睿龙来陪他去见几位老爷。
甄紘年纪大,已经二十四岁了,与韩睿龙比起来,相差不大。
甄紘朝众人鞠礼一拜,随着韩睿龙去了。这里全剩下女眷,皆围着容珠说起话来,容珠不太热衷,大伙说了一阵便各自找其他人说话去了。
太夫人也发觉不对劲儿,等其他人不在跟前,立马板着脸孔问容珠,“是不是和新姑爷闹了不愉快?”
容珠仿佛没听见似的,太夫人就问她身边的婆子。那婆子期期艾艾,半晌才触到太夫人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太夫人脸色一顿,怒气冲天呵斥了一声:“胡闹!”
101:进宫觐见
午饭后,众人聚在一处,有摸牌的,有说闲话的。太夫人只说午睡回了房,转身就把沈氏和容珠叫了去。
屋里多余的人都遣散了出去,只留了容珠的奶嬷嬷在跟前,也不要人服侍。沈氏也觉得容珠的表现不太正常,只是一直不得闲仔细问问,另外她还有些话要嘱托容珠。
这会子见左右无人,才拉着容珠问:“女婿待你可好?”
不问还没什么,她这么一问,太夫人登时就板起脸来,冷声将嬷嬷告诉她的话说出来。沈氏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太夫人冷哼道:“瞧瞧你教的好女儿,哪有人回门还是处子身?!”
原来,成亲那日,甄紘略喝了几杯酒,加上偶感风寒,不曾想行了最后的礼,掀了盖头,其他人退下之后,他竟把白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容珠一时恼起来,叫人进来收拾残局。自己卸了头面躺下,半夜里甄紘缓过来,容珠却不许他近身,直说他嫌弃她,因此才吐了。
甄紘倒也没勉强她,到了隔天晨起,再要圆房时,容珠竟也不愿,说他浑身脏。甄紘也恼了,只是元帕不交出来却是不行的,因此自己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才蒙骗过去。
后来敬茶认亲倒也没出什么事儿,甄家上下只是觉得容珠秉性沉默寡言,其他的倒还满意。甄紘后来一想,也当是容珠年纪小,没经过事儿有些害怕,下午两口子在屋里,那容珠也只当他不存在似的,自己睡自己的午觉。
到了昨儿晚上,甄紘倒是滴酒未沾,而容珠却还是不愿。甄紘也没勉强她,倒是容珠的嬷嬷留心观察,细问容珠,容珠也坦坦然然承认了。嬷嬷也当她是害怕,少不得劝了许久,容珠却冷笑道:“他守了三年的孝期,难道这会子就守不住了?我瞧倒也未必,这屋里几个妖里妖气的丫头,那个是干净的?他不干净,我干干净净的身子何苦给他?他若嫌弃,休了我便是。”
说的嬷嬷脸色大变,再不敢提了,生怕容珠这话传到旁人耳朵里。可若一直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嬷嬷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抹泪:“今儿,纵然是姑奶奶要撵了奴婢不让奴婢再伺候姑奶奶,奴婢也认了。至此一句,姑爷年纪虽大了一些,奴婢留心看来,倒是知暖知疼的,屋里几个丫头,姑奶奶不喜欢,回头寻个由头打发了就是,那时候姑爷倘或有话说,您也是占理儿,可如今成亲不过三天,哪有半句话也不与姑爷说的?就是再知暖知疼的人,这样晾着终究不是法子。”
太夫人怒意又添了几分,挥手叫嬷嬷起来,见嬷嬷哭得甚是伤心,知道她是真心为容珠着想,少不得道:“你虽跟着六丫头去了,却到底是咱们府里跟去的,若六丫头真要撵你走,我头一个不允许!”
说到后面,语气又重了几分,沈氏不由得浑身一颤。抬起头正好迎上太夫人的目光,之前打听的时候,就知道甄紘屋里有几个人。论理这本来也没什么相干的,哪家的哥儿屋里没人?十七八岁就要挑模样好,老实的过去,是免得他们在外头胡闹传出不好的话儿。
就说这府里,上至大老爷,再来韩睿华、韩睿龙,他们没成亲的时候,屋里多少都要放一个。不过是等娶了妻,这些人的去留也就由妻子说了算。韩睿龙身边的人早就被欧阳倩打发了。韩睿华屋里还有个紫苏,只是韩睿华并没有沾染过,韩睿钦因为三老爷管教的严,生怕因为这些闺房之乐耽误了课业,才果断地不许刘氏送模样好的丫头过去服侍。
一般而言,这样的丫头也不过一个两个,甄紘屋里是多了一点儿。只是,容珠模样好,身份高,哪里就压不住那些人?
沈氏纵然有几句话,却不敢说出口了,只垂手而立。
太夫人瞧着容珠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气得不知如何发作。半晌才道:“若你想好好过日子,就多听听嬷嬷的话,她虽不是你娘亲,你到底吃了她几口奶,她也是实心实意待你,希望你好。”
容珠只是点头,也不看那嬷嬷一眼。
太夫人又朝那嬷嬷道:“以后我只管把六丫头交给你,她若不听你的话,你就直接来回我。”
嬷嬷抹了泪点头道:“谢谢太夫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儿,奴婢虽然是伺候姑奶奶的,姑奶奶是奴婢的主子,可在奴婢心头,是真把她当亲女儿待,只要姑奶奶好,奴婢就满足了。”
以前还在府里,她就没少劝过,可终究她的话不中用,容珠那次会听?说得多了,反而招来不满。太夫人又溺爱她,沈氏又不怎么管她。有时候嬷嬷去沈氏跟前说,沈氏反而怪她编派容珠。
小时候多可爱又招人疼的,身边其他丫头瞧着太夫人、沈氏溺爱,多是捡她爱听的说,嬷嬷想撵了那样的丫头出去,却是做不得主的。长大了,不过性子跋扈些,可嫁了人到了婆子,哪有还像在娘家那会子的?
嬷嬷忍不住唉声叹气,太夫人面若冰霜,又训斥了好一会子。直到容珠保证,不会再晾着甄紘,太夫人才打住话。
再瞧容珠不复先前精神,又忍不住伤心起来。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说了几句体己话,才放了沈氏和容珠母女去叙话。
卢氏不能久坐,也不能久站,午饭后便回屋里躺着了。欧阳倩也呵欠连天,可终究是容珠的亲嫂嫂,见沈氏和容珠从前头路过,便叫牡丹扶着赶着去。
安静茹一直在花厅招待客人,瞧着叫丫头倒茶续水,偶尔与秦氏、汪氏闲磕几句。三人站在窗前,见欧阳倩巴巴地朝容珠和沈氏赶过去。
秦氏忍不住说了一句心里话:“容珠妹妹倒叫咱们刮目相看了,也不知她和妹夫是怎么相处的?”
汪氏笑道:“还能怎么处?你和大爷当初是怎么处的?”
秦氏闻言臊红了脸,瞪了汪氏一眼道:“不过我们妯娌私底下说句闲话,我瞧着容珠妹妹这性子与妹夫怕是难相处愉快了。”
汪氏怕她继续说下去,忙打趣儿笑道:“有几个能像咱们华哥和三弟妹,好得蜜里调油,一时不得见就牵肠挂肚,连我们这些过来人瞧着也臊得慌,他们倒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这能耐,这功夫,可是你和我能比较的?”
安静茹委实无辜,新婚那会子,她和韩睿华貌似没这么好吧?
秦氏一听,见汪氏这般打趣安静茹不见安静茹恼,也就丢来先前的话,和汪氏一起打趣她。弄得安静茹面红耳赤,不知怎么反驳她们,要怪就怪韩睿华偶尔不注意场合的某些动作。
这里妯娌三人说得畅快,那头摸牌的也热闹,到了日落时分,就早早开了晚饭。容珠和甄紘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告辞出去。
倒是有一事儿,外头的一位五婶婶拉着安静茹,低声道:“你九婶婶……”
话没说完,旁边有人推了推她,只管使眼色,这位五婶婶说了一半,又打哈哈笑道:“回去吧,今儿又劳累了你一天。”
安静茹留了心,回到屋里叫赵嬷嬷明儿出去问问,莫不是夏氏又要闹什么?自从上次被族里找去说了话儿,夏氏就再也没踏进府里一步。可那样的人,若果真识理,就不该闹什么!
何况……安静茹抬起头,荣恩轩的书房灯亮着,窗户上映着韩睿华的在灯下写字的影子。他如今在家,可不是叫他难做?
赵嬷嬷道:“奴婢倒没听到什么风声,如今三小姐的婚事已经定了,她本来就不占理,杨家在青州,她还能跑去青州混闹不成?”
安静茹倒不是担心这个,“俗语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特别是遇上胡搅蛮缠的,谁能理得清?”
她嘴里什么话说不出来,就像欧阳倩说的那样,本来是无心的话,被有心人听见,意味就完全变了。
隔天一早,安静茹和姜氏刚走到寿禧堂外,门上的婆子就慌慌张张跑来禀报:“宫里的戴公公来了!”
戴公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姜氏疾步进了正屋,婆子一边见礼一边又道:“请英国公府的人也来接旨……”
安静茹忙打发赵嬷嬷去请。
太夫人禁不住叹道:“该来总会来。”
又命人去请了二老爷和三老爷接待戴公公,韩睿华一早就走了,韩睿龙沐休在家,大约两盏茶的功夫,韩明德和王氏赶来,几位有官职爷们的皆穿了官服,有浩命的皆换了浩命服,其他女眷则穿的比平常正式一些。
收拾妥当,太夫人着人去问,在前院明堂接旨。姜氏和沈氏扶着太夫人,安静茹等儿媳妇辈的紧跟其后。
到了明堂,太夫人身份最高,在前头领着一家大小跪了一大片。戴公公这才展开明黄色的圣旨,众人屏住呼吸,只听得戴公公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国公府一品浩命……”
果然是该来的还是来了,五日后辰时,从北宫门进宫觐见。太夫人、姜氏、沈氏、王氏四位浩命以及容惠、容琳两位姑娘,另每人身边可带一位近身伺候的嬷嬷……
太夫人领着众人谢了恩,姜氏和沈氏搀扶着她起来,从戴公公手里接过圣旨。是圣旨,便是由皇帝下达的,而非皇后娘娘下的。
二老爷、三老爷、韩明德又留戴公公吃茶,戴公公婉言谢绝,只说皇后娘娘还等着他回去回话儿,二老爷便将预备的茶水钱送到戴公公手里。戴公公不留痕迹地收了,朝太夫人及几位老爷夫人行了一礼道:“恭喜贵府,此等荣幸还是咱们大周朝头一例呢!”
他这话看似说得没什么,仔细一琢磨却琢磨出另外的味儿来。叫人由不得背脊生出凉意,韩家的隆恩本来以盖过京城许多人家。
几位老爷亲自送戴公公出去,太夫人将圣旨交给旁边的沈氏,一会子交给二老爷保管。
众人簇拥着太夫人回到寿禧堂,一一落座,因为容惠和容琳也能进宫,容琳没过来,那些丫头少不得用羡慕的眼神儿看容惠。容惠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刘氏一颗心已经不知飞到了哪儿,王氏只是叹气,其他人也不说话,一时之间只能闻见茶杯茶盏儿相碰发出了细微声响。
隔了半晌,太夫人抬起头来,看了看众人,朝安静茹问道:“衣裳能赶制出来么?”
熬夜加班也要赶,安静茹点头,“能赶出来。”
太夫人又道:“还是做的精细些,进宫无论如何都不能失礼的。”
王氏忍不住落泪,又生怕人瞧见,忙擦了,强作笑颜道:“我那里倒有几个针线上不错的丫头,一会子就叫她们过来。至于首饰,我预备吧。说不准,我还能给她预备的就剩这一次了……”
说到后面终是没忍住,眼眶一红,眼泪跟着就落下来。惹得刘氏也伤心起来,容惠瞧着,忙走过去劝。温声细语的,明明眼眶儿也红了,却没掉下一滴泪来,还撑着笑道:“……总之女儿都是要嫁人的,不能在娘身边尽孝,好在还有十妹妹……十妹妹虽然年纪小,却也可以在娘跟前说话解闷。等嫂子添了侄儿,娘身边就更热闹了……”
太夫人也禁不住伤心一回,然而,事已经成定局,谁也无法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安静茹除了料理府里的琐事,便是和一众丫头嬷嬷忙着做衣裳,几乎每晚都是三更天才睡。韩睿华沐休,安静茹都忙得只有吃饭睡觉时才能见到他。
到了第四天,最后一点儿活计终于完了。安静茹把两件衣裳送去太夫人看,又叫了容惠和容琳试了试,倒没有要修改的地方。太夫人很满意。
因为忙着一件事儿,其他事儿倒耽搁了。紫苏还有几天就要出嫁,祥叔来了一封信,大抵意思是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回来。春香的父亲是没法子了,春香那位十三岁的妹妹,倒是找到了,好在年纪小,老鸨还在调教,因此祥叔便用七百两银子替她赎了身。
卖身契如今在祥叔手里,春香他哥哥也奈何不了。少不得与欠银子的东家签了几辈子的卖身契,本来还算是富足的人家,就这样没了自由身。
春香知道后,又伤心了一回。
紫苏瞧着也惋惜,可想来,“这也并非你的错,你哥哥惹下的事儿,便是你去了,又如何?如今你妹妹找到了,要紧的求求三奶奶,叫祥叔将你妹妹带来,等我出去了,三奶奶身边横竖是缺人的,叫你妹妹进来,你们姊妹的在一处倒比我孤身一人,没个可照应的亲姊妹兄弟强。”
春香哭道:“我何尝不知是我哥哥混帐,好好的家就这样败了……”
紫苏见她情绪好些,又道:“三奶奶身边,如今年纪大一点儿,稳重一点儿就是品翠了。亏得咱们三奶奶不是那讲究的人,身边人多人少也不计较,可如今三奶奶事儿多,一个品翠、一个赵嬷嬷,哪里忙的过来?三奶奶待你这样好,切莫这样伤心了,本来咱们府里又遇上了几件事……你这样,愈发显得三奶奶身边没人可用。”
春香擦了泪,抬起一双泪眼,“我那里没想到这些?只是想着家里的事儿,少不得伤心,叫姑奶奶瞧见,反倒添乱。也罢,三奶奶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少不得你走了之后,我就出去。只是如今这模样,叫姑奶奶天天儿瞧着,反倒难过。”
说罢,果真忍着没哭了。
这一日,五更天的时候,安静茹便起了床。姜氏等人进宫的事儿昨儿就安排下来,今儿他们起来,皆要按品级着装,不同接旨那日,只换了衣裳。且进宫只能早点儿去,在北宫门外等着时辰到了进去,却不能迟。
因此,安静茹早饭也没吃,就叫赵嬷嬷等人打着灯笼到荣景园。姜氏屋里已经灯火通明,正屋门开着,姜氏已经着了浩命服,崔嬷嬷正在给她梳头戴大妆。
安静茹上前见了一礼,姜氏便道:“我这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你去瞧瞧蕙丫头预备的怎么样了。”
刘氏是不能进宫的,大周朝的制度,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正妻才可封为浩命,所谓妻凭夫贵。韩家的几位浩命,皆是因为丈夫继承了爵位,因此正妻便可封浩命。如果这一回容惠选上了,破例封了刘氏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这么个情况下,刘氏倒不稀罕如今就封,横竖也要不了几年,三老爷熬到正三品,这浩命她也少不得是有的。
刘氏在容惠屋里,容惠已经换了衣裳,两位嬷嬷正在给她梳头,刘氏捧着首饰匣子,禁不住将里头容惠带过的拿在手里细看。她不用进宫,也不怕哭红了眼叫外人瞧见,因此又毫无顾忌地抹了一回泪。
安静茹劝了好一阵,她才渐渐止住了,拉着安静茹的手道:“总觉得心神不宁,我的儿去了竟好像不能回来似的。”
安静茹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不管是容琳还是容惠,都有伤心的人。倒是容惠,语气平静,“容琳妹妹年纪倒比我小些,理论起来,我也不比她差!”
安静茹暗惊,刘氏明显没听出容惠话里的意思,又抹了一把泪道:“你那里比她差?我这会子倒希望你模样不好,性情也不好,样样都不好才好!”
容惠没说话,只是目光坚定地盯着镜子里的人影儿。安静茹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一时竟呆住。耳边不由得回想起欧阳倩说过的话,容琳去了,王氏难免伤心,伤心之余若是被人挑拨两句,就很容易对王妃,对太夫人甚至是姜氏产生芥蒂。这后宅的女人,都是不能小瞧的。
容惠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儿么?这个女孩儿本来就十分懂事。安静茹觉得眼眶湿润,这冰冷的韩家,其实也有很多温暖的东西。
外头天儿灰蒙蒙就要亮了,容惠刚刚收拾好,太夫人那边就打发婆子过来请,刘氏这才忙着把泪擦干了,叫来自己身边最倚重的李嬷嬷,叫她今儿陪着容惠进宫。
到了太夫人屋里,沈氏和太夫人也已经按品级着了大妆,安静茹叫人传饭,又去隔壁屋里帮着摆碗著。
今儿进宫是指明了每人身边可带一位服侍的嬷嬷,横竖姜氏、沈氏、王氏、两位姑娘都能照顾太夫人,因此也无需安静茹媳妇辈的或者刘氏跟着去。
至于刘氏,太夫人不叫她去,更担心的就是她那脾气,万一殿前失仪,可就又落下把柄了。
容惠随太夫人一起坐了,沈氏和姜氏也都坐下。刘氏伤心,太夫人叫她旁边坐着,安静茹在跟前伺候她们四人吃饭。只是,大伙胃口都不太好,只有沈氏喝了两碗粥。
饭后,外头已经亮起来,门上的婆子领着王氏和容琳过来。韩睿华和韩睿龙护送一众女眷进宫,天大亮便出门,一共六辆马车,浩浩荡荡穿过子午街,朝北宫门而去。
安静茹从垂花门返回来,走到哪里就觉得哪里都静悄悄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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