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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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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刚刚登位户部侍郎之位的时候吧?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所以,如此难得的机会,我就畅快说些。”
叶向高思虑良久,注视着陆慷:“罢了,这些且不说。江陵城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陆慷略一皱眉道:“我早就放权给蝉儿了。至于如何解,我却是不知道的。”
叶向高声调略快:“江陵城之事,不是你设计的?”
陆慷瞠目,随即便是苦笑:“原来,原来如此。我虽是有些算计,但叶相你该明白,我身为人子,岂会拿自己的父亲,以及同族千人的性命做赌注?更何况,说到底我是八族的一份子,有些戳破底线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做,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得不偿失!”
叶向高沉默了,良久才道:“罢了。”
随后叶向高便没有在说话,场内一时间有些沉默。
原本叶向高是以为发生在江陵的事情是陆家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为的就是想在打击湘南那些人的同时,博取同情心一举登上东府之位。
随着时间日久,叶向高致仕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但关于谁即位首相,朝中的分歧却是越来愈大。
按说,陆慷是最应该的人选。毕竟东府之位自苏护下台后就一直是八大家轮流占着,传给陆慷继续保持同一阵营的权力传承是最合理的。
但陆家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其他七家对此已经有了恐惧。于是,为了让前阵子有些肆无忌惮的陆家收敛起来,其他七家在暗流之下不惜扶持原本的老对头苏氏之子苏默。甚至还和书院派接触了!
他们之所以如此,还不就是因为陆家势大难制,唯恐陆家庞大过分以后被陆家吞吃掉!
这便是是陆慷久久不能登上东府首相的原因。
前些时日,陆慷突然迷信一封给了其余七家所有的掌门人。内容大抵便是陆家现在有一场大难,若是不能得到东府首相之位,大难就将无解。而陆慷登到首相之位,无论如何七家的地位不会受损,至于原因就是因为陆家现在的这场大难!
果不其然,三千叛军长驱直入进江陵城,将满城士绅百姓一网打尽。陆家占地十数亩的大宅苦苦坚守,满城百姓危在旦夕!
尽管对此湖南方面可谓是做足了姿态,但八大家内部对其观感还是非常恶劣的。
宋大壮的进军步骤再明显不过,其目的是什么也是十分清晰。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彭海若率部被进占领江陵城是湘南那些人的主意,但无论如何,这个动机和推理已经可以确认是湘南这些人的手笔了。
更何况,八大家也不是瞎子。孙承宗等人和赢忠、朱燮元的会面瞒不了他们。书院派的凝结让他们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感,这个时候,收敛其内部争执就成了必要。
于是,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最终的结果是……
叶向高看着神态捉摸不清的陆慷,缓缓点头:“此事,我明白了。”
三日后,飞鹰传书进江陵城外大营。
拆开纸条的陆禅看了一眼,重重地呼了口气:“传信告诉城内那些人,苏家早就把他们卖了。让他们最好考虑清楚,不要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另外,对方一有异动,立刻攻城!”
“不惜一切代价!是一切代价!”
“喏!”
第四十七章:忙完这阵子
八月,衡山夏。
一直以来抱怨太过清闲的苏默这阵子是彻底忙起来了,板甲的事情一直都是苏默在抓。
一万套板甲是一个天文数字,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无比。
对此,唯有全力以赴。在苏默的主持下,涟源钢铁厂分批陆续建成投入生产后,训练好工人的苏默又重新开了军工厂。
军工厂而今唯一的任务就是制作板甲,两长合计过万人的组织、培训,管理等一系列配套任务将苏默整个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而且,第一批近百万两的投入让苏默背负了一个败家子的名声,后续锻造机厂和军工厂同样巨额的投入几乎抽空了苏家本来丰厚的现金流。
为了这相关重工的发展,苏默甚至亲自找上一个个大户借款,甚至还强硬地拉着衡王府、仇天、王轩等人凑了款子入股。
面对苏默借钱的要求,各家大户当然不敢怠慢。长沙府的夏家就是明鉴,成为历史尘烟的夏元繁,夏克荣,夏克轩等夏氏核心子弟下场凄凉。自从夏克荣被罢官后,夏克轩被革去功名后,夏家的日子就一日难过一日。生意被挤兑破产不说,夏元繁在衡州城奸~淫民女的事情也被告发,于是被开革出书院,最后跑去武昌府投奔陆禅,这才得了一个小官栖身。但没几天就因为那破脾气热闹了上官,最后罢官去职,流浪之后彻底消失在人海茫茫中。
见识过苏默强大威力的这些大户要么入股,要么借款。于是,这才让苏默有了充足的资金投入进去钢铁厂、军工厂以及锻造机厂等相应配套重工业工厂。
因为大部分工厂投入使用的周期太长,故而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工厂让苏默压力很大,一直承受着流言蜚语。
直到板甲成批量出来后,见识过板甲的人这才止住了流言,转而对之前苏默做出的巨额投入佩服了起来。
衡阳卫校场里。
宋大壮穿着一身板甲,得到了苏默亲自赠与的板甲后,他喜爱得根本舍不得换下来。此刻,他拿着一副三石强弓,朝着在场的众人行礼道:“殿下、院正、抚台、府尊,诸位先生,苏爵爷。现在标下展示板甲之坚!”
“这是八斗弓,一石弓,两石弓,三石强弓!”宋大壮将四服弓箭拿出来。
此刻,主持板甲开发的裴弘毅自傲道:“诸位以为,这板甲之坚能防几石弓?”
亲身经历过板甲之坚固的华言徽笑而不语,其他人却议论了起来。最终,赢忠想了想,道:“一身犀牛皮的皮甲,大概能防一石弓。上好的山文甲对付二石弓就够呛,至于三石弓,能开三石弓的勇士宋大壮一人就幸甚了。故而,我看这板甲若是能防二石弓那就是极好了!”
裴弘毅笑着点头:“那好。宋将军,你就直接取三石弓,试一试吧!”
“喏!”宋大壮应命,穿着一身板甲,银光闪闪下很是威武。而且难得的是此子不似一般武人那般粗鄙,反而颇有礼节让人赞叹。
宋大壮很快就拿起了一张三石强弓,运力开弓,在众人的惊叹之下,三石的羽箭迅疾发出,叮的一声隔着百步集中板甲草人旁边的山文甲草人。
一箭破碎,山文甲胸口碎裂成片露出了里面的丝绸内衬。而且,就连丝绸内衬也为之击穿,透草人而出。
场内文武见之无不惊叹。
就当惊叹还未完毕的时候,宋大壮又是拉开三石弓,一见迅疾如雷集中了另外一处板甲的草人。
几个士兵扛着草人过来,众人纷纷仔细去看。
衡阳知府彭兴水不由惊叹:“如此三石强攻之利,竟然只能入板甲而不能透丝绸!”
所有人叽叽喳喳地惊叹起来。果然,尽管三石强攻犀利非常,却只能卡在板甲里不能射穿里面内衬的丝绸。
孙承宗抚掌大笑:“能拉开三石强弓的毕竟是极少数,有此板甲之力,谁能再破我军?宋将军,你做得好啊!”
宋大壮一挺胸,嘿嘿笑着应下了这个奖赏。
裴弘毅又道:“好了。宋将军,那你就再用二石弓试试吧,一般的神射手久经锻炼,也能拉开二石强弓。”
“喏!”宋大壮应下,便拿出了二石强弓继续射。
这次重新换了两个草人,宋大壮先是一箭射中山文甲草人。山文甲将羽箭卡住,箭头射不穿里面的内衬。
接着,宋大壮又射向板甲。
叮玲……
一声清脆怪异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纷纷目瞪口呆……
“羽箭,竟然被弹飞了……”
所有人莫不惊愕:“如此坚固,实乃神器啊!”
“苏默这下发财了!”
“可不是啊。每天数十百万斤铁,光是早农具就是每年不下几十万两的收入。有了这板甲,天下各省要买武器,哪里还会看得上那些沉重脆弱的铁甲……”
众人议论纷纷,板甲之坚,已经不问自知。
赢忠就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当场就定下了一万套板甲。这还是因为赢忠和苏默关系实在太近,苏默给打了一个三折这才买下的。饶是如此,每套板甲三十两银子的售价还是让人瞠目。
三十两银子,放在后世这差不多就是一万块的样子。
但若是一万块就能造出一个装甲军团,谁也愿意啊!
板甲之后,苏默又拉着书院的先生和几个高官进了室内训练场。
然后,又有一名士兵拿出了一家弩具。
“这是带有上弦机械的神臂弩!”苏默微微自傲:“射程高达三百步,就连板甲运气不好也要被穿透!”
“若是有了一个板甲军团冲锋,一个箭阵捍阵。天下之大,何处不可攻,何处不可守?”
“如此利器,我再买一万件!”赢忠当场发话。
苏默苦笑:“巡抚衙署莫不是又要欠账罢?这神臂弩制造耗费颇重,可不是三十两的白菜价能买下的。更不要说,这还仅仅只是实验成品,军工厂上的生产线可还没造出来呢!”
赢忠这才收手:“三十两还白菜价,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也没有三十两啊。既然如此,那就先预定三千套吧!”
“好,那我们军工厂还开发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器,诸位可否有兴趣啊……”
赢忠下意识紧了紧袖子,干咳一声,这才转移了话题:“这夏日将尽,秋天也快来了。新任的湖南学政虽然是陶然老先生,但老先生治学严谨,言维啊,你还是抓紧时间,趁着这会空闲去好好复习吧!”
因为赢忠这么一句话,于是,苏默忙完了这阵子的时候……他就可以忙下一阵子了。
“四书五经准备着,策问,诗赋……想我大华正统,为何竟然也有该死的八股文,想死哦……”苏默嘟囔着,开始进入了复习大军。
到了八月,乡试开始。皇帝钦命湖南学政陶然为主考官,湖南巡按纪皓然为监临官,湖南布政使左参议左宗寿为提调官,湖南按察司副使于冉为监考官,其余各府县令为同考官。其余还有印卷官、收掌官、试卷官、弥封官、受卷官不等。
因为书院学子的身份,苏默得以和南北国子监一样可以不经府试成为秀才进入乡试。
所谓乡试,照例是每三年举行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到皇家有喜庆之事的时候加科恩科。启兴帝登基的时候举行过一次恩科,但排三年下来,启兴三年这会也该举行一次正科了。
因为举行的时候在秋天,故而也叫“秋闱”。考试科目是四书五经一科,策问一科,诗赋一科。分别进行三场考试,每场考试考三天。乡试第一名为解元,其余中榜者为举人可以参加更高更次可靠的会试,也称为礼部试。礼部试考完以后就考殿试,也就是天子亲自主持的最高级别考试。但实际上,科举到了礼部试就差不多了,因为只要中了礼部试就等于是成了进士,自从宋朝赶出了一个超大号叛国贼后,历代殿试都不会再黜落考生,殿试上也只是排名次的作用。
会试殿试现在距离苏默太遥远,在八月初的时候,苏默就下了衡山和一帮子同学到了长沙府准备考试。
期间因为是地主的原因,苏默又请了一干同学去醉仙楼吃喝,联络了情谊以后大家都开始准备最后阶段的复习。
八月初六,开考前。
苏默和一帮同学开始进入贡院考试,苏默按照牌号分到了自己所在的一个小鸽笼一样大的小屋子。
苏默知道,这东西叫做“号舍”。整个考试期间,吃喝拉撒都得在这里度过了。
乡试年的八月初九日为第一场,试《四书》义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这是必答题。考的是对儒家四叔无数经典的理解和写作能力,也是乡试里头最重要的地方,考不过去,后面的考了也白考。
进入贡院后,人生百态横出。
守在门口的兵丁一个个粗鲁地搜身,将每一个考生作弊的概率压缩到最低。当然,严格的考场纪律带来的是一个个被抓住后脸色灰白的学子。
也有那冒名替考的被抓住后当场羁押,丢入大牢。
第四十八章:乡试
考试的纪律很严,苏默也十分低调,只是含笑着和大家点点头就进坐在自己的号舍里不动了。
不久后,随着一个清扬的钟声响起,开考了。
第一场,《四书》3题:《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孟子曰:欲贵者人以同心也,人人有贵于已耳弗思耳》。
《易》4题:《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说而巽孚乃化邦也》、《广大配天地》、《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
《书》5题:《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臣为上为德,为下为民,其难其慎,惟知惟一……
《诗》4题:《东方明矣,明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大人占之,维熊维罴,男子之祥……
《春秋》4题:《六月齐侯来献戎捷。庄公三十有一年五月癸丑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卫子莒子盟于践土。僖公二十有八年秋齐侯宋公江人黄公战于阳谷。僖公三年……
《礼记》4题:《礼时为大……称次之》……
这就是第一场的考试题目了。
首先是释义,也就是论述题。,是必答题将开头《四书》三道题目的经义理解写出来,必须写两百字以上。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苏默咬了咬笔头。这句话大家或许不熟悉,但把后头那句话连出来那就明白了。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苏默提笔写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为仁心者宽人所思,不以强力逆人心……”
四书四篇很快写就,苏默对儒家经典的理解和这个时代许多人都不一样。处于皇权社会华朝,儒学经典实质上需要为皇权巩固作出妥协。故而,所有经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维护皇权。
但在后世党权取代了皇权,所有的学术自然就不需要继续为皇权奴颜婢膝,故而儒学的思想就得到了释放,其真正有意蕴的内涵就得到了真实的抒发和理解。至于反过来说党学的内涵在何处,这里就暂且只是呵呵一下了。
无论如何,苏默撇去皇权的释义是抒发了儒学的真正核心价值。
随后就是大名鼎鼎的八股文了,苏默需要从《诗》、《易》、《书》、《春秋》、《礼记》中选择一经作为本经,完成经义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因此,乡试的第一场需完成七篇八股文。
所谓八股文,按照苏默的理解实际上就是一种文体格式。也称制义、制艺、时文、八比文。
八股文源于宋元的经义,文章就四书五经取题。开始先揭示题旨,为“破题”。接着承上文而加以阐发,叫“承题”。然后开始议论,称“起讲”。再后为“入手”,为起讲后的入手之处。以下再分“起股”“中股”“后股”和“束股”四个段落,而每个段落中,都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共八股,故称八股文。其所论内容,都要根据宋代朱熹《四书集注》等书“代圣人立说”。
要说这种文体禁锢思想,苏默倒不觉得如何。真正禁锢思想的,是现行科举取士权力背后,其服务于皇权士大夫的统治学派。
收回思绪,苏默还是不得不开始写八股文。
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大结)……
八个八股文的部分一一写就,七篇八股文终于在苏默的手中写完。
抹了抹汗,三天时间就这么悄然过去。
其后,八月十二日第二场,试论一道,三百字以上;判语五条;诏、诰、表内科一道(即在诏、诰、表这三种文体中选择一种)。第二场考试的内容是务应用文,考的是苏默的政务水平与公文写作能力。
论一题是《圣王所以致治》。诏、诰、表内科1道:《拟汉赐天下今年田租之半诏文帝二年》、《拟唐加房玄龄太子少师诰贞观十三年》、《拟辅臣奉诏恭撰肃箴成进呈表》。判断5条:《官员赴任过任限》、《起解金银足色》、《私役夫抬轿》、《子孙违犯教令》、《修理桥梁道路》
对于这场,苏默是毫无疑问的强项。事实上,也是几乎所有书院子弟的强项。
因为去年的历练任务,所有人都会亲身处理公务。这些应用文,实际上早就烂熟于心。对于苏默而言,这些东西更是小意思,提笔书写,一气呵成。
八月十五日为第三场,试策五道。考的是对历史的掌握与应用于时务的能力。
题目是策5道。第一问易系尊卑书、明良、群臣相遇,盖千载一时也……,第二问古之天者多矣,其最才者有三……;第三问经术治道相为表里……;第四问河之为患久矣……;第五问疢之来圣世不免……
苏默真正参加了科举后,一直对后世大举批判科举感到不解。对于那些一个劲嚷嚷着要废除科举的人更是感觉到莫名其妙,糊涂不堪。
科举之重要意义,可以说是划时代也不为过。隋唐出科举,于是门阀渐消。宋之科举,名臣璀璨如星河。明之科举,亦是天下英才由此可以登帝京。而今华朝,也正是有了科举才能让书院兴盛,让天下草根贫寒之士有了出人头地的道路,有了对抗世族将门的道路。若是没有科举,只怕一个八大世家组二府的世袭惯例就要出来了。
故而,科举这条对于草根百姓、底层阶级而言是最重要,也几乎是唯一的上升通道。废除科举,也就意味着社会的阶层最大的流动源头将被斩断,社会的公平正义将因此遭受最严重的伤害。
即便是科举有千般不是,但无法否认的是其对真正有才干,肯努力的人而言,是一条不可或缺的上升之路。
至于科举舞弊,科举禁锢思想,科举造就吃人一样的士大夫阶层都绝非是可以废除科举的原因。
科举舞弊,是监察制度的缺失。科举禁锢思想,是源自皇权时代下,士绅地主阶层的根本利益因此早就。士大夫阶层的存在,则是和资产阶级无产阶级一样不同社会性质中的统治阶级。
用这些原因来否定科举优点,无疑是因噎废食一样的本末倒置。
就如后世,那些嚷嚷着要废除高考的人,苏默也是感觉不可理喻。真正参加过高考的苏默可以感觉到,也许高考就是那个时代最为公平的地方了。
教育资源的分配如果不能让被分配者收益,那这个分配方式就是根本上错误的。而高考,则是让普通考生能够由此享受到应有教育资源的一种较为公平的方式。
至于高考本身所固有的顽疾和缺陷,的确需要改革,但绝非废止高考。
回头说科举。
科举的应试者除了需要熟读《四书》,还需要在《五经》中选治一经。此外,还需要熟悉历史,熟悉一些常见的政务的内容与对策,具有出色的公文应用文写作能力。若非是八股文的限制,科举选出来的士子大体上还是合格的。
华朝不是明清,科举出来的士子手头要是没点绝活,根本不可能在庞大的官员群体中站出脚。想想也是,面对那些背景雄厚的世家子,面对那些同样天赋绝佳的科举士子,若是没有过硬的行政水准或者其他本事,怎么能当官,怎么能升官?
收回思绪,苏默开始检查。
首先是将之前写好的草稿检阅一遍,有问题先改正,改完了再誊写到朱卷上。朱卷也就是最后要交的卷子。
苏默誊写得很认真,工整的小楷一个个写下来竟是一点错处也没有。尤其难得的是字写得也是极漂亮,甚至还有点簪花小楷的味道,颇为隽秀。实际上,这是苏默一直跟着文思卿学字的原因,他的书法之前一直不好,多亏了文思卿手把手教学这才有了长进。
总算将所有的朱卷都检查完了,苏默这才轻轻舒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苏默分心看了下其他号舍,有人抓耳挠腮想不明白,有人下笔如飞状态颇佳,也有獐头鼠目的鬼鬼祟祟。
随着时间渐进,状态不佳写不好的神情凄惶,死死盯着朱卷写。而状态颇佳的则开始埋锅造饭,补充能量。
也有人实在想不出了偷偷瞄着,比如苏默右边的这个仁兄。
苏默倒是不介意看,前面的四书释义可以借鉴借鉴,但后面的就不行了,于是怒视过去。獐头鼠目兄立马俯首。
及至一声悠然的长钟声响起,众人这才神情各异地走出号舍。
当然,也伴随着被查出作弊学子的哀嚎声。这次是湖南建省的第一次乡试,虽然因为湖南有书院又是新建省的缘故多给了举子名额,但主持此次乡试的主副考官都分外严格,显然不想砸在自己手里。
苏默低调地走出了围墙,却不知他这封考卷进了考官手里后,却极其了一场大辩论。
第四十九章:首相致仕
一张考卷开始是由同考官批阅,写完评语后交到监考官、提调官、监临官等考官手里,批阅完后交到主考官那里。主考官接到后最后批阅。这样一张考卷就会有6名考官的批印。通过三场考试的人就是“举人”,头名就是“解元”。
“苏默,要不要点解元?”考官们的争执全所未有的激烈。
燕京城。
坤宁宫,清晨的阳光照入坤宁宫的时候,赵皇后便开始扶起华言殊洗漱。尽管华言殊在天子的权威上很是让人不爽,但有一点比起历代皇帝他都要幸福得多。
这便是感情。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华言殊比起历代天子都要远远超出,华言殊和华言徽之间的感情就不说了。
或许是因为衡王世子那段时间没有权力纠纷的缘故,历来盛行的宫斗在皇宫出现得极少。华言殊和皇后赵氏的感情十分相厚,仅有一后两妃的华言殊在后宫的气氛少见的平和。唯一让人感觉遗憾的就是迄今为止三位妃子至今未有诞下一名皇子吧?除了赵氏生下一名公主外,其他两名妃嫔的肚子都没有动。这让后宫三女压力很大。
先帝之时就是因为至死没有留下一个子嗣,连公主都没有。这才使得皇位落在当时还只是衡王世子的华言殊身上。如果悲剧重演,对于帝国而言将又是一场动荡。
为此朝臣几次都上书,明说暗点就是要华言殊增加几个妃子。但华言殊对这个却兴趣不大,也并不愿意破坏后宫宁静平和的气氛。
在他登基为帝后就再也没有选过妃嫔。后宫只有三名容貌秀丽,性情温婉的女子陪着他度过了三载时光,似乎也要度过接下来不多的岁月。
不错,当赵皇后悄悄将一块染着鲜血的香帕投入火盆的时候,赵皇后的表情上已经显露出了端倪。
盛夏时节,哪里需要什么火盆呢?
赵皇后只是掩藏住自己的那抹哀伤,将汤药递给华言殊。
华言殊闭着眼睛将药喝下,随后赵皇后温柔地给他擦了擦嘴。这时,华言殊才会流露出少见的温情。
两人说了几句体己话,从来不提政事的赵皇后轻声道:“官家,不如将二大王召入京来吧。”
华言殊缓缓摇头:“还不到时候!”
赵皇后心疼地看了一眼:“可是官家你的身子……”
“不碍事。”华言殊拍拍赵皇后的手背,出了殿门。
赵皇后倚着廊柱,看着华言殊远去的背影,手抓的有些紧了。
今日朝会的气氛有些不大一样,一番例行公事后,首先由礼部侍郎崔玉吉开口:“微臣有奏。湖南乡试解元有异,请圣天子参决。”
华言殊看了奏章。
主考官陶然、副考官纪皓然认为苏默文辞激进,有嫌偏颇,故可点举子却不可解元待之。但其他三名考官却强硬地认为,苏默既然文章精妙,堪为上品。那就不该以其他生硬的理由剥夺苏默点解元的资格!
接着,华言殊又看了一下苏默那些“违规”的语句。
很简单,苏默对儒家经典的认识十分精妙,而且文章也写得十分优美,堪为上品。但论及策论,却是对国朝现象大家抨击,尤其写得辛辣嘲讽,犀利如剑。
故而,主持湖南乡试的主副考官都主张将苏默点入解元,但其他所有考官都坚持认为,一是一二是二,论及评分,苏默就该点为解元。
最后官司一路打到礼部,又转而进了中枢议论。
华言殊倒是很快就明白了下面分歧的因果。陶然和纪皓然都是与苏默相厚的,不让苏默点解元肯定不是害苏默。
事实上,当两人阅了苏默的书卷后都是纷纷大惊失色。无他,苏默的策论太尖锐了,谁也没有想到在考场里如此低调的苏默竟是发出了这么一篇惊骇世人的文章。
严格说,苏默的策论是偏题的了。
苏默所言的奢安之乱深究,将四川贵州两省吏治败坏,行政乏力,政策缺失,汉夷不谐的原因都给道了出来。
换句话说,苏默将主流吹捧的盛世之象一把撕破,鲜花满锦下烈火烹油的景象鞭辟入里地说了出来,可谓是一丝一毫的情面都没留下。
就是华言殊看了,也不由久久震惊的时候,感觉到了深深的羞愧。
故而,苏默如此一文出来,实在是太过犀利,太过亮眼了。这个时候再将其推上解元的位置,显然是对苏默不利的。
反观那些秉持公正之心的考官,心里未必是龌龊地向陷害苏默。但将这事直接捅到中枢的人,绝对是心有不轨。
想到这里,华言殊也沉默了一些。
过了不久,华言殊沉吟一声,道:“苏默为解元!”
场中神色各异,崔玉吉领命退下。
接着就是山海关总兵吴仁静的奏报,道是建奴退兵后,已经收回宁远城。但宁远城城中继续已空,百姓凋敝,急需支援……
朝会就在这样肃穆、有序的气氛之中一一走过。
华言殊却感觉到了不大正常,尽管朝会上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已经定下来的。但众臣为何却从未反对?
启兴帝看了一眼文国权,却见文国权也是频频皱眉。
稍待,华言殊扫视着全场,静静思虑起来。
告病归家的礼部尚书周琦风尘仆仆又重新开始上班了,东府副相顾明也强撑着病体走上岗位,新任的北京国子监祭酒谢屈昂扬而立,精神头很好。
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不住地在启兴帝眼里晃荡,终于,当最后关头轮到首相作总结的时候,华言殊感觉到了不正常。
叶向高出列,朝着华言殊行礼:“启奏吾皇。臣有奏!”
“准奏!”华言殊的声音很清朗,冕珠下的面容却难以琢磨了起来。
叶向高手持笏板,平静道:“臣请致仕……”
九月的燕京城入秋了,秋高气爽,似乎这就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季节。就在这个心旷怡人的日子里,东府首相叶向高致仕了。
尽管启兴帝再三挽留,甚至破格七次致仕不允。
但当叶向高发出第八封奏章致仕的时候,启兴帝终于不再挽留,沉重地提起朱笔允许叶向高致仕。
致仕的叶向高被封为齐国公,授光禄大夫,领太师衔致仕。当然,齐国公不是世袭罔替的。但太师的确是一个评价极高的职位,换个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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