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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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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实话说出来,衡阳百姓们纷纷对这屯堡军更加感兴趣了。纷纷问着张虎屯堡军的事情,张虎架不住热情,就一五一十地将军中训操的科目说了。将那些训操的艰难说了,将那些牺牲,荣誉,袍泽之情都给说了。
当真切了解了屯堡军后,所有百姓纷纷对这支军队起了敬意。
又当齐寡妇好奇问着张虎为什么第一次买东西的时候要一个劲说:说话和气,买卖公平的时候。
张虎竟然拿着手指头,就在地上将整个军中律法给默写了出来。
“这是咱屯堡军的军律,也是苏使君要咱们这样和老百姓打交道。要是背不下做不到,少不得又要多跑二十圈。要是犯了大错,杀头逐出都有例子!”
听了屯堡军的军律,自此,所有人对这些穿着红袄袍服的汉子都有了新认识。再也不怕这些屯堡军的军人为祸地方了,光是这副纪律,那就当得一个大拇哥。
只不过,就当张虎和一帮街坊热热闹闹说完了屯堡军的事情后。
庞衙内竟是带着百十号壮汉拿着铁尺带着长棍,浩浩荡荡就将张虎围在了城内一处角落。
一百多人围攻张虎一人,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当齐寡妇一早从家里头出来,见到路上已经冻了一晚的张虎时,登时手上的瓦罐就掉了下来,泪如珠雨,连忙唤了街坊将人抬进了医馆。
随后无数百姓齐聚府衙,尤其以齐寡妇击鼓申冤,不仅将庞衙内列为被告,更连带将同知庞楠也给带上了。
当天中午,半月刊的《文汇时评》便紧急加印了一篇名作《保家卫国未死敌手,今日驻湘竟死衙内?》的文章。
这片文章酸辣辛热,直指衡阳城内治安混乱,同知庞楠包庇罪犯。狠狠将民告官的所有事情一一列入,辛辣的文笔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原委全部道出。更隐隐将府城官场的混乱写得分外直接,鞭辟入里。
这一片时文出来,满城士子都是感兴趣了。
那些官吏大户,更是纷纷争抢,想要一睹究竟。
于此一来《文汇时评》立时就借助此事风靡衡阳。如此敢说敢报道的作风让彭兴水灰头土脸的时候,也不得不痛下杀手。
当日,庞楠就主动上书致仕。其后,满城追索庞鸣庞衙内。
只是,当差人感到庞鸣所在的隐藏小屋时。能见到的,却只是一片残骸。庞鸣连着十数亲信都被生生打死在屋内。
只有消息极其灵通的人才知道,当消息传回城外军营的时候。宋大壮立时就批了十五人解下红袄军服入城。
于此时《文汇时评》一文出动,同知落马的杀伤力也引起了新任湖南巡抚赢忠的注意,竟是首先就订了一份。
如此一来,本来只是局限在衡阳不多大户士绅圈子里的《文汇时评》顿时传扬全省。与此同时,苏默亲自请出书院导师黄道周,湖广大儒陶然以及潜居金陵风骨闻名的南都四君子之一傅梦山一共三人加入《文汇时评》的编撰委员会。当然,苏默、王轩以及谢世晋是天然的委员会成员。
同时《时报》那边见《文汇时评》的编撰委员会来头颇大,一股脑地也从书院里请了焦竑加入。随后,也不知仇天使了什么本法,竟是在衡山上跑老跑去,又将一名隐居在此的大儒说动加入了《时报》。最后,又是群发英雄帖,将天下那些仁人志士发了个遍。
一时间《时报》的编撰水平越发高超,在其质量高涨的时候,发行量也是越来越大,很快就覆盖了整个湖南省,开始朝着四处扩张。
与此同时《文汇时评》也走着高端路线,从半月刊加速到七日刊,开始悄然进入了诸多书香门第,大户人家,官宦士子的桌案。
同时无论是《时报》还是《文汇时评》,都是一边贬低着官军素质堪忧土兵不能绝对信任的时候,一边也不断拉出屯堡军做正面典型。
这样一来,屯堡军声名广传。再加上屯堡军的确如报刊上所言那般靠谱,这样一来,这好名声很快就传了出去。屯堡军前头天然加了一个英雄部队的光环荣誉。到了这一步,万民赞誉的时候。也没有谁在说这支部队来历不正,是苏默的私人兵马了。
同样,通过屯堡军的杰出表现。苏默让军人重新得以洗刷声名的目的也达到了,当提及屯堡军军人的时候,众人第一的印象已经趋于正面。
恰此时,苏默又拉出了招兵的注意。当然,这个注意是扣在衡王三卫身上的。屯堡军一千五百人的确太少了,更何况还是充当亲王近卫?
提及此事,就不得不提启兴三年二月二十九的那天,苏默在衡王府花园和华言徽的会面。
当华言徽收到京城最隐秘的内线消息时,华言徽整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度过了三天。随后,第一时间招来苏默,目光中隐含悲戚。
第三十五章:燕京变
“燕京……有大变!”这是华言徽见到苏默后的第一句话。
苏默顿时神色大变:“燕京出了何事?”
华言徽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黄帛递给了苏默。苏默接过去仔细看了一眼,顿时便瞳孔为之一缩。
“这是真的……天子竟然……”苏默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那股子有心底里涌出的恐惧压下来。
华言徽四处望了一眼,沈云巧和文思卿在花园五十步外游荡,其余所有侍卫奴婢都远离百步。
确定空无一人后,华言徽这才道:“不错。天子……应该是得了慢性的不治之症。”
苏默心中顿时好像压上了一块巨石。闷闷地一拳打在一边的假山上,苏默良久无言。华言徽是天子的嫡亲胞弟,比起一般的皇室兄弟。华言徽和启兴帝的关系无疑是一个异类。一队在亲情淡漠的皇室之中,罕见的感情深厚的兄弟。
说起这一点,就不得不提启兴帝的上位,以及启兴帝华言殊和衡王华言徽之间的故事。
现在,苏默已经是执掌一军兵马的人了。更是在西南立下了泼天的功劳,虽说关于苏默的功劳怎么赏迟迟未决。但苏默这份功绩,无疑让他在社会地位中攀越到另一个新的层次。至少,父亲苏护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大半。
当年苏护统一强权,在先帝的支持下决意北征。试图用收复建州的除去大患的功
但九边军镇的复杂超出了苏护的想象,尽管一开始拳打八大家脚踢九镇将的威猛让苏护彻底成了天下第一臣。
可面对建奴的决战,镇将八大家的联手反扑让苏护彻底葬身在了决战的战场上。
同样,一直支持着苏护打压豪族的先帝受此打击,彻底消沉了下来。或者说,失去了苏护在外朝的力量后。先帝已经失去了对朝政的掌控,甚至连在后宫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虽然无法确切地证实后一点,但对于先帝那么精壮的一个男子竟然终其半生无法诞下一名男孩传承皇位,世间的非议猜测还是直接指向对苏护得胜后的那些世宦镇将。
没有皇子继承大统,如何传承帝位就成了大华所有人关心的话题。当然,对于这一点,朝臣的热情也是十分洋溢的。于是,一向拖沓的朝廷十分迅速地将就藩在各处的藩王开始筛选进京。
其中,衡阳的衡王世子华言殊在陆家和周家的支持下走进了京城,同行的还有华言殊的胞弟,衡王的另外一个儿子华言徽。
衡王是先帝的弟弟,相差有五岁,彼此间也没什么过硬的情分这样也就意味着从一开始衡王就没想过能够登上帝位。但在陆家和周家的操作下,衡王的世子很快就过继给了快要老死的先帝,成了大华朝唯一的皇子。
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就十分简单了,确认太子,等着老皇帝早点死。
随后,华言殊由一个普普通通的藩王世子一跃而上,在短短不过一年的时光内登上了所有人无法想象的位置。他成了大华皇朝第士气任皇帝。他继承了他伯伯的万里江土,亿万子民成了这个世界里最强大国家的君主。
同样,他也继承了这个复杂到难以想象,病重到不知何解的国度。
撇开这些,华言殊和华言徽的关系是极好的。
本来在上代衡王就是个喜好诗书,很会调教孩子的藩王。因为在衡阳这个地方,接近书院。故而历代衡王都和书院在学术上十分亲近。这自然而然地也养出了衡王府内的文华气息,一定程度上也让寻常皇家内那种冷漠残酷的亲情得以压制。
从小就喜欢在书院外逛荡的华言殊和华言徽兄弟更是自幼就感情极好,少见地只有两个儿子的老衡王也许这一生都没有拿得出手的成就。但至少,但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他堪称出色。
故而,在华言殊上京后,本来没华言徽什么事的他也决意跟着华言殊上京。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攀龙附凤,而是一桩十分危险的行动。在那个时候,朝臣对于选哪一家上京过继是很有分歧的。在当时,晋党和将门都有意推同样为先帝胞弟的福王上位。而当时,八大家内部权力并不明确。各家对于推选谁去上位也分歧厉害,只有陆家和周家力主衡王华言殊。
故而,在当时的京城里。局势未定下,一切都有可能。甚至,极端一点,有将门力量搅动的皇权继承问题上,华言殊很可能哪一天就暴死在自家院里了。就算不会发生这样的极端事情,只要华言殊无法登上大宝之位,上位的福王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华言殊!
故而,华言徽在这个紧要关头做出上京决定是十分需要勇气的。
果然,在随后先帝驾崩的那几个月里。燕京隐藏在阳光下的黑暗被不断翻动,若不是华言徽几次犯险,只怕华言殊已经没命走上天子之位。
等启兴帝登基后,为了避嫌,华言徽十分利落地回了衡阳。在老衡王病逝后,又安安稳稳地继承了衡王之位,在山上修书,闭门不理朝政,只是在衡阳这里头折腾。
可以说,华言殊和华言徽的兄弟感情是不须质疑的。若是说全天下华言殊还有谁可以信任,最少最少,他还可以信任华言徽。
同样,当华言殊得了慢性病绝症后,华言殊已经将华言徽当做了最后可以依托的人。
“天子重病,我必须上京!”华言徽沉声看向苏默。
苏默却只是专注地看着这张黄帛:“朕已绝症,不期三年。”
“衣大哥……”苏默唤了一声,轻声道:“我以为,不可。”
“为什么?”华言徽低声吼着:“你难道不知道燕京那地方都是些什么人在吗?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怎么可能好好调养身体?”
苏默任凭华言徽低吼,依旧神色不动,道:“敢问衣大哥,你此去燕京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护卫天子!”华言徽想也不想便回答了。
苏默轻笑了几声,靠在椅子上,十分无礼地看了一眼华言徽。随后闭着眼睛就坐了下去。若是华言徽离开了衡阳,他以往的隐藏身份也会公开。到时候,没了衡王的支持,苏默在湘南的布局肯定会受到影响。别的不说,屯堡军一千五百颗种子就没了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的机会。
但苏默绝不是因为私利阻止。
见苏默闭眼,莫名的,华言徽生生将怒气压了下来,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手抚额撑着头,一手不知在想着什么。
苏默这时候轻声说了:“衣大哥要去护卫天子,且不说你赤手空拳能如何,但说衣大哥上京之后的影响,你可有察觉?”
华言徽心下一沉。
苏默继续道:“这不是当时衣大哥进京的时候了。现在天子得位,别的不说。全天下也找不出一个敢弑君的人。更何况,天子即位以后,帝王心术已经越发熟稔,接着陆慷在西南的几次败笔已经成功进入状态。叶向高退位在即,陆慷渴望再进一步,晋党虎视眈眈,其余朝臣态度微妙。这种动荡之际,正是天子可以发挥最大作用的时候。可以说,这个关头不仅算不上危险,甚至是天子即位以来情势最佳的时候!可衣大哥你却要在这个时候进京,可否有想过局势会如何?”
华言徽闭上了眼睛,他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只是因为知道了哥哥大病后关心则乱。眼下听了苏默的话,他顿时明白了过来,有些后怕道:“我明白了。这个时候我进京,实在是弊大于利。天子得了重病的消息别人还不知道,我这一进京,他们肯定会怀疑。甚至还可能因为我这个大变数的加入而生出各种预料之外的变数。别的不说,天子重病的消息泄密的可能就会增大。甚至因为我这个时候进入朝局,极有可能将分散一团争权夺利的文官们再次凝聚起来。那些文人都是人尖子一点就透的人物。指不定谁拿着我做靶子就将所有文官都拉拢起来,从而合力朝着天子发难,以此才换取天子的退步,将天子好不容易夺回的权柄又再次抢回去,甚至试图逼迫天子再度沦为人形图章!”
苏默缓缓点头,华言徽这一番话,可谓是惊世骇俗。如果有第三人听到传了出去,不说别的,肯定是等死的命。
但同样,华言徽也说得十分直接明白,将那些不能公之于众的地方全部点透了。这是特别信任苏默才能说的,要不然,谁听到了都得死。
苏默沉吟了良久,道:“我想,陛下之所以将这个纸条交给衣大哥。一来是因为信任,认为衣大哥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二来,我想是因为衣大哥所处衡阳,在这里就可以为陛下做出帮助吧。而且,还是关键时候可以一举定鼎的关键作用!”
华言徽眯起了眼睛:“言维,你我也不算外人了,此处再无第三人可以听到。有什么,你都说罢!”
苏默笑了笑,道:“我这里有一张奏表,是为衡王增三卫的。衣大哥看看吧!”
第三十六章:换个公道
华言徽接过奏表迅速看了一便,眼睛一亮,又重新仔仔细细重新看了一遍。良久,这才颔首:“有言维之助,我放心了一半啊!”
王府三卫,是在国初时候的制度,天子分封藩王与边境主持军事,有王府三卫为直属力量。一般而言,三卫是标配,左中右三卫。如果藩王所处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或者天子对其十分亲厚。那么三卫就会变成五卫,前后左右中五卫。
国初卫所兵最为强盛的时候,一卫兵马下辖三到五个千户所;一个千户所下辖三到五个百户所;一个百户所下辖三到五个总旗。基本上,奇装满员,一个千户所能有一千人,一卫兵马有五千人。其指挥官卫指挥使为正三品武官,再往上就是各省都司了。
故而,王府三卫,那就是一万五千人的军力。若是能将屯堡军放进去,这棵种子就是彻底能够生长壮大了。
同样,有了军队,衡王能够做的事情也多了。而且,这个世界已经有些变了。东北烽火,西南叛乱。帝国的两端都起了战事,文官如果还以为依旧能如他们所想那样彻底压制武官,那就大错特错了。上次对付苏护若是没有边镇武将的帮助,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反手过来又重新被文官集团压制的边军镇将也自食恶果,除了边境贸易的惊人利润外,这些心中已经没有了国防概念。
同样,这也意味着帝国最后一支大规模可以倚仗的武力被不断侵蚀。
华言徽没有想那么远,他只知道如果能有一支一万五千人的强横军力。别的不说,对于天子在朝中的发言的分量也是一个砝码。
一念及此,华言徽缓缓点头:“此次王府三卫之事,我会全力以赴促成!”
苏默又道:“衣大哥切莫执着于强力,小弟以为,如果三卫无法争取,一卫也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能有一支兵力,如果真的要动用那么多人……”
华言徽神色一肃:“我明白了!”
苏默笑了笑,没有再搭话。衡王掌握一万五千兵马产生的影响,不止他们知道,其他人也能想到。故而,王府三卫,只要有一卫能够得以批准那就足够了。
华言徽需要的是一支可以倚仗的兵马,却并不需要一支可以够他造反的兵马。
五千人足够奠定局势,一万五千人的精兵却可以扩展成为十万大军,从而提供了一个造反的可能。故而,就算华言殊再如何信重华言徽,也难保其他朝臣不会就这个问题将华言徽打落尘埃!
若是如此,苏默的种子等于就要被淹死了!
苏默松了口气:“那小弟手中这一千五百儿郎,就托付给衣大哥了!”
华言徽缓缓点头:“定不负所望!”
苏默一阵怅惘,良久,又道:“我无所望,只是希望这些儿郎得到应有的尊重和荣誉。”
“放心吧,你将种子给我。我定然会送你一颗参天大树!”华言徽斩钉截铁地道:“对了。言维,你此次先破宋万化,又解贵阳围,刚刚回了湖广,又将彭氏父子的叛乱给打败了。这么泼天大的功劳,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我可是听说了,这次朝廷迟迟不肯给你奖赏,这其中有你的意思?”
苏默苦笑:“哪里有什么我的衣服?功赏过罚,这是朝廷的权力!”
华言徽摆摆手:“你我兄弟,还要打哑谜吗?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这次上奏,我给你一起交代了。而且,以军功上位。别的不说,一个四品的位置我一定给你拿到!”
苏默摇头:“我还有一年的学期。”
华言徽直视苏默:“对于苏氏而言,眼下长沙府知府的位置或许更加重要!不要担心那些庸人之言,十七岁的四品知府怎么了?有本事他们也给我将累计十万大军给我打败啊?我皇室,不是没这么个但当!”
苏默心中一阵暖流涌动,良久,开始摇头道:“我一年内并不想入仕。而且,有赢公任职湖南巡抚,我也不担心苏氏的发展会遭到不公正的待遇。坦白说,这些功劳,我打算换一样东西!”
华言徽当下拍案:“说吧,你想要什么?就是天子圣旨亲自给你和文姑娘赐婚,我也给你拿下来!不过,说真的,我劝你还是早点入仕为好。三十岁以下的青年官员有意离职参加科考的,朝廷是允许的。”
苏默沉默良久,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过的郑重目光对视着华言徽:“我要一个公道。一个二十年来,天下人欠我苏氏父子的公道!”
华言徽的笑容逐渐收敛了。
“谁都知道我父亲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苏默笑了,有点冷:“我初见赢公的时候和他说,眼下这是盛世之时。但赢公怎么回我衣大哥可知道?所谓盛世,根本就是鲜花满锦下的烈火烹油!这盛世,只不过是世人糊的一层纸,一层将真相,黑暗,败仗,腐败,财匮,颓唐都掩盖起来的纸!”
“我大华,就是这么个模样了。”苏默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无论这纸怎么厚,总会有有识之士捅破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所以,我们这个国家,从来不缺乏为了改换天颜,志在变革的仁人义士。这里,我最敬重的是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是一个真正的伟男子!”华言徽说出了和赢忠一模一样的话。
苏默拱手致谢,又道:“在国家危难之事,父亲并未选择平庸一世,也没有他那逆天的本事换了一个长盛不衰的世家。而是选择了一条最艰难,最困阻的道路。一条与所有人为敌,将那一代最后的热血燃烧起来的变革之路。于是,八大家与之为敌,九边镇将视之如仇寇。就连皇室,只怕骨子里也只是想着将父亲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罢了……”
华言徽脱口而出就想否认,只是偏偏他一细想,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也许,当年的先帝的确是存了让苏护和世宦将门同归于尽的念头。毕竟,苏护最后要是胜了,皇室也要面对一个尾大不掉的超级大首相。
一想到这里,华言徽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苏默也有一句话没有想说下去。他也在猜测,也许当年的苏护若是真的胜了。第一个也会想着将皇权给关进笼子里吧?
场面一时间有些沉默,良久苏默才继续道:“父亲的功过是非,你我都很明白,朝中大臣们也都明白,天下百姓们也都知道当年父亲做下的事情究竟是好是坏。我们所有人也都清楚,在父亲领着这个帝国最后一点正义之气在前线和建奴殊死相斗的时候,那些所谓名门所谓将门都做了什么!”
“勾结外贼,一个不能再高明的里应外合就将帝国的未来给葬送了!将一个东北边患永不宁的恶果给埋下了!”苏默的声音渐渐有些激扬,说完以后却徒然地失落了下来。
“罢了!”苏默叹了口气:“孰是孰非,说这些无用的徒费口舌。衣大哥不是让我说要什么吗?我明确地告诉衣大哥,我要的就是一个公道,一个公平正义!”
“就当是我给朝廷出了大难题吧,但我的确要的只是这个。”苏默直视着久久不语的华言徽,说道。
华言徽也是平静地对视,道:“言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或许太不值得了?你现在是闻名天下的大功臣,大文豪,大才子。无论是哪一方面,你都远超这年青一代的优秀男儿。只要你安安稳稳下去,不到十年,中枢决策也绝对会有你的一份。更何况,有我们去拼搏,也许只要更短的时间你就能掌握到足够的权力。到时候,无论你要横着平反,还是竖着平反,甚至给你逆着平反都可以。只要你安安心心掌握了权力,有的是无数的人给你卖好。而且,正如你所言。大家都知道伯父的事情,谁也不会拿这个来指摘你。这样,你急什么呢?”
苏默闭上眼,似乎想到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那股子憋屈。
为了父亲的一点点消息,雨夜归家,却被人利用了这一点急躁给下毒毒死了!若不是这个身体换了一个灵魂让他能够重新崛起。只怕,就算苏护平凡了,那也可能是下一个朝代帝王的事情了!
这让苏默能忍?
华言徽见苏默不语,背着双手踱着步子,沉声道:“言维,不是我要阻止你去平凡。但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么泼天的功劳急躁地逼迫朝廷为苏护平凡,实在是太浪费了!而且如此逼迫只能加深朝中相公们对你的恶感!就算他们咬着牙认了,给伯父平凡了,可你要承受多大的损失?至少,在一年内,你必须安安心心在书院里苦读,然后老老实实参加科举,中举子,中进士。然后再按部就班进入仕途!你之前所有的功勋抵消了不说,还会平白惹得朝臣对你的非议!”
苏默还是缓缓摇头。
第三十七章:正名
“衣大哥,你说的我都有想过。我也想得很清楚,非常明白。但我依然决定,只换一个公道。非议能如何,恶感又如何,我无惧之!知我者知我所图,友我者明我所求。那些敌人的非议,我并不在乎。至于功劳,有的是罢!”
“衣大哥!”苏默缓缓起身,朝着华言徽一礼:“我意已决,请成全!”
“好!”华言徽郑重回礼:“不过,还是唤我华大哥吧!”
“华大哥!”
他苏默,不仅是华言徽的兄弟,也将是皇室的兄弟!
苏默并未有自己上奏章,但他的意愿还是通过华言徽直接传达到了华言殊手中。
御书房内,看着华言徽递上来的奏章,华言殊一连说了几个不晓事。唠叨完了,华言殊还是不得不苦笑一声:“这是我皇室欠他们苏家的啊!”
大伴德胜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传召文卿!”华言殊挥挥手,德胜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很快,文国权就到了御书房。
华言殊命德胜将奏章给了文国权:“文卿,你怎么看。”
文国权仔细看完奏章,沉吟一声,道:“臣以为,为苏相翻案并不困难。”
“哦?文卿你说!”华言殊感了兴趣。中华文字博大精深,一字之差的意思千差万别。他本来是问文国权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但没想打,文国权直接就将话题深入到苏护翻案是否能翻案。而不是讨论苏护之事该不该翻案。反过来说,文国权这潜台词就是说苏护之事,应当翻案!
见文国权如此态度鲜明,华言殊的当然是感了兴趣。这文国权,就是个做事的人!
文国权道:“国朝烽烟四起,局势维艰,非正其名不可挽人心!建奴在关外之势已经稳固,其兵锋渐进,北方千里防线自此越发难堪。光是此一点,苏相之翻案就刻不容缓!”
“正苏相之名,便可以此正前线将官之人心。再者,当年主攻苏相之人已经势弱。而今又有其子苏默以孝心为洗苏相之冤,国朝以孝治天下。此举当褒扬。便是以苏默之功勋换了,也并未不当。毕竟,苏默年纪太轻,此刻当是修习学业,专心功课之时。如此盛名大功,非其所能受也。”
华言殊颔首:“那好。此事,就文卿去主持吧!”
文国权领命,退下。
善化探花巷,如园。
苏默领头,整个家族所有人三百九十七名男性子弟全部肃然而立。
一名面白无须穿着绿袍的内官笑眯眯地在善化新任县令陶凌峰的带领下走到了苏默面前:“苏使君,可喜可贺啊。”
苏默上前回礼,微笑间不着痕迹地将一块金灿灿的元宝塞入对方的手中:“有劳官人了。”
“这是王保该做的,苏使君客气了。”名作王保的内官脸上笑容一下子就洋溢了起来,凑近了苏使君,低声道:“圣上接到二大王的奏章时虽然有些不开心,但并无大碍。主子可是说了:‘这是我皇室欠他们苏家的啊!’”
王保前面的话还说得音量正常,只是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是压抑着最低的音量说出来。
苏默神色严肃袖中又是一颗元宝递过去:“小子明白了。”
王保又是颔首,此刻,香案一应物什都准备好了。
“苏使君,接旨吧!”
苏默正了正衣冠,深吸一口气,大拜而下:“臣,接旨!”
身后,数百人齐齐下拜。
王保略带尖锐的嗓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苏护之案罪证不足,污攀之举甚多……今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重审确证为冤案。故特旨沉冤,复苏护集显首相之名,追任太师封魏国公……其子苏默,授善化男爵,世袭罔替,授……”
苏默默默听着王保将圣旨上长长的东西全部说出,心中一片温暖在涌动。
“胜了……终于胜了。父亲,您的冤屈我终于您平定了。现在,我不再是所谓的国贼之子,也不是所谓的奸臣之后。我苏默,用实力证明你的荣誉!”这个春天,在苏默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年头里显得特别温暖。
苏护恢复荣誉,满城为之欢呼。
整个苏氏系统内的所有商铺,一律七折优惠。整个醉仙楼,所有的厨子加班加点,再也没有什么限制购买之说。
所有苏氏员工,按照阶级最低也有十两银子的荣誉饷。
整个善化,一片欢腾。
苏氏大宅内的气氛十分欢悦,但苏默却并不能多享受这样的快乐。
苏默一回善化,所有苏氏高层领导自然是齐齐聚首。在苏默的遥控操作下,迅速扩张到整个湖南省所有州府的苏氏集团,其高层非苏氏族人的人数也在增加。
而且非苏氏的高层也并非局限在外地,严格来说,在苏默鼓励苏氏族人外出拼搏的指示下,大多数的高层也热衷开发新市场,为苏氏的根系深入到各个土壤努力。
至于这些通过基层获得提拔的非苏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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