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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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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老实人便提起了书箱背起行囊,上了码头。
苏默这边看向仇天:“仇兄,此次下船。不如就随我一起上山吧,你我在书院也就是个难兄难弟的份儿。相互之间,总有个照应。”
仇天点头应下,却有些烦躁:“那就麻烦贤弟了。只是我却怕在这衡州上还被家里那群吊靴鬼追上,那才叫无趣透了。”
苏默哄笑:“我还道是兄台你为何着恼,你这驴性子,家中难道还能不清楚?既然是决意要来书院,想必兄台家人也会理解。哪里还会在书院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强掳学子的事情来?”
的确,南北国子监虽说牌子响亮,是官方最高学府。也是通往科举最为方便的地方,但书院的名头可从来弱不了。有那大族不喜欢书院也罢了,书院又不是金子,人见人爱。只是若你不喜欢,还把人家书院录取的学子在人家眼皮底下抢走,那少不得书院大发怒火下,无论是南北哪个国子监,到时候都要坐蜡了。
仇天也是关心则乱,这么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缘由。由是不仅失笑:“好吧,我便……”
仇天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码头之上忽然哄乱一片。
码头上的确有苏氏在这的掌柜派人过来接应,只是这掌柜唤了一声,老实人又应下来后。
顿时脚步声重重,呼啦的三百余兵丁冲了过来。为首一高头骏马的骑士更是纵马疾驰,立时便封锁了老实人的后路。
哪里见过这阵仗的老实人立马就跪了,在兵差的围攻下,几乎是人家刚冲过来,老实人便举起双手,一动都不敢动了。
码头上的纷乱立刻就引起了仇天的注意,话还没说完,立刻就拉着苏默跑了起来:“走,家里人追过来了。狗日的,竟然连兵差都用上了,不怕书院让南北国子监集体抄书吗?”
腹诽是腹诽,但仇天立时便拉着苏默快步奔了起来。苏默朝着苏克容和云天打了个手势,两人连忙带着重要物什朝着另一一边飞奔跑去。
码头之上,千艘云集。衡州历来都是湘南重镇,这交通枢纽,人来人往。自然是船只云集,于是这码头之上,一个个几乎是紧贴着的大小船只几乎给仇天和苏默提供了一条人为的水上浮桥。
而此刻,码头上的陆风晓也是明白了过来。
“直娘贼!”怒骂一声,看向那齐氏客船上。登时便看到了飞奔离去的仇天和苏默两人。
手下还待去追苏克容和云天,陆风晓却很冷静不由分说:“追那两个书生,此乃罪大恶极的采花贼,抓到一个,赏银五百两!”
巨额赏格下,众兵差都是齐齐神情一振。
齐齐朝着仇天和苏默的方向追了过去,于是苏默和仇天穿梭大笑船只之中,不断跳跃腾空,左挪右转。
而身后,只是看到两人潇洒亡命的一干兵差们显然没有多少准备。
于是噗通噗通的声音接连响起,一干兵差追记不及,便掉落到水下去了。倒是陆风晓的团队成员精干,十六人呈大扇面犹如一个蓄势待收的钳子一般,紧紧追向两人。
这些陆家清浊堂出来的成员个个训练有素,路上水上,乃至快船追击,三路合围杀向逃跑的两人。
此刻,逃跑之中的仇天忽然回过神来:“怎么回事,他们喊的都是要抓你啊!”
苏默被这货萌出一脸血来了:“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给他们戴绿帽子,我去!”
仇天显然搞不懂苏默那我去是个什么意思,但现在显然不是闲聊的时候:“这些都是官差,围追堵截,码头毕竟只有这么大。这样死硬地跑下去,迟早会被抓住!”
“我知道,所以在想办法啊!”
“什么办法?”
“跑!”苏默一把抓住仇天的衣领,骤然之间,踩着岸堤爬了上去。
苏默动作利索,比苏默身体素质更好而且学有武艺的仇天自然是更加矫健。两人飞奔而上显然打乱了追击者的节奏,连带着那四个在路上堵截的清浊堂成员也有些猝不及防。
“上啊!”苏默捞起一条长凳便冲了上去,大杀器在手,左突右冲长凳呼啦。
登时犹如绝世猛将一般,尽管四个清浊堂成员也是血性不退,但被苏默长凳呼啦地拍击之下,却闪闪躲躲根本施展不开。
“挡我者死!”仇天高举着一锅沸水立时趁着苏默用长凳将几人逼到一起时,一锅沸水全部倾倒了出去。
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响彻街边,苏默和仇天两人拔腿快跑,犹如兔子一般,眨眼间就奔出了数十步。
苏默和仇天对视一眼,击掌相助:“呼呼……”
只是显然,苏默有些高兴得太早了。
哒哒哒……马蹄声起,十二骑风卷残云,苏默仇天好不容易跑远了点。却又是瞬间被人家起码给拉近了大半!
“街道上根本跑不掉!”奔了这么久,苏默显然有些体力不济了,两条腿想跑过四条腿,根本不切实际。尤其在这一马平川的城内道上。
“进大宅!”苏默忽然望向不远处一深宅巨室:“进去再甩掉他们!”
“你先进,我再上!”仇天托手将苏默送上去,见远处追敌已近,连忙翻身上去。只是嘴角瞥见正门牌匾是,吓得他差点没从墙上摔下去!
“衡王府!”
第四章:陪文暮雪玩
【停电了一天,憋屈。】
苏默和仇天翻~墙入宅总算暂且逃过一劫,只是好巧不巧。当苏默两人落地时。迎接的却是数百王府侍卫以及一金冠紫袍青年齐刷刷的注目礼。见此,苏默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面对那紫袍青年一礼:“事出无奈借贵地一用,叨扰叨扰。”
原本打算过去捉拿的侍卫统领见此,止住手下人动作。看向那金冠紫袍青年,此人,正是天子胞弟衡王华言徽。
华言徽显然也没反应过来,出于多年礼节下意识就要回礼。
见苏默这么一闹,仇天也是要行礼却不料一把被苏默拉着就往后院跑去:“傻啊,还不快跑!”
两人这么一跑,华言徽这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熟人分明就是俩翻~墙的毛贼啊。
风中凌乱的华言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侍卫统领也反应了过来当下就连道恕罪,数百侍卫齐齐奔上追击。
看着苏默逃亡的方向,华言徽猛然想起了什么,失声惊叫一声,也是拔腿就追了上去。
那里,正是王妹的别院啊。
苏默和仇天拔腿亡命般地朝着后院跑去,只见这户人家院深阁重,一路奔去,简直让苏默两人如同鱼儿找到了河流,好不畅快。一下子便将追兵甩开了几条街。
终于稍稍可以喘息了,苏默也发现这宅子规模大的惊人,一路跑来,没个重样的,亭台楼阁皆是华美。
让苏默不由对极可能是此间主人的紫袍男子产生了好奇:仇兄,你可知道此间所在的主人,到底是谁?竟有如此府邸?
仇天哭笑不得:“我当然知道。”
苏默惊奇了:“哦?这是谁的府邸?”
仇天幽幽道:“当今天子胞弟,衡王华言徽!”
苏默楞了,一下子便停了下来:“什么?你说这是衡王府?”
仇天点点头,心道这会你总算怕了吧,惹祸精啊!
却不料,苏默却是松了口气:“好歹衡王府的牌子能够挡住外面的追兵了吧。”
仇天一听;苦笑道:“你看我这都忙晕了,竟是连这也想不到了。不过眼下,我们侵入王府的罪名恐怕就逃不掉了。”
苏默此刻脸色也不大好看,但此事落在他头上,他却怎么都不能泄了气:“且安心吧,我在湘南,也听说过衡王的名声。温和有礼,多有赈济百姓宽怀厚爱之名。想来到时候言辞恳切道歉,总不会情况太坏!
“搜,给我将那小贼搜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奶奶的,让这么耍我,本王平生还没丢过这么大脸!”衡王这是发了狠话,后半段埋在心里,却显然是雷霆大发了。
苏默和仇天纷纷苦色,苏默当机立断:“跑,继续往后院跑。后院总归是女眷的地方,不信那些侍卫还敢肆意追来。
两人拔腿开跑,后院的花花草草顿时被两人糟蹋了一地。
忽而,当苏默穿廊过巷,到一雅致别院的假山小道的时候,迎面相见的,却是一个约莫十岁,大眼扑闪,编着双环髻的粉嫩小女孩。
这小姑娘肌肤雪白晶莹,粉桃夹袄,浅绿百褶裙。犹如瓷娃娃一般精致可爱,配着那纯洁无害的面容,苏默这俩侵入民宅的一下子便成了大坏蛋。
“两位大哥哥……是来陪我玩的么?”极少和外人接触的小姑娘一下子见了两个生客,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好奇起来,围着两人打转:“有给慕雪带来好玩的东西么?”
苏默和仇天四目相对,都有些崩溃起来。
偏偏,这小姑娘竟然还站在小道里头,愣是将唯一的道路给遮住了。
仇天没有对付小姑娘的经验,苏默却是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软糖来:“来,小姑娘拿着。大哥哥还有事情要忙活,这就先不招待啦。”
说罢,苏默就要过去抱小姑娘。这假山小道极长,要是让苏默出去给小姑娘绕道,只怕这会时间就得被追到了。听着后方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苏默心中一个劲跟打鼓一般。
但这慕雪小姑娘拿了软糖之后,却是拒绝了苏默过去抱的双手,反而后退一步,认真道:“姐姐说,慕雪现在是不能让男孩子抱的。”
苏默和仇天登时抓狂起来,此刻,听力最佳的仇天已经明白脚步声越发近了。
仇天按捺住脾气:“那这位女公子,快些退开成不,以后,大哥哥一定给你带好玩的玩具和好吃的糖来!”
慕雪歪着脑袋,又是认真地摇头:“不行,姐姐说,应该是男孩子给女孩子让路。虽然两位哥哥是大人了,但也是男孩子,应该给慕雪让路的。”
塔塔塔……
脚步声此刻忽然停滞了起来,一个金冠紫袍的男子阴沉着脸:“两位兄台,便是江湖上,也有祸不及妻小,财不走偏门的规矩吧。若是取财,言语一声便是,何苦要祸及女眷?”
侍卫统领似乎是要配合这金冠紫袍的声势一般,身后弓箭手齐齐拉弓搭建,对准苏默两人。
苏默被这密密麻麻的箭头指着,登时便汗毛倒竖,立马抱起那那慕雪小姑娘。
而仇天,也十分有默契地挡住了所有射击视线,将苏默和小姑娘一起遮挡了下来:“我们并不是劫匪,只是还请殿下撤了弓手,箭头无眼啊!”
金冠紫袍男子强忍住怒气,连声喝止:“住手,不准放箭,都给我住手!”
人家老妹被掐住,登时便让这金冠紫袍男子好似被掐住了命根~子一般。
苏默松了口气,这次,只怕是怎么都洗不了冤仇了。
一干弓箭手顿时箭头放下,苏默和仇天这时脸色才好看了点。但也极其有限,因为另外一面,也有侍卫调动围堵的声音。
只不过,此刻苏默手中已经有了王牌。
抱住手中的小姑娘,苏默歉意地和小姑娘说了声恕罪。
只是小姑娘的反应让苏默绝倒:“大哥哥这次的游戏好有趣啊,姐姐说,最近会让人和慕雪来一起做游戏,就是这个吗?”
看着小姑娘扑闪扑闪的眼睛中,那股子如白雪一般纯粹的晶莹。苏默苦笑地点头:“是的,那慕雪你说,好玩不好玩?”
“嗯嗯,比那些无趣的射束有趣多了。”慕雪小脑袋点着,让苏默怜意大起。
由是手下动作轻柔了三分。
此刻,自甘堕落成肉盾的仇天哀怨道:“拜托,什么时候了还勾搭小姑娘。先逃过这劫再说吧!”
苏默依言,抱着小姑娘徐徐撤退,口中高呼:“衡王殿下,此次不慎逃入贵府,实乃误会。我二人本是清白人家,只是不知为何,竟有酷吏追索,逃难至此。并无歹意,还请殿下放心,此间事,定然不会伤了府内任何一人!”
苏默虽说这么说着,但抱着小姑娘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听了这话,衡王眼中杀意稍减:“府外那个什么劳什子推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侍卫统领低声回复:“听长史言,是得了按察使司授权,布政使司公文。联手追捕的采花大盗!”
听了这,华言徽的脸色又是一绿。挥手示意侍卫退下,任由苏默撤退到了一边。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文姑娘!”此刻,华言徽已经恢复了正常,凝视两人,亚历山大。
苏默心中巨震,这厮难道不是皇室成员,怎么姓文啊。心下震惊,但手上却不含糊:“还请殿下先退了这侍卫,我等赤手空拳,难道还能敌得过殿下手中剑吗?”
“退出去!”华言徽倒是果断的很。
侍卫统领面带忧郁,但稍待,便喝令左右,所有侍卫统领,纷纷后退百步。
华言徽看着两人:“可满意了?”
仇天拱手:“告罪!”
苏默此刻,却又是变戏法一般,又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果糖出来,给了文暮雪。而文暮雪,蹭着苏默已然怎么都不肯离开了。
看那态度,华言徽嘴角一抽,竟是比对他还要亲昵。
哗啦啦,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个风华绝代的美艳少妇带着一个国色初成的少女疾步过来:“慕雪他怎么了?什么贼寇,什么时候绑架都能绑架到王府里来了?”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华言徽却不敢回嘴,苦笑看向两个“绑匪”。
却不料,“绑匪”见了这两人,竟是比他还要尴尬。
“文夫人!”苏默老老实实将小姑娘放下来,丝毫不管小姑娘竟是抱着他大腿闹了起来:“大哥哥,我还要,还要那果子糖。”
仇天也是一脸局促:“姑姑……”
只余下左看看,又看看的华言徽在那楞许久,显然是难以置信。
几人重新坐下,闹腾了半天的王府追贼案终于以“陪文姑娘玩耍之误会”落下结局。苏默和仇天老老实实赔礼道歉,好在衡王的确是个宽容大度的。
再加上他不知道苏默使了什么法术,竟是让文暮雪死死粘着苏默,一个劲地给苏默添茶倒水,叽叽喳喳的,那股子亲昵劲儿,让柳如君和文思卿都觉得不可思议。
好在,这误会总算是解除了,虽说欠下了文家这么一个天大的人情。但能够逃过一劫,苏默并未贪心。
于是开口问向柳如君:“柳姨,为何我这刚出善化,竟是遭到了官差的追索?可是善化出事了?”
说着,苏默也紧张了起来。
柳如君未开口,华言徽倒是颇为惊奇:“原来就是你,两度卷起了湖广这轩然大波!放心吧,善化无事,倒是武昌长沙,事不小!”
柳如君缓缓点头:“赢忠,去职了!”
第五章:闹翻天的湖广
“或者说是升职了。南京留都礼部尚书!”说这话的,是衡王华言徽:“朝中之人,满脑子竟是党同伐异,当官,就不能做事啊!明升暗降这一手;倒是利落的很!”
衡王这话显然透出了一些书生意气,比起那个十岁后便被报入宫中的哥哥。在长兄羽翼庇护下的衡王显然就有些天真了,没有经历过风雨,又年轻气盛,着实不知内敛。
若是其他藩王,哪里敢如此议论朝政的?
堂堂正二品正三品的人事调动,若是个知道自保的藩王,这些根本不会提及只言片语。至于那党同伐异之话,更是大忌。
这话清流能说,百姓也能唠叨,甚至学子可以大发议论。但他一个超品的藩王,还是天子感情相厚的胞弟,却也跟着说这些,那就是自找麻烦。
清流说几句没事,胡说八道参与舆论本来就是他们的饭碗。小百姓说几句也没事,消遣的话谁都能说。学子说几句也没事,离着他们参与政治还早,更是无碍。
但衡王就不成了,他是天子的胞弟。身份太高,地位太重。胡言乱语一句都可能惹起政治纷争,乃至大规模地政治~斗争。其中增损减益,实在太过复杂。根本就是个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的事情。
当然,这些话,在柳如君心中是不会说出来的。她是个温婉知性的女子,也明白这些天来,衡王被重重拘束在此处的那种抑郁。
好不容易能遇见几个有意思又信得过的人,说几句牢骚,也在情理之中。
“这其中,和你干系不浅啊!”柳如君美目落在苏默身上:“听说那老家伙为了保你,是直接挂印而去。这才得了一个苏浚为长沙府知府,纪皓然为湖广巡按御史。”
“谁能有如此伟力?堂堂正三品按察使啊!便是蒲邢想要动,不也无疾而终吗?”苏默喃喃自语,心下却是非常感动,赢忠对他着实是没话说。
华言徽冷笑一声:“连寡人的府邸都敢闯,还有什么是陆家不敢做的?”
一想到那陆风晓指名道姓索要苏默的语气,华言徽便是一阵气闷。更别说王府长史李业那同气连枝地暗地逼迫,更是让华言徽心中有些愤恨。王府长史是中枢朝廷直接任命的,负责管理王芙庶务。隐隐之中,是有监视藩王之命的。
只是一般而言,进了藩王府中任职,这辈子再想转任其他地方,那就极难极难了。毕竟,好不容易考取进士。是想着怎么为官一任,威权一方的。而不是进王府,当那左右为难的大管家。
被身后大佬派进衡王府当这长史,李业自然是心中怨愤。对华言徽的态度,可想而知。
好在,最后误会化解,柳如君亲自出面,对那王府长史轻飘飘几句“府中并无苏默此人,更没甚么贼人,只是几个故友陪小女玩耍罢了”。
得了天官夫人的钦命,李业只好服软。人家吏部尚书,可是直接掌管天下人事任命的。
若是惹恼了柳如君,一个枕头风过去。搞不好李业这辈子就别想出头了。
不然,哪怕苏默是柳如君的旧识,仇天是柳如君的侄子。华言徽是怎么,都不会这么轻易饶过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些直接来自最高层的消息终于让苏默对赢忠的去职有了全面的认识。
作为前任院正的亲传弟子,虽说学问上赢忠得了师傅的真传。但这政治手腕,却又是不如。不然,也不会蹉跎至此,也只有个正三品的按察使。
虽如此,但想要对赢忠进行明升暗掉,不是一般的朝中巨擘,不能为。
而此次动手的,隐隐就有燕京中枢的副相陆慷的影子。当然,根据后续反应,柳如君推测这不应当是陆慷动的手。
不然,堂堂副相若是要卷袖子动手,不应该只是这个规模。
于是,柳如君推测这应当是陆家中某个重要人物动用了陆家的政治资源,在湖广省内,掀起的一场争斗。
再加上,苏默苏护之子的敏感身份。一下子便触动了朝中某些大人物的敏感神经,竟是极其默契地完成了赢忠的调动。
以明升暗降的方式将赢忠从实职湖广省按察使“升”到了南都为礼部尚书。虽说从级别上,从正三品连升两级为正二品礼部尚书。但湖广省按察使乃是掌握一省刑名监察职权的实权干部,而一个南都的礼部尚书,却是清水到不能再清水的地方。
换做后世,那就是从地位省纪委书记调到了京师做正部级调研员。
当然,赢忠也并非没有动作。但木已成舟,他能做的,便只是将纪皓然扶上了湖广巡按御史的位置。
巡按御史官卑权重:“而巡按则代天子巡狩,所按籓服大臣、府州县官诸考察,举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按临所至,必先审录罪囚,吊刷案卷,有故出入者理辩之。诸祭祀坛场,省其墙宇祭器。存恤孤老,巡视仓库,查算钱粮,勉励学校,表扬善类,翦除豪蠹,以正风俗,振纲纪。凡朝会纠仪,祭祀监礼。凡政事得失,军民利病,皆得直言无避。有大政,集阙廷预议焉。盖六部至重,然有专司,而都察院总宪纲,惟所见闻得纠察。诸御史纠劾,务明著实迹,开写年月,毋虚文泛诋,讦拾细琐。出按复命,都御史覆劾其称职不称职以闻。凡御史犯罪,加三等,有赃从重论”
巡按“代天子巡狩”,可见其位高;“大事奏裁,小事立断”,可见其权重;“凡政事得失,军民利病,皆得直言无避”,可见其职宽。
故而,尽管赢忠丢了按察使的职司。但却并未放弃湖广的监察体制,反而是将这些给了纪皓然,以纪皓然湖广巡按的身份,同样可以和三司乃至巡抚分庭抗礼。
而为了照顾苏默,在一系列的妥协和交换之中,最终苏浚这个名为苏家族人,实则为苏默对头的曾经中枢大员得以复起,走上了长沙府知府的位置。
听完了这些,苏默默然起身朝着东方一鞠躬,这才问:“那,此次追索之人?”
“是陆家清浊堂所为!”一直沉默寡言的仇天恨恨地咬牙:“本以为是家里追来了,没想打,湖广闹翻天了,就是为了清浊堂要抓你!”
第六章:杀
【卡文卡的我五内俱伤啊。】
“罢了罢了!”柳如君开口,平复了众人的情绪:“衡州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撒泼取闹的地方,过不了几日,衡山就要下来人了。到时候陆家清浊堂的人自然是要灰溜溜回江陵,衡州说不得也要出来一个推官丢官去职平息愤怒。”
仇天欲言又止,这次被人撵狗一般逃窜了大半个衡州。那股子糟心的味道,可是让他难受得紧。
苏默使了个眼色给仇天,衡王虽说保下了苏默两人。可苏默身上采花贼的名头还没丢呢,虽说过不了多久这追索就会消掉,但眼下乱动,给添麻烦的可就是华言徽了。
毕竟,藩王虽说位高却不权重。能够帮你保下来已经是很够意思了,要是再捣蛋,那麻烦的可是华言徽。
在苏默的示意之下,仇天终究是没有开口多说别的。
门外的陆风晓心中一个咯噔,见原本笑容款款的王府长史李业不复笑容,反而是严肃无比。他心中便油然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快步迎了上去,带着李业上了一个包间。
李业虽说没有拒绝,但一路上板着的脸,却让陆风晓心下猜测,这事,八成是黄了。
面对天子胞弟,陆风晓要说没有畏惧是不可能的。但这些年来,天家威权不再深重,又有这肩负监视之权的王府长史配合。他本是有七成把握能够揪住苏默的!
只要能够把苏默抓入手中,到时候如何炮制善化苏家,都是轻而易举。
面对李业那阴沉的脸,陆风晓命人拿出一个小盒。
在迎李业入雅间的时候,悄然送入李业袖中。面对这样的待遇,李业一路上的棺材脸总算多出了一点生气。
身为正五品官员,李业本打算勾搭上陆家的线,好暂且从这要死不活的职位上调出去,到时候,便是一个偏僻之处的知府,也好过在这每日面对华言徽的冷脸。
谁料柳如君一番连敲带打,顿时让他熄了那些心思。面对陆家的勾指头,他也只好无动于衷。
只不过眼下,眼里见了白银子。那黑珠子里头自然是好看了许多,于是李业沉了口气:“陆公子,今日这一场,我看你还是收手吧!”
刚要去倒酒的陆风晓手下一颤,那瓶口一歪便洒了出去只看得李业连连皱眉。
陆风晓勉强地歉意一笑:“还望长史提点!”
该装孙子的时候,陆风晓倒是不介意。
李业夹了一块这酒肆的樱桃肉,这樱桃肉传自善化。别家蜂拥而起,但多是形似而实不似。但李业吃着,还是十分喜欢。
这自顾自吃了几个,见谅够了李业,却不见银子再来。也明白了人家的确到了底线,于是悠悠开口:“文夫人来了,李某也是无可奈何啊!”
“这就没了?”陆风晓神色有点僵。
陆风晓又是尝了一道这酒楼的招牌菜,五味鱼,据说是大雨套小鱼连套五个,这才得来的诸般美味。而且鱼汤鲜美,碗大份足,很是不错。见陆风晓神色不善,李业有些惴惴:“没了。还能有什么?”
陆风晓眼睛微微眯起,柳如君若是开口,那这李业自然是不敢去逼华言徽交出苏默。但够得着让陆家滚蛋的,只怕还不是文家能够办到的!
啪!
陆风晓猛然一把将李业的头按在那酒桌上,各色菜肴一齐满了李业脸上:“有,还是没有?”
李业怒气一起:“放肆,本官乃是堂堂正五品衡王府长史。你陆家小贼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陆风晓低低笑了一声:“不就是周家的一条狗吗?跟着主人多吠了几句,就以为能当人了?”
陆风晓抓住李业的头发,拔起来,上各色菜肴黏上,还未来得及让李业喘息口气。陆风晓又是将李业的头一把摁住,摁进了那热气腾腾的鱼汤之中。
“啊唔……”李业先是惊叫一声,未及,被淹在汤中发不出声音,只得呜呜地冒着泡。
“有,还是没有?”将李业泡了会儿,陆风晓再将李业提起来,见李业双目血红,轻笑:“不要以为靠上了江宁周家就以为榜上了粗腿,我手中尚有一份周公子的名帖。你道是他会在陆家和一条狗中间,选哪一个?”
李业神情萎靡,也不知是被这水刑憋得,还是这陆风晓最后一句吓得,终于瘫软在地老实交代:“我说,我曾偷听衡王殿下和文夫人交谈,道是石鼓已经派人下山,要接苏默和仇天。顺便,要清理那些‘过分之人’!”
什么是过分之人?
在最终朝廷纲纪的书院中人看来,陆风晓实为清浊堂成员,却拉起按察使司为陆家私利动用朝廷公器,才是最过分的事情吧!
一想到书院那些棺材脸,陆风晓乍然变色,丢了一袋子金子算作补偿。便带着麾下成员快马扬鞭,灰溜溜地朝着南方去。
为何?
北方便是衡山,石鼓的老巢。
朝着南边跑,怎么说先脱离书院的视线再说!
陆风晓跑了,李业也忙不失地找了雅间内的净水洗脸,又用毛巾将头发上的菜肴擦了个干干净净,找了一方铜镜如是检查了好几次,见没有踪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好歹没叫人见了这丢人的样子!”
不过当李业将那钱袋子拆开,见里头十个硕大金元宝的时候,他脸上所有不满都没了:“便是为这,一顿打也甘心啊!”
看来,陆家人也不是不明事理嘛。李业心道,只是他却未注意,铜镜上映着的影子,突兀地来了两个高大的身影。
“哎呀呀,想不到英明神武的长史大人,竟是被人揍成了这么一副猪头模样!”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戏谑,可不是,陆风晓的力气可不小,一把磕在实木桌上,那起来的几个包可是擦不掉的。
又是一个略带低沉的磁性声音:“就是,这副模样要是叫殿下见了,问起之后,那该如何是好?”
“谁?”李业转身怒喝,只见房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多了两个年轻人。一个十五六岁模样,气度沉稳,面带戏谑。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眼袋恨意,气势惊人。
赫然便是苏默和仇天。
李业也是见过两人的,但他可不希望这时候再见到两人。这会,正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且不提他俩是怎么进来的,就说是这副狼狈模样被传出去,那也足够他糟心了。
于是李业拉下脸:“你二人过来,所欲何为?难道不怕被按察使司官人抓住,丢入大牢吗?别以为殿下仁慈,就能为所欲为!哼,要不是我今日帮你们说了几句好话,难道你们以为此刻还能安然在这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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