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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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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其深浅染制成745种不同的色彩。湘绣绣工认为一切物象感光效果未必即能以700余种色彩包括无遗。所以,湘绣用色基本上可称为〃有色皆备〃。
正当文思卿瞪大了眼睛,可爱地准备继续偷师的时候。一个棚架伸了过来,苏默拿着一个绷架饰绷,道:“小生以为,对自己而言。最好的绣品,未必是最高明绣工手中出产。而是自己手中琴燕作出,不知可有幸,与文姑娘一同做这第一幅绣品?”
【有点糟糕,见谅】
第六十三章:文家姑娘
【晚上还有更新,择日爆发】
苏默拿来一副湘绣的稿子,这其实是选料之前的第一个步骤。但文思卿可不会什么绣稿,自然是拿了一幅别人的绣稿在做。还偷偷摸摸的,生怕别人发现了。
但尹光之前再三强调了纪律,哪个绣工敢不放在心上?
自然是大部分人之前就知道了苏默会带一个秀美无双的姑娘过来玩耍参观,这般天生丽质的,除了文思卿,绣坊哪里还能见着?自然是纷纷大开方便之门,任由文思卿当了一回绣工。
若不然,随便来个人就能偷窥湘绣制作之精妙,那岂不是天下人都会了?
但饶是如此,在场之绣工,也是纷纷藏拙。很多湘绣之精华绝密之技巧,根本不展露出来。而用得着这些高端技术的,自然是那些极品湘绣。
而今苏默过来,场内负责监督的一个苏家子弟大大松了口气。生怕真教这来头泼天的丫头给偷师了出去,到时候苏家一大核心机密就这么稀里糊涂没了。
苏默既然放言,众人当然不会再留下碍眼。
只是留了一个老实讷言技术精湛的绣工教授苏默二人,其余人便纷纷撤离,留给了苏默一个清净的空间。
至于身份尊贵的二人为何会选择留下来做这绣工之事,众人即便是心中腹诽,也不会拿出来说。这年头,贵家子的独特癖好多了去了。不喜仕途专研商事的尹光还不是因为之前的尹氏绣坊而在尹家之中地位超然么?
配色之后的下一个步骤,便是饰绷。也就是一件绣品在刺绣之前的准备:将绣品紧紧绷于一个绣花绷架之上,并压条、抽筋。在绣制的过程之中,还得根据需要换好几次绷架。
当然,绣品大小不同。绷架也要不同,苏默此次拿来的是一个小号的。毕竟只是娱乐性质,小的还容易做些。大号一来,估计绣工师傅再如何高明,两人也要抓瞎了。
文思卿咬着唇,不知道苏默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大方。
“苏公子就不怕思卿将这些技术传出去吗?”文思卿终究是捺不住好奇。
苏默促狭:“那我请求思卿姑娘就莫要将这些东西传出去,好不好?”
文思卿吃吃一笑:“苏公子就这么肯定思卿会答应?”
苏默认真地看着文思卿,促狭着笑:“苏默每天指望着绣品出卖来养活家小,思卿姑娘这么一个心善的好姑娘,相信是不会让苏默到时候穷的卖词为生吧?”
说着,苏默还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从未见过这般玩笑的文思卿一下子就被逗乐了,平常见的世家公子,大多是一板一眼,恪守礼法的,便是少有几个风流自诩的,在文家光环之下,也是拼命做出优雅博识的印象。唯恐叫人看低了去,哪里会如苏默这般,自嘲着自己来开玩笑逗乐的?
捂嘴浅笑的文思卿甜甜地笑着:“好呀,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小词,有多少,我全都买下。”
“当真?”苏默苦着脸。
文思卿更乐了:“假的。”
苏默一派无奈的表情,两人一边说着话,苏默却是已经将绣品压条拉筋完毕:“好啦,我们还是开始做绣品吧。”
于是两人在绣工师傅的教导之下,开始绒线绣制。只不过苏默的本事,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倒是文思卿,天分极高。又兼则女红乃至大家闺秀的必备功课,故而虽说湘绣和苏绣并不一样,但千针万线游走在绣稿之上的看线,选线,辟丝,分线穿针,断线,一丝一缕都颇有功底。
接下来的步骤,没有多少功底的苏默纯粹只能打打小手。满心郁闷的苏默开始转移话题:“思卿姑娘在书院,不知打算选哪一科”
书院之中,除了四书五经等经典教材以外,还有许多其他书院没有的部分。比如书院恪守的“诗书礼乐射御数”,便是其他书院不敢奢望的。书院之兴盛始于宋时,因为官学低迷,儒教不兴。故而私人办学便成了有力补充,而随后查宋廷多有支持。就使得书院越发兴盛起来。
但这年代讲究的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说白了就是想当官,大部分人学习的目的,除了生存技能外,就是为了当官成为官宦之家。
故而,想要开书院,就得教好学生怎么致仕入宦,怎么科举入第。在根子上,就不是为了学生什么全面发展,自然,大部分书院就没那兴致或者说能力去教习科举之外的其他东西。
但石鼓书院不同,这座产生了太祖的地方有着太多超然的地位。即便是不教科举,许多学子最后在天家的厚爱之下,都能仕途得意。因为天家从根底上来讲,便喜欢这个地方,认为这里出来的学生,那才叫正宗嫡系的天子门生。
再加上不少皇家长辈,什么亲王郡王也喜欢在这里钻研学术,躲避政争。故而,这里的气氛实际上比起其他书院要轻松许多。不仅不需要为科举折腰,更是完全不必担心办学的费用。
因为整个衡阳府的半数财赋,都可以由书院取用。而大多数时候,书院都拿不完,留下大半救济灾祸。由此看,便可以看出书院的超然地位。
故而,石鼓可以经营自己的教学道路。讲究教书育人,而非教书致仕。而且,比起其他书院沦为科举补习班和复习班不同,石鼓书院遍邀天下大儒,传经论道。学术自由的风潮,可谓引领一时。而书院之中,更有教习研究百工之艺的学问。同样,也有农桑之学,商贸之学。至于军略地理,经义仕法,反倒是在后头排过去了。
当然,这些是苏默在记忆至上知晓的。实际上,太祖在时,书院最兴盛的,不是经义仕法,也不是军略地理。而是农桑商贸,百工匠术。只不过,随着太祖驾崩,其后历代天子都不喜杂学。
而社会风尚的改变,在太祖驾崩之后,逐渐停滞。及至而今,接受这些学问的土壤——社会基础已经越发缩小。故而,这才有了书院经义仕法的迅速发展。
天家的信重不是万能的,当书院出来的只能是一群技术性官员后,没有扛鼎人物出场的书院哪怕是天子信重,也要被士子抛弃。
但文思卿的回答,却是让苏默为之愕然:“是,商科。商贸之学。”
第六十四章:惊天隐秘
“不应该是女红吗?”苏默很是意外,忽而一阵惊醒:“数学?”
文思卿小脑袋一点,手下却不含糊。齐针、散套、施针、虚实针、乱针、打点、戳纱、接针、滚针、打子、撇和针、集套、正抢、反抢等等针法学起来很快,尽管绣工师傅只不过是展示了几次。但许多针法,已经有模有样了。
就是这么一边刺绣,文思卿一边回答:“柳姨说是要学数学,不然日后家里账目繁多,可不容易整理了。不过我想赚钱!很多很多的钱!”
“赚钱?”苏默有点惊愕:“女孩子不应当是喜欢诗词歌赋的么?”
“谁说我不喜欢这些了?只是有了钱就可以不去见那些所谓世家公子了吧。”文思卿提及这些,有意兴阑珊。
“以吏部尚书之能,难道还不能免俗联姻来稳固地位?”苏默问。
文思卿暂且放下,刺绣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你可知道江南八大家?”
“不知。”
“文家不算八家之中。”文思卿低下头:“所以我想赚钱,这样就可以不受那些人的讹诈了吧。”
苏默有些不知道从哪里说好。
此刻的湘绣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苏默将绣品制作完成之后,开始整烫。整烫完成之后,便是饰表。也就是进行到了最后一步,许是因为提及到了相亲之类的东西。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尽管苏默连连转换话题,但文思卿的情绪却有些难以提高。
苏默只好选了几样精品湘绣女装,挂屏,手帕。还有一些玲珑精巧的小件,又有些富丽堂皇,端庄典雅的饰品选好。一起送往如园文家,算作是此次文家辞行的礼物。
码头上,苏默和文思卿相对。苏默将那副饰表好的绣品拿出来,交给了文思卿。
“如果可以,我愿意帮助你。”苏默只留下这一句话,文思卿用力点头,接过小盒的时候,苏默忽然趁着所有人让开空间的这会,伸手握住文思卿的小手,在手心之中挠了一圈。
嘿嘿一笑,待文思卿羞红双颊的时候,苏默却早已离开人群,正是形容得体的和柳如君搭着话。
文思卿银牙暗咬,愤恨啐了一句:“色狼!”
送别走了文家几人,苏默一时间有些恍惚。
近来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好似比起上辈子所有发生的事情还要刺激惊险。还要叫人难忘。当然,苏默得到的,也是上辈子所无法想象的收获。
毫无疑问,得到下游产业后的苏家,其产业规模,已经可以用惊人来形容。整个长沙府的丝绸供应,苏家已经可以占据过半。向着府城迈进脚步的楚练绸庄一时间成了苏家的标杆。
但另一边,对于醉仙楼的发展。也是进展迅速,整个湖广,慕名而来的人群日益增多。苏氏五味珍品的名声更是迅速传开,醉仙楼的规模是一扩在扩,由此衍生的黄牛党都是惹人追捧。
苏氏美食已然成了善化风尚,而苏家更是迅速成为善化头等豪族,更有好事者,将苏家列为长沙三大豪族之一。苏家之复兴,已然星火燎原。
送别完了文家诸人,刚刚回到卧室的苏默却被神色严肃的松伯给找了上来。
“松伯怎么这副表情!”苏默心情很好。
苏松却是左看看右看看,又将门庭掩好,这才肃然面对苏默。
见这场面,苏默也反应过来:“松伯所为何事?”
“二老爷要见公子。”松伯神情复杂:“是关于大老爷的事情。”
二老爷就是苏浚,至于大老爷,自然就是苏默的父亲,苏护!
“我去见他!”
六房也在搬家,但比起苏默送别文家的盛大场景。六房这边的动作就小了很多,这一次,苏默是秘密过去,所以陪同的苏家族人嘴巴很严,不敢和苏默搭话,对苏默的表情,更是十分复杂。
和六房一派的族人,在族权之争显然是属于失败方的。而众人当初之所以坚挺六房苏浚,自然是觉得苏浚做族长才有利于苏家。而事实上,苏默一系列冒险的举动,看上去似乎是真的乱来,会葬送苏家基业。
但而今结局尘埃落定,所有人这才发现。原来在苏默凌厉的反击和眼花缭乱的手段下,尹家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塌。不仅湖广按察使司的按察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苏家的背后,就连当朝大佬的家族文家也入住如园,打消了省内其余人想要插手的想法。
在苏默接手族权之后,苏家不仅没有想象中那般落寞,反而日益兴盛,成了府城所谓三大家族之一。其风光无限,就连在青楼抢女人,六房一系的人都好似挨了一头一般。
故而,原本敌视的目光自然由此大变。
苏默没有去管那么多,在六房苏家迎接的是苏兰若,面对这个曾经的敌人。苏默不知该如何说起,苏兰若也是闷言不发。心中一个劲地想着之前从父亲口中得来的惊天消息。
穿廊入巷,当苏默来到后院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斜入山。
满院子收拾东西的族人,而苏浚,却是背负着手,在池亭中。看到苏默,也没有想象之中的仇恨:“自己找个地方坐。”
苏默一肚子郁闷,依言坐下。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苏浚要干嘛了。
苏浚伸手指着斜阳:“你看着夕阳,想到了什么?”
“日暮西山。”苏默指的是六房。
“十五年前在这里,我也是这般想着。”苏家长吁了一口气:“真像啊!”
苏默这次没有继续接话,他倒要看看苏家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父亲的感情很糟糕?”苏浚笑着看向苏默。
苏默闷声。
“天下人都知道,苏家的二郎是个专门跟大郎作对的人。就连你父亲的死,也有些人觉得有我的份儿。”苏家终于吐露出来了苏默一直在追索的事实。
“父亲他……”苏默怒目圆瞪,瞬间起身站起来,愤怒地看向苏浚。苏兰若登时拦在苏默身前,双目相对,苏兰若的眼神却无比平静,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苏浚依旧看着夕阳:“不错,你父亲已经死了。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们苏家,就如夕阳一般。”
“谁?”苏默眼睛赤红如血。
“愤怒能够杀人吗?能够让你击败强敌吗?”苏浚竟是极有耐心地两连问看向苏默。
苏默缓口气,迅速冷静了下来:“说吧。”
“三十年前,当你父亲乡试入解元之后,我便选择了退让。”苏浚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当时苏家发展的高度,已经远远超过你了。苏家的生丝更是桑田遍布江南。其规模,何止数百顷?更是行销海外,利润惊人。苏家从善化偏远小族,一跃而上,成了湖广内,首屈一指的大族。这同样引起了江南八大家的注意!比如江陵陆家!”
“世家……”苏默再一次听到八大家,却不由深思了起来。
“于是贡举之时,你父亲连中三元入了翰林。而我,却因祸不得不黯然离开。当时,你父亲曾与我深夜长谈。”苏浚缅怀的神情好似回到了那个时候:“苏家崛起的风头太盛了,我的遭遇只是一个警告。苏家的下一步要如何走,我和你父亲发生了分歧。”
“你的父亲力主我继续入仕,强硬回击。而我,却认为苏家需要的是稳步发展。集结分散在湖广的苏氏族人,稳固宗族背景,以此和八大家周旋。但你父亲并不答应,他觉得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登上高位,依靠朝廷的力量,对付一些官商家庭,并不困难。”
“最后我赢了,当你父亲入翰林成为圣上文学侍从后。我以你父亲的名头修了族谱,集聚了数百族人定居善化。但同样,苏家在那时起,便有了两派。一派以我为主,一派以你父亲为主。随后,族中精英随你父亲去了北疆,立下了令天下人侧目的功绩。而我,带着余下族人庸庸碌碌地守着苏家的商贸。”
“所以呢?”苏默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苏家笑容有些冷:“所以我得到了八大家的资助,最后官至中枢四品。然后,你的父亲死了,而我,作壁上观却得以留了下来。”
“世家的篮子不会放在一起。”苏默还未发怒,苏浚却给出了答案。
“这是你父亲的原话。”苏浚笑容越发冷了:“只是你父亲恐怕想不到,他的成就那般耀眼,更是借了举国之势。却还是会被一群小人掀翻在地!”
“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浚的回答让苏默感到有些恐惧,当年发生的事情着实太过恐怖。只是露出了一点点,却让苏默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朝尚书之家的文家,却是连八大家中的一个都比不上!
而听着苏浚的话,似乎杀父之仇,还就出在八大家身上!可想而知,这八大家当有如何恐怖?
苏浚继续说。
“当年你父之事过后,曾有约定。苏家之事止于此,但我知道。苏家想要再次崛起,已经是千难万难。而八大家,绝对会在善化钉下钉子。明的暗的,连我都想不到会有多少!”苏浚幽幽地继续道:“不然,我的仕途会止于太常寺卿?”
“尹家?”苏默身子有些发凉,忽然想到一个事实:“那苏留……”
“不错,正是尹光杀的!”
第六十五章:八大家
【卡文卡得快疯了。呼,谢谢南宫紫嫣的彭城,谢谢八百的彭城。拜谢】
“尹家在苏氏崛起的时候,虽说也算是名门,但其破落,恐怕谁都没想到会成为一月前,善化的头号大族。”苏浚继续说:“但自从苏氏败落,困守到此处后。善化以外的苏家产业尽皆被八大家全部吞噬,而尹家,也就成了八大家在善化的一头看家犬。一头困守我苏氏的恶犬!”
“可怜……尹泓智恐怕至死,都不会想到他自以为曾官至工部侍郎,却最终不过只是一介走狗罢了!”苏浚说着,将一张布告交给苏默。
苏默接过手去,却见上面赫然写着的正是尹家主脉的讣告……尹泓智抑郁生疾,病殁羁押之中。
“那尹光呢?”苏默一阵心凉,堂堂从三品的致仕官员,竟是在那传说中的八大家操纵之下,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苏浚静静泡了一杯茶:“江陵自有他安身之处!”
提及这个名字,苏浚眼中恨意翻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悲苦,恐怕是谁也难以承受的。;
苏默起身,看着这位让他不知如何评价的叔父,不知道当从何说起。透过这番话来,他能感受到当年他父亲的英姿,当是如何伟岸。同样,也能感受到父亲失败之后,那种苏家只能苟活残喘的悲哀。
若不是苏浚好歹保住了苏家最后一份实力,恐怕苏默最后的下场只是那个乱葬岗内一死婴罢了。
但同样,若不是苏家内部分成了两派。苏浚又对苏默十分厌恶,多番打压,乃至最后彻底抹去了苏护的痕迹。似乎真的苏家已经再无威胁,非如此,恐怕八大家也不会最后放过了苏默。
而苏默冒雨归来,却惨遭大病,连房宅都被夺了去。其中黑手是谁,不言而喻。
苏浚的确是逃不过嫌疑,但若是苏浚真的想要置苏默于死地,恐怕十五年前就可以做了。并不需要等到此时,这般惹眼地做出来。再加上苏默此番突兀回归,却是为了苏护的消息,其中因果,不问自知。
一切的谜团在苏默眼前迅速破开,而六房和大房的关系,显然也微妙到了极点。
正是因为有了六房的打压,故而苏护的后人才会没有翻盘之力,故而为所谓八大家容忍,或者说无视。亦或者,这才是世家的生存之道吧……
想到此处,苏默不由黯然。这显然是弱者的无奈之选。只是……苏默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依着苏浚那般强大的能力,为何在族权斗争之中,却显得十分孱弱。而表现在外人眼里,除却了十分明显地对苏默敌意外,似乎什么进攻,都是轻柔无力。反而,在苏默连番的攻势之下,迅速溃不成军?
是苏浚真就这般无能么?
一想到当年苏浚好歹也是和苏护对等的存在,苏默便否认了这个念头。他想到了一个猜测……假打。
“那为何……叔父会对我手下留情?”苏默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苏浚摇摇头:“没有什么为什么,你既然选择一力打破枷锁复兴宗族,那我自然不会去阻拦。不然,即便是你庸碌一生。宗族如此沉沦,迟早会分崩离析。既然如此,那便博一场,或许还不是坏事。”
说着,苏兰若忽然补了一句:“其实,我本来并不知道这些,但毕竟是苏家人。”
“苏家人……”苏默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苏浚:“那八大家……”
“既然你敢扛着内外压力把尹家抄了,难道还没有胆子对付一个区区八大家?”苏浚凝视苏默:“你是苏家子,是苏护的种!”
“好!一年内……我必取尹光人头!”苏默立下承诺。
苏浚大笑:“好。不愧是大哥的种,既然如此。我便再与你演一场戏,给你拖住一年的时间!”
当苏默悄然离开的时候,整个善化,依旧平静。无人知晓这场秘密谈话,而苏兰若,看着苏默离去的背影,却是神色复杂:“父亲为何不将赴任长沙府知府的事情告诉苏默?”
“总要给自己留一份力气!”苏浚又道:“说是演戏,但谁知道,这会不会弄假成真?”
“父亲是说……要真打?”苏兰若有些不明白。
苏浚轻叹一口气,缓缓摇头:“痴儿呀。苏默虽然手段厉害,心机也颇为出色。但想要打破八大家的封锁,太难太难了。但苏默的再次崛起,终究会让八大家明白一个事实。我苏家子,有不屈的精神。一味地打压和封锁是不会成功的,越是压抑,爆发出的反噬约会重创他们,乃至灭掉其中一个乃至多个。待到那时,就是苏家真正可以崛起的时候。”
“看来你在面对苏默的时候,已经心底有了怯懦。今日这一仗,你败给他了。但这毕竟是族内的事情,少一点光芒并无伤大雅。可日后面对天下这个大舞台,你还有机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而苏家的崛起,也未必全落在苏默的身上。你,一样可以。”苏浚目光凝重:“而大房和六房的关系,你要把握住!”
“无论是大房,还是六房。都是苏家人!所以无论你们怎么争,都不能将苏家人的根子给忘了,一旦那样,苏家无论怎么兴盛都免不了最后陷于内耗。”
“八大家这外敌如此强盛,我们固然可以利用八大家迫切打击苏家的心理借势发展。乃是眼下我这长沙府知府的位置,也是有陆家在操纵一份。江陵希望我这个苏默的”死敌”能够将苏默限制在长沙府内,忙于内耗。但这终究是歪魔邪道,妄想将希望寄托在敌人的帮助上,这本身就是一种愚蠢!”
“孩儿记住了!”苏兰若脸色微微发白,通过苏浚这一番讲解,他才明白,这局势其中掩藏的风险,终究有多惊人!
长沙城内,湖广按察使司衙署。
赢忠看着这封来自燕京的密信,闭眼良久终究不过是长长一叹,带着悠远的落幕:“荆人已动议弹劾于你,且莫妄动。小辈之事,需斟酌。”
湖广为荆楚之地,而荆楚有一个荆州,荆州有一个江陵。
第六十六章:浴池惹火
【看本章的汉子请在妹子的陪同下观看……】【我不求收藏和红票你们就不给了么。。。求收藏君和红票君拖回去暖床~】
六房迁走了,等若是苏家在善化的最后一个制肘已经消散。
但苏默却没有掉以轻心,八大家第一次进入苏默的视线。但其印象,却让苏默有些沉重地喘不过气来。但好在,和苏家约期一年之内。配合着这场戏的苏默应该不会过快进入八大家的视线,再加上有赢忠兜着,苏默也还有时间。
入夜,苏默却是烦躁得有些睡不着。即便是穿越者,但毕竟也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这个苏默所不熟知的世界里,穿越者拥有的金手指多数都施展不开。即便是一个句读之法,都面临哪些豪族世家的威胁。
而今,苏家的崛起,更是有着前代延续下来的仇恨,让苏默感觉到一根巨索一般,将自己死死勒住,好似不能呼吸一般。
“时间……”苏默呼了口气,缺的,只是时间了。
如园内,小楼上。
苏默看着楼下桃花,廊灯之下,散发着粉色的魅力。苏默这般盯着,竭力希望能够将从八大家手中带来的压力消散去。但一想到江陵两字,苏默还是抑郁难解。
似乎真的有一块巨石在心中压着,让他好生难受。
苏默索性将衣领扯开一些,凭栏而上,任由凉风吹拂着面颊,灌进心胸之中。
清凉的爽风吹进去,一股股凉意让苏默胸中的燥热好似安静了下来。他开始思索苏家下一步的方向,在巩固了善化县城这个根据地后,苏家而今的局面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
虽说这个瓶颈尚未到来,但做人总要有些先见。一旦苏家完成了对府城的开发,那么,再深入发展。就不可避免地要触及到省一级争斗。
光是生丝原料地采购,纺织场地扩张,乃至工人的招募。桑田的垦殖,以及醉仙楼开至外府,甚至省城进军。这些,都会对苏默的掌控能力和庇护能力发出挑战。
眼下,这些虽说还未见端倪。但苏默若是不能早做准备,苏家要付出的代价恐怕就沉重地难以接受。
而最为核心关键的,未必是技术地开发和市场地开拓。
而是苏家的庇护能力。
确切地说,应当是苏家在官面上的地位。眼下,苏家有赢忠帮衬。有正三品高官撑腰看似稳固,实则犹如沙塔,水漫则溃。只需要找对办法,赢忠这个后台就使不上力。
毕竟,赢忠是监察官员。频繁和地方豪强有了勾连,那本身就是个惹忌讳的事情。若是被政敌抓住了痛脚,连累的,不仅是赢忠的官位,更是苏家几百口人的未来。
以往,苏家有个苏浚可以撑住场面。眼下,苏家内部已经成了两个派系,尽管苏浚已经和苏默和解。但这个和解,只能是最后关头拿出来的杀手锏。若是寻常有个苦难便使出来,日后早有麻烦,那就抓瞎了。
唯有苏默,才是破解眼下困局的关键!
“仕宦……”苏默呼了口气:“最直观的,是眼下的税赋免除。依着苏水华的举人身份,和着其他几个举人秀才。宗族的免税税额还算够用,可家中资产一日千里。只怕过不了多久,家里就要开始交税了。”
虽说交税依着以往的概念,是天经地义,但这个关头,苏默私心想着还是多一分力气去发展吧。
“阿嚏……”冷不防地,凉风灌多了,竟是一个喷嚏下来。苏默揉揉鼻子,郁闷地发现,竟是有了感冒的迹象。
“阿嚏……”又是一声,苏默转头纳闷着,却是一边的小侍女夏达可怜巴巴地捧着一件大氅。自己却是冻得大眼睛汪汪地。见苏默也是感冒了,连忙将大氅递过去为苏默披上。
苏默心下怜意大起,反手将大氅展开,便是围在了夏达身上。夏达身子娇小,为苏默定制的大氅披上去就是大披风罩住了小萝莉,惹得夏莲双手撑住边沿,小脑袋低着,显然有些害羞去了。
苏默笑笑,揉揉夏达地小脑袋。大手牵着小手,回了厢房。
此时,一直在小处看着苏默的松伯、云天以及夏老汉夏岳。几人纷纷都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苏默牵着夏达小手。竟是都嘴角一歪,松伯和夏岳连连对视,惹得中间的小云天摸不着头脑。
及至最后,松伯和夏岳齐齐一点头。
似乎一下子就达成了什么共通一般。云天小声问:“松伯,夏伯……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小孩子家,不懂别插嘴。”松伯摸摸云天小脑袋:“快去烧好水,给浴池准备着,其他的别多问。”
“嗳……”云天颓丧地应下,谁叫他是小孩子呢。不过,他也算是苏默的老人了。倒是过去吩咐几个粗使下人便是了。
松伯和夏岳眯着眼睛纷纷都是对视一笑,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那份意味。在松伯看来,苏默已经不小啦。十六七岁了,当年老主人二十多了才留下一个子嗣,让大房未免人丁太过单薄了。满满一大院子,全都是些下人,主家就那么些。未免太过冷清。
只是以前都是些生死攸关的时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松伯即便是想提这茬,一见苏默那忙碌的神色,就没好意思提。再者,以前也没这条件,身边更是没些好姑娘。
而今,夏达过来。这位小名小脸的姑娘着实出落得水灵,那股子娇娇切切又不失本真纯爱的模样,着实惹人喜欢。再加上那次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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