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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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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文府。
文国权默默地将书房的窗子打开,窗外是一处小池子,绿水荷花,映衬盛夏。这个酷热的季节里,文国权的心理却是如数九寒冬一样,怎么都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和热力。
良久,文国权这才深深叹息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政事堂值守了,而原因,便是陆慷竟然是毫无底线原则地将文渊阁的钥匙给“丢了”!
堂堂一国首相,竟然连一个好点的借口都找不出。
皇城脚下,政事堂要害,他副相文国权办公的地方竟然会丢了钥匙!
要知道,政事堂值班,钥匙就等于证明,是在宫城中出入的象征。但陆慷竟然说丢了,皇城脚下,无数耳目盯着,首相咳个嗽都能让满城惊动,他钥匙丢了东西,谁能不捡起来?
文国权明白,再拙劣的借口都只是借口。
事情已经很明白,陆慷为了将文国权踢出政事堂,为了将文国权彻底剥离帝国的最高权力,他已经不择手段了,哪怕是为后人嗤笑。
这种情况下,文国权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
失去权力就算失去了安全,没有权力,即将到来的风波中,文国权也就失去了参与的能力。
而一旦落败,文国权几乎能够想象到自己悲惨的处境。
京中的气氛是越发紧张了,已经有人在暗地猜测陆氏为首的世阀是不是打算清君侧。文国权倒是通过自己的渠道向八大家一个个发了消息试探其余七家和老西儿们的态度,但朱瑱毫无回应,至于其他七家,结果却是自己家族迅速推出了另外一个为首的人物和八大街接触。
这个消息让文国权心下冷然,显然,家里那群老头子又发挥了世家求存的能力。
世家求存。便是在战队的时候,两边都下注。这样,就算有一边失败了,另外一边也能生存下去,尽管这样意味着家族的发展将会停顿,但同样,死掉一半总比全部死掉好。
只是……
文国权并不甘心啊。
他没了权力,一个文弱书生该怎么庇护家小?又怎么去实现自己的胸中抱负?
感念至此,文国权没有再叹气,他喊来了柳如君。
面对这个小自己许多的续弦妻子,文国权郑重道:“听闻苏老嫂子到了天津,这个时候,想必也可以将孩子们的婚事定了。四年时光匆匆而过,思卿也是快十八的大姑娘了。以前我也和言维的长辈说过,他们都是同意的,只是孩子在洛阳,那样的环境下只能拖后。现在,你去将孩子的事情都解决了吧。”
尽管文国权说得十分平静随意,好像就像寻常家世一样。但聪慧如柳如君怎么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异常,就这么两个女儿,都要结婚了,作为父亲的,竟然如此平静随意?
柳如君瞬间想到了什么,心尖一颤:“夫君,京中局势,已经险恶至斯了吗?”
文国权微微一扬头,正对着柳如君的眸光,感受着其中凄婉。文国权微笑着摇头,摸了摸柳如君的手背,轻声道:“你们去吧,去了,我也好放手一搏。再说,孩子们的事情,总要安稳一点才好。他们,就拜托你了,娘子。”
柳如君眸光轻颤,已然湿润。
但身在大族世家,尤其是在这天下顶峰的地方,其中险恶,柳如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刻,她也明白,家小留在京中无益,只能给文国权带来拖累。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去天津,别人反倒是不好提前阻拦,以免真正让文国权提前暴走。
“妾身……这就去安排。”柳如君很快就回归了理智,强自让心理安稳一点。
文国权似乎放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去吧,言维那孩子在京中还是留了一些人手的。让他接应,那些人反而更加忌讳。”
苏默和文思卿的大婚很快就传了消息出去。
华言徽兴高采烈,他亲自做媒登门,六礼都为苏默给准备,就差苏默自个儿穿上婚服当新郎了。
对此,天津卫的苏老夫人很快就下令,让苏氏动员全起来,为这一次婚礼做预备。
苏氏当然是十分给力,竟然在燕京城还没被围的时候直接就将柳如君,文思卿,文暮雪等文家族人给接了出来。除此外,还有一些和帝党有关联不能脱身的女眷们也大批跟上队伍,跑了出来。
整个婚礼热热闹闹,一时间竟然让京中这危急的气氛有了一点缓冲。
只不过,缓冲归缓冲,但紧接着辽镇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建奴率军五万主力进攻宁远城,宁远被辽镇官军千辛万苦才夺了回来,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再次面临强敌。
辽东巡抚钱森对此显然有预料,一面加深防御,一面言辞恳切地要求后方增援。这会儿,蓟辽督师之位空缺,辽东巡抚一人独揽军政大权,短时间的专政爆发了强大的效率。
而京中,也迅速接到了消息。
这一次建奴以奇兵攻破古北口进击袭扰,以正兵从辽镇发力,试图在奇兵袭扰京畿后再一举打烂京畿,搜刮了京畿富庶之地后,大华的国力就将由此衰微。再来几次,国势崩溃都有可能。
虽然知道了对方的目的,但应对起来燕京还是有些慌乱。心中没有底气,面对强敌什么动作都有。
甚至,有那心情不好的御史直接就开炮到了苏默身上。说什么在国家如此危急的时候,作为天津的军政最高长官,不仅没有为国家国防事业做出贡献,反而自己大吹大擂地搞了一个婚礼,这让我们这些在京城里头心慌慌的国家忠臣情何以堪啊!
而这个时候的苏默似乎也是敏感得很,一戳就炸毛。
于是,苏默立马一封犀利且针锋相对的奏章上来,直接就回应,不是天津不想支援,而是朝廷刻意排挤。不然,眼下北直隶地区如此危急,干脆让我带兵进京主持防御事宜吧。我苏默带兵的能力,那是几十万人战绩打的基础!
苏默这么一回应,燕京这边就熄火了。
苏默要是进京了,他们不就玩完了。
但苏默紧接着还没过瘾,直接就抛出了十万大军计划。而这个时候,卢象升带着大批骨干军官已经完成了教导营的训练,一千余骨干军官被发出,宣抚司军部开始大张旗鼓招兵买马。
而同时,对天津熟门熟路,尤其对整个卫所制了解甚深的苏默和卢象升顿时就抓好了招兵工作。
天津卫是军事地区,天津卫所兵的情况虽然艰难,但比起其他的确却要好一些。
故而,这里的人口底子也不错。因为上辈子好歹是军户,故而也算得是满地的军人之家,有遗传优势。
而苏默呢,不直接招军户子弟入军,而是用筛选的办法,在天津地区,乃至北直隶其他地区都招收军余子弟和良善之家。
总的来说,这些新兵都是些听话,出路不大,能够摔打塑造的好种子。
第三十九章:暗有兵马
这些种子拉出来,一千多军官放出去。首先十万大军的声势就出来了,第一批开始训练的三万兵马也在卢象升的主持下有了点模样。
这个架势让京中的人顿时吓了一跳。
苏默,这是玩真格的啊。
甚至,这都惹得陈谷涵不得不带着兵马在沧州一带安营扎寨,目标直指苏默,唯恐苏默提前来一个清君侧。
好在,或许是陈谷涵的边军镇住了苏默。总之,这个时候的苏默开始服软。见京中无人在紧盯着自己的婚礼,便提出要重建东江镇,一应钱粮,建制,军官各种后勤都由天津负担。
这一出戏码出来,京中的人顿时欢乐了起来。
苏默这不是自废武功吗?
东江镇那地方,只怕早就空了。二十年朝廷没有支持,那地方能养什么兵,能养什么人?
就算朝鲜,那也是一个穷乡僻壤之地,根本支撑不起如此消耗。再说朝鲜对于一个失去了大华朝廷支持的边镇,能有好脸色和好态度?
按说,苏默这眼光和手段都是犀利的。东江镇这么一个地方在,对辽事是大有裨益的。
不要求东江镇能立下汗马功劳,只要东江镇派出几千兵马往着朝鲜和建奴边境一放,建奴就得拉起几千兵马过来防备,只要能冲进去,建奴都能感到浑身一寒,菊花一紧。
但朝廷里头那些人管什么战略战术的,辽事是辽镇将官们的事儿,不是他们的事儿。就算是他们的事儿,到时候混乱搞就行,反正权术上搞定,官位就不会丢。
在他们看来,苏默提出辽镇简直就是自废武功。
辽镇没有兵马,需要巨额资源,尽管有地理优势可以建功立业。但建功立业可是需要人去干的,苏默要去建功立业得拿什么去做?
还不是自己的兵马!
带着那刚刚训练没多久的三万兵马进驻辽镇,然后留着七万兵马继续训练?
这三万好歹有点战力能唬人的兵马都远在大海之外了,天津卫还有什么力量?
没了苏默,没了大军,只剩下无数钱财,无数税收,无数官位的天津,能架不住一堆人的觊觎?
再说如此关键的时刻,帝党和世阀随时可能爆发最惨烈的斗争,但苏默却跑去建功立业。这种为国不惜己身的精神是极佳的,但最后结果却可能是苏默在辽东打了个天翻地覆,而天津也被别人给包圆了摘光了桃子!
到时候,苏默甚至连回来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想到如此巨额的好处,想到苏默如此愚蠢。京城里头这些人顿时欢欣鼓舞了起来,有几个脑袋清醒一点的大呼起来,这是不是苏默用的奸计?
顿时大家警惕了起来。朝廷很好意的驳回了苏默要重建东江镇的要求。
这是要试探苏默的态度。
果然,紧接着苏默回应。自己母亲苏愫远在东江镇,既然是大婚,那还是去东江镇吧。到时候,也能领着兵马为国效力,让建奴不敢肆虐关内。
紧接着,苏默就很忧心忡忡地说着而今国家的危急。古北口溃烂,一旦被攻入,里应外合下,整个北直隶都将受到巨大的伤害。燕京城甚至都有可能被攻破,到时候无论是对于民生税收,还是对于朝廷的威望,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京中诸人收到消息十分开心,他们自动忽略了后面苏默一字一句认真无比的话语。而是真的开心,苏默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打算建功立业,而且还是跑去了东江镇这样远离津京的地方。
一念及此,朝廷迅速果断地予以同意了。
苏默,即将带着自己的娇妻和三万雄兵跑去东江镇。
而此刻的苏默呢?
他在天津工匠院颁奖,这一次,东江镇也来了许多匠师,都是有能力制作红衣大炮的。
但东江镇资源太少,月产十分低下,三月才能有一门红衣大炮。如此低产的效率让苏默十分忧伤,他决定抽调各方工匠能手十分保密地汇聚在了工匠院研制大炮。
而今日,便是这些工匠在摸透了红衣大炮的工艺后,成功地耗费了巨额资金,在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内就造成了一门。
等日后有了经验,工匠院的大匠于勤河甚至敢打包票:“一个月内,为宣抚司添增十门红衣大炮……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的人手和材料!”
苏默一一批了,甚至亲自跑了过来,为其中贡献卓越的几个匠师办法了奖状和勋章,以及总计三万两白银的奖励。
奖状是荣誉,勋章则是苏默明文规定在天津内有权见官不跪的地位,至于白银是物质,真切的物质鼓舞。
似乎,苏默真的打算去东江镇结婚了。
此刻,等苏默从工匠院出来的时候。卢象升跑了过来,大笑道:“走吧。新的校场竣工了,十万人规模的校场,塞进去二十万人都足够。就是士卒的营房还未修建,只能入驻五万人。”
“五万人够了。又不是真的要训练新兵!”苏默笑道:“保密怎么样?”
“绝对足够,无人能渗入!”卢象升咬牙切齿,显然对此十分用心。
苏默重重点头:“好,那我就常住进去吧。只是……”
“只是什么?”卢象升问着。
苏默没有说话,苦笑一声。
只是他对不住文思卿啊,文思卿可是真的要和柳如君去一趟东江镇。
天津码头,柳如君拉着文思卿上了船,天津最近是真的大兴土木了。苏氏在湖南的巨额资金完全不计回报地在天津爆开,钢铁厂因为建成周期长还未完工,但各种小的炼铁厂,砖石厂,水泥厂,造船厂,纺织厂。在苏氏的巨额资本投入下,天津的市面迅速繁荣起来。
巨大的需求带动了各行各业的兴盛,也给了无数贫民百姓新的活路,只要肯干活就有活干,就能活下去乃至更好的生活。
这样完全不同局面出现在了苏默的治下,也让柳如君带着文思卿和苏默即将去东江镇大婚的时候,满城百姓自发地出来迎接。
而此刻,盛夏也方才过去不久,九月末的天津,无数人潮汇聚在天津的海港上。
柳如君带着文思卿,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严肃,拥簇极多的男子。这男子俨然主人,身边卫士林立,他朝着人潮招手,随后,人潮爆发出了更热烈的声音,无数人似乎都在欢送这这位男子在天津做出的贡献。
此刻,整个船队也开始装人。
此次跟随苏默去重建东江镇的有三万人,这些显然还很生疏乱糟糟的新兵尽管在基层军官的呼喝下勉力维持着秩序,但这么看着,在东江镇不操练几个月,根本上不了战场,就算上了,也发挥不了作用。
而这些,就是苏默手底下仅有的强横力量了。除此之外,或许就只有宣抚司的标兵营,标兵营是苏默的亲卫部队,编制三千,选用的都是健勇的老卒,是那些不能当上军官的老卒集合起来的强力部队。
而且具是披板甲背强弩,手持长刀利刃个个勇猛凶悍,且训练有素,在苏默手下,如臂指使三千人如一体。
可以说,有这三千人在,苏默带着身后这帮子小弟就敢正面和陈谷涵冲突。
只是……现在看起来,就连这些人也要撤离天津了。
板甲闪闪发光,作为帝党一系兵马的标志性装束,一直没能大规模武装板甲的边军和京营对此可谓是红眼得发狂。他们只≮我们备用网址:。。≯能够通过高昂的代价贿赂,偷买来小规模武装自己的少数亲卫。却无法更多的获得这种防御性能优异,在这个时代几乎无法攻破的甲具。
实际上,因为要负担湖南,贵州,河南三个地区的大部队的大规模武装,天津卫这边也只能紧紧地抽调了一些来装备天津的部队。
整个天津有的板甲,装备上的不超过五千,库存也不会超过一千。这五千人里头,三千是在苏默的标兵营,其余两千便是又在卢象升的手中。
此刻,至少四千余副板甲被码头上的有心人一个个数了过去。
看着这些闪人眼花的板甲,码头上不知多少人看得眼馋,大呼可惜:“就这么丢到了东江镇,真心疼啊……留下来给我多少?”
尤其是程炳钦,这位已经换了便装的曾经户部分司主事看着,双目通红。
此时重庆城。
安梓手握着一柄长刀,这显然不是彝族特色,而是一柄十分正统的唐刀,由苏氏武器厂制作的精品。
而今,背后依靠着苏氏钢铁厂,在大量钢材的基础上,无数钢铁变成优良的兵器进入了身在重庆的湘军,以及被誉为贵州彝人誉为圣人般的安梓的部队。
安梓已经成了贵州宣慰司同知,同时,水西地区也即将改土归流,他的部队将渐渐成为贵州的地方军。
再加上安梓和苏默暧昧的关系和救了王三善一命的大恩。整个贵州,安梓已经成了和王三善并肩的人物,统领湘军的宋大壮资历还太浅,更多时候他听从了当初苏默的嘱咐,有事多问王三善和安梓。
宋大壮更多的听了安梓的话。
此刻,宋大壮就站在安梓面前,听着安梓平静地道:“随我去杀人吧,先杀内贼,再锄外敌。”
“内贼是谁?”宋大壮问道:“我即刻点兵。”
“张正蓬。”安梓缓缓道:“杀了张正蓬,解了四川的官军。无制肘下,再攻重庆。”
三日后,张正蓬死,四川官军被王三善所安抚统领。
十日后,重庆告破,奢华明,安彦雄,奢延等叛军首级高挂。西南叛乱平静,七日后,大华启兴四年的九月,朝廷终于收到了这个消息。
第四十章:国贼胜福王薨
古北口关城。
拄着拐杖的齐老四扛着血迹斑斑的长枪,默默地看着一支兵马远去,呸了一声:“该死的西狗,一群卖国贼!”
关城上的其他人听了齐老四的话,都是沉默,没有再说。他们只是看着那些兵马,眼中尽皆流露着鄙夷的神色。
这支兵马就是来自山西的陆禅所部。
“来了这么些天,带了那么多兵马!明明可以及时赶到,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沉默没有支援。明明有几千大车的东西,却不肯给一点和建奴血战的伤兵用。这些,还是我们朝廷的兵马吗?”一个愤怒的儒衫男子冲着远去的大军怒吼。
这位儒衫男子本次科举失利,绕着燕京一路游历至此,此次和建奴交战,他也献献计献策,亲眼目睹了陆禅冷漠古北口的事情。
“几千的大车,怕是整个晋商都出动了。就为了一万七千兵马的军需?怎么都足够了,却不愿救济袍泽!”
儒衫男子恐怕一辈子也想不明白,大车里头根本没有带行军打仗要用的伤药,粮食倒是极多极多,但在陆禅这里,却只够自己所部一万七千兵马的使用。
他准备了十万石粮食,却不是自己用的。
古北口外,满满原野。
关外驻扎着建奴的主力,五千女真精骑已经攻破过古北口关城,但对于已经被打穿的古北口长城防线,建奴却并未再度发起进攻。
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以至于都没有直接将大军进入关内,尽管他们随时都可以,而且能够劫掠富饶的京畿地区。
这似乎和预想到的建奴动向有些不一样。
而事实上,建奴就是这么老实地错过了祸乱燕京的机会。似乎,他们还真怕了窝在燕京城里不敢出来的三大营,而那些兵马,连敢上城墙的都没多少。
一切都在陆禅赶到关外的时候揭幕。
两军对垒,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只不过,两军高层似乎都是分外惬意。
建奴固山额真布尔哈望向远方列阵缓慢的大同镇边军,嗤笑一声:“连个样子货都算不上。这些汉人,争权夺利倒是极其厉害,这一次,也不知他派了多少健壮的努力!”
其他女真将领温言,都是大笑:“就是最出色的男人做的军人,也都只能用来奴隶!”
“不。他们最出色的男人连奴隶都不够资格,下不动田还只会内乱!”
建奴军队充满了自信,而大同镇这边的兵马,却排兵布阵才刚刚完成。
整个军阵缓慢地朝着前方运动,而后方,却有无数军官在那嘶吼,竭力维持着走个几十步就要重整战阵的汉军。
女真军的笑声更大了,面对三倍于己的汉军,女真人的选择是主动进攻。
五千女真军开始动了,他们没有正面进攻,而是向着侧翼绕去,一个劲地绕着,不断用箭雨撩拨着汉军的军阵。
及至近了,女真人也渐渐发现了惊喜的事情。
“这些汉军,都是些老弱。全部都是五六十的,还有些孩子女人!杀过去!”
女真军爆发了冲锋。
陆禅在一排排板甲闪耀的亲卫护卫下在军阵的最后方,甚至还略微脱离了军阵。
看到这一幕,他闭上了眼睛。
但很快又睁开了,他后命令自己的亲卫队保护着自己后退,四千多人的亲卫家丁部队保持着最强硬的军阵,无论是冲击过来的溃兵还是偶尔跑过来的建奴,都一一斩杀。
而此刻,一支女真军欢呼了起来。
他们捕获了汉军的后勤,足足有十余万石粮食,无数堆积的武器,寻常的盔甲。近万人俘虏,尽管其中大半都是老弱妇幼和平民。
两个时辰后,退了很远将大部分溃兵都收拢起来的汉军又有了动作。
“开始进攻吧。这些溃兵也都派兵杀了,越是惨烈,这功劳才越宝贵!”陆禅冷声道。
面对汉军的进攻,早就收拾好了所有战利品的女真军欢畅大笑。
一员年轻的牛录跃跃欲试想要进攻,却最终被固山额真布尔哈阻拦了:“将那个不驯服的蒙古部落的人丢出去,一千多个脑袋,就当是十万石粮食的钱了。我们走!”
五千余女真军呼啸北上。
汉军加速了进攻,陆禅的亲卫营首当冲先,装备着板甲的汉军扑向了一千余蒙古人。
“得女真首级千余,逼退建奴于关外!大捷,古北口大捷!”
一起快马直入京师,燕京城内,满城欢呼。
解除了北方的威胁后,枢密院再对比安梓如此肆意妄为,自然是震怒无比。
“堂堂一省巡抚,竟然死在了乱兵之下,这个借口,谁能信,谁能信?”西府枢密院会议上,枢密副使石方宇愤怒地拍着桌子:“朝廷地方大员,万人护卫下,能够被区区一个围攻城内的叛军给暗杀了?亏他们找的好借口!”
石方宇根本不再掩饰,直接将嫌疑指向了提交奏章的王三善和安梓以及湘军将领宋大壮。
当然,在石方宇这个传统的文人眼里,他对武夫是不屑一顾的。能够看入眼的,也就手握着重病和少数民族身份的安梓,以及世阀阵营中的叛徒王三善。
“内里绝对有阴谋,此事,必须彻查!”石方宇怒喝道:“兵部有司联合三法司,应当立刻派员彻查。至于重庆解围的大功,哼,谁是功臣谁是逆贼,朝廷绝不会薄待任何一个功臣,但国家法度在,却决不会容忍任何夺功违逆之人!”
此刻,枢密院都承旨也沉声道:“如此。枢密院应当立即下令禁止西南方面任何兵马开始调动,直至等到朝廷法司彻查完毕!”
朱瑱沉吟着,他没有说话。西南此事,相隔千里。就算是真相,经过这数千里的距离后也不知道歪曲成了什么样。而且他的根基在山西,对西南的消息实在是一窍不通。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对此事的判断失去了足够的准确度。
朱瑱性子谨慎,委实不能想象斗争之中,竟然会发生汉朝那样的生死相搏。华朝的文官政治已经相对成熟,搞得人家落马以后罕见有继续攻击人身的,除非彼此之间有生死大仇,不然官场之中奉行的也有彼此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说法。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天下无敌。就连苏默,不也这一次吃了大亏?
朱瑱有些游移不定,他看向了周琦。
却见周琦此刻脸色分外冷酷,道:“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们难道还要容忍?哼,她安梓王三善的确手脚做得干净。接着一场攻城重庆的大战将那些知情人全部送死了七七八八。但天道不孤,总有那仁人志士站出来指证。现在,我手中便有四川巡抚衙署官吏,以及侥幸的逃生官兵这希尔证人。此事,必须严惩。现在,首要勒令云贵总督蔡复一负责好本辖区,决不能让西南的兵马再有异动!”
朱瑱心下一个咯噔,看着三人望过来的目光,都是熟悉的人。但一瞬间,他却有种分外陌生的感觉。这还是曾经谦谦有礼的士大夫吗?
如此严厉的举措,难道……是他朱瑱落伍了?
朱瑱没有沉吟,只是沉默。
良久,朱瑱这才道:“用印吧。”
枢密院下令,命蔡复一率兵进入重庆监视“一干功臣”。
当然,这是枢密院的密旨上所写的。在朱瑱的强调下,表面的功夫依旧是由蔡复一作为高级官员,负责对平定奢安之乱中的将官功赏过罚。
但……
蔡复一带过去的兵马委实有些多了点,蔡复一作为云贵总督,不仅是西南的最高军政长官,同时也拥有汉夷官军土兵总计十万。
这一次,密旨上是明明白白地说着,要蔡复一全部调过去!
京师这地方,虽然枢密院政事堂这样的两府所在,朝廷衙署,看起来神圣无比威严令人敬畏。但说白了,这里头待的还是人。
只要是人,就有各种各样的可能。
若是说燕京是个大筛子,而枢密院和政事堂就是筛子核心的地方,恐怕谁平民百姓们怎么也不会相信。
但实际上,就是如此。
蔡复一调兵监视平定奢安之乱的有功之臣。
枢密院的公文刚刚从朱瑱的大印下落了下来,但稍待不过一个时辰,燕京里头居于顶峰的那几个权贵就得到了消息。
这里头包括华言徽,他主持的皇城司近日的活动突然显得十分消停。只是对消息依旧敏感,枢密院的消息传出来后,华言徽也在和其他权贵差不多的时间得到了消息。
而且,华言徽得到的还要更多。
他知道,政事堂很快就会副署了。
这就代表了东西二府的集体意志,尽管上面没有文国权的名字,而后者,近日来接连都在告病休养。
“古北口胜了,陈谷涵的兵马也到了山海关。调转回头随时就能占了天津,这天下……难道真的要变了吗?”华言徽轻叹一口气。
他忽然想到了华仪柳,只是稍待他就摇头:“竖子耳,为皇位,能不算一个献帝都是托福了。”
福王府。
华仪柳目光阴沉,看着人来人往的福王卧室。福王拖着病体,终究是暮气沉沉了。
这些都是太医院的太医,按说是这个年代水平最高的医者了。只是……靠他们……
华仪柳的脸色紧跟着也沉了下来。
忙忙碌碌一直到了半夜,最终,才在一个太医无比惶恐的话语中结束:“殿下……他……”
“世子……准备后事吧。”
大华启兴四年九月十六,福王华玉润,薨。
第四十一章:启兴帝驾崩
华玉润的葬礼华言徽没有出席,他去了文府,见到了养病依旧的文国权。
两人见面,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紧接着,陆府门前更加热闹了起来。只是身为堂堂亲王和帝国副相华言徽和文国权两人门前却已经可以用车马零落来形容。
大华启兴四年九月二十,大朝会。
这又是一次沉闷的大朝会,谁都以为会想寻常那样走过场。一个个高官们出列,将早就处理好的事情上奏,然后由天子准奏。
出列的官员身份由高到低,一个个来,最终到了两府八相这边。
周琦,石方宇,谢如轩,顾明,任国谷,朱瑱,陆慷一个个上表奏事。
轮到次相的任国谷的时候,他出列道:“两府八相有缺,东府政事堂少一副相。现今局势纷乱,臣等请陛下择选良材入选东府,以补国事。”
任国谷说得很简洁,众人对这里终于也起了一点关注。尽管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但真正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还是瞪大了眼睛。
宰执之位,天下所有读书人的梦想。今日,就又有一个人可以实现了。
消息灵通的人都顶住了文班中的福建巡抚陈霞,看着这位面色微带笑容的中年男子,所有人情绪复杂。当然,这些人都是养气出色的老油子了。这个时候,当然是修身养息出神入化了的。
所有人肃穆地看向前方,静静等待着天子的回复。
却不料,天子抬了抬眼皮,道:“任爱卿此番发言有些急切了。还是听听文爱卿怎么说吧。”
在大朝会这边,越是身份高的人越是往后。尽管让人推后发言是认同他身份高的看法,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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