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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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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这时候才发觉手里有段晶莹滑腻的皓腕,心头一震,但他没有松手,道:“姑娘,我不能让你走!”

石玉屏道:“你是要我了……”

云飞道:“姑娘,怎么说你都该弄清楚我是谁!”

石玉屏道:“我不说过么,你既然不说,我也就不问了,别的我一概不管,我跟的是你这个人!”

云飞道:“姑娘,你未免太委曲自己了,简直近乎糟蹋自己!”

石玉屏道:“不,敢惩阴小卿手下的人,就该是不平凡!”

云飞道:“你知道是我……”

石玉屏道:“我有几分把握,加上我跟你见过一面,见过你的所为,还有你的谈吐,你的气度,这就够了!”

云飞道;“姑娘,你太冒险了!”

石玉屏道:“这总比嫁给阴小卿好!”

云飞轻叹一口气,道:“姑娘……”

石玉屏道:“我不听你说别的,只问你要不要我,你要我,我就跟着你,你不要我,我马上走,以后我是死是活,你就别管了……”

突然低下头去,哭着说道:“你,你好狠的心……”

云飞道:“姑娘,我请你留下……”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石玉屏猛抬螓首,道:“这是说要我?”

云飞道:“姑娘,暂时先别让我说这两个字,你请坐下,听我告诉你些事,听完之后,走留再让你自己决定,行么?”

石玉屏沉默一下,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放开我。”

云飞连忙松了手,两个人回座坐定,石玉屏抬手抹了抹泪,道:“看人家哭,你心里高兴,说吧!”

云飞道:“姑娘,像你这样风华绝代,美艳无双的巾帼奇英,理该匹配叱咤风云,纵横江湖的美男俊彦,像我这么个人,这时候姑娘或不会怎么样,要是长伴姑娘身侧……”

石玉屏道:“以貌取人最为不智!”

云飞道:“姑娘,异日行道扛湖,你要忍受多少冷嘲热讽……”

石玉屏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云飞道:“至少你该多认识我一些时日,你如今知道的只是我的一小部份,他日如果我一旦负心……”

石玉屏道:“那怪自己命薄,我绝无怨尤!”。

云飞摇头叹道:“姑娘……”

石玉屏道:“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些?”

云飞道:“姑娘认为……”

石玉屏道;“你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云飞道:“姑娘,我姓云名飞,赵家镖局的一个下人!”

石玉屏道:“下人能得赵姑娘看重,可见你这个下人不凡!也由此可知道,假如我糊涂的话,糊涂的将不只我一个!”

云飞心头一震,忙道:“姑娘,你千万别……”

石玉屏道:“别什么,我听说赵姑娘女红称绝,你以为床上那对绣花枕头是谁放在那儿的,这间屋又是谁收拾的!”

云飞听得心头连震,却哑口无言以对。

石玉屏道:“我知道,我是个强粱家的女儿,比不上赵姑娘侠义世家,到那儿都抬着头走路……”

云飞道:“在我眼里,姑娘是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

石玉屏道:“真的么?”

云飞道:“姑娘,我生平不撒谎言。”

石玉屏道:“但你却对我说了一次最大的谎言!”

云飞呆了一呆,道:“姑娘是指……”

石玉屏道;“对我隐瞒着你自己,这还不算是最大的谎言吗?”

云飞道:“我已经告诉了姑娘,我姓云名飞……”

石玉屏道:“这是真名实姓?”

云飞一咬牙,点了头,道:“是的,姑娘!”

石玉屏道:“好吧,就算叫云飞吧,不管真假,万一有人提起冷观音石玉屏,人家至少不会说她跟个没名没姓的人!”

云飞一阵激动,道:“姑娘,你真要跟我……”

石玉屏道:“你以为是假的么,一个姑娘家,谁会拿自己开玩笑,石玉屏不是轻视名节的贱女人,再说长这么大,我没让人碰过我一根指头,就连我哥哥也不例外,而你却……”

娇靥一红,接道:“你还要我怎么说。”

云飞暗暗一叹道:“姑娘,你不必再说什么了!”

石玉屏美目一睁,道:“什么意思?”

云飞道:“姑娘让我感动也感激,我非草木,也非铁石心肠无情人……姑娘,你还要我怎么说?”

石玉屏一阵激动,泪珠儿夺眶,簌簌滚落两行,道:“够了,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

她低下了头,香肩耸动,哭得很厉害。

云飞也沉默着,没说话。

他懂,这一点他懂,这时候最好别说话。

半晌,石玉屏香肩耸动得轻微了,这表示她激动的情绪已然渐渐平静了,这时候云飞才开口说道:“姑娘……”

石玉屏哽咽着道:“你打算这样称呼我称呼到什么时候?”

云飞迟疑了一下,只得改口唤道:“玉屏,你听我说……”

石玉屏道:“我听着呢。”

云飞道;“听我告诉你我的真名实姓……”

石玉屏道:“你说的太早了,应该等到老掉了牙再说。”

云飞道:“我姓李,两个字剑寒。”

石玉屏猛抬臻首,美目瞪得既圆又大,道:“你,你真是李剑寒?”

李剑寒道:“玉屏,这是真的。”

石玉屏突然双手捂脸,痛哭了起来。

李剑寒这回不懂了,呆了一呆,道:“玉屏,你怎么……”

石玉屏哭着道:“别叫我,也别理我。”

李剑寒一怔,道:“玉屏,你如果懊悔……”

“我懊悔?”石玉屏猛然抬起了头,哭得像泪人儿,像带雨梨花,道:“到今天我才知道李剑寒是块木头。”

李剑寒呆了一呆,立即醒悟,叹道:“玉屏,李剑寒也是个平凡的人……”

石玉屏道:“没人说你神气。”

李剑寒叹道:“玉屏,不瞒你说,我本来打算尽量不跟阴家父子直接发生冲突的,如今看来,冲突是在所难免了。”

石玉屏道:“你怕阴家父子?”

李剑寒摇头说道:“倒不是怕,是我的师门跟阴太常的师门颇有渊源。”

石玉屏“哦”地一声凝目说道:“那是什么渊源?”

李剑寒道:“阴太常的师父是我的师叔,算起来我该是他的同门师弟。”

石玉屏诧声说道:“这……这怎么会……”

李剑寒道:“我师父跟阴太常的师父,当年同门学艺,我师祖生平也只收了这么两个徒弟,后来因为志不同,道不合,师兄弟反目,誓言终生不再相见……”

石玉屏道:“我明白了,你是怕阴太常的所学高过你……”

“不,”李剑寒道;“我师父得我师祖真传十之八九,师叔他只得我师祖真传十之六七,他不怪自己心浮气躁,反怪我师祖偏少,当然,我师祖也看准了他无大成,将来也必入歧途,难免有点私心,珍惜绝学,这样也好有个克制他的人,我得我师父全部真传,纵然阴太常也得我师叔全部真传,他也不是我的敌手。”

石玉屏道:“那你怕什么?”

李剑寒道:“我师祖临终密嘱我师父,他日一旦我师叔入歧途为害江湖,代他清理门户制我师叔,我师父因顾念同门之谊,师兄弟之情,心中不忍,也因为我师叔知道世上当有能克制他之人,一时也未敢过分,而如今我师父已然仙逝,这世上再没有能克制我师叔的人了。”

石玉屏道:“你已得老人家全部真传,难道不能……”

李剑寒道:“玉屏,我师父是他的师兄,长兄比父,师兄比师,我则是他的师侄,一个晚辈。”

石玉屏黛眉皱道:“你是怕一旦阴家父子吃了亏,他可能会护短……”

李剑寒道:“他必然护短。”

石玉屏道:“他会出来找你?”

李剑寒道:“他不会袖手旁观,不闻不问,这两代的气恨加在我一人身上,玉屏,你想我能承受得了么?”

石玉屏花容失色,沉默了一下,点头说道:“那么我还是回去的好。”

李剑寒忙道:“玉屏,你这话……”

石玉屏道:“只要我乖乖的回去嫁给阴小卿,不就没事了么?”

李剑寒道:“玉屏,我没有这意思,我也不是人间贱丈夫。”

石玉屏道:“可是我这是因爱你反而害了你。”

李剑寒摇头说道:“不,玉屏,纵然你回去嫁给阴小卿,只怕那也于事无补。”

石玉屏愕然说道:“你这话……”

李剑寒道:“你若不能阻拦你哥哥求婚赵姑娘……”

石玉屏道:“我明白了,假如我哥哥不放弃赵姑娘,你迟早仍会跟阴家父子发生冲突的,对么?”

李剑寒点头说道:“对的,玉屏。”

石玉屏道:“你不会不管这件事么?”

李剑寒道:“那何如我当初根本就别插手?”

石玉屏道:“你不愿半途抽手?”

李剑寒道:“是的,玉屏,李剑寒不是这种人。”

石玉屏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插手?”

李剑寒道:“无他,只为道义,为公理。”

石玉屏情深一瞥,道;“不是为赵姑娘?”

李剑寒淡淡说道;“玉屏,你看矮了李剑寒。”

石玉屏道:“那你那伤心断肠是指……”

李剑寒道;“我别有所指。”

石玉屏道;“别有所指,什么?只有你欠人的情债,难道还有人欠你的情债?”

李剑寒摇头悲笑,道:“不,玉屏,该说是我欠她的。”

石玉屏“哦”地一声讶然说道:“那你怎么会伤心……”

李剑寒道:“就因为是我欠了人家的,我才会伤心肠断,假如是人家欠了我的,我反倒不会那么的难受了。”

石玉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谁呀?”

李剑寒道:“多年前我去了趟北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邂逅了一位宦门女儿,官家姑娘,彼此一见倾心……”

石玉屏道:“既然是彼此都倾心,那为什么……”

“玉屏,”李剑寒苦笑道;“只因为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宦门女儿,我是个萍飘四海,到处为家,终日难免厮杀纷争的江湖人。”

石玉屏道:“是她这么想,还是你?”

李剑寒道:“几经考虑,我毅然忍痛悄悄离去,一避多年不见面,欠人情债的是我。”

石玉屏黛眉一竖,道:“你呀,我都忍不住想骂你,你知道女儿家于情一事最是死心眼儿,只为情之一事也不惜一切,人家都愿意,你又干什么狠心肠呀,我看你是要害死人。”

李剑寒道:“玉屏,她不这么想,可是我不能不为她想。”

石玉屏道:“你这根本就不能叫为她想,她认为跟你在一起是幸福的,纵然萍飘四海,到处为家,终日刀口舐血也心甘情愿,你又何忍于人?”

李剑寒苦笑说道:“也许我错了,你对了……”

石玉屏道:“说了半天,她究竟是谁呀?”

李剑寒道:“九门提督龙腾云的女儿。”

“哎哟,”石玉屏惊呼一声道:“是她呀,那位龙姑娘可是宦海里出了名的大美人儿,不但人长得好,更难得文武双全,孤傲高洁,北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皇族亲贵登门求亲哪,人家求都求不到,你却狠起心肠往外推,我看你呀……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李剑寒悲愁苦笑,没有说话。

石玉屏又道:“你怎么办呢,就这样算了么?可别害人一辈子……”

李剑寒苦笑说道:“玉屏,别再说了,我方寸已乱……”

石玉屏道:“不管你乱不乱,我劝你我事了了之后,还是赶快上北京找人家去,要是害了人家一辈子,你这份疚……”

李剑寒摇头说道:“只怕现在去都嫌迟了。”

石玉屏道:“怎么了,难道说她已经……”

李剑寒满面悲苦地把龙素梅往渔村寻他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以为龙腾云是骗她回去,或软禁,或婚配,不会有别的,如今龙腾云统官家好手到了这儿,益证他那个病字假而不真了。”

石玉屏摇头说道:“我不以为龙姑娘那么容易就范。”

李剑寒道:“只怕容不得她不就范。”

石玉屏道:“像这种女儿家,你我都知道,心眼儿死,性情烈,我怕她到了没办法的时候会来个自绝……”

李剑寒脸色陡然一变,道:“不,不能……”

石玉屏道;“你说不能,叫她一个女儿家能怎么办?看你怎么办吧,一个龙姑娘,如今又一个赵姑娘……”

李剑寒忙道:“赵姑娘?”

“怎么?”石玉屏道:“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一个姑娘家干什么轻易替一个大男人收拾屋子还送绣花枕头呀。”

李剑寒明白,石玉展是说对了,心往下一沉,没说话。

石玉屏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还是对人家有情义,就赶快北上一趟,也许还来得及。”

李剑寒忙一摇头,道:“不行,这儿我走不开,石家虎视眈眈,官家好手环伺在侧,我怎么走?”

石玉屏道:“他们要动早就动了,还会等到如今么,分明他们是要等到比武会期时再下手,你怕什么呀。”

李剑寒道:“就算他们要等到那一天,我也不能为一己之私……”

“一己之私?”石玉屏道:“这是龙姑娘的一条性命呀,我的爷。”

李剑寒摇头说道:“牺牲一条人命,总比牺牲这么多人命……”

石玉屏道:“你怕赶不回来么?”

李剑寒道:“不,石家跟官家既有勾结,那么赵家已知官家阴谋事,消息应已送到官家人手里,怕只怕他们不会等到比武会期……”

石玉屏脸色一变,道:“对了,这一点我倒忽略了……”

一顿接道:“那怎么办哪,你一个人又不能分身两处……”

李剑寒摇头说道:“玉屏,先别提了,容我想个两全其美、二者兼顾的办法再说吧,你在这儿坐坐我去请赵爷来一趟……”

石玉屏忙道:“赵爷是谁?”

李剑寒道:“赵老英雄的堂弟,镖局的总管。”说着,他站了起来。

石玉屏忙跟着站起,道:“我非要见他不可么?”

李剑寒道:“玉屏,目前你我都是住在人家这儿。”

石玉屏低下了头,迟疑着道:“我……我有点胆怯,也……”

李剑寒柔声说道:“你放心,玉屏,他是个老好人,就是冲着我,他也不会怎么样的,再说迟早总得见人家的,对么?”

石玉屏道:“那……你去吧,可快回来,别让我一个人在这儿等太久。”

李剑寒道:“我知道。”开门行了出去。

他走了,石玉屏笑了,笑得令人捉摸不透。

听听李剑寒步履声远去,她快步走到了李剑寒的桌子前,迟疑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拉抽屉。

适时,门外响起了一声很轻微、也很清脆的咳嗽声。

这只是一声轻咳,可是听进石玉屏的耳朵里,那就像腾空里打了个既响又脆的霹雷,她惊得花容失色,连忙缩回玉手,脚下轻移,回到了原处,紧张地望着那扇门。

转眼间,门外又是一声轻咳,一个甜美清脆的话声轻轻问道:“屋里那位在呀,请开开门行么?”

石玉屏迟疑了一下,没动。

只听门外那甜美话声诧声说道:“咦,屋里亮着灯,怎么没人哪。”

话声方落,那扇虚掩着的门开了。

门开处,姑娘赵佩芳站在门口,她一怔,讶然问道;“你是……”

石玉屏心跳脸红,忙道:“你是赵姑娘……”

赵佩芳道:“不敢,我是赵佩芳,姑娘是……”

石玉屏道:“我是贵局云飞的朋友……”

赵佩芳“哦”地一声,走了过来,道:“原来姑娘就是刚才找他的那位呀,姑娘贵姓呀?”

石玉屏已然渐趋平静,迟疑了一下,道:“赵姑娘,我是抱犊寨的石玉屏。”

赵佩芳脸色陡然一变,睁大了美目,微退一步道:“怎么,你是石玉的妹妹冷观音石玉屏姑娘……”

石玉屏微颔螓首,道:“是的,赵姑娘。”

赵佩芳刹时间转趋平静,含笑说道:“今夕何夕,竟能在我赵家镖局里碰见石姑娘,这真是让人惊让人喜,又让人感到蓬荜生辉,无上荣宠。”

石玉屏淡然强笑道:“赵姑娘,石玉屏是个落难人。”

赵佩芳轻“哦”一声道:“石姑娘这话……凭抱犊寨石家的声威,走到那儿不是昂首阔步,石姑娘怎轻言落难二字,未免太客气了。”

石玉屏眉梢儿微扬,道:“我明白,石家是个强梁之家,如今跟赵家又是敌对……”

赵佩芳道:“那是在外面,今夜石姑娘你既然到了赵家,怎么说我都该把石姑娘当贵宾看待,你请坐。”抬了抬皓腕。

石玉屏道:“谢谢你,你也坐。”

赵佩芳道:“不坐了,我来找他商量点私事,没想到石姑娘会在他屋里,我说几句话就走,免得打扰二位……”微微一笑,住口不言。

石玉屏脸上一热,道:“赵姑娘,有两件事我必须说清楚,贵局这位云飞,前些日子曾经去过抱犊寨,他晓我大义,并嘱我劝家父家兄,我听了他的,奈何家父家兄苦劝不醒,且要逼我嫁给阴小卿,也感于家父家兄的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悲愤离家前来投靠云飞,我请令尊跟姑娘收留,也请姑娘站在同为女儿身的立场上,赐以援手与同情……”

赵佩芳静听之际,脸色连变,容待石玉屏把话说完,她立趋平静,轻“哦”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呀,赵佩芳何只同情姑娘,姑娘深明大义,赵佩芳不但敬佩而且感激,至于收留二字……”

微微一笑接道:“我父女更是不敢当,不瞒姑娘说,赵家势孤力薄,本不敢跟抱犊寨相颉颃,如今石姑娘既然来了,赵家就是拚个家破人亡,也要保护石姑娘的安全……”

石玉屏脸色微变,道:“我不敢连累赵家……”

赵佩芳道:“别客气,石姑娘,赵家人人可以死。”

石玉屏柳眉一扬,道:“赵姑娘请放心,石玉屏绝不会连累赵家。”

赵佩芳道:“云飞是我赵家镖局的人,跟赵家镖局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石姑娘说这话不是太以见外么?”

石玉屏唇边掠过一丝轻淡冷笑道:“赵姑娘,我要说明白第二件事是贵局云飞,他是我的夫婿。”

赵佩芳脸色一变“哎哟”一声道:“原来石姑娘已经成了云大嫂了,那越发不是外人,恭喜二位,贺喜二位,什么时候行的礼呀,真是,他也不请我们喝杯喜酒,怕我们送不起礼么?”

石玉屏缓缓说道:“我跟他情投意合,有口头婚约,并没有行礼,再说彼此非世俗,也不必拘此俗礼。”

赵佩芳笑道:“说得是,说得是,原来二位是私订终身哪,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道拆散多少有情男女,害了多少人,像石姑娘这样素心铁胆的奇女人,应是咱们女儿家中的第一人,我这个女儿家以石姑娘为傲,也敬佩……”

石玉屏道:“赵姑娘,情非孽,爱也不是罪,遇一位能托付终身的人而托付终身,我以为这不是什么可耻之事,赵姑娘要知道,石玉屏并不是下贱的女人……”

赵佩芳“哎哟”一声道:“石姑娘怎么说这种话呀,像石姑娘这样毅然离家,重大义而小亲情,远道投奔意中人托付终身,正值得女儿家敬佩效法,石姑娘怎么说……”

“赵姑娘,”石玉屏道:“石玉屏今年已经廿多了。”

赵佩芳娇笑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正是女儿家嫁人的好时候啊。”

石玉屏脸色一变道:“赵姑娘……”

赵佩芳娇笑一声道:“请恕我打个岔,任何人都知道:也应该看得出,阴小卿无论什么都强过云飞百倍,石姑娘怎么……”

石玉屏道:“石玉屏生来命薄福浅,我怕折了自己,还是留待有福的人去嫁阴小卿吧。”

赵佩芳道:“石姑娘怎么老这么客气呀,冷观音美艳无双,风华绝代,又是抱犊寨石老英雄的掌上明珠,凭那一桩平庸粗俗的云飞也匹配不上呀。”

石玉屏道:“在赵姑娘面前,我自惭形秽,汗颜无地,云飞他像是平庸,可是人不可貌……”

赵佩芳轻叹一声道:“石姑娘真是慧眼,家父也说云飞不是池中物,正有意提拔他将来接管赵家镖局,没想到石姑娘竟……”

摇摇头,道:“不说了,石姑娘就请在赵家安心住下,赵家虽然清贫,多一人吃饭还算不了什么,我走了,请歇着吧,地方小,也没什么好摆,一点也不像个新房样,委曲二位了,我心里很是不安。”微微一笑,转身行了出去。

石玉屏道:“赵姑娘走好,恕我不送了。”

没听见赵佩芳说话,石玉屏的脸色很快地得转趋煞白,美目涌泪,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她生平何曾受过这个,她作梦也没想到会受这个。

急促步履响动,她忙举袖拭泪,刚放下手,门口走来了李剑寒跟赵子彬,李剑寒进门便问:“玉屏刚才是谁从这儿出去?”

石玉屏微愕说道:“没有啊,别是你瞧花眼了吧。”

李剑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眉梢微扬。

适时,赵子彬近前拱手,含笑说道:“赵子彬见过石姑娘。”

石玉屏忙答一礼,道:“石玉屏离家出走,落难在外,给贵局上下招添麻烦,心里很是不安,也请赵老别见笑……”

赵子彬正色说道:“石姑娘这是什么话,对石姑娘这样的愧煞须眉的奇女子,赵子彬只有敬佩,李爷当代第一,石姑娘奇英无双,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赵子彬敢为二位贺……”

石玉屏娇靥酡红,道:“谢谢赵老。”

赵子彬道:“石姑娘就请在赵家住下,李爷不外,没敢以.客人视之,也请石姑娘别以简陋嫌弃,别以待慢见责,总镖头知道姑娘芳驾莅临,本要亲身过来探望……”

石玉屏一惊忙道:“千万别……”

李剑寒淡淡说道:“我拦住了总镖头,我希望镖局上下就像往常一样,别当回事,全当没你这个人来过似的。”

石玉屏神情微松,道:“这样我心里也稍微安些……”

赵子彬道:“石姑娘告知机密一事,我该向石姑娘致谢。”

石玉屏道:“赵老别客气,那是应该的。”

赵子彬老于世故,人也识趣,他没多待,又说了几句之后,他告辞出门而去。

他走了,李剑寒回身含笑说道:“玉屏,你如今可以安心了吧。”

石玉屏淡然一笑,道:“剑寒,你能不能在外面给我另找个住处。”

李剑寒微愕说道:“怎么了,你怎么突然……”

“没什么,”石玉屏微微摇头说道:“我想来想去觉得住在这儿不方便……”

李剑寒目光一凝,道:“玉屏,别瞒我,刚才谁来过了?”

石玉屏道:“没有啊,你是怎么了?”

李剑寒道:“玉屏,我刚才人在远处,眼却看见有个人从这儿出去……”

石玉屏道:“大概你是看花了眼。”

李剑寒道:“可能么?”

石玉屏道:“当然可能。”

李剑寒目光深注,道:“玉屏,我知道,你是怕我为难,也怕……你让我敬佩,我没想到会让你受窘难堪,我很歉疚不安……”

石玉屏忙道:“别胡说,真的没人来过。”

李剑寒道:“那人影身材纤小,步履轻盈,分明是个女子,可巧赵家敢于说话的女子只有一个,我没想到她会……”

石玉屏忙道:“你可别冤枉人,不是赵姑娘……”

李剑寒淡然一笑道:“玉屏,我并没说是她。”

石玉屏沉默了,半响始道:“剑寒,你要知道,女儿家的心胸够狭窄的,我也一样,她也是为了一个情字……”

李剑寒道:“可是她不该趁我不在时到这儿来,更不该对你……”

石玉屏道:“剑寒,她并没有说什么。”

李剑寒摇头说道:“玉屏,不必替谁隐瞒什么,也不必多说了,我心里明白,让你受窘难堪,我愧疚不安,我没有尽到维护你的责任,但我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暂作小忍……”

石玉屏低下了头,低低说道:“剑寒,只要你……你对我好,我能为你受人所不能受,忍人所不能忍。”

李剑寒一阵激动,目光凝注乌云螓首,道:“玉屏,谢谢你。”

只听一阵叱喝声从大门方向传了过来。

李剑寒闻声一怔,随听一阵急促步履声奔了进来。

他忙道:“玉屏,你在这儿等着,别出去,我看看去。”跨步行了出去。

他一出门便见李顺惊慌地奔了进来。

他立即喝问道:“李顺哥,什么事?”

李顺闻声停步,急道:“老云,快出去瞧瞧去,石家来要人来了。”迈步又往后奔去。

李剑寒心头一震,屋里抢出了石玉屏,她道:“剑寒……”

李剑寒双眉一扬,道:“玉屏,你别出去,放心,谁要能把你要回去,他就得先杀倒李剑寒,我出去看看去。”闪身扑了出去。

只听背后石玉屏颤声一句:“剑寒,你要小心……”

伊人关心,温柔无限,真是情意脉脉,听在李剑寒耳朵里,他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受。

他电一般地扑出了镖局大门,大门丈余外,并肩站着两个人,李剑寒认识,那是阴小卿手下二鬼,文千跟巴海。

在文千、巴海面前,也就是镖局大门的石阶下,另有两个人拚斗正自激烈,那两个人一个是五旬上下的瘦削阴沉老者,另一个赫然是姑娘赵佩芳。

李剑寒当即冷然喝道:“上门找事,太以欺人,阁下可以住手了。”

也许是李剑寒让人分心失神,赵佩芳手上一缓,被瘦削阴沉老者一掌拍在香肩上,“哎哟”一声,踉跄后退。

李剑寒一惊,飞身掠下石阶,伸手挟住赵佩芳,道:“姑娘,要紧么?”

赵佩芳娇靥煞白,眉锋紧皱,一脸痛苦神色,一手捂着香肩,微喘着说道:“只怕肩骨伤了……”

李剑寒双眉一扬,抬手闭住赵佩芳肩上穴道,道:“姑娘请上去歇息一下,我找他说话。”

赵佩芳点了点头,退上了石阶。

适时,衣袂飘风之声响动,赵景星跟诸老先后赶到。

那瘦削老者冷冷一笑道:“好啊,敢情都出来了……”

李剑寒道:“你放心,在赵家的地盘里,碰不见殴殿的事……”转过脸道:“总镖头,请照顾令媛她伤了肩骨……”

“好啊,”时迁一声怪叫道:“来,来,来,杀鸡用不着牛刀,让我老人家瞧瞧,是那个窝里出来的高人敢在人门前伤人。”

他摇晃着抢了出来。

李剑寒一抬手,道:“时老,请退后,这件事让我应付。”

时迁道:“二爷,你是怎么了,那来那么好的心情,跟这种脚色……”

话还没说完,华子鹤伸手把他招了回去,道:“偷儿,没你的事,你边儿上歇会儿吧。”

时迁直叫,但没再出来。

瘦削阴沉老者冷笑说道:“论年纪他还相当些,你……”

李剑寒冷然说道:“论身分他不相当,他是总镖局的贵宾,对你,我这个赵家镖局的下人也就足够了。”

瘦削阴沉老者脸色一变,道:“好大的口气,你是……”

云飞道:“趟子手云飞。”

瘦削阴沉老者晒然一笑道:“原来是这么个角色,你上去换一个下来!”

云飞道:“你不配,报你的身分名号。”

瘦削阴沉老者傲然说道:“老夫莫成,忝为石家总管。”

时迁叫道:“高明不到那儿去,原来是个奴才头儿。”

瘦削阴沉老者莫成目中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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