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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维稳手札-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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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萧霁分外殷勤的跟楚天舒打招呼,这会儿倒是忘了端长辈的架子!

萧瑾微斜了嘴角,眼中透出一抹不屑。

楚天舒淡淡应了一声,显然不想理会萧霁。他是陪着萧瑾来的,他们父女之间的恩怨,在不清楚之前,他也不好贸然插手。

萧霁面对楚天舒的冷淡有些讪讪的,可他又不敢对楚天舒如何,只想在萧瑾身上找回面子。

萧瑾看他眼珠一转,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萧瑾不给她机会得逞,她不假辞色的冷冷道“父亲,我不知道烨儿犯了多大的错,您竟如此下狠手!”

见萧瑾反过来振振有词的指责他,,萧霁不由气结。想到许氏那个流掉的男胎,他语气更重了几分,“他明知道许氏怀有身孕,还故意把她撞到在地。现下许氏已经小产,难道他不该罚?”

萧瑾眼神骤然一冷。果然,许姨娘故技重施!

她早就听说这个孩子保不住,许姨娘才用尽手段要立刻回来,没想到许姨娘竟是把主意达到了萧烨头上!

“父亲,有什么证据是烨儿撞到而不是她自己摔倒,要陷害烨儿?”萧瑾瞳孔下意识的放大,咄咄逼人道“烨儿可是您的嫡子!且不论许姨娘的腹中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就算她真的生下儿子,一个庶子能比嫡子还贵重?”

“你——”萧霁没想到当着楚天舒的面,萧瑾敢这样和自己顶嘴,他气得要命,扬手就要照着萧瑾的脸打上去。

他的手还没来及够到萧瑾面前,半路便被人截住。楚天舒一双乌沉沉的墨眸冷冷的盯着他,目光锐利如刀。

楚天舒突然发力,只听一声闷响,是骨头错位的声音。萧霁忍不住惨叫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天舒。楚天舒冷哼一声,放开了手。

萧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既是因为疼痛,又因为实在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了!

“父亲还是想清楚,再说话的好!”萧瑾毫不同情萧霁,她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翻涌着滔天怒意,“当年大哥就是这样被父亲冤枉,父亲只顾着偏听偏信,才让大哥送了命!”

萧霁倒还有两分骨气在,他额上渗出冷汗,竟也没有吭声。他两眼冒火,冷硬道“你不知道你大哥的死因,全是保存你们母子的体面,才没有对外说。他是——”

“去青楼沾染了花柳病?”萧瑾忍不住冷笑出声,她直逼萧霁的目光,脸色愈发阴沉,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为了保全我们母子的面子?真是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你是为了自己可笑的面子!”

“你怕别人说你宠妾灭妻,说你嫡庶不分!我大哥是谁害死的?还不是你心尖尖上两个枕边人!”

萧瑾的目光是萧霁从未见过的怨毒。在这一瞬间萧瑾恍惚感受到了身体原主的愤怒也一起涌上,她带着两世的不甘和怨怼,控诉道“可怜我大哥被她们害死,我娘身子不好,也跟着郁郁而终!”

“萧霁,你有什么资格为人父?你有什么资格为人夫?”

萧瑾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话音未落,她便觉得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她感觉太阳穴处突突跳得厉害。

萧霁一时被萧瑾近似疯狂的发泄镇住了,对于萧瑾连名带姓叫他的名字,他竟然没有说话。

她强忍着不适站直了身体,神色肃穆目光凛然,她的声音却是渐渐趋于和缓,夹杂着奇异的声调,愈发轻快“今日,就都说个清楚!”

这时卢妈妈已经捧着一个梨木盒子走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四个人,都是原先许姨娘铺子中帮忙的人。

当年许姨娘卸磨杀驴,让参与过此事的人统统去了外地,谭朗也是花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才把这些人都找了回来。

松寿堂这里正热闹,陈姨娘是个胆子小的,听说牵扯出萧炜的事情,知道萧瑾是有备而来。她吓得去了三魂七魄,连忙带着萧炘过来了。就是希望能看在萧炘的面子上,让萧霁好网开一面。

楚天舒微蹙起眉,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萧瑾并肩站在一起,默默的传递给她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晚八点还有一更。把旧仇解决就小两口双宿双飞吧~

☆、第93章

“当年大哥确实染上了脏病。”萧瑾目光毫不退缩的直逼萧霁;温和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沙哑。“可大哥为什么染上脏病,父亲可曾追究过?”

事到如此,萧霁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和萧瑾对证此事。想起他也算是寄予厚望的长子,萧霁冷哼一声“还不是他不检点;进京没几年;学业上不见长进;风流习性却学了不少!竟去青楼寻花问柳!”

萧瑾眼神闪烁;眸光冷凝。他听了陈姨娘、许姨娘的一面之词;便给萧炜定了性。他何曾去了解过那个性格温和敦厚的长子,只是任由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如果我说大哥是被人陷害呢?”

萧霁则是一脸的不信。他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带着些嘲讽的意味;“难不成还有人绑着他去不成?”

“倒没有。”萧瑾嘴角弯起微笑的弧度;却是透出冷意。“比那还要可恶几十倍、几百倍!有人威胁大哥,如果不去春香楼,就在父亲面前诬陷大哥耽于淫…书,不务正业!”

“大哥心中是何等慕儒父亲!”萧瑾想到萧炜的委曲求全却,落得身败名裂悲惨下场心中就止不住的阵阵疼痛。“他没做过的事,又怎么能承认?所以他就去了,为得是不让父亲误会!”

萧霁还是不能相信。他质疑道“如果他没看过那些书,又为什么怕人胁迫?身正不怕影子斜!到底还是有些影儿,他才害怕!”

“父亲一定也听过,唾沫星子淹死人!”见萧霁挑起毛病来倒是振振有词,萧瑾语气沉了几分。就没见过这样不希望儿子好的父亲,萧霁倒是什么脏水都往萧炜身上泼!可为了保全萧炜的名声,她不能说萧炜写过那些话本。

关于萧炜为什么被威胁,她只得含糊其辞,避重就轻。

今日是一定要定许姨娘的死罪!不能闹出大动静、不能罗氏和萧炜的名誉有损……萧瑾垂下眼眸,那么只剩一个办法了。

当萧瑾再抬起眼时,她目光锐利的把企图瑟缩在人群后的陈姨娘找了出来,她冷睥了陈姨娘一眼,似笑非笑道“陈姨娘,当日许姨娘是怎么样拉着你一起陷害我大哥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陈姨娘身上。

陈姨娘登时涨紫了面皮,又恨又怒的盯着萧瑾,可两片唇瓣哆嗦着,喏喏说不出话来。

萧霁心中对萧瑾的话信了几分,他厉声逼问道“你说清楚!”

“妾身、妾身什么都没有做过!”陈姨娘眼中闪过纷乱,她结结巴巴道“是、是许如月做的,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萧瑾唇边露出一抹冷笑。什么都没做过……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什么都没做过?

“陈姨娘。”萧瑾抢在萧霁之前开口,一步步走近陈姨娘,紧紧的盯着她,直到陈姨娘退无可退。萧瑾轻轻拍了拍她身边萧炘的肩膀,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我大哥在时,和炘哥儿再要好不过了!”骇得陈姨娘连忙把萧炘拉到身后。

萧瑾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她用上了诱惑般的语气,从容不迫的道。“姨娘可要想清楚,再告诉父亲。许姨娘是怎样胁迫你跟着她陷害我大哥?”

陈姨娘听了萧瑾的话,心思活络了几分,顿时来了灵感。她一挺胸,声音洪亮道“回老爷的话,当日是许如月胁迫妾身和她一起陷害大爷!”

形势霎时急转直下。

陈姨娘算是看清楚了,今日萧瑾是非要治许如月的罪不可。且不看萧瑾真的找到了证据,就看此时楚三爷对她的回护,就知道许如月绝无活路。

当日许如月拉她联手时,确实拿到了萧炜看过那些书的证据,她才信了许如月。而如今萧瑾要保全萧炜的名声,就必须要把她先择出来,才能只定许如月陷害萧炜的罪!除掉许如月,对她也是利大于弊!她只说是许如月威胁她,想来萧霁也不能定她死罪。陈姨娘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萧霁皱起了眉,他有些不悦道“方才不是还说你不知道?”

陈姨娘底气十足的回道“方才妾身害怕才那么说的!许如月为人心狠手辣,毒如蛇蝎!别说是妾身了,就是夫人在时都要退让三分!”

萧瑾微挑了眉,陈姨娘倒是学聪明了!

“老爷,当日许如月说要害大爷,妾身十分害怕,良心上也十分过不去,自然不能帮她。可是——”陈姨娘眼泪一抹,做了哀戚的模样,“她竟说如果妾身不帮她,就要连炘哥儿一起害!”

“妾身知道她只是想拉个垫背,一切都是许姨娘所做。妾身只是帮她出些了银子,求老爷看在妾身服侍您半辈子,又为您生下炘哥儿和璎娘的份上,饶过妾身罢!”

说完她便跪在地上,磕头不迭。

萧霁登时眼睛瞪圆,眼中是一片不敢置信。他似乎不能相信,那样温婉娇柔、善解人意的许姨娘,竟会去主动害人!

萧瑾看出了他的犹豫,侧过身对着卢妈妈点了点头。

卢妈妈打开梨木盒子,高高的捧过头顶,跪在了萧霁的面前。“老爷请看,这就是证据!您不信的话,还有人证在!”

盒子中装的是许姨娘当日写给那些人的欠条,四个人每人许诺一百两的银子。还有给那个得了花柳病的青楼女子的赎身契,许诺她事成之后让她离开春香楼。

那个女子没多久就死了,谭朗几经周折,从她昔日的姐妹手中买回了那张赎身契。

赎身契上签字的人是许姨娘铺子上的掌柜。

萧霁把盒子中的纸张拿起来,看过一张,脸色就更沉一分。萧瑾趁机给那四人使了个眼色,他们都跪下诉说自己是怎样受掌柜的威胁,威胁大爷去了春香楼云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就不信萧霁还能给许姨娘脱罪不成?

楚天舒静静在一旁站着,可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萧瑾。他看向萧瑾的目光中有心疼、激赏和一丝疑惑。是的,是疑惑。

以萧瑾的能力,应该很难办到这些才是。而她不仅找到了证据,还把当年的证人都找了过来。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更让他介怀的是萧瑾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似乎是个男人的名字。萧瑾似乎和他很是熟稔?

“还有,许姨娘这次小产,可不是什么烨儿撞到了她。”萧瑾不能让萧烨背上容不得庶弟、庶妹的名声,她必须要说清楚。“她腹中的胎儿本就保不住,她才故意摆了烨儿一道!”

萧霁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他心不在焉的问道“可有证据?”

“当然,您叫来给许姨娘在乡下庄子上看诊的大夫,一问便知。”谭朗已经买通了此人,也不怕萧霁真的找来对质时出纰漏。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萧瑾目光一转,眼神有些晦暗。“许姨娘上一次小产,说是我大哥冲撞了她,也是如此!”

萧瑾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萧炜再也不可能活过来,她也只能徒然的为他争取这些,对于他来说一无所用的东西。

如果当年……萧瑾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只有往前看,她才能继续走下去!

陈姨娘的哭声、那四人的求饶声、卢妈妈怨恨的眼神,萧霁彻底心灰意冷。他颓然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游离的看着底下的人。

萧瑾直直的站着,等他最后的回答。

她很清楚,自己要萧霁枕边人的命,他心中自然不好过。而且自己又在众人面前,狠狠的下了他的面子。可是他宠妾灭妻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们母子的感受!

“把许氏、陈氏都关起来。”萧霁的语气中是少见的颓废,他冷声道“他们四人也暂扣在学士府,等我彻底查证清楚,才可离开!”

萧瑾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我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萧霁忽然抬眼看着萧瑾,目光森然凝重。

萧瑾一时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她不甘心,可是萧霁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再计较反而是她没理了。

“我把护卫留下,替岳父看着人。”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的楚天舒忽然开口了,他语气淡淡道“定国公府的人,岳父不会不放心罢?”

萧霁气结,却又无法拒绝。陈姨娘眼中也闪过恐惧之色,楚天舒的人在,自然是向着萧瑾的!

“再没有不放心的!”萧霁还要打点出好脸色来,他挤出笑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瑾心中暗喜,这样一来,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传递到她耳边!

“既是如此,我就带着瑾娘先回去了。”楚天舒对萧霁敷衍的行了一礼,他牵过萧瑾的手,也不等萧霁回话,便往外走。

“我要再去看看烨儿!”萧瑾目光哀求的看着楚天舒,低声道“给我一盏茶的时间!”

楚天舒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松开了她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萧瑾眼神一暗,她或许猜到了楚天舒因为什么不高兴。

她沉默着往锦荣院走,卢妈妈等人紧随在她身后。

萧烨已经安稳的睡着了,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先前痛苦,想来是药发挥了作用。

萧瑾把卢妈妈叫到了一遍单独说话。“给陈姨娘一个保证,我不会要她的命。可是她也要管好自己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卢妈妈答应下来,想到楚天舒今日对萧瑾的维护,她又忍不住叮嘱道“二姑奶奶,您别嫌奴婢多嘴!您的当务之急,是给三爷生下个一儿半女!”

萧瑾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却没有反驳。

卢妈妈心中暗喜,看来小姐和三爷不是没有希望的!她心中默默的祈祷,夫人您在天有灵,就保佑小姐和三爷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萧瑾又看了萧烨一回,想到楚天舒还在门外等着她,便带着浣月紫苏往外走。

楚天舒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多了审视的味道。

萧瑾心里有些难受,方才强压下去的眩晕,仿佛又出现了。她忍着不适,想要对他露出笑容,却感觉脚步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楚天舒看着她不对劲儿,忙翻身下马。萧瑾膝盖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萧瑾昏过去前最后的意识是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时候报了旧仇,也不一定就是很快意,毕竟逝者已矣。嗯,关于为什么瑾娘不愿意闹大,解释在下章。剩下就是小两口之间的矛盾要解决下咯。

PS:灰常感谢冷玉的地雷~

☆、第94章

当萧瑾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雨过天晴色的软烟罗帐子。当时她是看中这帐子软厚轻密;流云蝙蝠的样式又素雅;远远看去就像是烟雾一般;正适合夏日。

墙角挂着五连珠圆形羊角宫灯,此时正散发出柔和、明亮的光芒。

她这是回到了泽兰院?

屋子里静悄悄的;也不见浣月紫苏等人。

她最后的记忆是她要往马车旁走,可是浑身软绵绵的无力,整个人是差点摔到地上;似乎是有人接住了自己?

忽然门口的帘子一动;她先看到的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楚天舒端着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上面放着青瓷冰纹盖碗;进了门。他见萧瑾已经醒了;忙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萧瑾床前;把托盘放到一边的高几上。略显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关切,他轻声问道“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萧瑾露出一抹笑容来,她不想让楚天舒担心。她挣扎要起来,“三爷不用担心,妾身已经没事了!”

楚天舒按住了她,眼中满是不赞同,萧瑾仍然是一脸苍白虚弱的病容,他有些心疼的道“别起猛了,小心头晕!”

“言哥儿呢?”萧瑾忽然想起了本应该在泽兰院的楚慕言,如果自己是这幅昏迷的模样进来,一定吓坏了罢?

楚天舒面具后的脸一下子黑了,她倒是把那些不相干的全记挂在心上!怪不得她能累得病倒!

“被送到娘那里了。”楚天舒的声音稍显冷淡,有些不悦道“你都病倒了,还是想着自己罢!”

萧瑾有些讪讪的,没有说话。原本她还想再问问其他人,想到楚三爷毕竟曾经是一尊冷面神,而现在又有复发的迹象,只得住了口。

楚天舒不是会说体贴话的人,他只是沉默的帮萧瑾拉好被角,随后他在床边坐下,一双乌黑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这样盯着人看,任谁都会不好意思吧!在楚天舒居高临下的灼灼目光下,萧瑾只觉得脸上发烫。

忽然萧瑾的目光落到墙角的时辰钟上,已经快到亥初!萧瑾有些艰涩的开口道“三爷,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去歇息罢!您若是不放心,就让浣月她们过来陪妾身也行。”

楚天舒眸光一暗,他半垂了眼睑掩饰住情绪,语气淡淡道“你讨厌我?”就是这极平常的声音,配上这极寻常的话,从楚天舒口中说出来,让人听了就显得格外的心酸难过。

他怎么会这么想!萧瑾连忙摇头,她情急之下猛地坐了起来,着急的解释“妾身并没有这个意思!妾身只是觉得——”话还没说完,萧瑾闭了闭眼。方才起得猛了,果然又觉得头晕。

还没来得及再睁开眼,她便感觉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你啊。”楚天舒一声叹息,声音细听去竟有几分疼惜和无奈,可偏偏轻柔至极,仿佛其中饱含着他一生一世的温情。

萧瑾觉得自己的脸“蹭”的一下子红透了,呼吸在瞬间紧张得几乎停滞。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舒放开了她。而在他放手的一刻,萧瑾忽然觉得有些寒意,刹那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勾起嘴角,微微苦笑。果然是不能贪恋任何温暖。

楚天舒拿过托盘上的青瓷冰纹盖碗,揭开盖子,把犹自冒着嫋嫋热气的碗端了过来。他不急着端给萧瑾,自己先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又摸了摸了碗壁的温度,觉得不烫了,才送到了萧瑾面前。

“趁热把药喝了。”

萧瑾虽然感动楚天舒的体贴,可是面前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苦汤药,让她着实欢喜不起来。穿到这个世界后,她最不能适应的就是这里奇苦无比的汤药了!

她苦着一张脸和楚天舒讲条件。“三爷,妾身能不能不喝?妾身只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而已,用不着喝药!”

楚天舒果然把碗端得离她远了些,像是被说动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萧瑾见有戏,连忙再接再厉道“三爷,您应该听过,是药三分毒!药喝多了也不好!”萧瑾眨巴着眼,露出她能做到了最楚楚可怜的神情。“三爷,妾身能不能不喝啊?”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不喝药,什么撒娇耍赖不择手段的办法她都可以用上!

“我还听过,以毒攻毒。”楚天舒一挑眉,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萧瑾垮下了脸,还想继续和楚天舒讲条件。楚天舒却是把碗往高几上一放,不发一言的掀了帘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萧瑾有些惴惴,她眼中闪过不安的神色,楚天舒不是生她的气了吧?也对,楚天舒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不像是会照顾人的。可是今日他却是全心全意的照顾自己,自己却拒绝了他的好意……任谁都会生气吧?

要不……萧瑾犹豫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干脆他回来后捏着鼻子把药喝了?

正在她踟蹰间,楚天舒却是端着一个甜白瓷的药罐子并一只甜白瓷的碗走了进来。萧瑾吓了一跳,楚天舒不是要报复她,让她把这一罐子药都喝了罢?

萧瑾还在胡思乱想的猜测着,楚天舒已经把药汤倒进了甜白瓷的碗中,大小倒是和青瓷冰纹盖碗差不多。

接下来更令萧瑾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楚天舒把青瓷冰纹盖碗中的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萧瑾张大了嘴,磕磕巴巴道“三、三爷,您这是做、做什么?”

“不苦。”楚天舒神色如常,仿佛他做得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他把用甜白瓷碗盛着的药端了过来,重新递到萧瑾面前。

“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楚三爷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药不苦?自己耍赖不喝药,他不但没有生气,却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哄自己!想到这个可能性,萧瑾的心像是被打开了个大口子,汩汩的暖流源源不断得往里面涌,四肢百骸中都游走着阵阵暖意。

萧瑾眼中泛着水光,没再拒绝。她接过了药,捏着鼻子,学楚天舒的样子,咕咚咕咚的把药一饮而尽。不知为什么,往日让她闻了都想吐的汤药,似乎也没那么苦了。

楚天舒唇边浮出一抹笑容。

见萧瑾喝完了药,他接过了碗,又端过白水让她漱了口,才奖赏似的给她口中放了一块冰糖。

萧瑾感觉甜丝丝的,看着楚天舒一脸认真的忙碌着收拾药罐等物,她再也说不出阻拦的话。

时辰钟上的指针已经走过了戌时六刻,楚天舒就在里屋胡乱洗了把脸,还是他自己把盆端了出去。这一晚上他竟是全部亲力亲为,没有假手他人一分半点。

把一切都收拾妥帖,楚天舒搬来了角落中的绣墩,放下了外面的帐子,他就坐在绣墩上,一副要在旁边看护一宿的模样。

萧瑾当即不安起来,这么坐一夜,也是很累人的!其实她的病也没那么严重,顶多是过劳了。她又不敢直接说,怕伤了楚天舒的心。

她斟酌着字句,慢慢开口道“三爷,您这样妾身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要不妾身让人再给您支张软榻?”

楚天舒眸中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果决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必管我,你歇着罢。”

“可是——”萧瑾不知道怎么再劝,她心中十分纠结,其实这张一直被她独占的拔步床本就是给他们两个新婚准备的,很大,容下两个成年人还十分宽敞。

“当年在西北行军,连夜赶路,能眯上片刻已是不易。”楚天舒看出了萧瑾的为难,他极少见的耐心道“曾经我们三日三夜都没合过眼,这不算什么。你不用管我,先歇着罢。”

萧瑾咬紧了下唇,脑海中斗争激烈:到底是让他上来还是不让他上来?

对上面具中那双带着难得笑意的眼睛,萧瑾把心一横,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往里面蹭了蹭。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她一张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她声音低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三爷若是不嫌弃的话,就上来歇息罢!”

可是再小的声音都逃不过楚三爷听力绝佳的耳朵。

楚天舒先是一愣,紧接着眼中闪过狂喜。他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瑾,只见萧瑾露在雪白亵衣外的脖颈都已经红成一片。而萧瑾难得垂眸羞涩的温顺模样,让楚天舒心中一动。

机不可失。

楚天舒心中清楚让保守羞涩的萧瑾做出这样的“邀请”已经实属不易,而他自然不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立刻从善如流的脱靴上床。

他拉过了萧瑾身边整齐叠着的被子,和衣倚在了她的身边。

萧瑾从楚天舒动作的那一刻便不敢抬眼看他,当楚天舒靠近时更是心如擂鼓,一下一下咚咚跳得厉害。她几乎以为楚天舒都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楚天舒的呼吸仿佛就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她无所适从。

要是开始翻身背着他就好了!萧瑾正暗自懊恼着,现在翻身过去会不会显得太刻意?可是这么不尴不尬的……萧瑾浑身僵硬得要命,她真怀疑这么躺一夜,明日就要起不来了!

楚天舒起身放下了拔步床两侧用银钩勾着的薄纱帐,墙角宫灯的光隐隐约约透过来,床上的气氛顿时更加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算是目前为止最温馨的一章了~楚三喂药的方式有点笨,码这章时一直在脑补如果他是那种邪魅狂拽炫酷的性格,一定会自己喝一口然后一吻喂下去!好吧,既然他是楚三,就是这样沉默笨拙的爱着自己的小妻子~

☆、第95章

静谧至极。

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被无限放大;萧瑾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丝睡意也无。她活了两辈子,还没有经历过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床而眠!

虽然楚三爷不能算是陌生男人;而且即使楚三爷要了她也是天经地义;可此时仅仅是和他躺在一起;她就是该死的紧张!

“吵到你了?”楚天舒声音不大,却这安静的环境中一下下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萧瑾僵硬着没有回话;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扭过头去看,楚天舒掀开了被子,作势要下去。萧瑾的手先一步她心中的想法;她拉住了楚天舒的袖角。

萧瑾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是她把人“请”上床的,又给人摆脸色,算是哪门子事?

她一咬牙,干脆翻过身子面对着楚天舒,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声音柔柔的道“三爷,妾身睡不着。您要是也不困的话,就陪妾身说一会子话好不好?”

楚天舒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没有错过萧瑾眼中闪过的不自在,虽然他希望萧瑾能尽快的接受自己,可他也不想勉强她。刚想下床,却被一双柔软白皙的手拉住,漂亮的大眼睛中忽闪着不安和一点点哀求之意,楚天舒心早就软了。

他又怎么忍心让她为难?

楚天舒仍旧把被子搭好,支着胳膊,和萧瑾保持了一个让她觉得“安全”的距离,安静的看着她。

“如果三爷不嫌弃,妾身想跟您说说妾身家中的事。”萧瑾左思右想,她既然决定和楚天舒坦白,就还是从开头说起。

楚天舒微微颔首,虽然他没有说话,只拿一双眼睛清清静静的看着你,就让人知道他是认真的在听。

“妾身是七岁时才随着娘和大哥一起到了京城。”萧瑾眼中掠过一抹追忆的神色,似是感叹似是悲伤,她轻声道“妾身的娘当年倾了全部的身家供妾身的父亲读书,直到父亲进了翰林院,拖不过才把妾身母子三人接了过来。”

“父亲身边早有两个姨娘服侍,而且她们也各自生下了孩子,掌管着家务。娘回来后,地位都不及两个姨娘。可是她不喜欢争,生下烨儿后娘的身体更差,她也就安心抚养我们兄妹三人。”

“再后来,我大哥就出事了。”说到这儿,萧瑾的眼中忍不住泛起水光,她的声音也开始哽咽。“其实她们说得也不算全错,虽然妾身的大哥没看过淫…书,可确实写过些话本。”

“那也是因为大哥见锦荣院的生计实在艰难,他想补贴家用!”萧瑾有些激动,好像唯恐楚天舒误会似的,她急急的解释。“陈氏和许氏,总是借故克扣锦荣院的物资,我娘买药需要银子,她们也克扣下大半!大哥没办法,才那么做的!

楚天舒忙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萧瑾手,他黑漆漆的眼眸中没有丁点儿鄙夷。“你大哥很了不起!”

萧瑾露出一抹羞赧的笑容,方才是她反应过激了。

“正是他去卖书的时候,被许姨娘的人发现了,她们只以为大哥在看。”萧瑾淡淡的语气中仍然带着恨意,温柔敦厚的萧炜,就这么被毁了!“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娘也因此郁结病重,三年前过世了。”

萧瑾长长的舒了口气,接下来的才是真正属于她的记忆。

“妾身在娘头七时哭昏过去,再醒来,妾身就下定决心要改变!”萧瑾垂下眼皮,试图掩住眸中的复杂情绪,她竭力让自己声音平静如常。“妾身不能让烨儿也毁在她们手中!”

“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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