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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妖姬:魅惑帝王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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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庄若翎一时间被我的骇人的气势震住,她的嘴唇轻抿,流露出内心的不甘,她求助般地看向了皇后娘娘。
“疏影妹妹。”皇后柔声开口,柔柔弱弱的目光扫过了她身边不远处的夏小姐,又落在了我的脸上,微微笑道,“你放心,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本宫是不会让人搜查你的寝宫。”
庄若翎的脸色微变,似有所悟,看向了夏小姐,问道:“夏小姐,若翎不懂,你与疏影无冤无仇,她怎么会想害你。”
“这个问题,问得倒好。”我不急不缓地说着,也看向了夏小姐,嘴角缓缓勾勒出了冰冷的笑意,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她……嫉妒我与殿下与婚约!”
我的身子微微一颤,对上了夏小姐妒恨的脸,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以至于刚才受害者的楚楚可怜都被她抛之脑后。
嫉妒……
我想起了夏小姐脸上不时浮现出来的狠厉。疏影与夏小姐的过节,只有王府中的唯一一次。
我早该知道,夏小姐今日对疏影的针对,不是单纯的报复,而是有更深的原因。
今日的事件,谁最关心,谁最积极,谁就有最大的嫌疑。
我,缓缓地看向了庄若翎。
知道疏影与小公子关系的人,只有她。
“呵呵,”我轻轻地笑了起来,眉眼却是如同覆盖着厚重的寒冰,我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我嫉妒你?”
“夏小姐,疏影妹妹贵为淑媛,怎么会嫉妒你?”庄若翎一边问着,一边看向了我。她肆意而张扬的笑意,带着深深的挑衅。
心底有种不安,渐渐扩大。
庄若翎不顾一切的肆意的笑容,仿佛宣告了她的某种决定,将会给我与疏影,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姜疏影,虽然是个妃子,但心里爱着另外一个男人!”
☆、第六十五章 绝处的傲然
夏小姐此言一出,众生哗然。
身为帝王的妃嫔,却爱上另外一个男子,这是皇家的耻辱,是死罪。
妃嫔看向我的目光各异,但无一不是带着错愕与惊讶,或是痛惜或者若有所思,也有嘲讽与漠然。
“那个男人,是夜溟殿下?”庄若翎反问道。
这大概,是许多人揣测过的答案。疏影与殿下对外宣称的关系,是小时候的玩伴。无论是多久远的事情,一旦关乎于男和女,就有许多堵不住的流言蜚语。
“她爱慕殿下,但殿下从来没有在意过她!这玉佩,就是殿下当日送她入宫时礼节性的礼物!”
她眼底迸发出的浓重的恨意,如同狰狞的恶魔扭曲了她的面容,她身上骇人的嫉妒,如同火焰准备随时吞噬任何一个人。
我静静地看着夏小姐。
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剧本早就写好,人物早就安排好,而我,能做的,只有看戏。
“而且她,姜疏影,根本就是一个杀手,她居心叵测,受人指使埋伏在殿下的身边,又包藏祸心进宫!”
这话,让所有的妃嫔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甚至是皇后娘娘,也在宫女的搀扶下,倒退了一步,她秀美轻皱,看向了我,眼神又惊又疑。
“她手上的皮肤都是假的,没有一处是真的,但是她背后还有一块伤疤!”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夏小姐,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就好像有一只手,将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遮掩起的伤口,一层层地剥落下来。
疏影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爱意,在夏小姐的口中,都轻贱卑鄙得不值一提。
当疏影妨碍到她时,她就不顾一切地撕毁疏影所有保护的伪装,将她千辛万苦遮掩(W//RS/HU)起来的秘密,都暴露到重重的危机下。
我从未想过,原来我与疏影用几个月粉饰的谎言,会在夏小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徒然崩溃。
那种心底徒然生出的冷意,让我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夏小姐,嘴角扯出的弧度越来越大,眼底的笑意却越发冰冷。
如果,今天站在她面前的,是真正的疏影。
如果,今天被栽赃陷害的,是真正的疏影。
她该怎么被伤得体无完肤。
她用了几个月换皮,十指连心,她却痛都不能喊一声。
她将自己的爱恋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忍受他的漠然忽视。
然而夏小姐,来到了小公子的身边,还不忘,将疏影所有的尊严都重重地践踏一遍。
………
我缓缓地站起身。
夏小姐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刚才情急之下,气势汹汹,直到现在,才想起疏影的身份,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我的手中依旧把玩着那酒杯,醉人的酒红色的果酒在杯子中微微晃荡着,一层层的涟漪模糊了我倒映在酒杯中的面容。
“夏小姐。”我的声音清冷如泉,不大不小,不急不缓。
她眉头微皱,身子轻颤,却倔强不愿在妃嫔面前输给我半分的气势。
“你刚才说,这个玉佩是殿下赠送给本宫的,想必本宫很爱惜它,方才体现出,我对殿下的一番爱慕之情。”我不急不缓地说道,一边用眼神询问着她。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妒恨,冷冷说道:“是又怎么样。”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捡起那块玉佩,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它,半饷,忽而收敛了笑容,眸光冰冷:“既然如此,以我的身手,怎么会让它落到你的手中?”
她的身子轻颤,眸光游离不定,不时地飘到了庄若翎的身上。
我心中有底,且不论这块玉佩是真是假,它的来源必定不是疏影。
我刚才不过是有所疑虑,现在看到夏小姐的反应,几乎可以确定。
我将酒杯放下,缓缓地走向了她,嘴角笑意更深:“这样说起来,要么这块玉佩不是我的,要么我根本不重视这块玉佩更谈不上爱慕殿下,要么,就是我根本不是杀手。”我微微偏过头,手指翻转着这块玉佩,笑道,“你说是不是,夏小姐?”
我沉吟片刻,见夏小姐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眼神更显慌乱,慌乱中还闪过一丝不甘,轻轻地笑了起来:“再说,殿下有什么好呢?”我微挑眉,漫不经心说道,“论起文韬武略,他不及飒,论起身份地位,他不及飒,论起温柔体贴,他不及飒。”
“飒是谁?”夏小姐在慌乱之中脱口而出,问出了这句,本该与她毫无瓜葛的问题。
我满意地凝视着她的眼睛,状似有些困惑,继而轻轻地笑了起来,眉眼都染上了薄薄的温情的笑意:“飒,就是我的夫君呀。”
妃嫔之间,神色各异。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人立刻退了几步。
飒,几乎是独一无二的称谓。一个帝王能容忍一个女子这么称呼自己,已经代表了无上的宠爱。
徐洛飒对疏影的态度,可见一斑。
她们的神情已经开始从最初统一的敌对,转变成了模棱两可的态度。
夏小姐的脸色大变,苍白如纸。
我轻轻地笑着,缓缓念道:“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雏,子知之乎?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鹓雏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殿下而‘吓’我邪?”
我的话说完,夏小姐尚且是懵懂无知的神情,而反观众位佳丽妃嫔,有几位,已经流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还有人,神情莫名地定定地望着我。
我的视线所及,有熟悉的身影大步向我们走来。
“简而言之……”我半垂下眼眸,嘴角微冷,“论起血统,小小异姓殿下,怎么能跟我叶凌国帝王相提并论。凤凰栖梧,夏小姐难道没听说过吗?!”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终于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你!我堂堂尚书千金,哪里是你这下等女人能侮辱的!”她盛怒之下,已经高高扬起手,大力向我的脸颊甩来。
☆、第六十六章 独自的抗争
我的唇畔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笑意,波光流转,倒映出夏小姐怒极的面容。
她眸光微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但她挥动的右手已经重重地扇向了我。
掌风带动起我轻扬的发丝,我在风中衣袖翩飞。
“啪”,我被她的大力打得偏过了头,左侧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痛,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夏小姐震惊地看着我,她的眸光变幻莫名,似乎是没有料到,我竟然连避都没有避开。
也许,她足够聪明,本意是想让疏影自曝身份,却没有料到,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疏影,而是我。
疏影尚且会因为身体的本能而避开,但我,不会。
她的以下犯上,恰恰证明了,我不会武功。
偌大的大殿一片寂静。
是谁掰过来了我的肩膀,墨渊般的眼眸幽深,定定地看着我,孕育着狂风暴雨。
我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怔,我眨了眨眼睛,方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徐洛飒。
我轻轻笑了起来。冰冷如清泉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如魅影。
我冷冷转过头,从桌上取起一壶酒壶,迎着夏小姐的头倒了下去。
酒红色的果酒从她的头顶浇下,淋湿了她乌黑的发丝,和紫色的衣服,她还处于震惊中,愣愣地看着我,没有丝毫的反抗。
直到最后一滴果酒滴尽,我随手将酒壶往身后一掷,金色的酒壶与地面相撞击,发出了悦耳清脆的声音。
我的嘴角勾勒出冰冷傲然的笑意,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冰冷的目光扫过了处于震惊中的群臣身上,落在了其中一位大臣的身上,我微微地笑着,缓缓地说道:“尚书大人,您觉得这样做,可是妥当?”
他的身子微微一颤,已经“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将额头紧贴地面。
徐洛飒的手越发用力,他墨渊般幽深的眼眸中情绪汹涌复杂,他冷冷说道:“不要管她们,我们走。”
我笑盈盈地摇摇头,柔声说道:“还没结束。”
“夏小姐,本宫之前,可曾欺辱过你?”我微微笑着,问道。
“没,没有。”她似是被我的笑脸吓到,退后了一步,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眸光亮了亮,燃起了些许的希望。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是小公子,在向她走去。
我的心微微下沉。
她抓住了小公子的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牙齿轻摇下唇,傲然看向我,说道,“有!”
我的眸光微冷,但笑意越发柔和:“那你,还记得是什么事情吗?”
“王府中,你用梳子伤了我的手。”
“是你先欺负我的婢女,继而试图伤我,我躲避时不当心伤到的。”我轻描淡写地说着,笑容柔和,一步步迫近她,“还有吗?”
她下意识地又退了一步,死死咬住嘴唇。
我继续柔声问道:“那今日,我为什么又要伤你?”
夏小姐的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我,哆嗦着身子,躲藏在小公子的身后,她的眼睛含泪,楚楚可怜:“她……她……只是因为我穿了和她一样的衣服,就……”
“就什么?”我循循善诱,偏过头,盈盈浅笑。
“就……就……”她的话卡在喉中,吐不出来。
小公子原本半阖上眼眸,此刻忽而睁开了眼睛,对我作揖,冷冷地说道:“她性情娇纵,一时想不开所以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宽恕她。”
“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话,情急之下,很难编撰完整。”我缓缓地说着,没有看向小公子,而是始终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夏小姐。我微微抬起下巴,微冷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唇畔浮现出柔柔的清冷笑意,“你们说,是不是?”
我的手抚摸上右侧的肩膀,神情淡淡:“我的背后的确有伤疤。”嘴角轻扬,勾勒出略微嘲讽的笑意,“但那,是被至亲至爱的人,背叛后的伤口。”我轻轻地笑着,眸光中却是冰冷,语气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却透着漠然的疏离,“你们这些生来就被人宠爱的大家小姐,王公贵族,有什么资格,质疑别人的伤疤呢?”
“皇……皇上……”仓惶中,夏小姐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父亲,然后看向了徐洛飒。
“是朕,”徐洛飒缓缓地抬起头,浑身散发着肃冷的帝王的威严气势,“给她的权势。”[WWW。WrsHU。COM]
他上前一步,站到了我的身侧,冷声说道:“她是朕的女人,不管对错,朕,只信她。”
我微微转过头,望着他的侧面,恍惚中,有些错觉,好像护着疏影的人不是徐洛飒,将疏影带出重重质疑与危机的不是徐洛飒,而是小公子。
可是事实就是,背弃疏影的人,是小公子,始终如一相信疏影的人,是徐洛飒。
他们就像站错了位置,永远在对的时候,维护错的人,然后在错的时候,试图维护对的人。
这就是命运吗?是将所有人玩转于掌心的命运,也是将每个人的幸福都支离破碎的命运。
我站在徐洛飒的身侧,傲然俯视着所有人,目光扫过了始终在人群中格外明显的南平世子,微微顿住,然后不着痕迹地收回。
………
我回去时,夜色已经很深。万籁俱静的道路上,只有我与姑姑不发一言地走回宫中。
我略微偏过头,看向了姑姑,淡淡问道:“祈嫣是谁?”
姑姑微微施礼,态度恭敬,我的睫毛轻颤,嘴角缓缓勾勒出了清冷笑意。
原来这便是适者生存?
我对夏小姐毫不留情的手段,获得的,竟然是素来鄙弃疏影的姑姑的尊敬。
“祈嫣是凤栖国的名将之后,数年前的战役中杀入我叶凌国的军队,几万士兵覆灭,一时三军听闻‘祈嫣’二字都闻风丧胆。她更是几乎直取皇上的首级。”
于万军中取帝王的首级,寥寥数字,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女子在千军万马中势不可挡的傲然英姿。
一个女子,妖冶如魅,傲然凌厉,却笑傲沙场。
难怪,当叶凌国的群臣听闻祈嫣未死的消息时,都大惊失色。
也难怪,祈嫣跳下山崖后,凤栖国叶凌国两国去不惜出兵搜寻,以判断她的生死。
然而。
“祈嫣既然是凤栖国的人,为什么凤栖国的人要暗下黑手?”
☆、第六十七章 暂时的辞别
姑姑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缓缓地抬起眼,凝视着我,说道:“这个问题,唯有凤栖国内部的人,才能解答。”
我默然不语,若有所思,已经一脚跨入了自己的房间。
姑姑想说些什么,微动着唇,目光却被吸引,再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见疏影带着同我一模一样的脸,安然地睡在床上。她的身边,悄然坐着汐筠。
汐筠一手支颚,头略微地低垂着,再细看,她早早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睡着。发丝顺着她洁白的手臂滑落下来,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唇畔噙着一丝柔柔温暖的笑意。
她精致小巧的脸,笼罩着宁静的气息。
她另外一只手握着疏影的手,十指轻叩,不离不弃。
我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远远地停住,静静地凝视她。
我只觉,岁月静好。
当我入睡时,她可是无时无刻不陪伴在我的身侧,只为在我睁眼的那刻能看见她?
“笨蛋,诩儿。”
是谁在我的耳侧低语呢喃,好像是汐筠的声音,又像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如余音袅袅,在耳畔不断回旋婉转。
可是这样亲切的低语呢喃,却让我的眼眸中覆上了薄薄的一层水雾气,模糊了眼前所有的场景。
汐筠,我很想你。
………
我的身体终究好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盛宴也结束了。
汐筠他们的行程也再无理由中断,他们五位,分别代表段王府与平源王府前来露面,现在也需要回去岳州了。
水欣领着汐筠前来拜见疏影。
水欣果然人如其名,柔情似水。
疏影态度不冷不热地应着水欣的话语。
汐筠站立在她师姐的身侧,时常心不在焉地将看向我。
我知道她终将离开,眼见疏影她们并没在意到我们,走上前,轻轻弹了弹汐筠的额头。
她讶意地抬眸望向我,眸子中闪过薄薄的温暖的笑意,转瞬即逝化为了孩子气的苦闷。
疏影与水欣结束了客套的话语,看向了我们。
我笑着将铃铛还给她,她似乎有些不安,抓住我的手,固执地不愿接受。
“诩儿。这个,我绝对不要。”她说得坚决,手下也用力得毫不犹豫。
我抬眼看着她许久,才笑道:“那我没什么可送给你作留念的了。”
她眼中涌出些泪水,我看着她愣了愣,慌忙替她擦泪,她破涕为笑,指着我的头发道:“你要不送我些纪念品。”
“发簪?”我点点头道,“也是,汐筠也该打扮打扮了。”
她“扑哧”一声笑开:“谁真要你的发簪,给我一缕青丝,我留着作纪念。”
“青丝?”水欣姐笑了开来,“你让阿齐怎么办。”
她脸色一红,道:“他爱干嘛就干嘛,与我何干,我就要诩儿的青丝。”
我依言用匕首割了一缕给她,她小心地用手帕包起叠好,看了我许久,终是抱住了我,将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如同之前地很多次一样,只是,在我耳边呢喃的时候,声音带着深深的思念与不舍:“诩儿,我爱你。”
我只是用力地回抱,低垂下眼,将泪意忍住,低喃道:“我也是。”
明明,只是暂时地分别,我们却不知为何,依依不舍。
水欣姐姐笑话着汐筠,说她若真的想见我,不如回家好好习武,再也别贪玩,能自己出门来扬州。
但汐筠却不为所动,频频回头看我,留恋与不舍。
我亦随着他们往宫门口走。
这一路之上,她的身影近在咫尺,我却恍若隔世。
眼见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她看向我的面容也越见模糊,唯留下她留给我的铃铛的淡淡温度。
疏影来到了我的身侧,同样看向了汐筠。
我微微一笑:“到最后,我们也没有搞清楚,那人究竟是谁。”
疏影微微挑眉,说道:“应该是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仍需要确认。”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眸光清浅如水:“疏影,你越来越了解我了。”
盛宴,不过是岳州风云的开端。接下来的,才是暗涛汹涌的时刻。
也许,就在这暗流涌动中,我们会看清,究竟那人在岳州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微微抬起头,看向了这被朱红色砖墙圈起的一小块天空。
后宫这一小小的天地,竟将我与疏影围困了几月之久。以至于一触到岳州的事情,会让我对外面广阔的天空心之向往。
忽而,疏影看向了我,问道:“诩儿,你的风寒真的好了?”
我微微笑着点点头。
她眉头轻皱,冷冷说道:“下次,就算你想套出实情,也不可以在冷水里躺一夜!”
她虽然声音冰冷,面色森寒,我却知道她是在担心我。
我微微笑着,握紧了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也不会每一次都被汐筠推入水中的。”
………
前朝暗涛汹涌,后宫却风平浪静。
大概是几日前,庄若翎栽赃陷害疏影不成,反而让后宫中终日闲散无为只会勾心斗角的妃嫔们看清,徐洛飒对疏影的宠爱,已经不容许任何人伤害疏影。
后宫中人对疏影的态度,虽然说不上亲近,但总有人会有意无意地前来讨好。
连同姑姑,对于疏影也敬畏了许多。
每逢此时,疏影总会抬眼看我一眼。
我没有告诉她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人,敢在疏影面前提起那夜的事情。
疏影问过一次被我岔开话题后,就不再问了。
我看到她沉静的眸子中偶尔会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想来,就算我不愿在她面前提起那晚的事情,别人不敢提,以疏影的身手,总会听到些许的风声。
但这一切,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的。
我与疏影终日悠闲度日,天气越发闷热,徐洛飒遣了人,送了堆冰块过来,疏影便斜倚在床榻上,旁边摆满了进宫的水果,她闭目养神,而我则坐在她的身侧,捧一卷书,不时地挑拣起一个水果,放入嘴中。
我正翻着一页书,不经意间又挑了一个葡萄,漫不经心地放入口中,舌尖一触及它的果肉,就有酸酸的汁水渗透进牙齿的缝隙,让我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放下了书。
☆、第六十八章 意外的出宫
“怎么了?”疏影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皱起眉,她的眼底有薄薄的笑意。
我几乎是将那果肉整个地吞了下去,都不愿再嚼上一口,我皱起了眉头,半是抱怨地说道:“好酸。”
疏影微微挑眉,修长的手指也挑拣起了一个葡萄,细细地嗅了嗅,说道:“真那么酸?”
我瞧着她的动作,觉得好玩,不由出声打趣:“疏影,这葡萄怎么可能闻起来酸。”
她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举止的不妥处,但仍然笑了笑,把葡萄放回盘中,说道:“我可没那么傻,你都被酸倒牙了,我还主动吃。”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不依不饶地笑道,“不行,你吃吃看。”一边说着,一边挑出了一颗最大的葡萄,想要放到她的嘴边。
“别,别。”疏影急急忙忙地躲闪着,笑了开来,“皇后怀孕了,我可没怀。”
我的睫毛轻颤,嘴角轻轻勾勒起清浅柔和的笑意,不再与她打闹,将葡萄放回了盘子中,又挑拣了颗樱桃,笑道:“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也有几个月了。”
疏影又躺回了软塌,意态甚为闲适:“嗯。这胎儿算是她的第二个孩子,这几个月倒是顺利。”
第二个……我的嘴角微扬,说道:“徐洛飒曾经因为第一个孩子不惜与庄凝卿撕破脸面,幸好第二胎顺顺利利,否则,又要殃及池鱼。”
我一边说着,眸光渐渐清浅疏淡。
细细算来,这后宫之中,能阻碍到皇后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这几年,徐洛飒独宠皇后,只有在皇后怀了孕后,在新纳了几个妃嫔,其中庄若翎与疏影的风头最盛。
庄若翎说不定正是皇后一手捧起,至少现在为止,她们还处得和和睦睦,甚是融洽。
而疏影,没有背景,有的只是徐洛飒的恩宠,但这种恩宠又恰到好处,没有偏颇。
疏影虽然不信,我却觉得,这是徐洛飒保护疏影的一种方式。
数年前,后宫中有庄凝卿和如今的皇后当年的如妃,徐洛飒独宠庄凝卿,而几近忽视了如妃,但到最后,他点到即止的呵护与宠爱,反而让如妃避免了后宫的争斗,一路坐到皇后的位置。反观庄凝卿,她有着显赫的身世,拥有凤冠,以及徐洛飒独一无二的宠爱,这些,都不过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她的家族由盛而衰,庄凝卿失去了徐洛飒的信任,甚至被他一路利用。
从徐洛飒对疏影的宠爱态度,可以看出他对她的真心呵护。他已经将疏影放在了他想要保护的人的位置上。
《〃文〃》就算后宫、朝廷的风云如何变幻,他都不会伤害疏影分毫。
《〃人〃》只是不知。在徐洛飒对疏影的宠爱背后,是否深藏着,他对庄凝卿最初的爱恋。
《〃书〃》疏影与庄凝卿相似的脸,有没有在午夜梦回间,让他想起庄凝卿的好?
《〃屋〃》我时常看见疏影刻意去模仿庄凝卿,那仿佛是不经意间的娇嗔,只是为了让徐洛飒想起庄凝卿那一个人。
疏影眼底跳跃的挣扎,是对徐洛飒,也是对小公子,放弃青梅竹马的深深的怨恨。
倘若被徐洛飒宠爱的那个人不是疏影,或者疏影并不知道庄凝卿的故事,也许有一天,疏影会被徐洛飒感动,会爱上徐洛飒。
然而,正是疏影知道得太清楚,看得太透彻,反而让她如同看戏的人,无法被徐洛飒一丝一毫的真情感染。
这是她的一场戏而已,戏中的人入戏已经深,而她,始终无法入戏。
………
转瞬间一个月过去,这一个月风平浪静,我与疏影似乎与世隔绝,终日乐得清闲自在,却没料到,之前不经意提起的“殃及池鱼”,真的开始了。
“皇后的胎盘不稳。”
还有不足2个月,皇后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在这紧要关头,皇后钦定的御医,却这么说道。
我与疏影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以徐洛飒对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胎盘不稳,他必定想方设法要寻求方法。
有人提议派遣妃嫔替代皇上皇后前往紫菱山拜祭。
那是远在叶凌国与凤栖国边界的一座山,历代皇帝,无论是叶凌国还是凤栖国的帝王,若要登基,就要前往紫菱山拜祭。
我与疏影对视一眼,不知道,安排这一切的人,究竟是小公子还是庄若翎。
亦或者,从一开始,就是皇后,想要开始着手清除她后宫中的障碍。
但结果就是,疏影与庄若翎,奉旨前往紫菱山。
夜已经很深,我仍旧在指使宫女们打包东西,挑拣了几件最普通的衣服,选了些能应急的首饰,不时,还看向了坐着的徐洛飒。
在疏影与庄若翎临走的前一夜,徐洛飒却选择来到了疏影的宫中。
这大概意味着,他也觉得这一切,都是有心人在推动。
他是个帝王,是个不懂得爱的男子,但这不意味着,他是个昏君。
徐洛飒半阖着眼睛,忽而抬起眼眸,眼睛定定地看着疏影,缓缓说道:“你一路当心。”
疏影慵懒地斜靠在他的身上,听到这话,微微笑了笑,说道:“你还怕我丢了不成?”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衣角上的配饰,语气轻描淡写,眼底的笑意璀璨明晰。
徐洛飒举起手,抚摸上她柔软的长发。
我将目光不着痕迹地收回,心思活跃。
此次出行,为了确保无人知道,疏影和庄若翎都会保证衣着简单、行事低调,跟随出行的侍卫能少就尽量少,甚至是不带一名宫女。
算起来,我是唯一一位跟随这疏影和庄若翎出行的宫女。
然而,看徐洛飒的态度,他必定不放心疏影就这样上路,马车后面,一定会有暗卫跟随。
暗卫……我的眸光微深。
依照习惯,小公子也会派遣暗卫,那两方人马难保不会彼此发现。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小公子会不会选择放弃派遣暗卫?
我摇摇头。这一切都是小公子和姑姑的安排,我思虑再多,也无济于事。
☆、第六十九章 慕容岚公子
第二天,果真如我所料,只有一名侍卫乔装打扮成仆人,来到我们身侧。庄若翎没有带一个宫女,疏影也只带了我。
庄若翎打扮得清丽脱俗,如同离开父母独自出行的小姐,发型和服饰都带着少女的清新俏皮。而疏影则更多的打扮得如大家闺秀,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我原以为庄若翎会再度出言讥讽,但她眸光闪烁,显得心不在焉。
甚至这一次,若翎一反常态,整个路途上都安静得没有声响。
我们由起初的走水路,到最陆路,一路上,庄若翎甚少说话,即使说话,也是问问我们到哪了。
此刻,我们坐在马车中,庄若翎闭着眼睛,依靠在车厢上,嘴角含笑,面容柔和。
我与疏影对视一眼,不解她的心意,却也乐得清闲自在,不必与她明争暗斗。
马车一路疾驶于官道上,途经福州。
街道上的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福州地方虽然偏僻,但是看起来很宁静。”疏影若有所思地说着。
我微微一笑:“小地方,自然有小地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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