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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谱-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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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瞭望的王常在塔楼上兴奋地喊道:“岛!前方有一座岛。”众人看时,见前方海面上有一黑点,逐渐扩大来,显是一孤岛的形状。

船至近前,见那岛上仅有几处光秃秃的褐色山头,不见草木。许九公见状道:“这是一座火山岛,不知什么时候爆发了一次山地震,岛上的草木都被烧光了,故呈此现在的模样,倒无什么景致可观的,上去走走,活动活动腿脚罢。”

海船在近岸处抛了锚,开了底仓角门,大家便乘了小船高兴地上了岛。许九公、梅乙南等老海客却无什么兴致,陪了赵琛在船上望了。木卉见方国涣等人上岛闲走也自跟了来。

叶晓生此时站在船头上四下望了望,对曾子平道:“适才看过航海图,这片海域没有一处可避风的大岛,不如且在此处停泊两日罢。”

曾子平道:“叶先生有何高见?”叶晓生道:“昨日叶某夜观天象,见水星客犯,不日将有大风雨,我们需暂避才是,否则航行是有危险的。”许九公一旁道:“老夫瞧今日天空虽晴朗,却也感觉有些不对劲,有起大风的意思。”

叶晓生道:“九公是老海客,对这海上的风云变化,倒也有些感应的。”许九公道:“一点经年积累的经验罢了,哪里及得上叶先生的天象应海的‘海象之术’看得准确。”曾子平道:“看来我们要择一避风处了。”许九公道:“老夫适才见此岛南面有处崖壁,它的侧面当是一处好的避风港,且将海船泊在那里罢。”曾子平随命“太玄”、“海浪”两船起锚移位,绕了个弯,泊在了避风处。

岛上闲走诸人,忽见两海船改向南行,不知何故,便站下望了。西门光焦急道:“莫不是船上的人抛下我们不管了?”随即飞跑回去,大喊道:“等等我!”众人见状,不由皆哑然失笑。此时见两海船行至崖壁侧,停泊在了避风处,米迁见状惊讶道:“择此避风港有久驻之意,天气这么好,风从何来?”

众人一路行来,上了一座山头,四下望去,多是赤褐色的岩石地貌,不见草木绿气。此时望那“太玄”、“海浪”两船似乎小了许多,一些水手们也自陆陆续续地上岸来走动。赵明风这时摇头道:“此岛荒凉,无可观处,连那海鸟都不愿光顾的。”

卜元笑道:“不过站在这里,总比那海船上踏实些。”随后众人结伴四下闲走,赵明风见无甚趣味,便与几个人返回船上去了。方国涣心中忧虑烦闷,索性往岛内走去,木卉却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了来。卜元、阮方等人见了,也自知趣避开,引了小全子别处玩去了。

罗坤与沈秋勤师徒在岛上转了一圈后,便往回走。这时见小全子从一侧山谷里跑了出来,手里竟然握着一把灰青色的野草。见了罗坤,手一扬道:“罗大哥,这秃岛上也长草的,那边山坡上一片,好多的。”

沈秋勤忽见了小全子手里的野草,先是一怔,忙要过来查看,见此草泽色灰青,叶细且薄,立时惊道:“天意!真是天意!这种海外仙草竟然也长在这荒岛上。”罗坤惊讶道:“沈先生,这可是一种药草吗?”

沈秋勤兴奋道:“不错,此药草唤作‘神仙一扫光’,专治人身诸疮癞,煎水洗之,神效非常。当年家师曾以重金从一位海客的手中买过一些,以后便无所获了。因此草三山五岳不生,专长于海中岛屿上,极难采集。其性寒无比,能在这火山石土上生长,倒是寒热相济而生的。药王先生若见此草,也必喜欢。”罗坤道:“既遇如此神药,当不可错过,小全子,带路,我们去采集些回来。”几个人便转向山谷采药草去了。

海船上,赵明风闲着无聊,便请了许九公到仓中讲些海外奇闻,西门光与一些水手也自过来听了。但闻许九公道:“老夫二十岁光景上,曾经历过一番奇遇。当年随一艘大海船出海,途中遭遇风浪,海船被吹离了航向不知去了哪里。后来海船触礁沉没,船上的人都丧命海里了。唯老夫善些水性,死命挣扎,所幸游至一座海岛上。此岛风光奇美,异花怪草,飞禽走兽,多是不曾见过的。有一种小鸟,纤巧无比,当时落在我手上,还以为是只晴蜓,可细看之下,爪翼俱全,实是一只神奇的小鸟。就在这时,又飞来一只老鹰般的大晴蜓,起初以为岛上有人在放飞风筝,可这只虎头巨蜻蜓俯冲下来要咬我,吓得我玩命跑了好一阵,才避开这只大怪物。后来饥渴,采了一种果子吃,说来也怪,这岛上的果子吃上几枚可数天不饿,甚是耐饥。直到有一天,在岛上终于遇见了一个人。此人奇丑无比,一张大嘴能开合至耳根,足占了半个脑袋,没想到此风光秀丽之地,也能养出这般丑人来。此人却会说中国话,口音怪极,勉强听得懂。告诉我这里是大嘴国,未曾有外人来过的,并且还说我长得很丑,若被大嘴国的其他人发现会被杀死的。你们说怪不怪,他这般模样还说我长得丑,想当年,老夫可是一位人见人爱的美男子哩!”众人闻之,轰然一笑。

许九公接着道:“或许是那家伙嫉妒我罢,不过心地还好,给了我一条船,让我尽快离开此岛,否则让其他人发现就死定了。我当时怕得很,便忙采了一些耐饥的果子驾着小船离开了此岛。在海上飘泊了数日,后幸遇一艘大海船这才获救,载我回到了中原。有好事者闻我奇遇,便央我带路,出海寻那大嘴国,可惜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便有人疑我说谎,好在那时我手里还剩了一枚耐饥的果子,送与一人吃了,果然数天不觉饥渴,人们这才相信了。”

这时在船头上,曾子平、叶晓生等人正在观看那许七施演“水戏”之术。许七乘了条小船在海面上,掐指念咒,嘴里嘟囔了半天,并不见半条小鱼跃出水面,不是往日那般一试便应。

叶晓生见状笑道:“怎么,失灵了罢?敢情是这海里的鱼不听招唤了。”

许七脸一红,思虑之余,忽恍悟道:“当年授我此术的师父曾说过,‘水戏不灵,并非无功,鱼走深处,以避大风。’看来这鱼都潜入深水里去了,海上要起大风浪了。”叶晓生闻之一怔,忙抬头看了看天,脸色忽地大变道:“不错,狂风暴雨马上就要到了。”

曾子平闻之大惊,忙命水手吹号角示警,招呼上岛诸人归船相避。此时天空已呈阴暗,风势渐起,天际处有黑云压了过来。

时间不大,岛上游玩的阮方、卜元、沈秋勤等人陆续回转了来,清查人数时,单不见了方国涣、木卉二人。此时风势大起,并夹杂着雨点落了下来。“太玄”、“海浪”两船虽有巨锚相稳,也自摇摆震荡不已。

卜元、罗坤、葛郎宁见方国涣、木卉滞留岛上,俱是惊骇,抢出仓外欲上岛寻找二人。可是已经晚了,风紧雨急,外面已容不得人了,几个巨浪翻压下来,迫使三人退回了仓内。

却说方国涣心情忧闷,不知不觉已在岛上走的很远了。那木卉跟在后面觉得不是个意思,便主动搭话说道:“方公子,无事罢?”

方国涣淡淡地道:“只要木姑娘不生事,我自然无事。”木卉听了,讪讪地道:“方公子也忒小气了些,都已说好了的事情,何必再计较。”方国涣不再理会她,独自向前走去。那木卉自讨了个没趣,很是后悔跟来作甚。

上了一座山顶,四下望去,大海茫茫,水天一色,立此孤岛之上,自令人怀疑起这个世界的真假来,那般恩怨情仇也似淡化了。

方国涣长吁了一口气,心情自然舒畅了些。回头见那木卉,望海凝思,呈楚楚怜人状如此一个娇柔少女,实在不像那个老谋深算心机诡异千里而来擒拿自己的满州芙蓉格格。木卉此时轻轻叹息了一声,转头看方国涣,二目相视了片刻,方国涣随将目光避开了。

木卉心中不愿相信,眼前这个文弱的年轻人就是自己不远千里而来擒杀的目标,而正是这个年轻人所布列的天元棋阵耗杀了自己族中的数万勇士。本来计划寻到此人一刀杀了为族人报仇了事,可此人棋上的修为太厉害了,竟能化解诸般凶险,随布一阵,千军难敌,实是一位旷古奇人。且此人为了船上他人安危,竟然不顾自家性命情愿随自己去那对他充满敌意随时有可能丧命的满洲。此人直如他的棋道一般,深不可测,令人敬畏着呢!

第八十六回 避风火山岛 3

这时风势渐起,有沙粒吹到脸上隐隐作痛。方国涣忙说道:“起风了,回船上吧。”二人转身没有走出多远,那风势便大了起来,吹得身形都站立不稳了。

方国涣惊急之下,自己跑去也就罢了,犹豫了一下,偏偏回身拉了那木卉,掩面飞奔。木卉见方国涣竟然没有丢下自己,感激之余,心中自生出一种异样来。

海上风云变幻之速往往出人意料,此时方国涣、木卉二人再要回到船上已是来不及了,狂风暴雨令二人迷失了方向,跌倒了几回,险些滑下一侧的山谷。

方国涣骇然之下,知道不能再走了,否则这大风能将二人刮飞到海里去,隐见前方有一巨石,其傍侧似乎可以避的,忙拉着木卉跑了过去。那木卉早已吓得惊惶失措,死命地握紧了方国涣的手,生怕方国涣丢了她。

那巨石之下有一处凹进去的低窄的浅洞,方国涣见之一喜,拉了木卉弯腰躲了进去。此石洞甚小,仅能容下二人身形,好歹将就避了。

外面此时已是昏天黑地,狂风暴雨发出可怕的声音,如鬼厮魔叫。不时又感到地动山摇,原是山上的大石被风掀起,滚到山下去了,声势怖人。木卉吓得“妈呀!”一声,不顾一切地抱紧了方国涣,将头深埋在方国涣怀中。方国涣来不及多想,随将木卉的身形往洞里移了移,自家后背朝外堵住了洞口,乃是怕大风把那柔弱的木卉从洞里拽出去。接着双手捂住了木卉的两耳,以减少那恐怖的声音带来的恐惧。

有大石从洞前滚过,声响异常,瞬间远去。方国涣心中忽地一紧,这风势实在太大了,不知“太玄”、“海浪”两艘海船能否经受得住。木卉在方国涣怀中一动不敢动,自感到遭此巨变如大限将至,世界末日一般,怕是活不成了。而此时却又油生出一种别样的暖意来,觉得这世上只剩下她与方国涣两个人了,洞外的一切都已天翻地覆了去。

木卉恐意大减,感到这石洞乃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外面再怎样变化都似与她不相干了,那些可怕的声音也都似淡化了去,自在雾里云中一般,飘飘然,奇妙之极。又将方国涣抱紧了些。

这番狂风暴雨一直折腾了一夜,方国涣也自紧张担心了一夜。不知几时,疲倦不堪的方国涣、木卉二人才昏昏然相拥睡去。

一丝凉气袭来,方国涣自是打了个冷战,睁眼看时,天已大亮了,外面异常的静。木卉也醒了,呆怔了一下脸色一红,忙从方国涣怀中避开。

二人钻出石洞,再看时,柔和的阳光轻拂着孤岛,先前山顶上一些凸突裸露的石头,都已滚落到山谷里去了,更显得秃了。方国涣此时忽觉右臂有些疼痛,撸起衣袖看时,那右臂上竟有几处整齐的红肿的牙痕。乃是昨晚那木卉自家情浓之际,情不自禁地狠咬了方国涣几口。方国涣眉头皱了皱,复将衣袖放了下来。木卉一旁见了,咬了咬嘴唇笑了一下,没言语。

方国涣这时忽想起了什么,惊呼了一声“海船!?”起身跑去。木卉脸色也自一变,随后跟了来。

上了一处高坡,便可望到岸边了,而此时却不见了“太玄”、“海浪”两船的踪影,唯见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方国涣、木卉二人相视骇然,一时间惊呆了。想那两艘海船必是经不住昨日的风浪,遭了难了,船上诸人想必也无活理。此荒岛远处海外,草木不生,二人虽侥幸活下来,日后却也无法生存下去。方国涣知道事情严重了,转身走去。木卉见方国涣神色肃然,也自不敢说话,后面跟了来。

二人无目的地乱走,无意中走至一高处,偶一抬头,方国涣、木卉二人同时惊喜道:“船!海船!”但见那“太玄”、“海浪”两船正停泊在一侧岸边崖壁下,在阳光的照耀中显得格外清新漂亮。原来二人在岛上迷了方向,走错了地方,加上此岛岸边的景色多相似,故一时寻错了海船停泊的位置。

此时已从船上下来几十人向岛上寻来,显然是来找方国涣、木卉二人的。二人此时激动万分,挥臂高喊起来。船上的人与已上岛的人遥望见了二人的身影,立时欢呼雀跃起来。那木卉避过一劫,此时激动得再想抱一下方国涣,再咬上他几口,然见卜元、罗坤、葛郎宁等人向这边跑来,便止了这种情不自禁的冲动,自嘲地笑了笑。经历此番变故,那木卉情窦初开,自对方国涣暗生情愫,已不是来取他性命的人了。

小全子第一个跑了过来,叫声“方大哥!”抱住方国涣大哭起来。卜元、罗坤、阮方等人过了来,彼此相见无事,俱为欢喜。葛郎宁见木卉安然无恙,神情也自一松。沈秋勤过了来,诧异道:“二位滞留岛上,如何避过了昨日那般大风?”

方国涣释然道:“所幸寻得一洞穴,否则便见不到诸位了。”木卉笑道:“方公子福大命大本事大,老天爷不敢收他的,我是借了方公子的神威才保住一条命呢!”说完,望了方国涣一眼,欢喜无限。

众人随后拥了方国涣、木卉二人回到了海船上,赵琛、曾子平、叶晓生等人上前迎了,大家相见,自有那劫后余生之感,庆幸不已。许九公道:“海上风云多变,日后要注意些,及时归船才好。”方国涣歉意道:“一时贪玩走远了些,起风时便来不及回来了,好在寻了一洞穴相避,侥幸躲过一劫,让大家担心了。”赵琛随后问候了木卉几句,木卉礼谢了。

唐子青率水手们检查了一下海船,修补了些破损处,船身安好无损,仍可继续航行。沈秋勤带了两名弟子本欲再去采集些那种“神仙一扫光”的药草,谁知已被昨日大风一扫而光了,连片草叶都寻不得了,幸好昨日采集了些,沈秋勤自是叹惜不已。小全子意外地在海滩上发现了一只大龟壳,因好奇的性子便请了水手们帮忙抬了回来,说是要作个此番出海的见证,惹得众人一笑。

“太玄”、“海浪”两艘海船离了这座火山岛又扬帆而进。将出南海海域时,发现有三艘渔船在后面跟着,显然又是另一伙海盗。阮方便指挥水手用火炮放了几炮,向那盗船示警立威。果然,那三艘盗船见对方船坚炮利,不似商船,知难而退,悄然隐去了。

木卉这几日时常来仓中向方国涣学棋,方国涣被缠得无法,便摆了棋盘教她些棋上正常的攻守之势,兵棋阵法之术则闭口不谈,乃是防着那木卉,恐她日后操此术用以杀戮,对大明江山不利。那木卉原本棋艺低劣,即便是授她兵棋也学不来,况且此时的心思已不在棋上,习了几盘棋之后便无了兴致,便扯了别的话题来谈。木卉的有意无意问起些**堂的事,方国涣立起了警觉,感到这木卉有些居心叵测。木卉见方国涣有了疑色,便改口言它。自火山岛石洞内经历了那不同寻常的一夜,方国涣对木卉到底是敌是友已无从判断,也不冷不热起来。

两船又顺风行了数日。这日前方遥望到了一座大岛,近些时,见岸边有人招手欢呼。

许九公对赵琛道:“这是到了海外的岛国了,可进行一些贸易的。”船只近岸,便有一些岛上的土人围来观看。杨北星、胡文书二人,率了一些水手带着货物上岸交易去了。许九公在海上走惯了,懒得下船,其余人便分做几伙,结伴到岛上闲游而来。方国涣、小全子、卜元、罗坤、米迁、阮方、赵明风、洪还章等人走在一起,曾子平、叶晓生和毕法成父子陪了赵琛到岛上拜访酋长去了。

这岛上的风光景致果与中原不同,土人的皮肤略黑,如涂了桐油一般,乃是此岛地处热带,久被阳光照射所致。此地民风古朴,一些年长的土人见了方国涣、赵明风等人,都热情地挥手打招呼,对中国人也是司空见惯,倒有一些孩童围了方国涣等人跑来跑去,好奇得很。洪还章则用当地的一种土语与几个土人说了些话,也都是一些礼节性的问候。

这时,从一座木楼内飘出一股肉香来。卜元道:“此处可是酒楼了?”洪还章笑道:“酒楼倒称不上,不过也是一个吃饭的地方,我们且去尝尝当地的风味罢。”

赵明风闻之喜道:“这海上岛国不知能有什么佳肴美味?”众人都知赵明风是美食家,闻之各是一笑。到得内,迎上前两个中年的土人,洪还章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各呈惊喜之色,忙请众人坐下,此处很简陋,仅有两张破旧的木桌和几条长凳而已。时间不大,有土人端上来两大盆熟肉和两大盆海味来,似连锅端上来一般。

卜元见了笑道:“虽然不甚讲究,却也实惠些。”洪还章道:“此地不比中原,有厨中高手调制大菜,这里只烧熟了便是,不过此地酿的草酒,倒是在中原尝不到的。”随即有土人献上用竹筒装的酒来,众人各尝了一口,苦涩之中带着一种怪味,也不知什么东西酿制的。

阮方皱了皱眉头道:“难饮!难饮!”赵明风摇了摇头,连那桌上的鱼、肉也不想用了。方国涣见了笑道:“出海多日,倒苦了赵兄,船上厨中做的菜肴也不尽合口味,这里的酒菜又吊胃口,看来只有等到回碧瑶山庄后才能吃得顺了。”

赵明风苦笑道:“早知这般,莫不如把杏儿也带了来。”卜元一旁道:“守着那天厨娘娘,赵公子就不该出海的,这要折了多少口福去。”众人闻之大笑。

大家吃了一阵,所食甚少,那竹筒内的酒更是没动几口,洪还章见了道:“此草酒大家还没有喝惯罢了,其实酿造它也很麻烦的,虽然苦涩难饮,对人身体却是大有益处,不醉人的。”

卜元道:“喝不出兴致来,当算不得好酒。”这时,木楼内进来一名土人,与另外一名土人打了招呼后便坐在一块说起话来。

洪还章无意中一抬头,似发现了什么,便站起身来走到那土人跟前,指了指土人颈中的贝壳项链,说了几句土话,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大锭银子来。那土人立时面呈喜色,忙把项链摘下来递于洪还章,接过银子后,高高兴兴地去了。

洪还章拿了那串项链复回到座位上,接着把项链拉断,去了那些贝壳不要,唯取了一粒石子般的东西,在衣袖上擦了擦,又细观了片刻,自露出了惊喜的神情。赵明风在旁边见了,“咦”了一声道:“洪先生手里的可是一粒宝石?”

洪还章欣然道:“不错,是一粒尚未加工过的宝石。”卜元笑道:“洪先生真会做买卖的,占了大便宜。”

洪还章道:“并非洪某欺人,当地土人多不识宝石,偶然拣了来做些饰物,便是丢掉了也不觉可惜,适才我用十两银子买下了那土人的项链,他还高兴的不得了,此物在他手里无用,回到中原后,我把它卖于珠宝商人,少说也值三百两的。”

卜元笑道:“洪先生多做他几回,这辈子也够受用了。”

洪还章道:“这种事情偶然有幸遇上罢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好事让你来占便宜。”

方国涣笑道:“这海外果然有些怪事,把宝石当做石头来卖。”洪还章笑道:“所谓的奇闻怪事,就是一些新鲜事罢了,不常遇的。”

第八十七回 三战棋 1

方国涣、赵明风等人回到船上时,杨北星、胡文书陪了赵琛也回来了,互相在说些什么,随见赵琛点头笑道:“这海上风险虽然大些,不过却有几十倍的利息来赚,值得!值得!我们此行回去后,还要在这方面增些力量才是。”杨北星、胡文书二人闻之,各自面呈喜色。

不多时,到岛上闲游的水手们,还有沈秋勤、梅乙南等人陆续的都回来了,曾子平命人点了人数,并不缺少,随后令“太玄”、“海浪”两船扬帆起航。

曾子平、叶晓生、许九公和赵琛四人,仔细研究了郑和的航海图,但按其航线行驶,一路扬帆直下。又行了数日,前方海平面上现出了一片陆地来。

许九公告诉众人道:“我们已到占城了,当年郑和出使西洋时,首先到达的便是此地。从这里上岸,由陆路而行,是可以绕回中原的,不过要多费些时日。”众人听了,各是欢喜不已。占城在今天越南的中南部,在当时是一处港口。“太玄”、“海浪”两船寻着港口靠岸停泊了,当地的人见是两艘大海船,知道是来贸易的,一些生意人首先迎上来,杨北星、胡文书自与那些人联系了,曾子平做为翻译也随了过去。叶晓生建议海船在此停泊一天。以往船上储备些食物与淡水,赵琛应了,随后由方国涣、罗坤等人陪着,到岸上游览。

当赵琛等人在岸上游览了一番,见此地的风土人情又与中原不同,当兴致勃勃地归来时,见一个人站在岸边往船上望着。这时那人一转身,见赵琛等人过了来,忙迎上前施了一礼道:“请问各位是从中国来的吗?”

赵琛见那人服饰口音都与中原人士无异,便应道:“不错,我们正是从中国来的。”那人闻之喜道:“真是太好了,刚才听说码头停泊了两艘大海船,好像是从中原来的,我便急忙跑来看了,果然不假。在下刘汉民,祖籍苏州,侨居此地已经六世了,每当见着来此地的中国人自是高兴得很。”说话间,那刘汉民的双眼自有些湿润。赵琛、方国涣等人见了,无不为之感动。

赵琛忙道:“原来是刘先生,在下赵琛,也是苏州人士,你我当是同乡了。”刘汉民闻之惊喜道:“适才闻先生口音,便怀疑是老乡到了,真是太巧了。”赵琛一笑,便把方国涣、罗坤等人引见了,大家纷纷与刘汉民见了礼。刘汉民兴奋异常,忙邀请道:“敝舍离这里不远,还请赵先生与各位到家中做客。”

赵琛见刘汉民热情如此,也是异国逢同乡,自有些激动,于是笑应道:“大家既是同乡,应该去拜访的。”刘汉民闻之大喜,忙引了众人向家中走去。赵琛这时对一旁的赵明风耳语了几句,赵明风点头会意,对随行的两名水手手交待了几句话,那两名水手便飞跑回船上去了,接着抬了些东西跟了上来。

赵琛等人随了刘汉民来到一处木楼树篱的宅院中,刚进院门,便迎出一个人来。那人见刘汉民引了五六位陌生人来,不由一怔。

刘汉民忙道:“大哥,这几位是乘海船从中原来的。”那人闻之喜道:“欢迎、欢迎。”刘汉民又介绍道:“这是家兄刘汉臣。”刘汉臣自与赵琛、方国涣等人见了礼,随后请入木楼内坐了。有一妇人献上茶来,刘汉臣请众人用茶。刘汉民这时感叹道:“曾闻中原江山秀丽,广阔无边,一直神往的。”

赵琛道:“刘先生虽侨居海外,却对中原故土如此思恋,何不回去一观的?”

刘汉民叹道:“因有家业之累,一直脱不开身去,也是那边无什么亲人投靠,走一次更是不易的。先祖曾搭海船回去过一次,可惜时逢战乱,中途又折了回来,但叫我等后人,守着千辛万苦挣下的一点祖业就是了。”赵琛叹道:“背井离乡,在他国异域求生,不知要吃多少辛苦才能活下来,实在不易得很。”刘汉臣叹然一声道:“先生说的极是,远离故土,侨居海外,这其间的苦楚旁人是无法感受的。”方国涣、罗坤等人在一旁听了,各自感叹不已。

赵琛又与刘氏兄弟坐谈了一会,这才起身告辞,并以一些苏州的特产丝绸等物相赠。刘氏兄弟大为高兴和感激,送了赵琛等人回船上后,雇人抬了十筐当地盛产的椰子、香蕉等水果回赠,赵琛自赏了来人。

“太玄”、“海浪”两船在占城港口停泊了一日,第二天便又扬帆而进,刘汉臣、刘汉民兄弟自来岸边相送了。离了占城,两船继续西行。谈起刘汉民兄弟,令赵琛感慨不已。

洪还章道:“中国人侨居海外,生活之艰辛,要比在故土难得多,当地人都称我等为唐人、华人,以东南亚一带为最多,集中聚居在苏门答腊、爪哇、吕宋等地,尤以吕宋为最。我的先人也侨居于此的,后由叔父带我回到了中原,待我们回航时,当到吕宋一站,寻访些故人罢。”

方国涣道:“洪先生,中国人为何有如此之多侨居海外的?”洪还章叹然一声道:“若在故土能生活下去,谁又肯背井离乡,远走异地的。据我所知,到海外谋生的人,多是因战乱、饥荒而被迫远走他乡的,以农民、匠人为多,商人、冒险者也不少,当然,还有一些罪犯。在爪哇,有李姓大族,在当地侨民中很有影响的,听说是唐朝皇室的后裔,因为战乱而避走海外的。”

曾子平道:“我中国人本多,天下之大,当无所不在了。”洪还章叹道:“此事说起来,倒有些苦涩在里头,好在侨民们争气得很,在当地都有很大的影响,深受当地人的敬重,当然,也不泛歧视者。”

一路上,经过几位海岛,都见有华人与当地人居住在一起,见了“太玄”、“海浪”两艘海船的到来,令那些人很高兴,有的还上船来看了,赵琛便命水手们热情的接待。按郑和的航海图,“太玄”、“海浪”两船舍了新村奔旧港而去,准备经由马六甲海峡至苏门答腊,然后直入西洋。

到达旧港时,有许多当地人和华人来迎了,杨北星、胡文书仍就贸易去了。曾子平和赵琛商量了一下,准备让海船在此停泊两日,众人闻之,欢呼一声,各上岸游玩去了。洪还章对方国涣道:“洪某幼时,家父曾带我到此地拜访过一位朋友,今番路过,我且去拜会一下旧识,方公子若无事,便陪了我去走动一回罢。”

方国涣笑道:“也好。”便随了洪还章去了。小全子自跟了阮方、卜元、罗坤、米迁等人上岸玩耍闲游,许九公也曾到过旧港几次,也领着许七拜访故友去了。毕法成父子则陪护了赵琛、梅乙南等人游观本地的风土人情去了,唐子青自率了水手们检修船只。西门光由于不适应长途航行,大病了一场,沈秋勤配制了两付药与他用了,病情虽好转,但身子虚得很,只好一人在仓中躺了,眼巴巴地瞧着大家上岸游玩。

木卉为了掩人耳目,率了葛郎宁等几个手下上岸去寻她那父亲踪迹。路过几家店铺,问了些十年前可有什么木姓商人来此的话,那些店家自然都摇头摆手说不知。应付了一下公事,木卉便率了手下尽情游玩去了。

且说方国涣随了洪还章一路行来,走到一座颇有些气势的院落门前,洪还章道:“就是这里了。”说着,上前敲了敲门。

时间不大,门一开,出来一位年轻人,问道:“你们找谁?”洪还章道:“请问小兄弟,这里是宋雅斋先生的家吗?”年轻人道:“不错,但是我家主人今日没空闲,不会客,二位改日再来罢。”

洪还章忙道:“在下刚刚乘海船从中国而来,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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