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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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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敏凤山二人。敏凤山见简良棋声日大,从无败绩,惊讶之余,更是恭敬有加,谢古岩尤自敬若神明。
简良棋高无敌,连败高手,使得来斗棋者日少,显是没有本事的人自不敢来了。谢古岩便建议简良道:“简公子,你的棋力与我等相差得太悬殊,莫不如改设让子棋,让先于人三子五子的,或许来斗棋的人能多一些。”
简良笑道:“我意在棋上引出国手太监李如川,实不愿与那些俗手走棋博彩的。虽然设让子棋人能多一些,银子也嫌得多一些,但是厌烦得很,自非设此棋局的初衷。如今棋声已扬,造就了声势,但候着那国手太监便是了,偶引来几位高手走几局,权当与他们磨磨手指吧,也无多大的意思。”谢古岩闻之唯唯,不敢再提让子棋之事。
这一日,敏凤山引来位年轻人与简良礼见了。此人便是敏凤君的儿子敏栾,刚从归元禅寺回来,见家中起了变故,后悔当初不该离家。得知传闻中的“棋神”简良与二叔相识,自是好奇,缠着敏凤山当天就赶至黄鹤楼与简良见了面。
那敏栾于棋上也自懂些的,每日闲里向简良求教,简良于是对敏栾、谢古岩二人同时指教些攻守之势,令二人棋力大增,各自欢喜。不几日,黄氏兄妹又来看望简良,黄兰见敏栾回了来,尤为欢喜。打那以后,敏栾来黄鹤楼观棋学棋的次数便自少了,简良见了,一笑而已。
又一日,下了一整天的大雨,少了些酒客游人,空荡荡的黄鹤楼上显得冷清。敏凤山自请了简良登楼饮酒赏雨。那雨势颇大,下得水雾迷濛,草木不见,山川隐形。简良临窗远眺,别有所思,想起设棋黄鹤楼已近一个月,败了高手无数,此时却仍不见国手太监李如川现身应棋,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起来。望着楼外的大雨,简良负手长叹,久久不语。
敏凤山见了,自理解简良的心情,走至一旁安慰道:“简公子‘棋神’之名已然天下皆知,那国手太监必会闻风而来的,此人也自想找一个棋上的真正对手。依敏某看,最近时日便会有结果的。”
简良叹道:“但愿如此罢!”转而思量道:“难道李如川在别的地方被方大哥于棋上制住了?如果这样也应该有消息传来的。或许那国手太监已经离开了中原,远涉异域了?倘若如此,我这番辛苦岂不白费了。”想到这里,简良心中怅然。
敏凤山一旁不知安慰些什么好,犹豫了一下,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份烫金的大红请柬来,递于简良道:“公子棋名传扬天下,已然惊动了汉阳王府,汉阳王有柬在此,邀请简公子走一趟汉阳王府。”
简良闻之,皱了皱眉头,接过请柬看了一眼,随手丢了一旁道:“达官显贵,简某不欲与之交,烦请二先生回绝就是。”敏凤山听了,略呈窘态道:“这汉阳王是不同于其他人物可以回绝不见的,汉阳王是当今皇上的皇叔,统领三省兵马,执掌两湖行政,气势排场如皇家一般,万万不可得罪的,还望公子三思。”
简良不以为然道:“我与那汉阳王素无往,不去见他又能怎样?”敏凤山听了,慌忙道:“公子小声些,此事非常,还需谨慎的。其实汉阳王也是听了公子的棋名,慕名相邀,显现一回礼贤下士的风度而已。”
简良摇头道:“那汉阳王要是一名棋上的好手也罢了,可是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位棋王爷的,无非想请了我去点缀些门面,充些雅气罢了,难道想让我成为他汉阳王府上的一名消遣王爷闲情的棋客不成?简某攀附不来的。”
敏凤山自有些焦急道:“公子还是考虑一下的好,那汉阳王在天下诸王中势力最强,甚至可以与朝廷分庭抗礼,若撞了他的虎威,可要有祸事的。先前蛇山出土的那件昆吾刀多亏被西域红教的喇嘛得了去,再晚些,就会被汉阳王府征去的,到时家兄想不舍都不行了。如今家兄物失人废,汉阳王自会有所耳闻,此事便不了了之,莲花轩也是因祸得福。简公子性情清高,不入俗流,敏某佩服得很,不过此次若违了汉阳王的意,拂了他的面子,随便给公子加上一条罪名,公子自是吃罪不起的。”
简良听了,不以为意道:“他来请,我不去,也是正常,何以如二先生说的那般严重。”敏凤山见简良虽然身怀绝学,但世事阅历却也浅些,便又劝道:“武昌是汉阳王的管辖之地,我等小民接到汉阳王的请柬,已是很荣耀的事了,若如公子这般,在旁人眼中看来是有些不识抬举的,望公子慎重行事的好。”简良闻之笑道:“二先生何以惧那汉阳王?放心好了,他请的是我,若有事,我一人担着就是了,与旁人无干。”
敏凤山此时摇了摇头道:“公子切勿这般说,敏某也是为公子着想,所谓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况且我等小民。如今公子好不容易在黄鹤楼上造成的这般棋上声势,可不要被汉阳王府给毁了。”
简良闻之,哈哈一笑道:“二先生多虑了,简某设棋内鹤楼,不干汉阳王府的事,岂能管得了我。”敏凤山道:“此地离汉阳很近,隔江而望,公子若不想别生它事,走一趟就是了,也短不了什么。那汉阳王只是喜欢结交名人雅士而已,去应付个场面便了。”简良见敏凤山着急的样子,不由沉思了片刻,继而摇了摇头道:“我生来就厌官的,若不是国手太监以杀人鬼棋作乱棋道,简某自会隐棋山野,不闻于世的。那汉阳王也多事,请我何来?不去就是了,二先生也勿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敏凤山摇头道:“世事如此,容不得公子违倔,昨日汉阳王府的信差临走时告诉敏某,限公子三日之内必到汉阳王府。”接着恳请道:“公子明日过江去那汉阳王府应付一下罢,让汉阳王领略一下公子的神彩就是,对日后黄鹤楼上的棋局也有利的。”
简良摇头笑道:“二先生也太世故,一纸请柬何以怕成这样?莫说三天,三十天简某也不去的,他汉阳王又能奈我何?”说完,拾起那份请柬一扬手,投进了楼外的大雨之中。敏凤山见状大惊,欲拦阻已来不及了。
待敏凤山急转至楼外寻那请柬时,那份汉阳王府的请柬早已不知被雨水冲到何处去了。敏凤山寻了一阵没有找着,身上自被雨水淋得湿透了,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无奈何又回到了楼上。
简良见敏凤山被雨水淋成的模样,暗叫一声“惭愧!”忙上前迎了,谦意道:“简某实为无意,还望二先生见谅,快去换身衣裳罢,以免受了风寒。”
敏凤山长叹一声道:“简公子,不是敏某怕事,那汉阳王实在是你我得罪不起的。请柬失了也不打紧,只要公子三日内能走一趟汉阳王府就成了。”
简良此时肃然道:“二先生,不是简某架子大,自视清高,那王公贵族的府第,恐怕一步走进去就难以抽身了。做人家的棋客也好,幕僚也罢,但得受人家的指使。简某棋上既万里声势,那汉阳王未必会舍了我去,森森王府中,就为他一人摆棋走子,供他遣乐,岂不屈杀了我一般。简某少好棋道,自以为在棋上得了一个自由身,没有到却有今天的难处。人是世间人,世间之事就容不得你我选择吗?”简良一席话说得敏凤山哑口无言。
第五十九回 拒礼汉阳王 2
过了好一会儿,敏凤山再叹道:“敏某自是佩服公子的心志,或许有绝技防身不惧事的。如此也好,依了公子的意思就是,不过日后凡事都要小心些的。那汉阳王大度些也就罢了,若是心狭之人必来生事的,简公子好自为之罢。”说完,敏凤山摇头一叹,走于一旁换衣衫去了。简良呆坐沉思无语,那楼外的雨势却越发得大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这场大雨才停,万物刷新,空气清爽,令人畅然。简良、敏凤山二人一早就来到了黄鹤楼,此时楼上人不多,仅有五六个本地人登楼观雨后景致的。敏凤山脸上罩着一层忧虑之色,显是担心汉阳王府的事。简良却已将此事忘了,于屏风后坐了。谢古岩在外面维持着棋场,以候有高手来斗棋。
楼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人专程来看“棋神”其人的,在一旁占了座位,要了茶水酒菜,但等简良出场。大多是观棋的人,不时的小声议论着。此时棋金已达到了五千两之巨,都封存在了酒楼柜台内,只是标出了数目来,让一些人看了直乍舌,后悔自家不懂棋,否则摸不准能赢了去,幻想**而已。
简良棋声显扬,已使一些自以为是的人不敢前来自讨没趣了,这几日再无人来斗棋,枰上冷清。场地周围却是热闹,人人都等着一个奇迹出现,忽来了一位高手,轻轻松松胜了“棋神”,然后抬了那五千两银子去。谢古岩坐在那里,守着棋场一言不发,显得此以前稳重了些,自是在棋上经简良指教有了极大的提高,神态气质上无形中有了些变化,这或许就是棋道之妙罢。
将近午时,忽从楼下上来三个人,却是白兆山的黄严与黄成义、黄兰兄妹。酒楼伙计识得是简良的朋友,忙上前迎了,引至一处雅间,转身去唤了简良。
简良过来与黄氏父子互见了礼,然后落了座。黄严这时笑道:“简大侠现今在棋上的威名,如日中天!当真可喜可贺!”简良笑道:“承蒙过奖。”黄严又道:“可喜可贺之余却也有些可惜,若再无对手,当真没什么意思了。”简良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敏凤山听说白兆山的黄氏父子来了,忙自过了来,双方互见了礼。黄兰道:“敏叔叔,不知敏栾公子可在家中?”敏凤山笑道:“栾儿昨日还说起过黄姑娘,今天可就来了!快去罢,他正在莲花轩等着你呢。”黄兰闻之一喜,别了众人转身跑去了。
黄严这时见敏凤山的脸色有些异样,便问道:“二先生,身子可有不适吗?”敏凤山摇了摇头。黄严又道:“莫非令兄的伤势又有了恶化?”敏凤山道:“家兄能维持现状已是不错了,倒也无其他转变。”黄严不解道:“那么什么事令二先生心事重重的?”
简良道:“二先生是在为我的事情担心。”黄严惊讶道:“好好的,能生出什么担心的事来?”简良便将汉阳王府送来请柬的事说了一遍。
黄严听罢,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简大侠拒赴汉阳王府,真有男儿大丈夫的气概!”接着一拍桌子道:“什么也不用怕,若是那汉阳王逼得紧了,简大侠就到白兆山落草,与我等占山为王,做他个一番事业出来。”
敏凤山听了,吓得慌忙道:“黄寨主说这些话要小声些。”接着起身到雅间外望了望,生恐被人听了去。黄严见了,笑道:“二先生生来就胆小,不如令兄的胆色过人,什么事都不怕的,也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敏凤山听了,脸色自有些不自然。黄严见了,自觉说过了头,忙转了话道:“放心罢,有我白兆山的人在,保管简大侠无事。”敏凤山心中道:“有你们白兆山的人,反而易坏事。”此话不便明说,敏凤山于是道:“黄寨主今天幸好来了,大家商量个办法罢。”
黄严道:“老夫即刻派小儿回白兆山调集人手,来黄鹤楼保场护局,看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找麻烦。”敏凤山忙摆手道:“不可、不可,这样一来倒给人家一个口实,于简公子不利的。”
简良这时道:“多谢二先生与黄老英雄为我着想,我看事情还没有到如此程度,黄鹤楼乃人多嘴杂之地,那汉阳王不敢乱来的,也无兴师动众的必要。若真有人来寻事,简某的棋子,不但在棋盘上不容人,棋盘外更是不容人。”
黄严闻之,点头道:“简大侠说得极是,无事也就罢了,若有事,白兆山自有人马调用。那汉阳王胆敢动简大侠一根毛发,老夫便让他的汉阳王府夜夜不得安宁。日后简大侠放心设棋局就是,老夫与小儿权当护卫,看看能有几个不要命的人来。二先生若是怕事,避开罢。”
由于简良扔柬拒赴汉阳王府,黄氏父子恐有意外发生,所以来了也就未走,以保局护场。敏凤山心中忧虑自不消说,简良仍未在意,好在过了三天却也无事,敏凤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黄严自笑他杞人忧天。又过了两日,凡事照常。这期间,简良在棋上又败了一位来自安微叫陈子凯的棋家高手,那陈子凯留下一百两银子,惊叹之余,服输而去。黄严父子知晓了简良设棋黄鹤楼的真正意图后,更是敬佩有加。
这一日,简良正与敏凤山、黄严、黄成义三人在屏风后面饮茶,谢古岩进来道:“简公子,有人来斗棋了。”便与敏凤山、黄氏父子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棋场上此时站着一书生,见了简良等人,上前拱手一礼道:“山西时井桐,闻‘棋神’大名特来会会。”简良闻之一笑,伸手让道:“时公子请了。”
那时井桐架子蛮大,并不去棋桌旁就座,寻问道:“听说黄鹤楼上的棋金已有五千两银子,而来斗棋者下注百两以上即可,当是真的?”简良笑道:“不错,时公子若有本事胜了,五千两银子是一文不少的。”谢古岩、敏凤山二人互望了一眼,各自撇了撇嘴,知道此人是冲着银子来的,不知能有多大的本事。
时井桐这时将带来的一百两银子放在了一旁,自信道:“我不信有人能在棋上始终保持不败之理。”简良笑道:“不是不信,而是不舍罢。”时井桐“哼”了一声道:“那又能怎样?但请棋主出来与我对栾一局。”简良道:“在下就是黄鹤楼上棋局的棋主。”
时井桐闻之一怔道:“你就是棋神简良!”简良笑道:“不敢当!”时井桐这才有些收敛道:“请指教了。”随后坐于棋桌旁,自取了黑棋一子落下先走上了。简良上前端坐了,起手应了一下。周围的游人酒客见又有棋看了,便围在五步外而观,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简良见那时井桐棋走大势,着法锐利,与众不同的,敬他棋上有此修为不易,手下倒也不尽情攻杀,但随对方棋势而应,以激对手棋兴。
时井桐见状,不知就里,心中一宽道;“这‘棋神’之名也是虚传,手法上也太一般了些。”想到那五千两银子的棋金很容易得手,心中不由一阵狂喜,自家险些笑出声来。简良见其有些失态,心中不屑道:“也是一个棋上的轻浮之徒。”
简良在棋上缓了又缓,手下极是留情,以给时井桐一个错觉,感到能有战胜对方的意思。果然,时井桐得势不饶人,使出浑身解数,倾其棋力,放手围杀,自觉领先简良一步的。围观诸人中大多都是懂棋的,见了这种意外的局面,皆自惊异,奇怪“棋神”今天怎么了,棋上竟呈现出亏象来?待双方走至关键时刻,简良这才走出了一着妙手棋,将对方一条大龙封杀了,结束了棋局。
那时井桐虽败了,却不知深浅,望了一眼旁边的已不是自家的那一百两银子,心有不甘,于是对简良道:“这盘棋我一时疏忽,大意失荆州而已,倘若棋主能让先三子,我自有十足把握胜你一局的。”
简良笑道:“时公子若能下注五千两,简某当让先九星之位,并且再让先三子的。”“此话当真?”时井桐闻之大喜。
就在这时,忽听一女子清脆的声音道:“好不要脸!孬赖话都听不出来。”在场众人闻之一惊。简良抬头看时,忽觉眼前一亮,但见一位年轻美丽的白裙女子走进场来,两名威猛的中年人替那女子分开了人群,后面跟着一名穿戴不俗的丫环。
简良一望见那女子,立时惊为天人,不由看得呆了。场外诸人自被那女子异常的美貌镇得鸦雀无声,空气似静止了一般。
第六十回 兰玲公主 1
那女子此时走上前来,对一旁不知所然的时井桐训则斥道:“输就输了,滚开了便是,难道还想把下注的银子赖回去不成?”那时井桐遭此斥骂,满面胀红,却是怒不起来。
那女子身后的一名中年人朝时井桐双目一瞪道:“小姐叫你滚,还不快滚。”声音哄亮,内气充沛,吓得石井桐立起身来,头也不敢回挤出人群跑掉了。
简良忽见了这位天仙般的女子,在眼前一站,香气袭人,整座黄鹤楼都似明亮得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女子这时眉毛一扬,傲中带笑道:“你就是棋神简良吗?”简良闻言,心中猛然一震,自知失态,忙收了目光应道:“不错,在下正是简良,‘棋神’二字却是不敢当的。”那女子微微一笑,竟自坐在了棋桌旁,伸手取过一罐棋子,清声道:“本姑娘与你这位大名鼎鼎的棋神对弈一局如何?”简良闻之一怔,在场众人也自愕然。
简良未曾与女子走过棋,惊讶之余,于是道:“在下从不与女子对局,还望这位小姐见谅。”那女子闻之,忽呈怒意道:“女子之中就没有国手吗?你设此棋局,可是规定不许女子来的?”简良闻之,一时语塞。
那女子又冷笑一声道:“莫不是你这‘棋神’浪得虚名,在棋上设机关诈人钱财,怕本姑娘来揭穿不成?”简良见这女子出言不逊,自是不悦道:“小姐既然也好此雅艺,棋上当是不分男女的,简某奉陪一局就是。”
那女子闻之,忽得意般地扬声笑道;“若不是你棋声太大,本姑娘也不愿与你过子的,今天且验验你是不是棋中的混混。”简良闻那女子的笑声,感觉悦耳异常,美妙得很,忽而暗自惊讶道:“这是怎么了?岂能在一个女子面前失态。”简良毕竟棋达化境,随即形神一正,端坐了,抬手让道:“这位小姐是客,请先罢。”那女子忽见简良神态暗里一变,俨然不可冒犯,心中微微惊讶,表情上也自收敛了些。
站在简良身后的黄严,见那女子狂傲无礼,本想训斥她一番,然而见一个姑娘家,也就未好意思开口。
黄严此时望了望那女子身后的两名中年汉子,心中不由一惊。黄严本是武术行家,一眼便看出了对方都是身怀上层武功的人,暗自惊讶这年轻女子必大有来历,见她与简良临枰相对要走棋了,便故意提示道:“这位姑娘,本棋局可不是在闺楼里绣花引线那般随意的,是要下注棋金的。”
那女子闻之一怔,白了黄严一眼,回头望了望那两名中年汉子。一人忙上前恭敬地道:“禀小姐,出来得太急,没有带太多,仅有几百两银票。”那女子听了,便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简良这时道:“本棋局规矩,下注棋金百两即可。”
那女子听了,面呈愠色道:“本姑娘岂是那种棋上的无赖,以少来赚多。”说完,又回头望了望身边的那名丫环,那丫环也自摇了摇头。黄严见状,笑道:“又想爱面子,又拿不出银子,可是来诈局的?”那女子闻之大窘。身后的一名中年汉子,见黄严出言冒犯,不由大怒,欲要上前动手,被那女子一摆手止住了。
简良忙道:“在下设棋黄鹤楼,是以棋会友,结交天下高手,本不为博利而来。小姐乃是简某棋上对弈的第一位姑娘,既有此雅兴,棋上当非俗手,下注之银就免了罢。小姐若是在棋上妙手胜了简某,五千两棋金自当奉送。”
那女子闻之微讶,自有些被简良的大度所动,但却“哼”了一声道:“你倒自信得很,本姑娘今天虽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但也不想占你的便宜,以少赢多,被人耻笑。也罢,就用这块玉来抵押好了。”说着,那女子从腰间解下一块佩玉放在了棋桌上。
身后那名丫环见了,自一惊道:“小姐,怎么能……”那女子一摆手,止住了丫环的阻拦,然后对简良道:“此玉乃家传之宝,万金不易的,暂且折价五千两银子,与你棋金等同,免得被人家说本姑娘在棋金上讨你的便宜。”简良望了那块玉一眼,见是一块白绿各半而又浑然一体的双色玉,也未在意,便道:“下注棋全不在多,少许即可,增些棋上的乐趣罢了。”
黄严一旁冷笑道:“拿不出银子,却用一块旧玉充做宝贝来撑面子,这东西店铺里多得是。”那女子身后的一名中年汉子闻之,勃然大怒道:“老匹夫,太过放肆!”说着,抢身上前就要出手。
但听那女子一声严厉喝道:“退下!”那中年汉子似不敢违抗,只得收手而退,自与黄严怒目而视。那女子此时正色道:“此玉乃汉时玉珏,为汉武帝所佩之物,价值无比,天下间也就这么一块,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姑娘暂且用它抵押一回而已,真的以为有本事赢去吗?”
简良见那女子口气颇大,不知棋上能走到什么程度,也自不愿与她计较那玉的价钱几何,于是道:“小姐既然以玉为注,也可以的,请于棋上见罢。”那女子见简良应了,不由得微微一笑,有些感激的意思。这一笑,简良觉得美妙无比,神情自有些荡漾,心中忽地一惊,恐于棋上不利,忙避开了那女子的目光,暗自里稳了稳神,心中立时一静。
那女子见了,暗讶道:“此人果然有些与众不同的,倒是一个不可测的人物。”围观诸人,好似在观棋,但心思都已不在棋盘上了,而将目光微微的暗里斜抬,自往那女子脸上乱瞄。
那女子似也知道客先主后的棋规,道声“请了”。持黑起手于左上星位布了一子。简良见这女子有些来历,为探其棋力高低,便按常势而走,一间低挂,那女子拆五而应,简良又以小飞挂反夹,双方互应了十余手棋,便走出了一种“双飞燕”的定式来。
那女子心中道:“此人徒有‘棋神’之名,棋路上也不外如此,且让他尝尝我的手段,倘若他败了,定让他活不过今天,以罚他虚名辱棋之罪。”棋路随之一变,大违常势而走。简良见了,心中一怔,暗自惊讶道:“这女子棋力果不一般,却为何显动杀机出来?”仍以常势而应,不露痕迹。那女子见了,心中怨道:“果是臭棋一个,不知那五千两银子是如何一局一局赢来的?”
棋至中盘,那女子已对简良起了蔑视之色,故意托大走了一手败子,在棋势上露出破绽来。简良见了,知晓对方在反探自己,微微一笑,便在对方这手棋上“镇”了一子。那女子见状,心中一怔道:“倒也能看出个死活来,且再搅搅他。”应手一子打入。
简良见了,暗里冷笑道:“你这小丫头未免太狂妄些,收你一收。”不阻而放,却于别处应了一子。那女子见自己的一手棋成功顺利地打入了对方的棋势内,不由一喜。然而喜意未尽,脸色忽地大变,这才发现已无形中陷入了对方的圈套内,惊得“咦”了一声,抬头望了一眼简良。那女子见简良微笑自若,方悟中了对方在棋上的大智若愚之计。惊异之余,那女子知道遇上了真正的高手,便定下心来苦思棋路,以挽回劣势。
简良见这女子棋力之高,实为少见,乃是自己设棋黄鹤楼以来在棋上遇着的最高之人,并且还是个年轻的女子,心中自生敬意。此时见那女子在棋上谨慎起来,已无了轻人之意,简良暗里一笑,棋兴已被激起,自毫不留情放手吃杀。几着妙手棋走出,惊得那女子花容失色。原来那女子苦思极想出的一手棋,便被简良轻描淡写般地应手解了。
那女子惊呆了片刻,已知自家棋力已尽,无法再走下去了,对方果是“棋神”,立时心悦诚服。忽欣然一笑道:“本姑娘输了,这块玉归你了。”说完,起身而走,边走边回头望了一眼简良,心中吟道:“棋神简良!棋神简良!棋神简良!”转身率随从去了。简良望着那女子离去时的一瞥,如在梦里一般,已然呆了。
黄严此时诧异道:“这女娃好怪!当是大有来头的。”见简良坐在那里还在发怔,不由笑道:“这女娃棋上败得倒也从容,看样子对简大侠有些意思了。”简良这才恍过神来,脸一红道:“黄老英雄见笑了,这位姑娘是一位巾帼国手的。”
旁边一言不发的敏凤山,走上前来拾起了桌上的那块玉,不知何故,忽呈惊异之色,忙对简良道:“简公子,这就收了局罢,速回莲花轩,敏某有话说。”简良闻之,心知有异,应道:“也好”。便对谢古岩交待了几句,然后与敏凤山、黄严、黄成义回到了莲花轩。
第六十回 兰玲公主 2
客厅上,众人落了座,黄严便迫不急待地问道:“二先生,这么急着有什么事?”敏凤山将黄鹤楼上那女子下注输了的那块玉示于众人,道:“各位细看了,此玉有何特殊之处?”黄严不以为意道:“我当什么事呢!一块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简良近观之下,方感惊讶,适才在黄鹤楼上未在意,此时细观之,见此玉一半碧绿色,一半纯白色,却天然浑成一体,润滑光泽,白色部分,玲珑剔透;绿色部分,碧光油油。简良赞叹道:“果然是一件值钱的宝贝!”
黄成义惊讶道:“如此双色玉,并不在此,而是这白玉一面,贴手则温,碧玉一面,入手则寒,乃是一块奇特的‘寒温玉珏’。汉人刘颖的《博物志?神物篇》中记载有此物,说这块‘寒温玉珏’之珍贵,不亚于天下至宝‘和氏璧’的,为汉时帝王所佩带之物,尊为汉玉之首。那女子说是汉武帝所佩带之物,倒也不假。”
简良这时惊悔道:“如此说来,这块玉价值连城了,我怎么能收下如此贵重之物,岂不贪占了人家大便宜,这如何是好?不知那位姑娘是哪里人氏?应还了她才对。”
敏凤山惑然道:“此事看来有些蹊跷,那女子来头不小,能腰间佩带此玉,定不是一般的人家,却不知为何轻易地舍了此玉就去了?”黄严笑道:“那女娃一开始自以为了不得,后来在棋上领教了简大侠的真本事,也自甘心情愿把这块‘寒温玉珏’送给简大侠的。那女娃虽然输了棋失了宝贝,却似开心得很,尤其在她临走时对简大侠传情一瞥,就已表明了心迹的。”
简良闻之,脸色一红道:“黄老英雄真会取笑,我设棋黄鹤楼是为了引那国手太监出来,哪里有心思顾及儿女情长。”
黄严笑道:“不对、不对,棋局上暂时虽不能引那太监出来,不过在棋上却引来了一个漂亮俊俏的媳妇,实比引来那个太监强得多。我看那女娃长得不赖,你瞧瞧当时在黄鹤楼上观棋的那些人,有几个真正的心思在棋上,已是尽被那女娃的脸蛋吸了去。”简良听了,知黄严性情直爽,说话没个遮拦,也自不与他辩解,摇头一笑不语。
敏凤山此时茫然道:“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虽大有来头,却也没什么恶意。”黄严道:“那是自然,二先生先前怕有麻烦,如今怎样?坏事没有,好事倒来了一桩。”黄严说到这里,抬手捋了捋胡须,惑异道:“说来也怪,那女娃的两个随从,看模样应该都是身怀武学的高手,却对那女娃俯首贴耳,顺从得很,当真奇怪了?何以这般怕她一个小丫头?”
简良道:“不管那位姑娘是什么人,收了人家贵重的东西总是不该的,明日寻着她还回去就是。”敏凤山道:“这块‘寒温玉珏’奇珍无比,那女子必然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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