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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清穿日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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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没功夫理她,急急叫人去请大夫,又让人把佟氏扶到旁边房间的卧榻睡下,命人好生照料。不多时,大夫来了,诊过脉,说道:“只是一时气血不稳,好生安养,只要不再长时间闻那气味,就不妨事。”
那拉氏请大夫开了方子,就去安排人抓药去了。这边沈氏沉了脸,对翠玉说道:“看来是你涂了太多花露水,又在三太太身边站了这么久,才让她难受成这样的。谁都知道那东西是用药材做的,你当真不是有心的?”
翠玉咬着牙说道:“奴婢就是长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当真是不知道花露水里有牛黄麝香。”
老太太喝道:“好了,吵什么?!”她瞪了翠玉一眼,“你跟我老婆子这么久了,怎么就跟那起子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似的?花露水那东西,用一点是个意思,你涂那么多做什么?还不给我滚下去?!”
她转身对佟氏说道:“老三媳妇,你好生养着,等没事了再回屋去。这次是我的人不小心,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佟氏弱弱地道:“只是小事罢了,额娘就饶了翠玉姑娘吧。”老太太一摆手,她也就不再说话了。
晚上回到槐院,张保又张罗着叫人送汤送药,佟氏没好气地说:“行了,今儿在额娘那里就乱了一天,你让我安生些吧。”
张保讪讪地坐回她床边,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么?那翠玉丫头也是,怎么就洒了这么多花露水,害得你这般凶险。”
佟氏冷笑道:“还有什么缘故?不就是跟那位翠英姑娘一个心思?想着把四弟送她的花露水多搽些,好让四弟妹知道她有多得宠,真是没脑子,真想被收房,就应当学大房的翠萍,事事以大嫂子为先,才有可能得个名份,像她这样光会与人作对,难道四弟妹就不会给她使绊子了?”
她瞄了张保一眼,凉凉地说道:“说起来,她倒是比那位翠英姑娘积极得多,额娘开口那么久了,也不见翠英来给我请安哪。”
张保笑了:“这话我听着怎么就那么酸呢?你放心,我是绝不会把翠英收房的,二哥已经跟我说过了,他会另找一个好的来赔我,只是我已经谢绝了,改要了几样古董字画。”
佟氏闻言一个机灵:“这么说……”
张保使了个眼色:“我什么也没说。”躲过佟氏的拳头,才又笑着道:“今儿有个好消息,缺已经定下来了,是广州同知。咱们很快就要出京了。”
佟氏呆了一呆:“广州……这么远……”
张保笑道:“没事,远些也好,三藩才定了没几年,那里正百废待兴,正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而且山高皇帝远,京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传不到那里去。”
佟氏有些黯然:“都是我不好,夫君才会委屈选了这么远的地方……”
张保忙打断了她:“没什么不好的,我想过了,顺天府是个清水衙门,又要受气,不如外放的好。其他的缺,只有一个陕西的同知,我还不如选广州,那里年年都有许多洋人的船靠岸,油水足些,咱们也可以开开眼。”
佟氏破涕为笑,夫妻二人又谈了些出行的事,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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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正院上房中,却是另一幅景象。陪房的王嬷嬷和二房的翠珍都在老太太跟前侍候,却只少了翠英。房间中央正跪着的,就是今天闯了大祸的翠玉。
她嘤嘤地哭着,求道:“老太太,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有心的。”
老太太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要害老三媳妇,你只不过是冲着老四媳妇去的罢了,可你犯了大错是真的,如果我饶了你,这全家上下都会怎么看我?罢了,我也不打你,收拾收拾东西,这就出府去吧。”
说罢也不听翠玉的哀求,命几个媳妇子拉了她下去,一脸烦闷地坐着,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翠珍见她不说话,便小声喊了一声:“老太太……”
“行了!”老太太喝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要我装作不知道,叫老三去捡他二哥的破鞋吗?你有这个胆,我还没这个脸呢!”
一旁的王嬷嬷说道:“只是这样一来,二房就有两个人了,翠英日后能跟翠珍和睦相处吗?万一误了主子的事……”
翠珍连忙说道:“是啊是啊,她现在就老是看我不顺眼……”
“够了!”老太太说道,“就让她去,她这样巴着老二不放,图什么?不就是图老二有钱吗?她以为有了孩子,就能坐稳姨奶奶的位子了?哼,我就遂了她的愿,你且让着她些,自有人去对付她。”
她狠狠地说道:“辛辛苦苦养大的狗,居然反咬主人一口,就算再聪明,也不能留了!”
翠珍不禁打了个冷战,低头退下。王嬷嬷又问道:“可是这样一来,三房怎么办?现在老太太屋里,已经没有年龄合适的人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罢了,原来安排好的人,居然勾搭别的主子,今天老三媳妇在我这里遇险,偏又是我的丫头惹的祸,我也不好再开口说这个事,先放下罢,过几个月等她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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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有没有人猜到他们要去的是广州?在群里聊天的时候,有一位亲有猜到……
有一点要说清楚哈,虽然我回复时常常“咳”或者“啊啊”或者“唔唔”或者“嗯”或者“啊……”或者干跪直接就是“……”,但这并不代表那个贴子就一定是猜对了,只是其中有一些留言中的某一两句话有猜到一咪咪,这点一定要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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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解释
张保第二天就请了苏先生来商量外放的事。苏先生最近几个月都是住在府中客房,很是不惯,张保定了缺,他也放下了心,便兴致勃勃地谈起当地的风土气候。
端宁和淑宁两兄妹从母亲那里知道了父亲将要外放到广州的事情,也很高兴。佟氏却有些担心地方太过偏远,又怕路上不好走。
淑宁一摆手,说道:“这个不怕,我看过别人写的游记,要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走,走水路最好。我们坐船走京杭大运河,一路看尽沿岸风光。到了杭州,又可以歇两天,逛逛西湖,看看苏堤……”
端宁补充一句:“见识见识江南风光,还要尝尝那里的小吃。”
“没错,等歇够了,我们就沿着海岸坐船南下,一路上多的是繁华之地,补给歇脚都方便。反正那时起码都是九月了,台风季节已过,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一路经闽浙入粤,全程都不用走路,不必坐马车颠得那么辛苦。”
佟氏听了笑道:“你这丫头居然那么清楚路怎么走,看来看的山川地理杂书游记多,果然有好处。不过你好像弄错了,咱们是去赴任,不是游山玩水,都像你这样,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啊?”
淑宁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挨了母亲撒娇道:“我们就走水路吧。”
佟氏被她逗得笑了,说:“好,就依你吧。”然后又发起了愁,“只是要带些什么东西去呢?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备好给我们住的房子。听说那里一年四季都很热,那要不要带大毛衣服?多带些四季衣裳好了,药也要多带些……”
“额娘——”端宁哭笑不得地看着母亲,“那里又不是什么不毛之地,你至于这样么?”
佟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不是担心那里没处买么。”
淑宁暗暗偷笑,然后才说道:“我知道,广州建城已有一千多年了,前明的时候就是南方大港,前几年朝廷开海禁,有很多洋人的船都是在那里停靠的。想来商人一定很多,这样一个商家聚集之地,衣食住行都是方便的,额娘就不用瞎操心了。倒是面粉之类的东西,可以多带些。”
佟氏不解道:“面粉?为什么?那里没有么?”
“有是有,但南方人多吃大米,少吃面食,就算有买,也是不多的。阿玛能领到的面粉定额不奇%^書*(网!&*收集整理多,还不够我们全家吃两个月呢,倒不如多带些。”
端宁却不同意这一点:“就算带了,也只能吃上一段时间。终究还是要习惯吃米饭的,倒不如早早习惯了好。我就什么都能吃得下。”
淑宁睨他一眼:“哎呀,那当然了,这世上还有端四爷不能吃的东西么?”
端宁欺上来捏她鼻子,她便躲到佟氏身后,两兄妹打闹着,佟氏受不了,就赶他们到一边玩去。
佟氏正微笑着看两个孩子回复到以前开朗的模样,二嫫走上来问她道:“上回领回来的燕窝昨儿都用完了,去找总管要,至少要明天才能拿到,太太觉得……”
佟氏淡淡地道:“那个螺纹黄木柜子左手第二个抽屉里有一包燕窝,是周家夫人从前送的,先用那个吧。”
二嫫顿了顿,说道:“四太太昨天送来的东西里就有燕窝,不如先用了吧?”
佟氏摇摇头:“先收起来,别用它,现在小心些好,防人之心不可无,横竖那些东西多放几个月也不会坏,日后再用它不迟。”
二嫫会意地应了去。
佟氏转过头来看两个孩子,却见到他们已经开始谈论大海是什么样子的了。
端宁说:“我听桐英说,那是一望无际的水,比我们见过的湖要大得多。”
淑宁奇怪地说:“桐英哥见过海吗?”
端宁道:“他哪有见过,不过是听别人胡说罢了。”
“那倒不是胡说的,大海真的是一望无际,大到你无法想象,等我们到了杭州出了海,你就能看到了。”
端宁坏笑道:“说得好像你真见过似的,几时见的?说来听听?”
难道她能说是穿越前见过么?她只好勉强说道:“我也没见过,想是在梦里见过吧。”
端宁笑了:“你这话倒和桐英说的一样,其实就都是骗人的。”
居然说我是骗人,可恶!
端宁又说道:“你方才说,广州有许多洋人的船靠岸,我听说洋人的船都是尖底的,难道不会沉么?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现代的轮船倒是尖底的,但鉴于刚才的遭遇,淑宁也不多说什么了。
佟氏听了说道:“我以前跟着你们外祖父在山东任上时,倒是听一位做过杭州市舶司的官员提起过,洋人的船的确是尖底的,在海里走上几个月,轻易不会沉的。”
端宁立即便被吸引了过去:“走上几个月?真的?难道他们都不靠岸吗?”
佟氏笑着与儿子谈起来,淑宁听了一会儿,也加入到他们中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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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端宁去温书,预备明日老师的考察。淑宁回房小睡。佟氏略躺了一会儿,觉得烦闷,便起身坐到躺椅上看书。才看了不到半个时辰,下人来报说:“四太太来了。”
沈氏进来看到她要起身,忙赶上两步按她坐下去,道:“嫂子坐着吧,一家人,何必这样多礼。”自己也在旁边的圆凳上坐下。
佟氏淡淡地笑着说:“四弟妹今儿怎么有空?”
沈氏低着头道:“其实我是来给嫂子赔罪的。因为我们房里送来的东西,差点害了嫂子,虽然是无心,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四弟妹这话说得……”佟氏还是淡淡地笑着,“你也说了是无心的,谁能想到那丫头会涂了那么多,又恰好站在我身边呢,四弟妹实在不必过责。”
沈氏却正色道:“总是我的过错,那翠玉身上的香气如此浓厚,满屋子的人都能闻见,我却一直没有认出那味道,未能出言提醒,才害得嫂子不适,我必须得向嫂子赔罪。”
佟氏听了也不再藏着掖着,便直接问道:“既然四弟妹这样说了,我也有话想问你,昨儿你也在那屋里待了那么久了,当真就没闻出那味道来?”
沈氏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实不瞒嫂子,我平日里就不爱那些什么香什么粉的,便是出门见客,也只是略洒两滴味道最淡的花露水。我们那位在济南的时候,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话,买了几瓶新出的货,我嫌味儿太浓就没要,因此他才拿来送人。昨日我坐在二嫂子旁边,她身上就有平日常用的花露水香味,我闻着,竟一时没认出翠玉身上的味道来。回想起来,实在是惭愧,我怕嫂子多心,今儿才特来向你解释。”
佟氏听了略放松了脸色,说道:“既然如此,就与四弟妹无关了,二嫂子身上常年都带香的,难怪你没闻出来。”
沈氏笑着说:“嫂子能明白就最好不过了,其实那花露水虽然有牛黄麝香等物,孕妇闻了会不适,但真要对胎儿有什么坏处,起码要闻上十天八天,嫂子昨日才闻了那么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哦?此话当真?”
“当真,这也是我们当家的在山东那边听来的。据说有一家富户,主母怀孕了,几个妾都去恭贺,其中一个送了两瓶新出的花露水,那主母平日最喜欢熏香,因而大喜,还大大夸赞那小妾一番。此后她天天擦那花露水,十天后不适,请了大夫来瞧,才发现那花露水里的猫腻,差点没把那小妾打死。后来那主母一直卧床,吃了一个多月的补药,才保住了胎儿,孩子生出来也算是康健。”
沈氏看了一眼佟氏的脸色,才继续说道:“由此可见,那新怀孕的人闻了十天,才有些凶险,嫂子都七个月的身孕了,又只闻了一会儿,断不会有事的。”
佟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想来我会难受,也是因为翠玉身上味道太浓了?”
“正是呢,谁会涂那么多呢?那不是香,反成了臭了。那翠玉闯了这个大祸,听说昨儿夜里就被撵出府去了,额娘当真是公正严明。”
佟氏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暗里吃了一惊,不过想到翠玉有了这个污点,断不可能再嫁给容保为妾,也觉得婆婆这样做不奇怪了。
她与沈氏又再聊了一会儿,仿佛重新回复到昨日上午那种融洽的气氛,直到淑宁醒来给母亲请安,沈氏才告辞了去。
不多时,二嫫送上今日新做的燕窝,佟氏吃了两口,皱了皱眉。二嫫忙说道:“周家的燕窝放的时日有些久了,不如咱们往日吃的好,太太若不习惯,我再去找总管要吧。”
佟氏想了想,道:“不必,四太太送来的,你拿去用就是。”二嫫怔了怔,随即又应了。
佟氏吃了几口,又问道:“怎么不见秋菊?说起来昨晚上不是她值夜么?怎么来的是素云?”
二嫫被她提醒,才想起来道:“她昨晚说身上不好,与素云换了的,现在在下面屋里做活呢。说起来她最近常常不见人影,问她却只说是看往日姐妹去了。可我背地里问过几个大房和针线房的丫头,都说没见着她,我想着还是告诉太太一声的好,就怕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佟氏冷笑一声:“勾当?怕是跟庆宁脱不了关系,你多留心些,如果她再这样不见人影,等她回来,就即刻拿了来见我。”
二嫫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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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两人
张保的任命书几日后正式下来了。虽然早已有了风声,但老太太对于儿子这么早就要离开家,而且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做官,还是感到很吃惊。
她对来请安的媳妇说:“这么远的路,你都这么大的肚子了,不如留在京中生产完再说吧。老三那边你不必担心,我自会派可靠的人去侍候他。”佟氏笑着说道:“怎么敢劳烦额娘?虽然路程远些,我们走水路,并不辛苦,额娘不必担心。”
老太太又说:“你手下使唤的人够用么?要不要我再拨几个人给你?”佟氏便说:“谢额娘了,媳妇正打算再要两三房家人呢,大嫂子已经交待下去了,回头就把人叫来让我挑。”
老太太又说:“你要连端哥儿一起带去么?照我说,广州那地方未必有好先生,也不知有没有好的骑射师傅,他跟着你们去几年,别把自个儿的学业给耽误了。”
佟氏还是笑着道:“我们请的那位苏先生,学问就不错,端宁的阿玛也是正经进士出身的,有他们在,端宁的学业不会耽误的,再说,广州未必就没有好先生。至于骑射师父,不是还有成师傅么?他都教了那么多年,一直教得很好。”
老太太却还是不依不饶:“我就是舍不得我孙子,难得他比其他兄弟都出息,况且留在京中,什么都是齐全的,总比在外头好。”
佟氏但笑不语,老太太只好不提了。
三房要离京的消息很是刺激了一部分人,难免就有些人在底下暗自活动。府中原有些没轮上好差事的家人,或是想要再进一步的仆役,各自抱着心思,寻着路子想要挤进赴任大名单里。佟氏与二嫫合计了半日,细细挑拣了一番,选了两房家人,一房的男人叫王二,另一个叫周四林,都是夫妻两人均年富力强老实肯做活,儿女年纪都不小,差一两岁就能上工的那种。其余的人,就一概不要了。
秋菊知道主家要离开后,就表现得很不安,常常坐着发呆,做活也常常出错。
巧云最是看她不惯,便也总是冷嘲热讽。她起初不理会,后来见对方说话难听了,便不服气地说:“你有骨气,先解决了顺二爷再说吧。他三天两头的借故来寻你,你倒好意思来说我?”
巧云柳眉倒竖,说道:“他要怎么做与我无关,我绝不应他就是了。”见秋菊不屑地撇撇嘴,更是生气。
这时正好那位倒霉情圣顺宁少爷来找她,她一听到屋外小丫头给顺宁请安的声音,便二话不说拿起针线篮里的剪子冲了出去,对顺宁说道:“顺二爷,请你以后别再来了。我已经说过了,绝不给人做小,你若要逼我,我宁可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说完就拿起剪子比在脖子上。
顺宁一向是个软和性子,哪能想到巧云竟这般绝决?当下吓得连声说“别乱来、别乱来”,又叫旁边的小丫头们帮着拉开,好容易劝得巧云放下了剪子,还不等他喘口气,巧云便三步并作二步冲到上房跪下,对被她吓了一跳的佟氏说道:“求太太作证,奴婢今个儿就在这里起誓,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也绝不给人做小,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顺宁跟着她进来,听到她这样说,急得团团转。
佟氏瞥侄儿一眼,问他道:“顺哥儿,巧云都这样说了,你看……”
顺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那等恶人,既然她这么不情愿……婶子作主就是。”然后一步三叹地低着头回去了。
佟氏笑着对巧云说:“以往倒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心气。你放心,我从不会逼丫环做妾。跟过我的人,小梅不必说,以前还有个小桃,是嫁到关外正经庄户人家去的,如今也是有人侍候的当家奶奶了。你在我这里一日,我就护你一日,家中的仆役,若你看中了谁,尽管来跟我说,我自会为你作主。”
巧云红着脸磕头,才退下去了,正要回房间,在廊下见到秋菊一脸惊诧地望着自己,便抬高了头,哼的一声在她面前走过去了。
淑宁下课回来听到春杏说起这件事,也大为惊异,想不到那个漂亮泼辣的巧云居然是个这么有主张、有骨气的女孩子。在漂亮丫环都想着给老爷少爷做小妾的伯爵府里,有这样一位异数存在,实在是很难得。
虽然巧云嘴坏,常常不说好话,刚来时对淑宁也不大在意,但相处时间长了,倒可以发现她其实只是个性子直爽的人,外加喜欢吐嘈罢了。淑宁看着她,倒觉得与《红楼梦》里那位晴雯姑娘有些像,便也对她亲近起来。
这样的女孩子到了他们三房,应该不会像落得像晴雯那样的悲剧下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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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巧云的决意感到佩服的人虽然不少,但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改变过来的,最起码秋菊就没有要改的打算。她不想跟着三房的主子一起到外地去,使劲儿地想要说服庆宁将自己收房。庆宁怕母亲责备,一直下不了决心,但最终还是敌不过温柔网,在某日温存过后,终于答应了向婶婶开口要人。
谁知两人才从私会的屋子中出来,就遇上了那拉氏和佟氏带着大队人马连袂而来,两人吓了一跳,秋菊白着一张脸躲在后头,庆宁硬着头皮给母亲和婶婶请了安,看到母亲身后妻子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拉氏冷笑一声道:“能耐了你?光天白日的,你如今也是有妻有妾的人,怎么还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
庆宁更是缩回去了,秋菊原本惨白的脸色忽地涨红,又白了回去。
佟氏气她不安份,但又不想再把这么一个人留在身边,便对那拉氏说:“大嫂子,虽然你当初是一番好意,但如今这个丫头我是不能再留了,就算留也留不住她的心,还是请大嫂子把她收回去吧。”
那拉氏铁青着脸,看着庆宁脸色一闪而过的喜色,更是怒火滔天:“你高兴什么?听见你三婶这么说了,你就以为一定能遂了你的愿了?以前我是怕你耽误了正经亲事,才把这丫头送走的,如今你成了亲,我也没拦着你多收几个人,你有话只管开口就是,做什么这般偷偷摸摸的?真是丢你阿玛和我的脸!”
庆宁低头伏小地说道:“这事儿是儿子错了,求额娘开恩,让这丫头跟了我吧。”
那拉氏还是铁青着脸,半晌才道:“问你媳妇儿去!这事我管不了!”
庆宁忙转头向李氏作揖:“大奶奶,求你帮帮忙,我一辈子记你的大恩大德。”说得旁边几个丫环媳妇都在偷笑,佟氏也背了脸硬忍住了笑意,那个叫蜜官的妾却气歪了脸。
李氏却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冷冷看了丈夫一眼,说道:“额娘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反正已经有了一个,再多一个也没什么。”
这话说得庆宁大是惭愧,连连拜道:“多谢夫人高抬贵手,日后夫人有何差遣,我绝不会有二话。”
李氏不为所动,那拉氏指着他道:“你……你……”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容易吞了这口气,转而对一旁脸上正露出喜意的秋菊,厉声喝道:“高兴什么?!你以为自己就成了姨奶奶了?!做你的春秋白日梦!你以后便是庆哥儿房里的丫头,不管是大奶奶还是姨奶奶,若有差遣,你都要给我好生做去!若有偷懒,仔细你的皮!”她怒哼一声,便带着李氏和其他人等转身离开,那蜜官走时幽幽望了庆宁一眼,又狠狠瞪了秋菊一下。
佟氏见人都走了,便瞥了一眼秋菊,淡淡说道:“回屋去收拾你自己的东西,不要拿错了别人的物件,今儿晚上就过去吧。”说罢也带着人去了,巧云走过秋菊身边时还冷笑了一声。
庆宁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对秋菊说道:“这下好了,以后咱们就算是过了明路了。”秋菊答应着,心下有些疑惑,觉得这好像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但正式被收房的喜悦压过了一切,她也就不再多想了。
佟氏晚上对张保略提了一提秋菊的事,张保并不在意:“她既然自己走了这条路,就看看她的造化了。”
佟氏点点头,见丈夫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样子,便问道:“夫君有话直说就是,怎么这般为难?”
张保张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今儿阿玛提起端宁的事。”
佟氏手一颤,抬眼道:“端宁?怎么了?”
张保犹豫再三,还是说了:“阿玛认为端宁学问骑射都好,只是武艺差些,想着咱们去广州,就把端宁留在京中,这边找好先生好师傅都容易。”
佟氏沉默良久,开口道:“我舍不得。”
张保忙握了她的手:“其实我又何尝舍得?但阿玛说的也有道理,这边有兄弟们扶持,又有好先生,端儿的学业定会有大长进。再说,他年纪也不小了,与其让他跟咱们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如留他在京里跟其他人家的孩子们多多相处,若能结交几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对他日后也有好处。“
佟氏忍不住红了眼:“夫君说的固然有道理,但儿子长了这么大,从没离开过我,你叫我怎么舍得?”
张保忙安慰她道:“这也是为了他好。一来,你再过三个月就要生产,到时光是照看小的还忙不过来呢,就算端宁在你身边,你也没功夫去看顾他的,倒还不如留他在京里多学些东西。二来嘛,自古慈母多败儿,他离了父母,说不定就变得自立起来,等过了三年咱们回来,他就已经成材了。”
佟氏也明白这些道理,但还有些担心:“那要是我们不在他身边,他被人欺负怎么办?”
张保说道:“我也跟阿玛说过了,他说会多加看顾,不让孩子被堂兄弟们欺负。再说,自从四弟回来后,额娘便把淳宁当成心头肉,那些侄儿们光顾着眼红小堂弟了,哪还顾得上咱们儿子呀。”
“可学堂那边……”
“好了,你就放手让孩子自己走吧,老是护着他,他又怎能成材呢?”
佟氏最终被丈夫说服,接受了要跟最心爱的儿子分开三年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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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宁泪汪汪地出场道:“居然要我跟父母妹妹分隔千里,作者实在是太后妈了!”“Pia”的一声,作者甩开大扇子把他打趴下,厉声喝道:“说重点!!!”
端宁顶着大红印子爬起来,继续含泪说道:“重点就是,在这三年里,我会成长为文武双全翩翩佳公子,并为成为史上最萌哥哥努力的。请各位姐姐哥哥们多多砸票吧,我也会尽力争取更多的戏份,偶尔露个小脸,绝不会叫那惨无人道的后妈把我丢到脑后不管的~~~~~”“Pia”的一声又被打下去,作者跳出来道:“不要说多余的话!”
就这样,为了哀悼端哥儿的暂时退场,请多多砸票吧,我会给他加戏的~~~~~
忽然间觉得,我还是不要在书评区说太多话比较好,因为说得越多,就越想哭啊……
六十三、预备
张保第二天便叫了儿子进书房谈话。淑宁早已从母亲那里得知哥哥不跟他们一起去广州的事,心里很难过,倚着廊下的柱子看着书房里的情形。
端宁红着眼从书房里出来了,看到妹妹,便勉强笑道:“看来我没法陪妹妹去看江南风景和大海了。”
淑宁咬咬唇,扯着端宁的袖子道:“我舍不得哥哥。”
端宁摸摸她的头,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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