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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清穿日子-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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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事情暂时摆到一边,简亲王决定年后再考虑这个问题,反正他们一家可能要在京里呆上一段时间。看着天色不早了,他招呼三个大儿子,一起到康亲王府上去探病。

淑宁就这样,不得不独自面对王府众女眷,其中就有那位对她有莫名奇妙的敌意的大嫂瓜尔佳氏,还有不知深浅的博尔济吉特氏。

可怜她已经累了大半天,肚子还饿得要死。

(抱歉抱歉)

二一九、一一

看着瓜尔佳氏在那里自说自话,淑宁忽然觉得她很可悲,从前还把这个妯娌当成了大BOSS之一,结果对方却没发觉自己已经成了小丑,也不知道旁观的人是以什么目光看待自己的。

瓜尔佳氏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家妹妹们,包括堂妹与表妹,是多么的优秀,寻常人家的闺秀根本没法比,不与她们结亲的人是多么的愚蠢。说这话时她还故意瞥了淑宁一眼。但淑宁只是装成一副乖巧羞涩的新嫁娘的样子,低眉顺眼地听着,眼角却时不时地偷看继福晋、郭福晋、李福晋与瓜尔佳氏身后那些妾的反应。

几个福晋只是微笑着喝茶吃点心,偶尔互相交流几句对点心味道或茶叶品种的意见,对于瓜尔佳氏的话基本不表示看法,甚至还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几个小妾唯唯诺诺,只有那个伊尔根觉罗氏在皱眉,而且皱得很明显。淑宁有些心寒,连昨晚上表现得很亲切的郭福晋,也没说什么,看来此人并不是她原本以为的那么和善,心里恐怕也有些小九九吧?

淑宁早听说过简亲王府里的纠纷,因嫡长子迟迟未获封世子,所以与兄弟们都有些不和。而继福晋本身有三个儿子,也有自个儿的打算。早听说她与瓜尔佳氏不和,应该是因世子位而起的。她对于桐英这边,大概是防备为主,兼而拉拢,只要桐英与长兄疏远,转而站到她这边,那么无论是她的儿子得封世子,还是桐英得封世子,她都能有好处。但在淑宁看来,桐英不象对世子位有什么想法,而且与兄长是一母同胞,对于这么一位嫂子。都愿意去关心她,所以,原则上是站在兄长雅尔江阿这边的。身为他的妻子,就算再怎么讨厌瓜尔佳氏,也不能成为继福晋那边的帮凶。

至于郭福晋李福晋两位,都各有儿子,她们对世子位是否有想法呢?

淑宁觉得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还是回家后问过桐英再作决定吧。

“弟妹,你有听我说话么?!”瓜尔佳氏发现淑宁有些心不在焉,怒火上来了。

淑宁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位大嫂实在不聪明,新婚当天就给新人难堪。还故意贬低妯娌,就算她是长嫂,也没有资格这么做吧?还是当着长辈的面。她若真是为了丈夫的世子位着想,就应该拉拢自己才对吧?在这里说那么多有地没的,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细声细气地道:“大嫂的话。弟妹实在有些不明白,大嫂可是对这桩婚事有些不满意?”

瓜尔佳氏一扬眉:“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嘛,那当……”“当然是满意的!”伊尔根觉罗氏打断了她的话。绽开笑脸道:“二夫人真会说笑,这可是皇上亲自指的婚事,我们夫人怎么会不满意呢?夫人不过是为您引介几位娘家姐妹,以后都是亲戚,也可多来往。”边说还边往瓜尔佳氏那边飞了个眼色,顺便瞄了几位福晋一眼。

瓜尔佳氏先是涨红了脸,明白了伊尔根觉罗氏的话意后,脸又白了白。很自然地便顺着她地目光看向几位福晋,发现对方似乎有些看好戏的样子后,一股怒气就涌了上来,不过还是强忍住了。她觉得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但又不敢对这些名义上的长辈说什么。转向淑宁,又想起对方是皇上指婚的。只好将怒火撒到伊尔根觉罗氏身上:“我在和弟妹说话,你插什么嘴?!别忘了自己地身份!”她甚至还对着这个妾甩了袖子。

伊尔根觉罗氏往后倒了一大步,被丫环接住了,才没摔倒。那丫环便先为主子不平了:“夫人,我们格格正怀着身子呢,您怎么能这样?!”却被伊尔根觉罗氏拦住了:“别说了,小钰,是我的不是。HTtp://”然后站直了身子,谦卑地对瓜尔佳氏说:“夫人,奴婢知错了。”

瓜尔佳氏轻蔑地瞥她一眼,这时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说话了:“哟,原来缨络已经怀上了?这可就是媳妇儿你不对了,她一个有身子的人,让她站着侍候已经不妥了,怎么还能推她呢?”说罢便吩咐人多摆张凳子来,让伊尔根觉罗氏坐下。

伊尔根觉罗氏再三推却,才一脸不安地坐了下来。瓜尔佳氏脸都快气歪了,狠狠瞪了她几眼,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又转。

淑宁见自己不再是焦点,倒也乐得看戏,对于桐英大哥的这个妾,原本印象不错,但她怎么觉得这种情形很眼熟?

博尔济吉特氏转头对淑宁微笑道:“方才你大嫂说地话不合适,我替她给你陪不是吧,你别生她的气。”淑宁略皱了皱眉,笑道:“怎么会?大嫂只是给我介绍她的妹子罢了。说起来,我听说大哥大嫂有个儿子,已经三岁了,最是聪明伶俐,今儿怎么不见?”她不容易脱开身,可不想又被人扯进来当靶子。

瓜尔佳氏听到她夸自己地儿子,心里倒也有些喜意,觉得这个弟妹也有些眼光,便道:“在屋里呢,天寒地冻的,他小孩子怎么经得起?所以我不让他出来。”几个福晋互相看了几眼,都有些不屑。

淑宁着意问了些这个孩子的事,见瓜尔佳氏的注意力渐渐转移了,方才暗暗松口气。这种会面真累人,若不是看在桐英的份上,她真不想再待下去。回想起他方才离开前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重又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麻烦的女人。

幸好男人们去得不久,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简亲王带着儿子们回来了。淑宁一见桐英,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留意到雅尔江阿听了丫环的几句话后,朝妻子皱了皱眉,便柔声安慰伊尔根觉罗氏去了。瓜尔佳氏地脸又歪了,晚饭时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晚饭时,淑宁按足新媳妇规矩,为公婆布菜,侍候饮食。待他们吃过了,才在小桌上吃自己那份。简亲王很满意,还说以后不必立这样的规矩了,自家人不必客气云云。继福晋瞥了瓜尔佳氏一眼,也笑道:“真不愧是高门大户的闺女,就是懂规矩。”瓜尔佳氏的脸更歪了。

淑宁低着头微微皱着眉,心想自己可不是故意与大嫂作对的。完全是照自家老妈地指示啊,不管怎么说,先照规矩做足了,免得被人说闲话,反正又不是住在这边地。偶尔委屈一下也没什么。

饭后,淑宁与桐英告别离开。一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桐英便下马上了车。看到妻子一脸疲倦,他有些心疼地道:“对不起,委屈你了。很累吧?”淑宁微笑着摇摇头,拉过他坐在自己身边。桐英将她冰冷地手塞进自己怀里,给她取暖。

淑宁问:“下午你去康亲王府。康亲王怎么样了?可见到巴尔图?絮絮表姐的孩子,得的是什么病?”桐英道:“太医用了针,康亲王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有些头脑不清楚,眼下也只能静养了。巴尔图的闺女只是小伤风,不碍事,改天我们可以打发人去探望。”

“不能自己去么?”淑宁问。

桐英道:“我是无所谓,但他家女眷都在照顾康亲王。你去见表姐一个人,就有些不方便了。”

淑宁想想也是,康亲王府规矩挺大,絮絮那个性子,在那里日子想必不太好过。还是不要给她添麻烦吧。

马车沿着大道直走,淑宁靠在桐英肩上。齐齐闭目休息,忽然间,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便直起身掀开窗帘往外看,果然看到不远处,男爵府的红灯笼正明晃晃地挂着,王二在大门口吆喝着小厮们牵马。

马车飞快地跑过,淑宁望着越来越小地大门,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忽然,背上一暖,桐英靠了上来,下巴搁在她肩上,伸手帮她放下帘子,轻声道:“别担心,我们明天就能回去看了,再过一个月,还要去住上一个月呢。”

淑宁笑笑,窝进他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回到贝子府,他们换下大衣裳,便穿着家常棉袍缩在屋子里。正屋的东间有炕,已经烧了一天了,桐英搬开炕桌,让妻子半躺在炕上,盖着一床薄被,他轻轻地帮她揉着腿脚。淑宁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古怪,红着脸要推开他。桐英却笑嘻嘻地抱着她的脚不放。

小夫妻俩正打情骂俏着,素馨小心翼翼地在外间探问,说是外头地总管将宫里的赏赐送过来了。淑宁与桐英这才想起今天有不少收获,而皇帝事后也派人送了礼物到贝子府,于是便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都拿到炕上,两人拿着把玩。

皇帝送来的是一套文房四宝、一对水晶鸳鸯、一对香袋和两匹上造的绫罗,简亲王与继福晋最大方,送的是一整套赤金镶宝石地首饰和一把柄与鞘上都镶了宝石的刀,明晃晃的让人看花了眼。其他人地,有翠玉手串、珊瑚簪子、白玉挂件、金镶宝的手镯,还有大大小小的玉牌玉佩,当中甚至还有把小圆镜,铜鎏金的背面,极精致的花纹。这是那位瓜尔佳氏嫂子送的,淑宁不理会当中有什么寓意,只对这面镜子的艺术性感兴趣,决定把它收进自己的梳妆匣里。

桐英见妻子不在意,也没说什么,只拿着那些饰物东挑西拣,说这个款式老气,可以融了重新打,那个不适合女子用,归他了,哪个簪子配哪个手串,哪匹料子适合做什么衣裳……讨论得津津有味。

难得地休闲时刻,偏偏有人不知趣地来打搅,这府里的管家们,叫人来问桐英,能不能让家下人等见见新主子,向夫人磕头请安?尤其是几位庄子上的庄头,自婚礼前三天就候着了,都等着回庄呢。

桐英皱眉,觉得妻子已经很累了,这些人真不识相。淑宁却知这应该是规矩,因为明日要回门,也好通过新娘向女家炫耀财富。他们回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晚,所以才会拖到现在,能空出时间让他们休息,已经不错了。嫁过来

第一回见府中人等。还是不能让他们小看地好,因此便劝桐英答应。

桐英皱皱眉:“可你今天都累一天了,怎么吃得消?”淑宁笑道:“这个不一样,在外头我要立规矩,自然累些,可现在在家里,只需要舒舒服服坐着就行了。我身体好着呢。这点劳累算什么?不过……一定要磕头么?”她仍有些不习惯这个。

桐英笑道:“我也不喜欢叫人磕头,因此平日里只让他们打千儿,可是

第一回见面,还是照规矩吧,免得内务府那边冒出什么闲话来。再说。你既嫁了我,这种事早晚要习惯的。”

淑宁无可奈何地应了。也对,现在不但要习惯别人对自己磕头,自己还要习惯对着非牌位、非父母至亲地人磕头呢。她既然选择了这个男人,也只能选择这种生活方式了。

桐英吩咐下去。召集各处管事的人,回来对淑宁道:“还要一阵子呢,只需要见几个领头的就好。其余地以后再慢慢儿见吧。咱们先在这里等着。”淑宁点点头,从炕上爬下来,便让素馨与冬青去拿敞衣,又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

桐英慢慢为她介绍几个比较特殊的人:“前面西院里有两位先生和两位侍卫,不是下人,但都住这里。石先生是教我功课学问的,因我近年越发觉得自己学问不足,便请了位夫子来。随时请教。江先生在书画方面有长技,我有不懂的,若不方便问老师,便去问他,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帮我裱画制印。两个侍卫是皇上派来随我出门的。本身有家在京城,只是在这里有间屋子休息。”

淑宁点点头。那两位先生大概是类似于苏先生过去那样的存在,不过更象是清客门人之类地。

桐英又继续道:“还有内务府那边派来的人。我是贝子,是入八分的爵,依制可以用太监。我以前不用,开府后,内务府派了两个来。我怕你不自在,便让他们先不进屋侍候,但以后恐怕会避不开。我的起居,大概会让太监来。”淑宁听了一呆:“为什么?”

“小时候我也用丫环婆子,可都用不长,后来……我发现家中派来的丫环都有些想法,便索性只让天阳近身侍候,可他现在年纪大了,我成了亲,他不好再呆在内宅,可我又不愿意让丫环太过靠近,所以……”

桐英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淑宁眼珠子一转,倒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我倒没有看不起这些人地意思,就照你的意思办吧。”自己带来的丫环固然信得过,但这里的丫环会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叫太监来,可能有些别扭,但总比让人钻到空子强。

桐英听了挺高兴:“那太好了,你放心,人是我挑过的,信得过。其实……他们也是可怜人。对了,还有两位嬷嬷,也是内务府来地,这些人的性子我知道,你不必放在心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淑宁一一应了,外面有人来通知说众人已到齐了,她替桐英整理了一下领子,便与他一同到了前院大堂。

先来拜见的石先生名诔,字幼璞,看上去有近六十岁了,三缕长胡,气质有些象蔡先生。江先生名明远,字子越,倒还年轻,只有三十来岁。桐英对他们很是尊敬,淑宁跟着行了礼,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他们。

两位侍卫,俱是蓝翎,一位冯易白,一位孙鸣泽,都是寒门出身地军人。他们领公饷,贝子府也付津贴,冯侍卫甚至还有家室。两人齐齐拜见过,便先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淑宁总觉得那个孙侍卫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桐英所说的太监,其实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位叫罗德安,五十出头了,长着一张马脸,表情很是严肃。淑宁万分庆幸他说话的声音只是有些偏柔,并不象有的太监那样不男不女,虽然看上去不好相处,但听他说话,有条有理,应该是个能干的人。

他是府中的内务总管,内院地事都由他处理,以后淑宁有什么吩咐。也要通过他去做。因为他的内务府出身,淑宁有些戒备,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见过礼了。

还有个小太监,叫小澜子的,只有十三四岁大,淑宁瞧着他与自家小宝弟弟差不多年纪,心里有些发酸。

至于两位嬷嬷。先前已经见过了,她们地同伴已经回了内务府,只留她们在这里继续生活。她们一位姓夏,一位姓金,瞧那作派。不象崔嬷嬷,倒有些何嬷嬷的样子,只是没她那么嚣张。

内院里本来有四个丫环,玲兰、玲容、秋宜与秋云,虽不是近身地。却也不是粗使丫头可比的,都长得眉清目秀。淑宁不动声色,再一次坚定了支持桐英用太监侍候起居地想法。有那两位公公。还有自家陪嫁的丫环,已经够用了。这几位美女暂时打杂,做些针线活就好,等确认过没有危险性,再松口不迟。

内院的介绍完了,轮到外院地。这府里的外务总管,是一个叫尹九方的中年人,圆头大耳。瞧着就很和气,只是眼中闪着精光。

两位庄头,麻四与吴旭东,分别管着昌平的两处温泉庄子,听说相当能干。眼下还忙着要回去料理收成。非常辛苦啊。

淑宁笑笑,这时节料理收成?欺负她不知农事么?不过眼下暂且不理会。桐英赏了银子。让他们明早再赶回去,她也没拦。

贝子府共有六十来个男女仆役,还不算庄子上的。虽然人已经偏少了,但仍很可观。他们大多住在前头地两个长跨院或是后院罩房里,少数几个,比如园子里的园丁樊大,和几个上夜的婆子家丁,就住在花园里。

这些人中只有各处领头管事的人进屋拜见,淑宁并未一一见过。但就这样,也去了大半个时辰。见完后,淑宁暗暗松了口气。桐英挨近她耳边道:“累了么?其实还算好的,因只有我们两个是正经主子,地方又不大,我拒绝了好些人呢,不然还会更多。”

淑宁点点头,比房山别院地人多些,倒还算好了。她又让陪嫁的几个人与其他人见礼,其中王寅就是拒马河庄子上的管事,他与那两个庄头倒是能说得上话。玲兰她们几个见到素馨等人一过来就能在屋里侍候,心思有些复杂。

淑宁看着他们,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我记得从前你身边有位纪师傅,今儿怎么不见?”

桐英叹气道:“去年上西北,他随我去,被人看中了,如今已是位骁骑校了呢。”

淑宁听了有些可惜:“我还想什么时候再请他指点一下贤哥儿呢。”

“也不是不行。”桐英道,“我在附近给他买了个小院子,派了两个仆人去,他有空就会回去住。到时候再把贤宁接来就是了。”

淑宁想想也对,便笑着点头。

事情结束,淑宁总算能回屋休息了,只是手里还拿着罗德安与尹九方送来地账本。她与桐英一起窝在炕上,觉得这边更暖和,打算今晚就住东间了。两人细细翻看着账本,时不时讨论几句。

看来贝子府除了每年领的俸禄和皇帝给的红包,还有不少入息。两个温泉庄子,都是三十顷的上好良田,大半种麦,各有五顷种稻米,剩下的田,一个庄子种的是瓜果蔬菜,一个庄子种的是花木,今年上半年,便赚了不少钱,眼下将近寒冬腊月,钱途正好。桐英从简亲王府独立出来,也分得两家铺子,一间酒楼,如今都是尹九方管着,盈利不错。

虽然还是新开府,没什么积蓄,但先前桐英因为军功不小,得了不少财物,光是银子就有好几千两,贵重物品就不说了。这个贝子府,家底或许不能跟别人比,但想日子过得宽裕些是没问题的。

淑宁瞄了桐英一眼:“原来……你是个财主啊?我还真以为你可怜到没人做衣裳呢。”

桐英咳了一声:“这个……最近发财了嘛,再说,夫人也是财主婆呀。”

“这个叫法真难听。”

“那就叫管家婆好了,反正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管了。”

“……一样难听!”一本账册敲了过去。

(这个题目,是“一一展现”“一一介绍”地意思……话说,没有两更,1。5更行不行?)

二二零、回门

婚后第三天回门,因此淑宁天未亮便起床,梳洗穿戴好,又帮着桐英挑了出门的衣裳。桐英低头再三打量,嘴角翘翘:“果然,老婆亲手做的衣服就是贴身,穿着舒服。”

淑宁笑道:“少拍马屁,这是按你以前的尺寸做的,我都多久没见你了?怎么可能真的贴身?勉强合身倒是真的,你再套一件别人做的外套吧。”桐英刚想拒绝,顿了顿,又改了主意:“那就套上,我只要贴身穿着老婆做的衣服就行,免得沾了灰尘弄脏了。”

淑宁脸色有些发红,趁着冬青送早饭进来,便推他到炕边去。她盯着桐英吃了许多东西,才吃完自己那份。桐英叫她多吃点,她却笑道:“我家里可多的是好吃的,而且巳时就开宴,你还怕我会饿着?倒是你多吃些好,免得空腹饮酒,被人灌醉了。”桐英嘴一撇:“你哥不是我对手。”淑宁一脸鄙视:“你当我家只有一个哥哥会灌你?”

桐英挤眉弄眼地道:“说错两回了,那是你娘家,这里才是你家。”他边说边挨近了淑宁,趁机亲了她脸颊一口。淑宁听见外头两声笑,忙把他推开:“早说了,大白天的别当着人这样。”桐英却不在乎地在她耳边笑道:“那就是大白天不当着人面,或是晚上可以了?”

淑宁耳根子红了,心想这家伙果然有些不正经,昨晚上没作怪,还以为他真那么好人呢。桐英看着她满脸绯色,心中一动,还是决定暂且放过了:“好了好了,暂时放过你吧。”淑宁脸又是一红,埋头喝起了红枣茶。

吃得差不多了,罗公公来问要不要他和嬷嬷们跟车?尤其那两位嬷嬷。已经穿戴好了。淑宁问过桐英的意思,便道:“罗谙达留下来照看家里吧,两位嬷嬷去也使得,只是我陪嫁的几个丫头和牛小四夫妻都要跟回去,别的人就请罗谙达安排吧。”罗公公严肃地应了,退出房间。

淑宁偷偷问桐英:“他一直是这个样子么?”桐英也悄声回答:“他就是爱板着脸,其实人很有趣。”淑宁眨眨眼。决定先观察一下,这位老公公怎么个“有趣”法。

吃过早饭,淑宁帮忙找了一件外衣出来给桐英穿。小澜子拿了靴子过来,待桐英换上,又捧上一盘饰物。淑宁挑了一个荷包、一个玉佩与一条红黑相间的辫穗就罢。又给桐英戴上暖帽,把新婚丈夫收拾得整整齐齐,格外精神。

她笑咪咪地道:“我以前见额娘给阿玛收拾衣服,还有嫂子给哥哥整理佩饰时,总觉得她们做得不够好。想着什么时候也能自己动个手,把人打扮得清清爽爽的,现在总算有机会啦。WWW.”

桐英拉住她的手扯进怀里。笑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难道是我?”淑宁嗔他一眼,偷偷瞄了瞄旁边地人,结果小澜子不知几时消失了,而素馨她们几个早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外间商量什么“要带几块贝子府的点心回去”、“傻子才带点心呢,要带就带新鲜的衣裳”或是“我要穿着这里的果子回去给娘看”,等等。淑宁伏在桐英怀里闷笑,感觉得他也在微微发抖,估计外头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吧?

不多时。前头有人报说继福晋、大夫人与众女眷都到齐了,淑宁地母亲佟氏也来了,淑宁忙拉着桐英互相检查过没问题,才请长辈们进新房来。

本来是要让两边的母亲共同检验那块白绸的,只是这件事内务府的老嬷嬷们早就做了。因此博尔济吉特氏与佟氏不过是走走过场便罢,两人坐在新房正屋中说笑。佟氏看了女儿几眼。见她脸色红润,精神很好,与桐英两人间偶有互视,都甚是甜蜜,心便放下了一半。

淑宁打开箱笼,将先前备下的手帽、荷包、香袋、扇带之类地小东西拿出来分送给来的人。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送给博尔济吉特氏的是一个金丝编的香囊,而给瓜尔佳氏地则是一个手工十分精细的荷包。虽然后者只是漫不经心地让丫环收下,但她却没放在心上,至少她已经全了礼,再有什么闲话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其他几位福晋都收到了精致地针线,纷纷夸奖。佟氏微笑着替女儿谦虚几句,左手仿佛不经意地抚了抚鬓边,嘴角翘翘。淑宁低下头,隐住笑意。

罗公公送上糕点,众人吃了,便纷纷告别。桐英叫人套车,预备出门。

他们此行除了佟氏来时带的人,加上昨日进宫时跟的人外,还另添了两辆马车拉丫环和嬷嬷们,因离得不远,辰时未过便到了男爵府。早有人守在前门看见,急急进去报信了。

张保带着儿子们急不可待地迎出二门来,正好遇见妻子女儿下车。桐英赶着向他请了安,才与端宁兄弟打招呼。端宁看看他,又看看容光焕发的妹妹,叹了口气,拍上了桐英的肩膀。

这边厢桐英被庆宁顺宁等人拥着到厅里说话去了。淑宁来不及多交待一声,便被母亲嫂子迎回槐院。

三房一家子都到齐了,趁着还未有亲戚家的女眷到来,佟氏与真珍抓紧时间问她这些天过得如何。。。见到淑宁虽然带着羞涩,却不掩眉间幸福的神情,他们都松了口气,又问起贝子府的财政状况,好确保女儿不会受苦。淑宁只来得及说桐英有两处庄子与几个铺子,大房二房地人便都来了,张保与端宁看着不便,嘱咐几句,便拉着小宝和硬要赖在姐姐身边的贤宁出去,找女婿联络感情去了。

今日来的人不少,连大着肚子将要生产的芳宁也特地回了娘家。淑宁摸着她有些超出正常大小的肚皮,惊叹不已。

芳宁有些羞涩地说:“大夫说有可能是双胞胎呢,全家都手忙脚乱地,幸好三婶借了一个懂行的媳妇子给我,不然可就麻烦了。如今婆婆整日给我做好吃地,你大姐夫也天天陪我散步。就怕我生产时力气不够。”淑宁叹道:“怪不得姐姐的肚子这样大呢,一定很辛苦吧?”芳宁微微笑着,只是缓缓摸着自己地肚子。

万琉哈氏瞧着她的肚子,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听老人说,双胞胎不是谁都能生的,必要是祖上有生过的人才行。难道大姑奶奶婆家有前例?”

陈姨娘听了扫了一眼过来,不敢说话,脸上却有些发青。那拉氏正要发作,却听得索绰罗氏斥道:“怎么说话的?难不成舒穆禄家没有前例,芳丫头就生不出来了么?你以为都像你呀?!”万琉哈氏变了脸色。咬咬唇,没有顶嘴。索绰罗氏瞄了她一眼,便转回头来说笑了。那拉氏撇撇嘴,笑着对芳宁淑宁道:“其实说起前例,当年老爷子一辈里头。倒还真有一对双胞姐弟。只是两位长辈,一位出嫁不到三年便去世了,另一位……分家之后便没了联系。如今芳丫头这胎。倒也不是没来由的,只是做娘的辛苦些。”

芳宁微红着脸笑道:“不辛苦地,夫君年纪不小了,却膝下无子,我这胎若真的成双,倒省了许多功夫。”

众人听了,也都说她好福气。倒是李氏笑了:“今儿是怎么了?明明是三妹妹回门,怎么都光顾着看大妹妹的肚子了?”小刘氏笑道:“谁让大姑奶奶近半年都不回娘家呢?原来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结果是这样大的福气,自然要多问几声,好沾些福气了。”

众人都笑了,真珍抿着嘴道:“什么时候我们三姑奶奶也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回门呀?”淑宁脸红,捶了嫂子几下。谁知别地嫂子们都起了兴致,调笑起来。甚至有人问起了隐私的问题,她只好红着脸不说话,最后还是佟氏不忍心,打了圆场,才止住了。

眼看着屋里热热闹闹地,那拉氏又忽然心酸起来。淑宁一个贝子夫人,都有这样的排场,她的婉宁怎么就这么命苦呢?不过她很快就掩饰过去,重新摆开笑脸与众人说话。李氏与喜塔腊氏有些担心地问起淑宁的婆婆与妯娌地问题,因她们在婚礼当晚送嫁,也有些知觉,担心淑宁在夫家会受委屈。淑宁笑道:“不妨事,我如今与她们不在一处住着,只需隔些时日回王府请安便罢。简亲王的几位福晋不难相处,大嫂子即便有什么话,也没法把我怎么样。我只需要按礼数做足了,谁能说我的不是?”这件事她没必要瞒着娘家人,但也不好说得太明白,自家人无所谓,若大房二房地人传出去,终究不是好事。

佟氏不动声色,众人也信以为真,于是便没再问下去。待众人散了,佟氏才私下问女儿详情。淑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婚礼当晚与昨日会亲时的情形告诉了母亲,结果佟氏气得不行。

她恶狠狠地道:“瓜尔佳氏乃满洲第一望族,生的女儿,怎的下作至此?别人大婚当日,便做这等事,还送什么镜子?!哼,淑儿你小孩子家不知缘故,送人镜子,既有轻视他人长相的意思,也有诅咒别人夫妻不睦的含义,你当时就该摔回去,居然还收下了?!”

淑宁却不在乎地道:“我夫妻二人感情好不好,不是她一面镜子能左右得了的。何况当着长辈们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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